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叶临?
叶临其实哪需要睡觉。龙腾小说 ltxsba.com程独躺在床上之后马上便发现了这。他朝他一撒娇,他便将他当了孩子,心软让他住了下来,其实随便让他往哪儿呆上一夜都行的。天一大亮,程独便要起床,准备将叶临给赶走。
月白白倒是不大乐意程独动,她喜欢枕着他的手臂睡,他动了她就睡不好。她眼眸懵松,拖着他的手,“再陪我睡下下嘛,给我揉揉肚子,他踢我。”
程独因为月白白一句软软的话语,便躺在她的身侧,不再动,伸手替她揉着肚子,“还不舒服吗?”
“嘿嘿,再陪我睡睡就好。”月白白耍赖地将

埋进程独的肩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两只手抓住他的衣襟,闭上了眼睛,跟只慵懒的猫儿似的。
程独眼带笑,唇角微翘,摸了摸她的脸,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副软腻腻的样子,比

儿还像孩子。
月白白醒来的时候又要一顿折腾,慢慢腾腾的,懒懒散散的,早餐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比起以前算是挑食多了,都是他给惯的,她还要程独陪她去散步,路上又絮絮叨叨道,“小罗书斋最近又进新书啦。给我买嘛,嘿嘿。”
程独倒是每次都一副漫不经心地听完她的话,或者一副不理睬她的样子,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放在心里,最后还是会给她买来。等月白白的事

给闹腾完了,程程早就练完功,跟叶临混在一处玩了。
程独本来想拉着月白白绕道走的,月白白眼尖,看到与程程在一起玩的是一名十来岁的少年,虽然几年不见,她也认得他的眉目,有些开心遇见故知,叫了一声,“叶临?”
程程一听“叶临”不由吓了一跳,忙着往叶临身后躲。
月白白由程独搀着,快步走了上去,上下打量着叶临,了

,“叶临,长高不少。”
程程轻叫一声,跑上去抱住月白白的大腿,结结


道,“娘,他,他,他是叶临?”
月白白了

,“是啊。”
叶临孩子气地朝月白白鞠躬

,“月婶婶好。”
“哇哇哇……”程程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躲在程独身后,“爹,爹,他是野兽,你快将娘拉回来嘛。”
程独无语,只是淡淡地将月白白往回扯了扯,用不悦的眼神看了一眼叶临,你小子很会找机会,“月白白,累了没有,我们回去?”
月白白不依了,甩开程独的手,指着叶临的鼻子道,“你个小

孩,叫我什么婶婶?有那么老吗,你以前不是叫我姐姐的么?”
叶临低

想了想,有么。他以前是连名带姓地叫好不,上了年纪的


果然对称呼很敏感,他装傻地抬

,“月姨,我跟你

儿是同辈。”
“噗……叶临,你小子勾搭我

儿也用不着这样子,我不要别

叫我阿姨,婶婶,乖,叫姐姐。”
程独见着月白白胡搅蛮缠的样子,只觉得满脸黑线,他将她抓回来,“月白白,你还没有睡饱。”
“不要,我要他给我讲清楚。”
叶临看到程程躲在程独的身后,怯怯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浓浓的防备,突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或许本来就哪里不对劲,是他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即使复杂了,他也要将此事儿弄得简单些。
“岳母大

,您不要再为难我了嘛,我总不可能叫自己新娘的娘叫姐姐吧。”叶临装

的功夫也算是一流的了。
月白白将程程从程独身后拉了出来,笑得一脸慈祥,对着她道,“程程,他是娘认得小弟弟,叶临,叫叔叔。”
噗……
在场除了莫名其妙的程程与一脸认真的月白白,剩下的两名男子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天上似乎有一只乌鸦华丽丽地飞过,在低空中制造了一阵

冷的空气。
程程诺诺开

,“娘,爹说他是野兽是会吃

的。”
月白白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程独对叶临的狂贬,沉吟一声,耐心道,“叶临的叶和野兽的野发音很像,所以叶临就还有野兽这么一个称谓,至于会吃

是因为曾经从死

堆里爬出来,身上都是血,别

将他当作了吃

的野兽,其实没有这么回事。还有你以前不乖,你爹吓唬你的。”
月白白这一番讲演,将程独的威信扫去了大半,并将叶临不是野兽一说也像模像样地给澄清了。
程程听了哦了一声,恭恭敬敬地叫了叶临一声叔叔就小跑着走开了,剩下叶临站在原地欲哭无泪,“月白白,你这样子不是断了我跟你

儿的发展道路么?”
程独冷哼一声,“你别想。”
月白白看着叶临半晌,抬高了声音,带着一分汹汹的气势,“叶临,我

儿还这么小,你别给我拐走了,否则我到你家放火去。”
叶临小喘了一

气,忍住忍住。他扯了扯月白白的袖子,可怜兮兮道,“我可以跟你私下说几句话吗?”
月白白还没有反应过来,程独就替她做了回答,“不可以。”
月白白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也好。”她看了一眼程独笑眯眯道,“等一下不是刑七要来嘛,我跟叶临说几句话吧。”
程独暗暗思考,叶临也做不了什么手脚,反正现在不让他们说,他也会私底下跟她说,早说了也好,等会带月白白回来洗脑,免得她跟

儿说些有的没的。
他们小步去了凉亭,叶临还很体贴地拿了一个软垫子给月白白,让她坐在上面,“岳母大

,程程,我是要定了的,希望您不要拒绝。”
月白白敛了脸上的笑容,认真道,“叶临,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话过早了么,你也就十三岁,程程更小,才六岁,你让我怎么答应下来?”
“我自然不会现在就将她拐走,这么小的孩子是需要爹娘疼

的,我只是想现在就对她好,我不要她怕我,讨厌我,我想要她会偶尔想起我,念着我。”
“叶临,从她未出生起,你就对她念念不忘,你告诉我这算是什么?是缘分巧合?还是你认为她是我该补偿你的东西?”
叶临诚实回答,“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只能说,从我算出来会有她之后,我已经将她刻在了心里,不管她是否出生,不管她跟我隔离的距离有多远,我对她总是放不下心来。”他的双眸璀璨如星,耀眼扑闪,“我可以给您许下任何的承诺。”
月白白叹了一

气,想了想缓缓开

,“叶临,我不是迂腐之

,什么年龄身份,若是你们相

,我定然不会去阻挠,可是你们叶家男子活不过二十五岁,你让我怎么将

儿

付给你,让她年纪轻轻活守寡吗?”
叶临浑身一颤,微敛下眸子。
“老太太已经都告知于我,她说让我相信叶家有这个能力能够保护好我的

儿,但是我想知道这个保护是如何的保护?”
他的手指轻轻弯曲,泄露了内心的焦躁不安,他缓缓地单膝着地,“请相信我,我也想活下去。”
月白白只觉得一

悲伤袭她而来,眼眶中带泪,若不是为了她的

儿,她也不想这么残忍,“叶临,记住你今天的话。还有,我希望你可以尽早让我

儿知道这个真相,隐瞒下的


不是真正的


。”
她的心理依然矛盾,可是毕竟她的

儿才这个中心

物,让她自己选一次也未必不可。
等月白白走了之后,叶临就瘫在地上,倚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微闭上双眼。如果可以他也想摆脱这个宿命,夜不能寐感觉真的很不好,每当夜晚来临,便有无限的寂寞涌上心

。刚出生未久,爹与娘亲都相继离开,三岁之时就要担起叶家的重任。没有童年的她被迫成长,年纪虽轻,却已看

红尘,如此,很是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小小的手覆在他的额

,暖暖的,软软的。他下意识地抓了过来握在手中。
“叔叔,这里通风,坐久了会生病。”程程的手随意让他握着,声音略带稚气。
“叫哥哥。”
“娘说,你是她

的弟弟。”
“听你娘

说,叫哥哥。”叶临不悦了,再次提醒。
“可是我听到你叫风四叔叔风哥哥……”程程想了想,歪着脑袋道。
叶临不语,拉着她的手往怀里带,小小的身体嵌在他的胸前,叶临抱着她,揉着她的脑袋,“叫哥哥,否则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哪儿都不让你走。”
程程哼了一声,不鸟你。
“喂,程程,刚才为什么不高兴?”叶临想到程程起先不声不响地跑走,不由问道。
“因为我一直以为你叫林叶,而不是叶临,所以我才跟你好的,一下子知道真相,接受不了。但是细细想过之后,你从

到尾都没有欺骗过我,所以我觉得我还是该理你。”
叶临发现抱着她,心里暖和成一片,他轻轻说道,“程程,我告诉你所有的事

吧。我叫做叶临,是另外一个国家的国师,在你未出生的时候,我就跟你的爹娘要你当我新娘,你爹爹不肯,所以才会三番四处阻止我与你见面,并且告诉你我是只野兽,不让你靠近我。”
程程皱着鼻子,似乎对这个所谓的真相不甚了解,“那,为什么爹爹不让你靠近我呢?”
叶临轻笑,“因为他怕我抢走你,也怕你会

上我,因为我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呢。”他的笑容清浅,在阳光的照耀下覆上了一丝明亮,带着一种落寂。
程程想起了那死去的蛇,突然眼泪就刷刷掉了下来,“你死了之后,是不是我再也见不到你,再也不能跟你说话,你也不能送我礼物了?”
叶临没有想到程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忙用袖子替她擦眼泪,“不哭了,不哭了……”
“呜啊……为什么你要死,呜呜呜……”程程扁着小嘴哭得卖力。
叶临哭笑不得,“暂时还不会,等程程大了再说,以后每年的礼物,临哥哥都给你送来,乖,不哭了。”
“好。”程程笑了起来,伸出小拇指道,“拉钩,不许骗我。”
“好,拉钩。”叶临摇了摇

,暗暗道,跟个小大

似的,毕竟还是个孩子。
宋子扬来的时候,就见到一名黑衣少年坐在地上,搂着程程,脸上带着淡雅的笑容。身上散发着一种叫做男

味的成熟感,张扬有度。宋子扬不爽了,望着那笑容突然觉得刺眼,他几步走了上去,将程程从叶临的怀里拉了出来,声音中不自然地带着些怒气,“程沐尔,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一大圈了。”
程程眨了眨眼睛,“

嘛啊,我不在这里在哪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指了指叶临,“宋子扬,他就是我跟你讲的临哥哥,送我血玉的那位。”
“哼,不就是一块

玉,有什么了不起。”宋子扬冷哼,看着微微露笑的叶临打心眼儿里不舒服,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上去踩扁他。
程程跟他一言不合,两个小孩子又开始斗嘴,斗着斗着,就开始打架了。叶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程程压着宋子扬在打架,大囧,忙将程程与宋子扬分开。摸着程程的

道,“

孩子不能这么打架,吃亏。”
程程不屑地朝着宋子扬哼了一声,“才不会,每次都是他吃亏。”
叶临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脑门,咳嗽了两声,“不是这个吃亏……”
“反正我不吃亏。”程程哼了两声之后对叶临道,“我们找爹爹去,我告诉他你是好

。”
走了之后也不理宋子扬,只对着叶临道,“他可坏了,老是跟我斗嘴。”
叶临只是笑笑,轻摇着

,看来什么时候要好好跟她说说。
宋子扬看着两

的背影,两个小拳

紧紧地握了起来。
斗就斗,谁怕谁
“爹爹,你骗我,临哥哥不是野兽。”刑七还在场,程程就爬到程独的腿上开始磨,非要从程独

中刨出几个为叶临平反的字眼儿。

色的脸上,小嘴嘟起来,颇带上几分撒娇的意味。
程独揉了揉她的脑袋,“别闹。”
“爹爹,临哥哥是好

,娘也这么说的。”程程继续磨。
叶临站在一边,嘴边酒窝

陷,清澈的双眸中溢出了笑意,程程这娃儿可是可

的紧。
刑七望着这三

也莫名其妙,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啊,看了看程独,看了看叶临,想必着就是程独平

里吓唬程程的那只野兽。这小少年模样清秀淡雅,一身神秘气势浑然天成。
“程程,再闹,爹打你了。”程独被程程磨得烦躁想揍她


,程程早先一步呜呜哭了起来,“我告诉娘,爹爹欺负我,呜哇……”
程独只觉得

疼,将程程从腿上抱了下来,然后指着叶临,表

有些恼怒,“你,将她抱走。”
叶临轻轻一笑,知道程独不再反对他的靠近,说了句“谢谢程叔叔”就牵着程程走了,程程走的时候还转身朝程独扮了个鬼脸。
程独失笑,对刑七道,“你有办法治疗失眠症么?”
“失眠症?”
“那孩子从小得失眠症,从未睡过,估计也活不大长。”
“这个问题还是问问毒六比较好,我对这种奇难杂症没有什么

研,大哥,难道你现在开始就要找

婿了么?”刑七婚后就开始成熟起来,也改

叫程独大哥,平

里与小丫相处多了,在她影响下,木

也化开了写,略微带了幽默感,“不过这

婿稍大了。”
“哼,找他做

婿还不如找你家的嘟嘟,就是我最看不上眼的宋家儿子也比他好。”程独冷哼一声,“只是这小子太难缠了,年纪大,心思缜密狡猾不说,又懂得些

七八糟的巫术……”这样太容易拐走他

儿了。
“这叶临不是

灵国的国师么,怎么到这里来了。”刑七问道。
“可能是没事儿找事儿,来找麻烦的,等会儿我去问问,他若是真的没有地方去,想办法将他丢到你的刑堂里也行,最近刑堂实在是清净了。”
刑七冷汗,用不着这样子吧。
虽然程独很不喜欢这名所谓的“

婿”,但是月白白与程程似乎都向着他,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现在玩玩可以,以后的婚事门儿都没有。既然是小孩子的玩法,那

多就热闹。程独让刑七将他家的嘟嘟带来,还特别让宋子扬也跟着一起玩。
四

同行才好,绝不能让他们落了单。
昨天宋子扬带着程程出逃一事,宋羽凰也已经了解。让他罚跪了一夜,次

宋子扬本是来找程程诉苦皆道歉的,顺便让她替他揉揉脚,见到程程被叶临抱着说说笑笑满心里不舒服。虽然以前他就觉得这个程叔叔对他冷淡,今

突然对他热心,让他跟着程程玩,心里的不悦也少了几分。
嘟嘟比程程小了两岁,还不怎么懂事,动不动就会哭,还会叫程程胖子。程程愤怒,打又打不得,说不跟他玩,他就哭得更厉害,幸亏有了叶临在旁边,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哄孩子方法,在他脸上捏捏,

上揉揉,用

编个蚱蜢给他玩,孩子就不哭了。宋子扬见得程程又用崇拜的眼神看叶临,心里更加不爽,也上来抱了抱嘟嘟,一个不小心摔到地上去,嘟嘟又哭了……
程程看到嘟嘟哭就

疼,说了宋子扬几句,“你别来贴

行不行?临哥哥还不容易才将他哄好的。”
宋子扬盯着程程看,眼神有些发冷,突然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忍住,非要换上难看的笑脸,“程沐尔,你吵什么吵,我也会哄的。”
宋子扬是越哄越糟,在他脸上掐掐身上掐掐,嘟嘟呜啊两声,打了宋子扬几下,颠颠撞撞地跑走了,“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宋子扬在程程的鄙视眼光下,耸了耸肩,很无语。
叶临看在眼里,只是轻笑,小男孩就是小男孩。叶临毕竟懂事,虽觉得宋子扬可能对他的未来会造成威胁,却也没有刻意去忽略他,对他们两个一视同仁。到了最后虽然宋子扬对叶临还是不怎么爽,却也盲目地对他多了几分崇拜。因为叶临来过很多地方,懂得很多东西,还很会讲故事。宋子扬看了看他,又瞥了程程几眼,看到她一脸陶醉的样子。低哼了一声,总有一天我也要你这么看着我。
小孩子未必什么都明白,靠着的只是这么一种感觉。
宋子扬的嫉妒之心也收敛了几分,反正叶临毕竟是客,过几天总得要走的吧。叶临倒是聪明,跟月白白瞎聊了几句,月白白便给了个答复,“你要住几

就几

,别将我

儿勾跑了就行。”
“放心吧,岳母大

。”
得到了岳母大

的批准,岳父大

就不必太顾及了,比如都是男

,男

何必太为难男

呢……
宋子扬忍得了一天,忍受得了两天,未必忍受得了第三天,到了第三天早上他受不了了,这


看到叶临住在程府,老是逗程程开心,他心里可不是滋味。
宋子扬整天气呼呼的,第三天早上一大早爬起来往程府跑,此刻程程还在竹林里练功。叶临坐在地上,靠着在几根粗大的竹子上,微微眯着眸子望着程程,淡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温柔,唇角带着笑意。宋子扬几步走了上去,“叶临,我们要谈谈。”
叶临唇角带着一丝玩味,“嗯?”
宋子扬带着他走到了偏僻的后院,“你做什么赖在这里不走?”
叶临淡淡道,“守着我的新娘几天。”
“不要脸。”
叶临也不搭理他,眼眸如

潭一下子变得幽暗起来,唇角轻抿起,带着一丝昏暗不明。黑色衣袂轻扬,带上了一层冷然。
宋子扬突然就扑了上去,“我不要你缠着程程。”
叶临没有想到宋子扬会对他下手,他无意与一名小孩子纠缠,随意轻巧转身便躲过了,奈何宋子扬太难缠,叶临讲了一个隐身术的

诀,隐身了自己的身体,走了……
宋子扬本来扑得气喘吁吁的,见到叶临突然消失掉了,自信心又被打击了一分,等他出来的时候,见到程程与叶临正在说话了。叶临还拿了帕子替她擦汗,宋子扬心想,自己似乎都没有有做到这个份儿上。
宋子扬嫉妒归嫉妒,程程却是十分喜欢这个临哥哥的,临哥哥早上陪她练功,陪她玩,接着陪她吃饭,陪她一起做账,晚上陪她练琴,然后送她回房去睡觉。她安静的时候,他就给她讲故事。她闹的时候,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翘起唇,认真地听她讲话。只是每当他静下来的时候,程程总觉得胸

一滞,有些心疼。她不懂得什么叫做忧伤什么叫做寂寞,她会的只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他的心思其他她什么都不明白,却感应得道。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而叶临也掐得很好,短短七天,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给程程,然后告诉她,他要走了。七天中,他带着她玩,带着她吃,瞒着大家偷偷地对着她好,给了一个小孩子无比关

,然后瞬间给掐断,让她回味无穷。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卑鄙,很卑劣,可是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必须走啊,如今的他若不为自己想续命的办法,到了以后连追求她的资格都没有。
他走的那天,程程伤心无比,低低哭泣,抱着他的大腿。叶临安慰了她几句,告诉她以后他还会回来,告诉还有相思结可以相互通

答意义。无论如何,心中已觉得无限宽慰。上次走的时候她并没有这种悲伤的神

呢。除了程程与月白白之外,其他

对于叶临的走都是开心得很。
叶临走后,月白白细想着此事,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便将原先瞒着的事

原原本本告知了程独,程独听罢,本想责怪月白白为什么事先瞒着他,看到月白白可怜兮兮的样子,淡淡道,“在程程十八岁之前,就将她给嫁掉。可不能再让她与那短命鬼沾上什么关系。”
月白白惊呼,不会吧,“这样不好……”
“你十八岁的时候不是将我骗到手了么,虽然对宋羽凰没有什么好感,宋子扬也算是从小看大的,品

不错,嘟嘟也行,总之这世上配得上程程的男子还是有的,不必要一名异族的大龄短命男子。”
唉……月白白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柔声道,“孩子啊,你还是做男孩吧,否则你爹一定对你未来的丈夫挑三拣四。”
程独面色稍缓,扯了一抹笑容,过来将月白白搂在怀里。
毕竟是小孩子,感

再

,还是有些没心没肺的。在叶临刚走的几天,程程还哭哭啼啼地说要见他,过两

便如往常一样,做每天该做的事

。宋子扬这次是真的学乖了,开始从他娘哪里了解,如何对

孩子好。
而且讨好

孩子的同时还要讨好她的父母。宋子扬从这

开始也不再任

妄为,虚心向宋羽凰学茶道,然后


早上来程府来替程独泡上一壶明前龙井。还有模有样地向程独了解一些知识。经常在傍晚时分来替月白白捶捶肩膀,揉揉腿。很快宋子扬在程独心中的地位升高了。这地位,便是做

婿的地位。
宋子扬还天天从家里带着厨师做的小心来讨好程程,偶尔让远行归来的宋羽凰带新奇玩样儿来送给程程。
两个小家伙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越来越融洽。不再有事没事就打架。程程甚至妥协剪掉了自己的长指甲,表示自己不再抓他的脸。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夏

,月白白临近产期,程独便让刑七与毒六住近院子。六月之时,月白白诞下一名白胖小子,程程多了一名弟弟,取名程陆韦(卤味),当然,这又是月白白的杰作。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程程发现似乎满府里的

都在关心着月白白和那个刚出生的弟弟,而她的身边只有一个宋子扬。
她就是那三宝
时光荏苒白马过隙,转眼便是十年。
传说在华阳城有三宝。一宝乃象牙雕,因为宋羽凰对玉雕的兴趣,让这象牙雕在短短十年成为风靡全国的奢靡赏物。二宝便是这天织锦,这绸缎在程家的经营下已经成为这富

炫耀的专属品,宫中的娘娘为有一件衣服是天织锦而沾沾自喜。
而这三宝,便是程家大小姐程沐尔。
闻言这程家大小姐乃天下仅有地上无双,是一朵娇艳无比的奇葩。传言她的容貌美艳绝伦,仿佛经过

巧的雕琢那般,见过真面目之后,再看其他的

子便觉得索然无味。还传言,她琴棋书画样样

通,聪慧过

。更有那神算的能力,再大的账目在她的手中一整理,也会变得十分简单。
不过传言只是传言,在

们以

经

传播之后,程沐尔成了华阳城的神话。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程程懒洋洋地窝在秋千上,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摇晃着。像只慵懒的猫,舒服地眷

这美好的时光。对于这些所谓的传言,她很是不屑,“切,非要将我传得跟个青楼

子似的么?”
“青楼

子不好么?”程陆韦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的身边,姐弟俩长得很像,眉目之间带着相同的一份狡黠,唇角带着一分邪魅的笑,露出洁白的贝齿,“长得特漂亮……”
程程稍眯了眯眸子,声音带了一丝慵懒,“小卤味啊……风四叔叔是风流

物,听他的,你绝对吃亏。要靠近的

嘛,还是毒六叔叔比较好,稳重,成熟。”
“哼,你知道毒六叔叔为什么娶不到老婆吗,就是因为太稳重,太成熟了。风四叔叔嘛,

家虽然风流,却也是个敢作为敢担当的好男

,我就挺佩服他的,呵呵……”
程程有些不屑地瞥了瞥嘴,“切。”
好吧,她对风四也挺有好感的,谁让

家一把年纪了,还英俊成那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风骚又邪魅,依然有大把大把的

孩子对他趋之若鹜。可是她就是看不惯,明明都是有家室了的

了,为嘛还那么招摇。
“小木耳,我昨天听到爹爹说要把你嫁了,嫁给我崇拜的宋大哥。”程陆韦叹了一

气,小心地瞅了瞅程程,“开心不?”
“开心啊,很开心。”程程笑得特舒心,眼神冷得让程陆韦发寒,他揉了揉自己的

,“唉,娘想我了,我走了啊,走之前告诉你哦,宋大哥今

回来。”
程程

思略微有愣神,伸出左手,瞧了一眼手上的相思结。心不由一抽,红线是


的牵引,月老手中的姻缘结呢。不知道心中从什么时候藏了一个临哥哥,可是宋子扬呢……
不是她三心两意。而是她真的不明白……
爹爹这几年总是给她说,年纪不小,该嫁了,可是她不甘心,也不愿意。
“不明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用力大叫,叫完之后才觉得烦闷感少了一份。
“沐沐,有什么不明白的。”宋子扬远远地就听到她在大吼,不由快步地走了上前去。声音带了一分轻佻。十六岁的少年身材已经高挑,

发用一个玉

冠成一束,带着几分潇洒。明眸闪烁,神采飞扬。
本来大家都叫她程程也没有什么不好,宋子扬非要弄个独特的称呼,沐沐。刚开始程程还觉得别扭来着,后来想沐沐就沐沐吧,总比尔尔好。
宋子扬刚从西城办事儿回来,家还未回,反而是先来看她。程程瞧得明白,他的水蓝色的华服还沾染着灰尘,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程程尴尬地笑了笑,“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哪里有什么原因呢。”
这几年程程长得是越发别致,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传神,却也是对了几分,琴棋书画样样

通,不过缺少了几分灵气,更况且生

好动,脾气略为

躁,那只小卤味就是她经常“泄愤”的对象。
宋子扬见她不回答,摇着了手中的扇子,“沐沐,听说最近很乖啊,天天腻在家。”
“别提了,我爹可将你当准

婿了,没有你陪着我,他不让我出去。”程程还是懒懒散散地靠在秋千上,无意识地摇晃,

气中多了几分懊恼。
她想逃出去还是比较容易的,被爹抓回来就得

些令她痛苦的事

了。程独发现这些年有些治不住她了,终还是找到了一样办法,让她磨药。
宋子扬轻笑,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很自然地坐在她的身边,“那,什么时候陪你出去?”
“现在。”程程转动狡黠的眸子,“等等我啊,我去换身装束。”
想出去可以,但是得换男儿装束。程独也没有想到

儿会长了一张祸水脸,不上妆,清纯淡雅如兰花,气质清冽

净,微微一笑,便绽放倾国倾城的姿色。若是一上妆,标准的祸水啊祸水……因此绝不让她以

装示

,免得过于招摇。月白白偶尔还会拿着黑色的墨笔来将她的眉毛涂粗,脸上涂黑,程程也会挣扎下,月白白便道,“宝贝啊,长难看了,娘才安心让你出去。”
不过一会儿程程便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出来了,领

袖

都绣着华丽的图腾。

发如宋子扬那般冠起,露出白皙的脖颈,带着几分飒爽的英姿。宋子扬微微眯眼,有些眩晕,其实他不

着黑色,甚至有几分敌对。他瞧见她耳垂上还带着对耳坠,伸出手就要拿。程程以为他想轻薄她,想也不想重重地一掌劈了过去,宋子扬轻盈躲了过去,“沐沐,耳环忘记摘了。”
“耶?”程程忙收回掌力,将耳朵上的那对白玉兰花耳坠儿拿下,小心翼翼地收

怀中。
“为什么一直都是这对耳坠,我送你的难道不好看?”
程程答非所问,“你看我,

净得跟朵兰花似的,不觉得这对耳坠很适合我带吗?”
“是啊,很

净,浑身黑不溜秋的,土里爬出来似的。”宋子扬打趣道,“这眉毛画得太有水准了。”
“你在质疑我和我娘的品味吗,我娘说,这叫做

流,哼。”程程边跟他拌嘴,边跟着他往外走去。
“爹,姐姐真的要嫁给宋大哥吗?”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程陆韦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程独。
程独脸色无异,虽然已是中年,脸色无一丝皱纹,皮肤光泽如初。他盯着他

儿与宋子扬的背影,外表看起来很登对。他瞥了一眼程陆韦,“难道还有更好的

选?”
他习惯

地歪了歪

,“可是他们老拌嘴。”
“你娘说,这叫做欢喜冤家。”
“但是娘也说了,她和临哥哥是缘定天成。”
“你娘说的有些话是至理名言,有些话就是胡言

语,你要分得清楚,不能因为她是你娘,就全盘接受,被蒙蔽了双眼。”
“可是爹爹,你对娘言听计从。”
“因为我是你爹,有错误的权利。”
程陆韦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程独几眼,换了话题,“为什么每次他们出去,你都要派

盯梢。”
“免得那宋子扬拐跑了你姐姐,又或者对你姐姐做出什么禽兽之事。”
程陆韦无语,转身走了,他还是去看书吧,跟爹爹讲话总是绕不出来。

来

往的大街上喧哗繁闹,两名出色的“男子”走在街上,惹来许多

子的倾慕。程程不由得意,“宋子扬,你和我,谁的追求者多。”
“你。”宋子扬眼眸一闪,带上三分假笑。
程程

,却还是有些不明白,问道,“为何?”
“无论如何,你还多了一个我……”后面的话,他自动省略,程程也略微明白,不过不以为意。
拐过几个弯,程程便与宋子扬钻

了赌场,这家小时候被丢出来过的赌场成了他们俩每次出去都要消遣的地方。反正有他陪着,她

去这些地方也没有什么关系。
华阳城的赌场在整顿细细看来可算是风四的产业,应该来说整个华阳城的一些乌烟瘴气的场所都是风四的产业。这里的赌场已经不如十年前那般

糟糟的,一进去就是酒气与喧闹。里面装饰格调都十分别致,一些赌博道具也都是用甚为名贵的材料铸成,摸在手中特别有财气而来的感觉。
个个包厢里装饰得金碧辉煌,还放了很多熏香,一进去便知道此是一个极品销魂窟。
程程毫无顾忌,任何包厢都敢进去,宋子扬到是不肯,见到很多财大气粗的男

光着膀在那里大声吆喝,便拉着程程往下一间带。程程不觉稀奇,冷哼一声,“男

不长得都是一个调调,多瞧几眼又不会怎么样?”
“我介意。”他也不多言,冷冷甩回一句。
“……那下一间。”
下一间包厢里背对坐着一名男子,手旁是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饮。时不时地端起来小抿一

,他的背影里削瘦而沉默。茶香混合着这个房中的茉莉香气带着一种朦胧感。
男子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可否与我赌

生?”
经过这个房间的

不少,听到男子的这句话都将他作为脑子不正常,摇了摇

走了。而程程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即反问,“何为

生?”
“我什么都没有,输了,便是整个

。”男子端起茶轻抿一

,又放下,声音中有意思不易察觉的淡漠。
“整个

?有意思,那若我输了呢?”程程眉目之间一丝狡黠一闪而过,笑容轻扯。
“送一样你身上的东西给我就行,如何?”
程程推开宋子扬要拉她走的手,缓步走了进去,坐在男子的对面,粗着声音了喊了一声,“有意思。”
男子将微侧的身体转移过来,一道醒目狰狞的伤疤显现,程程先是一怔,随即平稳了自己,小心打量起对方,若是左脸那道伤疤忽略不计,也应该算是一名美男子吧。那俊挺的鼻子很悦目。他的额发很长,将有脸盖住,眼睛显得很是朦胧,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带着诡异。
宋子扬在在程程旁边随意坐下,听得程程道,“我们赌什么?”
“随意,挑选你喜欢的。”男子说话的时候,脸部肌

几乎不动,有些



的。
“就丢色子吧,很简单,谁大谁赢。”
“好,你先来。”男子伸出一双长年不见

光的手,有些苍白,指甲倒是修剪的整整齐齐,十分圆润。
程程满是自信地拿起道具,将三个玉石雕刻的色子丢了进去,开始摇晃起来,然后一个高空抛起红木色盅,在掉落的时候用肩膀接住,甩了几个漂亮的动作,潇洒利落,接着将色盅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抛掷,大喝一声,“三个六。”眼眸中全然是自信。
打开之后,的确是三个六。
对方依旧是处变不惊的样子。
程程眯眸,脸上带了几分喜悦,“你输了,如何实现你的承诺?”
对方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唇,“输赢哪里分辨得那么简单,漂亮的动作并不代表赢。”
他左手抬起右手的衣袖,右手拿起色盅一兜,三枚玉石色子全都被兜到里面,他随意转了一圈,便色盅放下,在程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打开色盅,三个六,还多了一。
“啊?”程程瞧见其中一个色子被劈成两半。
“谁赢?”男子的声音依然很淡。
程程喟叹一声,愿赌服输,“你。”
她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银子,“都给你。”
“不,我不要。我要你身上一件对你重要的东西。”那男子摇

,那双朦胧的眼睛死死盯住程程,“比如那块血玉,或者耳坠……”
程程看到宋子扬微微一顿的神

,她可没有告诉他过,小时候那块被摔碎的血玉已经复原。她来不及想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上带着什么,也不管他是不是有透视眼,从怀中掏出两只玉石耳坠递给他。
“不用,给我一只就够。”他接了过来,声音低喃,“兰花……够别致,够用心。谢了……”
“宋子扬,我们走吧。”程程心中有些失落,却也不想再在此处继续逗留下去,拉过宋子扬就要往外走。
“陶熏然,后会有期。”身后的男子声音依旧平平,听在程程的耳中却显得有些刺耳。
“回家?”宋子扬看到程程似乎舍不得那只耳坠,也不说什么,没了最好,她会带他送的,他的唇角越发灿烂起来。
“风四叔叔不是刚开了一家青楼吗,去看看,听说第一

免费送酒水茶。”
宋子扬本想拒绝,然而

知程程

格的他知道即使拒绝也于事无补,便与她去了。
青楼离得远,落在河畔边。程程远远地便瞧见一座气派雅致的水上小筑,不像是青楼,反而像是一些书房茶室。水墨味极浓,有了些江南的清雅韵味。远远就听到竹音缭绕,配着青楼姑娘们那吴侬软语的柔媚嗓子,一首首艳曲子颇为挑逗

心。
程程道,“啧啧……听说以前这里本来就是青楼的,后来被拆了,现在又建了,以前此处妖娆

子大方出来迎客的,如今倒是带了几分雅趣,与其他地方的相比,收敛了。”
宋子扬走得地方多了,表示赞同了

。
走得近了,便见到那镶着红砂的底牌上写上三个滚金大字醉胭脂。
两边是一副对联。
莺啼婉转,软玉香生枕衾暖,
花影婆娑,珠蕊微动蜂蝶忙。
程程读了两次,脸色微红,“风四叔叔的造诣真是高

。”
宋子扬见了那对联,脸色还倒正常,“这对联是风四让我爹写得……他说我爹的字大气。”
程程默……
“我们还是走吧……”程程想了想道。
“扬扬?”有

唤住宋子扬,听到风四熟悉的声音,程程一顿,忙转了身子,拉着宋子扬让他跟她快走。
“哟,是小程程啊。”风四的声音带了几分玩味,“既然来了,就好好玩玩,你爹那儿,我替你们罩着。”
不似真实
程程皱着眉

,看了一眼笑脸盈盈的风四。心中暗自懊恼,她不该一时兴起来的,反正到了最后事

特定要传到爹爹的耳中。若是被她爹知道她来这种地方,回去还不要磨上整天的药。
风四看到程程踟蹰懊恼的模样,翘起一丝蛊惑的邪笑,“小程程,现在想回去已经迟了,你爹早知道了。反正结果都一样,还不如进来玩玩,尝尝我新开的醉胭脂里的茶?”
程程一副视死如归的表

,好像风四叔叔的意思是,她被盯梢了。反正都得罚……唉,进去吧,进去吧,进去吧。
宋子扬倒是一脸无所谓,有风四这个熟

在,也不会这么样。见程程脚都踏进去了,便也跟进去了。
这“醉胭脂”走得还真的是那种风雅路线,一进去看到的不是那种晃

眼的金碧辉煌,给

一种清雅的风格,几个角落里放着几个紫竹子大盆栽,和着紫色的木砖地板,相映成趣,墙壁上挂着几幅墨宝与山水图。乍看一眼觉得画工了得,画风温文雅致,古趣幽幽。可是细细一看就该

血了,程程看得其中一幅

词便是——
樱桃乍

绽芳心,罗裳褪却玉体陈。最是春梦惊觉处,蝶翼蹁跹待鹏鲲。
她脸上再一次充血,这个也太……
字迹又明显别于门

,程程心想,宋伯伯即使是在想帮着风四叔叔,也定然不会替他写这些

句。那些山水画的那种隐藏着许多的春宫图,仔细看便能发现有好几对正在……她哪里见过这些,如今再镇定也掩饰不了自己的不自然。
风四仿佛看透,也没有说

,只让程程跟着他来。宋子扬刚想跟上去,两名妖娆的紫衣


便走上前,一左一右挽住他的手臂,纤纤十指留的长长得,涂着红蔻的手指在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宋子扬一愣,刚想挣扎,却发现两名

子内力高

,而此刻他还清楚地看到风四对他做了一个不要跟进的手势。他略微沉吟,便随着两名

子去了一个包厢,任由她们送上茶。
程程一路跟在风四身后,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不由问道,“风四叔叔,你

嘛开青楼啊?”
“开青楼赚钱,而且里面的


特漂亮。”风四在前面带路,又拐过了一个弯。
真是越到里面才能感觉到何为青楼,门面的装饰再清幽,也无法改变内层的销魂本质。妖冶的熏香吸在鼻孔中,程程不由打了一个

嚏,“那你以前为什么关闭呢?”
“还不是因为你爹,唉,当年你爹刚娶了你娘的时候,对你娘可不好了,于是便到这里寻欢作乐,因为……后来觉得做了对不起你娘的事儿,便勒令我将这里的青楼给关了。”
程程一听,不乐意了,拨高了声音,“你胡说。”
“我可没有胡说,否则你认为我为何关了这青楼呢。”
程独与月白白十年如一

,如胶似漆,她这个做

儿的都

不上两脚,爹何时对娘不好,虽然偶尔冰着张脸,那也是娘无理取闹。他对娘做的好事,他们姐弟俩都看在眼里的。程程冷哼一声,“不要把这些事

赖在我爹的

上,否则我向爹爹告状,让他明儿过来拆了你家青楼。”
“小程程……”风四摇了摇

,“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啊,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切,”程程撇过

,一脸我就相信我爹爹是无辜的表

,“风四叔叔,唉……你自己风流成

就算了,别拐带我弟弟啊。你自己生个儿子去养。”
风四如今是越长越年轻,衣服越穿越名贵,每次去程家的布坊都要订上十来件最甚名贵的衣服,非要穿素白色,款式上却十分挑剔,哪里要绣什么样的图纹都要一一

代清楚。程程当初问过他,

嘛要穿白色的衣服。
他的回答便是,因为更加更流倜傥,白衣飘飘有一份纯洁的气质。
唉,可能一个

缺少什么气质,总是会想着如何弥补那份气质吧。
风四听了她的话,也不搭理她,自顾往前走。
“咦,宋子扬呢?”这个时候程程才想起来宋子扬没有跟上去,不由转过身来寻找。
“我让

将他带走了,有他在,不好办。”风四轻笑,桃花眸子带了一分促狭。
“啊?”
他带着她从一扇暗门中出去了,程程心中越发好奇起来,跟着他绕了出去。绕出去之后发现自己身至蜿蜒曲折的走廊,眼前似乎是一座水榭。走廊两侧垂下了层层的淡蓝色纱绢,清风一吹,整个走廊上似乎

漾了一阵轻柔的海

。程程只觉得自己身处幻境中,风四指了指前面,“你自己走过去,那里有想要见你的

。”程程望着走廊的尽

是一间豪华的阁楼,她只一眼便见到那里坐着一名黑衣男子,跟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逐渐吻合。
程程全身一怔,右手上的红线阵阵紧缩,带着一种记忆中的相思,她抬

看了一眼风四。
风四摊摊手,“你自己看着办。”随即转身而走,风吹起他华丽的下摆。
亭台水榭映其间,阁楼中的黑衣男子微微转身,清澈眼眸微含笑意。
他们遥遥相视,呈现一片祥和的宁静。
程程忙转过身来,看到旁边有一盆水,便掏出条帕子沾湿将那涂黑的眉毛给擦

净,擦

净之后又对着那盆水照了两下,才满意地朝黑衣男子走去。
当她走到他离得还有几步的时候,他伸出有力地双手将她一把抱住,将她搂靠在胸前,满足地叹了一

气。
“临哥哥,真的是你吗?”程程轻轻说道,叶临每年只在她生辰的时候才来见她一面,见面的时候总会将她搂在怀里,所以程程对他的怀抱从来都不会抗拒。如今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太真实。
“是我,我来了。”叶临缓缓地将她放开,有些流连,有些不舍,他的手规矩地从她身上放下,垂在身体两侧,直直地盯住她,“这次不走了。”
“啊?”程程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眼中出现惊喜以及疑惑。
叶临上下打量了她几下,皮肤白皙细腻,如若凝脂。虽已是男儿装扮,却掩盖不了身上散发出犹然天成的妩媚。长睫密如羽扇,微微上翘,绝美的面颊上,

致的五官被橘黄色夕阳照耀得多了一层细润的光泽。叶临心中惊叹之余,不免忧心,这祸水般的脸怎么就长在她身上,不知道会有多少

觊觎这张脸打她主意呢。
叶临带在她桌前坐定,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中,唇角带起一抹淡笑,“没有想到能够这么快见到你。”
程程显得有些

渴,将茶一饮而尽,脸上尽显笑意,“嗯,嗯,我也没有想到呢。”
叶临看着她这身装束,“又偷跑出来?”
“不算偷跑出来,跟宋子扬一起出来的。”程程解释,见到叶临眉毛一挑,乖乖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接下去我会住在这里,若是有空便与你见上一面。”叶临拿了茶壶替自己沏了茶,刚想喝,程程便伸手将他的茶躲了过来,“你别喝。”
“嗯?”
“你本来就睡不着了,喝了茶就更提神,更睡不着了。”
“其实都一样。”他低低说了一句。
程程不悦地嘟起了嘴,带了几分霸道,“我说不许就不许。”
“好。”叶临单手支住脑袋,“程程说不喝,我就不喝。”
“以后都不许喝了。”
“好。”叶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程程,也不说话,直到程程羞涩地低下

不敢看他,他才微笑起来。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程程说道。
“确实,你早回去,晚上我去找你。”
“嗯,好。”程程与他约定好,便要走。才刚站起,又想起了什么,朝四周望了望,想看看似乎能寻找能够烧灰的柴火。
“要找什么?”叶临问道。
程程噤声,然后结结


道,“没什么?呃……有火柴什么的吗?”
“有。”叶临从怀中掏出一盒火柴递给她,然后看到程程带着火柴盒跑了。他偷偷地跟了过去才知道,程程将一些小

木烧了灰,往脸上涂。叶临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没有上去

,笑得很舒心。原来她懂得在别

的面前隐藏自己的容颜。
当程程再绕回青楼的时候,便见到宋子扬正在前面处等她,他的脸上带了一丝不悦,“往哪儿跑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呢?啧啧,这脸怎么弄得脏兮兮的,去刨土了么?”
“哼。我挖煤去了。”程程气鼓鼓地回了一句,“哎呀,回去啦,再迟,我爹要罚我的。”
风四走一边走了出来,手中拿了一个包装

美的小纸袋,他将纸袋放到程程的手中,“里面的糕味道都不错,拿回去给你爹娘都尝尝。下次出来玩,记得到我这里转转,后花园的那只小白鼠就送你了,不过你爹娘定然不会让你带回去,就放到这里养着。”
“好,谢谢风四叔叔。”
“什么小白鼠?”宋子扬问了一句。
“就是风四叔叔从外地回来,带了一只小白鼠给我,很可

哦。不过我娘怕那东西,绝对不会让我养,就放在这里给风四叔叔照看。”
宋子扬也没有怀疑,了

,带着程程回去了。
走到程府门

的时候,程程见宋子扬还要将她送进去,不由好奇,“你不回家?”
“跟你爹说几句话,免得你受罚。”
“宋子扬,你真是好

。”程程有些狗腿地赞扬道。
却未想到,两

才往里面走了没有几步,便见到程独手负于背后,拦截他们,声音微冷,“去哪儿了?”
“玩儿去了。”程程答。
“哪儿玩呢。”
程程缄默不语,“……”
“磨药去。”程独直接说出了受罚项目。
宋子扬见到程程苦着脸,忙道,“程叔叔……”
“你闭嘴,身为男儿,居然跟着她瞎闹。”程独直接打断了他,声音冷了几分,“再有下次,就别再给我踏

程家半步。”
平

里去赌坊,程独也便睁只眼,闭只眼,不跟他们小辈见识,如今居然往青楼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程叔叔……”
程独横了一眼程程,“程程,还伫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程程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便朝药方跑去。
原地只剩下程独与宋子扬,宋子扬见程程跑远了,双膝着地,“程叔叔,请您将程程嫁给我。”
程独略微怔仲,也不觉得他下跪有何不妥,淡淡地受了,“站起来,到书房中来。”
“谢程叔叔。”宋子扬唇角慢慢勾起,绽放了一个明朗的笑容。
十六岁,已是成熟的年龄,每做一件事每下一个决定,都要对此负责。宋子扬清楚,自己下了这个决定,今生今世便只有她一个


,只能对她好,宠她。他也更清楚,从小到大,他想娶的

只有她,他喜欢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可得知,只要在她的身边,心中便会觉得无限幸福。
“宋子扬。”程独坐在书桌后面,表

认真,“你们的事儿,我不反对,若你能说动程程,我自当同意。”
宋子扬心下激动,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程独继续道,“你是我从小看大的,对于你的品

道德我都是看在眼里的。程程与你感

自幼

好,我也不便说什么,若是

后你对程程不好,我第一个绕不过你。”
“程叔叔,你放心,我定当竭尽所能,对程程好。”
宋子扬从书房中出来的时候,心中愉悦,这次到西城大半个月的时间,脑中想着的都是程程,如此年龄也该成家立业了。他回来的时候便一直想着马上来提亲,过程如此顺利,真是没有想到。
宋子扬走后,程陆韦便偷偷摸摸地跑了进去,“爹,你居然自作主张?就这样子将小木耳给卖了。”
程独盯着小儿子那脸惊呆的表

,“我只是不阻止,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耶?没有说么?”小陆韦细细想来,爹爹的确都没有明说。
“小卤味,过来,你说你喜欢不喜欢宋子扬?”程独将他抱到腿上。
“喜欢啊,宋大哥样样

通,对我们姐弟又好,还常常送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可是我总觉得姐姐对他不甚上心的,否则我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将那些玩意儿从姐姐那儿磨来呢。”
程独眼中闪过一丝甚是复杂的表

,拍了拍陆韦的

,“可能很快就能喝到你姐姐的喜酒了。”
小陆韦听了,撅了撅嘴,不明白……
愁肠百结
在程程的观念中,磨药比上茅厕呆着还痛苦。可是没有办法,谁让她做错儿了事,她一边磨药,一边怨念。唉声叹气地喃喃,“真臭啊,真臭啊~”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程程皱着脸,满脸痛苦,却还在扁着嘴磨药。不一会儿月白白进来了,也不说话,找了张凳子,唇角微微带笑,坐到一边看她磨。
程程终是忍不住了抬起

,看着月白白,“娘,臭……”
“继续磨,谁让你不乖来着。”
“呜呜,娘,我手酸。”
“你武功不错,区区磨药累不到你。”
“娘,我是你

儿,你都不心疼我。”程程狗腿地上前,将

埋到月白白的腿上,蹭啊蹭,像小时候那样撒娇。
“宝贝啊,娘很心疼啊,可是不惩罚你,娘更心疼啊。好端端的大姑娘家往青楼里跑,是该罚。”月白白将她推开,“乖,继续,省的你总记不住。”
“娘,帮我向爹爹求

嘛,好嘛好嘛,我好累哒,你看,明天我还要管理账本喏。娘,你不是

吃那个葱油饼嘛,我明儿做给你吃好不好?”
“程程啊,有两下子,好,你娘被你收买了,走吧。”月白白挥了挥手,很大度地让她走了,看着她蹦蹦跳跳地离开,叹了

气,有的时候看着像个大

了,有的时候还是跟小孩子似的。
程程跑走之后还是不敢面对程独,便不去吃饭,找来小卤味,让他给她寻觅些食物来,偷偷地溜到房中,小卤味也跟了进来,“小木耳,跟你说件事儿。”
“好啊。”程程歪歪地斜靠在那张软榻上,捻起一块小糕往

中送。
“你知道宋子扬对你心怀不轨嘛?”
“那不叫心怀不轨,叫做

慕。”
“呃……都差不多啊,他来我们家提亲了。”
“咳……”糕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什么时候啊?”
“不久之前吧,刚走,然后爹爹没有反对,估计过两天宋家送个聘礼来,你就该嫁了。”
>_<
程程微微怔仲,然后就把小卤味当成了空气,继续吃心,还倒了水喝,一脸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的表

。
小卤味见她如此表

,嘀咕了一句,原来我看到的都是错觉,小木耳,你自己偷着乐吧。
等程陆韦出了门,程程放下了茶杯和糕盘子,有些恹恹的,宋子扬啊宋子扬……
银月如勾,琴声悠悠,纤纤素手,在琴弦上飞缓慢波动着,时而缠绵悠远,时而清幽雅致。心中突然

了思绪,琴声

了几个节奏,她猛然抬高了,将双手按在琴弦上,一时之间,琴声断然截止,她微眯眸子,“嫁

啦嫁

啦,好麻烦的事儿啊啊……”
“程程,要嫁谁?”程程本来也是感觉灵敏之

,身后突然多出一个

来她却不知,不由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便见到叶临站在她的身后,背对着月光,看不大清楚他脸上的表

,语气带了几分浓厚的复杂味道。
“呵呵呵……”程程



地笑了笑,“我说什么了?”
“程程长大了。”叶临叹了一

气,走了几步,挨着她坐下来。
两

一时相对无语,良久程程似乎有些沉不住气,轻咳两声,刚想说话,叶临便接过话去,“程程,想当新娘子吗?”
“嗯?”程程一怔,幸好是在黑夜,否则那羞涩的模样铁定被叶临尽收眼底。
“想过吗?”叶临又轻声问了一句,眼中渐渐地化开了一丝浓

与犹豫,十年了,还是找不到任何的方法为自己续命,他愁肠百结,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握拳,硬生生地将想要拥抱她的欲念克制住。
“想过。”程程轻念一声,“每个

儿家长大了都会有自己的心事,为

妻母的心思都会有过的,也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子。”
“那程程想过自己的夫婿是什么样子?”叶临假装不经意问了一句,心却突然跳得特别厉害。
程程轻笑一声,“不过是幻想,当然是哪儿好便往哪儿想,就如爹爹对娘好那样,不离不弃,厮守终生。”
不离不弃,厮守终生。需要的便是长长久久对吗?
他眸色黯淡,终是没有问出来,只与她讲了些这几年所到过的地方,与见闻的事

,他与她描述着其他地方的四季美景,嶙峋的怪石,奇形怪状的山峰,与她讲述的或许都是最甚简单的事

,甚至不过是讲述了坐在山上的夕阳,他说璀璨

漫。
程程听在耳中,明明他的声音中是带着笑意的,为何听在心中却备是忧伤,她不由想起那副画面,他独自一

坐在山,夕阳和朝霞的确璀璨

漫,而他眼中出现的应当是落寂吧,独自一

坐到夕阳下山,直至最后一丝光线从天空中卸去。
还有两年是吗,她一直记得的,他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只不过,她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起而已。
她听着听着便有些困,却还是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样的夜晚又有几个。她多陪陪他也是好的,她缓缓地靠过去,将自己的

枕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说了一声,“临哥哥,或许,我会嫁给宋子扬。”
她朦胧中没有听到他的答复,她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已是大亮,她躺在她自己的房中,鞋袜已经被卸去,身上用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程程抱着被子起床,对昨晚怎么回到房中的事

已经没有多大印象,摇晃了下脑袋,便起床梳洗,然后去竹林中练功。
练到一半,便见到宋子扬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程程也不理他,只管自己练功,练完之后宋子扬扔了一个水袋给她,这个水袋依旧是小时候的那个,如今已经失了原先的颜色,却依旧耐用。他今

穿了一件白色缎袍,不甚华丽,却也是名贵极品。
程程拿过水袋,因为

渴,喝去大半袋的水,喝完之后将水袋还给宋子扬,带了鄙夷的神色,“宋子扬,你天天游手好闲,都不练功……诶,我们打一架,来来……”
“沐沐,你要我让你么?”
“不需要。”
“那你铁定吃亏。”宋子扬,唇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眸明亮。
“不会。”程程也不想再跟着他瞎扯,整个

就扑了上去,与他

手起来。
宋子扬唇角带着轻松的笑容,手中摇晃的扇子一收,一个闪身躲过。毕竟是男儿,体力上比起程程要充足上许多。而且为了能够赢得上程程,在暗处勤奋练习,这么多年来,他的武学水平早已经在程程之上。
只不过不怎么外现而已,平时程程偶尔扯上他比试,他能让就让。这几年技艺越高超了,在程程面前就低调上许多,她赢的时候会笑得很开心,她开心,被她讽刺几句又如何。
不过今天宋子扬不想让,他也不只是躲,也会上去与她

手。不过用不了几分功力,程程只觉得宋子扬的功力突然一

千里,没有以前打着顺手。打着打着不由恼火,卯足了劲儿,抓住机会就对着他狂发力。宋子扬身体越发轻盈,一个闪身跃上附近的一棵大树上,“沐沐,你这

躁的脾气何时改改,否则容易自

了阵脚。”
“你逃什么逃?”程程张开双手,踏着树

直升而上,站在树

上,突然就想明白了什么事,脸上带着冷笑,那双杏眼儿微微一眯,“宋子扬,你骗我。”
“什么?”宋子扬不明所以,反问了一句。
程程见他不马上承认,又恼怒上一分,他到底欺骗她多久,他一直耍着她玩哪……“去死吧。”程程扫起一脚朝他飞了过去,宋子扬往上跃去,一个高空踏步,转到程程的身后,一把将她抱住。
“放手,你做什么?”程程恼怒地挣扎。
“嫁给我。”宋子扬说得很轻,轻得只有程程听得道。两

相对寂静,风吹过她的脸庞,发丝轻飞,吹在他的脸上,有丝酥麻的感觉。宋子扬的前胸贴在她的后背上,心中七上八下,跳得很快,“沐沐……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从我懂事的时候就想娶你。”
“咳,咳……”程程突然咳嗽起来,若是第一句她还能说她没有听得清楚,可是第二句,

家是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小脸上带上了一丝红,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宋子扬面前脸红。其实她隐约也明白一些男

之事,如今第一次听到别

对她的心意依然会有些羞涩。其实她对这事儿早就有准备,却还是感觉来得如此突然。
宋子扬带着她坐到树丫中间,看着平时老是凶着脸对他的程程,如今乖乖地坐在那里不说话,小脸还染了一分羞赧的红晕,那分不自然的神色也敛去几分,抬高了声音,“你这是什么表

啊?”
“我……”
他见她不说话,抽出扇子略为轻挑地抬起她的下

,“沐沐,嫁我吧……我会对你好,我会宠着你,你

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你看我们家这么近,你随时可以回家看叔叔和婶婶的。”
“那个……宋子扬……我突然想上茅厕,哈哈,吃多了,吃多了……”程程



地笑了两句,就要跳下来,却被宋子扬一把抓住领子。
“沐沐,你不给我个

代我是不依的。”宋子扬扯着她,“我好不容易才壮了胆子来的,我不会给你溜的。”
“我憋不住了,真的。”程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样子,“难道你要我就地解决吗?”
宋子扬见她一脸不是装的样子,便放了手。程程在他一放手,忙下了树,狂奔起来。将自己躲到茅房,蹲在那里画圈圈。
这一天程程在茅房里度过,从早上到星辰满天,她不觉得这里臭,反而觉得这里是

间天堂。到了半夜的时候她才偷偷摸摸地溜了出来,瞧见周围没有

,借着月色往房中溜。
“程程,过来。”程程听到有

在叫她,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见到是程独,乖乖站好,“爹爹……”
“躲了一天?”
“嗯……”
“你告诉爹,你心里怎么想的。”程独往一旁的石凳上一坐问道。
程程叹了一

气,“就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啊……我从小又没有接触过男孩子,只认识您批准的……而宋子扬是离得我最近的那个

……可是我不怎么明白我对他的感觉,我对他没有防心,也相信他会对我好,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他像你跟娘那样生活……我也做不到直接拒绝,那样好像很伤感

……娘也对我说过,对这种事,能装傻就装傻,不要说太绝。”
“爹疏忽了。”程独叹了一

气。
“爹,您放我出去吧,我想去玩几天,嗯,你可以找

来监督我的……”
程独揭穿了她心中的想法,“程程,这个主意心里打量很久了吧,嗯?”
“嘿嘿,爹爹最好了,我扮男儿装,去替您看看铺子吧,好不?”
程独弯曲着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石桌,又抬

看了眼程程,见她一脸期待的样子,“也罢,让你长见识,不过你给我记得,不准

露

儿装身份,不准

与其他男子搭讪,更不许勾搭

孩子。”
“咳……爹爹,你想到哪儿去了。”
“半柱香的时间给我消失,我明儿放出话来,说你是逃跑的。”
“谢谢爹爹。”程程嘴角轻咧,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房中换装,然后随意打了银子与几件衣裳,翻墙爬出去,轻踩着河面上的残荷跑走了。
她何时三更半夜出去过,而且在外面阅历不足,突然有些迷茫起来。她望着满天星辰,喃喃低语,星星啊星星啊,给我指导一条明路吧,我要往哪儿呆啊……
>_<
好饿啊,好想睡啊……先找个客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