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逍遥篇

    (十六)

    杨过正要，忽然心血微动，稍一思索，忙对小龙小声的道∶「龙儿，有一个魔在这附近，功力很，这喜怒无常，杀不眨眼，我不想见她，你和各位妹妹好好应付，要千万小心，我先回去。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你们回家时多拐几个弯，不要被她跟踪到了。」说着又跟众道∶「各位妹子一定要看龙姐姐的眼色行事，不可鲁莽，这非常可怕，不要说出你们的名字，否则後患无穷。」说着，杨过竟是横越洛水而去，但身形极低，显是为了怕被查觉。

    小龙从来没看过杨过这样慌张，心下也不由惴然，她向各看了一眼，微一颔首，道∶「各位妹子，大家都注意了。」霎时，合心分击术立刻形成。

    众仍是结伴往洛阳城前行，但都不再说话。这时小龙也已隐隐感应到有一无形的杀气袭来。

    众以一般的轻功提气行走，约走了半盏茶时间，小龙觉得这杀气始终在四周弥漫，而且愈来愈强，但她也不觉得对方有什麽了不得的功力，她边走边运行真气，可也一丝都不敢大意，但心却较为轻松。

    「明妹妹，你觉得怎样啊？」小龙开始说话。

    袁明明娇笑道∶「很好玩啊！」她毫不把这杀气放在心上。

    赵英也笑道∶「姐姐，不犯我，我不犯，各走各的路也就是了。」

    阿紫却别出心裁，她喜孜孜的道∶「姐姐，我好想打架噢！最好可以打得过瘾一。」

    众都被她说的笑个不停。

    就在这个时候，大雪纷飞之下，二十馀丈前站定了一条影，众不减速度，继续前行，在那身前三丈处站定，双方正式面对面相见。

    那也是一身白衣，在雪地中如非细看，很难看出是一个，只见她的一秀发在风中微扬，眉如秋水，眸如寒冰，唇薄而红，鼻直稍隆，双眼直盯众，负手而立。

    小龙定睛细看，只觉这名子极美，但也甚是冷酷，看年龄也不过二十岁出，但她知道此的实际年龄绝不止此。小龙又上前几步，道∶「请问姑娘有何见教？」

    那名子眼中的寒光大盛，从到脚的看着小龙，小龙不为所动，也细细打量着她，一时，大地一片静寂。

    「武林中何时有了武功这样高强的美貌子，真是令惊讶。」那子缓缓的开，语气平和，清脆好听，但给的感觉却是其冷无比。

    小龙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夸赞，咱们不是武林中，姑娘请让路，就此告别。」她正说着，忽然那子伸出右手，朝站在小龙身边的阿紫拍出一掌，阿紫咭咭一笑，左手一挥，卸去了这劲力，右手也朝那子拍出一掌，那子侧身一让，也躲过了阿紫的这一掌。

    阿紫高声道∶「姐姐，这好坏！她想杀我呢，我又没得罪她，好坏噢！」

    小龙脸稍沈，缓缓的道∶「姑娘这是何意？无怨无仇就这样下杀手，岂不太过无理？」

    那子语调平和，仍是冷冰冰的道∶「杀何需要有理由？这个小丫说要找打架，我就让她尝尝打架的滋味，又有什麽不对？」

    阿紫不服气的道∶「打架就打架，又没说要杀？」

    那子在阿紫说话的时候，又出其不意的击出两掌，一击阿紫，一掌却击向众中站在最外侧的秋菊。

    秋菊可没阿紫这样好说话，她娇叱一声，踪身让过这一掌，飞身直扑那子，一凌厉的劲风，双手双足全往那子身上袭去，只听一连串绵密的真气迸裂声，那子一声闷哼，连连退了十几步，左手按胸，不住的喘气，脸色更白了，双唇也失去了血色，以一付难以置信的眼色看着秋菊。

    秋菊并未追击，只站在她身前，紧紧的盯着她道∶「我可没想杀你！」说着转身就走。才跨出一步，那子猛然跃起，双足似闪电般的踢向秋菊背心，众齐声娇叱，却已迟了半步，秋菊直被踢出五、六丈，那子也被反弹出两丈开外，倒在地上，无法起身，看样子她的右腿已断。

    春兰见秋菊被暗算倒地，不由得大怒，扬起右手就待朝那子击落，小龙见状，忙道∶「妹子，不可！」春兰这掌是含怒发，其势非同小可，听得小龙喊叫，要待收掌，已是不及，只能尽力往旁挪移，春兰这掌用的是yīn柔之力，一掌下去，那子右侧的雪地无声无息的凹下了一大块，而那子的右臂却也「嘎啦」一声折断。

    众都奔向秋菊，秋菊已缓缓自行坐起，嘴边有些血迹。阿紫抱着她哭道∶「姐姐，姐姐，那个好坏噢，鸣┅鸣┅┅好坏噢┅┅。」边哭边亲着秋菊。

    袁明明气得脸铁青，这半年多来，她已从未生过气，这时见到这个与自己同生共死过的秋菊妹子，竟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子打成重伤，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她一把抱过秋菊，擦掉她嘴角的血迹，含着泪道∶「妹子，好妹子┅┅。」秋菊勉强笑了一下，无力的道∶「姐姐，我没事。」又看了阿紫一眼，道∶「阿紫，姐姐我没事。」说着要挣扎起身，袁明明还是抱着她，赵英从怀中取出一瓶药丸，倒出两颗豆大黑黑的药丸子，塞秋菊中，在她胸前左右肩胛了两个道，又在她背後轻轻击了一掌，两颗药丸立即喉落肚，她才又解开肩胛两。

    小龙按了秋菊腕脉，见脉搏稳定，知无大碍，心下稍宽，秋菊看着她道∶「姐姐┅┅。」小龙低亲了她一下，道∶「好妹子，你安心休养，姐姐自有道理。」她回过身来，走到那子身前，虽是天寒地冻，仍见她额上冷汗直冒，显是疼痛难当，但那子却面不改色，看着小龙道∶「你杀了我吧！」

    小龙眼睛直盯那子的眼神，缓缓的道∶「你是我见过最狠毒的子。」说着，伸指连了她数个道，又接上了她的断臂和断腿，撕下她的裙摆，分别包在断臂和断腿处，予以固定，才起身不再看她。

    这时那杀气已经消失，那子一直看着小龙的动作，最後叹了一气，道∶「你为什麽不杀我？」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为什麽要无缘无故杀你？」小龙仍未看她。

    「我是┅┅。」

    「你无需告诉我你是谁，我不想知道。咱们已跟你说过，咱们并非武林中，你却这样狠毒，连番下这毒手，如非咱们有些保命功夫，岂非都不明百不白的死在你手中？」

    那子幽幽一叹，道∶「死了比活着好，何苦活着？」

    小龙两道锐利无比的眼光直那子，道∶「他的死活岂是你能决定？凭你这微薄的武功就妄想宰制别的生死，我这就废了你的武功，让你尝尝被宰制的滋味。」说着伸指欲。

    那子声声要小龙杀了她，但一听要废她的武功，却大惊失色，但全身已不能动弹，张欲待嚼舌，小龙已了她的下颔道。

    小龙冷笑一声，道∶「你既然存心要死，早死晚死，痛痛快快的死，或是冻死饿死，又有什麽不同？我不杀你，你自个儿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这里冰天雪地，三、两天之内，绝无经过，我看你迟早会达成愿望的。」说着，再不看她，转身去看秋菊，袁明明已在为她行功疗伤，秋菊的脸上已有了血色，气息也恢复了正常，小龙放下了心，对众道∶「咱们走吧！」

    这班子实在都是心肠很软，一听小龙说要走了，都忍不住转去看躺在雪地的那名子，眼中都有不忍之色，因为只要她们一走，这子必死无疑。

    阿紫拉着小龙的袖子，嚅嚅的道∶「姐姐，咱们就要走啦？」

    小龙哼了一声，怒道∶「你不走，还想给家杀了啊？」

    阿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小龙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的生气，可又实在不忍心将那名子丢在雪地等死，她涎着脸道∶「姐姐，那坏会死的┅┅。」

    小龙哈的一声，道∶「她本来就想死啊，死在这里不是很好吗？她死了之後，也就不会杀了，她以为她自己是阎罗王呢，就让她去见见真的阎罗王有什麽不好？」

    阿紫咭的一声笑了出来，又道∶「姐姐，那个坏的武功真的很好啊？她都不跟我打架，只想杀我，好坏噢！」

    「哼！她跟你打架？两招都接你不住，只会偷袭，有什麽好？动不动就想杀，全身都是杀气，装得很凶的样子，算她运气好，没被杀，被杀死了也就算了，要是被杀得半死不活啊，那才有意思呢！你们看看，咱们都没杀她，她自己就被自己杀成半死不活了。」

    众都笑出了声。

    阿紫也格格笑了几声，又道∶「姐姐，真要走了啊？」

    小龙不理她，举步就走，众大惊，还被袁明明抱在怀中的秋菊叫道∶「姐姐，姐姐┅┅。」

    小龙回怒道∶「你想怎样？」

    众从来没看过小龙这种神色，吓得不敢出声，都待举步。赵英灵光一闪，明白了小龙的用意，於是娇声道∶「姐姐，这个确是狠毒得很，可是看她这麽美，本应该不坏，说不定是受了什麽刺激┅┅。」

    小龙看了那子一眼，只见她眼光灰暗，两行泪水正缓缓而下，她又哼了一声，道∶「长得美又怎样？长得美就可以随便杀啊？你们那一个不比她更美，也没见你们杀过啊！」

    那子听了小龙之言，勉强睁大眼睛看了众一眼，叹了一气，眼光更加灰暗。

    阿紫却真心的道∶「姐姐，她真的很美呢！要是死了，好可怜噢！」

    那子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直看着阿紫。

    阿紫还在磨小龙，「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小龙不耐烦的道∶「好吧！她的右手右脚都断了，也不能走路了，你们谁要救她，就去背她走，送到洛阳找个地方安顿了，咱们可要回东海了，可不能带着她一起走。」

    众都有讶色。小龙又道∶「我再警告你们一声，谁救了她，以後假如她又杀，谁就要负责把她杀了，咱们可不能烂充好，害了那些无辜的。」

    众都有犹豫之色，这却是一个难题，烂施同心，也会害了别的无辜的，尤其是这个子这样的心狠手辣。

    阿紫听小龙松了，急忙跑到那子身边，伸手扶起她，道∶「这位姐姐，你以後不杀了噢！」语气竟是一付恳求，好像是求她饶自己一命一样。

    那子愣愣的看着阿紫，先是一付错愣，看到阿紫真诚无邪又带着恳求的神色，眼中又流下了泪水，阿紫啊了一声，伸手解了她的颔下道。那子道∶「小妹子，刚才真是对你不住，你为什麽要救我？」

    阿紫也说不出为什麽要救她，只是不忍心她就这样死在这雪地上。她道∶「这位姐姐，刚才我姐姐说了，她说你这麽美，应该不会是坏，你只要不杀，就不是坏嘛！噢，以後不杀了噢。」她好像在哄小孩一样，一付婆婆妈妈。

    那子叹气道∶「我也不杀没武功的┅┅，这样的武功也实在没有能力杀了┅┅。」说着又流下泪来。

    阿紫帮她拭去了泪水，背在背上，又道∶「这位姐姐，你真的不要想死噢，以前有好多坏欺侮我，我到处逃命，也没想死呢。」

    那子有万念俱灰的又叹了一气，道∶「小妹子，你心地真好，姐姐我刚才对不住你，你┅要原谅我。」

    阿紫猛，道∶「我会的。」她抬一看小龙，见小龙眼色柔和，气却极为严厉，道∶「你刚才听到我讲的话了，你要救她，将来如果她再杀，你要负责杀了她，天涯海角都要追杀，你都知道了？」

    阿紫委委屈屈的道∶「知道了，姐姐。」

    小龙厉声的道∶「好！」又对赵英、赵华道∶「你二带她到城中找一个客店安顿了，速速回来，绝不可再节外生枝。」二都恭声应是。

    小龙向抱着秋菊的袁明明和春兰一挥手，身子犹如一朵白云，腾空而起，在雪花飞舞中攸忽失去了踪影，袁明明和春兰也是身子晃了两下，就失去了影子。

    那子目瞪呆，像是忽然老了几十岁，身子有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阿紫的背上。

    赵英、赵华在前冉冉而行，阿紫背着那名子埋在後紧跟，身形也是极快。

    过了很久，那名子在阿紫背上幽幽叹了一气，道∶「小妹子，你那位姐姐心地也是很好。」

    阿紫高兴的道∶「是啊！可是刚才好凶噢！」

    「小妹子，她是装出来的，我岂会不知！」那子又叹了一气。

    「啊？那为什麽呢？」

    「唉！她是耽心我还会滥杀无辜，所以才装着对你那麽凶。姐姐我跟你保证，以後绝不杀了，就是有要杀我，也给他杀了。」

    阿紫很高兴，道∶「是啊，我就说你那麽美，怎会随便杀呢！还有啊，假如有要杀你，也不可以被家杀噢，打不过就要逃，那不会丢脸的，我打不过家就赶快逃，那有什麽关系，家也不认识我，认识我也没关系，有什麽大不了的。」

    那子被她天真又真诚的话说得笑了起来，她道∶「小妹子，你真好，唉，姐姐我┅┅。」

    阿紫又道∶「这位姐姐，你身子痛不痛？」

    「不痛，谢谢你埃唉，你那位姐姐的功力真是惊，天下怎会有这样武功高强的子，我怎麽从来没听过。」

    阿紫又高兴的道∶「我那姐姐真的好厉害噢！她的内功已经修到三花聚了呢，刚才在那龙王庙，她的一yīn指不小心毁了庙里的一古钟，还难过了半天呢。」

    那子全身颤抖了一下，喃喃的道∶「三花聚┅┅，一yīn指？这世上的子也能修到三花聚？」

    阿紫兴奋的道∶「是啊，还有那几位姐姐也快要修成了，听说还要有机缘，那是不能强求的，我姐姐说，我以後也是可以修成的。这位姐姐，我很用功呢。」

    那子再无怀疑，她长长的叹了一气，道∶「小妹子，你一定可以的。」

    又奔驰了一会儿，那子又道∶「小妹子，你要我告诉你我的名号吗？」

    阿紫犹豫了一下，道∶「还是不要好了，我也不会说的。我大哥哥说，咱们不是武林中，就不要跟武林物来往。」

    那子身子震了一下，颤声道∶「小妹子还有大哥哥？」

    阿紫没有发觉，兴奋的道∶「是啊！我大哥哥的武功才高呢，我那姐姐说┅┅。」她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原来她受到赵英的感应，要她闭，她吓了一跳，连忙止祝那子不再说话，一直进了城，那子才道∶「小妹子，你知道神大侠杨过嘛？」

    阿紫很自然的道∶「知道啊！杨大侠咱们是很敬仰的。」这些子来，她已将神大侠杨过和大哥哥分成了两个，她几乎已经忘记她心的大哥哥就是神大侠杨过，所以这时听那子问起，自然而然就这样回答，等到讲完後，才发觉到有些不对，於是也提高了警觉。

    那子听阿紫这样回答，也就不再问了，只轻轻叹了一气。

    赵英和赵华在进城不远处，就找到了一家客店，赵英在柜台与掌柜的说了一会话，就打手势要阿紫背那子进去，伙计引她们进了一间客房，阿紫将那子平放在床上，又用枕将她部垫高，将她手脚放直，再将她盖上被子，那子一直看着她，但没说话。

    阿紫看看一切妥当，就对那子道∶「这位姐姐，我要走了，你要在这里好好养伤噢，一定要把伤养好噢。」说着就准备出门。

    那子眼中流下几滴泪珠，有些哽咽的道∶「谢谢你，小妹子┅┅，烦劳你回去对你那位受伤的姐姐说，我对不住她，也请她原谅我。」

    阿紫，道∶「我会的┅┅。」她停了一下，忍不住道∶「这位姐姐，刚才你为什麽要杀我┅┅？」

    那子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的道∶「我嗅出你们身边有杨过的味道┅┅，我对不住你们。」

    阿紫张大了眼睛，啊了一声，愣愣的看着她。

    「小妹子，谢谢你，再见了。」说着，那子侧了，闭了眼睛，泪水直下。

    阿紫呐呐的说了一声∶「再见。」轻轻退出客房，又关上了房门。

    她走出客店，赵英和赵华在门等她。阿紫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她没说话，只是跟着两，默默的在街道上走着。这时已过正午，街道上已有很多行，城中的上空虽然云层不浓，可是在阿紫的眼中，却比刚才在洛水边的乌云更厚。

    三拐弯抹角走了很久，到得东城，又分绕了几个圈子。阿紫进得家门，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到了大厅，看到杨过正怜的看着她，她纵身跃到他的怀里，哭着道∶「那个姐姐好可怜噢┅┅。」说着，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

    杨过拍着她的肩膀，柔声的道∶「大哥哥知道，大哥哥知道。」

    小龙轻轻把她拉了过来，坐在身边，道∶「阿紫，你今天做得很好，姐姐很高兴。」

    阿紫钻进小龙怀里，哭道∶「姐姐，她认识大哥哥，鸣┅鸣┅┅。」

    这时众都进了大厅，秋菊也已能自己行动，气色也不错，显然赵英的药丸很是有效。

    赵英、赵华的脸色有些沮丧，她们也都黏着小龙，又看着杨过，杨过有些尴尬，但也有一种解脱似的喜色。

    大家坐定後，小龙对杨过道∶「过儿，你跟大夥说说是怎麽回事吧。」

    「这个子名叫七步仙子辛文静，和赤练仙子李莫愁李师伯在江湖上齐名。」

    杨过说到这里，赵英、赵华都啊了一声，她二因在江湖上闯过，所以听过这个名号，小龙和袁明明等则一无所知，但赤练仙子是小龙的师姐，是一个杀不眨眼的魔，她是知道的，那子与赤练仙子齐名，又名七步仙子，这七步的意思绝不会是七步才子的七步，而是七步即毙的七步，以这个子刚才狠毒的作法，这七步之名实不为过。

    杨过又道∶「我在海边练剑六年，刚回中原就在黄河边上遇到这七步仙子，她既要杀我，又要杀神，简直无理取闹之极，当时我刚练成剑法，甫遇大敌，出手不知轻重，在第十招上竟然打伤了她，伤势颇重，这子虽然无理取闹，但无怨无仇，也不忍心她伤重而死，於是照顾了她三天，就与兄离去，谁知从此以後，她就一路追踪於我，那十年间，曾多次被她遇上，那时我极为留心我的行踪，但竟仍能被她追到，觉得很是奇怪，後来无意间套得她的风，才知我在海边练剑六年，夜泡在海水之中，身上竟有浓厚的海盐气息，她就是追踪这个气息找到我的。」

    阿紫睁大着眼睛，听得杨过讲到这里，在杨过身边皱起鼻子猛嗅，还从嗅到脚，才摊着双手道∶「没有啊！」

    众都笑不出声，因为从杨过短短的几句话中，可以听得出来，那七步仙子实是杨过至，才会万里相随，而且只相处短短的三天，她就把杨过的特殊体味印在心，还能据以追踪，这天下之天，寻有如大海捞针，尤其杨过又刻意躲避，但仍能被她找到，如非刻骨铭心之，焉能如此？杨过距离海边练剑已过了十年，身上沾泄到的海盐气息也早应褪去，但直到今，她仍能感应到杨过的气息，这是何等的惊天动地之？众互望一眼，都为之黯然。

    杨过轻叹一气，无奈的道∶「这七步仙子喜怒无常，心狠手辣，我如何能与她相处？但又不忍因此而杀她，所以只好多方躲避，这些年来，我只道她已隐居山，不料今还是遇上，还害得秋菊妹子受伤，真是令气恼。」

    秋菊小声的道∶「公子，我不要紧的。」

    阿紫道∶「那位姐姐说，她嗅到咱们身边有杨大侠的味道，所以才要杀咱们。」

    一时之间，气氛极是沈重。

    阿紫忽然又问了一句∶「大哥哥，刚才你怎麽是往洛水那边走的啊？」

    杨过又叹了一气，道∶「阿紫┅┅，唉！大哥哥在洛水洗了一个浴，又在河底游了好几十里，免得又被她嗅到我的味道。」

    这本来很好笑，要在平时，大家都笑弯了腰，这时却都笑不出。

    小龙叹了一气，缓缓的道∶「过儿，这辛姑娘这样对你，真是┅┅，唉！可是她自己不思检，心肠这般歹毒，滥杀无辜，如何能让产生意？各自有祸福果报，咱们都忘了她吧！」

    众都太息不已，想到辛文静的狠毒手段，都不寒而栗，杨过也低沈思，整个大厅静的不得了。

    忽听「咕噜」一声，众循声看去，竟是阿紫发出。阿紫捂着一张小嘴，张着大眼睛，羞成一张大红脸的看着大家。原来已过未时，大家竟忘了进食，难怪小姑娘的肚子要抗议了。

    众这时才发出了笑声，小龙搂着她道∶「好妹子，饿坏你了，饭菜一定都凉了，要厨间再热热，不可欺侮咱们阿紫姑娘。」

    阿紫扭着腰道∶「好讨厌噢，真羞呢！」

    小龙笑道∶「不羞，不羞，饿了就要说，有什麽羞的！」

    众都慢慢展开笑靥，心那种说不出的郁闷也渐渐散去。

    午饭後，杨过又和诸在内室聚谈，他要大家把遇到七步仙子辛文静的经过和对阵的形提出来检讨。

    阿紫和秋菊都心有馀悸，众也纷纷表示这个子真是心地狠毒，她们虽然感应到她的必杀之气，却怎样也想不到她会骤下毒手，尤其是在秋菊用合气搏击术击败她，转身离去之际，明知她会暗算，但也没料到她会出手如此之重，幸好秋菊的功力，也有做好护身准备，否则必定被辛文静起的一脚踢毙，但她还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幸好赵英的治伤灵药极是神效，否则还有的躺呢！

    杨过细细的加以分析，纠正诸使用合气搏击术时的缺失，并指出她们在感应到杀气时的警觉不足，又再三申明在任何场合的临敌之际，绝不可有一丝轻忽，否则就是非死即伤，这是千万要记住的。众都称是。

    杨过又将一yīn指的功诀传给赵英、赵华、阿紫，和春兰、秋菊诸，并要小龙和袁明明将心得提供给她们。

    众又热闹了好一阵子，她们拆了两张扶几，拿来练习一yīn指之用，没多久工夫，这两张扶几已经不成个样子，最後都变成了末，众馀兴未减，又拆了两张，一直练到准无误，轻重控制自如为止，众之间所差的也只是功力的浅了。

    由於秋菊被偷袭受伤，杨过特别要诸再勤练内功，并在玉心经中仔细找出与护身功法有关的功诀细细研究，并要诸配合一yīn指同练，将护身真气能够随着外力的强弱而自动产生抗力。由於这是保命功夫，所以杨过要求极严，他说这是一丝都不能出错的，阿紫功力最浅，练起来格外费力，可是她一都不喊累，咬紧牙关苦练，众都很佩服她。

    这样过了十几天，转眼已近年关，众都为阿紫准备婚事。

    阿紫练功之馀每里黏着杨过，又缠着赵华练房中术。赵华笑她说∶「纸上谈兵没用的啦！等和你大哥哥圆房之後你就知道大半了，以後每和咱们大被同床，就全知道了。」阿紫不依，还是问东问西，可就天天憧憬那一天的到临。赵华又笑她道∶「龙姐姐说的一都没错，小姑娘一动春心，就不可收拾。」阿紫不怕她笑，还是缠着她不饶。

    除夕前三天，秦师姐又一大早前来，还把阿紫的嫁也送了过来，每也都各有礼物，装了好几大车，杨过和众都在大厅接待。阿紫喜逐颜开，小龙等都向秦艳芬道谢。

    秦艳芬脸有倦容，但不掩喜色，对着杨过道∶「兄弟，你料事如神，那是没得话说，我夫君照你的意思送了一批礼物给三帮两霸，并邀了他们进城过年，他们全都答应了，也送了一大堆礼物过来，还特别要求拜见三位侠，并约好明晚在城中的洛阳居相会，我夫君请兄弟给些指。兄弟，就全靠你了。」

    杨过笑嘻嘻的道∶「三位侠怎可随便给他们拜见呢？咱们这次换另外三个侠去，让他们摸不清楚状况，从此叫他们死心蹋地的不起二心。」

    阿紫本来很高兴的，一听杨过不让她去，嘟着小嘴道∶「大哥哥┅┅。」

    杨过笑道∶「那些又不陪你打架，打又打不过你，有什麽好玩的？咱们是在帮秦师姐和严姐夫的忙，不是去玩的。」

    阿紫噢了一声，道∶「对啊！都没陪我打架，不好玩。」

    杨过问明了开席的时间，答应到时自有安排，要秦师姐不必耽心。

    秦师姐又说那郑大倌一家，数天前已经离开洛阳，听说是到燕京去了，还有几个粮商和一批洛阳武林物也失踪了，想是无颜呆在洛阳。

    杨过，道∶「这样最好，严兄和秦师姐只要一秉以往的善举善行，和黑白两道保持良好关系，自己再勤修武功，将来在洛阳那是稳如泰山了。」

    秦艳芬很是高兴，又和大家热热闹闹的聊了一会儿，却拉着赵英和赵华两，说有些私密的事要和师妹商量，三就进了赵英和赵华的卧房。

    赵英进房後，笑道∶「师姐，你要问我些什麽？」

    秦艳芬脸上红噗噗的道∶「都瞒不过你┅┅。」她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道∶「师姐我对你们一家子是又羡慕又好奇，杨大侠的武功盖世，我是已经信不疑，可是你们这闺房之中，他也是这样威猛嘛？」

    赵英娇笑道∶「师姐，小妹知道你迟早会问这个问题的，老实告诉你，公子现在虽然有咱们六个老婆，年後阿紫妹子也要成亲，可是啊，咱们这些个老婆对公子来说还是不够的，龙姐姐和咱们姐妹都有意帮公子多物色几个，他可是一拒绝，并要咱们以後不可再提，否则要翻脸呢！」

    秦艳芬睁大着眼睛，又惊又羡，却也不能不信，看她们姐妹的脸色就知道这绝不是骗她的。

    赵华也道∶「公子真是力无限，有时咱们大夥儿大被同寝，公子仍意犹未足，实是咱们姐妹们侍寝无方。」

    秦艳芬听得更是连嘴都合不拢，她吃吃的道∶「阿紫姑娘为什麽不早成亲呢？」

    赵华笑道∶「本来阿紫早要和公子成亲了，却在成亲前几被龙姐姐发现，她练的内功是少林心法，龙姐姐说这少林心法只适合男子修练，子久练之後，恐有经脉错、诸移位之患，因此废了她以前的内功，重新扎基，所以才耽误了半年多的时间，现在她扎基成功，就要完婚了。」

    秦艳芬惊讶不已，问道∶「这内功和成亲又有何关连呢？阿紫姑娘内功才扎好基础，武功就这麽厉害，那以後还得了？」

    赵华道∶「阿紫要是在内功还没扎好前了童身，她这辈子的内功就再也不能登峰造极了，其他的武功也别想进了。」

    秦艳芬愣愣的听着，良久才叹了一气，道∶「师妹，师姐我对你们也只能羡慕了。」她又接着道∶「杨公子传了我夫君几手功诀，我想对他是有用的，反而是师姐我自从嫁了他之後，整忙於家事，又要帮他处理外务，这身功夫都搁了下来，师父上次来的时候，我看得出来，她老家对我颇有不满，所以才一再叮嘱我要多向龙姑娘讨教，可是一直开不了，还要请两位师妹给师姐我指几条明路，我也要把功夫重新修练起来，否则连几个小毛贼都应付不了，岂不有失咱们百花宫的颜面？」

    赵英见她一脸焦虑，於是笑道∶「师姐，你也不要太过着急，这总是要慢慢来的，龙姐姐已说过了，阿紫成亲的时候，只邀请你和师姐夫当贵宾，到时你们就早一来，我和华妹会帮你和龙姐姐说，看她有没有什麽适合你修练的功夫，请她传你，龙姐姐是绝不会小气的。咱们百花宫的功夫也是很管用的，林玉秀林师伯因为荒废了百花宫功夫，老了好几十岁，还被娘责备呢，现在她正在练返老还童的百花宫功夫，娘说三年以後，林师伯就可大功告成了，师姐你还年轻，现在重练百花宫功夫还是来得及的。」

    秦艳芬一脸向往，不住的。

    赵英又接着道∶「师姐一方面重练百花宫的功夫，一方面请龙姐姐传你对敌的武功，你这样内外双修，很快会有成果的。」

    赵华道∶「师姐，师姐夫到底有几个老婆啊？」

    秦艳芬红着脸道∶「这个不正经的，见一个要一个，前前後後弄了十几个，还嫌不够，一直到去年，他才发觉自己心有馀而力不足，才不再要了，可是半年前郑大倌送来的那两个，他还是舍不得回掉，不想竟成了祸胎，幸好┅┅。」

    赵华笑道∶「想不到师姐夫还是个大花心，小妹倒是劝你把那些子都遣送回去，这些子对师姐夫是没好处的。」

    秦艳芬一脸为难，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把这些子遣回，别都道是她这个大醋意浓厚，才会如此，在那个年，子是不作兴吃醋的，这样会被视作有伤德。

    赵英笑道∶「师姐，华妹说的没错，那些子对师姐夫是没好处的，你也不必为难，你只要备妥丰厚的奁，对那些子说，师姐夫因为要练功夫治病，三、两年之内不能行房，以後能不能行房还不知道，为了怕耽误她们青春，所以你才要她们回转娘家，由她们另择良，小妹想，一定有大部分的子会高高兴兴的回去，绝不会怪你，反而感谢你的大恩呢。如果真有对师姐夫意重的，那当然要欢欢喜喜的把她留下来，你也好对她另眼相待，以後师姐夫功夫练好了，何愁没有美貌子陪他。」

    秦艳芬甚觉有理，她每里要管那些子已是不胜其烦，如能乘夫君修练功夫这个机会，筛除掉一部分，那真是求之不得，如有肯留下来的，必定是较有份的，那当然不会亏待她们。她稍稍思考了一下，欣然接受赵英姐妹的建议，决定过年後就办。

    三在房中嘀咕了半天，说得没完没了，还不肯出房，阿紫蹦蹦跳跳的进来了，她一脸笑意的对秦艳芬道∶「秦姐姐，你送我这麽多东西，真是太谢谢你了。龙姐姐说要请你留下来一起午饭。」

    秦艳芬一看窗外天色，啊呀了一声，道∶「已经中午了啊┅┅。」她急急忙忙出房，对小龙道∶「龙姑娘，跟师妹一聊天就忘了时间，我不留下来午饭了，家里还有好多事呢，过年後时间就多了，阿紫妹子成亲时，咱们更要好好热闹热闹。」

    又对杨过道∶「兄弟，明儿个都靠你了。」

    杨过笑道∶「兄弟理会得，倒是有一件事要托你和严姐夫帮忙。」

    秦艳芬忙道∶「兄弟你吩咐，我一定照办。」

    「事是这样的，那咱们到洛水边的龙王庙，龙儿不小心击毁了龙王庙的一古钟，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就发心要重修龙王庙，这件事也就只好托付给你和严姐夫了。」杨过指着厅侧的一箱子，道∶「这是一万两银子，待会儿我要老仆送到你府上，如果不够，你就尽量加好了，这些银子咱们是出得起的。」

    秦艳芬讶然道∶「龙王庙那古钟是挂在钟楼上的，怎会毁得了？」她摇摇，自己笑了一声，道∶「反正啊，我也猜不出来┅┅，那座庙也确是该修了，地方上早有提议。这样吧，不让你们出银子，龙姑娘一定过意不去，我这就去与夫君商量，其实这一万两银子已绰绰有馀，但还是要发动洛水附近的城乡居民劝募，这不是嫌银子不够，而是要大夥参与，这样大家才会珍惜那座庙，剩下的银子就当作是庙产，就算香火不盛，也能用庙产孳息，雇看管，随时修葺，免得过几年又荒废了。」

    众都觉得秦艳芬的想法很对，於是都一致赞同。

    阿紫却慎重其事的道∶「秦姐姐，修庙的时候，一定要给龙王爷找个好老婆噢，他没有老婆，就到处跑，都不到洛水来了，也就不灵了。」

    秦艳芬啼笑皆非，她看着大家，竟然无反对，於是只好道∶「阿紫妹子真是好心肠，姐姐我就设法去说动大家，修庙时一定要给龙王爷塑个金身的好老婆，说不定阿紫说的道理，大家也听得进去呢，龙王爷有了老婆，就会长年驻在洛水，这座庙就更灵了，地方上就更会获得龙王爷的庇佑了。」

    阿紫大为高兴，兴奋的足足跳了好一阵子。

    (十七)

    「洛阳居」是洛阳城内最高雅的聚会场所之一，占地甚广，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看来很有诗画意，尤其是在晚间，烛光摇影，檀香四溢，时有琴韵诗声，好一派优雅景致，平时都是达官巨贾和骚墨客的聚会之所，很少有江湖物来这里，因为这种文诌诌的调调，不太适合他们粗犷的作风。

    这次严举为了表示诚意和让场面尽量看起来温馨，所以特别挑了这个地方，并且包下了西侧的「玉琼轩」整个大厅。从洛阳居西侧大门直进，穿过一条幽雅小径，就可直到「玉琼轩」，厅内灯火辉煌，玉琼轩至少可以同时席开三十桌，但今天只摆了十桌，所以看起来极为宽敞，也适合这些江湖物直来直往的粗线条作风，如有兴趣，还可以演练武功。其中五桌是黄河两岸的三帮物，两桌是洛阳的武林同道，另两桌是洛阳的大小粮商，再一桌就是主桌，厅侧一班乐引宫按商，丝竹之声优雅悦耳，在这严冬之际，微有春意。

    今天天公作美，从上午开始，就未再飘雪，这时更是云高气爽，虽然还看不到月亮，但微弱的月光掩映着白皑皑的雪地，更显诗意。

    严举和秦师姐刚过申时就已来打招呼，十几个护院师父和家中的丫也都调了一部分过来帮忙。

    厅中好不热闹，三帮物和洛阳同道以及有些粮商多少都有认识和，今晚的事，他们心照不宣，好在也都有意结，所以看起来都特别热络。

    河西帮帮主王长昆和弟弟副帮主王长禄，河东帮帮主史立万，河洛帮帮主张思洛，三个帮主都已先到。接着，短小的河霸卓不群和山霸韩不立也都随後赶来。他们围着严德生和秦师姐不断的致歉，并对严德生的善举善行不住的夸赞，都说自己有眼无珠，受了欺蒙，才险些做下不齿之事，受江湖好汉唾骂。严德生和秦师姐心甚为欢悦，也不断的自谦平时疏於问候，才会险些惹出祸事，幸喜一切无恙，反而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一阵寒喧谈之後，气氛融洽，众纷纷席就坐。三帮两霸那一共到了五十个，三因放暗镖被杀，另有九被揪了出来後，也死了三，馀也下落不明，今晚却换了九个子，但那九个子都坐同桌，秦艳芬就去陪了她们同坐。

    主桌上，河山两霸坐了首席，三个帮主陪坐两侧，严举坐了主座，另请了一位洛阳最有声望的「三环金刀」王老爷子王业能作陪，在严举身侧则留了三个座位，大家心想这应是留给三位侠的。

    秦艳芬的那桌，最是引注目，那些子笑语不停，对秦艳芬更是纠缠的不得了，再加上每个个个貌美如花，又都落落大方，所以就成了其他各桌豪客眼光集中的焦，可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些子个个都是不好惹的。除了秦艳芬之外，那九个子，其中两个是河霸的弟子飞凤庄莉莉和山霸的弟子方亚云，庄莉莉年纪较长，约近三十；方亚云则约二十岁。另三个是三帮帮主的夫，还有一个是河西帮副帮主王长禄的夫，这几个子都已年过三十，约与秦艳芬同年。还有三个子却都是花样年华，还不到二十岁，她们一个是河西帮主王长昆夫的妹妹锺菁，一个是副帮主王长禄夫的妹妹司徒美，另一个年纪最轻的孙小红，是圣因师太的徒弟，圣因师太与杨过有些渊源，她与河霸卓不群则是兄妹关系，孙小红是来过年作客的，遇到这样热闹的事，当然就吵着跟来了。

    孙小红黏着秦艳芬撒着娇道∶「秦姐姐，你说那金发侠年纪跟我一样啊？」

    秦艳芬笑着道∶「是啊！过了年她就要成亲了，她可是很有来噢，她母亲是苏格兰国的贵族呢！」

    孙小红向往的道∶「秦姐姐，她真的是一金发啊？那一定很好看，她为什麽不来呢？」

    「应该有别的事吧！金发侠是她们自己随便叫的，她们不是武林中。她那金发真是美极了，还是蓝眼睛，她最怕家叫她小妖呢！」秦艳芬说着还笑了出来，众也都笑个不停。

    锺菁也向往的道∶「秦姐姐，那另外两位姑娘姓什麽呢？怎麽武功会那麽高？

    我姐夫说，他简直连她一根手指都打不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姐夫可是从来不认输的。」锺菁是河西帮帮主王长昆的小姨子，其实王长昆是被阿紫一招击败的。

    秦艳芬轻叹了一气，道∶「她二姓赵，都是我恩师的儿，也是我的师妹，她们的武功可比我高得太多了，其实她们所练的也已经不是武功了。」

    众都惊讶的啊了一声，孙小红不解的问道∶「秦姐姐，她们不是练武功，那是练什麽呢？」

    秦艳芬一脸欣羡，轻声道∶「孙小妹子，她们已经到了修道的境界，已不是武功可以涵盖得了的。」

    众都听得一个个睁大着眼睛。

    秦艳芬看她们一脸羡慕，又似有不信，於是道∶「咱们姐妹今一见投缘，本来很多话我是不该跟你们说的，被她们知道是会怪我的，各位妹子可不要对外说出去，免得以後让我为难。」

    众都大起知己之心，纷纷对秦艳芬道∶「除了今这桌在座的几外，回去之後，连师父、丈夫都不说。」

    秦艳芬很满意，她悄声道∶「今晚我师妹和阿紫姑娘是不会来了，不过，待会儿还有三位姑娘会来，她们都姓袁，是我恩师的义，她们的武功更厉害，你们要是不信我刚才讲的话，等下有机会可以试试。」她看了左右邻桌一眼，神秘兮兮的道∶「我夫君是把她们安排坐在主桌，我想她们是坐不惯的，等得喝了几杯酒待完场面话後，我就去把她们请到咱们这一桌来。」众大喜，都把秦艳芬当作了自己，个个喜上眉梢。

    秦艳芬又道∶「等下来的那几位袁姑娘，都是很好的，她们一定都会喜欢你们，有机会跟她们讨教几下，那可是受益无穷呢！」众又都连连，不由得都引颈望向大门，又是企盼，又是兴奋。

    忽然靠近门的几桌传来一阵惊呼，众齐都站起身来，但又都鸦雀无声。秦艳芬起身看去，原来袁明明和春兰、秋菊已翩然进了「玉琼轩」，秦艳芬赶忙迎去，众也不约而同的跟在她的身後，她们恨不得早些时看到心目中的「英雄」。

    袁明明三只在门一站，整个玉琼轩的豪客就被镇祝三俏生生的身子，既非弱不禁风，又非霸气凌，厅内的每个都有一想要上前亲近的念，可是又都有一种高攀不上的感觉。今在座的诸，不是久历江湖，就是在商场打滚十数年以上，可谓阅多矣，却都从无这样的感觉，只见每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三，面含微笑，表示出由衷的欢迎。袁明明在门微微裣衽，向众为礼，众却都个个躬身还礼。

    秦艳芬急急上前，挽着袁明明，又和春兰、秋菊为礼，道∶「袁家妹子，快快请进，大家都在等你们了。」说着，又小声的道∶「你们先在主桌坐一会儿，待会儿我来请你们到咱们这桌来，姐妹们都喜欢你们不得了。」

    袁明明展齿一笑，朝秦艳芬身後的诸颔首为礼，看来很是亲热，众大喜。

    她们本来看到袁明明三，心下都有些嘀咕，因为她们三实在太美了，们的心眼免不了都稍小一些，尤其是美看美，更是醋意浓重，但众从第一眼看到袁明明三，都已知道那是没得比的，也都放弃了争艳斗胜的心态，变成了由衷的的仰慕，所以个个神色也就不一样了。

    袁明明道∶「小妹听从姐姐吩咐。今有这麽多美貌的姐姐和妹妹，真是令小妹高兴。」说着，她走近孙小红身边，拉起她一只手，笑道∶「小妹子，你贵姓啊？真高兴看到你。」

    孙小红喜出望外，红着脸道∶「袁姐姐，我叫孙小红，秦姐姐刚才已经介绍过姐姐你们了，她都没说姐姐们都是这样美丽，跟你们一比，我都变成丑小鸭了。」

    袁明明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笑道∶「孙小妹子才美呢！真是见。」

    这时严举已匆匆出迎，袁明明和春兰、秋菊齐声道∶「见过姐夫。」

    严举大是高兴，连声道∶「快快请进，快快请进。艳芬，你来招呼三位妹子座。」

    袁明明三都是一袭着地连身浅绿轻衫，系了一条腰带，衣带飘飘，全身无一件饰物，足下却是一双鹿皮短统快靴，看来真是帅气。原来她们都喜欢阿紫的靴子样色好看，就以阿紫那双靴子为样本，在洛阳找了一个鞋匠依样每做了两双，连杨过也做了两双男靴。

    袁明明居中，春兰、秋菊陪在两侧，三笑盈盈的从大门走到主桌，满厅一百馀位来宾和在厅内侍候的店伙、丫、乐，他们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三。

    三落座前，又向同桌的河霸卓不群、山霸韩不立、三帮帮主，以及三环金刀王业能裣衽为礼，众也都欣然回礼。

    河霸和山霸今前来与会，本来心中都免不了有些尴尬，所谓败军之将，实有汗颜，但以他们的年纪和声望，竟然败的不明不白，而且还是败在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子手下，这可连作梦都是想不到的事，养好伤後，左思右想，却都想开了，他们认为，这几个子的武功，在当今武林，大概已经没有对手了，自己就算败在她们手下，也减损不了什麽，本来自己也没说是天下无敌嘛！这麽一想，心胸就宽了，所以与严举同桌谈之际并无任何怨言和不愉，这时见到三，卓不群朗声道∶「三位姑娘真是间仙，为老夫平生所仅见。上次冒犯严大倌府上，真是让老夫豁然了悟天下之大，一山更有一山高的道理，看三位姑娘的气韵神，功力似是较那的三位姑娘更为湛，老夫真想不透天下竟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武功。」

    袁明明嫣然一笑，道∶「卓前辈忒谦了，两位赵家妹子要小子向前辈和韩前辈多多致上歉意，她俩因修为尚浅，出手不知轻重，以致伤了两位前辈，还请多多宽耍」

    卓不群和韩不立忙不迭的连道不敢，韩不立道∶「谢谢袁姑娘。两位赵姑娘太客气了，老夫和师兄两，说什麽也曾纵横江湖二、三十年，却不料都一招落败，而且手段还不怎麽光明，说来实是惭愧极了，好在咱们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对那两位赵姑娘可都是心服服，今虽承严大倌之邀，其实就是要厚着老脸亲自向她二当面致歉和致谢的。」

    袁明明不料他二这样豁达，心下大为欢喜，笑道∶「两位真是前辈高，非咱们晚辈们所及，小子定当将二位前辈之意带回去转告，他有缘相见，也可把叙论旧，那一定是很有趣的。」

    二甚喜，又发觉袁明明三虽是妩媚艳丽之极，却也是豪迈爽快之辈，不由得更是欢喜，一时之间酒兴大起，在严举举杯向厅中群豪待场面话之後，立刻杯来杯往，喝得好是愉快。

    三环金刀王业能年近七旬，外号虽叫「三环金刀」，却已多年未用金刀，门徒满天下，坐镇洛阳垂数十年，获得黑白两道尊敬，他的一身武功也是非同小可，否则焉能致此，可是刚才听得河山两霸和袁明明的对话却是一句都听不懂。原来河山两霸这种丢的事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到处张扬，所以王业能并不知他俩在严举家受挫的事，他在连喝了好几杯之後，终於忍不住问道∶「卓老弟，你们刚才在打什麽哑谜，老哥哥我怎麽一句都听不懂？」

    卓不群红着脸，大着舌道∶「王老哥，兄弟我那在严大倌府上，用足十成功力，出手偷袭一位姑娘，却被她一掌打得半死不活，而且还是她手下留，你说这够丢脸吧？可是兄弟我一都不怪那位赵姑娘，还感谢她得很呢！」

    王业能虎目圆睁，惊异莫名，结结的道∶「那┅┅有┅┅这种事？」

    韩不立也红着脸道∶「咱们兄弟也不怕丢脸，实确是如此，兄弟自知这身功力虽非天下无敌，但大江南北走了三数十年，这样无一丝招架之力的经验却是从未碰到过，你不认了，难道还想赖皮不成？」

    王业能更是张结舌，难以置信，他看着卓不群、韩不立两师兄弟，这两的一身功力那是没得话说的，都绝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从来都不服，这时简直可说是服输到了极，宁非天下奇事？他又看着袁明明三，说什麽也不相信，这些花不溜丢的大姑娘，岂可能有这样不可测的武功？他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道∶「两位老弟既然都不怕丢脸，老哥哥我更是不怕，定要试试这不可思议的事。」他对袁明明道∶「袁姑娘，真是冒失，你不要怪我这个老子，这件事要是不弄清楚，我这老子可是三个月睡不着觉，还望你多多成全。」

    袁明明笑靥盈盈的道∶「老爷子老当益壮，风范好令晚辈心折，既是切磋武艺，那倒也不妨，春兰妹子，你陪老爷子试招，不可缺了礼数。」

    春兰盈盈起身，娇应了一声「是」，离座俏立在桌旁走道当中。

    春兰一起身，厅内霎时静寂了下来，大家都看出来洛阳大豪三环金刀王业能要和这小子比武，除了三帮众肚内暗笑之外，洛阳同道和那些粮商都觉诧异，在他们心目中，三环金刀是他们洛阳城的一片天，竟跟这娇娇小子比武，岂非大大有失身分，很多虽不说话，却都在摇不以为然。

    王业能龙行虎步，很是威武，走到春兰身前丈馀处站定，他正待与春兰说话，忽然感受到一前所未有的惧意自心底升起，他努力睁目望向春兰，只见春兰美目盼兮，笑意盈然，并无丝毫杀气，但带给他的感觉却是面临汪洋大海般的渊，自己一身功力简直渺不足道，他双手微颤，斗志已失，知道自己毫无进招之力。他伫立半晌，长叹一声，颓然道∶「老朽不是姑娘的对手，老朽简直不堪一击。」说着，他双手抱拳施礼後回座。短短几步路，来去之间的步伐有如两个不同的，这位威震洛阳的大豪，像是又老了几十岁。

    整个玉琼轩响起了一片切切之声，两河三帮物，虽然都知道王业能必定落败，但却也料不到一招未过，就低认输，洛阳同道更是大出意料之外，很多还搞不清楚状况，只道是王业能不愿以大压校卓不群安慰王业能道∶「王老哥，兄弟不是说过了吗？咱们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这又算什麽，打不过就打不过嘛！咱们打不过，又有几打得过呢？」

    王业能一听，虎目又睁，赫然道∶「是啊！咱们打不过，又有几打得过？可是老哥哥一招都没打呢！」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原先颓然的神逐渐恢复。

    韩不立笑道∶「打不打都一样，你一出招，还更难看呢！」

    说着，三都抚掌大笑，再也不以为意。

    春兰回座後，向袁明明行了一礼，又对王业能道∶「老爷子，得罪了。」

    王业能哈哈大笑，道∶「那里话，那里话，老朽终於明白了刚才两位老弟说的话，也见识到了天下真正的武功，也可以安心的睡着觉了。」

    众又都大笑。

    这座上最高兴的莫过於严举了，但他不动声色，只殷勤劝酒。

    卓不群看来很高兴，他敬了春兰一杯酒，由衷的道∶「春兰姑娘，恕老夫冒昧，你们几位看来都不到二十岁，就算是从娘胎开始练武，也不过二十年的功力，这身武功是怎样练来的？想当年，老夫拜师学艺时，先师也曾说我是不可多得的习武材料，可是这麽苦练了五、六十年，却抵不上姑娘们一招，这不是太令伤心了吗？但不知姑娘是何门派，能否见告？」

    春兰笑笑，并未答话，袁明明道∶「前辈客气了，咱们不是武林中，所以也不属於什麽门派，也没师父，如果硬是要说有，那就是咱们的夫君了，平时习武，只是为了强身，也是好玩，倒不是要跟争强斗胜的。」

    众又大吃一惊，三环金刀王业能讶然道∶「姑娘们的尊夫是你们的师父？那他的武功┅┅┅，但不知他的大名┅┅？」

    袁明明一展明眸，微微一笑道∶「咱们的夫君也不是武林中，姓名也就不好奉告，他的一身修为已超越了武学范畴，所以才能化腐朽为神奇，闲暇之馀就随便指咱们姐妹一些，消遣为乐，其实咱们会一些武功也是自个儿揣摩出来，不成章法的。」

    众愈听愈惊，这样说来，她中的夫君岂非是神仙，否则那有这样神奇的能力？

    同桌的三帮帮主一直都不到他们说话，这时河东帮帮主史立万忍不住道∶「袁姑娘，那在严大倌府上，在下正要进门，却被一无形真气击倒，却不知是哪一位出手，也不知从何处击来？在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在下可没有怀恨之意，只是┅┅」

    袁明明笑道∶「对不住史帮主了，那是咱们一位姐姐出手的，她也要小子向史帮主致歉呢！她用的是一yīn指，也是咱们夫君创的功法，那时咱们正和严姐夫在厅内围炉用饭呢！」

    史立万呐呐的道∶「她是从屋内击出来的？隔了多远？可是门窗没坏啊！」别却都惊呼道∶「一yīn指？自创的？」

    袁明明笑道∶「当今天下武学以一灯大师的一阳指最具威力，又以桃花岛黄岛主的弹指神通最有杀伤力，咱们夫君说，身为子，不适合练那阳刚真力，所以就凑合着教咱们练了一yīn指，就像这样。」说着，她伸出纤纤右手，朝玉琼轩的大门外屈着食指一弹，玉琼轩大门在袁明明三进来後，就已经关上，大门上端镂空的窗纸影映中，仍可看到门外檐前高杆上燃的琉璃灯火，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盏灯火就在她语声甫落，霎时应指而灭，门窗的窗纸和琉璃罩却都丝毫无损，而这盏琉璃灯离他们坐的位置相隔却有十馀丈之遥。众目瞪呆，史立万更知道，当时那出指之如要取他命，只要击向胸的任何一个部位，他就立时毙命，不由得背脊间渗出丝丝冷汗。

    他们在这里问东问西，又惊又呼，秦艳芬那桌的将可把她缠死了，一直吵着要她去把三请来，秦艳芬以她们席未久，这时去请，很是没礼貌，何况主桌上的客都是长辈和三帮的帮主，冒冒失失的过去，说不定还会被刮一顿呢！众於是都怂恿孙小红去请，因为孙小红是三帮的客，又是河霸卓不群之妹圣因师太的弟子，年纪又最轻，由她去请，应该不会被见怪。秦艳芬拗不过大家，只好答应由孙小红去试试，她小声的道∶「其实我看三位袁姑娘也恨不得赶快过来呢，坐在那里一定很不舒服。」众都吃吃而笑，显得很是兴奋。

    孙小红到了严举那桌，她先向严举施了一礼，又向河霸卓不群撒娇道∶「师伯，弟子那桌众家姐妹都想请三位袁姐姐过去呢！」

    卓不群甚是喜这位妹妹的弟子，他呵呵笑道∶「算你们这些丫们有眼光，知道来请三位袁姑娘，本来师伯我也是舍不得放袁姑娘她们过去的，要跟她们请教的地方可多呢，不过呢，咱们都老了，再也没什麽长进了，你们丫们可得好好向她们讨教，只要稍稍请她们拨一下，你们可都终生受用不尽了。」

    三帮帮主本来也都不愿让袁明明三离开，因为在听她们对谈之际，真是获悉了许多武学奥秘，而且都是前所未闻，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但那桌可都是他们的妻子和妹妹，袁明明三如能对她们有所指，那可真如卓不群说的受用不尽，所以也都不好反对，王业能也是舍不得，可也不好表示意见。严举於是起身引导三到秦艳芬那桌。众见到三起身，都禁不住的欢呼，齐都跑过去迎接，其馀各桌也都注目含笑，对三可都是既敬且畏又。

    三离座後，严举又请了王长禄和另两名粮商过来同坐，道古论今，杯来拳往，整个玉琼轩气氛更加热络起来。

    将们那桌可才真的热闹呢！每个都纷纷向三自报姓名，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十几个坐在一桌，一都不显拥挤。

    卓不立的弟子「飞凤」庄莉莉是诸中武功最高的，她既仰慕又敬佩的道∶「袁姑娘，刚才我看师父、师叔，还有那位王老爷子在那边可是真的服了你们，三位姑娘能不能给咱们指一些，也让咱们┅┅」

    袁明明早猜知这些子要问些什麽，她笑道∶「庄姐姐，先恭喜你要成亲了。

    其实啊，咱们子武功练得好没什麽大用的，除非真要和男子们争强斗胜，可是那多无趣呀，天天舞刀动枪，杀来杀去的，没两天，就不像一个子了，男子看了咱们都觉得好可怕噢。」

    众听了都笑了出来，庄莉莉就是因为成天喊打喊杀，所以弄到现在才好不容易找到婆家，她红着脸道∶「袁姑娘你说咱们子应该练什麽才好呢？」

    袁明明脆笑了一声，看了秦艳芬一眼，笑道∶「你们认为小妹和两位妹子的武功很好了，可是有什麽用呢？咱们又不去欺侮家。其实啊，咱们子除了学一些武功防身强身之外，最重要还是要练一些房中之术。」

    众一听，耳朵都竖了起来，她们万万料不到这貌美如花的天仙姑娘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大家也都知道这确是很重要的一件大事，平时她们可都不敢公开讨论，这时却都恨不得她能多说一，连已经成亲多年的三帮夫都拉长了耳朵，个个一付企盼的神色，却又不知如何开。袁明明笑道∶「我说的房中之术，可不完全是讨好丈夫的床上功夫，虽然那也是很重要，除非你一辈子不嫁，可是真正的房中之术，还包括了养生之法，将来年纪虽大，却能青春永驻，不但自己不老，还要你的丈夫不老，力无限，那才是真正的房中之术呢。」

    众闻所未闻，只觉那比武功天下无敌好得不知有多少倍。飞凤庄莉莉成亲在即，对此更是关切，她呐呐的低声道∶「袁姑娘，那很难学吗？」

    「说难不难，你们真要学，眼前就有一位现成的明师。」袁明明笑着道。

    众都睁大着眼睛看着袁明明，袁明明对着秦艳芬笑道∶「秦师姐，你愿不愿收这些徒弟啊？」

    秦艳芬红着脸道∶「我不成的，那些功夫都忘了。」

    袁明明对诸正色的道∶「小妹和两位妹子今奉夫君之命前来参与这个盛会，本就有为严姐夫和秦师姐结好洛河一带豪杰之意，却不知竟有这麽多好姐也来参加。」她顿了一下，又道∶「相见自是有缘，这房中之术，小妹自当略抒心得与大夥分享，只是这基础扎根却要从学起，这就有劳秦师姐指，那是要花些时的。严姐夫虽是武举出身，可惜少学了内功，所以尽管秦师姐通房中之术，这效果就有些显不出来，我夫君前曾传了严姐夫一些功诀，一年半载之後，姐夫和师姐合籍双修，必有大成。」

    众又都啊了一声，秦艳芬也很得意，笑的很开心。

    孙小红羞答答的道∶「袁姐姐，我也能练嘛？」

    袁明明笑道∶「当然可以啊，秦师姐可是从小就练的。可是啊，姐姐我要警告你们，你们未出嫁的姑娘家，如果定不下心，还是先不要练比较好，否则动了春心，难以收拾，可就害了你们。」

    几个未出嫁的子锺菁、司徒美，和庄莉莉、方亚云、孙小红都羞不可抑。

    袁明明又笑着道∶「这对咱们子来说是正经大事，可不要当作是诲yín诲盗，别的地方你们也不是随便可以听得到的，小妹我想几位夫可能都没听说过。」

    三位帮主夫和王长禄夫也都红着脸，她们虽然也都是江湖儿，但这种事也只是偶而偷偷听过，父母师长却是从来不教的。

    孙小红又悄声问道∶「那位金发侠也练过吗？」

    袁明明很是惊异，看着秦艳芬。秦艳芬红着脸道∶「刚才跟小妹子说阿紫姑娘快要成亲了。」

    袁明明噢了一声，道∶「阿紫妹子的定力真是让敬佩，半年多前，本来已订了子要成亲的，还让她看了咱们和夫君燕好，却在成亲前几天，发现她修练的内功心法对她有所不宜，所以要她废了原先修练的内功，重练起，并要她绝不可动春心，否则可能会妨碍修为，从那天开始，她一心不起，直到现在还是一如往昔，可是这房中之术她可比大家练得还勤。」

    众也都又敬又佩。孙小红似懂非懂的悄声问道∶「袁姐姐，什麽是动春心呢？」

    众轰然失笑。原来圣因师太课徒极严，这儿私，她是绝不会和徒弟说的，虽然徒儿已出落得鲜花一般，她也从不曾和她说过这种她认为轻佻的话，平时间这些姐妹更都是一脸正经，怎会在言谈之间，涉及这种话题，所以她可说是白纸一张，其实连锺菁、司徒美，和飞凤庄莉莉、方亚云也都只是一知半解。

    袁明明和春兰、秋菊也笑了一下。袁明明又正色的道∶「小妹子，你这句话问的好，也足见你是一个纯真的好姑娘。姐姐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会喜欢年轻英俊的男子了，如果遇见一个你真正喜欢的不得了的男子，你会思夜想，这就表示你已经上他了，可是你要注意，世上很多男子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个样子，有些是不值得你去的，你要睁大眼睛，不要一陷不可收拾。你能够付托终身的男子，应该会有你的师父、师伯，还有这麽多的姐姐妹妹帮你看着他的，你要好好思量，等到有了这样好的对象，你可能会想和他在一起，甚至会不自禁的想和他拥抱、亲热，浑身都会发热，这就是动春心了，这些都是正常的，可是如果是你自个儿常常想这种事，那就不正常了，不是咱们好姑娘该有的。」

    王长昆帮主的夫锺郁，也是锺菁的姐姐，是她们这夥娘子军中年纪最长的，她听了之後，甚为感动，轻叹道∶「袁姑娘，你这席话真是金玉良言，咱们要是早认识你就好了，小红妹子和菁妹、美妹真是幸运，你们可要好好把袁姑娘的话的记在心里。」

    袁明明笑道∶「王夫客气了，早些年小妹也是不大懂的，先母见背的早，未蒙教诲，先父是大将军，虽对小妹关心备至，但对儿的心事毕竟也只能到为止，真正对小妹启发最大的还是小妹的义母，也就是秦师姐的师父，她老家才是真正的当世高。」她嘻嘻笑道∶「王夫，你不要见怪，小妹那义母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看来比你还年轻呢，身材、相貌更比咱们在座的每个都美上几倍。」

    众张着都合不拢，个个一脸欣羡。

    秦艳芬有些惭愧的道∶「家师真是当世高，我真的很惭愧，自从嫁了我夫君之後，整忙着家事和外务，把功夫都搁下了，上次她老家来洛阳的时候，对我这个徒弟可是很不满意，这下我痛定思痛，一定要重新把功夫练起来。」

    锺郁问道∶「秦姐姐，令师的尊号可否见告？」

    秦艳芬犹豫了一下，又看了袁明明一眼，道∶「还是先不说吧，咱们这个门派在武林中已有百年，但从不与争雄，下次待师父她老家来洛阳时再为大家引见吧！」

    袁明明道∶「秦师姐说的也是。」

    孙小红兴致勃勃的道∶「袁姐姐，真谢谢你对小妹的开导，小妹一定会把你的话牢记在心里，我要以金发侠为榜样，既要跟秦姐姐学房中之术，也要守住自己在没出嫁前绝不动春心。」

    袁明明高兴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意示嘉勉。

    孙小红喜孜孜的又道∶「家师是出家，她虽疼我，可是从不跟我说这些的，天下男子她更没一个看得起的，可是她老家生平就只敬佩神大侠一，小妹这次出来也是为了找神大侠，真想看看他是怎样一个，怎麽会连我师父也敬佩他呢！」

    袁明明和春兰、秋菊、秦艳芬都互望了一眼，方亚云、锺菁、司徒美等一听孙小红提到神大侠，一个个都眼睛发光，司徒美还道∶「我好想看看小龙噢！」

    飞凤庄莉莉道∶「家师是认识杨大侠的，他老家也是对杨大侠尊敬的不得了，可惜小妹那时不在师父身边，无缘得见。」

    三帮夫和王长禄夫等也都纷纷加讨论神大侠和小龙，每个都把神大侠和小龙形容的地上少有，天下无双。

    袁明明只是笑着，并不话，等她们兴高采烈的谈了一会，她才笑道∶「小妹过年後要离开洛阳一段子，你们要是真对这房中之术有兴趣，可常常跟秦师姐请教，知不知道她师父的名号或门派并不重要，只要把功夫学好就是了，如果你们把功夫学好了，义母她老家一高兴自是会见你们的，否则你们也没什麽面子见她对不对？」

    大家一听也都笑了出来。

    袁明明又笑道∶「这里有几位还没出嫁的姑娘，本来很多话是不好说的，不过你们都有意要修练房中术，所以也就不计较这麽多了。王夫们可要多加留意才好，你们的丈夫可要好好关心，不要让他们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子勾搭，这可不是吃醋不吃醋的问题，而是安全问题，随便和外面的子野合，不但伤身，而且会妨碍你们修练房中术，那些子如果是烟花子，问题更严重，这些子体内不纯，一经沾泄，後患无穷，所以你们宁可多为丈夫娶几个好的子，与你们为伴，却不要让他在外面来。」

    四位夫都面红耳赤，显然她们的丈夫都并不怎麽老实。

    袁明明又道∶「房中之术是合练的，所以在修练之前，就要洁净身子，你们的丈夫如果有在外面和烟花子来过，又和你们燕好，不但他们体内已经不纯，连你们几位夫也已不纯，所以半年之内是不能让他们在你们体内出的，这一要千万记住，否则将来一旦出了子，可难收拾了。」

    四位夫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显然她们对自己的丈夫没什麽信心。

    袁明明又笑道∶「如果你们的丈夫不愿和你们合练房中之术，那就不好勉强了，到了五、六十岁，就齿摇发落，身偻背佝，男子没了雄风，子也没味了，就等着当老太爷和老太婆吧！」

    飞凤庄莉莉惊道∶「袁姑娘，你知道我是快要成亲了，可是我也快三十岁了，这┅┅修练房中之术还来得及嘛？还有，生儿育有没有问题呢？」这种话她大概一辈子第一次出，说完之後，脸似红布。

    袁明明要她坐在自己身边，伸手搭了她的腕脉，庄莉莉心中七上八下。过了一会儿，袁明明道∶「庄姐姐是个好姑娘，却不是一个好子，你守身如玉，实是可敬，但你阳刚之气太重，又有戾气和好强之心，而且嫉恶如仇，这些对子都是不宜的，如果你不能收心做一个十足的子，五十一过，必定是发白肤皱，佝偻乾枯，声如夜枭，现在的花容月貌就如同镜中之影，不复可见，即使有了儿，对你也是无益。」

    庄莉莉几乎昏倒，她脸色煞白，吃吃的道∶「袁姑娘，你不要吓我，这是真的┅┅？」

    袁明明正色的道∶「庄姐姐，你我今第一次见面，小妹何苦吓你？你功力虽，却未好好运用，对你并无好处，如果你不相信小妹的话也就算了，如果相信，又愿收心专做子，那小妹自当提供一些建议给你斟酌。」

    众在旁听了，也都吓的不知怎样才好，虽然袁明明说的不是自己，但事实上，这些子也大都和庄莉莉的形相差不多，所以个个心下惴然。

    庄莉莉忙不迭的拉着袁明明的手道∶「袁姑娘，袁姑娘，我自是信的，求你给我一条明路，我一定听你的。」

    袁明明道∶「好，小妹我就提几个法子，你自己去思量。第一，你在成亲之前，要和你的丈夫说清楚，如果他曾经和别的子合体过，半年之内一定不能让他在你体内出，如果是和烟花子来过，一定不要让他的男根进你的体内，而且你要想尽办法，在这段时间，让他把男出清，用什麽法子，你可以请教秦师姐┅┅」她只说到这里，几个大姑娘已经坐立不安，目眩神摇，个个面红耳赤，可是却都张大着妙目，竖直着耳朵，一个字都舍不得漏掉。

    袁明明顿了一下，又对庄莉莉道∶「第二，你的内功已经够了，不要再练，这可以跟你师父说明白，如果你的师父责怪，就说是我说的，谅他也会听我一些，你这少林心法是对子不怎麽好的，要你重练其他心法也有困难，所以这辈子也只好将就了，惟其这样，所以房中之术要特别用心，否则成就不大，想要五、六十岁之後仍能保持现在的花容月貌就有困难。」

    庄莉莉连连称是，她可是已把袁明明视作天。

    袁明明看了大家一眼，又道∶「第三，收起争强斗胜之心，好好做你的妻子角色，子的温柔婉约本是天，你只要收起争强之心，这天就会立刻显现出来，不用教的，也不必刻意做作。」

    众都恍然大悟，锺菁啊的一声，道∶「袁姐姐，原来这样简单啊？」

    袁明明笑道∶「是啊！天下很多事本来就很简单的，只是很多去刻意造作，就变得很复杂了。」她又对庄莉莉道∶「比较为难的，是你的那子了，小妹没见过，不知他的个如何，如果他样样自以为是，你说的一切他都不信，或是不以你为意，那就什麽都谈不上了。」

    庄莉莉对这倒是很有自信，她有些羞意的道∶「袁姑娘，我┅┅那子很老实的，他是地堂门的大弟子，姓朱，今年三十二岁，对我很好┅┅，我想他应该没有和别的子来过┅┅」

    袁明明噢了一声，道∶「恭喜你了，如是这样，那小妹刚才提醒你的话可以放在一边，不过为了小心，还是要好好求证，你只要不存着责怪他之心，不论他以前做过什麽，你都一样他，他才会跟你说实话，否则要是骗你，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年，一个年轻男子在外偶而逢场作戏，有时也不能怪他，这分寸之间，你可要好好拿捏，否则他把你当作妒，那可糟了。」

    四位夫听到这里，都大起敬仰之心，锺郁忍不住道∶「袁姑娘，你这样年轻，竟这样通达事理，姐姐我真是敬佩之极。唉！我这些年来，相夫教子，自认为已尽了为妻之道，可就是没做好这一，我夫君对我总是┅┅」其他三位夫也都轻叹，看样子她们也有同样的形。

    袁明明轻轻一笑，正要答话，忽然她秀脸急变，霍地从椅中飞起，春兰、秋菊也急急往严举那桌奔去，众不明所以，都吃了一惊，愣目结舌。

    袁明明在空中，已一声娇叱，右手往玉琼轩右侧门边的那桌屈指弹去，也急而至。

    厅内一阵大，惊呼出声，只见靠近严举那张主桌不远的桌边，椅上仰躺着一个青衣长衫汉子，年约五十馀，浓眉环眼，右手高举，却已不能动弹。

    袁明明一走近，众都纷纷避让，她对这名汉子身边的老者问道∶「前辈，请问这是何？」

    那老者尚未答话，三环金刀已快步赶来，大声道∶「袁姑娘，什麽事？」

    袁明明哼了一声，道∶「有劳前辈，看看这手中拿着什麽？」

    王业能不明所以，大步上前，用力扳开那汉子紧握的右手，只听叮当两声，从他手掌中掉落两枚长约三寸、乌黑色的菱形淬铁飞镖，看这飞镖的色泽，显是见血封喉的绝命暗器，再看他坐的位置和角度，这两枚暗器一枚是向严德生，一枚竟是向三环金刀王业能。

    这时整个大厅的客都围了过来，纷纷接耳，同桌的洛阳武林好汉个个面无色。

    王业能何等老到，一看这个样子，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拍」两记耳光就打在那汉子的脸上，鲜血立刻从那汉子的嘴角边流出。

    袁明明忙道∶「前辈且慢动怒，这看来像是洛阳同道，前辈好好审问也就是了。」说着她缓缓走了回去，先到严举那桌，慰问了严举几句。严举又是一次死里逃生，不过，这次他倒是不怎麽害怕，心想反正已经死过几次了，既然命大，也就不以为意了，反倒是秦艳芬吓得脸煞白，对袁明明不住的千恩万谢，袁明明也轻轻的加以安慰。

    三帮帮主分要各帮物回座，不可慌，失了礼数，因为那是洛阳城内部的事，他们都不好手。

    好不容易了一阵之後，恢复了平静，大家都回了座。

    严举和秦艳芬一桌桌的前去敬酒，为大家压惊，大家对他又是抱歉又是佩服，见他临危不，虽不是武林中，却有武林物的豪气，所以每当他到那一桌，那桌上的都对他竖起大拇指，表示敬佩，每桌都喝翻了天。秦艳芬也豁出去了，也是杯到酒乾，反正有袁明明和春兰、秋菊在，她什麽都不怕。

    春兰和秋菊跟在他二稍後，并不喝酒，也不和招呼，别对她二也是敬畏有加，并不敢骚扰。袁明明则回坐到主桌上，与河山两霸等聊天。

    过了一会儿，三环金刀气冲冲的回来了，他对着袁明明大声道∶「袁姑娘，真是惭愧，这不肖之徒是咱们洛阳的山字门门主，他想杀严大倌，又想杀我取而代之，刚才还揪出了两个同党，实在是我洛阳武林同道的耻辱。」他重重的叹了一气，河霸递上一杯酒，道∶「王老哥，每个地方都有这种不肖之，你也不用难过，幸好躲过了这一劫，你洛阳的同道会更团结，未尝不是好事。」

    王业能接酒一喝了，轻轻摇，道∶「老弟，你有所不知，这个混蛋平每天跟在我後面，结的不得了，那知却在暗地培养党羽，现在羽毛长成了，就想杀我立威，取而代之，可是奇怪，他怎会这样大胆，竟在这个时候下手？尤其是有袁姑娘在这里，怎肯饶他？」

    山霸韩不立沈吟道∶「他们定是不知道袁姑娘有这样高的武功，刚才春兰姑娘和王老哥比武，他们是看不懂的，只道是你不愿以大压小，一旦偷袭成功，咱们是外，不好手，洛阳物方面最多是关起门来处理，那时他占了上风，那些多半是会倒过去的，不过这当中一定还有撑腰，否则他应该不会这样冒失，就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