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夜无止尽

    纠缠与毁灭

    这样的眷念扩散了他的恐惧。更多小说 ltxsba.com

    就像失足跌一湾潭，不断向着没有终的方向沉落。

    现世离他越来越遥远，他的四周越来越静寂。

    透过水面他看见岸边站的影。他向着影伸出手，他分明沉沦在她的气息中，她却那么的遥不可及，仿佛永远都无法触摸得到……

    他不甘放开反而将她紧紧的拥抱在怀。是他在抱着她或是他被她锁住这些他都已经不必在意……只是想索取那唇上的香甜。越是的吻越是让他感到空虚，不够……还是不够……

    他……还想要得更多。

    带着火焰的唇开始了游走，一寸一寸的侵占颈下的肌肤。

    向下再向下……

    被禁忌的和欲成了一把双刃的刀，罪孽痛苦沉沦却斩杀出愉悦和快感，他要怎么办怎么逃离开她……

    洛薰在一阵莫名的湿软中朦朦睁眼，xiōng袭进了不寻常的凉意，让她很快的清醒。

    她想尖叫。

    将浑身力气全都用尽的尖叫……直到再次倒下。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仰……看见了程昊扬的脸。他的眼神里还未泯灭疯狂的痕迹，他看着她，的复杂的模糊的，她开始了瑟瑟抖动，仍在身后的怀抱里。

    洛薰木讷的，垂下目光……他的手掌正停在她xiōng的扣子上，仿佛是在犹豫，是否继续解开下一颗。

    程昊扬一把将她推开时洛薰以为自己还会尖叫。

    但她只是沉默的蜷缩在床角，紧紧的抱起双膝。

    心底的嘶鸣悄然融进了这沉寂中，沉寂是比能够用声音表达出来更绝望的一种发泄方式。

    她偏过，期望也许这是幻觉，又或是一个噩梦。

    她看见了程昊扬，他坐在她的床沿，还是那双眸子，凝成了墨，埋葬了所有，让再看不出一丝绪。

    “程昊扬……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她觉得她一定要说些什么，不然可能立即疯掉。于是指着他，惊恐的控诉。

    “是，我是疯了……”他却轻轻的说，眼中倏地燃起一灼焰光。他逮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拖进怀中，牢牢抱着仿佛再也不肯放开，“我早就被你疯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你是我……”她摇，不停的摇。

    “我从来没把你当妹妹！！”很快他将她打断。

    她不置信，还是不相信……程昊扬的眼中开始有了笑意，他用一个男看的眼神，低眉看着她，她离那吻过她的唇，哥哥的唇……很近。

    “你想怎么样……？”她突然空的问。

    他似乎认真思考了她的话，跟着用手来回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我可以只当你是一个，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不，我不明白，我不可能明白……”

    她浑身瘫软的跌坐在那里，手背上传来刺刺的痛。那是因为刚才挣扎时弄脱了打滴的针，伤冒出了血。

    “你是我哥哥……我和你流着相同的血……”她重复着，语无伦次，这就像是一句可以保护她的咒语……她太需要这道德的枷锁。

    他的眉心飞速的一沉，她欣喜的以为自己成功了，以为他定会放开手……不该的……她不该这样待在哥哥的怀中，以如此暧昧的姿势……

    “菲菲不也一样是你姐姐？”哪知程昊扬却不甚在意的反问。

    他继续俯身，下颚贴上了她的面颊，仿佛宠的将她搂着，附在耳边像一般的低语说，“你不也一样亲手将她推下了楼……？”

    “我……”

    “别再让我听到你的否认！”他刚刚松懈的双臂很快又将她搂紧，也许真的太紧，她开始呼吸不到空气……于是大大的喘息，急促而带着战栗。

    “怎么样？很痛苦……？很绝望，对吗？”

    他温柔的呢喃，俊美脸庞上全是黑色的柔蜜意。他扳过她的下，她无可抗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唇再次向她靠近。他拨开她的刘海吻上了她的额角，面颊，樱唇……轻轻浅吻，珍重的印下了恨意。

    每一个吻都是诅咒。嘲笑了她的过去，诅咒了她的未来。她渐渐停下反抗……她从来没有赢过命运。这次也一样。

    再看不清他的脸。

    眼前开始冒出团团迷雾。迷雾幻化成一个又一个的影子，很遥远，却不陌生。

    那是一段太过短暂的时光。

    就像美丽却最易凋零的花朵，尽管如今成了枯败丑陋的残枝，她却仍然在心，不肯就此舍弃。那些是她和他曾经盛开过的美好……也是她的悲哀。这一生都牢记下了这种美好，遗忘不了就是一种悲哀。

    悲哀……对。很悲哀。

    被自己曾依恋的憎恨，对憎恨自己的还存有不灭的依恋，与叫做“哥哥”的男唇齿缠绵……看，他的手又再次滑进她的衣衫里，他将唇附在她的耳边，他的嘴角扬起冷酷而疯狂的轻笑，在低语些什么？透过那双眼，她看到的却是昨的承诺和守护。

    “啊！！！！！！！！！！”

    ……

    洛薰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她挣开他，几乎拼尽了所有的力气，企图摆脱压在她身上的一切束缚。滴架被推倒，玻璃瓶和着体碎了一地。她开始了哭泣，很大声的哭泣，跟着她毫不犹豫的捡起一片碎片……他惊恐的扑过去，很险，他及时的撅住她的手腕，牢牢颤颤的撅住。

    “程洛薰你要什么！！！”

    他夺下她手中的玻璃片狠狠甩掉，震怒的吼声让洛薰的眼神醒悟了一瞬,她仰起被泪水趟得冰冷的面庞，定定看着他。

    只是当眸中那张脸重新清晰起来时，尖叫如划心的刀刃，是谁在痛是谁在血如泪涌……

    ——————

    她刚刚真的让他手足无措了。

    他抱着她，紧紧抱着，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紧拥在怀。报复也好是舍不得放手也罢……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抗拒和绝望，那战栗的瞳仁里，他的脸，失去恨意以后，哀切到无法形容。

    两名医生带着护士赶来，她还是没办法冷静，她推开他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走去，她说她要离开这里，就像要离开一片满是荆棘的园子，他就是那些弄痛她让她流血的刺。

    他从身后将她拦腰抱起，很残忍的让她重新回到她最害怕的地方。

    他将她按倒在床上，她惊恐的瞪着他频频摆，他痛苦而冷漠的别过脸，医生走过来，为她注了镇定剂。

    她昏睡过去，眉目带着残留的余悸，泪痕未，仍像当年他第一次看见的天使。医生说他不能继续留在病房里刺激她的绪，他，为她盖好薄被，轻轻掩上了门，将她留在了黑暗里……她需要的黑暗。

    “方便的话，建议程先生最好能带程小姐去做一个完整的心理评估，她的神状态很不稳定，如果继续发展下去……有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医生推了推眼镜。他低垂着，坐到了走廊的长椅上。沉默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她很好，不需要做这个。”他抬眼，这么回答。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医生，“我说不需要就不需要。”

    她的一切失控都来自于他。

    这只是个开始。

    一场毁灭。

    开始了就没有办法停下，直到灰飞烟灭，连同他。

    因为报复……从来不是唯一的理由。

    这个清晨如多年前一样。经历了太久的夜，被晨曦的光刺痛了眼睛。

    长长的走廊铺满了温柔的光粒，空气里带着夏特有的香气，暖中散着梧桐树的味道，揉进了美好的阳光。

    他轻轻的踏着步子，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比起心跳更加沉重。

    与这样的景，好不搭调。

    夏天是个热如火，青春朝气的季节。

    但是他生中一切不好的遭遇，似乎都在夏天。

    她抱起双膝靠在窗前，披散的发垂搭在肩，就像翅膀一样包裹住她纤弱的身子。这样看上去她真像一个坠落凡间的天使，乖柔得模样让心都发了痛。

    他走过去，步履放的更加缓慢，她没有转过来，只是眼神一一滴的有了波痕，他用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她猛然一阵哆嗦，埋，躲进了自己的臂弯中。

    “薰，该出院了。”他俯身，将她的长发拢到了耳际后，她抱在双臂上的手开始越抓越紧，指甲快陷进了皮里。他一笑，站起身来。

    他打开衣柜，仔细的看了看，为她挑选了一跳色的连衣裙。

    色很适合她。无论是年纪还是其他方面。

    原本他以为纯白会与她更加贴近，却不是。天使的心，不一定像天使的外貌一样善良纯洁。

    “换上吧。”他将裙子塞给她，凑过去，向着她的面颊轻轻一啄，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涣散起来。

    “脏……”她说。微拧着眉，眉间升起单薄的抗拒。

    他还是笑，轻浅的牵起唇角，他蹲了下来，蹲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捧起她的面颊。

    “是不是想我亲自动手？”他离开了她的唇，要去拿她怀中的连衣裙，她原本无力的手突然将裙子牢牢攥住，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离开房间为她掩上了门。

    绝境中祈祷

    换下那身医院里专用的衣服，仿佛连同病痛也一并脱去。

    她又成了那个娇柔标致的小小少，眉目面颊带着青涩，只是有了些虚弱的苍白。

    他隔着距离细细欣赏了一番，跟着大步过去，伸出双臂，将她揽进怀中。

    “薰……夏天到了。”

    她仰，他的指尖轻扫过她的睫毛，眸中滑过一丝浅笑的温柔。

    ——————

    程昊扬揽着她的肩走出了那栋白色大楼。

    早备好了车。车上除了司机外还有宋紫瑛和张琉敏。

    宋紫瑛正在百般无聊的拨弄着发，张琉敏不言片语，只将眼睛盯着窗外，这次能来接洛薰回家，也是她特地向程昊扬要求的……她实在是太担心洛薰。当然她们谁都不喜被留在车里等候，但这是程家少爷的吩咐，他说他一个去接洛薰就行了。

    车门打开，她的座位左边是张琉敏，右边是程昊扬，她向着张琉敏靠拢，一再一，张琉敏搂着她，既心痛又担忧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以为她这是又在和程昊扬闹别扭。张琉敏看了看程昊扬的脸色，对于洛薰的排斥他只是面无表不予理睬，宋紫瑛依然像个停不下来的麻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张琉敏斜了她一眼，对这个和洛薰争抢宠的任大小姐实在没好感。

    “薰儿，怎么手这么凉？”她发觉她整个都有些不对劲，神恍惚，也不言片语。 “冷……”洛薰抱起双臂。身边的怀抱是唯一的温暖，却无法将她保护和拯救。她不明白她的绝望，没有会明白，她的绝望只有他才懂，那个将她一步一步推进渊的哥哥…… 程昊扬的手伸了过来，掌心触上了她的额，慢慢贴合。她没有躲避的理由。

    “我看薰儿是不是病还没好……”张琉敏松开了怀，将她给了程昊扬，洛薰在他的xiōng扭过，看见张琉敏露出了欣慰的笑。程昊扬也笑了，仿佛多么疼多么宠溺的将她抱着，她就是他的珍宝。

    “没事，身子太虚了，回去炖汤水，好好补一补。”他吩咐司机将冷气开小一些，握住了她的手，慢慢包裹住，他的掌心的确很暖，那暖意却只能停留在皮肤上，成了一层掩饰一个伪装。

    她闭上眼……不忍眼前这一切，都成了欺骗。

    “薰儿不舒服，所以心也不好……少爷别怪她……”

    他淡笑，手指轻轻绕着她的发，他知道她在他怀中并未睡着。

    “昊扬哥，下午有一场刚刚上映的电影，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宋紫瑛拽住他的胳膊。不依不饶的扬起了下。

    他密切关注着洛薰的表，看见她，微微有了一瞬的松懈。

    “那也把薰儿带上吧。”张琉敏很快的接过了话，“少爷从前最疼三小姐，什么事总舍不得丢下她呢。”

    “从前……？”宋紫瑛提高了调子。张琉敏一时语塞，悄然别过了脸。

    “好啊。”他，调整了一个姿势抱着她，“那就一起去吧。” 低眉时，洛薰睁开了眼，迎上他眸中笑意。

    “不会再扔下薰了，”他温柔的说，目光残忍的将她扫过，“以后，什么都带着你……” 她不禁浑身一颤，眩晕席来，几近晕厥。

    ——————

    因为是刚上映的电影，又没有事先订好票，只好站在购票大厅老老实实的加长龙一般的队伍。

    宋紫瑛并不讨厌和程昊扬一起做这些看起来麻烦的琐事……这些侣们都会做的事。

    扫兴的是偏偏身边多了一个特大灯泡。而且她觉得洛薰十分怪异。不知是不是因为大病了一场，之前和程昊扬冷战时，感觉她也还算是个正常。如今他与她似乎终于释然，她却像掉了魂魄似的，不知她眼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程昊扬付了钱，捧着两份米花和茶走过来。 他知道她眸中没有他的影子，但是他的目光却将她牢牢紧紧锁住，从今以后，不会放开。

    “她是怎么啦？木似的……”

    “她没事。”程昊扬将零食塞给洛薰一份，她的心里立刻冒出了苦涩的冷笑……她早就吃不惯甜食了。

    也抗拒这样的黑暗。

    在伸手不见五指中前行，没有告诉你该走哪条路，也不知什么时候会一个磕碰摔的爬不起身……她感觉被扶住了双肩，她的脚步一下子有了方向，她认得这个气息，原本陌路是最好的选择，他却偏要固执的与她同行，她失去了前路……他亦是。

    她紧紧的抓住座位上的把手，在此起彼伏的叫喊中心里的水开始沸腾，灼热了血。

    这场恐怖的电影像是由她的瞳仁里放映而出。她是故事中的主角。

    那个自己正站在那栋白色大楼的端，仿佛是世界最高的尽，天地渺小如沙砾，是灰白的空，象征着终结的颜色。她与她只隔着几步的距离。她的脸，平静悲切像一个怜悯她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手里捏着一张照片，她向着她迈动脚步，然后将手里的照片郑重的递给了她，她张嘴了……她说了什么？？她低，照片上，一片空白……

    不，不是这样的……

    她紧紧望着她的眼睛。

    她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比如她说的话，比如，那张照片。

    秘密……对，她说她发现了秘密。

    告诉我你告诉我……她想抓住她的手。

    她笑了。笑容化进了凄凉的风，风吹了她们的发，她的手搭在她的背后，她转过了身，开始一步一步，向着边缘靠近……

    她的呼吸越来越短促，心搏出了所有的生命力，扑腾跳动，下一秒也许会跳出xiōng腔，也许会骤然停止。

    她看着她在她眼前消失，仅有一声拉长的尖叫，将悬空的她和楼的她隐隐连接。

    电影院内猛地响起惊怵的高喊，那具血模糊的尸体，恰好在脑中与下一个镜重合。结束了……或者只是还刚刚开始。

    血腥面前他们的表都是惊恐。

    在极度恐惧时总会本能的寻求依赖和保护，一个宽大的怀抱，一双温暖的手。

    她看见宋紫瑛投进了他的怀中，他抱着宋紫瑛温柔的呵护着，宋紫瑛的恐惧在他怀中融化，嘴角浮出了满足。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

    如果那时。

    如果那时他是这样的将她守护…… 如果他没有放开她的手……将她一个留在无尽的夜里。 她在心里摇再摇，不自觉，冰凉的手指抚摸上了唇瓣……他的吻就像一条毒蛇缠绕在原本无暇的回忆，回忆长出了丑陋的斑纹。

    一恶心自胃部翻江倒海的涌上来，洛薰用手捂住嘴，忽然变得很沉很沉。

    “她好像不习惯看恐怖片。”宋紫瑛扭，洛薰已经离开了座位，应该去了卫生间。

    她以为程昊扬会很心疼可是他却好像不怎么关心，眉间一片云淡风轻，依然专注在屏幕上。

    只是揽着她的手臂慢慢收回，宋紫瑛惆怅的盯着他的脸。

    半个钟过去，身边的座位仍是空虚。

    宋紫瑛发觉了他开始心不在焉，眼神里有了焦急的痕迹。

    其实很简单，他大可以出去看看洛薰的状况……这对兄妹给的感觉真的确很怪异，他仿佛在压抑着一些绪一种感，眼见到的冷漠和宠那都不是真的，可，“真的”又是什么？

    他是个复杂的男。心被层层包裹起来。

    她明白，她现在还不是那个可以一层一层剥开外壳走进他心里的，而且隐约有了一丝恐惧。她很想了解他的复杂，却又害怕迷失在他心底的迷宫。那是一座诡异而暗黑的领地，像是……藏着许多不为知的秘密。

    忽然他站起身，焦虑不安的离开了这里。

    宋紫瑛盯着身边空空的两个座位，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

    这里的夕阳很美。

    尽管投进狭小的窗子以后，地面上只剩小小的一席光芒，但是够了，她的要求从来都不过分，不需要住豪宅和称羡的身份，不需要一个天子骄子的哥哥，她没有为那个家做过些什么，她带给他们只是负担和痛苦，就如同他们带给她的一样。 她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生活。独自的，寂寞的。在这间租金廉价的小房子里。

    这里的气息透着她钟的宁静。一种从浓缩的沉痛里提炼出来的宁静，只有她知道，它有多么的珍贵。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回来…… 五年前他已经错了，五年后呢。他还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他疯了。他分明是知道的……她没有可以给他的东西。他要的，她给不了，他也要不起。他这想毁了她也毁了自己，以最疯狂的方式。

    黑暗仍然带给了她无法消除的恐惧，她以蜷缩的姿势双手合十仰面祈祷，她不是个受老天眷顾的孩子，从小到大她的愿望一直都简单而卑微却很难实现……闭上眼睛时，最先感到的总是泪。

    她的膝盖发了麻。

    从极细的缝隙中她看见地面那小小光芒消失了，她已经完全被黑暗所笼罩。她发现眼泪停不下来，一直流一直流……

    就像看了场悲剧的电影。

    没有愿意观看到结局。们陆续散场，唯有她，瞪大了眼依然望着屏幕，为主角被命运抛弃而伤心哭泣。

    与伤

    他坐在床沿，凝望着她的睡脸。透过睫毛他看不到她的梦。

    他开始越来越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反复不断的将她猜度，也厌恶与她这样的相处方式。总是他守着沉睡的她，期待她醒来过却又害怕看见从她眸中倒映出的自己。

    夏天的夜晚有了丝丝闷热，他却为她盖好了被子，她的手很凉，握在掌心，好像怎么做都无法再使她温暖起来。

    张琉敏进来搁置下一碗白粥，没有立刻离开，她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薰儿为什么要躲进衣橱里……？”

    他沉默，目光没有转移……他什么都不能回答。

    今天她又给他惹了麻烦。【奇书网﹕.qisuu.】

    发现她在电影院失踪以后他开车疯找了她一整个下午，冷静下来后他寻到了她在外居住的地方，那间小屋子里却空无一，他正要离开的时候匆匆瞥到那夹在衣橱外的一角衣襟。他有些不置信，但那件色的裙子无论如何欺骗不了他的视觉，他走过去，拉开衣橱的门……她果然在里面，因为缺氧已经昏厥过去，他抱起她飞快的往门外冲……

    他不肯将她留在医院。

    医生说她并无大碍之后他立刻将她接回了家。她为了躲开他宁可窒息在黑暗里，那么他偏要送给她一片光明……希望她醒来，能够与他一同欣赏这庭院的月色，这里的月光，是永远的清冷和冰残。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怪薰儿你不肯原谅她……但是她到底是你的妹妹，这些年来她也过得很苦……”张琉敏几乎脱而出，但总归记得程迪青的吩咐。

    这是一种不受药物控制的心理疾病。

    它就像一颗危险的炸弹，埋藏在心底，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让它保持宁静的最好办法就是……遗忘，包括所有知道那件事的。更何况，这颗炸弹里，还藏了一个绝世机密。

    “我离开这五年，她不是过得很开心？”程昊扬淡漠的反问。

    他端起那碗粥用勺子搅拌，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

    “凉了……”

    “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要由她来承担？”张琉敏接过他手中的碗，分明还是温热……是谁的心凉了。

    他眉微凛，转过来，表冷然，“每个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背负起责任。”

    “她已经偿还了呀。”张琉敏望着他泪水已经掉了下来，“这五年来该还的她早就还清了……还有，少爷别忘了，不管她做了什么，她也只有十来岁的年纪，半大的一个孩子，她不值得你为了她用尽全力的去憎恨。”

    ————

    他也悄悄的离开了，趁她还在沉睡的时候。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燃了一支烟。莫名他贪恋了一眼那整齐的床铺，烟雾中，看见那张床边她披着长发拉着少年的手臂撒娇笑语，一晃眼，又都不见了。他环顾四周，其实什么都没变，只是比起五年前，更加的空。

    他坐到了沙发上，翻开了一本记账本，是从她租的小房子里带回来的，里面详细记录了她去过哪些地方打工，以及那些微薄的收是如何支配……他又吐出了一淡烟，心里冒出了丝丝的酸涩。

    还有一本相册。内里的照片不多，不过十来张而已，大部分是空的。 照片里的她穿着学生制服，笑的很甜很美，每一张都是和朋友们在一起的合照，偶尔也会嘟起小嘴，摆出调皮又可的动作。 他突然放下了相册，将整个陷进了沙发里，面容疲惫而沉重。

    就像多年前一样，他又靠在了墙壁上，身边就是那扇门，却觉得遥不可及。他低垂着，手□裤袋的荷包，心徘徊了很久。 他转身，握住门把，推开了它。 一阵凉风扑面，带着属于她特有的幽香……床上的被子被掀开，却是空的。

    ——————

    痛。

    这种痛仿佛由皮肤渗骨髓，然后融进身体，将灵魂慢慢侵蚀。她以为自己已经支离碎。

    她看见石子上有了猩红的印记。当她努力的爬起身，一道温热顺着额角趟进了嘴角，舔舐了自己的血后洛薰笑了笑……她将双脚保护的很好，从二楼的窗子跳了下来后她竟然还能走路，虽然眼睛被不断滴下的体弄得视线模糊，但……她看见了月光。

    沿着月光洛薰一一的向前挪动。她觉得很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了多远。

    也许是够远了。

    她穿越了黑夜，站到了一片夕阳里。

    她看见那个小小的自己背着书包被他揽住双肩，他们都笑着，从她的面前经过。

    一起回家吧……薰。

    家

    那个地方永远不可能是你的家……她默默的看着那两个远去的身影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扇门。

    奢华高贵却如牢笼一样的门……锁住了多少的心。

    她知道一切的错误都是由踏这扇门开始。从那之后，在这座大宅子里上演的就只有没有尽的夜。

    她用手抓住了门上的栏杆，紧紧握成了拳，她仰起脸，的，的向着门外眺望，身体却渐渐失力。

    “薰。”

    听到这个声音洛薰猛地打起哆嗦，扶着门栏转过身来。

    他的廓在幽暗中仍然无比清晰，邃的眼，不浅的仇恨，却极为冰冷。

    终于她摇摇欲坠的开始往下滑到，他在面前变得很居高临下而她却越来越渺小，眸子里，一直都有他的影子。程昊扬向前一步，没让她跌坐在地面，他伸出双臂，接住了她的身体，她躺倒在了他的怀中。

    “放了我吧……”她虚弱的说，扯着他的衣襟。他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让她停下这乞求的动作。

    “没用的。薰，你逃不掉的……不管逃到哪里都没用。”他轻笑，唇角的弧度刚柔而俊美，他用手轻轻触摸上她额角的伤，她在他xiōng颤动了一阵，他将手指上沾染的血一一的涂在了她的唇上，他的眼中有了心疼和欣赏，但是最后……全化为了凝结的怒伤。

    俯下身，他亲吻了上去。

    血腥与扭曲的恋调和出来一种名叫禁忌的滋味，成了两颗种子，种在了彼此的心。

    他的心里开出了血红的花，枝叶花瓣里流着她的血。

    她则将种子埋进了绝望中，绝望里，参合着薄薄的恨意，也许是他的，也许是，她的。

    ————

    洛薰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程家那栋大宅子，每天依着窗子坐着，安静的像死去一样。

    前几天她看见窗外的梧桐树上有了几片枯黄，她以为夏天已经过去。

    明年的夏天……也会依然如此吗？一个痛彻心扉的回。

    被他囚禁之后，自由和时间的概念也变得渐渐模糊。强烈的孤独感使得她偶尔觉得，也许这个世界已到终结，只将她一个剩下了。

    桃红色的泳衣很衬你的皮肤呢，小薰。宋紫瑛笑看着她，眼中流出可疑的赞叹。

    她拉住她的手奔向柜台付款时，洛薰递给了她一个虚假的微笑。

    突如其来的友好转变，背后一定藏着不怀好意的原因。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要感谢宋紫瑛。若不是因为她，程昊扬也不可能放她出来，据说他们在加拿大的好友这次过来度假，宋紫瑛说想带她也一起去别墅山庄参加烧烤派对，程昊扬答应了。于是她，这个连如今几月份都不晓得的，终于又有了机会呼吸一下那栋宅子之外的空气，虽然，这座建在山上的别墅也是属于程家的地方。

    她开始小心翼翼的享受着这意外的来的自由。

    被剥夺过后的偿还，让它顿时显得无比的珍贵。甚至，在心里起了反噬的作用。

    她的大脑停不下运转，疯狂的盘算着，如何将短暂变成永恒。

    这里的树荫成片遮挡了阳光，躲在园林丛的暗影中她扭看向那。

    他们一群围在烧烤炉前，因为他们的笑容，连这么远的她仿佛都闻到了烤窜的香味，她看见程昊扬将刚弄好的一窜香肠喂到了宋紫瑛的嘴里，一旁的乔楚很有眼色的说了些什么逗趣的话，惹来宋紫瑛羞怯的嗔怪，还抡起了小拳，乔西则呵呵笑着，却又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朝四周张望。

    没有记得她。他的妹妹。

    包括他自己。

    他们一定在想她的个是多么的怪异孤僻，没有会喜欢和一个不合群的来往，初见时的自我介绍就使得她惊慌的像只兔子一样落跑，她看见了乔西乔楚姐弟眼中的错愕，她的行为让宋紫瑛感到尴尬，还要特意替她解释一番。程昊扬的冷淡也许让他们明白她在程家的地位，那么她，就更加不是和他们一个世界的了。

    呆在这暗影下的孤单让她感到安心和憎恨。

    她看着看着就有了错觉，仿佛他们的快乐像是从她身上抢走的。原本，她也可以拥有那样的笑，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在灿烂的夏阳光下，肆意的明亮的笑着……

    坐在游泳池边洛薰将双脚泡进了水中。她需要这清凉，因为她的心已经越来越灼热，快要烧痛了她。脱下了裙子后就是那一身被宋紫瑛称赞过的泳衣，她却觉得颜色鲜艳太过刺目，她低，用脚浅浅来回的拨着水，望着水中的倒影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

    “嗨。”

    她停下了动作。水中多出了一个影子，她转过，是乔西，他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她，正用含笑的眼神将她打量，笑意中透着古怪。

    恶劣游戏

    “原来你就是‘薰’。”乔西坐了下来，与她并着肩，将脚伸进了水里，洛薰为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掠过他一眼，他牵起的嘴角里带着些许回味。

    “可是我并不认识你。”她开始正视乔西的脸。他是一个中英混血儿，皮肤白皙面容俊秀，棕色的发留得长了些，因为觉得奇怪她的目光停驻在了他肩，他挑着眉就笑了。

    “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太帅，所有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你的中文说的很。”她淡淡的应付他，他向她靠拢时她立刻挪动出了距离，他好笑的摆了摆，揉着发说，“或许你觉得我还不够符合你心中的要求，毕竟，你哥哥，他才是百年难求的美男子。”

    她的眉飞速的一拧，乔西仍然笑着，仿佛一切都在意料。

    “其实你哥哥真的很优秀……”他的眼睛寻着岸边，程昊扬的方向，“念大学的时候，他可是我们学校里的风云物，他有个非常聪明的脑，每年的项目课程设计的比赛他都稳拿第一，连最挑剔的教授都对他刮目相看。偏偏，他又长了一张好看的脸，那时我们学校的生为这个堪称完美的中国男，几乎都疯狂了，进大学的第一年里，他却拒绝了所有往的请求，一个独来独往，现在想来那家伙那时真的很冷酷……”乔西说完笑了笑，抬去寻她的表，她却表现的平静淡漠。

    “抱歉，我对程昊扬的事不是很感兴趣。”

    “听下去，你一定会感兴趣。我会告诉你他的秘密。也是我和乔楚之间的秘密。”乔西的目光缓缓的，跳动到了和宋紫瑛疯闹一团的乔楚的身上，“又过了一年，我，还有乔楚，紫瑛，大概是因为紫瑛的关系，我们和程昊扬成了朋友，其实他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难以接近，他也会笑。然后，乔楚跟他告白了，他同样也拒绝了她，乔楚很不甘心，哭着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在等一个，一个他无法原谅的。”

    她站起身来要离开，被乔西拉住了手，她甩开，却跌坐了下来，还是他的身边，她好像一下子失去爬起身的力气。

    “大学第二年他开始有了。但只是玩伴，仅仅体的那种关系，他更换的很频繁，那段子紫瑛天天跑来向乔楚哭诉，呵呵……你知道她抱怨什么吗？她说他肯和别上床却从来不肯碰她。那时我们都以为程昊扬是真心的紫瑛。直到有一天聚会，从不沾酒的他却喝得烂醉，是我和乔楚将他扶回了宿舍，还记得那次他死死的抱着乔楚不愿放手，他嘴里一直喊着一个名字，就是……薰。”乔西望着她的眼睛。

    她听见了自己零碎的笑声，什么东西滴了下来，她摸了摸温湿的面颊。

    “对不起，惹了你哭。”

    她摆，泣不成声起来。

    “你看他，他对紫瑛很特别，很宠她，但也许，”依然看着那边他歪着脑袋，眯起眼睛，“他只是把紫瑛当成你。从前的你。”

    “你知道我从前是什么样子吗？”她苦笑。

    他很诚实的摇，跟着皮皮的一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了解将来的你。”

    她看着他，面颊上的泪迹带着一行波光，他的眼中画出了眩晕的美。

    “我会追到你。”乔西扬起自信圆满的笑容，眉间却有了暗色。

    “那样……程昊扬他也解脱了，不必再纠缠在这不伦恋里。”

    因为这四个字她的心骤然抽痛。

    洛薰仰，看了看枝叶上闪亮缀的阳光，她伸出手，它们离她太远，她的掌心能抓到的依然只是空虚与黑暗。身子不稳向前倾倒，噗通一下整个都掉进了水中，站稳脚后她抢先将脑袋探出水面，湿润的发成了细细的缕贴在她的额角面颊，她被突如其来的冷冽弄得浑身一个激灵，抱起双臂她显得凌而狼狈，而乔西爽朗的哈哈大笑，还没停下。很快她又是一身的水花，乔西跟着跳了下来，洛薰很无语的看着他，也许突发状况能缓解积压在心里的绪，哪怕只有那么一。

    “会游泳吗？”看出她的沉重他很聪明的转了话题。

    她摇，他把手递给她，说，“我教你吧。”她并没看出他眼底下藏匿的邪魅。

    “昊扬，你看，乔西和小薰相处得很好呢。”

    宋紫瑛满意的看向那边，乔西看起来很尽责的充当教练的角色，他拉着洛薰的双手带她练习拍水……宋紫瑛收回了目光，因为她发现程昊扬手中的窜已经烤的焦黑，嘶嘶冒着焦苦的香，她想，他的眼神一定比她更加的茫然。她只好将疑问用无声丢给乔楚，乔楚却只是拉住她的手臂微微的笑，除了无奈，她读不出乔楚笑容里的意义。

    “抱歉，重新给你烤一窜。”他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窜扔掉又拿起一窜新的。

    宋紫瑛含笑的……他的眸子又恢复了清亮，终于，没再专注于那边了。

    ————

    “我们休息一下吧。”

    乔西在水中停下步子，坏笑的看着她松开他的手又立即抓紧，一脸惊蛰。

    他搂住她的腰肢，她愤愤的瞪着他却不能反抗，这里是水区，水没到了他的xiōng，却足以让她灭。

    “很害怕吗？”他怜惜的低下眉，用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黑发，“我会放手的哦。”

    “你想怎么样？”她冷眼问，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惊恐。

    他很直接的指着他的唇，说，“吻我。”

    她别过脸，陷沉默。

    “从来就只有我拒绝别的份，你，程洛薰，你真的很特别……”他啧啧的欣赏那张惊世脱俗的容颜，换了一只手臂环住她，其中的间隙，还是让洛薰很诚实的泄露了惊吓。

    “再给你一时间，你好好考虑……不答应的话……”他凑近了些，温柔的说着威胁的话，“我真的会松手。”

    “不用考虑了。”她回答的很脆，“你放手吧。”

    他保持着笑容，眼中有了黯然的可惜，他望着她的眼睛希望她在最后能够回心转意。她却倔强的偏了眼神。

    ————

    乔西意识到他开了一个多么恶劣的玩笑。

    他耐心的等待，微笑看着她在水中扑腾挣扎，他绝对不相信在一个吻和丢掉命之间她会选择后者，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只要她抓住他的手臂，她就不用这么难受……

    好吧。他承认他输了。她真的很倔强，倔强到让他咬牙切齿让他心疼。

    他伸手将她从水中抱了上来，她在他怀中紧紧闭着双眼，他还笑拍了拍她的脸蛋，以为她是在作弄他。

    不是作弄。

    拍了几下她还是没有反应……很快，他发现她已经没了气息。

    他将她送到岸边时他们正往出事的这赶过来，他忘不了程昊扬的眼神，那极短暂的错愕过后，他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谁说他冷淡？谁说他不在意她……？

    “昊扬……让乔西来吧……”宋紫瑛哭着拉扯住程昊扬的手臂劝说，但几乎同时被他一把甩开。如今的他除了洛薰，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了。他正在对她进行CPR急救。乔西知道宋紫瑛在顾及什么。工呼吸与吻，总是有着划不清的模糊界限……她终于瞪大了圆目，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唇触上了妹妹的唇。

    这一切都很残忍，对谁来说都是。知道秘密的，和露秘密的。

    经过二十分钟的抢救后她仍是没有呼吸，最后，就连心跳都……停止。

    “死了……她死了……”宋紫瑛失神的，低声喃喃。

    乔西不明白宋紫瑛这句话的含义，是陈述事实还是道出心中所想。

    “闭嘴！！！她不会死！！”只有他不肯放弃，继续按压她的小腹。怒吼宣泄了战栗的恐惧，过后，他的眼睛被染成了绝望的红。

    “薰……醒过来……醒过来听到没有……”

    “我不准你死……！！你欠我的你还没还清……我要你用一辈子来还给我……听到没有……”

    ……

    他渐渐哽咽失声，开始拼尽一切的想要将她挽留，包括那些又埋藏的，也许一生也不打算说出的话。

    宋紫瑛大哭的扑到在乔楚的怀中，她终于懵懵懂懂明白了一切，荒唐到不可理喻的一切。乔楚拍打着她的背，只能无声的安慰，却无法不为眼前这一幕而静静的淌下泪。

    也许是因为他的痴换来了这个奇迹。

    洛薰终于有了反应，狠狠呛出了一水后开始有了急促而微弱了喘息。

    程昊扬暗黑的眸子里骤然迸出光亮，他抱住了她，他一一的将手臂收紧。他们抱在一起像是要合二而一，他们在颤抖但难以分辨那颤抖究竟来自谁的身躯。

    “乔西，你输了。”乔楚盯着程昊扬的脸。

    “嗯，是啊。”树影随着时间移动，乔西发现他们正笼罩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中。

    从前他和乔楚打过赌，像他这样冷酷的男子，一辈子都不会有流泪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