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车,走进小楼的全过程,苏浩都保持着令

难以想象的冷静和高速。
留在外面看守的

只有四个。他直接捏断了正在撕裂韩莹衣服的

徒喉咙,用m500打

另外三个

的脑袋。
欣研抓住啃咬老宋肩膀的丧尸

颅,扔在地上,反手一斧劈成两半。
韩晶抱起自己的妹妹,怒不可遏地寻找可供杀戮与泄愤的目标。
远处,陶源的身影正在迅速接近。他听到枪声就不顾一切的赶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苏浩领

,几个

从门

冲进小楼的时候,正好看见钩子中枪从

群中间倒飞出来,也听见李晓梅的怒吼,还有婴儿的笑声。
陶源扣动手中突击步枪扳机的瞬间,苏浩已经开始朝前移动。
他握着匕首,鬼魅般地游移到

群最外侧的

徒身后,

脆利落地割断喉管。不等满目愕然的尸体倒地,锋利的刀刃又迅速掠过另外一个

的相同部位。
欣研和韩晶双手握枪,分别占据了房门两侧的有利位置,朝眼前的陌生


击。一个又一个目标进

准星,又逐一惨叫着倒下。死者和濒死者在地面翻滚,

徒的数量在迅速减少。此前从未杀过

的两个

孩面色苍白,目光却前所未有的平静,握枪的手也丝毫没有颤抖。
她们第一次杀

。
但她们的心已经变得冰冷如坚石,手段如迅雷yīn火,强悍狠辣,无所不为。
“杀光他们!一个也不要留————”
陶源怒吼着冲进

群扫

,枪

吞吐着火舌,把他写满仇恨的面孔映得一片赤红。飞

的子弹钻进

徒身体,溅起无数血花,

们痛哭哀求,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奔跑。也有些悍不畏死的家伙躲在暗处,想要趁

冲出去抢夺武器,却被守在旁边的欣研

中要害,当场横死。
不需要任何证据澄清事实,绑在外面的老宋和韩莹足以说明问题。
苏浩杀戮的速度不比陶源慢。没有

能够看清楚他的动作,感觉就像一阵风从旁边掠过,刀锋轻而易举划开肌

,把内脏搅得稀烂。他们根本无法对抗超越普通

的三阶力量,眼睁睁看着刀子砍断胳膊,切下双腿,或者

脆抹过颈部,切下整颗

颅。
没有

可以逃脱,也无

能够藏匿。小楼是幸存者的家,他们对这里比任何

都要熟悉。如果不是此前的疏忽和善良被对方利用,

徒们根本不可能攻

防线。现在,他们必须以死亡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硝烟和血腥弥漫了整幢小楼。
陶源冲到妻子身边,从她怀里接过婴儿,珍宝般紧紧抱住,用满是汗水的额

轻抚那双柔

的小手。
欣研和韩晶互为掩护,在倒地的

徒群中来回搜寻。前者握枪瞄准目标,后者拎着斧

,狠狠砍断那些没有死透家伙的脖子。
苏浩抓起一具尚在抽搐的尸体,在对方的衣服上来回擦

净匕首,大步走到胡赫面前,盯着那张勉强挤出恐惧笑意的脸看了几秒钟,从后腰摸出手枪,抵住对方前额。
李晓梅手里的枪一直瞄准他的眉心。也正因为如此,胡赫在众多

徒里显得尤为另类————他双手高举,双膝跪倒在地。身边的死亡和混

近在咫尺,不断有血


溅在身上,使他看上去像个死

,实际却还活着。
反抗和逃亡者是狙杀的第一目标。没有武器的降者,往往能活到最后。
李晓梅控制着剧烈起伏的

绪,指了指躺在血泊里的杜天豪和廖秋,说:“他们是好

。救救了我。”
韩晶立刻扯开套在杜天豪脖子上的电线。
他的脸已经呈暗蓝色,颈动脉上摸不到脉动。见状,苏浩抡起拳

重重击打他的xiōng部,扒开嘴唇做

工呼吸,再用掌心连续按压xiōng部。终于,被阻断的咽喉沉重地喘了

气,开始呼吸。
他扳过杜天豪的脸,用手指抬住下

,使气管保持畅通。逐渐恢复的杜天豪茫然地看着他,又偏过

,注视着被埋在血

脑浆

处的廖秋,确定对方还活着,看见欣研把他扶到墙边坐下,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另外的方向。
胖子身上到处都是脚印,血迹斑斑,死状凄惨。
胡赫的目光一直在追随苏浩。
连

的观察,以及此刻的表现,使他确定这个男

就是幸存者群体的首领。他搜肠刮肚寻找合适的字句,想要解释此前的举动,为自己脱罪,却发现大脑仿佛被灌注了大量水泥,彻底凝固。
苏浩平静地看着他,瞳孔

处没有丝毫怜悯或者犹豫,惟有无穷无尽的冰寒。
“听我说,事

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不等胡赫把话说完,韩晶已经如母兽般怒吼着,抡起枪托,把他狠狠砸翻。
“住手————”
苏浩冲过去将她拦腰抱住,把手指

进扳机后面,不让韩晶

击,用沉稳平静的语调说:“相信我,再让他活几个钟

。”
韩晶面目凶狠地啐了

唾沫,咬牙切齿地咆哮:“他必须死!必须死!”
苏浩转过身,冷冷地注视着面色惨白的胡赫,了

一切都平静下来。
欣研和陶源从附近弄来几辆车,把所有尸体搬进车厢,运到距离小楼几公里外的远处,连车带尸全部扔掉。它们很快就会腐烂,很臭,会招来大量丧尸和蚊蝇,必须尽快处理。
韩晶从厨房接出水管,冲刷着布满血污的地面。在未来的一段时间,这里仍然还是他们的居所。
李晓梅在客房里照顾受伤的韩莹,苏浩扶着老宋走进一楼特意腾出来的空房,关上门。
肩膀被丧尸咬伤的部位已经变成灰色。

烂的皮

组织带有些许绿脓,皮肤向后退缩开来,肌健有脱落的迹象。看上去就像大面积溃烂造成的病菌感染,那些

眼看不见的病毒正随着血

扩散到全身。
“我没救了我见过这种伤

,那些被咬过的

都会变异。”
老宋脸上已经泛起了

红,眼神也有些散

。他忽然想起那个差一儿就跟自己结婚,却被自己砍掉脑袋的退休

教师。
苏浩沉默着,没有任何动作,但心底却蕴含着随时可能

炸的狂怒。
他不喜欢杀戮。
他一直觉得,自己选择的时空降落,是道德与规则的框架下的文明时代。这里可以找到朋友,这里的

们存有良知。他们热

而善良,虽然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措手不及,却尚未泯灭最根本的


。
就像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那朵雏菊,美丽,淡雅,脆弱,却保留着最清纯的颜色,成为最

刻的记忆。
然而,他低估了环境对


的

坏和影响。在死亡威胁面前,道德秩序金字塔变得前所未有的脆弱。轻轻一触,即刻崩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宋的手一直在颤抖,他坐在椅子上,拿起一瓶从外面商店里弄回来的高度白酒,用力旋开瓶盖,仰脖灌了一大

,

吐着浓烈的酒气,声音嘶哑地说:“我已经活够了。呵呵我从没想过什么长命百岁,那种事

不适合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任何牵挂。都说越老越成

,但我还是那么蠢。居然没有看穿那


是个诱饵,否则,那些混蛋也不可能冲进来老子站在楼上,完全可以一枪一个。”
苏浩倚靠在墙边,双手

叉抱在xiōng前。他紧抿着嘴唇,低

默默注视着老

肩膀上逐渐变黑的伤

。
在未来,他见过无数种死亡方式。但最悲痛,也是最令

绝望的,莫过于看着重伤的同伴在自己眼前渐渐终止呼吸。
丧尸的咬伤并不致命,病毒却可以通过血

传播寄生在感染者体内。从未来出发的时候,苏浩准备了很多免疫药剂。时空

流吞没了其中大半部分,只给他留下最后一支。
这种药剂在未来世界非常普遍,就像文明时代的感冒药一样毫不为奇。现在,苏浩却宁愿用十年的生命去

换。
他从来就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

。他也有感

,也有属于

类的正常思维。小楼虽小,居住在这里的

们,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早已演变为家庭。
他靠着墙,身体顺着墙壁慢慢下滑,最后瘫坐在地面上。苏浩低着

,把脸

埋在双手中间。

为制造的黑暗驱散了光明,却无法带走心底最

处的彷徨,还有悲哀。
他救不了这个老

,无能为力。
“我我还剩下多久?”
老宋又灌了一

白酒,醉醺醺地问:“一个小时?三十分钟?被那些怪物咬过会变,会成为它们当中的一员”
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不断有血沫从嘴角涌出。那或许不是真正的血,其中也掺杂着酒

和唾

。它们顺着下颌滴淌,湿透了衣服前襟。
“出去吧!你不该呆在这儿。”
老宋脸上的皱纹显得越发密集,因为过于用力,脸上的青筋都在跳动着。他虚抬着眼皮,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们缺了你可不行。我这辈子运气不错,遇到的都是好

。小陶、那两个丫

他们都需要你的帮助,用不着把时间

费在我身上,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着,他把目光投向苏浩腰间的手枪,长长呼了

气:“给我留颗子弹。这种死法应该很痛快。我我不想变成那种怪物。”
艰难地说完这些,体力接近

涸的老

慢慢闭上了眼睛,将

低垂着,仿佛是陷

对往昔岁月的回忆。
苏浩静静地坐着,脑子里瞬间出现了无数画面。他抛弃了其中无用的感

和理智,疯狂搜寻着所有与“免疫药剂”这几个字有关的信息。这是意识回流,也是对现实世界的补充。他想要挽救这个老

的

命,但希望很渺茫,几乎等于零。
他不知道免疫药剂的配方。这种东西在未来世界虽然普通,生产流程却被军方牢牢把持。哪怕豪门贵爵,也根本无法参

其中。
忽然,他从地板上猛然站起,大步走到老宋身前,蹲下,抽出匕首,对准左腕狠狠划下,一条鲜红明亮的血线顿时从皮肤中间显现出来,迅速拓宽,变成小溪般的血流。
老

眼里满是疑惑。
“张开嘴,喝下去。”
苏浩把滴血的手腕伸到老

嘴边,用不可置疑的

气命令道:“多喝儿,动作要快。”
他注

过免疫药剂,拥有对病毒的抗体。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最好的“药”。病毒随时都在发生变化,细胞自身强化与病毒变异是两个互为矛盾的存在。就好像某个癌症患者被治愈,然而他的血

永远不可能对其他

产生效果。

类个体的细胞和基因具有共

和唯一

,适用于自身的有力因素,不可能适用于其他

。
用血治病这种事

非常荒谬,甚至要比远古时代胜利者吃掉敌

尸体而获得勇气的概念更为荒唐。但从理论上看,多少带有一可行

。 苏浩的身体,是集中了能够收集到所有优秀

类基因的复制品。他的细胞结构很独特,也产生了某些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异。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自愈”。据他所知,这种事

从未在强化

身上出现过。
既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实,也就意味着细胞或者病毒的演化方向有所偏移。他没有研究设备,无法对自己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测。但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尝试着用这种被无数生物权威和医学专家斥为谬论的观,去挽救老宋的生命。
酒

发挥的效果,远比血

迅速。很快,老宋已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麻醉,或者说是困顿,消磨了体内最后的

力。他睡得很熟,连苏浩用绳索将自己手脚捆绑都毫无知觉,鼻孔里发出有节奏的鼾声
夜风,有些冷。
苏浩驾着车,在夜幕掩护下连续穿过几个街区,来到一条幽

的“丁”字路

附近。
他搜索过这一带,对周边

况非常熟悉。从

通主

道上延伸出来的岔路,通往一个原本


密集的居住区。那里没有活

,只有遍地的死

残骸在发臭腐烂,以及数以千计的庞大尸群。
丧尸是一种非常古怪的生物。它可能仍然保留着生前的部分残留意识,也拥有群聚的特

。这里虽然没有食物,它们却在本能意识的诱导下,依旧在曾经的住所附近徘徊。也许,在它们所剩不多的主动思维

处,仍然还有那么一对曾经生活的短暂画面。
苏浩没有熄火,直接走出驾驶室,掀开紧闭的车尾箱,拎出被捆绑成粽子一般的胡赫,重重扔在地上。
他用匕首割断绳索,把半死不活的囚徒放了出来,却没有松开从背后紧紧捆住双手的铁丝。
胡赫大

喘息着,让肺部尽量吸

足够过的空气。车尾箱空间狭窄,他差一儿没被活活憋死。
“为为什么来这儿?”
对于这座城市,胡赫比苏浩更熟悉。他当然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却不知道街道

处隐藏着大量丧尸。
他本能地感到畏惧。产生这种心理其实并不奇怪————他杀了很多

,也差一儿占领银行小楼。如果不是在预料中本该被丧尸当做心啃光的苏浩等

突然出现,胡赫早就已经躺在小楼客房里最舒适的床上,肆意玩弄被打成重伤的韩莹。
苏浩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

。这让胡赫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这个男

,根本就是一尊无生命的雕塑。
他从车厢里拿出一根两端磨尖的钢筋,抓起胡赫的衣领,连拖带拽走到马路中央,站住,以令

吃惊的力量,把钢筋硬生生地

进地面。
胡赫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苏浩的每一个动作。
巨大而本能的恐惧已经彻底控制了他的身体。
他不是傻瓜,虽然猜不出苏浩的用意,但他明白对方绝不可能放过自己。他感觉空气几乎凝固,脑子里一片空白,求生的意志瞬间成为贯穿脑海的唯一思维。他不断地挣扎,用能够想到的各种字句哀求,甚至像狗一样跪在地上,伸出舌

去舔苏浩的鞋尖这些动作没有收到丝毫效果,那个英俊年轻的男

依然冷漠,用野兽猎食般的森冷目光注视自己。
苏浩非常谨慎。
之所以没有在几小时前当场杀死胡赫,是因为他怀疑对方的身份。详细审问之后,确定胡赫与自己原来的时空没有任何联系,这才将其带过来。
小楼里刚刚打扫

净,血水会污染环境,尸体会招来更多的丧尸,也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在远一些的地方

掉他,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