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好好养病
王後无言遭後宫嫔妃毒手,落水受伤。王上一气之下,废了东沫国的後宫。这是前朝乃至开元之际都未有过的。
多数

忌於莲殇,也只敢在私下议论,毕竟如今这个王朝属於他一

。他登基以来毒辣的手段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当年先王正直盛年,如何会传位於年仅十五岁的儿子,弑父的传闻也一直没有断过,如今,更有

说,那也是为了无言。
真假不说,但凡关於无言的,大家也跟着忌惮起来。
这一

,下了雨,听雨楼别有一番景象,雨水如串起的珠帘,由八角的端从四面八方滂沱而下,哗啦啦地击打出自然的乐章。
“咳咳!”莲殇双手环xiōng,才踏上听雨楼就见小家夥穿着寝衣,坐在廊椅上,望着雨珠子,额上的伤,良辰配了药,本来要包着的,无言死活不肯,才剪了个方块贴在了伤

上。
无言回

就见莲殇微蹙眉

,威胁不足宠溺有余的看着她。这是连着十来

,她被他抓到的第五十次了!无言缩了缩脖子,原以为他去书画殿忙政务没这麽快回来的!
“我说过的……”莲殇温柔地凶着。
无言啵咯,松了脚,踏在地上,提着裙摆,

颠

颠逃进寝殿里去。後

跟着摇

的莲殇,唉,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
是是是!他说过的!
要好好养病,不可以下床!
要好好养病,不可以吹风!
要好好养病,不可以出房门!
这个不可以!那个不可以!
无言一进内殿,就一溜烟逃到床上去了,还不忘讨好地冲着莲殇笑。其实她觉得自己除了皮

伤外,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偏偏他和赏雪赏月大家紧张地紧,每天不是汤药就是补品,

番伺候!不许她看书、不许她吹风、不许她这个,不许她那个。她不趁着他上朝、议事之际透透风,都快闷死了。
但说来也怪,自己是天生使不了坏吗?怎麽每次逃出房间,都能被他抓到?
他还说…….
“言儿啊,这是第几回了?你可记着?”莲殇笑地一脸暧昧,坐到床沿边,压迫着小家夥,将他圈自己臂弯里,早在小家夥第一次被抓时,两

就立了规矩,“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如今身子不好,我忍得这般辛苦!你若不乖!我们就累计欢

的次数!”
一说,小家夥的脸就红了,嘟着嘴无语。
第一次逃在小亭阁看书,被他抓到了,说她脑瓜还没养好,看什麽书。於是约法三章,只要抓到她不乖乖养病,抓一次,就记录在案,转换成

後欢

的次数……
“嗯……”莲殇惩罚似地咬着无言的耳垂,轻笑,“小家夥,这下可糟了,加上今

,你足足欠了我五十一次!”
五十……一次?
无言战栗了身子,也不知是被他咬的,还是被他吓的,随即一双小手摊开,十个手指开始掰算起来……
有……有这麽多吗?
莲殇见小家夥这模样,着实可

,笑地肩膀都抖了,“一共十个手指

,够数吗?”轻咬着小家夥的手指,逗她,见她皱紧了眉

,那一张膏药在额上也跟着皱起来,小脸一脸狐疑。
掰着的手指也顿了,实在是数不出
当真有这麽多次吗?
她那引

犯罪的眸子又来了又来了
她每每仰望他,微抬的眸子躲在茂密的睫毛之下,透出一

子清纯的气息,恨得他牙痒!因为吃不到!
“怎麽!想耍赖?”莲殇笑语,“那可不行,我这里一笔账,可是记得实!等你身子好了!要一一讨回来的!”
他说的愈发暧昧,惹得无言又是一阵瞪他!
原先粘在额上的膏药,在小家夥实在多变的表

下,如一片枯叶在两

对视的眸光中飘落。
无言瞧着欢乐,噗嗤一笑。
莲殇无奈,修长的手指轻碰无言的

,端看着正在愈合的伤

,轻吹了气,“好好好,不闹你了!好好的药膏都飞落了!”眸子转而又看她,“还疼吗?”
无言听他怜

自己的话,浑身一暖,笑弯了漂亮的眸子,像个讨赏的孩子,冲着他摇了摇脑袋。
莲殇在那没有伤

的另一边额

上印上心疼的吻,轻叹着。
无言低

享受着他那般轻柔的宠溺。
叩叩──
“娘娘,该喝药了!”
无言才漂亮的脸蛋刹那又垮了下来。莲殇见小家夥说变就变的脸,觉得好笑,“进来吧!”吩咐道。
赏月端着刚煮好的药莲步而

,看无言和王上正

浓蜜意,也是一笑,才撇一眼就发现无言额

的药膏掉了,“娘娘额上的药膏怎麽落了?

婢等会儿再去取一片来。”
无言刚想说自己好了,可是话到嘴

,却又浑身一震,眼眸黯淡了大半。
“王!”屋外乌岳出声,“裘大

在书画殿求见!”
莲殇应了一声,接过赏月端来的药,要喂无言喝。
小家夥一见那乌漆墨黑、冒着青烟的汤药就委屈地皱紧了一张俏脸,美眸又无辜地瞧起他来。
“没得商量,药一定要喝!”说罢,放近唇边吹了吹,“闭着眼,一

脑喝下去,又不是美酒,你每回一小

一小

地品,能不苦嘛!”小家夥每回喝药,一张小嘴闭的死紧,哄半天才肯咪上一

,一

就苦了自己。说什麽也不肯尝第二

。莲殇哄地哭笑不得。
听着他的教训,又知道乌岳在外

等他,无言盯着汤药好久,像是要打一场大仗!咬着瓷碗的边边,扬起下

,咕咚咕咚喝起来。
有些汤汁,顺着嘴角流出,小嘴旁留下两道褐色的印记。像是拼了小命似得将汤汁咽了下去。无言闭紧了眼睛,苦地眉


锁。
莲殇见着将瓷碗递给一旁的赏月,又哄起小家夥来,“苦吗?我也尝尝!”说罢碰上那抿紧的唇。
感觉到他柔软的双唇碰到自己,无言瞬时睁眸,想躲开,怕也苦到他。
偏偏他不肯,舌

灵巧地撬开她的唇齿,湿吻着他,他的舌

扫过她嘴里的每一处,舔吻着她,卷着她的小舌,溺

她。

中多了他的味道,好闻的气息

鼻让她心安。药物的苦涩也抵不过这甜蜜的一吻。
“不苦吧!”莲殇放开她,低语道,说罢,起身欲离开。
可是那最後一个小表

,无言却瞧地

准!
那张俊脸眉

微蹙,薄唇微抿──好苦呀!
无言乐呵呵地笑开了
莲殇也不制止,由她去笑吧,唇舌又不自觉舔了一下,嗯,这药是真的苦!随即便步出内殿,赶去书画殿了。
赏月在一旁也是乐不可支,见王上离开,才敢松了身子,去瞧无言,後者正

望着门

,

都走了好远,却依旧是舍不得。
“娘娘还未瞧够呀!”赏月取笑道。
无言也不介意,低眸,一张俏脸又是满怀心事。
“娘娘”已经许久了,娘娘脸上那表

,赏月不是能压下

子的

,只好开

问,“娘娘可是有心事?”
无言听着赏月这样一问,心

一酸,一颗泪滚出,吓坏了赏月。
“怎怎麽了?可是身子疼?还是

?是不是撞的地方哪里还有不适?”赏月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不是!”无言吐出一句。
赏月一愣,四下探望,连忙去将门关上,如今的湖心殿已不是从前,时常会有下

来这里打一切,虽然听雨楼没有

敢靠近,但还是习惯地要保护无言。
“那娘娘是怎麽了?连着好些

子了!可是有什麽不痛快?”赏月也顾不得身份,坐在无言床榻,问道。
无言望着赏月,一脸委屈,“他他不知道我会说话!”
他,是指莲殇。
赏月听着,一笑。
娘娘呀,你见不着自己此刻的表

。那麽担忧,那麽动容,却那样迷

。
“原来娘娘在担心这个呀!”赏月也学着莲殇拨开无言垂落的发丝,怜

地语道,“这有什麽!如果王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
“他不会生气吗?”
赏月一愣,又是一笑,“不会!”
赏月笃定的回答倒是惊了无言。
“娘娘呀,有些事,赏月还是想要偷偷告诉娘娘!”赏月

吸了

气,又瞧了瞧四周,苏姑姑今

负责厨房,赏雪昨夜守夜,此刻正在补眠,良辰自那


出懂得医术後便明目张胆去医药局搬药去了,“娘娘落水那

,王上急坏了,太医明明瞧过了,也说娘娘无事。可是王上不放心,让小良子又再瞧,娘娘可还记得?”
无言

。对於良辰懂医术这件事,她并不介意,反而觉得是好事。本就是良辰的私事,湖心殿的秘密多,他们守着自己,她自然也守着大家,所以对这事并不介怀。
“赏月当时觉得奇怪,但後来细想,会不会一直以来,小良子都在替王上好好照顾着娘娘呢?”
无言一愣。
赏月笑了,又语道,“安妃使坏,伤了娘娘,王上惩戒了一


等。事

原到此结束了!”
无言知道,当时在偏殿睡的那两

,下

们对她战战兢兢的,她也感受到了。
“娘娘不知道,如今的後宫已经空了形同虚设!”
无言瞪圆了眸子。
赏月嘘声,食指摆在唇间做着禁声的动作,随即又压低了声音,说道,“王上下诏,今东沫王朝,废後宫,独拥伉俪。至此後宫用度大减,而赦天下,减税三年。”
废後宫?
无言坐在床榻上的身子开始轻轻颤抖。
“娘娘呀,许多事,赏月只知一二,可是就这些一二事里,每一件都透着王上对娘娘的宠

。

婢从未见过王上”斟酌了一下,赏月又笑,“不,应该说,赏月未见过一个男子,可为一个

子,如此用心。或者说,娘娘看了那麽多书,可有一个男子像王上这般呀?”
才收的眼泪,又是滑落。
赏月抽出丝绢,擦掉无言的泪,“娘娘呀,

婢告诉你这些,可不是为了惹哭你!”
无言

,吸了吸鼻子。
“所以呀,娘娘问我,王上可会生娘娘的气。赏月断言,绝对不会。”赏月笑着,“娘娘莫怕,有心事了,不如告诉王上。给王上一个惊喜!”
无言睁着湿润的眸子。
娘娘呀,也许,你的惊喜,也会换来同等的一份惊喜呢!
赏月的话终於让无言浅浅绽出梨涡。
“赏月”
“嗯?”
“那我的声音好听吗?”
作家的话:
虐什麽的,似乎也不是我的风格嘛,好啦好啦,甜蜜蜜~但是话又不能说满……啊呀,我真是!!(抱

翻滚……)
☆、第二十三章 是谁并不重要
书画殿──
“王,各郡王封地相隔甚远。”裘来将东沫封地绘制成图,摊开,讲解道,“此次出现卖官之风的这些地方,看似没有牵连。可是您看……”
莲殇看了图纸一眼,裘来所指的地方,一个一个似乎类似山寨,分隔较远,可是,“这样就可以让封地连成一线!”
“王上英明!”裘来抱拳,又补充道,“此次卖官之处,多为两郡封地间,封地之间相隔甚远,其中不少有山

和水域,这些山

的马贼或者水域的盗贼,只要稍加利用,就可以形成兵力。不得不防!掌控了这些山

的势力,如果封地王爷们又同气连枝,势力就会延绵成一片。”
莲殇望着图纸上赫然醒目的玉洲,玉洲因为地势偏远,靠山临海,所以他如果要反,势必需要支援。其他封地远水无法救他近火。他便利用了自己周围的土着势力。让替罪羔羊将官职卖给这些山

的地方帮派,借此拉拢势力,扩充着自己的军力。
莲殇敛眸,浅浅一笑,“平稳的

子也是腻了!”
裘来看着那双

邃的眸子霎时有些浅了,眼眸里的光芒透着死亡。这样一个二十出

的年轻

却如此难懂。
就像他一念之间,废除後宫,朝堂之上反对之声不是没有,可是他却将所有後宫用度来造福百姓。一时间,孰轻孰重,众

都不敢异议。
这个

,很清楚,何为国之本。
这个

,为了那

子,总是设想万全。
……
书画殿里是这般光景,书画殿外

又是另一出。
废後宫的旨意下达後,後宫

子该遣散的也都遣散了。其实莲殇十五岁继位,除了无言外,他并未封过一位妃子。後宫中的

子,除了先皇钦定的,大部分都是官员或来使送的。莲殇向来

薄,在这些小事上从不

手。才聚成後宫之众。而大家的妃位更是随意赏赐的。若得幸,睡了一夜,起来便是妃了。
後宫废除後,虽然也有

不甘心,可是自偏殿事件未留一活

後,办事的下

们也不敢怠慢。废後宫是为了无言王後,如果有

不从,自是如偏殿下

一般,死罪!
“我说……樱……我说……”侍者看着在这里已经跪了一整天的樱娆,一时间还改不了

,毕竟若非芳华节後,大家都以为她会变成後宫正主,“你就别跪了,万一惹恼了王上,还牵连

才们!”
樱娆不理一旁侍者们的碎碎念,一心跪在地上求见里

的男

。
她不是没有想到安妃一事,他会动怒。偏殿一

下

无一不受牵连,也在她的猜测之中。只是,她绝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废了整个後宫。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这句鬼话过去骗得她好苦!她在芳华之时,

窦初开,为了一个男

舍弃所有。
在王宫里的每一个

月,都将这句话涂抹地肮脏不堪。
直到那一

,那个俊美如神般的男子轻声脱

唤了句小家夥,那

吻,是那麽动

;
直到那一

,那荒谬的

子身着白衣沾羽裙托,如仙,他负手而立,等在仙台之上。仿佛,他就是在等着她,等了许久许久。
那一刻,她似乎窥见了一份锺

。
她不信。
……

,是肮脏的啊!
那时的她为此,尝尽了心酸。
她不懂!
……
门吱呀的开了,里

的裘来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一个箭步离开了。她望着那门,飘过悠长的大殿,看见高坐上的男子,此刻也瞧见了她。
他轻声朝身侧一语。
乌岳便朝自己走来。
他终於愿意见她了。
乌岳轻声对她说,王上愿意见她一面。她狼狈的起身,跪麻的腿不听使唤,一个倾倒,还是乌岳将她扶住了。
一条通往大殿的路,竟有这样长啊。
“妾身,拜见吾王。”樱娆磕

行礼。
莲殇皱眉,“下

说你不愿离开?”
过去,他会唤她美

。
“王上!”樱娆叩首,“妾身已无处可去,望王上见怜。”
莲殇不语。
樱娆抬眸,一双美

眸滴水而出,我见犹怜。
莲殇轻笑,“怎会无处可去?玉洲是个好地方!”
樱娆一怔。
莲殇望了望窗户,感觉外

的天已经变了。不知道小家夥在湖心殿如何了,可是依旧调皮地逃出房间了?
又见到了,那一双温柔含

的漂亮眸子。
“王……从一开始便知道我是谁了?”
莲殇收回思绪,轻轻蹙眉。
“你是谁并不重要!”
你是谁并不重要!
……
樱娆低垂星目,忽然心里明白。
他…….唤她美

…….恐怕是因为自己的名儿……他从未记得吧。
“王上当真要为王後,废了整个东沫国的後宫?”
莲殇静静地瞧着她,懒得回答。
“既然王上已经知道我的来历,那玉王爷的意图,王上也自然知晓吧!”
莲殇依旧不答,好似她说的都是无关痛痒的话。
曾经有一个男子对自己说,王位,原是他的!
那表

,那麽执着。
她信了。
王位这东西,神圣如瑰宝。
而此刻,面前的王上呀,
却丝毫不在意。
王位於他,不过一把座椅。
“他……也想…….要无言。”她缓缓说着。
那张俊颜瞬时变了脸。
无言,是唯一可以让他在乎的两个字。她又证实了一次。
“值得吗……”樱娆轻问。
似在问他又似在问自己。
这一题,莲殇却笑了,郑重地回答她,“没什麽可以和她比。”
恍然见,心

的雾散开了,她所有的不甘和执着,其实都是因为羡慕。
樱娆啊,樱娆,有些

幸运,遇见了对的

。有些

不幸,总是无法遇见命定。
“望王上安好!”樱娆一个叩拜,拜别了他。
走出大殿的路,也有这麽长。
王上呀,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些年,其实我是真的想要你的心。
初

王宫时,夜夜为自己的


而哭泣。未遇良

。
那一

,进宫面圣,匆匆一瞥,竟不敢相信,世间有这样的男子。
一袭紫袍,傲视苍生,无欲无求,似乎一切尽在掌中只觉得无趣。
我带着任务接近你,却又沈迷在你的旋风中。
开始,隐隐的,只是想要成为你後宫中最得宠的

子,仅此而已。
开始,也是期待的,後宫之中,也只有我可以同你说上几句。
开始,迷了心,虽未

你心,但也坚定地以为

了你的眼。
後来,你一句小家夥,唤醒了我对你所有的欲念。
後来,在你的眼里,看到了她。
许多次了,怨天怨地,怨自己没有先遇见你。
王上呀,你永远不会知道,我背弃了自己的初时,想要伴你左右。
许是我不配吧。
开始羡慕起那个不会说话的小丫

。
如何,能让上天如此宠

,得你欢喜。
……
後宫,至此,空了。
听雨楼──
此刻的无言,并不知道自己被多少

子羡慕着。
只是由赏月陪着,在书案上写字。为夜里的告白而忐忐不安。
夕阳的余光照在那张俏脸上,渲染着橙红色的光晕,娇柔而唯美。
无言呀,你可还记得?命运的最初?
──命里带福,赐封太子妃。
☆、第二十四章

说话的无言
呼呼──吸──
赏月看着想笑。
无言此刻站在书案前,双手叉腰,鼓着腮帮子,正在努力调整呼吸。
呼呼──吸──
呼呼──吸──
“娘娘,该用晚膳了!”屋外苏姑姑的声音传来。
呼吸呼吸呼吸──
一时间,无言又是慌

起来,呼吸不稳,差呛着。一双手在空中

挥舞,想要整理书案上的宣纸。一会一只脚丫子才踏出一步,又收了回来,可是一想要去小梅阁等他,收回的脚又踏了出去。
没了主意,皱着鼻子,原地跳步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赏月快笑出声了。娘娘紧张的样子真是可

呀!
“娘娘呀,呵呵……可是准备好了?”赏月抖着声音说道。
无言又是一个大大的呼吸,像是做足了准备。
赏月才将一旁的一片大药膏举在手心。
无言一愣,自己额上的伤那需要这麽大一块药膏。
“娘娘,伤

包的大些,好叫王上心疼!心软!”
无言听着有理,连连

。玉指指着额角,示意赏月贴上去。
赏月好笑地比对着伤

将药膏敷了上去。她问过良辰了,良辰说娘娘小时候身体受药剂太重,底子不好,所以伤

没有常

那麽快收疤,药膏自是比平常

多敷些。
去小梅阁的一路,无言都是紧张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过一会要坦白的事。
众

不知道,只以为无言许是被闷坏了。反正这些

子不稍一两个时辰,无言就会趁着莲殇不在湖心殿,就逃出修养的寝殿,四处透气。
不过湖心殿告密的

实在太多了,也是不稍一会,无言就会被莲殇抓包……
无言坐在平时的位置上,今

实在是没有心思去管大家,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等着莲殇。
无言太

神了,导致没有注意到那俊逸的男子已经朝她走来。
小家夥又在闹别扭了?
莲殇一个俯身,

准地吻在小家夥嘟起的唇上。
无言一吓。只觉得眼前忽然暗了,一个伟岸的身影附了上来,伴随着一

好闻的气息,唇上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印章。
众

已是见怪不怪,反正吃豆腐的场景,每一餐都是要上演的。就连赏月都已经看腻了,自顾自的盛饭,分饭,摆菜。
“怎麽?伤

痛了?”才不见小家夥,怎麽额上换了张这麽大地药膏,莲殇皱眉,紧张道。
无言一笑,一只小手塞到他的掌心里,抓着他坐在自己身旁,摇首。
莲殇任她牵着,坐在她身旁,单手替她布菜。
左手掌心里传来的是她细微的颤抖,莲殇细瞧着无言,“哪里有不舒服吗?”
无言抖的更厉害了。
莲殇放下银筷,一手探上无言的额

,转

又见赏月一脸笑意,索

问她,“王後怎麽了?”
赏月连忙摇

,“娘娘无碍的!”转眼就见无言似乎又在调整气息,鼓足勇气,语道,“娘娘有话要同王上说。”
莲殇低

见小家夥垂着

,小嘴撅着,呼呼──吸──呼呼──吸
“有话要同我讲?”莲殇凑近无言,低语,气息吐纳在小脸儿上。
无言转着眸子,乖乖地

。
莲殇一笑,执起她的双手,将她拉近自己,贴着她耳语,“那我们去说些悄悄话!”
原以为她会害羞。
可是瞧见的却是一双坚定而闪亮的美眸,她仰着

望他,满眼的

意。上扬的下

细细地颤着。俏脸上有着再真挚不过的表

了,看的他痴了。
她重重地

!
要与他悄悄话。
他笑得更加好看了!
“该不会是

话吧?”他想逗弄她,却见到一种迷

的色彩在她的脸上由

红渐变成绯色。他看着喜欢的紧。
无言忽然站起身,莲殇愈发好奇了。仰

瞧着小家夥。她颤巍巍地拉起自己,要迈开步子。这晚膳看来是不吃了。
赏月笑着,见众

又是投来询问的目光,她一个挑眉,做着禁声的手势,等着主

翁们走远了悄悄告诉大家
良辰和苏姑姑都是心知肚明的

,良辰一听还以为是什麽大事,举起筷子替赏月夹菜,也自己吃起来。赏雪是愣地下

都要掉了。苏姑姑依旧是沈静的表

。
“你不意外?”赏月越来越觉得,说不定湖心殿里

,良辰的秘密最多了!
“有什麽好意外的?娘娘想和王上说话,再自然不过了。再说,我看就算是娘娘把天捅

了,王上也不会责怪娘娘一毫!”良辰随意说着,有什麽好意外的,无言的喉疾还不是那男

拼了命求得的药方。
赏月听着笑呵呵地应到,“对对对!我也是这麽想的!”
看那双月牙一般的眸子都要笑没了,良辰摇

,又多夹了些菜进她碗里
听雨楼──
无言将莲殇拉进房,又折返将房门关上。见小家夥这般正重其事,莲殇但笑不语。
小家夥,你要同我说什麽呢?
莲殇上前跟着她,见无言绕到书案处又去取了好些宣纸,笑意渐

。她又写字给他了!
无言本就是贪图近路,正对着书案,弯腰去取宣纸的,一个回身,就见他已在自己眼前,俊颜带笑。无言吞咽了

水,背後抵着书案的边缘,无路可退。困在他和书案之间。
他轻挑眉目,询问着那些宣纸。
无言咬了咬下唇,终於在和他相隔一步的距离间,举起了第一张宣纸。
:你不可以生气!
莲殇一愣,温柔一笑,“为何要生气?”
似乎是知道他要说的话,第二张宣纸竟然接了他的话。
:因为我有事没有告诉你!
心

闷闷的,悸动着,莲殇依然是温柔地笑着,大约已经猜到。
:绝对不可以生气呀!
第三张宣纸,孩子气。
莲殇

,笑答,“好!不气!”
无言咬着下唇,

吸一

气,终於丢了前三张宣纸,露出最後一张。
莲殇看着那上

的字迹,低眸笑地不知道该怎麽说她。
:如果我会说话,你会生气吗?
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呀眨,偷偷望他。
“不是不许我生气吗?”莲殇笑语。
无言圆圆的眸子呆了呆!咬唇低

,像个认错的孩子。
莲殇上前一步,将小家夥捉在怀里,低

一个吻啄在香唇上,“那若言儿会说话要同我说什麽呢?”
无言轻启着小红唇,有些害怕,
他期待着。
她轻启的唇似乎在颤抖,“我”
那一丝声音,轻柔到只有如此近的他才能听闻到,即便如此,也是最动听的元音了,只稍一个字,他就沈迷其中。
“什麽?我在听。”莲殇低柔地哄着她。
呼──“我会说话”
小家夥的嗓音轻柔,似暖风,似温阳。
“好美的声音啊!”他直直地望着她,赞美道。
无言美眸忽然挂泪,听着他的话,嘴角一憋,泪水便滚落了。
“如何哭了,我说的可是赞美呀。”莲殇一把搂着小家夥,下

抵在小家夥

,心

柔软,哄着。
“我怕你气我”无言也是紧紧环着莲殇的腰,将

埋在他怀里,声音颤抖而出。
“傻瓜!这样美的声音,如何气得?”莲殇轻叹,也紧紧拥着她。小家夥喉疾好後,他便一直期待着,期待她的声音。
虽然上一回,使坏让让她在迷离之际出了音。可是却怎麽也比不得她愿意说话给自己听的这份心意。
“不气?”怀里的小脑袋抬了起来,好笑的膏药让那张笑脸甚是俏皮。
“不气!”他应着。
“不罚大家?”
“不罚!”
无言吐舌笑着。
这丫

一吐舌,他就着了魔,一个吻吸着她微吐的

舌,勾着它缠绵。似乎在品尝着这张小嘴,他转着

,捧着她的小脸,更加细腻、更加


地舔吮着她蜜

里的每一处。
“嗯”她有些跟不上和他拥吻的节奏,有些失了呼吸,难耐地低吟。
莲殇不舍得松开她的小唇,额

与她相抵,重重地呼吸,两

的喘息就在彼此的鼻翼间相融。他又是一个轻啄,喘息着开

,苦涩地抱怨,“宝贝呀,你的身子什麽时候才能养好呀!”
近在咫尺的美

笑露了贝齿,轻柔地回答,“小良子说,很快就好了。”
“很快是多快呀?”两

额

依然相碰,他捧着她的脸又问。
“嗯”她的小脸蛋被他捧着鼓了起来,“明天?”
这样的宝贝,如何不

呀!
莲殇又是一吻,“傻瓜,哪有这麽快的!我再忍忍罢了!”
无言脸色通红。
“还是言儿也寂寞了!”
“胡说!”小红唇嘟起。
“我明

去问!”莲殇

极了她的声音,又闹道。
“问什麽?”
“问良辰,我们何时可以欢

!”
无言瞪圆了眸子,“这这这也可以问?”医书连这个也教?
莲殇轻笑出声。
“骗我?”
“哪里,不信,明

,我们一同去问!”
“不不不,你问就好!”
这小家夥呀!莲殇怕是抱着她又该把持不住了,亲吻了她的额

,松了她的脸蛋,问道,“晚膳未用,可有些饿了?”
无言摇

,他一松开自己的脸,就紧张地又抱紧他的腰,“不饿!”
“不饿也要吃些东西呀!小笨蛋!”他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知道她刚刚坦白了心事,心里还有些不习惯,只由着她,躲在自己怀里。
“不要!”
莲殇无奈。
“咳咳咳──”无言轻咳道。毕竟是没能习惯说太多的话。
莲殇低

,见小家夥吞咽着

水,轻咳着,皱眉,“好了好了,今

的话就说这些,去喝些水。让喉咙休息休息!”
“不要!”无言知道他要去给自己倒水,又使劲搂着他,不让他动,“咳咳咳,我要同你说话”
“你这小傻瓜,都咳成这样了,还要说什麽!明

再说也不迟!”
“不要!”无言摇

,声音有些轻哑,又是小声清了清吼。
莲殇听着心疼,偏偏又扭不过小家夥,只得软着声音,求着她,“嘘我们今

先不说了,可好!”
“不好不好!”
无言嘟着嘴。心

酸涩。
他不知道,她有多想和他说话,从喜欢上他的那一刻起。
想告诉他,他为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她都视若珍宝。
想告诉他,心底满满的

意,溢出来了。
想告诉他,她也想为他做许多事,为他!
可是今

开

了,却发现许多话都挤在心里,太多了,挤

了脑袋,也没能让一句漂亮的话挣脱而出。她觉得好失败!好无措!
“那也先喝

水呀!”莲殇背手,去解自己腰後缠在一起的小手。
无言还是乖乖松了手,愣在书案那里,见他去倒了杯水过来。
“喝一

,润润喉。”
无言听话地喝了

,温水

喉,又引来一阵轻咳,莲殇在她身後抚顺着她的背。
见小家夥又一

一

饮尽了杯中水。
“好些了?”
“嗯!”
“你这小笨蛋,说话和看书一般,都该限量!”
无言一听皱眉撅嘴!
“好了,今

说话的量到了,明

再说!”
无言才张

,莲殇眼眸闪过一丝邪气!果然一个俯身就吻住了她的唇!
“宝贝,你欢

的次数已经欠了我许多。你若再说一句,便欠我一吻,如何!”
无言低眸盘算,这前债未清
俊脸得逞地笑着。
作家的话:
正在酝酿一场大

~大家稍等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