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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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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奢爱 25.最棒女人2-关于小三

    “荣泽英杰,鉴于你在反攻大战中的杰出表现,于长官失职的情况下,积极组织战士们执行总司令下达的命令,并圆满完成任务,为反攻的总胜利提供了关键性的支持,机智勇猛,特别嘉奖你帝国武士勋章一枚。”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荣泽下士虽入伍仅一年,且还是从海军调职入陆军部,在反攻大战时杰出的组织领导能力,参谋本部十分激赏这样有勇有谋的战士。

    根据商议决定,破格提升荣泽英杰为第三集团军第1082陆军装甲师五团七连连长,军衔至中尉。”

    下级将官的新任命,就在那个早朝的第二天,汉白玉广庭上列席千名东晁帝军的初中级指挥官中,正式宣布下来。

    这些任命里,有晋升,也有降级。

    在所有的这些升降里,要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荣泽英杰。

    他仅是入武才一年的新兵,竟然连跳三级,军衔一下从一个小小下士成了中尉,军职从带领一个五人小组的侦察小队队长,一跃成为指挥百人的连长。

    仅一次战役,就走完了别人必须拼杀至少五年左右的路子,能不教人羡慕么!

    正所谓,乱世出英雄,时势造英雄。

    荣泽英杰领到了勋章和新的军服,面上并无太多激动表示,目光依旧沉定,言行稳重内敛。

    朝他看来的目光里,羡慕妒嫉恨的不少,敬佩或不以为然的也有,主动道贺交好的更多。

    大会结束后,很多都忍不住兴奋之情人,相邀一起喝酒玩乐,大肆庆祝。

    因为总参部终于解除禁令,允许暂时没有值勤任务的军官们放松两日

    “英杰,一块儿去喝酒!最近城里新开了烤肉店,那里的烧酒味道棒极了,而且,隔壁街的姑娘也很可口哦!即有俄国妞儿,还有韩国妞儿。”

    “就是嘛,英杰,这都散会了,别那么严肃,咱们一起玩玩,认识认识,以后有什么事也好互相提携,到底都是同乡。”

    荣泽英杰却一一回拒了,说有要事处理。

    有人就不满冒了酸水,“荣泽,这次就你升的级别最多最快。看得出,总参部可把你当最佳潜力大将培养着,你还怕什么。”

    “对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该好好放松一下,难不成你又要回去巡营,做够了全军标兵,现在又赶着做全军将领的楷模不成,犯得着嘛!”

    “英杰君该是要去跟将军们献礼,”献礼即讨好巴结,“看不起咱们这些才升了一级半级的小将官儿吧!”

    荣泽英杰不怒不喜,目光淡淡瞥过众人,只道,“多谢各位好意。但这次晋升授衔,荣泽深觉受之有愧。

    诸们应多少听说过,当日若非有元帅夫人突出奇招,助我炸掉敌人总指挥所,夺回了机场为野田大将的空军奇袭创造了充足的条件,才能让元帅大人的反攻计划获得最终胜利。”

    “这里面,还有元帅夫人的大功。荣泽不敢独居,必要向夫人表示敬意!”

    说完,他朝众人行了一个军礼,表情和言辞都十分诚恳而厚重,让众人十分惊讶,也再不好强留。

    此前众人虽听说过轻悠的事迹,但都觉得过于夸张,认为是有人故意维持元帅夫人形象而编造的故事。如今听得荣泽英杰如此认真表态,以及昨日从高级将领们那里传出的流言,才终于确信一切属实。

    ……

    荣泽英杰换上新的军服,别上了那枚由两把武士刀交叉构成的银制勋章,去见轻悠。

    经过一番周折,他终于在早朝大殿外的游廊中,见到了又重新恢复为女儿身,穿着亚国传统服饰的轻悠。

    滚着雪白兔毛的素色袄子,即不出众,也不华贵,完全突显不出女人在外人眼里的那种尊贵身份——亲王殿下的女人,元帅夫人

    可是,在黯淡的天光下,那张雪色小脸隐隐散发的光彩,就是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吸引力。

    当她回眸望来,大大的水眸里,惊讶一闪而过,自然粉红而没有涂抹任何脂粉的唇儿,弯起的笑容,仿佛大地回春,能让任何钢铁般坚硬的心都为之熔化了。

    “荣泽队长,你这身新军服,真俊!”

    “夫人过奖了,若没有夫人的奇招和过人的智勇,荣泽今日恐怕同儿时好友一样,早就埋尸沙场了。”

    年青俊秀的中尉身形一挺,立正,行礼,眼神笔直明亮地看来,那一身的荣光,似乎让这昏黯斑驳的末日皇庭也变得敞亮起来。

    “荣泽英杰中尉,向夫人致敬,并送上在下最崇高的敬意。”

    轻悠心里很矛盾,面上却只予微笑祝贺。

    “中尉?真是恭喜你了。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我那天也是碰巧罢了。要不是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有机会帮到大家了。这个,算是我还了你的救命之恩,大家扯平了。就别再敬来谢去了,多生疏啊!”

    荣泽英杰目光闪了下,依然坚定,“夫人太谦虚了。您的勇气和毅志,比起军中许多男儿郎都要坚定,强大,令人敬佩。”

    说着,突然单膝落地,执起了轻悠的手。

    轻悠有些慌乱地想要抽回手,中尉先生却使上了几分力,让她退缩不得,仰视而来的目光中,有让人惊讶的坚持。

    “夫人,请您接受我的敬意,否则,我只能长跪于此。

    我身上的军装军章以及军衔,我都无法再继续穿戴于身,因为,我都是托了夫人的福,才有今日。荣泽惶恐,分秒不敢惑忘夫人的赐予。”

    “荣泽中尉?!”

    轻悠尴尬又为难,她觉得那只是一个巧合或意外,做那一切,不过是时势所趋,她觉得任何人碰到类似情况,大概都会尽力帮忙。

    她解释,把十郎拉出来,又提了副机长大叔。可年轻的中尉似乎是吃了称坨铁了心,她不接受,就真跪着不起来了。

    最终,轻悠叹息一声,接受了荣泽英杰的敬意。

    “我以为,荣泽你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咱们算是患难与共的战友,朋友了呢!”

    荣泽英杰心下宛尔,却道,“夫人,在下愿为您奉上所有的忠诚和敬意。若夫人真当在下是朋友,可否直唤在下名讳。”

    俊秀的男子正在向女子宣誓效忠,但这个时候,女子毫无所觉,只以为那是一个寻常的骑士礼仪,只以为对方确实将她当做了朋友。

    “那个,英杰,咱们私下互唤名讳无妨,只要别被那个家伙听到就好。”

    “英杰明白。”

    中尉宛尔一笑,一下冲淡了严肃的气氛。

    “英杰,你怎么不跟其他人去喝酒玩玩?你今这模样,一定能迷倒不少女孩子。”

    “可是对我来说,这辈子能迷死一个就够了。”

    在那双清亮坦荡的眼眸里,渐渐混入一抹难以言说的痴迷。

    轻悠完全没发现,转开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落寞。

    “英杰,你跟别人都不一样。我听说,有的人家中有妻,还会去逛,咳,其实打仗那么辛苦,这一,也是可以理解的,压力那么大,更需要放松。”

    “我以为,一个男人若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谈何建功立业,抱效国家。我有洁癖,我不喜欢让不干净的女人碰我。况且,这世上也不只我一人如此。”

    “怎么会呢?我觉得好少……好像东堂那个怪医生,都拉着龙村大哥,还有野田澈那个暴龙出去喝花酒了呢!他们把亚夫也拉上了……男人都一个样儿。”

    中尉身形突然一震,侧身瞥见廊外情形,直道,“夫人多虑了。元帅大人是一位十分自律的将领。

    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一直渴望能成为像他那样的男子汉,振兴我东晁帝国。从海军上尉调至陆军下士从头做起,我从未后悔过这个决定。”

    他躬身行下一个大礼,身形也故意侧退让出了走廊。

    轻悠看着廊外愈渐昏黯的天色,低喃,“我知道他很自律,应该也不会出轨,我也知道他很优秀,可……”

    轩辕轻悠,不要胡思乱想。

    你已经得到那么多,怎么还能自私苛求?!

    贪心不足,会遭天打雷劈的。

    “你可以在这里交新朋友,我陪陪我的老朋友,你就不乐意了?”

    不轻不重的声音里,若教旁人听来,定然紧张惶恐不矣。

    可轻悠瞥了眼走来的男人,轻哼一声,朝荣泽英杰道了别,就朝外走去。

    织田亚夫走过时,淡淡地瞥了一眼年轻中尉。

    荣泽英杰立即向他行了一个标准军礼,立定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

    “轻悠。”

    女人听而不闻,脚步加快了。

    男人眉峰一紧,却没有再出声,跟着女人漫无目标似地沿着宫道。

    两侧高高的红墙,将匿大的皇宫分割成一个个独立似的院落宫殿。

    抬头间,仿佛只有头小小一方天地。

    轻悠不知道,那些曾经生活在这里的妃嫔们,到底如何排遣生活的寂寞,和岁月青春流逝的无奈。

    她只觉得,自己似乎也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困局,越陷越深,就要走不出来,而她也舍不得走出来,一个声音又说她必须出来,她却感觉自己根本出不来了。

    矛盾,也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院落,却见满院子的女人,有洗衣服的,有劈柴正升火做饭的,还有穿着较好坐在庭院里闲聊,或埋头刺绣的。

    总之,这里的气氛有些与众不同。

    轻悠就像个突然从异世界撞入入侵者,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元帅夫人,您怎么来这里了?这……”

    一个刚从屋里出来的女人,衣着算是满院女人里最为华贵的,看到轻悠忙迎了上来,却在见到落在门外几米的黑衣男人,立即变了脸色,停住了脚步。

    这女人正是轻悠见过一两次面的贵妃,傀儡皇帝拥有的品阶最高的女人

    她这一叫,轻悠蓦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竟然跑到皇帝的后宫来了,忙尴尬地应承了一句,调头就跑掉了。

    “轻悠!”

    织田亚夫似乎有些忍无可忍,大喝着追上小女人

    轻悠一听身后的脚步声,竟然还越跑越快了,一下就钻进了一处茂叶繁盛的花园,在覆了厚厚一层雪的藤萝下钻来钻去。

    织田亚夫暗咒一声,挥手阻止了其他人,独自追入

    在一处拐角时,他伸手攥住了女人的手臂,将人用力拖回来。

    喝问,“你到底要生气……”

    她竟然挂上他的脖子,就用力吻了上来,操着生涩又有几分熟练的吻技,咂磨着他的唇舌,急促的呼吸喷上来,微凉的小脸摩擦着。

    他微微愣了一下,立即化被动为主动,环上帖来的柔软腰身。

    一个用力,她被他压在身后的红漆木柱上,头缠绕的藤枝花扑簌簌地落下一片雪花。

    一冰花落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里,似乎有甜,带着淡而得曛的酒香,让人禁不住想一偿再偿,留恋不去。

    “亚夫……”

    “小妖精,你想把我逼疯么?”

    小人儿不断磨蹭着他的身体,即使两人陪着军装和厚绵袄子,那一下一下挤压着的寸寸曲线,凹凸起伏,熟悉的淡淡馨香,立即勾引起他对她所有的旖旎想法。

    “亚夫,我没来北平前,你有没有寂寞难耐,找女人解决……”

    他盯着她垂下的小脸,从刚才开始似乎就不怎么高兴,原来就为了这个?

    “谁又在你面前嚼舌根了?荣泽英杰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凭男人的直觉,似乎所有靠近女人的异性都不值得信任。

    她抬头皱着眉头掐他的脸,“你别逃避人家的问题,你有没有出轨跟英杰没关系。”

    他逮过她的小手,“英杰?都叫得这么亲热了?”

    眼神危险。

    她哼哼一声,扭过头,“我们是纯洁的朋友关系,才不像某人吃着嘴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心里还不知道掂着……”

    下巴被捏了起来。

    他盯着她酸溜溜儿的表情,心里却很舒畅。

    “你还敢问我心里想着谁?!大战在即,你竟敢瞒着我跑来前线,仗着会开车就上阵杀敌,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最想干什么?”

    她怯怯地缩了缩脖子。

    “你不也没来马上找我,继续指挥你的战斗了嘛!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可帮了你的大忙,我也算是未冕女英雄,你这还要跟我抱回头怨,你不怕被大家的口水淹死!”

    女人那蹭鼻子上脸的小样儿,让男人口升腾而起的怒火嘎嘣一下打了个折,堵得他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最终只有用自己的办法,狠狠惩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球儿。

    “轩辕轻悠,当时我不仅想抓你回来狠抽你的屁股,就想像现在这样,狠狠……”

    三个字,撞进耳朵里激出一阵尖叫。

    “啊,不要,你这个流氓——”

    刹时间,那羞掩低垂的花笼,细雪纷纷而下,溅起层层白雾,如梦似幻。

    沙沙的花叶摩擦声中,女人的低嘤,男人的沉喝,分分惹人乱,不休不止,似那扯不清理不清的藤蔓,牵牵绕绕地荡漾了整个小小庭院。

    ……

    那天,为了安抚女人的小醋坛子,男人十分卖力地表示了自己的清白。

    并称他后宫虚空,只她一人伺侯,旦凡招寝,绝不可以任何借口拒绝,否则,就要算旧帐——至少一百个屁股,绝不打折!

    “十郎,你说,你们家少主子是不是很流氓,很强盗啊?”

    轻悠揉着侧腰,靠在炕头上,一边喝着英式红茶,一边打小报告。

    十郎抿唇笑,不敢多说。

    “少主子最疼夫人,大概是希望夫人能尽快诞下小嗣子,在少主不在的时候,夫人也好有个依托。”

    没料到这无心的一个话题被揭起,轻悠又垮下小脸,抚着肚子叹息。

    “我们在一起都七八个月了,那个……也不少次了,他很卖力啊,怎么就没消息呢?”

    可以肯定,男人应该是没问题的,当年就中过标,女人嘛,应该也没问题,怀过。

    可是两人又有个问题,当年一个中过剧毒差去了,一个流产严重身心受损。

    虽然医生们都说他们已经康复,却不再是命运的宠儿。

    她会号喜脉。

    就在轩辕清华离开前,她特意请教过,还在医院的妇产科小小实践了一下,基本算是出了师。

    “难道还是我的问题?”

    “夫人,之前清华先生都没说是你的问题,我想这也该是缘份未到吧?”

    “十郎,你别安慰我了。什么缘份哪,你们武士道精神宣扬的是天道,难道我想生个小宝宝,是天道不容么?”

    “那怎么可能!夫人,您千万别这么想啊!”

    十郎一听“天道”二字可吓到了,她从小被当成忍者训练,师门里把“天道”看得和皇帝一样重要、神圣,绝不可轻易亵渎。

    “夫人,您这样胡思乱想,反而不好。还不如,让东堂少爷来看看,他的西医术是咱们东晁帝国的第一。万一你已经……”

    轻悠很清楚自己这会儿还没有什么万一,心下也有些想法,便接纳了十郎的建议,去了东堂雅矢的实验所。

    “啊啊啊,救救……”

    刚一进实验所,就听到一阵可怕的嚎叫,吓得两个女人同时住了脚,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愕。

    因为那嚎叫声听起来太过惨烈,仿佛被人扒皮剔骨抽了筋。

    轻悠辨着声儿,就朝实验室里走,却被十郎拉住,说也许东堂雅矢正忙着给什么伤员冶病,那场面血腥可怖,还是先等等再说了。

    轻悠想想觉得有理儿,可那叫声似乎又传出,像在叫“救命”,她忍不住朝里面望了一眼,看到里面的某个窗口内,有挣扎的人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摁下去,戴着口罩的人手上有长长一管疑似血液的红色液体,一下被扎下去,那医生有像东堂雅矢。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又想倒回进屋里去,就被十郎拉住,突然唤了一声。

    “龙村大将。”

    轻悠回头,就见一脸风尘仆仆,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的龙村冶也。

    黑色披风被风拂开,将男子高大的身形衬得更加伟岸绝伦,他俊朗的面容上染着风霜,肩头和帽沿上,都簇着雪花。

    可是,他同所有其他东晁的高极将领大不相同的是,他的军服是黄色的,而不是黑色。

    这种巨大的分野,轻悠心下明白缘由,接到他明显一亮的眼眸时,便有些复杂不安。

    “轻悠,你怎么来这儿了?哦,是给元帅拿药么?东堂他是不是在做实验不方便?我帮你叫他吧!”

    一听到屋里的嘶叫声,龙村冶也眼眸一闪,回头解释,“看来他最近排的大手术不少,这场面不适合你们女孩子在场。不若你们在外稍待,我去帮你拿药,很快就出来。”

    轻悠忙摇了摇手,说其实是自己来检察身子,并无要事,改天再来也没关系。

    龙村冶也一听,就提出送她们回去。

    看着轻悠的目光,显是渴望能单独聊聊。

    轻悠本是不愿,又觉得一直回避也不好,没有再拒绝。

    两人沿着长长的宫道,周围的护卫警卫都被驱离二十米之外。

    “轻悠,你,很看不起我吧?”

    许久,龙村冶也才挤出这一句,话中的苦涩无奈,让轻悠绞了绞手。

    “龙村大哥,你想多了,其实,我很佩服你。”

    “佩服我什么?佩服我虽为东晁人却得不到自己君主的认可和嘉奖,连穿的军装都跟自己的战友不一样。看起来是风光无比的什么摄政王,其实在自己国人眼里一文不值,而在亚国人眼里更是赤裸裸的侵略者。呵,真是讽刺!”

    “龙村大哥,你别这么说,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同。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就够了。”

    连轻悠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劝说毫无说服力。

    说完后,她立即咬着唇不语。

    龙村冶也叹息,“不,我觉得一儿也不值。我后悔了!”

    他的脚步突然打住。

    她愣愣地僵在原地,却没抬头看他。

    他的声音里满是自嘲,“轻悠,我后悔当初在校场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故意把林雪忆认成你,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誉和面子,放弃了你。”

    她愕然抬头看他,“龙村大哥,不是的,那只是时势所迫,你已经尽力力,你并没有……”

    “错”字未出,他冲上前握住她的肩头情难自禁。

    那一刻,十郎代表的一方与龙村冶也的警卫员都对上了。

    “轻悠,你虽然说着理解的话,可为什么你连我的正眼也不敢看一下?其实你心里根本就不能接受这样的我,对不对?在你眼里,我只是侵略你的祖国,杀害奴役你同胞的刽子手,对不对?”

    “龙村大哥,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轻悠,你知道我有多后悔么?早知如此,我宁愿不要名誉和地位,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这辈子只能守着个小布坊……”

    “不——”

    轻悠用力推开了情绪失控的男子,同时也打住了周围想要冲上前解围的人

    “龙村大哥,当初你若不救林雪忆,我也不可能接受你。”

    不仅仅因为,那时候她心里还有一个姜恺之。

    更因为,林雪忆那时是明摆着喜欢龙村冶也。

    那时的她,将林雪忆当做患难好友,怎么可能与好友喜欢的男子纠缠不清。

    “为什么?你连光德亲王都愿意,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在他之前就认识你了,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在你来之前,为了搜罗当地亚国官员的漏陋,故意跟一个官员献上的女儿打得火热,一连数日都睡在……”

    话被冲过来阻拦的十郎打断,十郎拉着轻悠就走,狠狠警告了龙村冶也。

    轻悠早放下的不安,又被生生挑起。

    因为就在此前的某个下午,她还是织田亚夫勤务兵的身份时,在他们所住的宫殿下,碰到了一个女人

    ——夫人,我与元帅已经有夫妻之实。

    ——夫人,我知道元帅心里只有您,从您出现后,他就再没有招寝过我了。

    ——夫人,我求求你,看在大家都是亚国人的份上,求你让我见见元帅,我想求他放过我父亲,我父亲他都是身不由己,为时势所迫才不得不顺应大流,贪了些军资。

    ——夫人,我保证绝不与您争宠,我只求能服伺在您和元帅左右,为奴为婢,以报答元帅和夫人的救命之恩。

    周丽侬私下找到轻悠的事,轻悠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当时也没有第三者在场。

    轻悠当时的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周丽侬的话,可心里还是多少不舒服。

    就像当初在芙蓉城看到那些从泸城和应天传来的报纸绯闻一样,没有女人喜欢看到自己所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闹些暧昧不明的消息。

    她直觉,或许这也跟男人的公务有关。

    要发脾气,就太显得自己小心眼儿,故而那一气之下就换回了女装,不想再当勤务兵了。

    那日东堂雅矢故意跑来找织田亚夫喝酒,她心里就憋着股不痛快。

    可他毕竟在几个小时后,就回来找她。

    两人又玩了一次野仗不说,晚上还被他折腾得够呛,现在身子上还都是印儿。这些天可是夜夜欢畅,好像要把之前欠的债都补齐似的,如饥似渴。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都瞧不出男人有出轨的可能啊!

    ——难道,他其实是做了亏心事儿,才故意对我这么好,好弥补他心理上的亏欠么?

    这个想法,轻悠早在之前就听三姐宝月说过。

    她的活动范围和环境,一直在他的保护下,或者也可以算是监视下,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几乎都是绝对效忠于她,要瞒她什么事,也是易如反掌的。

    除了龙村冶也,似乎再没有谁也直言他的过失。

    她虽知道他魅力无穷,引无数女子恻目宵想,但鉴于他从来不会对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有任何温柔的表现,她真没将周丽侬当一回事儿。

    除了当年的百合子,可百合子已经死了。

    他身边连秘书都是男人

    越是对他百分百放心,当真正遇到这种“小三事件”时,她一下就没了主意。

    ……

    “轻悠,你不吃了?”

    这晚,女人的食欲不振,精神委顿。

    织田亚夫特意提前完成工作回来相陪,看女人的模样,有些担忧。

    轻悠早早上了床,背对着男人侧躺着,沉沉的叹息,听得织田亚夫开始疑惑。

    当他爬上床从后方抱着她时,立即被她打掉了手。

    “昨天你也做了好多次,今天早也没放过人家,人家好累。”

    他扳过她,揉了下她突起的眉头,“真的是累的,没发生什么别的事?”

    他自然已经知道龙村冶也的事,回来的路上,就暗暗决定得给这个贼心不死的下属长长记性

    “没有。”

    “轻悠?”

    “龙村大哥的事,你别迁怒。”

    “刚才谁说没事的?”不迁怒才怪!

    “我累了。”

    “轻悠?”

    从什么时候,这无奈求唤人的对象变了?

    男人女人这会儿没功夫计较这些,都琢磨着自己的心思,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织田亚夫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女人眼下的青影不浅,心下不忍,便也依了,搂着人睡下。

    半夜,女人从他怀里挣了出去。

    他暗自咬牙。

    这长记性儿的事,绝不能太轻松了。

    隔日,龙村冶也突然被任命为那个联防队的总教官,负责训练整合东晁和亚国两方的人员。

    任命下达时,所有高级将领都对其抱以同情的眼光。

    私下里,想要攀结关系的人迅速减少。

    而“小三事件”的真正爆发,就在庆功宴的前一天。

    ……

    “不要,我不想参加什么庆功宴!”

    一件华丽的和服被送到,女婢们羡慕地看着光滑如斯的面料,小心翼翼地抚着褶子,对于女人的嚷嚷毫无所觉。

    织田亚夫黑沉着脸,看着故意无理取闹的小女人,抚在黑色武装带上的十指,关节发白。

    “你是我的女人,你不陪我参加,难道要别的女人陪我参加?”

    “好哇!你之前说你没有别的女人,现在就威胁我。织田亚夫,你这个大骗子!”

    轻悠大吼一声,一把扯掉衣架上的华丽和服,砸在男人身上,转身就跑掉。

    这一次,织田亚夫没有追。

    他抚着额,对着屋里的所有人大吼,甚至还踢飞掉两个小厮,甩手走人

    后来,他在伤员疗养地,碰到正在给人做截肢手术的东堂雅矢。

    那边痛苦惨叫,一片血淋淋。

    这边,东堂雅矢一脸诡笑,仿佛切的不是腿而是猪肉,一边调侃织田亚夫。

    “我说,前几天不是还春风得意,故意打探女人的安全期么?”

    “我已经两天没碰她了。”

    东堂雅矢的眉毛差儿飞起来,“两天?这么快,她家亲戚就来了?”

    “什么亲戚?没有。”

    “大姨妈啊!”

    织田亚夫认真地回忆,“轻悠没有大姨妈。”

    东堂雅矢立即爆笑给他看,咔嚓一声响,那士兵的腿落盘子里了。

    织田亚夫受不了地转身走人,直骂“变态”。

    他没有注意,东堂雅矢在他一离开,就让助手拿出了一个装着疑似血液般的红色液体的试管,给那被截肢的士兵注射进去,很快,士兵停止了痛苦挣扎,昏迷过去。

    那时,轻悠在屋外徘徊,一直没等到男人来追自己,做解释说明,心里呕得不行。

    小脚一跺,就跑出了庭院。

    一个人帖着墙根儿,边走边嘀咕。

    保护她的警卫员都被她吼得远远地跟着。

    当周丽侬再一次突然出现时,让轻悠也防不甚防。

    “夫人,求求你。”

    “周姑娘,你别这样,你快起来。”

    女人的模样比起初见时,更憔悴了几分,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下青影深重。

    她的姿势也有些怪异,双手紧紧抱着小腹,仿佛像护着什么贵重的东西,还偏偏坚持要跪在积着污雪还一片潮湿的泥地上。

    轻悠去扶她,她也坚持不起。

    一下便泪流满面,嚷道,“夫人,您若不答应,贱妇日只能死在这里了。”

    “周姑娘,有什么事,你说便是,如果能帮得上忙的,我……”

    话说到此时,轻悠还是有些心虚。

    她并不大度,其实很自私,谁教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粒呢!

    说她不妒嫉是不可能的,说她不吃醋那更是鬼扯。

    她当初没跟织田亚夫说周的事,一方面是拉不下那个脸,不想这种“不信任事件”坏了两人情,二是也怕说了,以织田亚夫的性子,周丽侬家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糕。

    她索性就当从来没遇到过。

    可是那些天,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若是周丽侬从此不再找她,说明问题已经解决,那么,是不是就代表周丽侬终于自己找上亚夫解决了问题?

    或者说,其实是被亚夫解决掉了?

    可是不管哪一种,只要亚夫不跟她提,也许就代表男人心里有猫腻,怕她知道了真相,就故意毁灭证据,一了百了,当从没发生什么。

    如此,这个“疑似小三”就搅得她心情起起伏伏,万般纠结,进退两难,不知不觉竟然影响到了两人的和谐“生活”。

    周丽侬一听轻悠心软了,扑抱着轻悠的双腿,哭得更可怜。

    “夫人,求您行行好,让我见元帅一面吧?我,我已经怀了元帅的孩子,一个半月了……”

    一道惊雷直直砸在轻悠脑门儿上,她一下失了神。

    孩子?

    亚夫的?

    他们一直期待盼望的小小宝,竟然是从别的女人肚子里出来的么?

    ------题外话------

    推荐秋滴完结文==《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情、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情,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帝国奢爱 26.最棒女人3-只有她,值得

    一抹遽痛从胸口涌出。

    轻悠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心底压抑的那些担忧和悔恨,终于破了闸。

    她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呼吸发颤,唇动了动,声音却含混不清,牙齿咯咯响。

    周丽侬好不容易逮到这次机会,拼了命地求,那种悬于生死线上的激动,让她完全忘了自己是大骨骼的北方女人

    她抱着轻悠的腿一摇,身为南方人的轻悠脚下一滑,就朝脏雪堆里倒下去。

    “夫人——”

    刚刚闻讯追来的十郎远远一看,吓了一大跳。

    可惜警卫们都被轻悠喝远,这事发生得太突然,全吓了一步。

    这时候,一道人影突然从路的前方冲来,及时扶住了倒下的轻悠。

    轻悠这方回神,就听到一声“啊”的痛叫,仿佛拉破了风箱,让心里更难受,面前的黑色军服似乎给了她一丝心安,她埋着头没有回眼。

    “混蛋东西,谁准你对夫人动手动脚的!你是哪个宫的,竟敢私撞到这里来,鬼鬼祟祟,该不是那傀儡皇帝派来的细作,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荣泽英杰刚才一脚踹在周丽侬的心窝子上,疼得周丽侬一张脸由白变青,涨成肝紫色,半天吭不出一个字儿,捂着胸口直喘大气。

    当抓人的命令一下,周丽侬挣扎着嘶声叫轻悠救命。

    就被冲上前来的十郎甩了几个大耳刮子,斥骂她不懂规矩,让警卫将人拖走,刑审之后等待处罚。

    “夫人,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啊,你就算厌恶我,可我肚子里怀的到底是元帅大人的孩子,这是元帅的亲骨肉啊,您行行好,放过这孩子吧!”

    周丽侬哇地大叫大吼起来,疯狂挣扎着就爬过来。

    十郎这一听,眼底冷光一闪,朝警卫使了个眼神。

    这些警卫一个个都跟在织田亚夫身边多年,又从东晁来到亚国,早已经熟悉了主子等人的行事风格,立即会意,一个个抬脚就要朝周丽侬的肚子踢过去。

    恰时,轻悠回头一看,控制不住地大吼,“住手,不要伤她!”

    警卫们不甘地收回腿脚。

    周丽侬抱着肚子缩成了一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可怜,嘴里喃喃着都是,可怜的孩子,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宝宝。

    听得轻悠瞳孔直缩,心底的妒嫉和恨意,再也坚持不了。

    十郎忙上前,想要推开荣泽英杰,却被那冷酷煞气的眼神骇到,转而去扶住了轻悠。

    荣泽英杰看着轻悠痛苦隐忍的面容,心下疾怒,却仍是压低了声音,劝道,“夫人,为了这种下贱女人生气不值的。她们这些女人,都是选给那个傀儡皇帝的妃妾,整日关在这深宫大院里,寂寞难耐。定是见着元帅大人年少英俊,就想勾引诱惑。

    这种拿孩子说事的小伎俩,根本不足为奇。直接将她扔给刑部,自然能处理得妥妥当当,您大可不必介怀。”

    说着,他就朝那些警卫打了个眼色,警卫们立即又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就要往刑部走,周丽侬疯狂挣扎起来,模样如鬼似魅。

    “等等。”

    轻悠深吸了口气,才出声阻止,“带她去见织田亚夫。孩子是他的,该怎么处置,得由他说了算,我还没有那个说话的资格。”

    “夫人?”十郎叫道,心下为轻悠的妄自菲薄而不安。

    轻悠看着十郎,更坚持,“十郎,其实我和他还没有正式成亲,我还不是他的夫人呢!”

    说着,她拉开了两个人的手,拍了拍腿上的雪泥,转身朝回走。

    十郎担忧地追上去。

    荣泽英杰担忧的目光一直紧随,当初这娇小的人儿冲向战场时,是那么刚强坚毅,机智敏捷,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她柔弱娇小了。

    可刚才他扶住她时,她那模样像一击即倒,让人担忧不矣。

    他回过头再看周丽侬时,眼底的黯色都是杀意。

    他相信织田亚夫绝不会舍得伤害小女人,可其他人却不一定了,如果可以,他必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她的人

    ……

    回到院里,门卫说织田亚夫还未回来。

    轻悠便差人去请,“你们就告诉他,他的女人带着孩子来找他了,让他速速归来做个决断,免得一尸两命。”

    门卫听得浑身一震,惶惶跑掉。

    轻悠觉得浑身虚得凶,蜷上炕头,蔫着就不想动了。

    十郎忙端上热茶热,劝着她吃儿缓缓气儿,都被她无力地摆摆手推开。

    回头看到周丽侬捂着胸口直咳嗽,轻悠心里又矛盾,又无奈,终于还是唤人给周丽侬上了热茶糕。

    十郎瞧着,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她也看过不少这种大户人家里,复杂的妻妾斗。其中,装可怜博同情这一招,最为阴险害人

    她心里认轻悠为女主子,就更担心要是孩子真是少主的,若认了这个女人和那肚子里的孩子,以轻悠善良的性子,很容易被欺了去。

    因为不管在亚国还是东晁,都是十分重视子嗣的。

    而且,东晁不像亚国有那么严格的嫡庶制,更重视子裔的能力。

    若是能力强悍,都能得到破格提拔。正如织田亚夫自己,虽父亲不明,但有公主这样的母亲,凭着卓绝的能力和手腕,也能获得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利地位。

    “周姑娘,你过来。”

    轻悠喝了茶,缓了缓心绪,突然朝周丽侬招了招手。

    周丽侬心下紧了紧,未敢动。

    十郎气道,“夫人叫你过来,你没听到吗?”

    周丽侬垂下头,“婢妾不敢。夫人有话请讲!”

    轻悠心底冷笑,她会不知道这些女人的心思么,轩辕家那一大家子的事,她从小看得还少,经历得还少么。

    “若我要害你,早在你见我第一面就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时。我让你过来,只是想帮你看看脉,刚才荣泽中尉出手并不轻,若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得不偿失了。”

    周丽侬惊讶地看向轻悠,又立即缩回眼,默了一下,才一步一顿地走上前。

    轻悠没有看女人防备的模样,搭上了女人的脉搏。

    她一直牢记在心底里的感觉,这时候鲜明得让她口中泛苦。

    其实冷静下来后,她觉得这孩子应该不会是织田亚夫的,可是,心里的妒嫉还是忍不住。

    她有多想要个宝宝,没人能理解的。不仅因为当年痛失了那个孩子,若有了宝宝,父母们应该就不会再阻拦她和亚夫在一起,她就不用再跟他分开了。这样一个可爱的牵系的存在,她会觉得两人的关系更深一层,就不会害怕会失去他了。

    号完脉后,轻悠就让人熬些保胎的白芷**汤来。

    周丽侬更讶异。

    把十郎给急坏了。

    这时候,门帘响动,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轻悠还没抬头看向来人,就听到周丽侬娇娇柔柔地唤了声“元帅”,那楚楚可怜,无限委屈的模样,真仿佛是寻到了大救星,连刚才掩在面前的散乱发丝都不知是什么时候给揽好的。

    织田亚夫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走到轻悠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慢悠悠将茶杯放回桌,喝声问,“你跟我闹了两日的别扭,都是为了这个女人?”

    呵,她还没开口呢,他就来兴师问罪了。

    一巴掌拍掉男人的手,轻悠冷哼一声,转身爬到另一边。

    织田亚夫要动怒,但在看到小女人有些苍白的脸色,以及十郎一直打眼色摇头的惶急模样,给硬生生压下了。

    “笨蛋!”

    他斥骂一声,但任谁也听得出这话里的宠溺和无奈。

    男人立即将身上带着寒气的披风褪下,用热水洗了手脸,又喝了口热茶,从头到尾就没给过周丽侬一个正眼儿。

    他直接上了炕头,将轻悠抓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说,“你要的真相,我马上就给你。但你必须收回那句话!”

    她瘪着小嘴儿,扭过头

    他又抓她回来,“我问你,雅矢说你大姨妈来了才爱闹别扭,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下小脸爆红,“讨厌,你胡说什么,不准说。”

    他直觉有内幕,更不放开,一迳追问。

    她就躲给他看,其实,这心里已经不难受了,对于他显而易见的态度,还有些小甜蜜。

    男人问了半天没个确切答案,也烦了,回头就吼,“高桥人呢?怎么还不过来!”

    轻悠也奇怪,以前一直跟在男人身边的副官,最近好像都不怎么见得到人

    忍不住问了一句。

    织田亚夫便以牙还牙地,也不睬她。

    “喂,人家问你呢?你扭什么脸?你还一大男人呢,丢人。”

    两人呛来呛去,女人就罢了,一向严肃冷酷的男人实在让人大跌眼镜儿。

    屋里只留下十郎和十一郎两个亲信家臣,早见惯不怪了。

    唯一的外人周丽侬,早已经看傻了眼儿,先前能进得院子的自信,在男女亲昵无间的相处中,垮塌得一丝不剩。

    在感觉到快要无法挽救时,她鼓足一口气,跪落在地,急道,“元帅大人,婢妾真的怀了您的孩子啊!婢妾绝不敢骗您,刚才夫人已经给婢妾号了脉,绝无虚假。婢妾敢以性命为证,婢妾跟您时仍是清白之身,婢妾只有您一个男人。若婢妾有一句慌言,定教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轻悠突然觉得,周丽侬真的很可怜。

    敢发如此重的誓,在当前的这个时代,对一个女人,且还是怀着孩子的母亲来说,相当不易。

    自己的不忍,也都是因为孩子,和曾经拥有过类似遭遇的自己。

    所以她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善良,有时候这种心情只是感同身受,对曾经的自己的一种求赎和安慰吧!

    织田亚夫没有理睬周丽侬,只看着轻悠问,“你们亚国皇宫里的规矩,都是这样奴颜婢膝么?怎么当初你见了本王,只会指着本王的鼻子骂本王是光蛋亲王?”

    “我又不是宫里的女人,我家也不是皇帝的亲僚大臣,本姑娘是新时代女性,才不是小脚女人。”

    她一脸傲气,小眼神儿杀得霍霍发亮。

    他不禁宛尔,伸手掐了把那脸蛋儿。

    “就你得瑟。”

    “这都怪你!

    ”怪我?“

    她一扬下巴,”是你把我宠坏的。“

    ”你这个小妖怪!“

    他笑骂一声,俯身就要吃,但碍于当下有个不怎么上眼的外人,又被轻悠打住了动作。

    终于等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高桥诚一上校,赶来时一脸惶恐,立即跟周丽侬跪在了一起,还拉过周丽侬的手,朝织田亚夫和轻悠行了一个大礼。

    轻悠很疑惑。

    高桥诚一立即为众人解惑。

    ”夫人,丽侬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其实,一直与她有关系的是在下。元帅大人从未碰过丽侬。“

    ……

    真相便是,织田亚夫为了获取亚国傀儡皇权最真实的情报,借势利用了周家来探听情况。床弟之间,便是最好的探听场所。

    当然,这事儿绝不可能由亲王殿下亲自去做。

    织田亚夫治下能人无数,弄些什么让人乱情迷产生幻觉的迷烟来诱供,那自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事情说完后,周丽侬仿佛大受打击,扑上前叫着否认一切,非说孩子是织田亚夫的。

    高桥诚一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周丽侬身上几处私密特,两人还对质了只有床弟间说过的亲蜜话儿,顿时让周丽侬僵立当场。

    轻悠心里同情,也知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能回头瞪织田亚夫。

    周丽侬不知是打击过重,还是怎么的,尖叫一声跑出了屋子。

    高桥诚一急忙向织田亚夫请示,”殿下,属下想,想要这个孩子,请殿下网开一面。对周家的事,能否,从轻发落?毕竟丽侬她当初也为我们提供了不少消息,虽然她并不知道。求殿下,属下愿意承担任何责罚!“

    轻悠看着织田亚夫瞬间冰冷的眼神。

    便听他说,”高桥,你忘了你在东晁的家中,已有妻儿了么?“

    她心头一跳,更为惊讶地看向地上以头叩地的高桥诚一。

    一时间,百味杂陈。

    ”你真愿意为了一个异国女子,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愿意。“

    高桥诚一头也不抬地说着,声音坚定。

    ”你们高桥家还是先皇的开国元勋,你妻家也是一代大员,声名显赫。你要想明白,你放弃的都是些什么?我可以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不用了,殿下。这件事,从我,主动求取那个任务开始,我就已经在考虑了。“初到紫禁城的那一天,周有福将他错认为织田亚夫,将周丽侬推到了他怀里时,他看着那惊惶羞怯的女孩,心里仿佛也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丽侬她一直回避我,连有了孩子也不愿意告诉我。若是我早知道,就不会让她惊拢到夫人。这都是我的过失,我做为一个男人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理应受罚!“

    ”那么,你在东晁的妻儿呢?“

    轻悠有些不解,为何织田亚夫要问得这样详细,这似乎不像他一惯的作风。

    ”我,我不会告诉他们,我会对他们负责。但我只想待在这里陪着丽侬,和我们的孩子。求元帅和夫人成全!“

    最终,织田亚夫允了高桥诚一。

    高桥诚一并没有失去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反而因为跟在织田亚夫身边五年之久,积累了相当不错的军事指挥和管理经验,直接下放到军队里,成为一个先锋团的团长,荣光更添三分。

    若是能在大战上显露头角,立下战功,很快就能晋升为一军少将。

    事后,轻悠问织田亚夫,”你是因为高桥诚一跟你一样爱上了敌国女子,才这样帮他的么?“

    男人不置可否,”当初让他跟在我身边做副官的目,就是为了培养他成为我的心腹战将。我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废掉我好不容易培养成的一名将领。“

    她不满,”可是你也为我来亚国了。“

    他挑眉,”你是你,别人是别人。“

    ”你双重标准,不怕引起你下属的不满么?“

    ”谁敢不满,本王就灭了他!“

    他霸道至极的态度,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又不得不屈服。

    因为他真的有那个实力,睥睨一切。

    ”那,出云公主,你真的拒绝她了?“她终于说出心底里一直最担心的事。

    ”我和她的订婚早就取消了。“

    他弹了下她的额头,她抱着头嚷嚷着跑回了屋。

    他没有告诉她,高桥做下那种决定时,更多地考虑了他的喜好,这里面远没有女人想像的那么单纯浪漫。

    男人要想随心所欲,就必须拥有一定的实力,同时也要懂得取舍,敢于赌博。

    就此一,比起龙村冶也,他也更欣赏高桥诚一的这城府。

    当然,在男人眼里看来,一个女人自身的价值,也是男人赌博的原因之一。

    高桥诚一选择了隐瞒,估计也会一直隐瞒周丽侬他在东晁早有妻儿的事实,未来若回东晁,肯定不会带上周丽侬,只会带走孩子。

    于他来说,轻悠的存在是独一无二的。

    不仅仅因为他自己的实力,更因为,没有哪个女人敢像轩辕轻悠一样,会偷偷上飞机,会开车就敢到战场上冲杀敌人,救助伤员,深入战线,只为了来看他一眼,陪他过新年,一起听除夕夜的钟声。

    没有哪个女人,像她这么棒

    只有她,值得他为之付出一切,或,放弃一切。

    ……

    这个认子风波刚停,男人女人还没腻呼起劲儿,又生了口角。

    原因还是从周丽侬身上套情报的事。

    轻悠觉得织田亚夫行事过于不择手段,说要是以后还遇到这事儿,是不是连十一郎都要上阵帮他做”床替“?!

    织田亚夫当然不会理睬小女人的无稽之谈,说兵不厌诈,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轻悠就不满了,说周丽侬是她的同胞,她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因为,女人本来就是弱者,男人不该仗着天生实力强就将女人玩弄在手掌之间。

    这一场关于国家民族和男人女人问题的争执,到后来又演变成了不欢而散。

    轻悠气愤之下说不参加那庆功宴了。

    ”随你参不参加!总之,你的飞机后天就出发。“

    好家伙,竟然一言不和,就要赶人家走了!

    男人甩下这句话,就甩门走掉。

    女人气得差儿摔桌子,想到全是老古董,舍不得,憋着气冲到院子里大骂”光蛋亲王“嗯句。

    打算坚决不参加所谓的”庆功宴“了。

    回屋就开始打包,拉着十郎说,”十郎,咱们既然能靠自己来,咱就自己走,犯不着等人来赶咱们!“

    说着,扛起小包包就要走人

    吓得十郎和十一郎一起拉劝,整一个”乱“字了得。

    ……

    那时候,又被活活气跑掉的织田亚夫,其实只是过了一个跨院儿,到自己办公的地方继续看公文和新到的情报资料。

    一张来自应天府的最新报纸被摊开,上面最惹眼的头版大标题,霍霍写着:国民议会正式通过大总统改选议案,通告全国总统任期每四年一换,人人都有机会参选。

    还写着:大总统姜啸霖笑对总统改选议案,私下频与议员会晤,同时积极触进国民政府与宋家及美国方面的飞机制造交流活动。

    一张鲜艳的彩照被打了出来,画面正是飞机制造所正式投入研发制造的剪彩场面。

    画面里除了姜啸霖和宋家大家长,还多了一位中年女士站在两人之间。

    多数人都认得,这位女士便是姜啸霖的母亲,袁氏集团的女董事长。

    袁氏集团是亚国近五十年来兴起的最大的医药公司,在前皇朝时代末期,整个亚国的所有洋药进口都由袁家垄断。目前为止,亚国百分之七十的药品生产,都来自于袁氏集团。

    而今,姜母为了支持长子的政治事业,竟然公开亮相,一扫多年来的低调,高调投资飞机制造所,也暗示了姜啸霖的政治生涯遭遇到了真正的大寒流。

    野田澈叩门进屋。

    见织田亚夫真在书房里,没去享受温柔乡,心下有些兴灾乐祸,立马调侃了几句。

    织田亚夫没理会,反将手上的报纸扔到好友面前,端起茶杯,问,”这个,你怎么看?“

    野田澈嘀咕着”在轩辕轻悠面前做男人就是这么辛苦“,心不在焉地晃着报纸。

    事实上,织田亚夫让他派飞机送轻悠回应天府时,他就一直盘算着找时间过来送”礼物“,哪知刚才就在门外吃了闭门羹,跑来这里趁机吐苦水。

    ”哈哈,姜啸霖这个蠢材,终于轮到他吃鳖了。咱们正好坐山观虎斗,拣渔翁之利呀!“

    ”看来,我还是应该把清木调来给我做个参谋长,这样我会少一堆麻烦事儿。“

    这分明就是说某人”有头无脑“,没有战略分析眼光嘛!

    野田澈的性子,虽然平时打仗干正事儿时从不落相儿,有勇有谋,可是在面对自己的发小时,尤其是喜欢从小比到大的亚夫,就容易受刺激。

    而且,织田亚夫老是变成他永远也打不败的宿命”情敌“。

    他一哼鼻子,”清木可是咱们最有力的后方支援,你要把他调回来了看谁帮你压着明仁帝和后宫里的那堆烂事儿。得,哥们儿就给你分析分析。“

    他戳着报纸上的彩照,”我一直觉得,姜啸霖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百合子带回来情报就是最好的证明。“

    提到百合子,野田澈心里仍是纠结了一下。

    织田亚夫看过来,目光明澈,似乎是真的很认真在听好友分析的模样,还了头

    野田澈心下一叹,接着说,”之前,他让人挑唆屠家内乱,想要借机统一华中不成。现在又挑唆俄国新皇来攻打北平,许下那些龌龊承诺,无非是想借俄皇的力量消弱我们在亚国的军事行动力量。

    可惜啊,他现在是偷**不成舍把米,被自家人阴了。“

    织田亚夫说,”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应对?“

    野田澈眼中有傲气和不屑,”哼,我们完全可以静坐壁上观,看他们狗咬狗自相残杀。如果有必要,咱们大可以给他们添把柴薪,给丁家一些好处,让他们打得更精彩些。然后让我们的特派记者给他们都上上相儿,让全亚国人民瞧瞧他们拥护的大总统,大将军,是张什么嘴脸。“

    ”然后?“

    ”然后咱们就以救世主的形象开去拯救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宣扬咱们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便不战而屈其之兵!“

    几个巴掌捧场地响起。

    野田澈扯了扯嘴角,”得了呗,我知道你心里早有主意,听咱说也就是讨个趣儿。“

    ”阿澈,你这法子,大概姜啸霖早就料到了。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后招来应付?“

    野田澈先是一愣,捋了捋下巴,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毕竟是职业军人,不是职业政客,能想到这一层已经不错了。

    他试探性地问,”亚夫,你认为,要是咱们转而支持丁家,姜啸霖会不会又故计重施,再挑唆俄皇在春暖花开时又往这儿投炮弹?!靠,那真是没完没了了。到时候,咱国内恐怕又有人骂你野心太大,能力太弱,吞不下**蛋还硬要哽。“

    这里指的是占领了韩朝半岛,当起土皇帝的那位左大将军。左大将军这些年拼命压榨那些岛民,给东晁皇廷贡献了不少好东西,其政治影响力在东晁议院里不断升级,隐隐有与织田亚夫一派的清木义政相抗衡之势。

    织田亚夫勾了勾唇角,眼底却并无笑意,”左大将军要跳就让他跳腾一下,这样明仁才会觉得有安全感。至于这个姜啸霖……“

    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你说,要是咱们继续给他抛橄榄枝,支撑他,他会有什么反应?“

    野田澈的第一反应是,瞪大眼,无法理解男人的心思了。

    男人的笑容更深了,眉下的阴影里,寒光骤闪。

    ……

    话说,当东晁大胜俄国人,成功夺回北平和紫禁城时,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回各大势力耳中。

    恰巧碰到亚国传统佳节元旦,普通老百姓都大大松了口气,特别是华北各省。虽然恨痛傀儡政府和东晁远征军,但也不希望生活又发生大变动,迫于战火流离失所。

    这个元旦,总算过得还得安心。

    可对于国民政府的核心领导人们,那就是一次大震动了。

    亚国的北方危机解除,老百姓能过上一个舒心的新年,对于能力受到置疑的姜啸霖来说,无疑打了针强心剂,虽然改选总统的议案已经通过还登报通告了全国,但在元旦晚会上,聚于古城墙下欢呼”大总统万岁“的民众,只有增无减。

    丁世琨在议会上的反对声音,也明显弱下去不少,附合者少了。

    姜家

    姜啸霖的书房里,早已经吵开了锅。

    几个心腹幕僚互不相让,各执己见,就北平战局的影响扳烂了摊在桌面上,每一件,都让人忧心忡忡,绝没有坊间老百姓们的简单乐观。

    ”若是俄军能牵制织田亚夫半年以上,那么对于我们集结力量收复华中只有好处没坏处。“

    ”可惜啊,现在织田亚夫亲自到北平才花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把俄国佬打回了老家,还赢得了北方部分势力的支持。这对我们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当初我们就应该跟俄国人打个联合,前后夹击织田亚夫,将他彻底消灭在北平。他是东晁帝国远征军的第一大将,杀了他,东晁帝军立即就会溃不成军了!“

    ”不,我反对。要是你杀不了他,那不正好给东晁帝军光明正大地入侵我亚国的借口吗?之前在泸城租界的事,你们难道还没吸取教训。“

    两年前,泸城租界一位东晁商人,因为当地黑社会与英法大使馆相勾结,一家人惨死于黄浦江,从而引发一起租界大动乱。东晁帝军的最新式战斗机登陆泸城,进行定投弹报复行动,甚至差就提前引发大战。

    最后还是织田亚夫出面,解决了这起争端,以赔偿巨额的钱款收拾结尾。

    当时的亚国政府就为没有战斗机而苦恼过,可惜,英美法等国对战斗机技术的控制十分严格,出口更是少之又少,而且都存在不少问题,被淘汰的发动机用一次就报废了。

    国内目前最多的还是民航用运输机,但那也都是由国外大型公司垄断控制,亚国自己根本没有飞机制造厂,更别提技术力量了。

    众人并不知道,在织田亚夫去北平之前,姜啸霖私下到泸城与之约见。

    互相试探了关于北方战略的意向,织田亚夫也询问过姜啸霖是否需要战斗机的技术。

    东晁早在半个世纪前的维新时期,就已经开始着手研发。东晁的观念,第一批全部进口,第二批全部自主研发生产。

    织田亚夫言明,在他掌握东晁进出口贸易和技术交流时,东晁的战斗机已经跃居世界领先水平,绝不差于欧美大国。

    这一,在当初的那场泸城租界事变时,东晁地零式战斗机以一架,击毁两架英机,一架法机的战绩,让世界兵器界震惊不矣。

    姜啸霖心下暗惊,也明白那男人根本就是在暗示两年前零式战斗机轰炸泸城租界的事,根本就是由其主导策划,向英法美等国示威的同时,更向亚国人展示其武力之强大,达到极好的威慑作用。

    这一招果然有效,后来再没有谁敢对取代了俄国人的东晁租界,有不敬挑衅之举了。

    即利诱,又威慑,那男人是双管齐下,让他恨极不甘。

    除了一个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更甭提什么组织暗杀行动了。

    那个男人太狡猾,耳目仿佛无处不在,稍有风吹草动,若不成功就可能为其利用,让你损失更多到损失不起。

    他至今也摸不准,为什么织田亚夫明明在利用屠家对姜家的恨意,支持屠云搞大联合,回头又说要卖给他飞机制造技术?

    难道织田亚夫不知道,他组织飞行队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回华中地区,除掉屠云么?以华中的地势,利用飞机进行轰炸是最好的战术手段。

    这行为,太矛盾,完全让他拿捏不准织田亚夫的行事目的。

    那真是个极不好对付的敌人

    ……

    总秘书长打断了众人的争执,说,”各位,过去发生的事应此以为戒。但现在咱们应该全力关注的是眼下,屠云的背后支撑者其实是织田亚夫。

    要不是东晁人给屠云提供了最新式的无线电台收发器,以及二十台电报电信机,屠云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控制了整个西南。“

    闻此,众人声息尽灭。

    ”俗话说,要想攘外,必先安内。“

    众人面面相窥,愁眉深锁,也没有对这句话有何反驳。

    秘书长又道,”对外宣战,我们国民政府的实力不够,且亚国还未团结统一,实难在国际上掌握最优的话语权。我以为,咱们目前最应该把力量和视放在华中,积极促进华中和华南的统一,才是第一要务。“

    这次的集会,直至天色黄昏才散尽。

    得到新的任务指派后,众人连姜家准备的晚餐也不及吃,就匆匆告辞离去了。

    姜啸霖接过妻子送上的参茶,就摆摆手,让人走。

    事实上,秘书长没有言明的隐忧便是:

    华中成为东晁的附庸,华北集结了东晁帝军最精锐的力量,而做为亚国南大门的重要港口港城停泊着东晁最精良的舰队力量,就连如今的泸城,也因为织田亚夫本人的魅力,掀起了一潮东晁热,这个属于东晁的新年元旦日,不少亚国人竟然都穿上了和服在街上走动喊”万岁“。

    织田亚夫竟然在短短四年时间,就完成了如此精彩战略布署。

    从西南华中,从北平华北,从东面的泸城,从南方的港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国民政府团团围住,成了名符其实的翁中之鳖。

    怎不厉害?

    怎不教人惊愕?

    怎么教他能安心吃喝睡下去?!

    这样的敌手太可怕,从四年前初次交手时,他就知道,现在更如芒刺在背,让人痛极恨极,又无可耐何!

    妻子劝说他下楼用餐,都等着了,还说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

    姜啸霖多听得几句,就烦躁不矣,大声斥喝不想应酬任何人

    女人大受打击,掩面出了书房,半晌才下了楼。

    那时候,楼下的餐厅里,姜夫人情地招呼着新到的客人,亦即宋家父女

    见媳妇独自一人下来,心下暗叹,瞧瞧席间冷落,该上场的主角都躲在自己房中,简直怡笑大方,不得矣只能让丈夫先应酬着,自己上楼去叫人

    她先到了三子门前,敲门进了屋后,发现儿子站在一幅水墨画前发呆。

    那一袭深青色的笔挺军服,衬着男儿郎是多么俊伟迷人,他没有摆弄任何枪枝或研看深奥的军书,却对画着花花草蝴蝶的水墨画儿,兀自发呆。

    姜母上前,与儿子并立,询问,”恺之,妈妈也反省过这几年了。以前一直因为那女孩的清白问题,而反对你们,实在有些偏见了。“

    ”妈?“

    姜母拍拍儿子记记的肩头,”如果你要真喜欢,有机会就带回家让我瞧瞧。让我和你爸,了解一下。我倒真是有些兴趣,想知道把我儿子迷得如此神魂巅倒的女孩子,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姜恺之揪眉,眼底是思念和疼痛交织的不甘,遗憾,”妈,已经太晚了。“

    姜母不解,却也没深问。

    她是前皇朝时期,洋务运动时至海外留学的第一批亚国游子,自认思想观念并不迂腐,从小给孩子们的成长空间也十分足。加之长子稳重早熟,她便将另两个儿子的成长交予长子,自己忙于家族事业而疏忽了儿子们的感情发展。

    现在,二子的婚姻,名存实亡。

    三子的归宿,遥遥无期。

    让她这做母亲的,也不得不开始着急起来,今日才邀来了宋家父女

    想着若三子能与宋家结为亲好关系,也能帮到长子。

    ……

    书房里,姜啸霖将一纸情报焚于灰烬。

    那是关于轻悠私撞北平战场,阴差阳错地帮助织田亚夫打了大胜仗的消息。

    一惯平静的面容,在这一刻彻底扭曲。

    那个女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竟然连这种乌龙巧合,也能被她撞上。

    若早知今日,当初他是不是就该派人杀了她,即可打乱织田亚夫的心,就不会有今日的北平大胜。

    他所有的计划,都被她破坏掉了。

    真该死!

    轩辕轻悠,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题外话------

    嚯嚯,姜大哥动杀心了呀,轻悠危险了咧!

    秋滴完结文--轻悠和亚夫的后世恋哦--《霸宠小娇娃》即《总裁好强大》的姐妹篇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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