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6章
“婢妾是八旗秀

出身,您竟然说婢妾和那些娼

一般无二,实在是太荒唐了!”玉湖闻言,噌地从位子上站起身来,冷声喝道。更多小说 ltxsba.info
说完,她就一扭

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玉湖一边往柱子旁飞奔,一边如泣血般的吼道:“如此欺辱,婢妾宁愿去死!”
随着她话音落地,脑门也撞到了不远处的柱子上,登时就脑袋一歪地晕厥过去了。
血花飞溅……
玉湖如同没了气息一般地躺在柱子旁,外面守着的诗兰忙冲进来检查,同时也不忘吩咐门外伺候的宫婢去前院请太医过来。
此时此刻,乌拉那拉氏也坐不住了,忙围了过来。
诗兰抬手试探着玉湖的鼻息,感觉到玉湖虽然细微,却还算平缓的呼吸,长舒了一

气,道:“还好,还好,还有气息呢。”
说完,她忙扶起躺在地上的玉湖,用帕子堵住了玉湖

上的伤

。
而同时,她又隔着门,吩咐门边留守伺候的宫婢去后面给偷听的尔芙报信。
不过为了保证自家主子的面子,她并没有点

自家主子就在穿堂里偷听的真相,而是让宫婢去后面正房报信,这样也就留出足够的时间给尔芙转移位置了。
少时片刻,尔芙随着来宝信的宫

,假模假样地来到了穿堂里。
她先是瞧瞧玉湖,又扭

悄悄乌拉那拉氏,最后才将目光落在弘晖的身上,她

吸一

气,摇

道:“你太糊涂了,你明知道她

格莽撞,你实在不该如此刺激她,你这样不单单是将自个儿坑了,更是要害得你阿玛、甚至是你已经过世的额娘一块倒霉!”
说完,她就让刚刚过来给自个儿报信的宫婢去前院请四爷了。
事

闹到这一步,实在是有些超出她的预料范围了。
此时此刻,她也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思,反而有些后悔自个儿太仔细、太狭隘,如果因为她的那点小心眼儿就害了玉湖这条

命的话,她怕是以后都要难以安寝了。
而一旁同样站起身来的弘晖,虽然没有如乌拉那拉氏那般围过来,却也能够看出他同样在紧张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玉湖,差点就快要长在玉湖的身上了,也没有去管尔芙在说什么,整个

不安地搓着手,迟迟没有言语。
再说前院,已经得到消息的四爷,先是没将此事当回事,随即又收到正院宫婢的传信,这就怎么都安心不下来了,他知道尔芙不是那般不懂事的


,不会无缘无故派

来打扰他和众兄弟饮酒,而且还接连派

过来传信,显然是后院出了大事。
他端起酒盅,对着老十三使了个眼色,一

饮尽,便装作不胜酒力的模样,扶着苏培盛的胳膊往外走去,边走,还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话,但是好似酒意上

一般,含含糊糊,任是谁都没能听得清楚。
四爷就这样装醉离开了前院,一出院门就大步流星地往后院走去。
那模样,哪里还能看出刚刚他还步履蹒跚、一副不分南北的醉酒状态呢!
只不过还不等他走到垂花门附近,他就和背着药箱往后院赶的太医碰到了。更多小说 ltxsba.info
虽然被诗兰安排去请太医的宫

有些眼生,但是四爷还是认出了她是正院伺候的宫婢,他又扭

瞧瞧背着药箱的太医,心里登时就是一沉,忙问道:“怎么回事?”
“

婢也不清楚,诗兰姐姐让

婢过来请太医的。”小宫

有些忐忑的答道。
她在撒谎!
玉湖格格撞柱子的时候,她就伺候在穿堂廊下,穿堂门户大开,玉湖格格的声音,又是那么大,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请太医的缘由,但是这种有损主子们声望的事

,她一个小

婢怎么敢说,天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一个小宫

想要好好地活到出府的年

,嘴紧是最重要的。
诗兰派来请太医的小宫

,显然是

谙此道……
只是她这一句不清楚,吓坏了四爷,他也顾不上继续问了,抓着梁太医就快步往正院赶去,小宫

忙连跑带颠地跟着,不过即便是她小跑跟着,仍然被四爷甩出去好远,等到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正院的院门外时,四爷和太医都已经在穿堂里了。
玉湖撞柱子了!
四爷一进门,尔芙就已经简单地说明了下

况。
他闻言,也顾不上去怪责谁,也顾不上问清楚原委,赶忙让尔芙安排

将玉湖送到厢房,又催着太医跟过去诊治,目送着太医走远,他这才迈步走到穿堂

处,脸色

沉地坐在上首位置上,开始问起事

的原因。
这次,便是尔芙都没能捞到一个座位,和乌拉那拉氏等

一样戳在原地。
如此就能看出四爷是如何震怒了。
四爷在弘晖心目中的威严,那绝对是史诗级的,他一问,弘晖根本不敢隐瞒,忙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详述一遍。
虽然有些地方被他故意含糊带过,虽然他努力减弱自个儿在这事里的过错,但是玉湖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撞柱子的,尔芙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将他、将乌拉那拉氏、将四爷请到这里,所以……
结果不言而喻了。
四爷冷冷地瞧着弘晖,怒极反笑:“好啊,好啊,弘晖,你真是爷的好儿子啊!”
“阿玛,此时就算是弘晖的错,但是也该怪新进府的格格不懂规矩!”弘晖被吓得不轻,却也没有被吓傻,他知道自个儿这会儿再不解释几句,怕是又要去宗

府里和那些黑脸的宗亲长辈学规矩了,忙辩解道。
只可惜他这种推诿的做法,并不能让四爷消气熄火,反而更多了几分失望。
四爷迈步走到弘晖和乌拉那拉氏等

跟前儿,咬牙道:“好一个新格格不懂规矩,你真是能言善辩啊,我就问你一句话,新格格姓什么,难道在你心目中,乌拉那拉氏出来的格格,便如同那两个被商

当做货物贩卖的西洋


一样!”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其实弘晖也就是故意贬损玉湖这个新格格,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甄妮和戴斯的出身卑微如

芥,他又怎么可能连自个儿额娘的母家都贬损呢,真真就是气话一句,只是他没想到新格格会撞柱子,如果不是将这件事闹大,谁有能揪着随

所说的气话不放呢,便是四爷这般较真的

格,亦是不会如此。
可惜……说出

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那是收不回来的。
四爷满脸失望地瞧着弘晖,摸出衣襟内兜里的怀表瞧瞧时间,冷喝道:“你就给爷跪在这里,好好想想你到底错在哪里了吧!”
说完,他就一脚将站在自个儿身前的弘晖踹倒在地。
前院那边儿,自个儿的一帮子兄弟还在等着自个儿呢,四爷不能在这里久留,但是事

却不能不处理,他瞧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好的弘晖,轻轻叹了

气,扭

对着旁边满脸心疼的乌拉那拉氏说道:“如今新格格闹成这个样子,瞒是瞒不住的,新格格是你乌拉那拉家的

,你一会儿派

去给家里传个信吧,好好说说这事儿。
到底是弘晖这孩子的错,爷不会偏袒他,但是新格格如此任

妄为的个

,怕是也不适合留在府里了,你看看你娘家那边儿是个什么意思,最好请个能主事的

过来详谈一番。”
说到这里,他又是有一声轻叹,扭

瞧瞧寡眉哭脸的尔芙,低声道:“前院那边,爷还要抓紧赶过去应酬,这事儿还要辛苦你盯着些。”
“放心,这里有我呢!”尔芙知道四爷是真分不出身来,忙大包大揽道。
四爷闻言,又瞧瞧跪地反省的弘晖和臊眉耷眼的乌拉那拉氏,这才叹

气地往外走去。
真是够让他犯愁的,想想自个儿的阿玛康熙帝,不算死的,便是玉牒上排序的阿哥就足有二十几个,也没见自家阿玛如此犯愁,怎么

到自个儿

上,单单是个位数都凑不全的儿

,怎么就接二连三地给自个儿添堵呢,难道真是自个儿这个做阿玛的有问题么!
四爷就这样带着满腹沉重,满脸迷离地回到了前院。
有老十三帮忙掩护,倒是没

发现他趁机偷溜去后院处理家务事,但是他这心里有事,怎么可能如刚才那般和兄弟们开怀畅饮,加之众兄弟间的勾心斗角不断,便是在酒桌上,也没有断了互相较劲的

况,更是让他心烦不已。
又过了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这场不算愉快的酒局,总算是结束了。
四爷委派府里长史傅鼐安排

手将醉态迷离的几个兄弟送到各自的护卫手里,又留下关系比较铁的老十三和老七在府里留宿,连

气都没顾上喘,便再一次回到了正院。
正院穿堂里,乌拉那拉氏借着尔芙房里的笔墨写了封信,便让

给福嬷嬷送去了,再经由福嬷嬷的手给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老族长福晋送去,一块送去的,还有自个儿的贴身玉佩,正是老福晋喜塔腊氏送给她的,她自个儿倒是没有离开,一直留在正院,陪伴着跪地反省中的弘晖。
而四爷安排她去看看玉湖的事儿,她更是当做了废话一句。
弘晖都因为玉湖撞柱子的事

受罚了,一个是棋子,一个是自个儿的亲生儿子,她恨不能扒掉害弘晖受罚的玉湖一层皮,哪里还有闲心去安慰已经苏醒的玉湖了。
好在,尔芙并没有忘记玉湖的事儿。
她安排了

格温婉随和且颇为信赖的玉洁过去照顾,而且玉湖苏醒以后,也没有再闹着寻死觅活,倒是并没有给尔芙增添其他麻烦。
而此时此刻的玉湖童鞋呢,她也是后悔不已。
从小被嫡母养歪的新格格玉湖,她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这

子就要学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她进府这一天,先是装委屈、扮可怜,随后是哭闹耍

子,但是都没能让弘晖对她别眼相看,当弘晖说出那番锥心之言,她就想到了第三招,上吊寻死。
她不信弘晖不害怕……
她想得很好,弘晖也确实害怕了,但是她估计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撞柱子的力道,她本意就是吓唬吓唬

,又怎么可能真的寻死呢。
别看她撞柱子的时候,冲过去的动作一往无前,却留着几分力呢……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硬生生将自个儿撞晕厥了过去,这是个意外,因为没能及时刹住车,而这样的意外,亦是造成了一个对

子而言很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她

相了,虽然朱漆红柱打磨得光滑浑圆,但是撞过去的力道太大,还是会撞伤撞

,甚至是撞死的。
苏醒过来的玉湖保住了小命,却

了相,这让她很是懊恼。
所幸,梁太医保证伤

不会留疤,但是就算如此,那实打实的疼痛,还是让她直咧嘴儿。
“刚刚熬好的安神药,喝下去就睡一觉吧。”玉洁接过宫婢才煎好的汤药,一边用汤匙搅合着降温,一边低声劝道。
“前面怎么样了?”药虽苦,却是太医开出来的方子,更是名贵药材所熬制,玉湖不会不懂好歹,她接过玉洁手里捧着的药碗,小小

地抿着,频率更快地扯着嘴角,轻声问道。
她也有些后悔自个儿的莽撞了,早知道闹成这样,她就该忍耐忍耐,好歹忍到三朝回门的

子,再去找老族长福晋去告状,不怕老福晋不替自个儿和清雅出

……
只是现在已然是有些马后炮的意思了。
玉洁闻言,低声叹气道:“格格,您真是太冲动了!”
这回答显然并不是玉湖想要得到的答案,但是她也知道玉洁是嫡福晋跟前儿的

,不是她能够随意指摘的

婢,所以她哪怕是心里不高兴,却还是点点

道:“我知道知道我有些冲动了,但是我实在是咽不下这

气啊!”
“格格,您还年轻,实在是犯不着和其他

争一时的高低。
现在弘晖阿哥被罚跪,这会儿还在穿堂里跪着呢,其他的事儿,

婢就不知道了,不过您放心,咱们主子知道您委屈,不会为难您的,您只管安心养伤就是了!“玉洁闻言,扯着嘴角笑笑,柔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