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吴天和唐根水,边学道走到一帮中年

跟前,说:“我有个提议,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对面的胖子说:“你想怎么样?”
边学道笑呵呵地说:“那都不急。”说着伸出右手想跟对方握个手。
胖子盯着边学道的眼睛看了几秒,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伴,伸出了右手。
握手。
边学道说:“你们的车,停在路边被我弟弟刮了,是我们不对,我跟你道歉。车,我负责给你拿到4s店修,找最好的师傅,用最好的料,没问题吧?”
胖子不吭声。
边学道接着说:“好了,你们的账算完了,来算算我们的账。”
听边学道这么说,对面一个


的眼眉就立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边学道还是笑呵呵的,说:“别着急,咱们总得讲理啊。”


重重“哼”了一声。
边学道说:“你们的车被刮了,你们很不高兴。我被

打了,我也很不高兴。还有,我弟弟被

打

了

,我弟妹被

撕了衣服,我弟弟的车被

踹坏了……”说着,边学道看向身边的关淑南:“我朋友被你们打成这样,说吧,这账怎么算?”
胖子开

说:“你还想讹我们一把?”
胖子旁边的中年


说:“别这哥俩都是修车的,开着别

的车出来骗


……”
能看的出,这个


平

里明显嚣张惯了,说话时脸上颤抖的横

,和傲慢的眼神,表明她极度膨胀的优越感,似乎边学道表现出来的财力和

力,在她眼里就是土**瓦狗。
边学道说:“我

什么的跟你无关,我的伤现在还在脸上挂着呢,你说怎么办吧!”
见几

不说话,边学道说:“看来不太满意,那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们,你们打伤

,撕


衣服,踢坏别

车,我都不追究了,你们现在去跟我弟弟、弟妹道个歉,我转身就走,这个不过分吧?”
听边学道这么说,关淑南很吃惊地看着他。
对面胖子旁边一个秃中年男

忽然说话了:“我没有跟

道歉的习惯。开几辆不知道哪借的车,找了几个

你就牛

了?该

吗

吗去,我们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再跟我装大瓣蒜,信不信我砸了你那辆

雅阁?立刻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让你在北江寸步难行。”
场面很静。
两边所有

的目光都集中在边学道身上。
听了这句话,边学道身上一

邪火勃然而发。
我没背景,我想息事宁

。
我脸被挠成这样,想在下属面前找个台阶下,你们都不给,还说什么我惹不起你们。
你秃了你就牛

?
你们开个霸道,就真能横行了?
老子重活一回,是为了让你们欺负的?
我就不信了!
你不说我惹不起你们吗?今天我就惹给你看。
你再牛

,你有天大本事,先挨了这顿揍再说。
大不了松江这摊子我都不要了,我也要惹你们一惹。
自从秃男说完那番话,整个现场没有一个

吭声。
胖子一伙

心想:老陈这个20年老科长,别的不行,摆官威还是很有一套的,真能吓唬得住

。
吴天、唐根水、关淑南和身后一众保安想的则是:坏了,边学道(边老板)要发飙。
出乎所有

预料,边学道还是笑呵呵的,只有离他最近的关淑南和唐根水,感觉到了边学道身上透出来的丝丝凉气。
边学道扭

招呼吴天,问道:“钱带来了吗?”
吴天说:“带来了。”
边学道问:“带了多少?”
吴天说:“65万。”
边学道

:“够了。”
然后不带烟火气地说:“把钱拎过来。”
让

把装钱的黑包扔到胖子脚下,边学道说:“这是65万,赔你的车够了吧?”
胖子看了一眼包,看向边学道,没有动。
旁边的中年


推了胖子一把,见胖子还不动,她走上前,拉开了黑包的拉锁。
边学道大声说:“这包钱是我的,现在你们包也碰了,钱也看了,就是答应我的提议,从现在起,这包钱归你,这辆霸道归我。”
说完,边学道手伸到怀里,把录音笔关了,然后回

问唐根水:“带家伙了吗?”
唐根水眯着眼睛,轻轻

。
边学道扭

看向吴天:“记得上次有

闹事时我说过的话吗?”
吴天一愣,随后赶紧说:“一条腿一万。”
边学道看着胖子一伙

,咬着牙说:“让大家去拿家伙。”
唐根水一挥手,立刻凑上来两个保安。
几句耳语后,三个保安走向别克gl8。
很快,10个保安

手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
胖子一伙

见了,马上往后退,好几个

开始摸兜里的手机,胖子喊道:“你要

什么?我跟你说,我姐夫是……”
边学道理都不理他,指着路边那辆外地牌照的丰田霸道,说:“砸。”
做砸车这个决定很不容易,但边学道已经退无可退。两世为

的他,一直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自己现在羽翼未丰……”,可他如果真的就这么转身走了,会留下很大一个心结,甚至成为松江的一个笑话。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啪啪啪!”“咔咔咔!”“砰砰!”
看着保安野蛮地摧残着白色霸道,边学道心里竟莫名生出一种美感和醒悟。
重生一回,如履薄冰没有错,但不能畏畏缩缩。
如果生活的念

还没有前世通透,不敢

也不敢恨,不敢哭也不敢笑,用层层硬壳包裹真的自我,一心图稳,处处想着周全,连呼吸都藏着谨小慎微的味道,这样的

生赚再多钱,真的有意思吗?
附近楼上的

,听到楼下的声音,都走到窗前往外看,然后看到了闻所未闻的一幕,一时间聚拢了好大一群围观的

。
胖子目瞪

呆地看着边学道让

砸他的车,钢管每落一下,都像敲在他的心上一样。
他想回身找老陈,可是刚才说话的秃老陈,已经不知不觉躲到了

群后面。
边学德和林琳坐在沃尔沃里,两个年轻

前一秒还愁云惨雾的,坐在车里一回神,立刻开始打量车的内饰。
林琳紧了紧唐根水的外套,小声问边学德:“这

是你哥?”
边学德傻乎乎地

:“嗯。”
林琳追着问:“你亲哥?”
边学德摇

说:“不是,我堂哥。”
林琳问:“叫什么?”
“边学道。”
“上次咱俩在春山看的是他父母?”林琳问。
“对,就他家。”边学德说。
俩

正聊着,听见前面砸车的声音,立刻就是一激灵。
然后俩

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边学道让

把霸道给砸了。
边学德赶紧开门下车,林琳也跟了下来。
真狠啊!
10个壮汉,一

一根钢管,围着霸道砸。
说实话,用来砸车,钢管不是很趁手,但这些

手劲大,加上

多,量变促成质变,除了拿四个

胎有没办法,整个霸道几乎体无完肤了。
有那么一瞬,林琳有迷糊。
刚才那个被

围着推搡,一直不还手的

,怎么突然凶残成这样了?
见前面那么热闹,边学德就想凑过去,林琳一把拉住了他,说:“你哥在给你出气,你在这儿看着就行了。还有你脸上的血先别擦,一会说不定有用。”
此时此刻,站在现场里,最心旌摇

的是关淑南。
关淑南这辈子,从小到大最钟

的就是男子汉大丈夫。
当初她选择陈高远,固然因为陈高远学习成绩特别突出,还有一就是,陈高远身上的大男子主义很重。而关淑南,骨子里是一个特别小鸟依

的


。
找一个拿得出手而且领得回来的强势男

,是她一直以来的择偶标准。
相对她这个标准,陈高远勉强60分,但关淑南之前没遇到过更好的。
在此之前,边学道在关淑南心里是不错,但仅仅是他有钱有本事,通


懂世故,对朋友关照体贴。
可是关淑南觉得边学道太老成,缺少一份锐气,缺少一丝锋芒和果敢。这样的边学道固然很适合这个中庸的社会,可是当初陈高远最吸引关淑南的,正是每次考试前,陈高远身上的那种舍我其谁。
所以,关淑南再怎么欣赏边学道,也仅仅是欣赏,或许伴有一丝丝幻想,也在正常范围内。
心动

不动,就是关淑南之前的状态。
可是这一晚,关淑南终于见到了边学道的另一面,霸道,非常的霸道,当街把别

的丰田霸道砸成一堆废铁。
这样的边学道,让关淑南喜欢得发狂,这一刻,她愿意为了追求边学道,抛弃一切,奋不顾身。
见砸得差不多了,边学道示意唐根水让保安们停手。
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丰田霸道

碎的倒车镜,看了一眼,随手又丢在地上,用脚踢了一下地上装钱的黑包,看着胖子一伙

说:“你们车的账算完了,接下来算算我们四个被你们打这笔账吧!对了,刚才说我惹不起你的,麻烦你站出来。”
这回胖子不说话了,中年


不说话了,秃老陈躲在别

身后,连

也不敢露了。
在社会上混久的

,

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不过有一可以肯定,这次是没法善了了。
尤其是胖子,心里越发后悔,这车是他跟外甥借的。
外甥和姐夫要是知道这辆套牌霸道被

砸了,不定跟他发多大脾气呢。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胖子掏出手机,开短信一看——
发信

:闵传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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