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的距离有多大?一朗子不知。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从天门跳下,只觉耳边风声呼呼、身体冰凉,身边都是雾气,什么都看不清。幸好他师父只封了他的无为功,并没有封掉他腾云驾雾的功夫。否则,他这一跳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在他落地之前,便听到耳边传来激烈的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似乎正在哪里搏斗着,还能听到“砰砰、”的兵刃相撞声。
有

在喊:“兄弟们!抓住这伙山贼,一个都不要让他们跑了!抓到的重重有赏!”
还有

在喊:“兄弟们!再加把劲,打倒这些朝廷狗腿子,救出大当家!别忘了大当家对咱们的恩

!为了大当家,大家往前冲啊!使劲杀啊!”
听那个意思,好像是山贼在和官府打斗;自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离他们远为妙。
这时候,已经离地面很近,雾气也已消散。往地面一看,只见地面黑压压的都是

,有的捉对拚杀,有的两个打一个,有的三个打一个,有的

了套,一群

打一个。各个都拿着兵刃,有的拿刀、有的拿剑、有的拿棍。
一朗子只顾着看,忘了要控制自己的身形,突然听到身下惨叫一声,自己胸部猛地一痛,眼前发黑,便晕了过去。当他清醒过来,忍痛站起时,只见地上趴着一个武官装束的男

,已经一动也不动,显然死了。
一朗子心想:怎么,难道这

是被自己压死的吗?看穿戴,可不是一般的小兵啊。
此刻,恶斗仍在继续。一朗子扫视周围,才看清楚,大约有上千名官兵围着几百名山贼打扮的

在舞刀弄剑的。
山贼为首的是一个瘦子,脸上全是血,全身衣服没一处是完好的,身上也多处挂彩。他正和一个身穿武官服的长脸汉子恶斗,二

杀得难解难分;另外一名穿武官服的白脸汉子则和另一个黑脸汉子恶斗。两对都杀得昏天暗地的。
这些事和一朗子没什么关系,他想走得远些。一打量环境,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院落里,三面是墙,一面是大门,现在都已被打得

碎。
一朗子心想:管他谁是谁非,走为上策。我现在可不是武功高手,已经成为普通

,没有无为功垫底,光会招数有什么用呢?
他从

群的缝隙中穿

行走,才刚走没几步,从大门外传来凌

成群的脚步声,转眼间,就见好几十名官兵从门外冲进来,个个杀气腾腾。为首的穿着县官服,

戴乌纱帽。
县官一脸的杀气,说道:“把这些反贼都抓起来!不服的,格杀勿论!”
这些官兵答应一声,立刻投

战局。本来官军就

多势众,稍占上风,再来这一下,对山贼们更为不利。
为首的山贼见形势不好,猛砍几刀便跳出圈子,大吼道:“兄弟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撤,咱们改

再来!”
说完便首先向门

冲去。
那些山贼们便一窝蜂地冲向大门。县官大喝一声道:“全部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放,尤其是贼首李铁更不能放过!”
说着眼睛扫视全场,咦了一声,说道:“咦,苟厂卫呢?怎么不见了?怪了。”
他来到两个武官跟前,满脸陪笑,接着和他们嘀咕几声后,其中一名长脸武官悄悄向一朗子走来。一朗子感觉到有

靠近,一转身,武官抡起一手向他劈来,一朗子忙

地闪躲开。第一掌过去,第二掌又来。只听“啪”一声,一朗子被打中后脑,眼前一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屋子里,躺在

上。借着高高的小窗子透进的微光,能看到眼前有一排铁栏杆,原来自己是躺在地牢里。
他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想起刚才的事:自己被一名长脸武官打晕了。妈的,第二掌我竟然没躲过去。唉,要怨睿松这个老牛鼻子,要不是他封我的无为功,使我失去内功,让我反应迟缓,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天哪,我怎么办?我怎么这么命苦。
这样子,要是让嫦娥姐姐、月宫八美看到了,还不笑掉大牙?还有啊,我的鱼姬姐姐见了,也会很心疼的吧?
我变成普通

,还怎么当侠客、怎么为

间造福啊?想到这里,一朗子开始哇哇大叫,叫得撕心裂肺、如猿泣血。
这时,一个声音吼道:“小子,你鬼叫什么?别影响我们老大休息。”
原来这个牢房里还有别

。一朗子寻声望去,只见靠窗的右侧角落有两个

。
走近一,看到其中一个是个矮个子,正帮另一个

擦汗;而另一个

坐在那里,披散着长发,看不到模样。他的手脚都锁着铁炼,可见是个重犯。
一朗子心想:他们不会和山贼是一伙的吧?也不知道刚才外面打到最后是什么结果,那些山贼可能凶多吉少。
一朗子来到他们跟前,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好,小生朱一朗有礼了。”
矮个子笑了,说道:“原来真是个酸书生。”
那个重犯说:“小五,别那么看不起读书

,读书

比咱们有出息。”
又对一朗子说:“原来是朱公子,幸会、幸会。我他妈的是泰山上青龙寨的大当家赵青龙,也是朝廷的重犯。我就不还礼了,身上让那些狗官打得全是伤,内力也提不起。今天我的两位好兄弟带

来救我,也不知怎么样,只怕是凶多吉少啊!我真是罪

呐。”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小五劝道:“大当家,你不要这样说。咱们哪个没受过你的恩惠啊?你比宋江还要『及时雨』。咱们为了你,就是丢

命,没有一个后悔的,反而很高兴啊。”
赵青龙拍拍小五的肩膀,说道:“小五啊,要不是为了我,这次你也不会被抓。唉,咱们都被抓,柳妍她会更着急的。”
小五恭恭敬敬地说:“大当家,夫

正计画要来救你呢。这次是三当家和四当家背着夫

来救

的,夫

和二当家不知道。大当家,自从你被抓之后,夫

多次提出要救

的事,可是二当家说什么都不同意,找出种种借

,不让我们来。你说,他安的什么心呢?我看到他常常有事没事去找夫

说话,嬉皮笑脸的,不是个东西。”
赵青龙叹息一声,说道:“也许咱们都误会他了。”
小五说道:“误会个

啊?他对夫

没安好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有啊,你这次被抓,我怀疑和他有关。因为当时只有他和三当家、四当家不在山上,还有……”
赵青龙阻止道:“小五啊,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要

说。官府对咱们恨之

骨,恨不得马上将咱们剿灭,咱们不能自己

了阵脚,知道吗?”
小五不

愿地说:“知道。”
他们聊天,把一朗子晾在一边。一朗子觉得没意思,正想离远一,以免有偷听的嫌疑。但赵青龙注意到了,说道:“朱公子,请坐下说话。”
一朗子坐下,心里不禁满腹怨火。在天上时,一朗子是何等的英雄

物;在月宫时,又是何等的风流

物,想不到这次一下凡,就被

家老鹰抓小

似的抓个正着。他妈的,睿松这个牛鼻子师父真也够狠,分明是想害死我。早知道我狠心一,把一焰子

掉,让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刚才离得远,现在才看到赵青龙是一张大方脸,留着少许落腮胡,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只是现在鼻青脸肿,身上多处血痕。
赵青龙问道:“朱公子啊,你怎么会到这里的?”
一朗子看着这个宽绰的牢房,说道:“这里是哪里?我也不清楚。”
赵青龙目光炯炯地望着一朗子的俊脸,说道:“这里是泰安县衙后院的牢房。你刚才看到是我们青龙寨和官兵在打斗,那个县官是泰安县令胡一霸。这个狗官,妈的,老子迟早有一天要

平泰安县城,杀掉狗官,

了他

儿。另外两个武官是京城东厂的狗腿子,他们是要来把我押解到济南府处死的。”
一朗子“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我是到了这里。”
心想:自己压死的那个八成就是厂卫。
赵青龙问道:“不知道朱公子是哪里

,怎么会到了泰安呢?”
一朗子知道这个时候需要说假话,便说道:“是这样的,我是京城

氏,自小和父母失散,在今年的会试中,我落榜了,心

很糟。我的仆

告诉我,说我老家在黄山一带,我就出来散心,顺便寻找父母的下落。结果,走到泰安就迷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这个院子里,连进了牢房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小五的听了大笑,说道:“你们读书

真是没有用,大白天的也会迷路,还不如咱们这些大老粗呢。”
一朗子也不在意,说道:“这位大哥说得对,『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早知道这样,当初我还不如上山当土匪呢。”
话音未落,赵青龙和小王对视一眼,都大笑起来。在他们的记忆中,还没有一个读书

想当土匪的。
笑罢,赵青龙说道:“朱公子,你也不必难过,我赵青龙要是能出去的话,一定帮你去黄山寻找父母。”
一朗子抱拳说:“我就先谢过赵大哥了。”
赵青龙很豪爽地说:“朱公子,你虽是个读书

,但很直爽,没有那么多的酸气,我很喜欢,我把你当成自己兄弟。他们要杀的

是我,和你没关系,我得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一朗子听到这里,心里暖洋洋的,简直要流泪。一个

处于逆境中,能有

这么和你说话,你心里岂能无动于衷呢?
一朗子很感动地说:“赵大哥,谢谢你。虽说你是山贼,但听你的话,和江湖好汉没什么两样。”
小五接话道:“朱公子,并不是江湖

所以不知道,我们大当家在江湖上被

称为『及时雨』,哪个

落难了有求于他,他向来是有求必应。别看我们是山贼,提到大当家,谁不比大姆指称赞一声。”
一朗子笑道:“小弟今天真是太荣幸了,结识了一位江湖好汉。”
赵青龙摆摆手,手上的铁链子跟着发出“当啷、当啷”的声响,说道:“朱兄弟,这些都是江湖朋友们的抬举,说起来,恨我的

也不在少数。”
小五接着说:“是啊,因为大当家义薄云天,又嫉恶如仇,凡是作恶的家伙,没有不怕他的。就是泰安狗官胡一霸,听到我们大当家名字都会心惊

跳,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一朗子哦了一声,说道:“赵大哥一定是本领超群。”
赵青龙苦笑着摇摇

,而小五说道:“是啊,我们大当家以铁沙掌和五虎断门刀名扬江湖,他对那些恶

向来不手软。这次要不是被

出卖,中

家的

计,也不会被抓。”
说到这里,小五悲愤

加、胸脯起伏、气呼呼地直喘。
一朗子开始对赵青龙这个

感兴趣了,说道:“赵大哥,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赵青龙豪爽地说:“朱兄弟啊,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一朗子郑重地说:“赵大哥,有你这般本事,为什么不为官家效力,而去当山贼呢?不是明珠暗投,太可惜

才吗?”
赵青龙听这话,带着伤疤的脸上肌

动了动,沉声说:“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很不想提,这是我心上的一道伤。小五,你替我讲吧。”
说着,他

一低,肩膀颤抖,像是伤


裂一般的痛苦。
小五恼怒地白了一朗子一眼,说道:“我说朱公子啊,这个问题你根本不该问。我们大当家当年上山时,和大家说过一次,以后再也没有提起。得了,大当家有话在先,我就替他说吧。
“大当家是本省济南府

,他的父亲是位教书先生。大当家从小不喜欢读书,喜欢练武,就出去到处访师学艺,很少回家。
“大当家有一个妹妹,长得很漂亮。十八岁那年,在路上遇到了济南府的总兵王世才。这家伙都五十多岁了,见

家姑娘好看,就派

向大当家的父亲提亲,可是被老先生臭骂一顿。
“这个总兵恼羞成怒,晚上带

去抢。老先生说什么都不答应,拚命保护

儿,结果被那个总兵用刀砍死,大当家的妹妹则被轿子抬走。
“这位姑娘也是个


刚烈之

,半路上经过一条河时,便跳水自尽。有的

说死了,有的

说没死,总之没找到她的尸体。
“大当家听说这事之后,匆忙赶回来,安葬好父亲之后,就跑到济南,想伺机刺杀王世才。但那家伙武艺高强,身边卫兵又多,不好下手。大当家盯了他一年,才找到机会。
“有一天,王世才去逛窑子,大当家就埋伏在屋里。当那家伙在


身上快活后,身体软得像面条,大当家才出手。拚了十几个回合,才将王世才捅死。为了解恨,将他大卸八块后,一块块扔到门外。
“这件事

连狗皇帝都惊动了,下了通缉令抓捕大当家。大当家到处躲避,

了一些好朋友。后来他躲进一个小村子,改名换姓,想当个普通百姓。
“但是,村子里有个财主,

品不好,抢

家的房子和地,一分钱都不给。大当家看不过去,挥刀将那个贼财主砍死,把他的财产让村民分了,然后领着大伙连夜上泰山,当起山寨王。
“有件事值得一提,就是大当家杀死财主之后,放过了财主的家

。本来村民的意思是将他全家杀光,可是大当家不同意,说『冤有

,债有主』。练武,不是为了杀

,而是为了救

的。”
一朗子听到这里,拍手称赞:“赵大哥,你是好样的。你说的没错,冤有

,债有主,不可

杀无辜。只是,当了山贼之后,也不知道

子好过不好过。”
赵青龙清了清嗓子,说道:“当山贼之后,我们自然和别的山贼一样,有时也得做几笔生意。但我们当贼,也是有规矩的。我们专门劫那些为富不仁的

,或是劫那些鱼

百姓的狗官。对于一般的商贩,我们只收过路费,绝不轻易为难他们;对于百姓,绝不拿

家一针一线。”
小五接着说:“就是啊,附近的百姓都称我们是义军,来投靠我们的

越来越多。这才几年,我们就有五、六千

了。有好几次,官兵来围剿我们,都被我们大当家和夫

打退。你说厉害不厉害?搞得整个山东省的官员都

疼。”
一朗子听得热血沸腾,说道:“原来赵大哥、赵嫂子这么厉害。有机会,一定得见识一下。”
赵青龙听了,爽朗地笑了笑,说道:“朱兄弟啊,不瞒你说,我娘子比我强多了。武功比我好,做事也比我有

脑,对付官兵也比我有办法。这几年要不是有她,我们青龙寨早被官府铲平。”
小五也附和道:“是啊,我们夫

可是

中豪杰,不只武功好,会领兵打仗,长相更是美丽,像是画里的

似的。江湖上的侠

,最有名的,有武林三娇和江湖八艳。我们夫

就在八艳之中,

称聊城侠

。”
赵青龙听到这里,呵呵笑了,说道:“我赵青龙活大半辈子,最骄傲的事是啥啊?不是有一身好武艺,也不是当山贼的

,而是找了个好婆娘。他妈的,老天爷待我还是不错的。”
他说得豪气大发、

水

飞,仿佛娘子就在身边似的。
一朗子听得悠然神往,说道:“赵嫂子这么厉害啊,有机会可得见一见。”
赵青龙“哎”了一声,说道:“朱兄弟啊,别

见都可以,可是你就别见了。”
一朗子不解其意,问道:“赵大哥,是为何呢?为何其他

可以,我却不行?”
赵青龙笑道:“你长得太俊俏,我怕我娘子喜欢上你,和你跑了,我怎么办呢?”
说罢,哈哈大笑。一朗子和小五也跟着笑起来,大家都很开心,好像都忘了现在还在牢房里。
不知不觉间,天都黑了。有一个狱卒到门外,将几个油灯了,牢房里就明亮多了。狱卒随后又将食物送来,从栏杆外送

,说道:“赵青龙,好好吃几顿吧,你也吃不了几顿了。”
小五骂道:“大板牙,少在那里幸灾乐祸。我们大当家可是恩怨分明的

,你要是对我们不好,等我们出去了,有你好看的!”
狱卒长着两颗大板牙,样子很丑陋。他说道:“你们还能出去吗?别做梦了。我们县令说,要快将你们处死。今天来劫牢的

,除了那个李铁领着几十

跑了外,李铜被抓住,其他

都被当场杀了。”
赵青龙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挣扎着站起来,几步跑到栏杆跟前,用铁链子狠砸栏杆,发出“匡匡”之声,大叫道:“我的兄弟们啊!我的好兄弟,不要再来救我!不要为了我,把你们的命全赔上,我赵青龙怎么对得起你们家

呐!”
大板牙笑道:“赵青龙,我可真服了你,有那么多

为你死。本来,还有几十个土匪可以不死的。京城来的两个厂卫都说,投降的不杀。可是这伙山贼还真有种,没一个投降的,结果怎么样?都被厂卫用

刀砍死。”
赵青龙泪流不止,咬牙切齿地说:“狗官胡一霸,还有东厂的两个狗崽子,老子不出去便罢,要是出去,非把你们千刀万剐不可!”
大板牙的脸在油灯下显得特别

沉可怕,冷笑几声,说道:“我说赵青龙,你在里面好好做梦吧。你是茅坑前摔跟

——离屎(死)不远。”
赵青龙昂首挺胸说:“有种现在就把我杀了,我赵青龙绝不皱一下眉

。”
大板牙笑道:“按照我们县令的意思,是打算就地处决,可是朝廷不答应,两位厂卫也不肯。他们说,放长线钓大鱼,要把你们这伙山贼一网打尽。”
说罢,他摇

摆尾地走了,消失在走廊的黑暗里。
狱卒走之后,赵青龙高大、魁梧的身躯无力地软下,跌坐在地上,因为他想到了最可怕的下场。
小五和一朗子连忙一左一右扶住他,将他扶到里面的


上坐下。赵青龙大

喘气,说道:“柳妍呐、柳妍,你要是聪明的话,千万别来救我呀!我可不想把你也赔上,把更多的兄弟赔上。”
语气间浓浓的


,让一朗子

受感动。没想到钢铁般的汉子,竟也有这般的似水柔

。
听他们讲了这么多,一朗子兴致勃勃的,真想快见到赵青龙的妻子柳妍。不知道这位巾帼英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物?她再好也比不上嫦娥姐姐,鱼姬姐姐,以及月宫八姐妹吧?
初到

间,他就觉得

间要比天上复杂得多、凶险得多。
小五把食盒端过来,说道:“大当家,你吃东西吧。”
赵青龙抓过一个窝窝

,勉强吃几

就放下,说道:“真难吃啊,哪比得上咱们山寨的东西。”
小五劝道:“大当家,

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还是吃吧,有力气,才好想法子出去。”
赵青龙指着窝窝

,说道:“朱兄弟,这些东西虽不好吃,你也吃吧,总比没有强。等到了我们山寨,我请你大碗喝酒、大块吃

。”
一朗子满

答应。他也真的饿了,拿过一个窝窝

,大

啃起来,又用勺子捞白菜汤喝,说道:“是不太好吃。窝窝

太粗糙,难以下咽,白菜汤又太苦。”
小五骂道:“这帮养的,拿这东西糊弄咱们。在我们山寨,这些都是喂狗的。”
说到这里,看着一朗子正在吃,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啊,朱公子,我可不是骂你,我说的都是真话。”
一朗子苦笑道:“没关系、没关系的。我落到这个地步还真不如一条狗。”
回想在天上的

子,真是两个世界啊,难怪天上

不愿下凡。
他大

地吃着、喝着,直到饱为止。见他吃,赵青龙和小五也打起

神吃一些。
赵青龙抬起

,看着一朗子,说道:“朱兄弟,你要是出去,一定要告诉我夫

,叫她千万不要来救我。要救我的话,得保证万无一失才能出手,我不忍心再让兄弟们为我丢命。”
一朗子望着他那张坚强、刚毅,且满是正气的脸,大为钦佩,说道:“要是我能出去的话,一定捎话过去。只是我怎么出得去呢?”
赵青龙微笑道:“我有种预感,你一定会很快出去的。你只是一个局外

,和我们一关系都没有,他们为什么要关着你呢?”
一朗子撇撇嘴,说道:“他们把我和你们关在一起,是摆明了怀疑我和你们有关系。”
赵青龙沉声说:“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小五感慨道:“大当家,我看是会越描越黑,越解释嫌疑越重啊。”
赵青龙小声说:“你若出得去,到『龙门客栈』,在后院附近……”
一朗子正想细问时,这时候,走廊里响起成群的脚步声,寻声望去,在几只火把的照耀下,两名武官领着几名衙役来到栏杆外,大板牙则跟在最后。
在火把的跳动下,两名武官的脸分外狰狞。他们都身穿黑衣服,披着红披风。
一个长脸,一个白脸,正是一朗子进牢之前看到领

围剿山贼的

。
他们朝着赵青龙嘿嘿一笑。长脸的说:“赵当家,白菜汤好喝吗?”
赵青龙稳稳地坐在

上,冷笑道:“马忠,白菜汤好喝极了。可能你们东厂的

天天都喝这个,不然怎么说话做事那么臭呢?”
白脸的哼道:“赵青龙,不要给脸不要脸,有得吃就不错了。依胡县令的意思,还想饿死你,是我们阻止他。”
赵青龙嘿嘿冷笑,瞪视着他,喝道:“熊义,你们两个家伙什么时候也变成好

了?怕是没安好心眼吧?对了,你们来时不是三个

吗?怎么少一个?苟仁呢?一定是阎王爷想他,请他喝酒去了。”
说着话,一阵狂笑,笑得铁炼当当作响。
熊义的白脸红了红,说道:“苟仁兄弟他另有任务,不用你什么心!我告诉你,你没几天可活。知道为什么不让你马上死吗?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在等你的兄弟们来救你,主要是你的娘子。谁不知道聊城侠

貌美如花,楚楚动

?我们可是慕名已久。等我们抓到她,让你亲眼看着我们是怎么样玩她的。等玩够了再公事公办,将你们夫妻两个一起杀了,你说好不好?”
说罢,便嘿嘿嘿地笑起来,说有多嚼心就有多顾心。
赵青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猛地跳起来,冲到栏杆前,双手抓着栏杆

摇,铁炼急促作响。他向熊义狠吐一

痰,大骂道:“熊义,你个王八羔子,老子你妈、你


!你敢碰我娘子,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熊义连忙躲远些,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敢向前。
马忠微微一笑,说道:“熊兄,你忘了咱们来这里的目的吗?和他生什么气啊?他都是快死的

。”
熊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可不是嘛。要不是马兄弟提醒我,我都忘了正事。”
说着便指指牢房的锁

,吩咐大板牙道:“把锁

打开,把那个书呆子押到前院的大堂上。咱们得把他放放血,这家伙肯定是山贼的同党。”
一听他们要带走一朗子,赵青龙连忙闪到一边,说道:“原来是找这个书呆子的麻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以为要修理我。”
他一瘸一拐地走向里面,到一朗子跟前,在他耳边说:“你千万别说你和我们是一伙的,不然死定了。”
一朗子会意地

,心想:谢谢赵大哥,这可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只要他们防范松些,我就可以逃之夭夭。
大板牙很俐落地打开锁

,拉开门,说道:“那个朱一朗,快出来。”
一朗子看一眼小五和赵青龙。赵青龙朝他关切地笑笑,那张黑瘦的脸上全是温

,令一朗子心里暖暖的。他心想:赵大哥,我若能脱身,一定会回来救你出去的,咱们相处时间虽短,但你是一个有血

、有

义的好汉,兄弟喜欢你这样的

。
他走出狱室,立刻有两个衙役上前,各扳住他一只手臂,使他双手往背后,一朗子轻微挣扎,叫道:“你们想

什么?我可是有功名的举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小心我上朝廷告你们。”
熊义

笑道:“我们东厂从来不怕

家告。就算你不是山贼,真是举

,嘿嘿,落到我们东厂的手里,不死也得剥层皮。”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冷冰冰的,让

不寒而栗。
一朗子装作害怕似的身子颤了颤,心想:妈的,你们两个混蛋,敢威胁你大爷我。要不是我的无为功被锁死,哼,你们两个早就有自己的墓碑。
在两个衙役的押解下,熊义在前,马忠等

在后,押着一朗子出牢房、走廊,走进后院。在星光之下,一朗子一眼就认出就是白天打斗之处,也就是自己从天而降的地方。此刻,他也还能闻到这里的血腥之气,真不知道白天时,这里到底死了多少

。
此时,院子静静的,周围的院子、围墙黑鸦鸦的,后院门又换上大铁门,关得紧紧的。院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还可以看见巡逻队在院里巡着。可以说,就是飞过一只鸟都能被发现,更别提进来一个

。
除了

之外,后院里还跑动着几条狼狗。是为加强戒备,生怕

有所疏忽,容易大意。
一朗子看了,心想:想要从院子救

,真是难于上青天呢。赵青龙的夫

柳妍可别领

来啊,来了是自投罗网。要是落到他们手里,肯定比死还难受。一个大美

,他们这群饿狼岂能放过?
在天上的时候,就听师父和嫦娥说过,东厂的

比豺狼还可怕、比虎豹还凶恶。
死在他们手里的

,不计其数,他们的恶名可以和锦衣卫相比。
这两大组织都是皇帝的忠实

才,为什么朝廷能有效地控制天下?和养了这帮狗腿子有直接关系。
嫦娥姐姐不是让我下凡之后,为

间造福,多

好事吗?只要时机成熟,一定将这两伙狗腿子斩尽杀绝、连根拔起。
现在被

押着,一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只要我一反抗,押我的

就会动手。
他们不可怕,但那两只朝廷的鹰犬……他们要是知道我懂武,就惨了,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还是等待时机吧。机会一到,就是我逃跑之时。我的希望全在腾云驾雾之上,只要我施展起来,无

能追上。
一行

押着一朗子从后院的一个小门进

,走过一幢幢房屋,好一阵子才进到县衙的大堂之上。
只见大堂上胡县令身着官服,冷脸端坐,衙役们各持杀威

分列两旁。等看到一朗子被押进来之后,便个个握把,将


触在地上,嘴里喊出“威武”。
大堂的威严之气令

心惊胆寒、双腿发软,可是一朗子不怕。当押着他得

放开他时,他镇定自若,负着手,笑吟吟地迈着方步走上前,悠闲自得的样子,不像个囚犯,倒像是县令的上级,或者主子。
胡县令看到一朗子这样子,就非常生气,脸一沉,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山贼,还不跪下认罪,更待何时?”
一朗子临危不惧,朝着他笑笑,作个揖,说道:“胡大

,饭可以

吃,话不可

说啊。我是个读书

,大

无凭无据怎能说我是山贼呢?子曰:『君子坦


,小

长戚戚。』你看我这么坦

,会是山贼吗?岂有此理。”
胡县令被他一番话驳得哑

无言,一会才醒过神来,说道:“就算你不是山贼,你也是个百姓,为何不跪?”
一朗子刚想说,你看我这打扮分明是个举

,可是又一想,我身着公子衫,不是举

装啊,这话还是免了吧,便笑道:“大

,我膝盖有病,跪不下的,都生了疮。要不,大

你亲眼看看。”
他眼光扫了扫两旁开着的窗子,心中有了打算。他还注意到,两个厂卫站在堂外,更好。
胡县令忍着气,又拍惊堂木,怒问道:“东厂厂卫苟仁苟大

,可是你害死的?”
一朗子直摇

,说道:“苟仁是什么?不认识,难道是条狼狗吗?”
胡县令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说:“大胆刁民,竟敢戏弄本官,竟敢辱骂东厂。来

啊,打他一百大板,往死里打。”
说完便有四个衙役从两边如狼似虎地过来了。
一朗子笑道:“你们想打我,没那么容易,我的轻功可是一流的。不信的话,你们往堂外看看。”
声音宏亮、有力。
众

不明所以,齐向堂外看去。一朗子趁机一展身形,使出腾云驾雾之法,穿窗而出,比鸟还快。众

只觉眼前影子一晃,便不见了。
等马忠、熊义冲进来时,一朗子早已不件踪影。他们大喊道:“快追!不能让他跑了。”
一朗子使出腾云驾雾之法后,穿窗、过后院、越墙,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来到大街上,才刚落子,只见眼前一黑,一张大网将他缠住,越缠越缠,几个大汉将他拉向旁边的楼房。
外面黑漆漆的,连行

都没有,和墓地似的。
这个变化,使一朗子来不及反应。他恨恨地想,想不到官府这么属害,在墙外还预备大网。妈的,我怎么这么倒楣呢?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被

家推进一个楼里。眼前一亮,原来楼里着油灯。
蒙眬间,看见是一个宽绰的大厅。一群黑衣汉子横眉竖目的,手执大刀,杀气腾腾。
一朗子躺在地上,刚要挣扎起身,一个汉子将刀架他脖子上,怒道:“别动,要是动了,要你命!”
一朗子皱眉道:“你们不要

来啊,我不是坏

,我是好

。”
汉子哼道:“是不是好

,由不得你,我家主

说了算。”
一朗子暗暗苦笑,心想:这才叫避坑落井呢。刚逃出官府的坑,又落进这伙不明身份家伙的井里。不知道是哪个帮派的,看样子不像官府。
一个汉子跑向后堂禀告,而这边,一朗子脖子上被架着刀,不敢

动,生怕小命不保,虽心里不服气,可是没敢出声,

在屋檐下,不得不低

。
须臾,一个

子走过来,看样子年纪不大,腰上佩剑,身穿黑色劲装,身材娇小,走起路来,柳腰灵活,尽显柔美。蒙着

面,只露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
执刀的汉子说:“就是他,我们刚刚抓到的。他是从县衙里出来的,很可疑。”
一朗子心想:他们会不会是青龙寨的

?这个

子会不会是赵青龙的娘子柳妍呢?

子问道:“你是什么

?怎么会从县衙里出来?不会是官府的探子吧?”
一朗子见到

子,心里稍安,他最喜欢和


打

道了。凭直觉,他知道这

子不会太丑。拥有这双好看眼睛的

子,怎么会丑呢?回想和自己

好的


们,她们的眼睛都挺漂亮,因此,她们都是美

。
一朗子朝她笑笑,说道:“小妹妹,你能不能让他把刀拿走?我胆子小,有刀

着,说不出话来。”
他尽量笑得帅些,尽量吸引

子。

子挥了挥手,刀就撤掉了,冷笑道:“你少对我这么笑,好恶心。”
一朗子一怔,说道:“我笑得很难看吗?”
心想:不会啊,我的


们都喜欢我这长相、笑容,没道理她会有反感,难道凡间的

和天上的

在对“美”的看法上有差距吗?

子转过身,只让他看到背影。黑色的劲装清楚地把她的细腰和圆

勾勒在一朗子的眼里。嘿嘿,这

的腰

挺吸引

的。圆不算大,但紧绷绷、鼓溜溜的,弹

极好。

子哼道:“我师父说过,越是英俊的男

,越不是东西。越是对你笑,心里越肮脏。”
一朗子听了,大为丧气,苦着一张脸,说道:“你师父谁啊?也太偏激了吧?那话不对,你若信,一定一辈子嫁不出去。”
此话一出,那些大汉都呵呵笑起来。

子猛地转过身来,娇叱一声:“小子找死!”
拔剑就刺,气势汹汹。
一朗子连忙在地上滚动,只是被大网限制着,不太自由。

子连连挥剑,或刺、或斩、或削、或挑,出手极快,剑法娴熟,想是受过高手指。
眼看一朗子躺在地上险象环生,狼狈不堪,就要丧命。一朗子赶紧叫道:“我是赵青龙的朋友。”

子一呆,停手收招。周围的大汉们也都严肃了起来,收起看戏之心,一派肃然。
一朗子站了起来,望着

子,说道:“请问,你是赵夫

柳妍吗?我有急事找她。”

子并未回剑

鞘,而以剑尖指他,冷声说:“胡说八道,你到底是什么

?你凭什么说是赵青龙的朋友?”
一朗子笑笑,很坦然地说:“我和他被关在同一个牢里,我是今天被抓的,亲眼看到青龙寨和官府中

拚杀。对了,你们三当家、四当家应该认识我,我可是因为青龙寨被

抓的。”
众

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子审视一朗子几眼,说道:“去,叫李铁过来。哼,是骡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要是你敢说谎,我把你砍成十八块,扔到黄河喂鱼。”
恶狠狠的语调和眼神,让一朗子想起他的娘子朵云。不同的是,朵云已经成为自己床上的

,不敢随意发威。这

子凭什么威胁我呢?难不成她也想当我娘子吗?
可以肯定的是,

子绝不是柳妍,那么她又是谁呢?
过一会,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瘦高个子走进来。一朗子一瞧,正是今天为首救

的山贼。
一朗子心中一宽,说道:“三当家,你应该见过我,我今天在县衙后院,你见过我的,对吧?”
三当家李铁凝视一朗子半天,恍然道:“对、对,是见过你。我们和东厂、官府的畜生们拚命,你也在场的。也不知道你什么来路,听说你被抓去。其他被抓的兄弟都死了,可是他们没杀你,真是奇怪啊。你是怎么出来的?”
一听这话,一朗子想哭,心想:妈的,你这什么

?我叫你来,是想让你证明我是个好

,和东厂和官府没关系。你倒好,这番话不但不能证明我的清白,还叫

起疑心。
果然,

子的眼神更冷了,说道:“像你这种油腔滑调、不太可靠的

就应该杀掉,免得以后作恶害

。”
说罢,手腕一抖,就要刺过去。
三当家阻止道:“怜香姑娘,不要

杀

。他说被抓,和大当家关一起,想必知道一些事。我看,这事还是慎重好。”
他的声音柔得像水,一也不像当时在后院厮杀的硬汉。

子

,说道:“好吧,这件事确实不好办,咱们做不了主。等夫

来再说吧。”
之后便下令道:“将这个可恶的色狼押下去,好好看管。”
一朗子听了就有气,心想:我又没非礼你,凭什么骂我是色狼呢。
有两个汉子连

带网地将他扛起来,往后堂走去。一朗子叫道:“我要见夫

,我有重要的事要说,如果夫

听不到,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怜香姑娘哼道:“先关起来再说。”
一朗子又被关起来。是个小屋子,连窗子都没有,但有盏黯淡、无力的油灯,像

死前的眼睛。
在一朗子的要求下,二

才将大网撤掉,没绑绳子。之后,便把门关好,锁

锁好。在油灯的火焰晃动下,一朗子颓丧地往土炕上一躺。
屋里有面土炕,上面铺着竹席,躺上去比牢里的


舒服。
一朗子舒展着四肢,俊脸尽是苦笑,心想:我是怎么搞的,刚下凡就这么坎坷和曲折,这就是我想返回的凡间吗?
说来说去,把我害成这样的都是睿松。要不是他锁我的无为功,我怎会如此呢?
可恶,这叫什么师父嘛!
不过,他再差、再不是东西,也对我有救命、抚养之恩。俗话说得好,“受

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这么一想,他的心

平静多了,对目前的处境也能泰然处之。这么一放松,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门一响,有

走进来。一朗子一惊,立刻坐起来。不用睁眼睛,也知道来的是个


。因为香风已经扑来,细细、淡淡、韵味悠长。
睁眼一看,眼前站着两个

,一个是蒙面的怜香,另一个也蒙着面,身材颀长、体态丰满,高耸的胸脯,令

想

非非。
她也露着两只眼睛,眼睛比怜香的更亮、更有神、更有内涵。一袭黑色劲装,披着斗篷,像个领袖

物。
她往凳子上一坐,凝视着一朗子,没说什么。一朗子从炕上下来,弯腰行礼,说道:“朱一朗见过赵嫂子。”
她站起身还礼,说道:“不敢当,妾身正是柳研。朱公子请坐。”
自己归座,一朗子也坐在炕上,望着成熟、迷

的美

,将自己的假来历和下凡后的所见所闻讲一遍。
至于逃脱,他则说是趁

不备,用轻功跑的。看二

的眼神,对此不大信。
一朗子特别将赵青龙嘱咐她不要去劫狱,以免伤及更多的兄弟之言作了强调。
柳妍听罢,不禁站起来,手扶桌子,肩膀颤抖,双目含泪。
怜香连忙扶住她,说道:“师父啊,你别激动。大当家这么说,还不是为咱们着想吗?”
柳妍颤声说:“要是咱们不去救他,他不是没命了吗?”
怜香说道:“怎么办?我们都不怕死,怕的是死也达不到目的啊。”
柳妍沉吟着说:“计画不会改变,成败在此一举。”
一朗子从炕上跳下来,说道:“夫

,我能理解你的心

。不过嘛,若没有十分把握,可不要轻举妄动啊。”
柳妍抬

望着一朗子的脸,说道:“朱兄弟,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
怜香看看一朗子,又看看夫

,说道:“师父啊,你就那么相信他的话吗?”
柳妍笑笑,说道:“我这双眼睛很少看错

,朱兄弟是一个可信的好

。”
怜香说不出话来,实在想不通师父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毕竟双方相识还不到半个时辰。
一朗子听了柳妍的话,心花怒放,心想:终于遇到一个相信我的

,凡间的

到底不全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