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大宋

    清河。更多小说 ltxsba.com县西巷。

    的巷子尽，一幢小木楼里，昨儿搬进了一位风韵犹存的四旬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子，正是阎婆和阎婆惜娘俩。

    这一年来，阎婆娘俩随着阎公四处漂泊，居无定所，靠弹唱赚些生活费，生活拮据，尝遍了世道沧桑，中途阎公撒手西去，扔下一对可怜的娘俩，阎婆惜无钱葬父，只好到茶坊弹唱讨些钱，走投无路之际，遇到大发善心的小官，给钱葬了阎公，还让王婆帮租了一栋小楼安顿娘俩，娘俩这才感觉有个归宿。

    这个小官年纪似乎比咱阎婆惜要小三四岁，但生得物俊秀，又年少多金，确是最喜欢的那一种男，可似乎小官还不考虑纳妾事儿，拒绝娶婆惜的说法非常委婉，但还是看得出似乎对婆惜有些戒备，莫非他是嫌我的地位卑贱，抑或是嫌我还不够美貌，抑或是觉得太过仓促，抑或是嫌我的年纪比他大？可大一有什么不好呢，家师师姐快奔四了，那才三十出的皇上却又整天当宝一般哄着，大三抱金砖，大一些的美艳成熟，最会疼最会过子最有趣，多好啊，唉，真是比气死，咱阎婆惜比花娇，却命如纸薄，直至现在连家小官的名字尚不知，更不知家心意如何，苦也！

    梳妆铜镜里，花容袅娜，玉质娉婷，髻横发乌，眉如新月，金莲玉笋，湘裙翠袖，星眼，那般风韵味，仿若风里海棠，又似雪中玉梅。阎婆惜抚着雪白水的脸颊，渐渐神痴了。

    听说一对相貌姣好、卖唱谋母生的寡母孤住进了县西巷，右邻右舍的街坊自是有了新鲜的谈资和话题，街上的帮闲游手欺家寡母孤，半夜翻墙爬窗，其中有一个帮闲唐牛儿闹得最凶，冒冒失失地闯了进门，叫阎婆保护费，打算寻几贯钱使，却不曾想阎婆走南闯北，就是汴梁城，也是泼得出了名，且想到尚有那财大气粗的小官做靠山给她撑着腰杆，岂会怕这等帮闲游手之徒。

    “好你个贼乞丐，倒街卧巷的横死贼，也来上门上户欺负，老娘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敢在鲁班手里调大斧，这里可是衙内藏娇的金屋，岂容你撒野！”这婆子跳将起身来，便把那唐牛儿劈脖子只一叉，踉踉跄跄的，直从屋里叉将出来，并叉开五指，朝唐牛儿脸上连抽了两掌，扯了帘子，关了大门，里不住地骂着。

    “好你个贼老咬虫的，不要狂，你且等着，改咱唐牛儿再多带弟兄来，不结果了你，不姓唐！”吃了阎婆两个耳光，那唐牛儿在门外扔下了一句狠话，恨恨地离去。

    这一，唐牛儿正赌钱输了，没做道理处，想到昨儿给那阎婆羞辱了一番，脸上还火辣辣的，鸟！咱唐牛儿就不信你个过江的贼老咬虫还斗得过咱这个地龙。于是，叫上了几个游手泼皮，朝县西巷这边走来。

    几个泼皮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阎婆娘俩住的小楼门前，大喊大闹，门板拍得梆梆响，唐牛儿朝楼上大喊着：“贼老咬虫出来，咱们得把昨儿那笔烂账清算了，一个耳光一百贯，两个耳光两百贯，折兑银子一百两，拖一天则利滚利，否则咱唐牛儿教你这屋里碎，教你双不着单着。”

    却说阎婆娘俩见到唐牛儿等来势汹汹，多势众的，且手里还拿着短，门窗还给砸得梆梆响，知道这时不是嘴强的时候，娘俩吓得慌做一团，缩在楼上不敢声张，也不敢开门，只盼这些泼皮出了一气后离了去。阎婆惜不禁埋怨娘亲昨儿过份了，不给钱就是了，何必打了家，惹下了祸端，这下可不好收场了。阎婆听了心儿一颤一凉的，这个闺可够凉薄了，娘亲这般也是为了你好，大难临却怪起老娘了。唉，夫妻尚是同林鸟，大难临各自飞，何况是一对落难的娘俩，养大的儿留来留去留成仇啊，也不知那个小官何时娶了这闺？小官啊小官，咱们娘儿两个下半世过活，都靠着小官了。

    “弟兄们，这贼老咬虫今儿怕是要当定那缩王八了，嘿嘿，还别昨儿咱见了这对娘们可是水得很啊，小的是美娇娘，大的也是风韵犹存的泼辣货，不如今儿开开荤，哈哈！”唐牛儿捏了一下旁边泼皮的腰眼，挤眉弄眼地邪笑道。

    一众泼皮闻后顿时更加来兴，竟是上前拆门拆窗的，瞬间门板已拆落，众泼皮摩手擦掌的，正打算上楼蹂躏一把这对水滑腻的娘们。此时此刻，阎婆娘俩听到门板崩塌后，心儿都凉透了。心想：没想到刚想从良做个良家，又要遭民，小官啊咱婆惜也想做节，可老天不佑啊。

    “哼！”正当唐牛儿要率先登堂室行凶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冷哼，煞气透骨，不禁打了个寒颤，忙止步回一看，只见一位面色冷然的小子，右手拿着一把折扇，轻轻地击打左掌，眼神森冷地看着自己。其背后还跟着两个粗野的泼皮和一个小厮。

    唐牛儿不知道对方来意，于是拱手问道：“这位公子，洒家唐牛儿正在此户家收些烂账，不知道公子可是要强出呀，今儿我心好，这强出的事儿我劝公子还是少做，那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啊，弄不好还要惹火烧身呀。”

    “哦，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本衙内却是平生最喜这强出的事儿，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吃力不讨好怎么个惹火烧身！”来正是孝哥儿和焦大、牛二、平安儿。

    “呵呵，既然你小子尝尝惹火烧身的滋味，咱唐大爷就满足你，弟兄们抄家伙，让他们知道这清河地面谁是大爷！”说毕，但见唐牛儿眼里闪过一丝冷狠，大手一挥，持了一根哨率先朝孝哥儿扑来。

    “啊，小官小心！小官快闪！”险些不保又要重旧业了，关键时刻，小官赶到了，楼上的阎婆娘俩喜出望外，一颗慌的心放了下来，开窗探一看，正好看到唐牛儿飞舞着哨向小官扑去，娘俩大声惊呼。

    这时，孝哥儿身后扑出两个大汉，迎着唐牛儿上去，正是焦大、牛二。那唐牛儿本是游手帮闲，平时打架无非是凭着一时血气之勇和无赖狠劲罢了，岂是汴京城里有着“无毛大虫”之称的牛二的对手，但见牛二侧身闪过当一，猛朝唐牛儿右肋处一推掌，竟生生地将唐牛儿推个侧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其手中的哨恰好滚落到孝哥儿的脚下。而焦大一赤手空拳地迎向那几个泼皮，但其中三个泼皮手里持有短刀，双方都讨不得好。

    孝哥儿示意牛儿去帮焦大，牛二见对方有刀，跑到一户家门抄了一张乘凉用的竹篾睡床，飞舞着竹床，朝那帮泼皮撞了过去。

    孝哥儿弯腰捡起那跟哨，以前孝哥儿看水浒时很羡慕武松手上那根哨，但也一直没弄清楚这古代哨是什么东西，后来上网一查，才知道是宋行路防身用的棍。还有说，哨捧不是打虎用的，是为了驱狼的。过去，山东道上狼群极多，过往客商习惯带一根哨。哨的一是空心的，可以吹，吹起来真有龙吟虎啸的劲，狼群听了，以为是什么猛兽来了，惊慌逃窜，附近的百姓听到哨声也会出来帮助追赶。如今看来，哨其实不过就是宋巡更行路时开道防身的棍罢了。不过，这根哨舞划起来倒是蛮就手的，难怪武松过景阳冈时刀枪不带，却是手不离哨。

    “好贼囚，咱们少爷你这厮也敢打，莫非不想在这清河地面混了吗？要是咱们西门大官知道了，非活剐了你不可！”孝哥儿正在研究着北宋的哨时，突然听到小厮平安儿朝那正骂骂咧咧挣扎着爬起来唐牛儿叱骂道。平安儿是谁呀，那可是西门府的看门恶仆，再和善的跟多了大官这等清河恶霸，也会嚣张起来。

    “这小子竟是西门庆的儿子！糟了！这回可是撞到墙上去了！”听说眼前这小子是西门庆的少爷，唐牛儿心里咯噔了一下，浑身发软，后悔得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西门庆是谁呀，那可是蔡太师的假子，大宋提刑官，清河首富，贩子兼私盐贩子，黑白通吃，收放黑钱的大佬呀，我的天啊，这回倒霉透了，之前有一个长得俊秀些的小青皮得罪西门庆，结果给西门庆那厮打残了不说，还给他关起门来弄了三天三夜才放了出来。想到这里，唐牛儿哪里还有之前的凶悍狠劲，顿时像一条病猫儿一般，颤栗着爬到孝哥儿跟前，磕求饶，额瞬间已是鲜血淋漓了，可没听到孝哥儿开声，他还得继续磕下去。那群泼皮都是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见了此般景，知道事不妙，赶紧撒了手中的刀，跑了过来磕不已。

    孝哥儿敲了敲手中的哨，见唐牛儿一听到西门庆的名就怕成这样，觉得有些不爽，道：“好了，起来吧，说说是怎么回事？咱孝哥儿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

    孝哥儿越是说得和和气气，唐牛儿越是害怕，听说那西门大官平时也是这般和和气气的，可当他往往是和善可怜地把你扶起来，然后狠狠地抽你一掌，然后厌恶地再踢几脚。但见唐牛儿竟是怕得哭了起来，软趴在孝哥儿脚跟。

    “唉，瞧你这窝囊样，哪里还有一丝男儿样呀，算了，今儿放你一马，但这毁坏的门窗，你们得赔，给家小娘子陪个礼后，都滚吧，”说着，手里的哨朝唐牛儿的背上敲了一。

    唐牛儿忙给阎婆娘俩磕了道歉，然后掏了怀里的钱袋，凑足了十贯钱，算做修补门窗的费用，然后灰溜溜地一哄而散。

    这时，阎婆娘俩跑了出来，将孝哥儿等迎了进门。孝哥儿让焦大、牛二、平安儿帮忙收拾残的门窗。

    阎婆娘俩看着孝哥儿的眼神也多了一些敬畏，一左一右地扶着孝哥儿上楼去，阎婆惜更是娇怯怯地依偎在孝哥儿身上，一双眼儿似嗔似喜地溜着孝哥儿。当发现孝哥儿的一条虎臂顺其自然地搂着自己蛮腰，阎婆惜不禁像中了大奖一般心大喜，整个娇躯都恨不得挤到小冤家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