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温柔

    透过玻璃窗，一辆红色跑车停在咖啡厅门前，从车上走下来的是一位风万种、魅力四的成熟，这位江南小子有着圆圆的脸蛋，染成酒红色的卷发和一双大大的装满忧伤的眼睛，如果把她摆在货架上，活脱脱一个芭比娃娃。

    我是通过某电台伊甸园热线主持约她见面的，那个热线吸引了包括芭比在内的迷失男，同样是为所困，她的苦恼与众不同。

    之趾：你的坐骑不错呀?

    芭比：是老公淘汰下来的，老公说让我先拿它练练手，过些子再买辆新的。

    之趾：你老公一定很你。

    芭比：是呀是呀，你知道吗，他恨不得把我绑在腰带上，想先听听我们的漫史吗？

    我老公的学习成绩蛮的，高中毕业后，他考了本市的一所大学，我名落孙山，接着读高四，就是复读。第一天我从补习班下课出来，他迎面走过来，把一封信求信塞到我的手里。他是书呆子，我们同学三年，几乎是没有说过话，我不讨厌他，对他也没有心动的感觉。

    第二天下课时，他又出现在门，我告诉他现在不想考虑恋的事，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第三天，他又来了，我不再搭理他。而从那时起，每天我放学的时候，无论刮风下雨，他都会准时出现在教学楼门，傻傻地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看到我出来，他就默默地骑着自行车跟在我后边，我就一直拖着这个“尾”，直到回家上楼敲开家门。

    他就这样坚持了一年，想不嫁都不行呀。你知道吗，男怕选错行，怕嫁错郎，我庆幸没有嫁错，他对我是百依百顺，我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给我去摘，你可别把他看成只会讨老婆喜欢的包，他在工作中也有那子韧劲，结婚后三个月，我们就到北方来发展，他现在已做到副总了。

    之趾：你讲起老公像上满了弦，可我不明白他这么你，怎么会……

    芭比：老公是不忍心让我受委屈。去年年初，我们从香港旅游回来，老公突然在那方面不行了，我以为是旅途疲劳，再加上前一阵子公司里上了一个新项目，可能是太累了吧，过些子就会好起来的，可一个月后况仍没有改善。我还没觉得怎样，他整天愁眉苦脸，总说对不住我，很晚才回家，以为我睡着了，才偷偷抓上床。

    后来，老公同我坦白了，他是个要强的，一直背着我私自服用壮阳药，每天上班全身无力，但还是强撑着。药里的激素能够造成体内分泌的，最终让他从功能障碍发展成了器质病变。

    为什么不在医生指导下服用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一边让他四处求医，一边安慰他，只要两个恩恩我就满足了。为减轻他的心理负担，在他的面前我又要勉强装出对夫妻生活可有可无的样子。

    你知道吗，我在高间病房做护理工作，这里的患者和来探视的亲朋好友都是有钱有势的，他们常以各种借与我们搭讪，我不能冷冰冰地拒绝他们，但同他们往时，我有自己的原则，聊天可以，请吃请玩的一概不去。以前老公对我满的放心的，可是自从他不行以后就总疑神疑鬼的，他竟偷看我的手机，我接电话时，我能够感到他在偷听。其实也难怪我老公多想，他太了解男了，特别是有些小权、小钱的男的，吃着盆里的望着锅里的。

    那天，老公把两肢胳膊环在我的腰间，突然满认真地对我说：“我可不想让你守活寡，实在不行，你就去找个鸭子吧，总比有一天你红杏出墙好呀。”我怒不可遏地看着他，告诉他不要胡思想，我要是出墙还能等到现在吗。

    没过几天，老公将一张光盘DVD机后，把我拉到沙发上，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老婆，我借来了一个好片子，你保准愿意看。”老公从来没有看碟的习惯，今天是怎么了。

    之趾：什么碟？

    芭比： 这是一部反映国外换妻的电影，男主公是一对夫妻，因为相互之间没有了新鲜感导致婚姻危机，他们参加了换妻俱乐部，婚姻生活重新焕发了青春，没有太多的赤的床上戏，节还算引胜。我看完之后并没有特殊的感觉，听说这种游戏在国外并不新鲜，们可以随时加换妻俱乐部，只要你愿意。

    你知道吗，老公是在对我进行启蒙教育。看完片子，老公不经意地问我怎么样，我说洋思想开放程度让我们望尘莫及。老公一边关取出光盘，一边对我说：“国内一些高智商、高学历、高收的也在玩这种前卫的换妻游戏，我们不妨试一下。”我摸了摸他的脑门：你是不是发烧了。

    老公把我搂在怀里：“亲的，我想了很长时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无论你找鸭子，还是玩一夜，都是不安全的，即使染不上脏病，谁知道会碰到什么呀，如果再擦出火花，到时候自己都把握不了自己。”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真认的样子，我不能再把他的话当成玩笑了。

    老公做事特谨慎，无论大事小事，在行动之前他都会做出周密安排，比如陪我逛街前，他安排好先去哪，后到哪，大概需要花费多少钱，多长时间，我常常取笑他只差去侧所没有做个计划了，所以，我相信他是经过思熟虑才做出换决定的。

    我能理解他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是很痛苦的，所以我不能接受这个建义。老公急了，“家里的大事小都是由你来决定的，你就听我一次不行吗，再说，我这也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呀。”我说老公对我不信任，老公语重心长：“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你这样苦自己总不是办法，我们可以做得隐蔽些，不让别知道不就完了嘛。”

    你知道吗，我内心也满痛苦的，看着镜中悄悄爬上眼角的皱纹，想到青春已逝不免一阵心酸，在SPA会馆认识的王大姐已经四十二岁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五岁，我问她怎么保养得这么好，她凑到我的耳边阳怪气地说：“想知道我年轻的秘诀吗，回家问你老公去。”我是学医的，知道和谐的夫妻生活是延缓衰老的最好办法。

    之趾：我的一个朋友是学医的，他说在医生眼里没有男和的区别，只有碳水化合物。

    芭比：们都说学医的冷淡，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

    之趾：这不应成为换的理由。

    芭比：结婚这么多年，老公一直像一棵大树坚强得让心安理得地依靠着， 而这件事足以把他击倒，记得那次他带我与几个朋友吃饭，一个大个子不停地劝酒，我老公说自己不行了，对方开玩笑说：“最怕说随便，男最怕说不行。”老公表极不自然，把半杯白酒一喝了下去，饭桌上的都说我老公爽快，我知道他被刺痛了。

    晚上回到家里，老公说要同我好好谈谈，表严肃得有些可怕，老公拉住我的手说：“这样下去不行呀，早晚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的，有些事不能强迫自己，我知道你是考虑我的感受才不答应换的，你天天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愿意看着你高兴的样子。”

    “现在我们不是很好吗，柏拉图式的婚姻不是更漫嘛。”“话是这么说，可是……”老公不依不饶，他同我谈了半宿，末了，他说：“如果我不答应我的要求，我比看着你与别的男在一起还难受。”

    后来，老公把我们两个的资料都贴到了网上，就这样结识了那对夫妻，因为遇到了家乡，我们在网上像朋友一样聊天，视频里，那个男有着北方高大身材，结结实实的，没有一赘，是我喜欢的类型，那个满瘪的，我以没有看好对方老公为由，说再找找看吧，老公没再坚持。

    十一黄金周很快到了，老公提出回老家看看，顺路看看那对网友，我知道老公的良苦用心，我没有反对。出发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老公是个醋坛子，我同男多说几句话他都不高兴的，可是，我是一个正常的，不知道自己的道德底线还能坚守多久。

    你知道吗，就在前一天与科里一位新来的大学生一同值夜班时，他突然从后面将我抱住，在我的耳边喘着粗气，喃喃地低唤着：朱姐，朱姐，我没有喊叫，瞬间清醒过来后，本能地将他推开了。这不是他的错，他常常给我献殷勤，说喜欢像我这样成熟的，我早就看穿了他的心理，可能是心存渴望，我对他带有挑逗的语言报以微笑，这让他在我的眼睛里发现了可乘之机。

    我们在会展中心门前会合，我老公接待物满得体的，对方夫妻特满意，他们主动要给我们当导游，并告诉我们同学和朋友，还有公司的客户来，都是他陪着的，让我们不要客气。他们两个陪着我们在市内玩了大半天。当天晚上，他们两邀请我们到家里共进晚餐，以尽地主之谊。

    我已经猜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我想到老公来之前已经同他们打好招呼了，到了他的家后我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我不敢看那个男，也不敢看自己的老公，不敢看周围的一切，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

    这是一套越层结构的房子，我被老公拉到客厅，夕阳西下，天边最后一缕霞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斜斜地爬上老公的脸庞，平是满健谈的他一根接一根地抽起了闷烟。

    那个男问我的老公，是不是要到楼上参观参观，老公没有作答，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对方又重复了一遍，“好，好！”老公有些慌张。那个拉着我老公的胳膊就往楼上走，老公嘴动了两下，没有发出声音，他一步一回地望着我，眼神里有安慰，有无奈，我们就这样看着，直到他与那个消失在楼梯的转弯处。

    像升上天空的焰火，美丽在瞬间陷落消失，我很快从巅峰跌落到现实中来，半个小时后，老公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我急切地回过去，接触到他询问的目光，我明白他是想知道我感觉如何，我微微地了，他脸上立即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身体一歪，险些踏空台阶跌倒，我转过脸去，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掉下了。

    当天晚上，他们挽留我们住下，老公也关切地说，既然来一次，就玩个痛快吧。“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我怎么可能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老公呢？

    刚刚下过一场小雨，整个城市都湿漉漉的，空气中漂来树叶的香味，这种美丽的夜色在我眼里显得毫无生气，“大奔”出租车牛的了不得，令厌恶，我想把水吐到他的脸上。我们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来，老公像仆一样铺好被子，把空调设置到最佳温度，我痴痴地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夜里，我无法睡，我短暂的快乐与他痛苦的眼神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老公始终保持着熟睡的姿势，却没有发出鼾声，他心里在想什么，是为我开心，还是自我煎熬。

    第二天，老公漫不经心地拿出一枚钻戒，钻戒高傲的光芒显得特别耀眼，是奥黛丽-赫本向往的蒂凡尼钻戒，我猛然想起，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你知道吗，我一年中可以定期收到三次老公送来的礼物，一次是我的生，一次是护士节，再有就是结婚纪念。

    他轻轻拉过我的手，把钻戒小心翼翼地套在我的手指上：“带上它，你想跑都跑不掉。”这句话似曾相识，在七年前的今天，这句话曾让我泪流满面，只是那时他套在我的手指上的金戒指没有钻石。

    我扑在老公的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我感到老公的身体在颤抖，他在我耳边轻声地说，我们今天应当庆祝一下，我们度过了七年之痒，剩下的就是白偕老了。我抬起，老公静静地看着我，眼睛里有一层水雾，一滴眼泪滚落下来，掉在我的脸上，我是第二次看到他落泪，第一次恋期间我向他提出分手时。

    这事之后，老公脸上重现了往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藏了一丝无法掩饰的苦涩。他定期地拉我去换，兴高采烈的，像个考了满分的孩子，我半推半就地被送到陌生男的面前，事后又会陷的自责，骂自己下贱无耻。

    你知道吗，我收获了身体上的快乐，也承受着心理上的痛苦，因为这种快乐是老公用男的尊严言换来的，我能感受到他的心在流血。我发誓不再答应老公玩这种游戏，可我无法拒绝，还要努力做出开心的样子， 不只是无法抵御那种销魂的诱惑，更因为我不想让他重新陷痛苦。

    他总是满面春风的，但我能感觉出来他是硬装出来的，我无法让他亲证实，反倒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老从一个小职员奋斗到今天，个中的辛酸他从来都是独自承担，只有遇到高兴的事才会拿出来与我分享。

    你知道吗，夜里，他紧紧地搂住我，生怕我跑掉似的，第二天早上，又恢复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 老公的身体在一天天消瘦，由于业绩不佳，上司已给他提出警告，如果下半年指标完不成，副总经理的位置恐怕难保了。

    我曾看过一个让辛酸的故事，丈夫因为意外事故失去了功能，并且瘫在床上，他不想拖累妻子，执意要妻子改嫁，后来，妻子真的改嫁了，带着丈夫。我同她的前夫，他的无私是一种悲壮，是一种无奈，这样活着可能要比死还难受，我的老公不是一样的伟大嘛。

    之趾：你无法接受这个游戏？

    芭比：其实，生活本来蛮简单的，我们的需要特正常，没有什么对与错，对错只是别的评价，如果我们需要那就是我们需要的。假设老公也能在这个游戏中得到快乐，我也会认同的，问题是，问题是他在忍辱负重。

    之趾：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芭比：是呀是呀，我和老公都在四处求医，我希望他能快好起来，不然，我无法想象等待我们的结果是什么，换游戏是饮鸩止渴，我也实实在在的得到了老公给不到的东西，我们夫妻感暂时没有受到影响，这样换来了福，却换丢了幸福，我无法承受，你知道吗，我会先于老公崩溃的。

    伟大的老公，苦恼的妻子，牺牲了男的尊严换来的是苦涩，我能说什么呢，唯一能做的就是祝愿好的老公能够早重振雄风。

    一方面是着的丈夫，一方面是欲的诱惑，与的统一， 面对无婚姻，芭比在矛盾中挣扎，她的苦恼是来自与的分离，灵与的结合才是完美的，一个，是绝不能容忍和别分享自己的的，一个会对其他的异“视而不见”。

    把当作像吃饭一样的轻松自由，娜娜做不到，绝大多数也无法做到，相互拥有，就要求必须相互拥有，否则，就导致也因此受伤害。

    “”满足的是生理需要，“”满足的是感需要，与如果一定能分离，那除非她是*，因为他们受到了金钱的诱惑。心怡的苦恼足以动摇换妻者提倡与的分离这块理论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