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到一个时辰,几名官差大喊大叫的冲

房中:“伍爷!伍爷!大事不好啦!”
伍定远睡眼朦胧,见了下属们惊惶失措的模样,忍不住肝火上升,怒道:“什么大事不好!连房门都不懂得敲,成天大惊小怪,还能办什么案子!”
众官差被他数落一顿,个个吓得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伍定远怒气稍平,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般莽莽撞撞的?小金你

齿清楚,这就说吧!”
小金道:“今早弟兄们起了个大早,上街查访案

,好来给伍爷分忧,让你老

家过几天清闲

子。这都是弟兄们的一片孝心……”
小金还待唠唠叨叨的闲扯,伍定远闷哼一声,说道:“这些废话全给我免了!到底怎么啦!”
小金陪笑道:“是,是,属下废话太多,惹伍爷生气。大伙儿今

起个早,到处查案,顾不得昨夜兵疲马困,只想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说不定运气到了,会让我们撞见杀

劫镖的强盗。”
他还待胡说下去,只见伍定远脸色铁青,连忙转

,陪笑道:“谁知我们走到半路,忽然打更的马老

慌慌张张的跑来,满脸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差爷们!出了天大的事!不得了啦!’那马老

一向胆小怕事,大家都知道的,老陈便笑着说道,‘马老

,你家闺

又跟谁家的汉子跑啦!看你吓成这鬼样子。’”
伍定远听到这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怒道:“老陈这该死的东西!我平素要你们对百姓客气,你们当我说话是耳边风吗?老陈呢?叫他来见我!”
众官差见捕

心

坏极,都吓得不敢吭声。小金惶恐道:“老……老陈在外

办案,还没回来。”
伍定远挥一挥手,不耐烦的道:“好啦!好啦!后来又如何了。”
小金道:“马老

被我们调笑几句,也不生气,咿咿啊啊的说道,‘我家的闺

没事,大爷们取笑了,你们快去铁匠童三的铺里去,可别耽误了!’我们看马老

气急败坏的样子,想来真的出了事,不敢再开玩笑,急急忙忙的赶到铁铺,大伙儿睁眼一看,啊呀!乖乖不得了,那童三……童三……”
伍定远沉声道:“别婆婆妈妈的,快些说。”
小金道:“是,是,我……我大概吓坏了,我们赶到铁铺,只见童三的脑袋挂在他自己的铺子门

,尸身却不见了。连着两天出了

命,我们都吓得傻了,便赶紧回报。”
伍定远跳了起来,喝道:“快快备马!”当下不及换洗,快马加鞭地奔向城里童三的铺子。
那童三只是一名寻常铁匠,五十来岁年纪,无妻无子,一个

住在城里,除了

喝上两杯,向来与

无争,怎么会有

要杀他?八成是几名小贼见财起意,强盗杀

。不然就是童三贪杯好事,和

结上了仇。
伍定远赶到铁铺,门

已然聚集数百名百姓围观,众

见伍定远来了,纷纷叫道:“伍捕

来了!伍捕

来了!有伍捕

在,这案子一定

得了!”伍定远这几年来

过几起知名的大案子,一向很得西凉百姓的

戴。
伍定远微微一笑,向百姓挥了挥手,这才走进铁铺里,只见铺里整洁异常,大小铁锤器械都好好地挂在墙上,并无打斗的痕迹,实在不像是个凶案现场。伍定远抬

一看,童三的首级仍悬在门梁上,看来下手之

与童三必有

仇大恨,只是这老铁匠不过是个小小

物,不知什么

和他有如斯之

的仇怨。
老李道:“启禀伍爷,兄弟们适才查过了,铺里的财物银两都没有少。”
伍定远了

,既然银两不少,财物不缺,照这般瞧来,这案子定是仇杀,只要察看童三平


往的

形,案子自就能

。
他命

解下童三的首级,那门梁极高,几名官差把梯子架在在门边,一名官差缓缓地爬了上去,只见他手忙脚

,跌跌撞撞的取下童三的首级。
伍定远微微一奇,那门梁如此之高,不知凶手怎么挂上的,莫非又是武林好手下的手。
伍定远眉心纠起,心道:“现下燕陵的案子已经烦得很了,这命案千万别是武林

物所为,否则两个案子撞在一起,却要我怎么调

处置?”他取过童三的首级,跟着细细查看,谁知一见之下,心中立感不妙,只见切

处极是平整,并无血

相连之状,显然是被

以厚重兵刃砍下,刀法俐落至极,看来下手之

非但不是常

,恐怕还是用刀的名家。
伍定远摇

长叹,又给他料中了,果然是武林中

下的手,燕陵镖局的案子已经让他焦

烂额,偏偏又在这要紧关

上,硬是冒出这么一件命案来。
不久老仵作黄济也闻讯赶来,连着出了两起命案,整个西凉城到处

烘烘的,黄济虽然退隐,也不能再置身事外。
黄济看过童三的首级后,与伍定远悄悄会商,伍定远低声道:“黄老,您瞧是什么

下的手?”
黄济皱眉道:“伍捕

,实不相瞒,这凶手用的是少林寺的刀法。”
伍定远虽知凶手是武林中

,却万万料不到是少林寺的高手,他大惊道:“这……这从何说起?”
黄济道:“凶手砍下童三脑袋那一刀,先往下砍

数寸,再用力往上切去,这种用劲的法门甚是独特,据我所知,武林之中除开少林寺的‘

魔刀法’,没有第二门刀法是这般使力的。西凉除了燕陵镖局齐氏父子外,没

会使这门武功。”
伍定远面色发青,吩咐手下将打更的马老

带到,马老

早已等候在外,这

是个五六十来岁的老

子,向来忠厚老实,待

和睦。
伍定远见他面色惊恐,先安慰了他几句,才道:“马老丈,童三的首级你是何时见到的?”
马老

道:“小

今早经过此处,见到童三的脑袋被

挂在这儿,刚巧在道上遇到这几位差爷,就请他们过来察看。”
伍定远了

,又问道:“你昨晚打更时,可见到什么可疑

事?”
马老

面色迟疑,欲言又止,伍定远瞧见他神色不对,便向众官差说道:“你们先下去。”众

依言走出了铁铺。
伍定远低声道:“马老丈,这里没有旁

,你只管说无妨。”
马老

仍是左右张望,神色不宁,伍定远皱眉道:“你有何难言之隐?还是有什么不可告

之处?”
马老

大惊道:“伍捕

明察!小

清清白白,哪来不可告

的事!只是…只是……”
伍定远有些不耐烦,说道:“老丈,把话说清楚些,别拖拖拉拉的。”
马老

连连叹息,抓

摸脸,压低声音道:“老

子昨晚戌牌前后,见到……见到燕陵镖局的齐少镖

……”
伍定远虽然料到三分,还是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此话当真?”
马老

道:“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昨晚齐少镖

带着三四个

,从小巷里走出来,我向他们打了声招呼,不过没

瞧见我,小

当时只觉得奇怪,不知齐少镖

有什么要紧事,

更半夜的不睡觉,便偷偷跟了他们一程,只见他们迳自往童三的铁铺去了。”
伍定远道:“马老丈,你可确信没认错

?”
马老

道:“领

的

虎背熊腰,拿着柄大刀,就是齐少镖

没错,旁

我还可以错认,齐少镖

这般威武的身材,谁会误认他啊?”
伍定远

知如此,一时心

如麻,吩咐手下带马老

回去。
伍定远叫过黄济,事关重大,两

都不敢高声

谈。
伍定远低声说道:“这可怪了,倘若真是齐伯川下的手,他为何要杀一个无关紧要的老铁匠?难道……难道这老铁匠与燕陵的血案有什么

系不成?”
黄济摇

道:“除非再上燕陵镖局走一趟,否则只怕无

能答了。”
伍定远

道:“正是!今天非

不可了!”
伍定远昨夜被怪客所惊,今

又遇上了这等大事,若是旁

,早已惊骇不堪,但他这

越挫越勇,案

不到水落石出之时,他是绝不罢休的。
伍定远大声喝道:“众官差听命!准备好家伙,往燕陵镖局进发!”跟着取出知府令牌,派老李另率三百名兵士,从后门包围燕陵镖局,众

兵分两路,浩浩


地出发。
众官差一路耀武扬威,存心要报昨

被擒之仇,



神抖擞,跃跃欲试。众

一到镖局,只见朱门

锁,伍定远微微冷笑,燕陵镖局虽然威名赫赫,但仍要受西凉府的管束,岂能私自斗殴,随意杀

?难道昨夜送个礼来,就想买通衙门了?当下命老李持自己的名帖求见,决意先礼后兵。
老李敲了半天门,却始终不见有

来应,伍定远哼了一声,冷笑道:“缩起

来就没事了吗?来

,给我撞开了门!”众官差举起大木,用力开燕陵镖局的大门,声音轰然,镖局中仍无一

出来应对,看来真是怕得很了。
伍定远领着众

下马,喝道:“大伙儿一起进去,今天不拿到齐伯川,伍定远跟你们姓!”众

手持兵刃,大摇大摆的冲

镖局大门,一扫昨

之辱。
伍定远走

院中,提声喝道:“齐总镖

,你儿子杀了

,想躲也没用!大丈夫做事爽快!何必藏

露尾!”过了良久,仍是不见半个

影。
一名官差笑骂:“这燕陵镖局莫非知道出事,满门老小一起逃个无影无踪?”
伍定远心下起疑,寻思道:“这齐润翔是老江湖了,即使他儿子犯案杀

,也不至于慌忙逃走。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伍定远伸手一挥,向众

道:“大伙儿在这等我,待我先进去探探。”他命众

停留在门

,没有得到他的号令,不可擅自

内。
他独自走

镖局的前院,这燕陵镖局称雄西凉数十载,基业宏伟,府邸占地辽阔,伍定远走了好一会儿,尚未进

前厅。
正走间,忽然脚下一绊,好似被什么东西撞上脚踝,伍定远心下一奇,忙低

看去,只见一条腿搁在院中小径上,上身隐在一旁花圃里。
伍定远心中一凛,往后退开一步,喝道:“什么

?”
那

却仍倒在花圃中,一动不动。
伍定远心知有异,急忙俯身查看,他拉住那

小腿,往花丛里ㄧ拖,登时拉出一

,伍定远一见之下,饶他武功

强,办案多年,这时也不禁惨叫一声,那

哪里还是个

,却是半具男尸!只见到了下半身,上半截却不见踪影。
伍定远心中大惊,知道局里已然出事,忙取出飞天银梭护身,仰天一声长啸,传令给守在门

的大队

马,他争取时间,不待众

到来,随即奔向大厅,他伸

往里面张望,里

却无半个

影,厅里一如往常,并无异状。
伍定远沉吟一会,立即出厅,不一会走到后厨,他见后门虚掩,便闪身

内。
谁知一

门内,便撞上了一

,伍定远怕给

暗算,立刻使出擒拿手,扣住那

腰眼,跟着手上运指如飞,连那

身上三处大

。
伍定远喝道:“我是西凉伍捕

,快快束手就擒!”话声未毕,那

身子已然一软,竟倒在伍定远怀中。
伍定远只觉那

身体冰冷,他心中忽觉不妙,连忙查看那

面目,却是一个小小丫鬟,十五六岁年纪,模样甚是俏美,伍定远知道抓错了

,正要放开她,忽见那小丫鬟的两条胳臂竟给

卸了下来,竟已断气多时。
伍定远心下又惊又痛,知道歹徒已然来过此地,忙提步往内堂奔去。
正跑间,忽觉脚下又是一绊,伍定远乍看之下,几欲软倒。原来这小小厨房,竟然重重叠叠地死了二十余

。只见死者中有七八岁的孩童,也有白发苍苍的老


,其中有母子互拥,被

用剑串死的,也有断

残肢的尸首,看服色都是家丁丫鬟之类的下

,想来他们先被聚集在此,再一并屠杀。
伍定远心中一酸,他办过多起大案,但从未见过下手如此狠毒的歹徒,竟连无辜的下

也不放过。
他脑中

成一片,全都是疑惑:“到底是谁下的手?这些

应是江湖上的好手,为何连一个小小丫鬟都不放过?昨

才杀了十八名镖师,现下又害了这么多条

命,有什么事值的这么大费周张?”
他原本要来抓拿齐伯川的,哪知又遇上了命案,不由得重重叹息一声。
一路往内厅走去,伍定远

怕匪徒仍在屋里,手中紧扣着“飞天银梭”,全身运满功劲,只是此刻心

如麻,思

起伏不定,转念又想道:“昨夜齐伯川才杀死了童三,燕陵镖局今早就惨遭横祸,到底是那一帮

与燕陵镖局

上了?镖局里那么多好手上哪去了呢?齐润翔父子呢?他们为何要杀童三?”
他此时心神大

,接任捕

以来,从没见过如此重大的案子,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惊慌失措。
伍定远奔进内厅,立时听见一阵低微的呻吟声,从西首的厢房传来,那声音极是混浊,如鬼魅的夜哭,又似野兽的悲鸣,他心中一凛,缓缓往西侧走去,那里是齐润翔家眷居住的地方,千万别遭了毒手。
伍定远心中忐忑,方一走进内院,忍不住寒毛倒竖,几乎要大叫出声。
只见院中躺满了尸首,男的身首异处,手足折断,


滚落了满地,鲜血洒满了整个院子。

眷们有的衣衫

裂,有的下身

露,或仰或趴,竟都遭受凌辱后才被杀死。
伍定远从未见过如此残

的杀

景象,

都呆了。
当中一男子仰天倒卧,仍在呻吟,他脸上鲜血淋漓,皮肤已被一片片的掀起,血

模糊,两只耳朵亦被割去,留下


的耳孔,那

手脚处的皮肤皱纹极多,看来已上了年纪。伍定远忙抱他起来,勉强辨认那

相貌,见他广额虎

,不就是齐润翔吗?
伍定远忙察看他身上伤处,只见齐润翔手筋脚筋已被挑断,成了一个废

,靠着内功

湛,才勉强支撑到这个时候。
伍定远伸手捏了捏他的

中,齐润翔的脸皮已被剥去,立时痛醒,呻吟道:“你……你……”
伍定远忙道:“齐师傅,我是伍定远,你撑住!”
齐润翔想伸出手来,却难以动弹,伍定远连忙了他身上的

道,减轻他的痛楚。
齐润翔伤势沉重,勉强地道:“我……我的家

呢?”
伍定远低声道:“他们都安好,你别急,我先给你止血。”
齐润翔喘了几声,说道:“叫他们来见我,我有几句遗言要

代他们。”
伍定远却一动不动,脸上神

甚是怜悯。
齐润翔惨然道:“他……他们全死了,是不是?”
伍定远低

不语,齐润翔心中大恸,面上老泪纵横,眼泪和着鲜血,洒上伍定远衣衫。
伍定远抱住齐润翔,沉声道:“齐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齐润翔先是露出痛恨至极的神色,跟着往伍定远身上望去,脸上忽地露出一丝笑容,道:“老天保佑,还好东西没有丢……伍捕

……你……你……”
伍定远奇道:“什么东西没丢,齐师傅,你把话说清楚!”
齐润翔握住伍定远的手,拼出最后一

气,道:“去……去找王……王……把周……周……给送了……”他大喊一声,猛地叫道:“替我……我报仇!”
一

气接不上来,

一偏,便自死去。
伍定远连连大叫:“齐师傅!齐师傅!”
齐润翔却一动不动。伍定远探他心脉,早已停了跳动。
伍定远心下寻思:“糟了!这下齐润翔已死,这案子要如何查下去?”
他回思齐润翔的遗言,什么东西没丢,什么王王周周的,没有半句话搞得清楚。
此时众官差已然赶到内院,众

见了惨绝

寰的现场,


面色沉重,良久无

说话。
众

察看尸首,各种死因都有,有的是被重物震死,有的遭长剑砍杀,足见行凶者

数众多,各

清尸首,却少了齐伯川一

,伍定远心

一喜,暗道:“看来齐伯川武功高强,逃过一劫,只要找到了他,这案子就不难

了。”当下吩咐手下将数十具尸身运回衙门。
一名官差问道:“伍爷,厅里那十八具灵柩要如何处置?”
伍定远长叹一声,道:“都带回去了。”
是夜衙门内

风惨惨,众官差面色惨澹,黄济禀告道:“伍捕

,我已详细验过尸身,燕陵镖局满门老小都是昨夜给杀的。只有齐润翔靠着内功

湛,拖到今早才断气。”
伍定远脸色惨然,骂道:“这些禽兽不如的

,连小小孩童也不放过,若是被我拿到,不把他们碎尸万段,绝不甘休!”
黄济又道:“齐润翔身上的伤处极多,手臂上也像昨

那十八名镖师一般,有着奇怪的血

。”
伍定远

道:“下手的本就是同一批

,他们先杀一十八名镖师,后杀燕陵镖局满门老小,使得手法自当如出一彻。”
黄济道:“有些

的死因与那十八名镖师相同,有些却大大不同,下手之

绝非一

,但这些

所使的招式与用劲的法门,却大致相仿,想来应是同一门派所为。”
伍定远重重地在桌上敲了一记,怒道:“这群

无法无天!到底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什么?”
黄济忽道:“伍捕

,听说昨夜衙门很不平静,官差们都说在你房中见了鬼影子,可真有此事?”
伍定远猛被醒,恍然大悟,一时嘿嘿冷笑,说道:“这倒提醒我了,昨夜有一

闯

衙门,把我房间翻得

七八糟,想来就是杀害燕陵镖局的同一批

。”
黄济惊道:“照这个时辰推算,那群

才刚刚

下血案,便又跑到衙门来捣

!这……
这简直是太无王法了!“
伍定远脑中灵光一闪,赫然想道,“齐润翔说东西没丢!好啊!原来这帮贼子昨晚跑到我房里,是为了搜东西来的!”
他不怒反笑,沉声道:“好一群

贼,我看这帮禽兽昨晚

下灭门惨案后,仍旧找不到他们所要的东西,这才疑心到我

上,跑来衙门里搜东搜西。”
黄济倒抽一

冷气,颤声道,“世间竟有这等狂妄匪徒。”
伍定远哼了一声,道:“这些歹徒杀

放火,定是为了什么宝贝,看来咱们若要

案,非先查出这趟镖走的是什么东西,否则便算穷年累月,也不知伊于胡底。”
黄济听了这话,连连称是。
伍定远细细推算,那时齐润翔拼着一

气,对他说了一句“东西没丢”,看来只要这群歹徒定会大张旗鼓,四下寻找齐伯川的下落,自己这方

马定要抢先一步,否则这案子定然没救。
他心念一动,想道:“齐润翔那时

代遗言,要我去找什么王,什么周的,或许其中另有线索。”
伍定远当下召集官差,吩咐众

动用所有相熟的江湖

士,只要有

查知齐伯川的下落,重重有赏,另外遇上姓王姓周的江湖

物,要格外留意。


昼夜不分,忙得不可

开,伍定远自己坐镇衙门,汇整各方线报。
到得第三

上,知府陆清正召见伍定远。这知府大

到任凉州不过一年,却已开革不少旧吏,为官清廉,御下却极严厉。伍定远与历任知府并不相熟,辖下又发生如此重大公案,自己却毫无斩获,心下不禁惶恐。
进了知府书房,只见陆清正低

阅读自己送来的卷宗,里

详述燕陵镖局血案的来龙去脉,伍定远侍立一旁,过了良久,知府陆清正才抬起

来,对伍定远道:“坐下来说话。”
伍定远躬身谢过,方一坐定,便见知府面色不善,他

知不妙,心中暗暗叫苦,果听得陆清正说道:“伍捕

,这案子发生至今,已有数

了吧!”
伍定远硬着

皮道:“是,至今已有三

。”
陆清正双眉一轩,说道:“怎么你这几

都在衙门里,不见你出门缉凶?你已知凶手是什么

了吗?”语气严峻,已有责怪的意思。
伍定远道:“属下这三天都在筹画缉凶事宜,只是时机不到,不便打

惊蛇。”他不便对知府言明自己尚无

续,毫无

案把握,便以此回话。
陆清正一听之下,登时大怒,喝道:“你身为公门中

,辖下出了三起命案,死了八十三条

命,你还说不便打

惊蛇?你怎么办事的!”
伍定远慌忙站起,惶恐地道:“大

教训的是,属下知罪了。”
陆清正哼了一声,说道:“你卷宗里提到劫镖,究竟这

匪徒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伍定远道:“属下也不知

,想来应是非常要紧的事物。”
陆清正哼了一声,道:“你从燕陵镖局中搜查到的东西,可已编策

库?”
伍定远道:“是,属下已然一一登册。”
陆清正面色稍平,微微颔首,道:“快将册子

上!”
伍定远命

取来录本,

与知府。陆清正快速翻阅而过,问道:“所有物品都在册上么?”
伍定远应道:“都在册上了!”
谁知陆清正忽地怒气勃发,重重地在桌上拍了一记。
伍定远惊道:“大

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陆清正厉声道:“大胆伍定远!你贪赃枉法,私藏充公财物,该当何罪!”
伍定远大惊失色,跪倒在地,忙道:“大

明鉴,属下向来清廉,办案公正,从不敢作有愧良心之事!”
陆清正重重哼了一声,道:“来

,都给我抬上来了!”几名亲兵立时抬出三只大箱子,都是齐润翔送来的衣物。
陆清正冷笑道:“这是什么?”
伍定远额

冷汗流下,颤声道:“这是燕陵镖局送来的衣物,下官不能私用,就吩咐下属们收好。不敢有愧职守。”
陆清正了

,道:“起来说话,我只是试试你。”
伍定远诚惶诚恐的站起,只听陆清正清了清喉咙,说道:“

后只要你查获任何有关燕陵镖局的物事,都需向本官会报。”
伍定远不敢多言,只有连声答应,躬身辞出。
陆清正忽道:“且慢!”
伍定远听他又有吩咐,忙停下脚步,道:“大

有何吩咐?”
陆清正道:“你若找到齐伯川,立刻将他押来见我。”
伍定远见他如此重视本案,竟是要亲自介

审讯,只得道:“属下遵命。”
出了知府官邸,伍定远全身已被冷汗浸湿,历任捕

谁不巧立名目,勒索商家?只有自己从不做这种事,除非

家真心诚意的送些小玩意儿,伍定远这才敢收,想不到仍被狠狠的刮了一顿。他摸摸腰上的玉带,只感忿忿不平。
又过了两

,案

仍无发展,知府每

派

询问案

,时加责备。伍定远

感疲困,黄济向来渊博,知他已

朝不保夕的危境,便向他建言,说道:“伍捕

,你何不到白龙寺去走一遭?”
伍定远一拍大腿,喜道:“照啊!我怎么没想到白龙寺的止观老和尚?”
白龙寺虽是佛寺,但寺中的住持止观出身五台山,乃是武林一脉,佛法渊

,武功修为亦是不弱,向他打探江湖之事,最是对症不过。只是止观和尚为

慈和,生

喜欢清静,伍定远不愿众多官差打扰他,便只一

孤身前往,也好表示对止观大师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