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萧布衣见到兄弟们的局促，倒是见怪不怪，开门见山道：“梦蝶姑娘，今天我带兄弟来，其实是想和你做个生意。”

    “什么生意？”梦蝶心中一颤，笑容不减。

    “这些是我出生死的兄弟，大伙都要出塞，最终还是决定做胭脂水的生意。可我们都是男，对这个一窍不通，所以还想请你指。”萧布衣示意几位兄弟坐下来，不要成为小楼的摆设。

    梦蝶有些愕然，见到萧布衣如此执著，倒不好再打消他的热，只是从内心来讲，还是不看好这个生意。

    “萧公子太客气了，梦蝶定当知无不言。”梦蝶找过小红，低声耳语了几句。

    “我其实还想请梦蝶姑娘找几个要好的姐妹，大家集思广益多半更好。”萧布衣又道。

    他要请别的歌来，梦蝶并不介意，微微一笑，“萧公子倒是天生做生意的。”

    小红蝴蝶般飞舞个不停，一会儿的功夫，不但带来了胭脂水，又带来了几个，梦呓也是赫然在内。

    萧布衣看到梦呓的尴尬，心中感慨，以梦蝶的玲珑心思，没有道理不知道梦呓的手段。由此可见，梦蝶是曲高和寡，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

    梦呓其实长的不差，可是美向来都是要对比来看，丑也一样，所以在梦蝶的身边，梦呓只能说是长的一般。

    其余两个子倒也眼熟，一个叫做秋痕，一个叫做月娥。萧布衣想了下，发现她们也是围住自己的子，看到梦蝶多少有些不自然，萧布衣明白过来，原来这些过来不是看梦蝶的面子，而多半是知道他萧布衣在此。

    听到萧布衣说明来意，三都是有些诧异，看到几个大老爷们和货郎一样，心中有些鄙夷，上却是赞赏萧布衣有魄力，有眼光，歌当然知道要顺着大爷的心意。

    三个一台戏，五个在一起，倒足足可以演两台戏。三个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都想要引起萧布衣的注意。

    只因为梦蝶在这里，三倒还收敛些，让萧布衣放下心事。

    梦蝶早把自己使用的胭脂水让小红带来，妆是用致的盒子装，萧布衣看了就是，心中道，什么买椟还珠，现代不都是买个包装，这么说来，古就很明白包装的重要。

    梦蝶还没有打开妆盒子，已经当先介绍道：“萧公子，我不清楚你知道多少，不过我倒可以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一些。其实妆有很多种，在民间，最普通的妆就是把米研碎，然后把米汁沉淀，最后会沉积出来一种洁白腻的英，然后阳光下晒，晒后的末可以直接用来妆面。”

    “就这么简单？”萧布衣有些诧异，看着梦蝶和梦呓几张脸，光润洁白，倒有不敢相信是用米覆盖在脸上。

    “当然不止这么简单。”梦呓有些不屑，顺便轻视下梦蝶的介绍，转瞬又自悔失言一样，“姐姐，我不是说你呀，萧公子，你一个男家，不明白这些也算正常，我们化妆可没有这么简单。”

    这时一个丫环上前送来个盒子，梦呓拿起打开后，有些炫耀的说道：“梦蝶姐姐只说了民用的妆，其实我们用的截然不同。”

    梦蝶笑笑，没有打开手中的盒子，任由梦呓介绍。

    梦呓手中的盒子分成一个个小格，里面的妆都是成块，有方形，圆形，还有菱形，印着花纹，竟然不让萧布衣看到过的当代的化妆品。

    “这种妆可是京城官用。”梦呓多少有些炫耀的质，“我听说里面是将罕见的白铅化成糊状，然后吸水分，压制成块。这种铅质地细腻，色泽润白，听说放几年都不会坏，哪里像民间用的米，放一段时间就会受固结成块，涂在脸上掉渣那还了得。”

    萧布衣又明白了几件事，原来古说什么洗尽铅华是指洗掉脸上的铅，而古的化妆品竟然以铅为主料。

    “我听说，铅对身体损伤很大。”萧布衣没有说致癌，只是善意的提醒。

    梦呓有些不屑，“萧公子你说的完全不对了，这可是京城御用的官，只能对有好处，怎么会有坏处？再说很多术士都是吞服这种东西，我听说还有羽化成仙的作用呢。”

    萧布衣心道，死了也就成仙了，知道梦呓长的不错，脑却不灵光，不再多说。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迷信权威是的通病，更是有这种通病，自己那个时代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美容事故发生。

    “其实我们这都算不上什么，家圣上身边的娘娘听说都使用珍珠磨，海底香泥为调料呢。”梦呓又炫耀着自己的见多识广。

    萧布衣表示感谢和惊叹后，望向了梦蝶。

    梦蝶打开盒子，一清香已经扑鼻而来。梦呓看了一眼，已经自动收声。

    “这是凤春老字号的紫，具体怎么做出来我倒不清楚，”梦蝶苦笑道：“但是我使用后效果还不错。”

    盒子里面也是块状妆，梦蝶用碧玉发簪挑一出来，用一滴清水化开，用手轻轻一揉，轻拍到脸上。

    室内转瞬清香一片，让神气清爽，众兄弟哪里见过这种装扮，只看到梦蝶脸上好像变了些什么，却又琢磨不透，只是脸上晶莹玉润，青纯无限，不由赞叹。

    “姐姐真的好福气，凤春老字号的紫，只怕要一两银子才能买到一两，这种奢侈的妆，也就是姐姐才能买到。”梦呓有些嫉妒道。

    “妹妹如果喜欢，那送给你了。”梦蝶随手把盒子给了梦呓，满不在乎，“其实我只向往素面朝天的子。”

    梦呓一惊，难以置信，“姐姐真的要把这盒紫送给我？”

    其余的两位姐妹也是惊诧不已，如今银价高昂，一两紫就要一两银子，可见紫的珍贵。这种奢侈之物向来只有豪门士族，或者梦蝶这样的名才能用到，梦蝶随随便便的出手送，虽然说她有身价，但是怎么突然变的如此大方？

    萧布衣心中一动，已经猜到梦蝶的用意，她这样表态，实际上就是想向他萧布衣证明离开乐坊的决心。看到她也向自己望来，眼中隐有期待，还以一笑。

    梦蝶见到萧布衣明白自己的心意，不由芳心窃喜，刹那间神采飞扬。

    接下来的时间，秋痕，月娥也展示下自己用的妆。

    萧布衣这才知道老祖宗的智慧无穷，除了米，妆的材料真的是千奇百样，从最廉价的米，到很高昂的珍珠，从西北的白铅再到东海的淤泥。

    至于什么粟米，蚌壳，蜡脂研磨的末，用来擦脸更是数不胜数。

    三为了在萧布衣面前卖弄，倒是使尽了手段，莫风几都是叹服，心道什么事怎么让少当家处理，那就是不是问题。若不是少当家，他们这一辈子也看不到这些名堂。

    梦蝶并不卖弄，而是细心的给萧布衣讲解各种常识，化妆的技巧，萧布衣听的痛，把韩雪拉到身边学习，瞪着几个兄弟，命令他们牢记。

    莫风愁眉苦脸的记忆，趁萧布衣不注意，低声对箭说，“箭，我不知道我们是否也要开乐坊，不然怎么会学习这些东西。”

    “分钱的时候就没有看你愁眉苦脸？”箭倒是学的专心。

    这方面的学习有天分，男就差了很多，梦蝶见到韩雪嘴边两撇胡子，一双眸子倒是黑漆般闪亮，突然抿嘴一笑，压低声音道：“萧公子，这是你夫吗？”

    韩雪听了有些尴尬，又有些喜意，不好承认，却也不想否认。

    萧布衣倒是一怔，才发现梦蝶明如斯，苦笑道：“这你也看的出来？”

    “这有什么？”梦蝶几乎凑到萧布衣的耳边，“你身边的也是大行家，抹的玉簪花，西京出产的名货。我说你们来的时候，怎么还有花味，你夫别的地方化妆不错，就是忘记了化妆手掌。”

    梦蝶吐气如兰，几乎贴在萧布衣身上，虽然说韩雪是萧布衣的夫，却对萧布衣毫不避嫌，举止隐有试探的味道。

    萧布衣没有察觉的玲珑心思，忍不住向韩雪的一双手望过去，疑惑道：“她手怎么了？”

    “她的手倒是有脏，但是手腕实在太净，而且肌肤滑如牛一样，就算梦蝶都是羡慕。”梦蝶抿嘴笑道：“她若是男，那梦蝶只能撞墙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