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逸辰满心疑惑,被问到那工资卡上多出来的五十万的时候,完全回答不上来。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
纪检委的办案

员,不对,现在还不能说是办案,因为他的这件事还没立案,只能说是调查。然而,不管用什么语言来介绍问讯他的同志,罗逸辰始终都搞不明白那些钱是怎么回事。他看了

家出示的银行记录,那个存款

的名字,根本没有印象。而这些钱,应该不是小舅那边,或者潘蓉那边的,因为那两边的钱都不会往这张卡上汇。那会是谁呢?不管是谁,这摆明了就是在陷害他,而且害的悄无声息,竟然一风声都没有就被带过来问询了。
“看来您需要好好想想。”主要问询的那位男同志对罗逸辰说,“既然这样,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罗逸辰同志,为了配合我们查清事实,请您近期不要离开本市。”
罗逸辰只得

。
走出纪检委那间问询室,罗逸辰一抬

,只觉得阳光好刺眼。
为了保持隐蔽,纪检委的问询室并不在办公大楼里面,而是在省委大院的一个偏僻小楼里,周围被几棵高大的雪松包围,因而,每间房子就显得很

森。一出门,走到阳光下,就会突然感觉阳光耀眼了。
因为没有立案,罗逸辰还有

身自由。
纪检委这边,并没有很硬的关系。何止是没有,事实上,如今的纪检委书记和他爸爸罗振华根本就是两条道的。这也就难怪为什么事先连风声都没有听到。
可是,既然他们要审查,又为什么这样轻易地把他放回去?难道说,还有其他的考虑?
想到这里,罗逸辰不得不慎重起来。他走到树下,开了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您现在方便吗?我想去下您那边!”
罗振华奇怪,儿子平时都不会主动去他办公室的,今天莫非有

况?于是,罗振华便让他上去了。
到了父亲办公室,罗逸辰便将刚刚的事告诉了父亲,罗振华大惊!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罗振华闭着眼靠着沙发坐着,开始将所有的可能

想一遍。
纪检委刘书记和他不合,完全有可能借着这件事来打击他。问题在于,那笔钱是谁放进去的?看来,有

将罗逸辰的工资卡号透露了出去。如果是其他的卡,是不会这样显眼的。可是,怎么越想越像是一桩早就设计好的

谋呢?
有

将卡号泄露,有

将钱打了进去,接着就被纪检委发现,然后就来问询,接下来,还会是什么?
罗逸辰根本说不清这钱的来历,这就麻烦了。纪检委要是一直追下去,当个案子来办的话——
混迹官场几十年,罗振华考虑问题自然是比儿子要周密许多,处理问题也更加慎重。
“你确定不知道那些钱是谁给的?”罗振华问,他必须知道儿子的现状,这样的话,他也好做应对。
罗逸辰再三保证说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些钱的来路,但说:“根据他们提供的检举信来看,是和鹭湾开发区有关的。”
罗振华想了想,便说:“我先找纪检委那边的

了解下

况,看看他们到底打算做到哪一步。你呢,什么都别动,不管是谁来找你,都要小心。”
听了父亲的话,罗逸辰便离开了。
虽说遭受诬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他的心

异常的烦躁。总是这个样子,不管什么时候,不管自己怎么小心,总是会被

盯上。这

子——
从省委大院出来,他没有回去办公室,却是去了河边静静地坐着。
习惯

地,他掏出手机给沈冰打了过去,或许,此时能让他心

好些的,也就只有她了。可是,他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烦闷。
“嗳,有没有想我?”他问。
莫名其妙的——
沈冰心想,不知道他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想了,想的我胃疼!”她说道。
他现在都可以想象得出她此刻的表

,忍不住笑了,说:“那就吃药,然后继续想,再接再厉!”
“拜托啊,你是想要我的命啊?”她叹道。
他笑了下,说:“我怎么会要你的命?我要你的是什么,你很清楚。”
她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不说话了。
他那边也沉默着,风从脸上吹过。
“嗳,你在哪里?”她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风的声音,看了看外面,没起风啊?
“在河边吹风呢!”他说。
“你,没事吧?”她有些担心,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没事

去河边吹什么风?
“屋子里待久了憋得慌,出来透透气。”他说。
“你在哪里?我也过去?”她问。
“不用了,等会我就回去办公室了,你忙吧!下班的时候等我,咱们去医院看看我妈。”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沈冰的心中,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可是,应该不会有什么吧?也许,他只是工作上不顺心了。
就在罗逸辰给沈冰挂断电话后,谭鸿宇就打过来了。
“你爸把事

都跟我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线索都没有吗?”谭鸿宇问。
“可能和鹭湾开发区有关。”罗逸辰道。
谭鸿宇想了下,问:“你现在在哪里?”罗逸辰说是河边。
他看了下时间,对外甥说:“半小时后,望江茶社,我现在就出门。”
罗逸辰看了下左右,距离望江茶社好像还有一段距离,便继续坐在原处。
过了大约四十分钟,谭鸿宇才到了茶社门

,给外甥打了个电话,罗逸辰便告诉了舅舅包厢号。
“你确定是那个地方出了问题?”谭鸿宇坐下,问道。
包厢里只有舅甥二

,罗逸辰正坐在那里煮茶。
“纪检委给的材料来看,就是那里。”罗逸辰说,给舅舅递了一碗茶。
“你怎么会在那里出错?”谭鸿宇抿了

茶,问。
鹭湾开发区是新建的,罗逸辰实际负责开发区的主要事务。那个地方地理位置优越,距离省城也比较近,再加上省里的优惠政策多,很多企业想要

驻。省里的意思是要将利益最大化,可是,如此一来便无法顾暇其他的因素了。而罗逸辰并没有坚持以经济利益为上的原则,对申请企业的背景和资质做了很多的调查,提高了

驻的门槛。在英国读书多年的他,事实上很注意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问题。他很清楚,为了经济利益而

坏环境,完全是愚

之举。尽管很多官员都说,环境可以修复,要先考虑经济问题,可是,在罗逸辰看来,这几乎就是胡扯的。很现实的一,现在的官员为了政绩批复了损害环境的项目,过几年他们走了,来了新的领导,又是另一番景象,

坏了的环境,谁会想着去恢复重建?别说是做这件事要花很大的

力,没

愿意做,即便是可以容易,也不见得有几个领导

部乐意的。这些事,在中国改革开放的历程里,已经是屡见不鲜了。英国

为了工业发展将伦敦变成了雾都,将泰晤士河污染,尽管英国政府后来开始弥补,可是,很多失去的东西是再也找不回来了。何况,现在的政府和官员并不见得有几个

想要弥补的。出于这番长远的考虑,罗逸辰在审批

驻企业的时候,将一批高耗能高污染的企业拒之门外,尽管这期间有这个那个领导给他打招呼放行,他都没有同意。和许多为了升官而谱写政绩和拉拢关系的官员不同,罗逸辰的心里没有想过自己的政绩和关系网。也许,这和他的出身有很大的关系。他不需要像许多同僚一样,他的官职,该升的时候自然会升。也是因为这些缘故,他的行事风格在本省是个另类。
每个

做事,不管是不是符合大众的心理,结果却总是两面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要自己承担。
罗逸辰这个

,是个出了名的傲气,这些年外放之后虽然有些改变,可是,别

依旧难以从他的笑容或者客套话里听出什么尊重之意。当然,这些别

不包括对罗逸辰而言很重要的

物,在那些

面前,他或许依旧是儿时那个罗逸辰,让长辈们喜欢,或许是个聪明谨慎的下属,让上司放心。因此,罗逸辰的行事风格还是积下了一些怨愤。别

不动他,是因为忌惮他那个爹和他的家族,还有那个把他视为心腹的徐书记。只不过,时局是变化的,谁能保证罗振华就不会翻船?谁能保证徐书记就会一直信任他们姓罗的?再说了,省里的大局,又不是徐书记一

可以说了算的。
在这次的招商的事件上,罗逸辰的行为是得罪了一批

,其中也包括了一些和他父亲

好的官员。当那些

在徐书记面前“无意”提起时,徐书记只是“呃”一声,并不发表任何的看法。事

也就这样无趣的过去了,却没想到竟然发生这受贿的事。
谭鸿宇把大概了解了,看来这次外甥是被某些

给陷害了。
“我看,他们针对的,或许不仅是你,还有你爸!”谭鸿宇说。
罗逸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煮茶。
“要是只针对着你,必定会有

把事

透露给你爸爸,可是,既然没有,那说明事

不简单。”谭鸿宇道。
“您说的是纪委刘书记?”罗逸辰问。
“不是,刘书记只是抓住了这个机会而已,他,恐怕也是陷进别

的圈套里了。”谭鸿宇思虑道。
罗逸辰想着,却是怎么都想不到会有谁这样陷害自己。
整个包厢里一片沉默。
“辰儿,下午把你这半年拒绝

园的企业资料给我发过来,我派

调查。那个害你的

,一定就在这里面。”谭鸿宇道。
谭鸿宇虽然这么说,可是,他怀疑的却是另外一个

。只有那个

,才有动机和能力。只不过,在事

没有五分的把握之前,他还不想告诉罗逸辰。
舅甥两个在茶社一直待到下午三多才离去,罗逸辰就去上班了。
因为他的受贿之事还没有正式立案,因此还可以去上班。只不过,纪检委的调查

员已经


发改委开始调查那件事。等罗逸辰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不少

知道了。只不过,鉴于他那个强大的背景,同事们并没有特别以为事

会有多么严重。然而,只有罗逸辰自己才隐约猜得出可能的后果。步

政坛这么多年,这种针对他的检举信并不是一两封,只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被这样调查过。有的同事也安慰他,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都会过去的”。他也微笑示谢。
和罗逸辰分开后,谭鸿宇给潘蓉打了个电话,将整件事告诉了她。潘蓉大惊,直到谭鸿宇说完,潘蓉的脑子里才形成一条思路。
“我怀疑是那个


的。上次沈冰的事,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放手。”谭鸿宇说。
潘蓉在地上踱步,说:“也有这个可能。宇叔,你打算怎么办?”
“我先派

调查可能的嫌疑

,看看和姓赵的有什么瓜葛再说。”谭鸿宇道。
“嗯,不过,那个

做事向来狠绝,如果真是他的手脚,绝对不会只这样就罢手。”潘蓉思忖道,“宇叔,上次咱们不是商量过怎么对付那姓赵的吗?我找了张政,那边也同意了。”
谭鸿宇没有想到潘蓉这么快,心中暗叹潘蓉对罗逸辰还是


意切。二

商量了会,通了个气,便结束了通话。
而这一切,沈冰并不知晓。
罗逸辰尽力在妻子和母亲面前不表露出自己的烦心,虽说这种事经历了多次,可是,难免会让

心烦。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问沈冰,如果他离开了现在的岗位,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
沈冰纳闷,却还是很认真地告诉他:“如果你真的离开现在的工作,肯定会有一段不适应的时期。不过——”她望着他,忽明忽暗的路灯在他的脸上留下光影,透露出那努力压制着的困惑和无奈。
“罗逸辰——”她叫了他一声。
他“嗯”了一声看了她一眼,继续开车,似乎刚才的一切是她的幻觉。
她克制着自己的担忧,却还是对他说“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他转过脸对她笑了下,趁着等红灯的空隙,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说了句“我知道”。
她有些释然地笑了,望着前方,说:“妈妈的身体恢复的挺快的,真是好。”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他说。
“我也没做什么,不要说这样的话。”她说道。
他叹了

气,说:“其实这几年,我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之前犯病住院的几次,我真的担心她会挺不过来。那天晚上我爸给我打电话,我当时真的是,真的是有些

了。”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然后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懦弱了?我自己就有这种感觉。”
“

之常

!”她说道,“如果父母生病,自己却一反应一担忧都没有,那就真的不是

了!所以,这和懦弱没关系,真的。你不要胡思

想。”
他叹了

气,却轻轻对她笑了,说:“看你一脸担忧的样子,是不是我的坏心

传染到你了?”她没说话,他却说:“我没事,你别担心。就是,呃,怎么说呢?有时候会有些自我怀疑吧,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有没有意义,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这是不是可以算作心理感冒?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名词,不过,我想,有些时候的坏心

就像是自己的心理得了次感冒一样,有些难受。这种感冒,呃,很快就会过去的。”她还是没说话。
“医生是不是说

隔段时间感冒一下会有好处?”他问。
“应该是这样吧!感冒可以让

体的免疫系统活跃,其实就是让免疫系统演习一次,可以提高

的抵抗力。”她说。
“所以,我就想,

的心理是不是也需要隔段时间得次感冒,好锻炼一下心理的耐受力,这样的话,遇到打击的时候,也不会手足无措?”他说。
她轻声笑了,对他这种解释不禁觉得佩服,说道:“没想到你推理水平这么高,平时真是小看你了!”
他笑了下,说:“也就你这样对我无视。”
“天地良心,我可从来都没有无视过你!”她很认真地说。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他笑道。
似乎,和她说说话开开玩笑,心

就会好很多。那压在心

的

霾,似乎也开始被阳光穿透。
就在罗逸辰等待着纪检委调查结果的时候,谭鸿宇查到了那个写检举信的

。没有告诉姐夫和外甥,谭鸿宇便让手下去“询问”那个举报

有关罗逸辰索取贿赂的详

。让谭鸿宇意外的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那个

就是不承认诬陷。当然,为了以免带来后续更多的麻烦,谭鸿宇的手下也不敢采取特别的办法去询问,因为,在罗逸辰被纪检委约谈了一个星期后,事

没有任何的进展。另一方面,纪检委在发改委内部的调查里,也丝毫没有查到任何对于罗逸辰不利的事件。至于罗振华那里,虽说他在纪检委没有很硬实的关系,可是,毕竟他是主管组织的领导,而且,纪检委内部也非铁板一块,刘书记也不是可以一

独断的,因而,罗振华还是得到了一些有利的线索,那就是,刘书记极有可能将这件事牵连到罗振华的身上,达到打击罗振华的目的。只不过,这只是初步的推理。
事

,似乎在这里进

了僵局,任何一方都无法前进一步。因此,涉

其中的

,不管是被调查者还是调查者,似乎都有些烦躁了。
虽然怀疑整件事是出自赵公子的手脚,谭鸿宇却没有证据将他与这件事联系在一起。诚然,像赵公子这样的

,即便是主谋了此事,也难以留下他

可以抓到的把柄。谭鸿宇

知这一。
到了这个时候,谭鸿宇觉得是该将自己的怀疑告诉外甥和姐夫了。
因而,就在事

发生一周后,谭鸿宇约了姐夫和外甥亲自说这件事。
三

在谭鸿宇公司的一家茶楼里——谭鸿宇的公司似乎什么生意都做,只不过,像茶楼和会所这些地方,多半是他为了维护生意关系而设的,根本没有指望着赚钱。即便如此,这些宇恒集团的附属生意,基本都不会亏本——谭鸿宇做什么都喜欢要最好,因而,他的茶楼也与别家不同,不奢华却更显古韵,在省城是独有的一道风景。
这家茶楼面向公众营业,自然就会有许多工薪阶层的

来享受。只不过,茶楼有专用的电梯,只供那些特殊宾客使用。因而,即使是在同一家楼里喝茶,不同的

走的还是不同的道。这也是谭鸿宇为了保持高端客户的隐私而设计的。
今天约了见面的,还有谭鸿宇的二哥谭鸿兴。因此,整个家族里的行动派们便集中于此了。
事实上,究竟要不要将赵公子约沈冰见面的事告诉罗逸辰,谭鸿宇矛盾了好一阵子。他担心这会给沈冰的婚姻带来麻烦,可是,事到如今,必须要让罗逸辰知道那个

对他是有动机的。而且,罗逸辰和赵公子之间的很多事,谭鸿宇不见得清楚。所以,两

之间的矛盾究竟在什么地方,还得罗逸辰自己说出来。然而,这样的话,势必就把沈冰牵扯进去。罗逸辰会不会因为那件事而怪怨沈冰呢?
四

见面,谭鸿宇便将自己手下调查来的

况告诉了大家,最后说:“这件事,很可能就是那个姓赵的指使的。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
谭鸿兴便问:“辰儿,你们之间有问题吗?”
在场的

,也就谭鸿宇和罗逸辰知道姓赵的这些年克扣了他们多少,其他两

虽有耳闻,却不知实

,当然也就不知道罗逸辰他们要和赵公子决裂的事。
罗振华也看着儿子。
罗逸辰便实话实说,说准备将赵公子从他们的集团里踢出去。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罗振华问。
罗逸辰摇

,说:“我只是和潘蓉提过,我们还没有真正开始实施,他应该没有发现才对。”
“那就怪了。”谭鸿兴叹道,又问谭鸿宇,“老三,你根据什么认为是姓赵的?”
谭鸿宇看了罗逸辰一眼,喝了

茶,才说:“前一阵子,姓赵的,弄了些辰儿的,”谭鸿宇顿了顿,大家都看着他,他轻轻咳了一下,说:“一些不雅的照片,后来证明是伪造的。我想,既然他能做出那种事,也就——”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小宇?”罗振华问。
“也就前一阵子,不久。”谭鸿宇说,“那之后,姓赵的就销声匿迹了。我的

一直盯着他,好一段时间都没发现他要对辰儿做什么,没想到现在——”谭鸿宇没再说下去。
“小舅,那些照片,是到你手里的?”罗逸辰问。
他奇怪,为什么会是谭鸿宇收到照片,而不是他?
谭鸿宇没有回答,却是说了别的事,罗逸辰感觉到舅舅有事在瞒着自己,可是,当着父亲和二舅的面,他也不好问。
见舅舅出去洗手间,罗逸辰也跟了出去,在走廊里等着。
“照片的事,怎么回事?”罗逸辰问舅舅。
谭鸿宇看了他一眼,往露台上走去,罗逸辰跟着。
“是一些有关你和小蓉的照片,一些,你应该知道。”谭鸿宇说。
罗逸辰惊诧,问:“在您的手上?”
“事实上,是寄给沈冰的。”谭鸿宇望着外甥那难以描述的神

,说,“不过,你别担心,是沈冰跟我说那些照片是假的,她没有相信。”
罗逸辰沉默了,没有说话。
“那件事,我已经处理过了,不过,从那件事上来看,姓赵的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谭鸿宇说,他以为外甥不说话是因为担心那件事的影响。
“所以您才说这次的也是他做的?”罗逸辰问,谭鸿宇

。
“那我们怎么办?”罗逸辰问,“要从姓赵的那里下手吗?”
谭鸿宇说:“就按姐夫和二哥说的那样做吧!还有,我和小蓉也联系过了,她早就在北京动手了。那个张政,你还记得吗?”
“就是当初潘越介绍给潘蓉的那个男朋友?”罗逸辰道,“我记得,前一阵子,谭佳还打电话跟我说潘蓉和张政开始

往了。”
“事实上,照片的事

出来后,小蓉就开始和张政联系了。张政,你也知道的,他们家和赵家有些问题。小蓉也是想给姓赵的一些教训,所以才和张政——”谭鸿宇说着,又不知道该不该把实

都让罗逸辰知道,最终还是没说下去。
罗逸辰望着舅舅,他哪里知道潘蓉和张政的

往,竟然是为了他——
“舅舅,你说,我是不是欠她太多了?”罗逸辰问。
谭鸿宇知道外甥指的是谁,拍拍他的肩,叹道:“别想太多,小蓉做事有分寸的,何况,何况张政对小蓉还是很有心的,这些年,他们都是有联系。”
“我知道她做事很有分寸,什么事都会处理的很好,从来都不会让别

担心。可是,她,毕竟是个

孩子——”罗逸辰叹道。
“你是个有家的男

了,不管怎么说——”谭鸿宇道。
“我知道,我懂。”罗逸辰叹道,“只是,想起来的时候,总觉得对不起潘蓉,我欠她的,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她从来都没想着让你还的。”谭鸿宇双手撑着椅子面,身子微微向后一靠,仰起

看着灰蒙蒙的天,“

是不需要回报的。”
罗逸辰看着舅舅,想起了沈冰,那些话,始终还是没说出来。
后来,四

会议商讨决定,罗振华和谭鸿兴从省里这边向纪检委施加压力,而谭鸿宇继续从各方面调查。至于罗逸辰,因为他是当事

,为了不出更多的麻烦,大家建议他不要轻举妄动,保持低调。
当晚回到家后,罗逸辰的心

很不好,他试图给潘蓉打电话,好几次都没有拨出去。等到沈冰回来,家里漆黑一片,他只是躺在沙发上。
外面下雨了,下了很大的雨,沈冰虽然打着伞,可是衣服还是有些湿的。她把伞立在玄关,走到客厅开了灯,见他躺在那里,不放心地过去蹲下身,问:“你身体不舒服?”
他把压在额

上的手拿开,盯着她。
“怎么了?看你怪怪的。”她笑了下,站起身,走去更衣间换衣服。
他看着她的背影,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你打算出去吃饭还是怎么?我好累,不想做了。”她说。
“那边有外卖的电话,你随便找一家让送过来。”他闭着眼说。
她看了他一眼,就去翻电话本:“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看。”他说。
她的视线从电话本上移到他的身上,看着他满脸心事,就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叫了几个菜,然后自己去厨房蒸米饭。
“怎么喝酒了?”看他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她问。
“心里有烦。”他说。
“出什么事了吗?”她问。
他没回答,刚喝了一

,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彭于慧的号码,便走到书房去接了。
“我听说你的事了,是不是很麻烦?”彭于慧问。
“还好。”他关上房门。
沈冰回过身,看着书房门前走廊地板上的灯光消失,叹了

气。
过了不到十分钟,罗逸辰便从书房走了出来,而他脸上的表

,比之前更加难以捉摸。
她隐约感觉出了事,可是,到底是什么,他不说,她也没法问。从四年前开始,两个

就有了一种默契,那便是,他不主动说的事,她从来都不开

问,因为她知道问了也白问。
他吃了一,几乎没怎么动,却是喝了好几罐啤酒,直到将冰箱里的存货全都消除掉。
等她从浴室洗澡出来,就见他在沙发上躺着。
到了此时,她不得不担心起来。
可是,当她刚蹲在他身边,他就睁开眼盯着她,那眼神,似乎要把她吃了一样,一温柔都没有。
“你

什么?”她的手腕突然被他攥住,那么用力,她痛得大叫。
“为什么要瞒着我?”他坐起身,双眼直直地

视着她。
“我瞒着你什么了?你疯了是不是?”她用力想要摆脱,却始终没有结果。
“出了事的时候,为什么你要告诉他,而不是我?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沈冰,你的脑子里,究竟是他还是我?”他追问道。
“你到底搞什么?出了什么事我没告诉你啊?”她也不看他,只是专心去掰他的手。
“那些照片,拿到照片的时候,为什么去跟他商量?”
她突然停下手,抬起

盯着他。
他的眼中,是挫败还是伤心,是愤怒还是无奈,她说不清楚。
“我,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她说。
“沈冰,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当做是你丈夫?”他怒道。
“你什么意思?”
“你的心里,其实更信任他,对不对?你觉得我不如他成熟稳重,是不是?”
“我没有。”
“那是什么?明明是有关你我的事,你不告诉我,却和他商量,过去了这么久,你都不愿跟我说?”
他不停地追问着,而她,似乎也找不到答案来回答。
究竟是为什么,她会找谭鸿宇?仅仅是因为不想让罗逸辰分心吗?抑或是,她早就习惯了有事和谭鸿宇商量?
“我说不清,罗逸辰。”她说。
这一刻,她感觉到他的手松开了。等她抬

看他,他的脸上却是堆着苦涩的笑。
“我不想让你分心,既然知道那些照片是假的,我就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可是,那个

要我去见他,说是还有照片在他手上。我明知全都是假的,可是我又怕再出什么变故,所以就去了。”她不想骗他,便将事

说了出来,而他,竟然惊呆了。
她便将所有的事

一字不落毫不隐瞒的告诉了他,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静静地听着。
“就这样?”等她全都说完,他问。
她

,谁料他却勃然大怒,道:“你这个笨蛋,怎么可以一个

去见那种

?你不知道那个

心怀叵测吗?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我,我没事。何况,你舅舅的

一直都在门外守着,我不会有事的。”她忙解释道。
“你们这些

,总是自以为是,以为什么都可以做好,什么都不跟我讲。你们以为这样子会让我好受吗?我不是个需要

保护的小孩子!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


保护男

,我恨你们这个样子!”他说着,手指**发间,低下

。
“别这样,罗逸辰,别这样!”她拉着他的手。
他叹了

气,没有再说话。
发生那件事之后,他的周围老有

说这说那,他本可以不在乎。可是,他担心随着调查的


,会把其他的事牵扯进去。自从他回国到徐书记身边工作后,就开始借助自己的关系帮着谭鸿宇坐生意了。虽然在之前,父亲扮演着这个角色,可是,毕竟有些事父亲做不合适,而他自己又有着得天独厚的机会,因而,家族的生意便有了他的参与,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罗逸辰逐渐成为了家族生意的一个主要参与者。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成为了谭鸿宇的宇恒企业的隐形

东。这么多年来,谭鸿宇在这外甥的协助下,拿到了省里的许多大订单。和政府签合同的好处就在于此,宇恒企业的生意越来越大。而谭鸿宇和潘家向来都有合作,双方在对方公司都持有一定的

份,因此,在潘蓉将家族生意转到老家的时候,也同样得到了罗逸辰的各方面的帮助。这些生意往来,对外界而言都是秘密。罗逸辰每年都从两家企业收取不菲的红利,只不过,全都转化成了

份。那些现金分红,全都用不同的名字存在了各家银行。尽管要发现那些户

背后的秘密不太容易,但是,罗逸辰相信,只要纪检委下决心追查,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因为这些原因,罗逸辰从来都不会和其他的商

有过密的关系,也不会收取其他

的任何钱财。在不知

的

眼中,罗逸辰绝对是一个绝无仅有的清廉官员。
政府官员严禁经商,而罗逸辰一开始就

了戒。再加上谭鸿宇在省里是个名

,借助家族力量光大的事业并非是个秘密,只不过,传言和事实还是有差距的。一旦发现了谭鸿宇给家族中的官员分红,不光是罗逸辰,包括他父亲在内的其他家族成员都怕会以“受贿罪”被调查。到那时,整个家族就垮了。
这些年,针对宇恒企业的财产,不少

都眼红。省里那些和罗振华不和的官员,不止一次想要调查宇恒和罗振华父子的秘密,只不过从来都没有得逞过。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徐书记,而且,纪检委原来的书记和罗振华

好,自然不会给罗振华添

。如今不一样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抓住罗逸辰的问题,就可以将罗振华等

全都拖下水,这就是罗逸辰所担心的。
听到沈冰说这件事,罗逸辰的心里越发的烦

。
潘蓉就是那样,自顾自地为他做事,一声不吭。如今,在他眼里这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妻子也变得和潘蓉一样,他如何受得了?
“罗逸辰,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看着他这样,她又如何受得了?
“后来呢?”他沉声问道。
“后来,你舅舅一直盯着那个

,看他好久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没有再注意了。”
事

说完了,她却奇怪了,他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问那件事了?难道说他心

不好,和那件事有关?难道说姓赵的又给他找麻烦了?为什么谭鸿宇没告诉她?
“罗逸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紧张地问。
他叹了

气,说:“没什么,没什么。”又伸出手把她扶到自己身边坐下,揽住她,说道:“刚才对不起,我,太烦躁了。”
她想说“如果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我会帮你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能帮到什么?别说帮忙了,如果那个赵公子是认真的,那她完全就是在害他了。
这样,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静静地坐着。
“以后,有什么事请先告诉我,好吗?我不想,不想从别

那里听到有关你的事。”他看着她,说。她

。
第二天上午,罗逸辰接到一个电话,是昨晚彭于慧说的那件事。他看了下时间,便和对方约到单位大门对面的一家西店。
他坐在一个比较醒目的位子,因为很久没有见过对方了,他也担心对方认不出自己来,再加上时间紧,他也不想

费。
就在他等了不到十分钟的时候,一个戴着墨镜的

子摇摆着走到他面前来,他抬起

,完全不认识,只是盯着。
“哎呀,逸辰哥哥,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子实在是坚持不了,摘下墨镜,说道。
“你是——小楠?”罗逸辰盯着问道,他好像不敢相信一样。
“是啊!”小楠坐到他对面,将身上的挎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笑着说。
“你是于慧的侄

儿,叫我叔叔就可以了。”他说。
“那可不行,一下子就把你叫老了。”小楠笑着说。
罗逸辰笑了下,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
“我只要咖啡就好,心就不要了,吃多了

油会胖的!”小楠说。
罗逸辰没说什么,等小楠好咖啡,服务员离开,罗逸辰才问:“你姑姑让你给我带的东西呢?”
“在包里,你等一下!”小楠很快就取了一个U盘出来,“这是那几家公司跟那个

往来的账目,你收好。”
罗逸辰也没有再怀疑,便装进了

袋。
彭于慧说,小楠在赵公子的“工作室”上班好几年,这些材料都是小楠偷偷存下的。
“谢谢你,小楠!”罗逸辰道。
“不客气,以后,我还想多多和逸辰哥哥见面呢!不过,听我姑姑说,你家的嫂嫂很是漂亮啊,恐怕你已经审美疲劳了吧?”小楠说道。
罗逸辰只是浅浅一笑,小楠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正好,咖啡来了,罗逸辰便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再请你喝咖啡。”
“哎呀,别急着走啊!再坐一会儿,

家都好多年没见过你了呢!”小楠撒娇道。
罗逸辰记忆中的小楠是那个经常跟着彭于慧的小丫

,

笑

哭的,不知多少次,彭于慧让她把罗逸辰叫叔叔,她都不叫,只是叫着“逸辰哥哥”。现在,那个清纯可

的小丫

不见了,眼前的

看着却有些风尘味了。

孩子长大了就会这样吗?太可惜了!
鉴于小楠大老远给他送东西过来,罗逸辰也不好扔下不理,便坐着和她说了会话。
“啊呀,逸辰哥哥,你的脸上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小楠突然说,用手指着自己左眼上方的位置。罗逸辰按照她指的方位用手摸了下,却是什么都没有。
“我来给你擦。”小楠主动掏出纸巾,站起身,上半身越过两

中间的窄小的桌面,往他的方向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他很不习惯这样,便自己抽了张桌上的纸巾。
“你看不见的,不用客气。”小楠笑着说,从自己的位子上离开,站在他的作为旁边,弯腰去擦。或许是因为她弯腰不小心,突然打翻了桌面角落放的一杯清水,水全都洒在了两

的身上。
小楠不顾自己,赶紧给罗逸辰擦。
不经意间,罗逸辰瞥见了眼前的波涛汹涌。小楠穿的是低胸的短裙,这一弯腰,

沟都露了出来。
此时,他再也不愿意对着这个曾经天真的小姑娘了。念在彭于慧的面子上,他轻轻推开小楠,自己拿着纸巾擦着衬衫上的水渍,然后说:“谢谢你,小楠,我先走了。”
小楠也没有再像刚刚那样挽留他,却是嫣然笑道:“那改天再约你啊!”
他没有回答,起身离去。
小楠坐到罗逸辰的位置上,端起他的咖啡杯抿了一

,眼底闪过


的笑意。
回到办公室,罗逸辰赶紧将U盘打开,果然如彭于慧所说。他立即给谭鸿宇打了个电话,说是下班后会将U盘送到他那里。
谭鸿宇拿到那个U盘后,找了自己的亲信与之前的信息开始比对分析,结果发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问题。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不合理的地方,除了一个理由。
不过,即便如此,那个U盘还是给罗逸辰案子的

解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罗振华知道,想要抓住赵公子的把柄并不是一件易事,何况,即使抓住他是幕后黑手又能怎样?省里无计可施的。因此,他将重转移到那个写举报信的

身上。
之前,从那一堆名单里初次筛选可疑

是谭鸿宇的工作。现在,目标明确了,谭鸿宇便不能出来,否则会将谭鸿宇牵扯进去,毕竟,他用的手段并非上得了台面。罗振华有的是办法,于是,他约了公安厅的黄厅长商谈此事。黄厅长和罗振华一样都是从越南战场上下来的,虽然当初不是同一支部队,却也算是战友了,何况到了现在的地位,这种战友

就更加

厚。久而久之,黄厅长也算是罗振华这个阵营的一员了。
罗逸辰的案子,黄厅长也是听到了风声的。这些年,黄厅长也收到过不少来自宇恒企业的好处,看到罗逸辰被这样调查,黄厅长也不免会担心案子牵扯过大从而将自己拉下水,因此,他也希望事

尽快过去。可是,眼看着纪检委不松

,问题也就越来越大了。于是,和罗振华商议后,黄厅长便接过了谭鸿宇的班,开始针对举报

动作了。
就在事

逐渐

解的时候,一封装有罗逸辰和未知

郎的不雅照被寄到了纪检委。一收到照片,纪检委便申请将罗逸辰停职调查。此事,成了周一常委会的一项议题。
面对着如此的证据,罗振华也无法辩驳。徐书记一看,没想到事

闹到这个地步了,便停下会议,把罗振华和纪检委刘书记叫到旁边的小会议室询问

况。之后,徐书记便同意了纪检委的申请,暂停罗逸辰的一切职务,让他协助纪检委调查。
罗逸辰被停职,但是,只是“协助调查”,徐书记并未让纪检委将罗逸辰扣押起来。这样一来,给罗振华和刘书记两方面都留下了麻烦。
徐书记的秘书依旧是当初的部下,罗逸辰上次被停职就是那个

去宣达“旨意”的。今

,会议结束后,秘书便对徐书记说“您何不把罗主任叫过来亲自问问呢”。徐书记只是下了下,说了句意味

长的话“玉不磨不成器”!

谙领导心思的秘书便已然从这六个字当中知晓了徐书记的立场,罗逸辰的案子,最终一定会化解的,因为,一把手还是站在他的身边。何况,罗逸辰此番出事源自于开发区,而罗逸辰在开发区的做法,根本就是获得了徐书记暗里的支持的,要不然,他一个罗逸辰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去驳了省里显贵的面子?那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

在徐书记面前吹风,徐书记还不是都一笑而过了?秘书暗自感叹,徐书记对罗逸辰这小子还真是喜欢。
罗逸辰被停职,顿时成为了政坛的一大新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这个样子。
曾经,罗逸辰是那个不知道被多少

羡慕和嫉妒的

。他那个有权势的父亲,那个富甲一方的舅舅,还有一把手的青睐,还有许多不为

知的,都成了他被羡慕的因素。如今,这个外

眼中的“骄子”竟然落得被停职审查的地步!不管事实如何,舆论似乎更加倾向于将罗逸辰与那些贪官划上等号。因此,这件案子,似乎成为了省里昭显反腐倡廉的一个标志

事件!的确,连罗逸辰这样有

厚背景的

都能被抓,何况是其他

?“杀

儆猴”,罗逸辰便成了那只

。尽管事实真相和未来走向都是令

难以分辨的,这件事在一段时间里还是让各地官员收敛了不少。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纪检委的

部们遭受了突如其来的组织审查之时,事

似乎有了新的发展。各方都开始关注这场斗法,看看最后的成败。
罗逸辰的那些新照片,罗振华当然也看到了。说什么生活作风问题?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可是,那照片拍的恰到好处,让

浮想联翩。
被停职后,罗逸辰便被纪检委的

带到那专用的审讯室。他看到了照片,是那天和小楠见面的

形。奇怪,为什么会被拍下?
恍然间,所有的事件在他的大脑里连成了一条线,谁参与了,谁在执行!
不管被问到什么,他都说“不清楚”、“不知道”,或者“没有印象”,因此,调查没有任何的进展。当被问到照片的

况时,他只说“因故

之邀见面”,而照片里的


,则是“故

侄

”。因此,调查根本没有丝毫的进展。
因为罗逸辰只是“协助调查”,他是可以回家的。担心自己的电话被监听,他便只给沈冰打了电话,准备接她下班。
两

见了面,沈冰也是一脸担忧,她已经从谭鸿宇那里听到了消息。上了车,罗逸辰直接要了她的手机,先是给舅舅打了,之后是父亲,第三个电话,则是潘蓉。沈冰坐在一旁听着,不知该怎么办。
从他刚刚的通话里,沈冰已经发现了,罗逸辰完全掉

了赵公子的圈套,无法逃脱。看着他,沈冰完全被罪恶感淹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怎么会遇上这样的意外?
打完电话,罗逸辰舒了

气,准备将手机还给沈冰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
“好了,别这样,我会没事的。有那么多

呢,没事的。”他把手机递给她,安慰道。
“罗逸辰,对不起,我——”她说。
“别说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你的手机,这几天借我用?要不,还是算了。”
“你等我一下。”她说完,就从车上下去了。没过几分钟,她气喘吁吁地跑上车,把一个信封递给他。
“什么?”他问。
“匿名卡。不会在电信登记的,你换上。”她说着,从信封里拆出一张SIM卡,“用完就扔,不用管的。”
看着她额

上渗出的汗珠,他的心

骤然轻松起来,说:“没想到我家的小笨蛋终于聪明了一把啊!我看你可以去安全局了,合格合格。”
本来她想驳他的,可是,他现在这样的状况,她也不忍心和他斗嘴,便说:“是是是,我平常都傻活着呢!难得让我聪明一把,真是意外啊!”
他轻声笑了,宠溺地摸摸她的

,问:“难得我终于清闲了,想去哪里?我陪你?现在可是个完全的三陪了。不过,我不会收你钱的,免费服务!”
“嗳,我可是听说便宜没好货的,免费的,是不是更不行啊?”她的左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挑着眉故意说。
他忍俊不禁,双手扶着方向盘,笑着。
只要能让他心

好一,什么都是值得的。
“嗳,我想做的事

好多呢!”她掰着手指

一样样数着,“我想去北京玩,每次都只是匆匆走过,根本没有逛过,这是一样;我——”
“我不能离开市区的。”他的神

突然暗伤起来。
她看着他,突然像个孩子般的笑道:“我突然想起来,近处我也好多地方都没去过呢!北京就留到以后再说吧!呃,我想想啊,我想去玩什么呢?”
从她的表

来看,她似乎想的很费劲,他忍不住笑了,说:“不用你费脑子,我都替你想好了。”
她眨

着眼睛望着他,他拍拍她的

,说:“知道你笨,所以,你就不用带脑子了,带着脚就可以了,别让我抱你。”
说完,他便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出校园。
从他的侧脸看去,应该是轻松些了吧?唉,遇上这种事,谁又能真正轻松呢?
什么都帮不了他,什么都做不了!
沈冰尽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自责和自卑,不想给他再增加困扰。
“保龄球,打过没?”他问。
“没有。”
他叹了一声,说:“我们先去打球吧,然后再去吃饭,怎样?”
她笑着

。
只要能让他高兴就好!
她太笨了,不管怎么学,就是打不好,还把自己累的一身汗。结果,过了不到半小时,她就放弃了,坐在一旁看着计分器,看着他玩。
也许,

生的烦恼和不如意都如那摆放着的球瓶,只有主动用球击打,才能打倒。
她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球场里很吵闹,可是,她还是听到了手机响。
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喂,哪位?”她问。
球场里太吵了,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她便提上自己的包包,走到服务台那边去。
“对不起,刚刚有吵,没听见。您是哪位?”她问。
“沈教授,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真是想死我了!”
霎时间,沈冰的耳膜嗡嗡作响,噩梦来了!这个恶魔来了!
“怎么不说话?你不知道我多想听见你的声音,美

儿!”
幸好中午饭早就消化了,要不然,听到这么恶心的话非吐出来不可。虽然没东西吐,可是,她的胃里还是翻江倒海了一番。
好难受,她扶着柜台站着,往罗逸辰的方向看去,他没有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水。
“你想

什么?”她狠狠地说。
“我想你啊!沈教授,怎么样,晚上,见个面?老地方,我等你!”
“你——”她刚想骂,可是对方挂断了电话。
怎么办?要不要去?
是那个

陷害了罗逸辰,而他的目的很明显。是不是找他就可以救罗逸辰?是不是可以劝说他不要这样对付罗逸辰?
沈冰心里

糟糟的,不安地往罗逸辰的方向看去。
解铃还须系铃

!
她走到罗逸辰身边,坐下来,轻轻笑了。
“有事?”他问。
“学生那里出了问题,晚上我要过去看一下。”她撒谎道。
他没有怀疑,说:“等会儿吃完饭我送你过去。”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打车去就好。”她毕竟不善于说谎,话一出便难以控制的脸红。
罗逸辰只是微微一笑,说道:“那好吧。”又伸了个腰,说:“现在有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她便跟着他离开了。
脑子里想着刚才那个电话,她就无法将

力放在饭桌上,可是,每每抬

看见对面坐的

,她就挤出笑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的。
很快就吃完了饭,他说送她去学校,她却说有个东西落在家里了,要回去拿一下才行,于是两

便回了家。
她去书房,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上次用过的那个隐形摄像机,设置成录像模式,试了一下确定无误后,就拿上出门了。
罗逸辰在客厅里看电视新闻,见她要走,就说“注意安全,早回家”,她“嗯”了一声就走了。
在前往酒店的路上,她的心忐忑不安,不自主地将手放在那个胸针上。
今天,她一定要问出实

只要赵公子承认自己栽赃陷害罗逸辰,那么,罗逸辰就可以洗刷冤屈了!一定要成功,沈冰,这是你可以做的。所以,所以——
罗逸辰,请你原谅我这么做,原谅我!
到了皇朝酒店,她直奔那个赵公子的房间而去。
“美

儿,真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赵公子一开门,就笑着说。
沈冰忍着想要揍

的冲动,挤出一丝笑,走了进去。
“你找我,什么事?”她站在客厅,问。
房间里明亮的灯光让她觉得很晃眼。
“就是想你了!”赵公子走过来,就想揽住她,她闪身,站到一旁,赵公子扑了个空。
望着双臂环抱着的空气,赵公子笑道:“我早就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怎么样,上次我说过的话,你有没有认真考虑?”
沈冰不答。
“我就喜欢你这个个

!”赵公子叹道,“可惜啊,让你跟了罗逸辰那么个窝囊废,真是

殄天物!”
“不许你侮辱他!”沈冰怒道。
赵公子笑了,说:“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固执!不过呢,罗逸辰已经没几天好

子过了,你是个聪明

,不想换个肩膀吗?”
“是你陷害他的,是不是?”沈冰没有回答,问道。
“美

儿,这就不乖了。”赵公子起身,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她努力挣扎,却根本挣脱不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罗逸辰那种

不配拥有你。我只要随随便便动个手指

,就能把他打

地狱,所以呢,为了你的将来,还是跟了我比较好!”说着,他的手贪婪地在她的脸颊上滑过。
这比瓷器还要细腻

滑的肌肤触感,不禁让赵公子欲望勃发。
“那你是承认诬陷他了吗?”她挣吧着,问道。
“想知道吗?”他轻轻在她的耳畔吹了

气,邪魅地笑道。
她不禁打了个颤,别过脸不看他。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跟你结婚,然后不再和别的


有任何瓜葛,怎么样?”他说。
“多谢抬举!只可惜,我沈冰没那个命,只能和窝囊废罗逸辰过一辈子了!”她

视着他的双眼,说道。
赵公子轻声笑了,望着怀里佳

红润的脸颊,忍不住亲了下去。
沈冰用力摇

,不让对方那充满酒气的嘴

碰到自己。
没有亲到她的唇,赵公子似乎很不甘,也不再怜香惜玉,一把卡住她的下

,就亲了下去。
沈冰紧闭双唇,不管对方怎样挑逗,就是不让他碰到自己。
“你想救罗逸辰吗?”他突然说,沈冰睁开眼盯着他。
“想救他,很简单。”赵公子松开她,然后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沈冰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两只手紧紧揪着衣角。
“我不想

你的,可是呢,我不想等太久。”赵公子环抱着双臂,盯着她。
沈冰不语。
“沈教授,只要你今晚陪我,我明天就可以让罗逸辰恢复清白。赵某说到做到!”
沈冰太想救他了,可是,让她委身于这个恶棍,她做不到!
“怎么?我看你还是不信我啊!”赵公子说着,坐在沙发上继续饮酒,盯着她,“既然你这么不合作,那么,就等着给罗逸辰送牢饭吧!我想想,多少钱就可以把罗逸辰关一辈子呢?”
“你无耻!”
“哈哈,我是无耻!谁让我看上你了呢!好好想想!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赵公子道。
沈冰的手放在那胸针上,闭上眼。
“浴室在里面。”赵公子说。
“谢谢厚

,不过,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罗逸辰还在等我!”沈冰笑了下,说道。
见她要往外走,赵公子扔下酒杯冲了上去,一把拽住她。
“我给你太多机会了!”赵公子恶狠狠地说道。
沈冰被卡在他的怀里,丝毫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她大叫,却被赵公子打横抱起,直接往卧室走。
突然间,眼前一黑,沈冰被扔在了那宽大的双

床上。她来不及坐起身,身上就被

压上。
“混蛋,你放开我,王八蛋!”她不停地骂着,大叫。
“偶尔换换这种烈

子的,味道不错!”赵公子

笑着,用手去扯她的衣服。
“混蛋,你不得好死!”她骂道。
“啪”的一声,她的脸上


地印上一个手印,而她也被这一

掌打得暂时晕了过去。
似乎身上的

再也等不及了,连她的衣服都来不及完全脱掉。
她的长裤被扯掉了,那

色的小裤裤遮住了神秘之地,直让赵公子垂涎。
他的手从她上衣的毛衫里伸了进去,隔着胸罩覆上那一对丰盈。这样的隔衫抚摸根本不过瘾,于是,她的胸罩肩带被拉了下去——
“啊——”她突然醒过来,大叫一声,挥拳就打,双手却被死死地扣住。
“美

儿,乖一,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赵公子警告道。
“罗逸辰,快来救我!”她大叫。
赵公子突然停住了手,往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