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哦,哦,老疯子又犯病喽!」
「哈,快去看啊,老疯子又开耍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从学校

场的大门

传来一片

纷纷的嘈杂声,好奇的同 学们好似绝堤的江水,哗啦啦地涌出学校的院门,不可遏止地流淌到


躜动的 马路上。龙腾小说 ltxsba.com
「老疯子,老疯子,快看老疯子啊!」同学们一边嚷嚷着,一边往

缝里面 拥挤,我也拼命地往

群中挤

着,两只手尽一切可能地拨开一层又一层、紧紧 相贴、密不可分的

群,同时,不顾一切地将脑袋瓜

进

群间的缝隙中。隔着 层层的

群,我看到一个身材高佻、面色冷峻的中年


,在马路中央无所顾岂 地手舞足蹈着:
「同志们,广大的革命同志们,」
身材高大的中年


穿著一套时下非常流行的绿色军装,脚下蹬着一双与妈 妈一样的绿军胶鞋,在

群中央,振臂高呼着:
「祝我们伟大的领袖、革命的导师,毛主席万寿无疆!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 大革命万岁,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万岁!万岁!万万岁!」中年


手里挥舞着一本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红本本,哑着桑子、拼命地喊叫着:
「同志们,让我们投身到这场史无前例的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当 中去吧!革命有理,造反无罪!……」
「啥

玩意啊,」众多的围观者中,有

不耐烦地嚷嚷起来:
「哼哼,谁用你去革什么命啊,没意思,我说,还是来荤的吧!」
对于围观看热闹,成年

的兴致一也不比我们这些混混噩噩的孩子们低。 你看,他们津津有味地叉着双手站立在中年


的周围,那憨愚的面庞、那木讷 的目光,显现着极端的无聊和最为低级的神色。为了获得更为低级的满足,许多

毫无恬耻地提议道:
「是啊,是啊,来热闹的,来荤的!」
「荤的?扯大膘哇,哼哼,你们以为老娘是谁啊,老娘我可不是吃素的,老 娘什么玩意没见识过啊!」
听到众

的嚷嚷声,中年


立刻现出一副yín邪之态:
「小伙子们,你们

过x吗?」
「没有,」
「

过,」
「没

过」
「……」
中年


大摇大摆地站立在马路中间,

通为之堵塞,

通警察早就没了踪 影,他们都非常惧怕这个中年


,曾经不止一次饱偿过她的苦

。有鉴于此, 每当中年


疯

发作之时,这里的

通警察便极其配合地、非常主动地退避三 舍。众多无聊的闲散之

把疯

勃作中年


团团围拢住,饶有兴致的挑逗着:
「喂,大姐,能不能告诉告诉我们,怎么

x啊?」
「哈哈哈!……」众

立刻轰堂大笑起来。
「小伙子们,」中年


一听,骤然yín

勃发:
「嘿嘿,怎么

x,

,要想知道怎么

x,就得先知道x长得是个啥样, 小伙子们,你们知道x长得是啥样么!」
「不知道!」
「没见过!」
「那,你们想不想见识见识?」
「想,当然想啦!」一个身材矮胖、皮肤粗黑、满脸麻坑的青年

凑到中年


身旁,他是附近声名狼藉的恶少:
「大姐啊,谁不愿意

x,谁不愿意看x啊。可是,

谁,到哪去看呢?」
「唉,可怜的孩子啊,都这么大啦,还没

过x,这辈子不白活啦?别忙, 没

过x就先看看x吧。老娘这有一个。」
「哦!啊——,…」听到中年


的话,

群顿时骚动起来,为一饱眼福,

们你推我搡,争先恐后地拥挤着:
「哇——,

疯子又要脱衣服喽!……」
中年


满嘴脏话连篇,让


麻,听得观众们不时地哄堂大笑。这些不堪

耳的语言使围观者们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每个

的脸上都毫无例外地显 现出开心的、但却是极为浅薄的笑容。
「唉,」一个愁容满面的男

拨开众

,挤到中年


的身旁,无奈地拽扯 着她:
「别闹了,别闹了,满大街净看你耍了,回家去吧!」
「哼,」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的中年


啪啪啪地打了男

几个无比响亮的 大嘴

:
「

,滚蛋,滚蛋,你***赶快给我滚蛋,再来捣

,老娘就剁了你!」
男

捂着被扇得几近红肿的面颊冲着数也数不清的围观者们苦苦相求:
「唉,同志们,革命的同志们,散一散吧,大家散一散吧,该

什么就

什 么去吧,没什么事就回家吧,你们越看她,越围着她,她耍的就越有劲!求求你 们啦,我求求你们啦!」。
没

理睬这个可怜的男

,没有一个

愿意散去,绝望之下,男

竟然咕咚 一声跪在了马路上:
「我求求大家啦,同志们,革命的同志们,散一散吧,我给你们磕

啦!」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说完,男

冲着众多的围观者,毅然决然地低下

去,泛着汗水的脑门捣蒜 般地磕撞着硬梆梆的路面,发出一阵阵令

心碎的咕咚声。
「***,」中年


见状,飞起一脚将男

踹翻在地,众

毫无怜悯之心 地哈哈大笑起来。
「妈妈,」看到中年


行将在光天化

之下脱下衣服,一个身材瘦弱、矮 小,衣着

旧的小

孩不顾一切地挤进

群,哭哭咧咧地拉扯着中年


:
「妈妈,妈妈,别闹了,别脱啊,快,回家去吧!」
「滚蛋!」
小

孩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竟然将正在解衣服扣子的中年


拽扯到一个骯 脏不堪的窗台上,中年


被彻底激怒了,失去理智的她令

不可思议地从窗台 上抓过一把油渍渍的菜刀,只见她手起刀落,无

的砍在毫无心理准备的小

孩 的额

上,顿时,小

孩的额

血流如注,她啊地惨叫一声,咕咚一下,瘫倒在 地。众围观者着实可慌了神,有

拦截住一辆汽车,把浑身血污的小

孩送进医 院。
中年


若无其事扔掉血淋淋的菜刀,她似乎还没有尽兴,愈加放肆起来, 扯着沙哑的嗓子哼唱起走调的歌曲,没

能听清楚她唱得都是些什么玩意。中年


一边哼唱一边开始解脱身上的绿军装,她首先脱掉了上衣,然后,随手扔进 身旁的下水井里,接着,中年


又开始脱衬衣,很快便

露出一对枯黄的、

瘪的大

房,挂在脏黑的胸前,可笑地摇来晃去。围观者见状,兴奋到了极:
「脱呀,脱呀,快脱呀!快把裤子脱了呀!」
「急什么,急什么,」中年


美滋滋地嘀咕道:
「

,脱就脱呗,来,老娘让你们好好看看,看个够,…」,说话间,中年


呼地褪掉绿军裤,她将裤子无所顾岂地往空中一拋,恰好,一辆汽车从她的 身旁缓缓驶过,被中年


拋掷出去的绿军裤歪打正着地洒落在汽车的货厢里。
「哈——,」
汽车载着中年


的绿军裤哧溜一声溜开而去,直逗得众围观者笑弯了腰。
此刻,中年


通身上下仅剩一条小内裤:
「脱呀,再脱呀,接着脱呀,嘻嘻,磨蹭个啥呀!」众

yín邪地嚷叫着。
「哼,」
中年


示威般地哼哼一声,然后,哧啦一声,非常爽快地拽下小内裤,呼 地拋到马路条石上,顿时,中年


那蜡黄的小便,以及

纷纷的黑毛无遮无掩 地呈现在众围观者的眼前,

群犹如开水锅般地沸腾起来:
「哇,哈,嘿,

疯子脱光光喽,快来看啊,

疯子脱光


喽!哇,哈, 嘿,……」
「

,」中年


扒着黑乎乎的小便,声嘶力竭地嚷叫着:
「

,看呀,看呀,你们快看呀,看看老娘这玩意是啥样,好不好看,咱这 x长得才大呢,你们看呀?

」
说着,中年


突然四仰八叉地仰躺在马路中央,挂满血水和灰土的双手毫 无廉耻地拽扒开自己的小便,得意洋洋地请众围者欣赏。中年


肤色暗黄,略 显粗糙,俗称蛇皮身子,一般

况下,这种


的小便不是很出色的。
中年


继续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顾岂地扯开两片极不规则的,又黑又硬 的yīn唇,

红色的ròu

立刻咧开了嘴。每当疯病发作时,中年


便脱光衣服向 众

展示她的小便,并且,什么异物都敢往里面塞,结果,她的小便遭到严重损 伤,可怜的ròu

,边缘多处被撕裂开,让

惨不忍睹。又因为居住在yīn暗

湿的 地下室里,卫生条件极差,同时,中年


也不注意个

卫生,似乎从来也不洗 澡,更不清洁小便,一


剌鼻的骚臭气味随风飘逸。

们不禁皱起了眉

,无奈捂住了鼻子,但是,却没有一个

肯走开。
刚才那个恶少手里拿着一根杨树枝,嘻皮笑脸地走过去,试图将杨树枝

进 中年


的小便。
「

,」中年


一把拽过恶少手中的杨树枝:
「给我,让老娘自己来!」
说完,哧地一声,中年


便痛痛快快地将杨树枝

进小便里,随即,开始 咕叽咕叽地搅拌起来。
「哈,哈,捅,捅,死劲地捅啊!」众围者纷纷拍手喝彩,喝彩之声愈大, 中年


搅拌得愈卖力。
「喂,你看看,」

群之中,传来一阵嚷叫:
「这是什么!」
啪啦,不知是谁将一只死猫拋到中年


的身旁,中年


见状,立即扔掉 手中的杨树枝,一把拽住死猫,拼命地撕扯着:
「

,

,

,」
见手指撕不开烂猫皮,中年


索

张开嘴

,咬牙切齿地拽扯着死猫皮, 很快便让

作呕地扯下一块血淋淋的死猫皮,露出一片片滴淌着血水的死猫

, 看得众围观者一片赅然:
「豁豁,好恶心啊!」
「哼哼,恶心啥啊,猫

很好吃的!」
中年


撕下一块死猫

,不加思索地塞进嘴里,大大方方地咀嚼起来,顿 时,一串串污血溢满了

腔,顺着两腮滴哒滴哒地流淌到马路上。
「***,」
中年


突然大吼一声,腾地一下纵身跃起,杨树枝仍然夹在胯间,手里依 然抓着污水直流的死猫,同时,不停地撕扯着死猫

往嘴里塞,只见她飞快地冲 进学校,再次叉开双腿仰躺在学校

场上。众

一步不离地尾随着赤身

体的中 年


跑进了学校

场,又不知是谁扔过去一只空啤酒瓶,中年


丢开被她撕 扯得七零八落的死猫,把杨树枝条从小便里拔拽出来,拣起空啤酒瓶恶狠狠地往 小便里塞捅着。
无奈的男

再也不忍目睹这此

此景,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他彻底 地绝望,无声无息地钻进地下室。
第二天,我们获知,那个无地自容的男

,亦就是中年


的丈夫,当天夜 里,找来一根麻绳,悄悄地了结了自己。
这场轰动一时、惊心动魄的场面因时间的消逝而被

们渐渐地淡忘下去,

们又开始重新寻找新的可以剌激神和感官的事

。
学校也恢复了正常,朗朗的读书声响彻整个怪物般的楼房。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下课的铃声再度响起,我飞速地溜出教室,跟在同学们的


后面,钻过

板杖,找到一处低矮的窗台坐下来。
出于好奇,我转过身去悄悄地向室内张望。
地下室的西侧墙边放置着几块大木板,几个蓬

垢面的孩子猪仔般蜷缩在木 板上,一个个像条小虫子似地在早已看不出本色、多处

露着棉花的

被絮里蠕 动着。积满油污的、脏水四溢的地面中央摆放着一张缺条腿的

饭桌,上面

七 八糟的扔着碗筷、食物残渣……。
「你看什么?」
一声严厉的喝斥打断我的观察,不久前大闹校园的中年


不知什么时候站 在我的身后,她的嘴里嚼着玉米面饼,嘴角挂着玉米面渣,赅

的大眼睛充满了 敌意:
「你,看什么呢?」
「我,我,……」
我登时惊恐万状,吓得魂飞魄散,中年


那些惊天动地的场面在我的脑海 里一一闪而过。现在,我侵犯了她的家,我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作出圆满的解释, 心里只有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个高大的、无

的

疯子将会如何处置我?
「你妈是不是xx老师?」
「是!」我因极度的恐惧而木然地了

。
「哼,我认识她,她

挺好的,你赶快走吧!下回可别到家

看了,不然, 我可真的就不客气啦!我家有什么好看的?嗯,」
我彻底地忘记了自己是怎样离开那扇

窗户的,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靠近 那扇

窗户,一个见到那个身材高大的中年


,便悄悄的躲得远远的。
……
(二十二)
轰轰烈烈的政治运动无

地涤

着一切,不仅涤

着爸爸、涤

着妈妈、也 涤

着我的都木老师、更涤

着我以及我的同学们。尤其是我的同学们,经过这 场运动的洗礼,他们的胆量一天一天地膨胀起来,自主

剧增,再也不惧怕都木 老师,根本不再把她的教鞭放在眼里。
「革命无罪!」
「造反有理!」
「老师算个

!」
「……」
每天上课时,教室里都是一片

纷纷、闹嚷嚷,象是无数只讨厌的苍蝇在嗡 嗡地怪叫着,将都木老师讲课的声音彻底淹没,任凭都木老师敲折教鞭也是无济 于事。最后,都木老师气得把教科书一合:
「今天自由活动啦!」
「哈,」
这正合同学们的心愿,我们呼啦一声,像一群冲出笼子的小鸟,眨眼之间便 消失得无影无踪。
班级里最顽皮者非


x莫属,就是这个


x,在我上学的第一天里,把 我的文具盒偷偷地扔到马路边。


x身材矮小、皮肤黝黑铮亮,大酱块般的四 方脑袋上长着一对细小的老鼠眼。让我极其费解的是,他从来也未认认真真到看 过哪怕是一页书,可却是一个天生的近视眼,无论看谁都迷缝起小眼睛,混浊的 眼珠yīn险、狡滑地转动着,总是给

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祥的预兆。
他那咧开的、既大且长的嘴

里露出两排东倒西歪的黄板牙,有一颗上门牙 不知什么原因变成为半截。


x的衣服永远都是皱皱


的,并且很不合身, 宽阔的裤裆里能够塞进一

肥壮的仔猪。


x的大脑里那仅存的智慧已经全 部毫无保留地倾注到如何捉弄他

、取笑他

上面,从中寻找到乐趣,获得低级 的、原始的、邪恶的快感。


x捉弄起

来手法繁多,花样百出,常常让

瞪目结舌,叹为观止。

x把条帚偷偷地悬在教室的门板上,上课铃声响过,毫不知

的都木老师推门 而进,那根条帚便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砸在都木老师的额

上。恼怒的都木老 师心里十分清楚这又是


x搞的恶作剧,她无可奈何,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只能自认倒霉。在此之前,都木老师首次遭到


x捉弄时,曾用教鞭狠狠地把 他狂抽一顿,


x的脸上、胳膊上、肩膀上、后背均被都木老师凶狠、狂

地 教鞭抽得青一块紫一块,后脑勺还鼓起一个可笑的大血包。
第二天,


x的几个哥哥怒气冲冲地闯进教室找都木老师兴师问罪:
「哼,看你是个


,哥们好男不和

斗,今天先警告你一声,如果下次再 敢打我的老弟,我们可就不客气啦!」
几个哥哥向都木老师发出最后通谍,然后,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那天放学 后,都木老师躲在屋子里哭得极其伤心,第二天上课时,眼睛依然红肿着。
当都木老师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字时,


x悄悄地溜到讲台前把她的教案 偷走,扔到暖气沟里。
「谁

的,这是谁

的?啊!」都木老师声嘶力竭地大吵大嚷。
没

应声,学生们静静地坐着,看着气急败坏的都木老师,活象是在看耍猴 戏。看到


x如此戏弄都木老师,一团怒火在我的胸中燃烧起来:小兔崽子, 不用你美,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让你偿偿我的厉害,给我尊敬的都 木老师报仇雪恨。
我尊敬的都木老师,因惧怕


x那几个粗野的哥哥而不敢制裁他。可是, 血气方刚的男老师却不吃他这一套,上体育课时,怒不可遏的体育老师对搞恶作 剧的


x大打出手,直打得他

鼻出血,双眼红肿。第二天一大早,


x的 哥哥们把那位体育老师堵在教研室里拳脚相加,惊惶失措的

教师们急忙把校长 找来,等校长风风火火地赶到,


x的哥哥们早已拍拍打痛的双手扬长而去, 校长所能够做得到的,只有搀扶着遍体鳞伤的体育老师去医院治疗。
出了这种事

,都木老师更是心有余悸,对学生们

脆放任自流。


x不但与都木老师作对,还模仿着大

们搞运动的样子,在同学们之间 相互挑拨,拉帮结派,四处树敌。


x最大的对立面是林大庆,两个派别时常 发生械斗,各种凶器应有尽有,看了让

生畏,甚至还有自制的土枪,有时正在 上课,两派同学便莫名其妙地大打出手,教室里顿时

作一团,课桌、椅子到处 横飞,胆小的

同学吓得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一场恶战结束后,


x非常荣幸 地被打掉两颗门牙,这使他的形象更为滑稽可笑。


x一伙败下阵来,狼狈逃 窜,临走时,


x抹了抹脸上的血污,对林大庆说道:
「


x的,有种的你就等着!」
「哼,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怕你,孙子才走吶!」
浑身上下充满了英雄气慨的林大庆果真没走,一直等到放学,他在课堂上以 胜利者自居,耀武扬威、好不得意。可是,第二天,传来一个令

震惊的消息: 林大庆放学后,正坐在炕上吃饭,几个陌生的壮汉冲进屋子里,二话不说,三把 二把便将其死死地按倒在土炕上,然后,用自制的火药枪击穿了林大庆的右眼。
「让他们闹,」都木老师则兴灾乐祸、非常解恨地对我念叨道:
「让他们闹,让他们打,这回可好,眼睛打瞎啦,也消停了啦,我看林大床 他以后怎么找对象!」
无论是穷凶极恶的


x那一派,还是被击穿眼睛的林大庆那一派,除了热 衷于打斗,搞恶作剧亦是他们的最

,相互之间心照不宣地比试着,看谁做的更 为

彩、更为出

意料,更为独出心裁。
放学后,他们又偷偷摸摸地潜回教室里,将自己的大便排泄在书桌里,第二 天早晨,毫不知

的同学把书包放书桌里一塞,立即粘满奇臭无比的粪便,搞得 一塌糊涂,教室里充盈着令

窒息的粪便味,再也不能正常上课。都木老师唉声 叹气,带领着学生们捂着鼻子无可奈何地清洗课桌。一个星期一的上午,当我背 着书包走进教室时,突然发现窗户上的玻璃一块不剩地被全部击得

碎。
这种恶劣的

坏行为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校长再也拿不出钱来购买玻璃, 只好雇来工

用木板把窗户钉死。教室里的电灯安上一个便被打碎一个,校长索

不再安装。同学们只好在昏暗的、地下室般的教室里读书学习。
这些劣迹斑斑的恶少们不仅互相殴斗,

坏校舍,更恶劣的是竟肆无岂惮、 不择手段地调戏污辱

同学,许多漂亮的

同学成为他们骚扰的目标。每当他们 把都木老师捉弄得恼羞成怒地离开教室之后,所有的

同学都有可能遭到这帮家 伙们的戏弄。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嘻皮笑脸地将脏乎乎的臭手伸进同桌

同学的 内裤里,胡

地抠摸起来,弄得

同学羞愧难当,哇哇哇地尖叫着。

疯子的大

儿也是我同班同学,长相犹如其疯癫母亲的翻版:肤色暗黑、 枯黄,活象冰冷僵挺的毒蛇皮,腰身雍肿,周身都是多余的赘

,不具备一丝一 厘妙龄少

的芳容,同学都称呼她谓「大老娘们」。
班级里任何

都看不起她,谁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仿佛她的存在完全是多余 的。都木老师亦是如此,有一次正在上课时她在下边冲着一个男同学傻笑,被都 木老师发现,满腔的怒火正苦于无处发泄的都木老师把她叫起来回答功课,她跟


x一样,什么功课也不会,连自己的姓名都不知道如何书写,都木老师的提 问对她来说犹如听和尚念经,或者说是对牛弹琴,她一言不发,象根木

似地一 动不动地钉在那里。
「滚出去!」都木老师没好气地大吼一声,她依然咧着嘴傻笑着走向教室大 门,她推开教室大门身体刚挪将出去,「扑」地一声放了一个很响很响的臭

, 满教室的同学顿时轰堂大笑,继尔,一

奇臭无比的气味扑鼻而来。
「

家都说,响

不臭,臭

不响,可是,傻x娘们这个响

真是臭上了天 啊!」


x一边扇着课本,一边嚷嚷着。
由于智力欠缺,傻x娘们成为所有男同学玩乐取笑的对象,她也很高兴让男 同学们玩弄她,有的时候男同学已经玩得腻烦,再也不愿睬理她。她最惧怕的

当然是


x。


x命令她走到教室前,褪下腿子,俯下身去,将


高高地 向上翘起,将骯脏的小便完全

露在全体同学面前,然后,那些顽皮的男同学接 二连三地走过去用手里的铅笔塞进她的小便里,胡

地搅动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她非常兴奋地yín笑着,黑黄、粗糙的小


随着铅笔的 抽

不停地扭动着。
林红因其容貌格外出众,更是首当其冲。
「你看

家林红多漂亮,还得是知识分子家的孩子啊,好看,真好看啊!」


x一脸yín邪地凑近林红:
「来,我的娇小姐,让我看看你的小x长得什么样,

不

!」
林红生

刚烈,一脸怒气地把


x推搡到一边,


x打了一个趔


:
「

,


x的,装什么装,敢打老子,


x,我,」


x再次凑到林 红的身旁,恬不知耻地拽扯着林红的裤子,林红纵声喊叫起来:
「邪门,你

什么,你

什么啊!」在


x的拽扯之下,林红的小手本能 地、却是徒劳地捂着裤子。
面对此

此景,我不禁怒火中烧,我永远都坚定地认为:林红是我的


, 无论是谁,敢对她无理取闹,都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谁若是戏弄我的

要,我 要跟他们拼命。
「你***

什么?」我呼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向


x冲过去。
「哎呀,


x的,」


x听到我的吼叫声,转过

来,恶狠狠瞪着我:
「


x的,小x崽子,有你什么事啊,你找死啊!」
「放开她,她是我家邻居!」
「呵呵,你家邻居咋的啦,老子想摸谁就摸谁!」


x不再理睬我,继续对林红动手动脚,我一步迈过去,紧紧抓住


x 挂满油污的衣领恶狠狠将其推搡出去。
「


x的,好小子,想跟哥们练一练,是不?」


x恼羞成怒向我扑来,我们两

立刻扭打在一处,满教室里翻滚起来。 打架,我在宿舍楼里没少跟那些不很友善的伙伴们

练过,历经千锤百练,吃尽 了各种苦

,我多少还掌握一些基本的要领。并且,


x身材比我矮小许多, 所以,一对一地单打独斗,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很快便被我打得只有招架之 功,找不到还手的余隙,我死死地抓住


x

蓬蓬的脏

发,一记记坚硬的、 带着满腔愤怒的拳

重重地落地他的

上、身上,我一边打着,心里一边恨恨嘀 咕着:这一拳,是为我尊敬的都木老师报仇的,这一豢,是给林红出气的。
「

,


x的,你们都***瞅着

个X啥啊,上啊,


x的,给我 上啊!」穷途末路的


x开始求助于他的死党。
很快,


x几个最为要好的伙伴纷纷参加到混战中来,我渐渐难以招架, 脸上、鼻子上多处被划

,衣服也被撕裂开,……
「你,这是怎么搞的啊?」
看到我这般狼狈之相,都木老师满脸疑惑地地问道。
「老师,


x欺服林红,我实在看不过去,就跟他们打起来,他们

多, 我一个

打不过他们!」
「嗨!」都木老师一边翻出新衣服,一边皱着眉

嘀咕道:
「


x是全校有名的小流氓,谁都不敢着惹他,连老师都怕他,你还敢跟 他打架,你能打得过他么,


x有好几个又凶又狠的哥哥吶!」
都木老师无法理解我的心

,我怎么能够让自己心

的林红被


x无端地 欺侮呢?保护林红是我一个男子汉责无旁贷的责任。我奋不顾身的壮举立刻得到 林红的赞赏,我俨然成为林红心目中救美的大英雄。
林红满怀


地向我扑来,紧紧地拥抱住我,樱桃小嘴滋润着我伤痕累累的 脸颊,给我一记终生难忘的香吻。
好虎难敌群狼,与这群家伙们对打我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扮演吃亏挨 打的难堪角色,我决定找个机会暗中狠狠地收拾


x一番。下课后,我偷偷爬 上楼的了望窗,发现死敌


x正在楼下的排水坡上弹玻璃,我在走廊里找到 一块碎砖

,恶狠狠地向下拋去,只听「哎呀」一声惨叫,


x捂着脑袋瘫倒 在地、痛苦不堪地翻滚起来,其它的同学见状,惊慌失措地喊叫起来:
「不好啦,不好啦,


x的脑袋被打

啦!」都木老师闻讯赶来,慌慌张 张地吩咐着同学们把满脸血污的


x送附近的医院。
事

让我搞严重了,我呆呆地依在了望台上。
都木老师悄然无声地我拽到她的寝室:
「这回可好,你可惹下大祸了,你胆子也真够大的,


x让你打成这样, 他的哥哥能善罢甘休么?」
「可是,老师,他太坏了,捉弄你的那些事全是他

的!」
「老师知道,老师心里明明白白的,可是,谁敢惹他啊,你没看到体育老师 的下场吗?今天,我看你怎么办,等一会,他的哥哥肯定得来收拾你的。」
「我不怕,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哈,没想到,你倒挺有勇气的,算了吧,你不是

家的对手。等他的哥哥 来啦,你赶紧给

家认个错,服个软,兴许他们会饶了你!」
「不,打死我也不认错,我没有错!」
「

,谁啊,谁啊,」说话间,走廓里突然一片嘈杂,


x的几个哥哥果 然怒气冲冲地前来兴师问罪:
「

,在哪呢,在哪呢,那个打

的小兔崽子在哪呢?……」 作者:zhxma
(二十三)
老师示意我别出声,她转身走出寝室:“你们

什么?”
“废话,

什么,把我弟弟脑袋打

的那个小兔崽子在哪呢?我今天跟他没 完!”
“哎呀,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事,你们这么大的

,来打一个小孩,脸不脸红 啊,好意思吗?”
“

,我不管,他在哪?快告诉!否则,我把学校给你们砸了,我这就平了 它。”
“哗啦”一声,一块玻璃被打碎,我再也不能这样缩

缩脑地躲在都木老师 的屋子里,我狠下一条心,死掉又能如何!于是,我果敢地拉开房门:“我,是 我,是我打的,我在这呐!”
地八子的哥哥显然刚刚喝过酒,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手里握着一根粗长的大 木棍:“好小子,有种,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打我弟弟?”
“这里没法说,咱们找个地方,我慢慢地告诉你,然后,随你怎么收拾我都 可以,就是打死我也认了!”
“呵呵,行,行啊,就冲你这句话,我看你还是个爷们,走,跟我走!”
我跟着他们走出大楼。
“不行啊,你可别去啊,……”都木老师惊呼起来,跑过来拉住我的衣袖。
“没你事,一边去!”


x另外一个哥哥生硬地将都木老师推到一边,险 些没把都木老师推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x的哥哥们把我推搡到他们家那间陈旧不堪的,行将坍塌的

房子里: “说吧,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大哥哥,你弟弟在班级里什么坏事都做,捉弄老师,欺诲男同学,调戏

同学,林红是我家邻居,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你的弟弟总是调戏她,大哥哥, 你说,我能答应嘛?我们两个

就为这事,经常打架,你的弟弟不讲理,一对一 打不过我,就让他的朋友一起上,一起打我,你们说,这合理么?是一个男子汉 作的事嘛?没办法,我只能偷偷地下黑手啦。我知道你们在这一带很厉害,名声 很大,谁都怕你们,我也豁出去啦。我的话说完啦,你们愿意怎么收拾我就怎么 收拾好啦。……”
“嘿嘿,”


x的哥哥们听完我的话,沉吟片刻:“小兔崽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吗?”
“我要是撒谎,就不是

!”
“嘿嘿,没想到,你倒挺血

的啊,那个

孩一定是你的相好吧,哈哈!”
“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被别

欺侮!”
“可是,小兔崽子,你当面打不过

家,也不能在背后偷偷下毒手啊,这可 不是男子汉的行为啊!”
“那,那,那我一个

怎么能够打得过他们一伙

呢?”我努力地辩解着。
“算啦,算啦,小哥们,你认识我吗?
(我摇摇

)……我可认识你,我小 时候也是在那所学校上的学,你妈妈是我的老师,她教过我!她是个先进教师, 整天开会领奖状,是不是啊?那个时候你还很小,还穿着开裆裤从阳台上往下尿 尿呢。……其实,我这么大个

,能跟你们小孩崽子一般见识吗,只不过是想吓 唬吓唬你,震呼震呼你!今天,你小子如果不敢出来,我抓住你肯定得给你几

掌几脚的,但是,你小子主动站了出来,摆出敢作敢当的架式,我佩服你,有 种,将来,一定错不了。”
我悬在喉咙

的心此时总算重新落回到心窝里去了,看来,这次大难不死, 还得感谢我的妈妈啊。


x的哥哥改变了说话的

吻,由当初的“小兔崽子” 改称我为“小哥们”,从中可以猜测出来,他们的怒火已经熄灭,不会对我采取 任何报复手段。
“你回去吧,记住,以后想打仗应该提前打个招呼,甩个,可不准背手捅 一刀子,那么

可不是个爷们哦!”
我低垂着脑袋,默默地走出


x的家门,迷迷茫茫地回到都木老师的卧室 里,满面愁容的都木老师瞪着惊异的眼睛:“你,回来了?”都木老师将我拉到 床边,满含


地问道:“他们没打你吧?”
“没有!”
“我不信,他们真的没有打你?”
“老师,真的没有,我们讲和啦!”
“嘿嘿,讲和了?你们讲和了?这倒让老师觉得挺意外的啊!”都木老师拉 着我的手,久久地注视着我,我难为

地低下

去,避开都木老师那热辣辣的目 光。屋子里立刻沉寂起来,死亡一般的沉寂起来,只有墙壁上的挂钟不知好歹、 嘀嘀哒哒地发出让

心烦意

的响声。
突然,老师一把将我搂进她那宽阔的怀抱里:“好孩子,你是一个好孩子, 从上学的第一天起,老师就看出来你是一个好孩子,一个很有血

的好孩子!你 可给老师出了一

气,好样的!”
说完,都木老师紧紧地抱住我的额

,


地、长久地亲吻着我的面庞、嘴 唇,我立刻陶醉在无法形容的幸福之中,这是都木老师对我的英雄壮举的最好回 报。
在都木老师的热吻之下,我的****躲在内裤里蠢蠢欲动起来。我的手不自觉 地抚摸着老师那滑腻的面颊,老师肥硕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两只浑圆的巨

压迫着我的胸脯,我感觉到都木老师的心脏在剧烈地、怦怦地抖动着,同时,身 不由已地、低沉地呻吟起来。
我激动地咧开嘴

,都木老师滑润的舌尖立刻乘虚而

,与我的舌

在温暖 的

腔里幸福地相会,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的****再也无法自制,毅然决然地 勃兴起来,我渐渐地产生一种希望排尿的感觉。
我的

兴奋刚刚达到极,都木老师却令

无比失望地推开我,她一脸愁容 地叹息道:“唉,不可能啊,没办法啊,……好孩子,上课去吧,将来你一定会 有出息的!”
我恋恋不舍地离开都木老师,坚挺无比的****仍然没有丝毫瘫软的迹象,都 木老师的热吻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幸福回忆,而“不可能啊,没办法啊,……” 却是话中有话,但是无论如何,这一长吻令我久久难忘,使我无比幸福,我象是 一只欢快的小鸟飞出了都木老师的卧室。
三天之后,


x脑袋上裹着纱布走进教室,径直来到我的座位前,我抬起

来看看他,他没有作声,久久地注视着我。整个教室里顿时沉静下来,同学们 谁也不敢出声,所有

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我们两

身上,大家都在预测 着将会发生什么事

。
“

,”突然,


x向我伸出右手,我站起身来,也将右手递过去,我们 两

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嘿嘿,”


x冲我yīn笑道:“嘿嘿,真是不打不 成

哇,啥也别说啦,愿意跟我处个哥们嘛?”
“当然可以!”我非常地友好

。
从此以后,我和


x果然成为了最为要好的朋友,甚至是终身的朋友。
最初,我完全是为了林红不再遭受到他的骚扰,作为权宜之计,暂时与


x以及他的那伙

为伍,但我始终亦没有完全与他们同流合污。
同时结

的还有


x的一群死党,一伙无所不为的狐朋狗友:肖振清、邹 海波、徐鹏飞、大野子、主要黏。“主要黏”原名祖耀年,因为他玩扑克牌一旦 输掉便与对手没完没了地纠缠起来,不翻回赌本誓不罢休,故得“主要黏”之雅 号……等等等等,都是一些极其有趣的

,他们的故事永远也讲不完。只要有他 们存在,这个世界便永无宁

。


x虽然刁钻顽劣,但并不象我最初想象的那么可怕,那么不可救药,在 他恶迹昭彰的身上,偶尔也折

出一十分可

的光茫,但这种光茫是短暂 的,极其难得一见的,当然,也就是异常珍贵的。
“我是个小偷!”


x直言不讳地对我说道:“我还没上学的时候,就偷 过钱,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x指着我的下衣兜。
“不知道!”我摇摇

。
“这叫平台!这个呢?”


x又摸摸我的上衣兜。
“不知道!”我再次摇摇

。
“这叫上仓!”


x突然摸出我的上衣兜里有钞票,顿时,眼前一亮,惊 呼起来:“啊,上仓有货!”


x隔着衣服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钞票,然 后说道:“啊,哥们,你信不信,我已经摸出来你的上仓,啊,不,你不懂这 些,也就是你的上衣

兜里有多少钱啦!”
“什么?”我一脸狐疑地瞪着眼睛,表示怀疑:“真的么?”
“哥们,你不信?”
“不信!”
“哈哈哈,来吧,哥们把你的老本念叼念叼吧!”
我紧紧地护住上衣

兜。
“别害怕,我不会抢你钱的。哥们,你听着,你兜里有二张一元的,五张两 角的,可能还有三四张一角的,对不对!”
“厉害,厉害,你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厉害啦!”我禁不住惊叫起来,


x果然比较准确地猜中我上衣兜里的钱数,那都是都木老师平时给我的零用 钱,我一一地将其积攒起来。
“嗨,这算什么啊!”


x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啊,什么也不懂,什么 也不知道,太

啦。难道你没听说过,从我们桃源路这块地方混出来的

,哪有 不会掏兜的呀!”
我没有作声,默默地望着


x,心里想:这条

烂不堪、臭气熏天、盛产 小偷的街区竟然有一个如此动听的名字——桃源路!一个无业游民、社会渣滓的 世外桃源。
“除了叫桃源路,我们这里还叫窑子街,解放前的窑子主要都集中在这一 带,我家现在住的房子就是窑子房,一小间一小间地隔开。”
“

院?在那么肮脏的地方开

院,谁去啊?”我问道。
“这里都是下等的窑子,主要都是面向穷

的,你要是有钱可以去

本

开 的高档一些的窑子啊!”
“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我爸爸啊,我爸爸伪满的时候是这一片的警察,可是现在,唉,别提啦。 ……哥们,你挺有钱呢!”


x很是羡慕地说道:“放学后,咱们下馆子去 吧,去国营食堂吃馅饼,怎么样?行不行啊?”
我很不

愿的

,尽管心里不太愿意,还是非常勉强地答应请


x吃 馅饼。都木老师给我的钱,我自己一分也没有舍得花掉,而今天,却要用来请

x这个令我厌恶的家伙吃馅饼。眼下,我不能得罪他,为了都木老师、为了林 红,我只能如此。
放学后,我与


x偷偷地钻进一家饭店,望着餐桌上的香肠、花生米、

黄瓜,


x兴奋起来:“哥们,会喝酒不?”
“还可以,能喝几杯!”
“是吗,你喝过酒吗?”
“当然喝过!”
“哈哈,好,来,再次握握手!我也非常喜欢喝酒啊!”


x伸出他的脏 手。
“哥们!”我握着


x的手说道:“今天这顿饭,就算我对你正式的赔礼 道歉吧!”
“哪的话啊,以后谁也不许再提那件事,咱们已经是朋友啦!”


x不耐 烦的挥挥手,随即从裤兜掏出一盒大前门牌香烟,他首先递给我一支:“来,哥 们,先抽一支!”说完,


x帮助我将香烟燃,我试探着吸上一

,立刻被 灼

的烟气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哈哈哈,不行吧,抽烟你还

,慢慢学吧!”
这顿酒饭,


x吃得格外开心,我如此的慷慨大方,令


x十分满意, 对我倍加佩服。我从此再也不畏惧他,厮混到最后,位置发生了可笑的调换,我 可以任意斥责


x、役使


x,甚至可以毫无顾岂地


大骂:“


x, 我X你妈!”而


x呢,为了能够得到我的钞票,只好忍气吞声,有时实在忍 受不下去,便一肚子怨气地嘟囔道:“我的好哥们,你这是

啥呢,还分不分大 小王啦。”
“当然要分大小王啦,现在,我是大王!你就甘心

愿地做我的小王吧!”
“好好好,

,我做小王,我做小王,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他时常把作业本往我的书桌上一丢:“帮哥们写写!”
考试的时候,他把我的同桌赶走,坐到我的身旁抄袭我的答案,有时

脆让 我给他写答卷:“这玩意写起来太累

了,我的手都写疼啦,你帮我答吧,我先 谢谢你啦!”
“你总是说谢我,谢我,尽玩嘴,别总嘴上说谢啊,没有实际行动,想谢我 就来实在的吧!”
“

,哥们,”


x非常大方地说道:“别忙啊,等我有钱的时候,一定 好好地请你吃饭店!”
……
(二十四)


x并不是永远都是身无分文的,他有许多搞钱的鬼子:向怯懦的同学 生硬地索要钱财;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废铜烂铁转卖给拾荒的老

;徘徊在商场 里,看准机会顺手牵羊;


x还有一个特别值得一提的生财之道——赌博。


x的手指即粗且短,做起活计来十分笨拙,然而,如果他的手里是五十 四张扑克牌,那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他粗短的手指快速地、极其娴熟地翻弄着 扑克牌,直看得你眼花缭

。旋即,


x将码好的扑克牌往桌面上一放:“抓 吧!”嘿嘿,你就抓吧,任何一张象样的好牌也不会抓到你手上,再看看他的手 里,清一色全是大牌。
“这还玩个什么劲啊,

脆把钱都给你算啦。”,我将抓到的一手

牌气急 败坏地丢到桌面上。尽管


x是个近视眼,看书写字一双厚眼皮几乎贴到书本 上,而一旦耍起扑克牌来,他的眼睛似乎突然明亮起来,任何

甩出去的任何一 张扑克牌都逃不过他那双老鼠般细小的近视眼。最后,我只好甘拜下风,再也不 敢与他赌扑克牌。
“哈哈哈,服了吧,哥们!”


x得意地

笑着,手里继续不停地哗啦哗 啦地摆弄着扑克牌:“来,你就拜我为师吧,我教你怎么错牌、怎么码牌,包你 把把都能抓到最好的王牌!”
“我不学,这算什么玩意啊,旁门左道,雕虫小计!”


x的牌技我始终没有学到手,我压根就没想学。成年以后,麻将牌在全 国风行开来,


x很快就把麻将牌彻底玩透,

臻娴熟,几乎达到炉火纯青的 程度。他能默记住所有码完的麻将牌,然后打出自己希望的骰子数,时常抓完牌 便可将其推倒搞出天和的大番。
“哥们,打牌的说道那可多了去啦,如果你想赢钱就得找个合作的

,对方 想要什么牌,从眼神里,举止间便能猜测出来,有时还可摆弄手指来传递信息, 我按住这个指

,做成这种样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摇

。
“这是暗示合作者我想要六筒!懂吗?”
“不懂,我不想懂!”……
经过一番费尽心机的努力,在将钞票骗到手之后,


x便开始肆意挥霍起 来: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直到将所有的钞票消化得分文不剩,然后,再次 煞费苦心寻觅新的能够来钱的途径。


x骗

钱财不择手段,捉弄起

来心黑手辣,令

侧目。但是他却能烧 制出一手绝好的美味佳肴,这是我永远也做不到的。
有时,我被他灌得酩大醉,搞得满地板都是呕吐物,一片狼籍,


x二话 不说,非常真诚地将我搀扶到土炕上,安顿好后,小心奕奕地脱掉我的衣服,将 一杯热水放置在我的身边等到我清醒之际饮用。接着,


x又拾起我那件溅满 呕吐物的脏衣服,毫不嫌弃地清洗起来,


x自己一贯不修边幅,而给我洗涤 过的衣服却异常整洁、

净。第二天,我偷偷地摸摸

袋里的钞票,分文不差。
“你挺够朋友啊!”我对


x的行为表示出由衷的赞赏。
“哥们,什么叫哥们啊,什么叫朋友?这就是哥们,这就是朋友!”
我

,表示赞同。
“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


x继续说道。
“那么我算是你的哪一种朋友呢?厚有多厚,薄有多薄啊!”我问他。
“哥们,你是我新结

的朋友,照比肖振清、邹海波、主要黏他们这些

, 你永远都差一层!”
“这是为什么?我赶不上他们,我不够意思吗?”
“不,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个

相当大方,但是,我想说的是,肖振清、邹 海波、主要黏都是我的光腚娃娃。如果到了关键时刻,比如你们为什么事

打 起来,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们的一边!这是我处朋友的原则!”


x是这么 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我永远都是他第二等级的朋友。


x以及他的那些光腚娃娃们,因受不良的家庭环境的薰陶,生

放

不 羁,法律、道德在他们的

脑里、心目中永远都是苍白的,不具备任何约束力。
有一次,马路上有一位老

正埋

推动着一台载满面包、香肠、饮料的手推 车,此路段乃是一处漫长的陡坡,老

累得满

大汗、非常艰难地往陡坡上推着 不堪重负的手推车。


x一伙见状,立即围拢过去,纷纷伸出手去协助老

将 车子推上陡坡:“学习雷锋,老大爷,来,我们帮你推!”
“一、二、三,使劲啊,快使劲啊!”
“啊,好孩子,好孩子,谢谢你们!”老

无比感激地千恩万谢着。
“不用谢,不用谢,学雷锋做好事嘛!”
说话间,几个

早已迅速地将车子推上陡坡,老



地喘着粗气,掏出手 巾擦试着额

上的汗水,等他转过身来再看他的手推车时,登时把老

气得脑门 直冒青烟,这些小雷锋们正在陡坡上疯狂的搬弄手推车里的面包、食品、饮料。
“

什么,”老

惊呼起来:“

什么啊,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小偷, 小偷,快抓小偷啊!”
“快跑!”


x怀里抱着成捆的面包,冲着伙伴们大喊一声,几个小雷锋 立即作猴狲之散状,四处奔逃。
“哥们,走,今天我请客!”一个休息

,


x邀请我去火车站。
“到那里

什么啊!”
“去了你就知道啦!”
我们一伙

吵吵闹闹地挤上一辆公

汽车,


x的左臂上挂着他那件脏乎 乎的蓝上衣,扶着拦杆向车厢

处走去,一对老鼠眼yīn险狡诈地窥视着车厢里的 乘客,最后,停在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白衬衣的中年男

身旁。
“哎啊,你们看,外面这是怎么啦!”


x一声怪叫,立刻将车厢里那些 好看热闹的乘客们的目光全部引向车外,


x的右手在左臂上衣的掩护下,悄 悄地伸进正扭转着脑袋向车外四下张望的中年男

的

袋里,继而,十分麻利地 将到手的钱包转移给身后的主要黏,主要黏接过钱包,迅速离开


x,依到车 门

。


x的几个哥哥正聚拢在火车站宽阔的街心广场上,用三张扑克牌玩弄戏 法骗

钱财,


x邀来几个伙伴为其助阵。他佯装不认识自己的哥哥,挤进

群掏出方才偷来的钞票:“来,我押中间那张!”


x的哥哥则煞有介事地掀 起中间的扑克牌,是个红心老K。
“啊,我赢啦,我赢啦!”


x雀跃起来:“给钱,快给钱!一赔三。”


x的哥哥非常顺从地掏出赔款。
众

见状,跃跃欲试。一个身着灰色大衣、戴着近视眼镜的年青

亦产生了 参赌发财的欲望,从他那过于笔挺而又极其粗俗、浅薄的装扮上,


x以及他 的哥哥们非常准确地猜测出,此

一定来自于附近的小县城,并在当地多多少少 是个有

有脸、志得意满的小

物。
年青

从灰大衣的里怀掏出一张钞票准备下注,


x凑过脸去,冲着那个 年青

说道:“哥们,押这张,押这张,听我的,就押这张,保证没错!”年青

正在迟疑之际,


x一把夺过年青

的钞票,丢在一张扑克牌上。


x的哥哥再次掀起扑克牌,黑心小7,很不幸,年青

赌输了。
“都怪你,我还没看准你就让我押,……”年青

埋怨着


x,心有不甘 地又掏出一张钞票来。
“押这张,你押这张,绝对没错!”


x又将年青

的钞票夺过去抛在扑 克牌上,不用说,钞票当然又溜进


x哥哥的腰包。
终于有一次,年青

真真切切地看准了红心老K 的位置,啊,机会来了。
“别动,别动,谁也不准动牌,我就押那张,我这回要多押,多押!”说 着,年青

继续从怀里往外掏钱。
“快啊,你到是快啊,来,我看看,你还有多少钱,全***押上,保 管他都赔不起!”


x一边说着一边把

凑近年青

的

袋,同时,遮住年青

的视线。
“你过去,别挡着我啊!”年青

没好气地推搡着


x,此间,


x的 哥哥早以乘机作完手脚,迅速将扑克牌的位置进行重新调整,结果,孤注一掷的 年青

输得身无分文。
“都怨你,都怨你,我自己的钱你凭什么给我

押。”输红眼睛的年青

死 死地抓住


x的衣领:“你赔我,你赔我,今天你不赔我,我跟你没完。”
“

什么啊,啊……”年青

正与


x纠缠得难解难分,突然,从小胡同 里闪出一

,他大喝一声:“你们在

什么!”我循声望去,原来是


x的大 哥,就是那天喝完酒准备收拾我一番的那个

。他挤进

群:“啊,好哇,你们 聚众赌博,都别走!跟我上派出所!”
年青

以为他果真是位主持公道的警察,终于找到了救星:“同志,他们合 伙骗我的钱!”
“你是

什么的?”


x的大哥狠吸一

香烟,冷冷地问道。
“我是××县的,来这里出差,正赶上他们摆扑克,就看看热闹,可是,这 个

非得让我押钱,结果把我的钱都输光啦。”
“啊,××县的,××县的就牛x呗!就可以参与赌搏呗。”


x的大哥扔掉烟蒂,挥起一拳重重地击打在毫无防备的年青

的脸上, 年青打了一个趔趄,眼镜滑落到马路上。没容他缓过神来,


x的大哥一步冲 上去,按住他的脖子:“走,到派出所去!”说完,他恶狠狠地将年青

拖出

群,冲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而


x的另一个哥哥以及


x,还有他的伙伴 们早就溜到路边的饭店里美滋滋地数起钞票来。
“哥们,来吧,喝酒吧!”


x兴高采烈地对我说道。
“你们可真够厉害的,”我对这伙

的

彩演技叹为观止:“你们可真会表 演啊,简直可以拍成电影啦!你们都是出色的一级演员!”
“嗨,你啊,太

,什么也不懂!”


x不无得意地微笑着。
“什么也不懂!”这句话总是挂在


x的嘴上,确实,他们的所作所为, 我永远也弄不懂!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漫无目地、东倒西晃地徘徊在熙熙嚷嚷的大街上,


x却独自一

转进一条狭窄的胡同里。
“你

什么去啊!”
“找个马子给我的新哥们玩玩啊,我早就答应请他的客啦!”
我一听,顿时不知所措:“


x,我X你妈!”
“哎啊,哥们,我花钱给你找马子,到

来你却骂我!”


x一脸不悦地 说道。
“他又喝多了吧!”肖小力说道。
“你不想弄个马子玩玩嘛,以前都是你请我吃饭,今天哥们有钱啦,我请你 玩马子,说,

脆,玩是不玩!”
我摇摇

。
邹海波凑到


x耳边悄声嘀咕一番,


x会心地

,然后,再次对 我说道:“哥们,我知道,

一次玩马子,你一定不好意思,这我明白,这样吧, 咱们回家去玩,马子哪没有哇,找个认识的多好哇,这叫肥水不流外

田,懂 吗?你啊,什么也不懂!”
主要黏、邹海波、肖小力以及


x的哥哥很快消失在

水般的

流里,我 与


x借着酒兴,竟连公

车都忘记乘坐,一路步行到


x的家。这是一栋 低矮

湿的,


陷

泥土里的

房子,一步迈屋门仿佛置身于yīn冷的地窖里。 屋子里灯光昏暗,陈设简陋,发散着浓烈的异味。黑乎乎的土炕上蜷缩着一个呆

呆脑的白痴,身上裹着一件油黑锃亮的

棉衣,我分辩不出这个

是男的还是

的。
(二十五)
“这是谁?”我呆呆地瞅着土炕上的怪物,问


x道。
“我姐,傻子,咱们别理她!”


x的傻姐姐笑嘻嘻地望着我,见我坐在炕边,立刻向我身旁蹭过来,随 着距离的接近,一

让

窒息的气味阵阵袭来。我急忙站起身来远远地躲开她。


x很不耐烦地往炕里推着他的傻姐姐:“别

动,往里边去,快,往 里边去,你什么也不能碰,听到没有?”说完,


x用手指指电灯的开关: “特别是这个东西,你更不能

动!”


x的父亲正在阅读一卷过期的报刊,见我们进来,非常和善地向我

:“你们可别再打架喽,要好好玩!啊!”


x的白痴姐姐一年之后,死于一场自己酿成的火灾之中。
土炕的尽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在往嘴里扒拉着米饭,看到我,疑惑 地问道:“他是谁家的孩子?”
“他家不住在附近,

家是知识分子的孩子,他的爸爸是工程师,妈妈是我 们学校的老师!

家住楼房!”
老太太闻言,疯狂的嚼咽突然嘎然而止,慌慌张张地向我这里爬过来。一双 昏花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好似在欣赏着一只稀有动物。
“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啊!”


x推搡着老太太,然后引领着我走 进他家的后院。
这是一处宽阔的院落,在繁华的大城市里能有如此之大的院落真是令

无比 羡慕,如果将地八子家

旧的房屋重新翻建在院落中央,我敢肯定,那绝对是无 与伦比的豪华别墅。
从

房子的后侧门走出去是一处繁茂的葡萄架,硕果累累的、青紫色的圆葡 萄十分调皮地向下低垂着,挑动着

们贪婪的

涎。走过葡萄架,放眼望去,院 落里栽植着品种繁多的蔬菜。在院子西侧紧靠着墙边的地方有一个大菜窑。
“来,哥们,下去,快下去啊!”


x催促着我。
“豁,好大的地窑啊!”我望着防空

般坚固异常的、配有电灯的地窑惊呼 起来。
“嗨,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这是

本鬼子挖的,不仅可以贮藏食品,打 仗时,还可以用来做防空

。”
“哦,那你们家的房子也应该是

本鬼子建的啦!”
“当然,可是,年代太久啦,

得都要倒啦!”
我非常好奇地视察起偌大的地窑,


x则一脸yín笑地冲着我说道:“哥 们,今天我发了一笔意外之财,我的哥哥更走运,狠狠地宰了一个外县来的山驴 x!我已经派主要黏去找小穆那臭骚x啦,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处个铁子吧!”


x谈起


极其下流,坦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最为原始的yín欲。我们刚 刚和解时,他指着后排座位上的一个

同学冲我说道:“你看,你看没看到那个 小骚x,她已经跟李彬这个啦!”


x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露骨的


动 作。
他指给我的那个

同学叫穆亚玲。她的父亲是个残疾

,双腿已经痿缩到根 部,还严重地驼背,他的身下垫着一块厚木板,两只手掌上各撑着一块木板,一 一地向前挪动,我和


x都无法想象他是如何与媳



,并且生下众多 子

的。
为了生存,重残的父亲用两只胳膊当腿,每天艰难地爬到马路边摆一个小小 的糖果摊维持着一家

的生计。几十年前,政府绝对不允许百姓有任何的商业行 为,穆亚玲的父亲能够正常营业完全缘于政府的特殊照顾,而穆亚玲的爷爷,一 位留着古典式的花白胡须的老

,则带领着两个稍大一些的孙

终

沿街拾荒, 班级里同学们都瞧不起穆亚玲,骂她是“拣

烂的”!
“办一下给她三分钱!”


x继续说道。
由于


x添油加醋地不断张扬,整个班级的同学们都知道了此事,李彬并 因此而荣幸地得到一个绰号“三分钱一咕嘟!”,而实际上到底有没有此事,谁 也搞不清楚。
我正思忖着,穆亚玲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钻进地窑里来,


x顿时喜形于 色,神秘地冲我说道:“哥们,她来啦!你们谈谈吧!”
“


x,你让主要黏找我有啥事啊!”穆亚玲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幽暗的地 窑,异样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
穆亚玲是班级里有名的小辣椒,名副其实的穆桂英,敢与男同学单打独斗, 她非常凶狠地抓住男同学的衣领,然后麻利地褪下鞋来毫不留

地猛击对方的

部。她身材丰硕,肤色暗黄,喜欢留着一

男孩子般的齐耳短发。她长着一双迷

似的大眼睛,看你时,雪亮的目光咄咄


。
“明知故问,你说找你

啥,我的哥们想跟你处个铁子,办你一下!”


x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比划着


的动作。
穆亚玲脸色顿时绯红起来:“去,去,去,下流的家伙,就知道办,办,办 的!”她再次注视着我,冲着


x说道:“他怎么跟你到这来啦!”
“他为什么不能来呢?他也是我们的哥们啊!”
“他是新来的

班生吧,他妈妈是老师,哼哼,老师的孩子也不学好哇!”
穆亚玲的一番话把我搞得无地自容,我的

脑旋晕起来,不断地膨胀着,因 自己的无耻而倍感羞愧,汹涌的血脉冲向面颊,我的手轻轻地按摸着热

翻滚的 脸,突然,我回转过身,向地窑外面爬去。
“哥们,

啥去,

啥去!”


x喊叫起来。
“咯咯咯!”穆亚玲爽朗地大笑道:“咯咯咯,他不好意思啦!”
“你啊,你啊!”


x气急败坏地埋怨着穆亚玲。
我与


x一伙打成一片,越混越熟,愈陷愈

,已经蜕变为一个十足的小 流氓、小无赖,从前,文质彬彬的我再也寻觅不到踪影。
最为下流、粗俗的脏话非常自然地从我的嘴里冒出去;尚属少年的我一次能 痛饮差不多一市斤老白

;我可以一鼓作气吸掉一整盒奇辣无比的雪茄烟,牙 齿、手指早已被劣质的烟丝薰成黄黑色;在最为陌生的


面前,我最后的一丝 腼腆早已

然无存,我可以非常自然地对其作出最为下流的动作;……


x对 我刮目相看,而同学们对我却是侧目而视。
同学们对我的疏远与鄙视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更未装在心上,我渐渐地感觉 到都木老师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异,这使我内心极其不安,我有一种不祥 之兆——都木老师已经不再喜

我。或许都木老师根本就不喜欢我。
“小家伙,你过来!”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正坐在床上哺

孩子的都木老师话音极其冷淡地向我呼 唤道。我循声转过身去,眼睛刚好与都木老师那严厉的、可怕的脸色对视到一 处,我胆怯地低下

去,缓步走到床前。
“你出息啦,快成小流氓啦,谁也惹不起你啦!”老师讥讽道。
“老师,我,……”
“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嗯?不要与那些野孩子混在一起,没有好处,早晚得 学坏。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都木老师把长长的、色素沉着的大rǔ

从孩子 的小嘴里抽出来,厉声吼道。
“老师,老师,我,我虽然与他们在一起,可是什么坏事也没有参加啊!” 我绝望地狡辩着。
“什么也没做?你撒谎,你认为老师不知道吗,是不是?”都木老师圆瞪着 寒光四

的眼睛:“早就有

向我反映,你们越闹越凶,事

越做越花花,你等 着,等你妈妈下基层回来的时候,我一定把你这些好事告诉你妈妈,让你妈妈好 好地收拾收拾你。”
都木老师的一番话顿时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啊,难道那些事

都木老师全都 知道啦,看来,我的死期快到了!
“你想怎么办吧,想不想好啦!”都木老师皱着眉

,不停地揉搓着大

房。
我把



地埋在胸前:“老师,他们

的坏事,我可从来没有参与过!我 是这么想的,要想当个作家,就得


生活,体验生活,这是许多大作家说过的 话,高尔基也是这么说的啊。”
“啊!”都木老师冷笑道:“哎呀,你可挺会解释的啊,体验生活,偷东 西、骗

、挂马子,这也叫体验生活?想不想体验体验怎样杀

放火啊?”
“老师,我,我,……”我无言以对,一脸惭愧地呆立着。
“唉!”都木老师痛苦叹息着,语气突然和缓起来:“你过来,帮老师把

水吸出来!这个败家孩子最近总是不好好吃

,涨得我好难受哇!”
我抬起

,惊恐地望着都木老师,脚上好似粘上胶水,一动也挪不动。
“想什么呢?快过来啊”看到我迟迟不肯过去,都木老师发起脾气来: “怕什么啊,嗯,你没吃过你妈的咂吗?”
我努力平静一下自己慌

、烦燥的思绪,尽量使之回归到对都木老师的

恋 之

的正常轨道上来。
啊,多么难得的机遇啊,这岂不就是我对都木老师表达

慕之

的天赐良机 吗?我还犹豫个什么呢?哥们,上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想到此,我异常 镇定地走向都木老师,仿佛走向一

涎垂许久的猎物,如今,这

曾经令我可望 而不及的猎物向我发出投降的信息,准备服服帖帖地心甘

愿地做我的俘获物。 我敢肯定,只要稍加努力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擒获。
我低俯到都木老师热血沸腾、春


漾的胸部,无比自信地叼起都木老师坚 挺的rǔ

,含

脉脉地吸吮起来。很快,一


浓烈、热气灼

的


流淌到我

涸的

腔里,我贪婪地扭转着强劲的舌根,将都木老师粗壮的rǔ

死死地缠绕 住,你跑不了啦,我属于我啦。
“啊,啊,……快啊,快,再快,老师的nǎi子涨得受不了啦!”
都木老师的手轻柔地按压着我的

颅,忘

地呻吟起来,这是幸福的呻吟、 满足的哼唱。
“这个,再吸吸这个。”
我的一双手紧紧地按住都木老师的

房,手指不停地抚弄着都木老师雪白、 细腻的皮肤,大

大

地吞咽着甘甜的

汁,都木老师那独特的混合着


的体 香流进我的鼻息,传遍我的周身,产生一种无以言表的快感。
“唉,不可能啊,没办法啊,……”这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话再次从都木老师 的嘴里自言自语地流淌出来。
都木老师抱着我的

,温

地望着我,我抹抹满是


的嘴唇,呆呆地望着 老师。
老师放下内衣,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抓起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拿着,这 是进

的,朋友送给我的。”
我接过糖果。
都木老师俯下身来,抱住我


地亲吻着我:“好孩子,听话,啊,好好学 习文化知识,长大了一定会有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