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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蘇晴轉過身，手裡多了包香煙，抽了一支給我丟過來，然後自己點了一支，
吸了一
，靠在桌子邊，說：「不是為了刺激，是無聊。」我把煙放回到床上，本來不想和她討論這樣的話題，可聽了她的回答，心裡忽然升上來一
莫名的氣惱，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無聊？單單是因為無聊，就背叛自己的婚姻嗎？你老公會怎麼想？你孩子又會怎麼想？」「我老公？」
蘇晴臉上出現了愕然的表
，隨即又釋然了：「哦，忘了告訴你，我現在一個
。我老公？很久沒聽在我面前提老公這個詞兒了。到現在，我離婚已經七年多啦！孩子？要是有的話，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如果不是剛才聽到的一切，看她現在沉靜怡然的樣子，很難想像會有男
肯放棄這麼舉止優雅氣質不凡的
。我默然，她是單身，那麼無論她怎麼生活，我都無權指責她，可我心裡總是有種發悶的感覺，好像看著一塊玉，被踢進爬滿蟑螂的陰溝裡。「不過，你也沒有冤枉我。」
蘇晴彈了彈煙灰，用另一隻手的拇指按著自己的太陽
，慢慢地揉動。
白色的手指在髮絲中間時隱時現，看得我有些呆，那手指很美，像剝洗乾凈的蔥段，修長細膩光滑圓潤。「我的確是因為婚外
而離婚的，不然的話，現在的我一定是別眼裡生活十分幸福的。那時候，我就像個公主，驕傲、任
、不可一世，在家裡，老公寵著我；在單位，領導重視我，所有的男醫生都圍在我身邊兒轉。」「幸福，其實是一種毒品，需要不斷地加大劑量你才能持續那種感覺。有的時候，你得到的明明已經很多了，可還是不滿足，還想要更多。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一個男
，一個相貌平凡、舉止粗俗、臉上永遠笑眯眯的男。」「我喜歡跳舞，因為我身材好，所以跳起舞來特別好看。但是我從來不在家裡跳，我喜歡在舞廳的
群裡面扭動自己的身體，然後，把週圍的視線都吸引到我身上來，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一種成就感，一種炫耀和展示。我前夫不喜歡去舞廳，也不喜歡我去，他是那種完美類型的男，不抽煙、不喝酒、不打麻將，既體貼又顧家，年紀輕輕就接管了家裡的工廠，雖然算不上規模，可經營得卻也有聲有色。我們什麼都不缺，有車、有房、有錢，活得趾高氣揚、意氣風發。」「我是在舞廳和他認識的，真是可笑，我注意他，完全是因為他忽視我。我跳舞的時候，所有的男
都會注意我，有時候甚至會停下來圍觀，只有他從來不看我，好像我是透明的，根本不在他視線以內。直到有一天，他向我邀舞，我毫不猶豫地就和他跳了，而且從那天開始連續三天，我就只接受他的邀請，別的一概拒絕。」「我認識他的第四天就被他上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出軌，會背叛我的家庭，可
有時候很奇怪，明明知道什麼事不能做，什麼事不該做，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身體。那天他送我回家，就在我家樓下的樓梯上，一把就抱住我了，根本不管我的反對和抵抗，粗魯得像個土匪。說不清為什麼，他的手伸進我裙子裡的時候，我又怕又有種奇怪的興奮，就像是著了魔，蕩婦一樣地趴在樓梯扶手上給他弄。」「我甚至沒想過他連避孕套都沒戴，我老公就在樓上等我，樓下外邊的路上還有
走動。他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弄得聲音很大，兩隻手抓著我的拉扯，胸罩扣子都被他扯掉了。這個男既不強壯也不持久，之前給我的感覺很溫雅，可那個時候就像個野獸，好像要把我撕了一樣。大概只有幾分鐘他就洩了，完事用手指摳我下面，沾了那些
體往我嘴上抹，那
的味道讓我直噁心，可我連躲都沒躲，就讓他把塗了一臉。」「他繫好褲子的時候我還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生氣，下面涼颼颼的，好像風從那裡一直吹到身體裡面來了。他把褪到我腿上的內褲扯下來給我擦下身，然後疊好裝進自己的
袋，抱住我的頭在我額頭上親了一，說：『你的水真多！Bī真緊！
完你這次，你把我的頭拿走也行。』」「我那天回去偷偷哭了一回，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也許是後悔，也許只是認為自己應該有那樣的反應。」蘇晴把手裡的煙蒂掐滅了，又抽出一支煙來，卻沒有點，在指間來回玩弄著。她的頭垂得很低，頭髮散落下來，遮住了眼睛，潔白乾凈的一張臉沒有任何表
，好像她在講述別的故事。聽到這裡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已經有了反應，在她講述的過程中，我沒有意識到，也許是因為這個
就站在我面前，我完全可以想像出當時在樓梯上的形。吸了一氣，然後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藉以擺脫那些話給我的刺激。「你喝水嗎？」
蘇晴很隨意地問了我一句，去提水瓶。她問得很自然，好像我這個才認識一天的男
本來就是這個房間的一員，甚至，就是她的丈夫。「不喝。」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捧著杯子坐在床邊，屋裡很熱，她卻用雙手捧著水杯，身體緊縮著，很像一個取暖的小
孩。外面很安靜，風吹的聲音也沒有，彷彿整棟樓裡只有我們兩個。「我完全可以拒絕他，在那樓道裡，我甚至也可以告他強姦，可我什麼都沒做，甚至在進家門之前，我還仔細地整理了凌亂的衣服，不讓自己的丈夫看出一點異樣。我真傻，現在回想起來，我害怕的其實不是傷害到我丈夫的感
，也不是擔心他不肯原諒我，我只是因為驕傲，那時候的我，以為自己可以掌控身邊的一切，當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唯一不願意面對的，其實是我丈夫可能會對我說的一句話。也許他根本不會說的一句話，在我腦海裡面，一直在想像他會對我說：跟你說了不讓你出去，你不聽，看，現在終於出事了。」「可笑吧？你一定不相信。可我就那麼想的！我沒覺得那個男
有多可恨，甚至不覺得他會對我構成威脅。相反，回憶起他當時瘋狂的行為，竟然會讓我有種被愛著的錯覺。我認識的男，包括我的丈夫，對待我都像對待神一樣，從來沒有敢那麼粗魯下流地猥褻我的身體。他如同流氓一樣侵犯我，可我當時下面濕得很厲害，他用力揉搓甚至是拽出扯我的時，我差一點呻吟出來，甚至想讓他用更惡劣的手段蹂躪我。對自己有那樣的念頭我也感到吃驚，甚至有些恐懼，我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什麼會那麼瘋狂。」「一連幾天，我都沒去那個舞廳，我認為這件事
可以就此結束了，只要調整一下自己的行為模式，我的生活就會回到正常的軌跡，我仍舊是合格的妻子，仍舊是被羡慕的公主，所失去的，只不過是一個愛好而已。我沒想過他會來找我，沒想到他還敢來找我！可他就是來了，毫無顧忌、肆無忌憚，直接到我家樓下等我。」「我不想讓他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不願意別
看到我和他有任何瓜葛，我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從那天晚上以後，這個男和我之間已經產生了一條怪異的紐帶，無論我怎麼掙扎，都無法把他從我的生裡甩開。我跟他去了一家劇院，我打算在那裡穩妥地解決掉他對我的糾纏。台上的在表演，我覺得自己也在表演，我努力保持著高一等的氣勢，用泰然自若的表掩飾自己的緊張。我試圖說服他放棄騷擾我的想法，同時暗示他的處境其實很糟糕。」「結果是我被他拉到了幕布的後面，就是劇院裡面掛起來遮擋陽光的巨大黑色窗簾，那是個對外的門，臨時封起來的，上鎖的門上裝著工藝玻璃，可以透過光線但看不太清楚的那種。他就把我臉向外抵在那裡撫摸，可以看到外面
影的晃動，下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我臉上，有種被炙烤著的火熱。」「我整個
都被按在玻璃上，他就從後面
進來，沒有脫褲子，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他褲子上面的拉鏈在摩擦自己的皮膚。幕布的那邊是不斷傳來的掌聲和笑聲、嘈雜的說話聲，我緊張得幾乎窒息，大腦一片空白，好像自己站在懸崖的邊上，隨時都可能跌落下去。他卻絲毫沒有擔心的表現，狗一樣的在我身後聳動，撞得玻璃門發出很大的聲音。」「他是個瘋子，我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瘋狂的
！我的手抓著門把上纏繞的鏈子鎖，努力不讓它發出太響亮的聲音，可我自己卻有種想喊叫的衝動，那種衝動在胸膛裡肆虐橫行。外面有過來，站得很近，他的影子就落在玻璃上，甚至可以辨認出眼鏡邊框的輪廓。那種心悸的恐懼感完全籠罩著我，讓我覺得自己正赤身
體的被圍觀，我從來沒有過那種體驗，他shè的時候我根本沒有感覺到，只知道自己兩腿中間全濕了。」「他最後撞擊的那下，力氣非常大，門和鎖同時搖晃了一下，發出很響亮的聲音，外面的
嚇了一跳，猛地退開了。我也喊了一聲，聲音很尖銳，把我自己都嚇壞了。那時候快感突然來了，
水一樣，全身都在戰慄，我的就癱了。」「他仍舊用手指去摳我的下面，沾著
在玻璃門上寫了個『愛』字，然後跟我說『我愛你』，說我愛你的時候自己都不存在，只剩下陰莖了。」「你一定覺得我很
蕩吧？你今天才認識我，可我卻對你說這些話。」蘇晴向後挪動了一下身子，同時收起雙腿，屈起膝用胳膊攬住，呆呆地望著手裡的水杯，眼神裡閃過一絲疲倦。她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想什麼，又好像是有什麼想不起來了。
我的
愣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前的這個，讓我感到有些吃驚，我不知道她怎麼會有勇氣對我敘述這些難以啟齒的隱私，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能有這麼坦蕩面對自己的！明明她說的都是那麼亂荒唐的事，可看上去她卻仍舊乾凈得一塵不染。「我們的問題始終無法解決，之後的每一次見面，都是我在和他談判，都是我說服他放棄我的過程，可結果卻都是更瘋狂混亂的
愛。每次我走的時候，都會對他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你別再來見我了。』但是用不了多久，同樣的循環依舊同樣不可阻擋，咖啡廳、電影院、圖書館、公園，甚至在我家的床上和醫院的衛生間！只要他在，就是永無休止的。」「他會要求我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然後想方設法在有
的地方和我，從衣服裡面抽出我的內褲，讓我夾著不斷流出來的回去。我像是沾上了毒癮，雖然對自己的丈夫充滿了愧疚，卻又忍不住去走近那個男。」「我是在家裡被丈夫抓住的，當時他穿著我丈夫的衣服，坐在我丈夫平時看電視常坐的位置，然後讓我化上最漂亮的妝，著全身坐在他腿上勾引他，旁邊放著的，是我們的結婚照。」
「是我要求離婚的，在大鬧了一場之後，雖然我不願意離開丈夫，但是我知道他所受的傷害該有多
。他是個正常，我卻已經無可救藥，徹底迷失在慾的世界裡，拖著他走下去，最後毀掉的一定是兩個。我也沒有打算和這個讓我偏離生軌跡的男結婚，我知道他是個魔鬼，我跟著他也會
魔，可我就是離不開他，身不由己難以抗拒。」「前夫很快就再婚了，我徹底解脫了，不再擔心被
發現，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可我突然找不到快感了！很奇怪，這時候我對他沒有了任何的慾望，無論在什麼場合，無論用什麼樣的辦法刺激，我都感受不到曾經讓我靈魂戰慄的致命誘惑。很快，那個男也離開了，他說他愛我，他說就是因為愛我才離開的，因為他已經不能夠給我快樂了，他說：『要不你結婚吧，你結婚了我們再偷。』」「我開始不停地換男，醫生、警察、學生甚至乞丐，我對男產生了一種病態的貪婪。我一天又一天地重複著
子，一個又一個地重複著換男，把自己埋在男的身下，水蛭一樣吸吮男的。我變得比以前更高貴、更美麗、更艷光四
，像磁鐵一樣吸引誘惑更多的男，我覺得自己變成妖了，像把我變成妖的那個男一樣。」「有一天我一個
在街上走，遠遠地看見前夫和他的妻子，抱著孩子走在馬路對面。我突然想起了和他的愛，心就疼得不能忍受，站在群裡放聲痛哭。那天我喝了很多酒，一直喝到很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路邊的冬青樹叢裡，旁邊圍著幾條狗。」「我突然覺得自己和這些流
狗一樣，無家可歸，空虛得如同荒野遊魂，我對著那些狗說話，說了很久，然後決定放棄慾望，重新構築自己的世界。走的時候，我對它們說：『你們做我的見證，如果有一天，你們看到我又躺在這裡，請你們把我當作屍體一樣叼走！』」「我已經聲名狼藉了，週圍的都知道我是個蕩婦，都知道我盡可夫，每個都把我當成敵，害怕自己的男會走近到我身邊。這些年，我試圖改變們對我的印象，可什麼用也沒有，慢慢地，我就習慣了，雖然還羡慕那些擁有好男的，雖然還渴望不帶任何慾望的去擁抱一個男，不過大概是奢望了吧！如果不是現在的容貌，連剛才那樣的男，恐怕也不會有了。」我聽得驚心動魄，心裡一陣陣的發冷，之前的慾念都不見了，只剩下憐憫。
如果不是她親
對我說，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這樣近乎詭異的慾糾葛，會在這樣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美麗端莊的身上發生！蘇晴把手裡的水杯伸向我，說道：「我給你講了半天故事，你給我倒一杯水吧，算作是聽故事該付的酬勞。」
我起身去提過來水瓶，她兩手捧著水杯，討糖果的小孩兒一樣等著，竟然有一些靦腆。倒完水，放了水瓶回來，看她還捧著水杯，輕輕地吹裡面冒出來的熱氣。頭上一枚別瀏海的髮卡歪了，樹懶一樣吊在髮梢兒上，我想也沒有想，自然地伸手過去給她捋直了，重新別好。她有些意外，仰頭看著我，忽然變得格外安靜，小聲說：「謝謝。」
那樣的動作，在男
之間看來，更像是侶，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我也察覺到了不妥，有些尷尬，說：「我要……走了，謝謝你肯對我說這些話，即使別對你有什麼偏見，我也會把你當作朋友的……」「不行。」
她笑了一下，說：「作為
換，你總應該把今天打架的原因告訴我吧？」我的心突然沉了一下，默然了。我的
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一頭油亮的長髮，忽然想起嫣，竟然有幾分相似！頭皮一陣發麻，對自己說：『嫣絕對不會的，嫣不會像她這樣的。』隱隱有種恐懼，又像是丟失了什麼東西一樣失落，腦子裡有些混亂，一時間理不出頭緒，就站著發愣。蘇晴突然伸手到我的腿間，在陰莖上摸了一下。我嚇了一跳，猛地退了一大步看著她。這樣的舉動，是我沒想到的，也根本無法接受。
蘇晴坦然地望著我的眼睛，說：「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慾望。如果有的話，如果不嫌棄我的話，我……可以考慮幫你……去火。』她笑了笑，接著說：『不過我更喜歡毫無慾念聽我講故事的你。現在知道了，很好……一點兒都不硬！」
「那麼……就這樣，像朋友一樣，抱抱我吧！」
說著，張開雙臂，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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