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回档

    体检前一周，周五晚上，单鸿到单娆房间，把缠着单娆玩的小宝撵回自己卧室，单鸿关上房门，坐到单娆床上。

    单娆知道姑姑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单鸿问：“准备怎么样了？对面试有信心么？”

    单娆说：“正常发挥的话，问题不大。”

    单鸿说：“面试过后就是体检，之前不会通知是哪家医院，但体检项目是固定的。”

    单娆听着，没说话。

    单鸿说：“生体检有一项你要注意，他们会进行科检查，会问你的月经初年龄和周期，你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受不了。”

    单娆。

    单鸿继续说：“大夫还会问你已婚未婚，你都要有准备。对了，你跟姑姑说实话，你跟姓边的男朋友有过生活吗？”

    单娆的脸一下红透了，说：“姑你问这个吗？”

    单鸿骗她说：“体验时，大夫也可能这么问，因为做科检查，有和没有过生活的，手段上会有差别，原因相信你明白的。”

    过了一会儿，单娆低说：“没有。”

    单鸿的脸色一下轻松不少：“这么说你还是****？”

    单娆再也受不住了，拉起姑姑就往门外推。

    单鸿说：“别推，都问完了，我自己走。”

    出了单娆房间，单鸿坐在沙发上，想的是幸亏那天自己去的及时，不然单娆自己把套买了，那肯定是准备好过夜了。

    倒不是单鸿觉得边学道不行，虽然她嫁了个家世好的，但还真不是她刻意挑的。

    这么多年过来，她越来越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她也越来越想给单娆找一个好家，这个念在她知道单娆进了中x部面试名单后达到峰。

    单娆若是来了北京，单鸿身边等于有了体己，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亲侄，比外肯定可靠得多。若是再给单娆找一个跟丈夫家世相近的，那等于给自己家添了一个天然盟友，虽然政治上的事很难说，但互相亲近一些总是可以的。

    所以，单鸿才费尽心思套单娆的话，知道答案后，单鸿觉得只要单娆过了眼前这关，凭自己侄的才貌，就可以待价而沽了。

    至于那个姓边的男生，虽然看着挺顺眼的，不过也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现在的难题是怎么给单娆灌输洁身自珍的观念，让她把自己保留到新婚之夜，免得毕业前这几个月里，被姓边的吃了去。

    边学道现在不但吃不下去，简直都要吐了，因为刚有吐在他吃饭桌子旁。

    陈建、于今、李裕和边学道四个，在校外不远的韩餐店吃饭。

    这是上学期四个形成以边学道为中心的固定小圈子后的常备节目。

    不是边学道有意建小圈子割裂寝室，而是这三个上次实在是帮了他大忙，而且上次的事让边学道意识到身边没有帮手的痛苦，和有帮手的幸福。

    在边学道心里，自己从寝室里拉这个圈子，四个刚刚好。

    再多的话，寝室里剩下的就会觉得被孤立，不利于寝室团结。

    现在这样，由于自己和于今经常不在寝室住，另外四个看上去还是大多数。而自己这边住寝室的两个，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富家子，独立都很强，肯定不会被排挤。

    一个小小的圈子，体现着边学道的际之道。

    吃这顿饭，没什么目的，就是一起乐呵乐呵，吹吹牛。

    谁知边学道他们身后那桌的五个年轻，吃饭特闹。

    几个的，看岁数像学生，看化妆和气质又不像，还是陈建眼睛毒，说不是空姐学校的，就是附近银行专科的。

    从进门菜到吃饭，一直叽叽喳喳的，似乎其中一个的失恋了，另外几个的一直在劝她。

    说起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男，几个的愤慨得恨不得给自己裤裆上把锁，后来几杯酒下肚，嘴还不净起来。

    陈建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向那桌瞄了一眼，坐下后跟三个说：“烟味是那桌飘来的，我是真讨厌吸烟。”

    李裕说：“要不咱换个地方吧？”

    于今拿起筷子开始扫桌上的铁板牛：“行，我吃完这几块就走。”

    边学道刚要喊服务员过来算账，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极速起身导致的桌椅磕碰声，随后一个生捂着嘴向卫生间方向跑。

    谁知没跑两步，“哇”的一吐在了边学道他们这桌旁的过道上，迸得于今鞋上都是。

    “**，往他妈哪儿吐呢？不能喝喝个鸟？”于今没过脑子，起身跳到一边，看着自己鞋就冒出这么一句。

    刚吐的生对着于今歉意地摆摆手，跑进卫生间。

    她没什么表示，跟她一起吃饭的生中有不了。

    “跟谁他妈***呢？你那鞋多少钱买的，赔你！”手里捏着半根烟的生冲于今喊。

    本来李裕拉着于今往卫生间走，想去找手纸，于今半路上听到这句话，一下站住了，于今问李裕：“她刚才说啥？鞋？”

    李裕拽着于今胳膊说：“没说啊！你听错了吧！这里闹哄哄的，赶紧找纸把鞋擦擦。”

    于今不了。

    抽出胳膊就往回走，到刚才说话生跟前：“会说话吗？说谁鞋呢？”

    那桌其他几个生看着于今3分卡尺，加上不着调的表，怎么看都不像善类。

    其中一个高一的生跟于今赔不是：“她喝多了，大哥别挑美的理。”

    于今拿眼睛瞥着刚把烟掐死，眼睛周围画得跟熊猫似的生说：“美吗？哪儿美？美也是父母的功劳，她出来咋呼个？再美，我一不欠她钱，二不想跟她睡觉，所以说话注意，我不惯着她。”

    一听“睡觉”，生似乎受了奇耻大辱，“说什么呢？撒泡尿照照，那德行母猪都不上你的床。有本事你别走，你等着……”

    说着，生摸出手机要给打电话。

    旁边的生拉着她不让打，熊猫眼不，狠力挣脱。

    别的生没办法，就让于今几个结账快走。

    电话通了。

    生对着电话说：“三哥，是我，小贝。在千马吃饭呢，碰上几个**男生欺负我……嗯，现在就在千马……嗯。”

    放下电话，生用手机指着于今说：“有种别走，走，你就是我孙子。”

    听见生这么说，于今的怂脾气上来了，用舌舔着上下槽牙，好像特别开心。

    钱是男胆。

    作为国内抢占了市场先机的几支水军之一，于今这半年来很是赚了不少钱。

    而且凭着业务上的关系，还会跟一些特殊身份的士打道，这里面有富有贵、有白有黑。接触的多了，腰包也鼓了，手里还有手和小弟可用，于今已经今非昔比。

    把一个生撵走，在打电话生对面坐下，于今翘着腿说：“放心，今天我要是走，我不是你孙子，我是从你那里出来的。”

    生听了，勃然色变，可是看着于今笑嘻嘻的眯缝眼又觉得发怵，气鼓鼓地坐那等援兵。

    陈建走过来，劝于今：“算了”。

    于今梗着脖子说：“二哥，你说今天这事怪我吗？我就想看看这****能请来什么样的神仙。你也别让边哥来劝我了，你们有事就先走，今天我铁定要见识见识。”

    对面生又发了：“说谁****呢？你妈才骚呢！”

    于今不生气，笑呵呵地说：“对，你这不叫骚，叫职业病。还有，你嘴里要是再提一句我妈，我就花了你这张靠着混吃混喝的脸。”

    两越说越不像话，已经影响到周围食客用餐，饭店的服务员把经理找了来。

    经理问了一下况，过来说了几句圆场的话，于今根本不搭茬。

    边学道坐在座位上，看着于今的后脑勺，想今晚的事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怎么善了。

    于今掏出电话打电话了。

    先拨了一个号，似乎没通，于今又拨了一个号：“媳，在哪呢？你到楼下看看海子在不在，嗯，我不挂电话，你现在去。”

    一会儿，周玲在电话里说：“在屋呢。”

    于今说：“把电话给他。”

    ……

    “喂，于哥，找我？”

    于今说：“你，现在喊上唐三，还有尾，带上家伙，马上来千马韩餐馆。”

    “好，我们马上到。”杜海这特别招喜欢，不该问的一句不问，就是执行。

    于今嘴里的唐三，是附近一个健身散打俱乐部的陪练员。

    去年于今去学散打，唐三当他的陪练，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于今看他挣的不多，还稳当，加上专业挨揍，身体素质和身手都不错，就招到了自己身边，有事跑跑腿，没事就给台电脑让他玩游戏，养在身边当私陪练。

    至于尾，真名叫李伟，因为是个结，所以被起了外号叫“尾”。

    尾家是松江附近村子里的，家境不好，父母早亡，初中毕业就出来游。因为结严重，很多工作不能，后来在建筑工地里打零工，几年下来，身体十分结实。

    尾平时不说话，认识他很久的都会以为他是哑。

    从小飘零，把尾的心磨练得十分狠，一次在工地上，被几个湖北欺负狠了，尾用一根钢筋开了两个脑袋，断了两个胳膊。

    于今也是湖北，不知道怎的就听说了这事儿。不过他没向着老乡，而是花钱帮尾把事私了了。

    从那以后，尾就离开工地，跟于今混了。

    杜海、唐三、尾，这是于今现在养在身边的三个小弟。有高学历的，有混过社会的，有好勇斗狠敢下死手的。

    现在，用小弟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