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桃花

    冬去春来，忽忽已是嘉定十年。龙腾小说 ltxsba.com

    吴昆在桃花岛已经整整待了二十年。昔那个壮汉子已然双鬓斑白，面容萧瑟，再没有往的凶悍之气。腥刀吴昆的名声早已被武林遗忘，即使与旧识狭路相逢，也认不出这个青衣小帽身材佝偻的老仆，就是那个纵横湖海凶名赫赫的大盗。

    时光荏苒，众哑仆多半都垂垂老矣，吴昆亲眼看着黄蓉从一个婴儿长成一个明眸皓齿的如花少，连风姿如神的黄药师也是两鬓星星。所不变的，唯有桃花岛上的花开花落，和桃花岛外的滚滚碧波。

    与世隔绝的子并非平淡如水，自从十四年前与杜胆等结下仇怨之后，吴昆百计回避，还是数次负伤。幸亏吴昆是给岛主做饭，众惧于黄药师的神威，不敢龋蝴命，吴昆又武功扎实，机警万分，这才苟延至今。

    黄药师眼里根本没有他们这些下，整个岛上，他在意的只有两个活：儿和周伯通。

    这年秋天，寂静多年的桃花岛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小姐突然离岛出走。

    当时是杜胆手下的彭老四看守船只，黄蓉傍晚来到港，一脚把彭老四踢了个跟，抢了条小船扬帆就走。众哑仆都知道黄蓉机灵古怪，黄药师对她逾珍宝，谁也不敢阻拦。没想到她这一走，直到第二还没有回来。

    众哑仆各自骇异，倒是吴昆心知肚明。

    数前黄蓉偶然碰到他去后山送饭，非要跟去，结果碰上了囚在中的周伯通。她自小生长岛上，身边除了爹爹就是一群又聋又哑的仆，当下与童心犹存的老顽童谈得不亦乐乎。

    黄药师把亡妻之死迁怒于周伯通的《九真经》两僵持十五年，始终不分胜负。此时见儿与仇敌谈笑风生，不由勃然大怒，厉斥了儿一番。黄蓉从小何曾受过半委屈，一怒之下离岛出走。

    等了三天还不见黄蓉回岛，黄药师脸色越来越差。众哑仆心下惴惴，生怕哪件小事惹得黄药师大发脾气，送了命。

    吴昆送餐时，黄药师正负手立在阶前，沉着脸一言不发。他布好杯盘，轻手轻脚地退出舍，直到过了荷塘才松了气。

    天色尚早，吴昆四顾无，径自来到墓室。

    十余年间他天天来此，比黄氏父到的次数还多，早已驾轻就熟。他掩好墓门，合上机括，再转过身时，已挺直佝偻的腰身，脸上恭卑的神色一扫而空，双目光闪闪，显然功力大进。

    吴昆一把挥开棺盖，只见玉棺内一个子屈体跪伏，的雪高高翘起，两只玉手掰着，露出雪团中一个半寸粗细的红。从往内看去，不仅红的肠壁历历在目，还能看到里面一层白色的jīng。

    这就是黄药师的妻冯蘅了。黄药师千辛万苦置下的寒玉棺如今已变成吴昆寻欢作乐之所，十四年来，他在棺内无数次搂住尸身，纵辱。

    吴昆俯身一刺，ròu叽咛一声，钻湿滑的菊。一寒意升起，吴昆真气运转，一边行一边行功。这些年他不问世事，武功进境足以抵得上平常三十年修炼，其中多半是因为寒玉棺的益处。

    尸身软绵绵滑向前去，冯蘅俏脸侧扬，美目紧闭，两手从后滑下，放在膝旁。高举的圆仿佛一只柔软的雪球，在哑仆撞击下时扁时圆，妙绝寰。

    两只香被压在身下，随着娇躯的滑动，在寒玉上擦来擦去，其中一只滑了出来，rǔ俏生生挑起一殷红。随着ròu的捅弄，一粒粒沾满jīng的珍珠，从翕张的滚落出来，掉在玉棺中，发出湿淋淋的清响。

    泄完兽欲，吴昆还抱着冯蘅的玉体上下把玩，摆出种种不堪的姿势。黑暗中，他的双眼出鬼火一般的幽光，似乎在缅怀以往自由自在的岁月，又似乎在发泄对黄药师的愤恨和嫉妒。

    半月后，黄药师再按捺不住。他曾经立誓不离桃花岛一步，此番为了儿只好誓。

    黄药师走后，杜胆愈发骄肆，两天内便与丁百鹏等火拼数场。吴昆脆避到墓室，天天拥美而眠，将冯蘅里里外外了个遍。

    是年六月，离岛四月余的黄药师孤身返回。数后，黄蓉翩翩归来，随她一同登岛的，还有个木讷的小子。

    ＊＊＊　　　　＊＊＊　　　　＊＊＊　　　　＊＊＊吴昆仍是每到后山送饭。那个叫郭靖的傻小子不知如何找到那个山，与周伯通打得火热，不但与老顽童帮了把子，称兄道弟，还学了一身奇功。

    看着那小子徒手在石壁上撕抓拉击，招法凌厉，吴昆不禁又羡又妒。早知周伯通如此好说话，自己早该多结些，学上几手功夫，就算还跟黄药师天差地远能掉杜胆抢船逃亡也是好事。

    黄蓉回岛后乖巧了许多，不再象以前般骄纵，有几次还下厨亲手整治菜肴，讨爹爹的欢心。吴昆在旁看得真切，什么蜡丸传书、馒标记，没有一样能逃过他的眼睛。瞧着花瓣一样的黄蓉把一片芳心都系在郭靖那个傻小子身上，吴昆心里大大替她不值。黄老邪、冯蘅那么聪明绝的物，怎么儿会看中这么个傻小子？真他妈是好Bī送给狗了……

    想起黄蓉的香肌玉肤，吴昆禁不住心火起，连夜又钻进墓室，在她娘身上狠狠了一回泄火。他虽然色胆包天，对黄蓉可不敢有半不敬。莫说黄药师的杀气，就是黄蓉这个未满十六的小孩，吴昆就没把握能制住。打她的主意，多半死得快些。

    过得十余，岛上突然来了两名使者，说是白驼山欧阳峰要亲来桃花岛为侄子求婚。

    欧阳峰的名声吴昆早已是如雷灌耳，二十五年华山论剑，西毒就是天下尖的高手，称得上武林中泰山北斗。吴昆久不闻江湖音讯，如今年纪已长，争雄之心虽然淡了许多，逃亡之意却时刻横垣心，因此对欧阳峰的到来倍加留意。

    这天夜里，晴空如洗，月华照得岛上海面一片光明。吴昆刚收拾了碗碟，壁上的桃枝突然绽开六朵。二十年来，这还是首次花绽六朵，桃花岛又来了贵客。

    ＊＊＊　　　　＊＊＊　　　　＊＊＊　　　　＊＊＊走到绿竹林，只见无数条青蛇排成长队蜿蜒而前，仿佛水涌过山坡。十多名白衣男子手持长杆驱蛇，不住将逸出队伍的青蛇挑队中。蛇队来到积翠亭，白衣男子把竹哨放在边一吹，一条条青蛇盘在丛中，昂起了。

    后面的蛇队还是源源不绝地涌来，此时已非青身蝮蛇，而是巨长尾，金鳞闪闪的怪蛇。金蛇走完，黑蛇涌至，然后是诸色巨蟒长蛇，大坪上万蛇虬屈，火舌舞，只见月光下千千万万条分叉的红舌吐吞盘旋，骇之极。

    驱蛇将蛇队分列东西，中间留出一条通路。数十名白衣子手持红纱宫灯姗姗而至。吴昆看得仔细，一共三十二名子，个个纤腰圆，艳丽无匹。

    相隔数丈，两缓步走来，当先一年纪三十上下，白缎金绣，手持折扇，后面一个身材高大，披发背肩，面目沉，想来就是西毒欧阳峰了。他手里拿着一根弯弯曲曲的黑色粗杖，显是钢铁所铸，杖铸着个裂而笑的，中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齿，模样甚是狰狞。杖上盘着两条银鳞闪闪的小蛇，不住蜿蜒上下，盘旋莫测。

    过了片刻，黄药师携着黄蓉的手迎了出来。吴昆斜眼看时，发现郭靖也摸了过来。他垂手立在亭外，一身仆身着，众都未曾留意。只有引客的杜胆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去港守候。

    欧阳峰与黄药师对谈几句，微笑着一挥左手，提着纱灯的三十二名白衣子姗姗上前，拜倒在地。吴昆紧紧盯着欧阳峰的嘴唇，只见他说道：“这三十二名处，是兄弟派从各地采购来的，当作一微礼，送给老友。她们曾由名师指，歌舞弹唱，也都还来得。只是西域鄙，论颜色远不及江南的佳丽了。”

    吴昆心下大喜，岛上除了一个能看不能吃的黄蓉，再无一个子，这一下多了三十二名处，诚为妙事。

    却见黄药师道：“兄弟素来不喜此道。自先室亡故，更视天下美如粪土。

    峰兄厚礼，不敢拜领。“吴昆气得眼冒金星，这般不近，老子今晚非把你老婆掰开了！

    欧阳峰笑道：“聊作视听之娱，以遣永，亦复何伤？”

    说着，手掌击了三下。

    八名子取出乐器，弹奏起来，余下二十四翩翩起舞。吴昆耳不闻声对声乐毫不在意，目光只在舞姬身上逡巡。这些子都是肤色白皙，身材高大修长，或金发碧眼，或高鼻目，果然和中土子大不相同，但容貌妖艳，姿态妩媚，亦自动。众前伏后起，左回右旋，身子柔软之极，每个与前后之紧紧相接，恍似一条长蛇。再看片刻，只见每双臂伸展，自左手指尖至右手指尖婉转扭动，也如一条蜿蜒游动的长蛇。

    吴昆还是第一次见到西域艳，他紧紧地盯着为首一个艳姬，只见她肤白如雪，红唇犹如丹涂，金发披在肩，舞动中犹如波起伏，迷之极。那对湛蓝的美目柔无限，顾盼间艳光四。一袭白衣单薄之极，坚挺的峰高高耸起，举手投足形态毕露。一旋身，白衣飘起，露出两条白光光的大腿，肤色晶莹，挺直如玉。她回眸向吴昆一笑，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差儿勾走了吴昆的魂魄。

    吴昆喉滚动，恨不得立时扑上去，把这个活色生香的艳死死抱住。

    片刻后众舞姿愈急，媚态百出，变幻多端，接着双手虚抚胸，作出宽衣解带投怀送抱的诸般姿态。驱蛇的男子早已紧闭双眼，都怕看了后把持不定。吴昆目不转睛地盯着众姬，心神激颤，胯下ròu涨得生疼。但黄药师站在面前，他只能强自按捺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在他如今满脸皱纹，也看不出神如何。

    黄药师微笑着看了一会儿，把玉箫放在唇边，吹了几声。众突然间同时全身震，舞步顿。箫声再响几下，众已随着很箫声而舞。

    欧阳峰见形不对，取出铁筝，铮铮铮地拨了几下，冲淡了箫声中的柔媚，然后喝道：“大家把耳朵塞住，我和黄岛主要奏乐。”

    随来的众脸现惊惶之色，纷纷撕下衣襟，先塞住耳朵，再密密包住部，生怕漏进一声音。

    黄药师道：“你的蛇儿不能掩住耳朵。”

    转向吴昆打了个手势，让领群蛇离开。

    吴昆，朝驱蛇男子的首领挥了挥手，又指了指远处。那等欧阳峰，连忙驱赶蛇群。吴昆又指了指当先那名舞姬，让她们也跟蛇群离开。

    欧阳峰手下这些歌舞姬都是百计求来，训练多时，费了不少心血，当下扬手让她们一同避开。

    群蛇沙沙游过丛沿着小径来到试剑亭旁，数万条蛇足足占据了整个空场。

    吴昆与众姬避开群蛇，站在林中。旁边两名驱蛇男子持杆守卫，防止逸蛇伤。

    吴昆两眼直勾勾盯着为首那名舞姬，那舞姬回到来，启齿一笑，宛如奇花怒放，光彩夺目。

    吴昆心里怦怦直跳，不自禁向前踏了一步。那名舞姬见他形容鄙俗不堪，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旋即又换上笑容。吴昆伸手比划两下，意思问她要不要喝喝茶，那舞姬不懂哑语，只报以微笑，她受教多时，一颦一笑无不娇媚温婉。吴昆伸手再比，衣袖却被拉了一把。

    黄药师与欧阳峰的箫筝合奏已经开始，此地远离积翠亭，只能隐隐听到一线声音，不足为害。

    驱蛇男子的首领笑眯眯把吴昆拉到一旁，用长杆在地上划了几下。吴昆眼光一颤，半晌，扭走密林。那男子收起长杆，悄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