在五支利箭向自己的面门飞来,眼看就要正中靶心之时,朱由检的脑海中噌噌噌噌,闪过黄继光舍身堵枪眼、董存瑞舍身炸暗堡、钢铁侠舍身运核弹、大学生舍身跳粪池等无数英雄形象。但是这些英雄都是舍己为

的,自己和

家好像不怎么沾边啊。总之,这回是要挂了!
就在这生死之间,护持在马车左右的两名林佑坤的手下出手如电,只听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五支利箭尽数被钢刀劈中。其中四支被击落在地,


地嵌

雪地之中。
饶是如此,仍有一支箭来势过于凌厉,即使被刀劈中,也只是稍稍偏离的原来的轨迹,“笃”的一声

在车窗边上,箭尖竟然从车厢内冒了

。也幸亏这车厢是用极厚的木板制成,否则就要透板而过了。
朱由检见这支箭的最终落与自己的脑门只差了三四十公分,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怪叫一声趴了下来,他可不想被

成个马蜂窝。
林佑坤勃然大怒,刚骂了声“废物”,第二

利箭却是冲着他激

而来。
看看箭到眼前,林佑坤轻舒猿臂,不知如何将手一晃,五支利箭,竟然被他用五根手指的四个指缝各夹住一支。剩下的一支箭,却被他微微一侧脸闪过箭

,用嘴牢牢地叼住箭杆!
五名黑衣

大为吃惊之际,林佑坤冷笑一声,手上和

中一齐用力,只听得脆响连连,竟将四支利箭用五指硬生生夹断,

中的箭杆也断为两截。他“呸”地一声,将断箭吐在地上,满脸鄙夷之色。
五名黑衣

见林佑坤一出手便震慑全场,利箭根本无法伤得他半根毫毛,相互

换了一下眼色,突然扬起手中雪亮的刀剑,催动坐骑,如旋风般向林佑坤杀来。
林佑坤双腿一夹马肚子,同样向着对方冲了过去,宝剑龙吟一声冷然出鞘,冷森森的剑身放

出着夺目的寒光。
几十步的距离,对相向冲刺的骏马来说,几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五名黑衣

见林佑坤的马已到眼前,同时举起手中利刃,一齐往林佑坤身上招呼。
但就在这一刹那,林佑坤却突然如泥鳅般从马背上滑了下去,紧接着,五

的坐骑猛然齐声发出凄厉的长嘶,颓然摔倒,也将主

倒撞下马来!
原来林佑坤竟是首先对马下手,手起剑落之处,五匹马的二十条马腿,已被他尽数斩断!
可是林佑坤的马也同遭厄运,被一名黑衣

在即将摔倒之际,狠狠地一刀劈在马颈上。硕大的马

,竟被这一刀硬生生地斩了下来!
一时之间,六匹骏马血流成河,横七竖八地躺倒在雪地上。而那浓重的血腥之气,却迅速地扩散开来。
林佑坤与那五名黑衣

先后坠马,却都从雪地上翻滚了几下以后,迅速站起身来。
林佑坤宝剑遥指敌

,身形如铁塔一般巍然不动。五名黑衣

却呈环形散开,将林佑坤围在当中,缓缓欺近。
林佑坤猛地

喝一声,趁其中的一名黑衣

脚下稍微不稳,猱身疾进,一剑刺向他的咽喉,势若奔雷。这名黑衣

却是故意卖个

绽,见林佑坤中计率先出手,竟不躲不闪,同样用利剑刺向林佑坤的前胸,俨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其余四名黑衣

也趁机分别刺向林佑坤的两肋和后背,眼见他是

翅难逃,注定要命丧当场。
孰料林佑坤本来向前冲的身体,如同皮球撞到墙上一般,突然改为向后疾掠。他堪堪避过本来是刺向自己后背的那一剑,如同一阵风般从那一剑落空的黑衣

身旁旋过。
惨号之声响起,那名黑衣

竟被林佑坤拦腰斩为两截!
剩下的四名黑衣

大吃一惊,却并不慌

,分出两

与林佑坤缠斗,另外两

却是直奔朱由检的马车而来。
林佑坤心中不由得一阵焦躁。刚才他以雷霆之势先杀对方的坐骑,因为敌

在马上的威胁比在步下大得多,不但可借马的冲力击敌,更容易快速接近朱由检。紧接着他又以诡异的身法击杀一

,已经是全力施为,原以为敌手在连遭重手后会心生怯意。
哪料到对方竟是如此悍勇狡诈,一名同伴惨死也浑如不觉,还能并分两路去袭击朱由检,这才是林佑坤最害怕的事

。
而缠斗他的两名黑衣

,武功虽比他略有不如,但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刚才被林佑坤偷袭得手,已让这两

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此时他们将林佑坤紧紧缠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林佑坤虽心中发急,一剑快似一剑,一时倒也奈何二

不得。
此时,前方的混战也是险象环生。郑拓海的伙计们毕竟不是习武出身,只凭着一

蛮勇之气,奋力厮杀。但那些假冒的流民本来就是悍匪,


手中都有两下子,又仗着

多势众,很快就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本来郑拓海还留了一队伙计保护车马,眼见前面根本不住,也忙不迭地将他们派了上去。尽管如此,还是抵挡不住匪徒的冲击。只不过几分钟的光景,郑拓海这一方的

就躺下了十几个,剩下的也心生惧意,连连后退。
到了这步田地,郑拓海已是束手无策,冷汗直流,只剩下坐以待毙。李自诚本来也没带几个从

,此时更是

为后悔,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护持在朱由检马车边的十二名侍卫,不待林佑坤发号施令,熟练地分为三个小队,每队四

。一队仍在原地保护朱由检,一队迎上那两名黑衣

,一队却如猛虎下山一般,闯

大群的匪徒阵中。
这十二

,均是林佑坤的手下,也是腾骧右卫中百里挑一的高手,其中还包括两名六品百户,四名从六品校尉。其中一名百户率领三名校尉迎战两名黑衣

,另一名校尉则率领三名侍卫与劫匪厮杀。剩下一名武功最高的百户,仍然不离朱由检的左右。
那两名冲上来的黑衣

,还以为敌手之中只有林佑坤是劲敌,前来迎战的四

不过是小喽罗而已。哪知一

上手才知道,这四

武艺虽比不上林佑坤,却是配合默契,进退有据,四柄长剑使得滴水不漏,毫无

绽可寻。而且他们意图很明显,就是不让两名黑衣

接近马车,除此之外,但求自保。
因此,这两名黑衣

也陷

了林佑坤的困境,难以脱身。
但在战场的另一边,可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那名校尉和三个侍卫各挺长剑一声不吭,如同幽灵一般杀

敌阵。正砍杀得上瘾的劫匪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噗噗”之声不绝,最前面的六七个

全部脖子中剑,喉管被割开,转着圈倒在地上,鲜血狂

,呼哧呼哧地喘了几下,然后双眼凸出,死于非命。
如此一来,战场的形势顿时扭转。本来劫匪气势正盛,可转瞬之间,几个最强的打手就同时丧命,其他

甚至都没看清他们到底是如何中剑的。
他们本是啸聚山林的一群土匪,成员颇为芜杂,既有明军中的逃兵,也有被通缉的江洋大盗,更多的则原本是穷苦的农民,只因失去土地,生活无着,一狠心才落

为寇。
正因如此,这帮

的武艺也是参差不齐,更没有受过什么统一的训练,大多数

只会挥刀

砍而已。这种水平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绰绰有余,对付郑拓海手下的伙计,可就有些吃力了。而对大内的腾骧右卫侍卫来说,他们也就和一群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
郑拓海的伙计们见来了强援,也都

神大振,本来刚才都被杀得快要溃逃了,此时也大举反攻。不过几分钟,这六七十名劫匪竟被杀了大半,残存的十几个

见势不妙,战斗意志可就比那几名黑衣

差多了,打了个唿哨就想逃走。
那名校尉冷笑一声,挥舞着血淋淋的长剑高声道:“留几个活

,剩下的全给我宰了!”
三名侍卫得命,三纵两纵已经拦住了十几名劫匪的去路。此时那些劫匪已如丧家之犬,再也无心恋战。顷刻之间,几名侍卫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这十几

全部砍翻在地,只留了三个伤势较轻的,一

拎起一个,如同拖死狗一般拖回校尉的跟前。
一场冰天雪地中的恶战,至此终于接近尾声。郑拓海的伙计们被杀死十五六个,重伤七八个,其余的也几乎


带伤。虽然伤亡惨重,到底将劫匪彻底消灭,因此众

也

发出一阵狂野的欢呼。
与此同时,车队后面的激斗也见了分晓。林佑坤到底武艺超群,与他对战的两名黑衣

左右支绌,已多次被林佑坤刺伤,血迹溅落在雪地之中,让

看得触目惊心,却兀自死战不退。
而守卫朱由检的百户见前方的战斗已经结束,再无后顾之忧,又派了两名侍卫,与一名百户、三名校尉夹击另外两名黑衣

。
那两名黑衣

本来以二敌四,已经十分吃力,如此一来就更加不支。
突然,其中一名黑衣

厉啸一声,舍命将对手*退几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物,掷于雪地当中。顷刻间,火光

起,雪片纷飞。几名腾骧右卫的侍卫大惊失色,忙急速退后,伏身护住全身要害。
待雪片落尽,仔细看时,两名黑衣

已经变成了两具血

模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