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术之王

    “好，爽快。更多小说 ltxsba.com”中年收起笑容，视线锋锐如刀。

    “要问就快问，或许过几分钟我就更改主意了。”我说。

    “那我直说，据线报，来自中国大陆的洪夫在你房间里栖身，把她给我，你还可以拿到一千万。我可以提醒你，洪夫已经失势，即便你得罪她，也不用担心她有余力报复。而且，我保证，带走她之后，绝对不会让她活着出现在你面前。”中年语速极快地说。

    原来，他拿一千万赌博是假，出两千万买洪夫是真。

    “出卖朋友，那我做不到。她在我房间里不假，但你也该清楚我的身份，并且知道我是老虎的客。所以，老虎能保证我和洪夫的安全对吗？你想抓，最好等我们离开酒店之后，而不是在这里下手。”我不兜圈子，坦然相告。

    有老虎这顶大帽子罩着，任何都不敢在基地专属酒店里动手闹事。

    “我说了，她已经失势，夏先生没必要为一个过气的间谍出。更何况，有两千万在手，岂不悠哉乐哉？”中年咄咄地说。

    “我不出卖朋友，你敢惹老虎，尽可以去房间抓。不过，你应该估算过，在这里抓，只怕走不掉。很抱歉，我只能让你失望了，因为我是中国，中国从不出卖同胞。”我冷冷地说。

    “哈哈，哈哈。”中年笑起来，“你们中国一个是一条龙，三个绑在一起是一条虫。你不出卖同胞，并不代表同胞不出卖你，对不对？”

    关于“一条龙、一条虫”的说法在国外华圈子里流传甚广，但我绝对不承认这种说法。

    我把金卡拿起来，又抓过中年的手，重重地拍在他掌心里。

    “拿好你的钱，我们今晚没有见过面，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好不好？”我放开他的手，大步向外走。

    我刚刚伸手拉门，荷官也推门进来，而中年则捏着金卡追上来，三个一时间全都挤在门。

    荷官侧身闪避，给我让路。

    我向外走的时候，突然发现荷官右手中有寒光闪烁，像是一把尖刀。

    此刻，我不知道中年属于哪一路马，但他与洪夫为敌，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所以，当我发现危险临近时，只是快速闪出，并没有回身发出警告。

    “夏先生，你可以再考虑——”中年在我身后叫着，但叫声戛然中断。

    我除了听到他的叫声，还听到了利刃刺穿躯体的哧哧声。那荷官手法甚快，几秒钟内连刺数刀，然后跟着我闪出来。

    “这边走！”她低声叫着，分明又是洪夫的声音。

    我随着她隐群，从侧门出去，沿着步行梯向上。她迅速脱掉了荷官的工作服，露出里面的绿色高尔夫运动服来。

    “怎么回事？你不是累了吗？怎么又跟下来了？”我苦笑着问。

    洪夫妩媚地一笑：“是啊，刚刚是有些困，但一想到有些问题还没清理净，自然就清醒了。谢谢你，刚刚替我引来了强敌，杀了他之后，我的心就舒畅多了。最起码，在这间酒店里，再不会有跟虫了。”

    我们由地下一层进了电梯，直升到七层，开门出去。那里是一个室内高尔夫球场，洪夫的装束恰好符合这里的气氛。

    “还有行动吗？如果有，提前通知我一声，免得闹个措手不及。”我说。

    洪夫摇：“不会了，我讨厌杀，如果不是对方得太紧，我应该不会动手。兔子急了还会咬，更何况我也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亚洲第一谍，跟昔的川岛芳子齐名——唉，说这个什么呢？你不是间谍界的，一定不喜欢听。”

    我也不喜欢杀，更不喜欢与间谍为伍，但洪夫不同，因为她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中国。如果每个都像她一样敬业，东方大国真正崛起之就不远了。

    球场内只有寥寥几，我们选了一个练习间，各自拿起球杆，试着打了几次。

    “赌胜石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效？”洪夫悄悄问。

    我只是微笑，并不回答。

    跟中年对赌抽扑克牌时，的确能够稍微压过对方一点，但这并不足以说明，身怀赌胜石就逢赌必赢。

    “跟踪我的是俄罗斯，陷害我的，应该也是同一组织。间谍界的事，没必要说得太详细，不过我有一个报，跟鲛之主有关，倒是可以跟你讨论讨论。”洪夫说。

    我点不语，继续挥杆打球。

    “有线报告，太平洋上有四艘远洋货统一注册于拿马群岛，但却归属于一个神秘组织。该组织的地面巢在本的横滨，海上巢在苏门答腊岛南端的某个无岛，还有一些临时巢，零星散布于环太平洋诸国的靠海小城。经过我的详细分析，该组织与鲛之主有关，即使不是受他领导，也一定跟他有直接关联。更为奇怪的是，有说见过鲛之主，说他并非是狰狞猛兽，而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能说十一国语言，并通数学、物理学、海洋学与天文学。此手中持有一张照片，说是偷偷用手机拍摄的，是鲛之主的背影。我看过照片，直觉上，他跟你有几分相似，你说奇怪不奇怪？”洪夫问。

    单看背影，不足为凭，因为世界上背影相似的不计其数，而其五官却大相径庭。

    “这报充满了不确定，没有价值。”我说。

    洪夫点：“是啊，正如你所说，就算想按照这线索查下去，也是大海捞针。我的真正想法是，二十一世纪来临后，社会意识形态变化极大，很多民族不安于现状，而是不断迁徙，试图寻找更适合自己发展的家园。如果鲛也有这样的想法，岂不就会弃海登岸，混类之中。你在济南追查过的很多事我也收到线报，鲛的行动十分诡异，的确值得我们思。”

    一提到济南，我的思乡之骤起。

    美国再好，也不是我的故园，只有回到济南曲水亭街老宅，我的心才能真正安放下来。

    “我会帮你到底，放心吧。”我说。

    “希望如此吧，我之所以肯把赌胜石给你，就是看好你的品和才华。像你一样的年轻真的应该加龙组，为民族效力。”洪夫虽然离职逃亡，仍然不忘游说我加盟。

    我们又打了一阵，直到所有离开，才警惕地由七楼去顶楼。

    还好，杀了那中年之后，的确平安无事。

    我们回到房间，洪夫去卧室休息，我则守在客厅里，继续研究老虎提供的资料。

    巧合的是，洪夫说过的“鲛之主背影”照片也出现在这份资料里。

    我不知道自己的背影是什么样子的，单看照片上这，觉得他并非邪之辈，而是一个身体健壮、沉稳孔武的好。

    “如果这是鲛之主，凭什么能领导那么庞大的邪恶群体？我猜，这一定是好事者凭空捏造出来的假报。”这是我的初步判断，而且以老虎、洪夫之力都未能证实的报，别要想知道真相，差不多要难于上青天了。

    老虎的手下搜集到了大量跟鲛之主有关的报，四艘远洋货、海边巢都有所提及，更奇特的是，有些报居然说到了鲛的变异问题，其变化轨迹颇像是海洋生物进化为陆地生物的过程，并且有很多科学理论作为支撑，逻辑非常强。

    鲛当然可以上岸，继续进化，无限接近类，如同历史上类猿化为真一样。

    类对于世界的认知不到百分之五，那么，百分之九十五的事物都属于暗物质，还没有被类知晓，其中就包括了鲛的进化。

    这些报纠结于“鲛之主是鲛还是”的观点，彼此矛盾，相互打架，所以我通读三遍，仍然不得要领。

    “美国间谍遍布全球，卫星遍布地外空间，难道不能确定位，对鲛之主采取斩首行动吗？”我有点怀疑。

    接下来，我又反复观看*击中镜室的录像，终于在几个一闪即过的片段里，找到了镜室崩塌刹那间出现的疑点，有些奇怪的影子出没于硝烟后面，似是大鱼，又似是蛙。

    *炸时，波推动水下摄像，使得画面不住地颤动，那些影子也变得极其模糊，无法细辨。

    我放慢播放速度，逐帧阅览，在仅有的一幅图上看到了一个清晰的影子。

    “是鲛，是鲛！”我按捺不住激动的绪，一跃而起。

    让我倍感激动的不是看到鲛，而是看到鲛背负着另一个。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只看那的体态，就知道那一定是唐晚。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镜室炸的瞬间，唐晚逃离，被鲛带走？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这种发现令我欣喜若狂，第一次觉得面貌诡异的鲛竟然变得如此可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我费了两小时的工夫，逐帧搜索，累得双眼几乎盲。

    最终，我确定鲛一直都在镜室四周潜伏，因其身体颜色与海水颜色无限接近，当它们出现在镜的远端时，观察者下意识地认为那只是海动，根本联想不到其它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