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姨脱掉外衣,到外屋忙活起来。更多小说 ltxsba.com(笔趣阁.)
哗啦——,吴涛放开尚不懂事的小表妹吴瑞,哗啦一声,拽过一把脏乎乎的
象棋子:“大表哥,来,咱们再推一把,”
“哼,”我不屑地推开了象棋子:“我才不跟你玩呐,我可玩不过你!”
咣当——,屋外传来开门声,我再次听到老姨父那讨厌的公鸭叫唤般的嗓
音:“

么啊,这是

么啊,这才什么时候,就做饭啊!”
“老吴,”老姨轻声答道:“小力来了!”
“小力,谁是小力?”
“哦,我忘了,陆陆,就是我大外甥啊!”
“嗯,”老姨父闻言,拉开里间屋的

门,瞪着混混噩噩的昏眼,漠然地瞅
了瞅我:“你来了!”
还没容我回答,老姨父早已缩回酱块般的四方脑袋,不再理睬我,很快,我
听到老姨父跟老姨低声嘀咕起来。
“什么,”正在剥葱的老姨突然惊叫起来:“什么,什么,你还玩,你没脸
啊,你有钱啊!”
“就这一次,你就帮帮我吧,我得翻翻本啊!”
“哼,翻什么本翻本,整天嚷嚷着翻本、翻本的,结果,越翻越

,家里让
你输得,什么也没有了,连

盐都买不起了!”
“他妈的,老娘们就是他妈的老娘们,磨磨矶矶的,快,把你的钱,给我掏
出来,玩的

,马上就要来喽!”
“不,”
“你给不给?”
“不给,不给,这点钱,我挣得容易么!”
“他妈的,”两

在外屋争执起来,吵嚷声越来越大,咕咚——,狗熊般的
老姨父怒气冲冲地将老姨推搡到里间屋,老姨

发散

,哭哭咧咧地被老姨父推
搡到墙角处,老姨父恶狠狠地握起了铁拳:“他妈的,快点拿出来,不然,老子
揍死你!”
“呜——”望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大铁拳,老姨哆哆嗦嗦地把细手伸进里怀,
泪水涟涟地掏出一个小布包,在老姨父贪婪的目光注视下,老姨极不

愿地、小
心奕奕地将小布包层层展开,当露出数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时,老姨父的昏
眼顿然一亮,尤如恶狼终于寻觅到了猎物,嗖地一声,无

地将钞票抢夺到手
里,然后,没好气地将老姨一推:“哼,他妈的,就是欠揍!”
“呜——,”老姨手里掐着薄薄的布片,蹲在墙角里,低垂着脑袋,嘤嘤地
抽涕起来:“咦——,咦——,咦——,……”
“哈,”屋外传来一片嘈杂声,我扒着灯孔循声望去,四五个身高体壮、面
目粗野、蛮横的汉子,嘻嘻哈哈地走进老姨家,刚刚从老姨手里抢夺到钞票的老
姨父,一边热

地与之寒喧着,一边卖力地架起一张方桌,无需谦让,几个汉子
非常主动地坐到相应的位置上,哗啦一声,老姨父将一堆麻将牌扬散到方桌上。
“哟——,”吴涛见状,本能地兴奋起来,他不再理睬我,咕噜一声,翻身
下地,推开房门,跑到赌桌旁,老姨父嘴里叼着烟卷,一把将小吴涛抱到自己的
膝盖上:“来,儿子,帮爹照照柱,爹赢了,给你买火烧吃!”
我也跳下土炕,悄悄地溜到赌桌旁,啪啦——,一个黑脸赌徒抛出一张光溜
溜的,由牛骨研磨而成的麻将牌,我抓到手里,楞楞地鉴赏着:好

致的骨牌
啊,这是怎么做成的呢,上面的图案以及文字符号是如何刻印出来的呢?
“呶,”一个大胡子赌徒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骨牌:“放下,别

动!”
“你,”另一个

瘦的赌徒指着我的鼻尖凶狠地警告道:“小孩崽子,看归
看,可不许

说哦!”
“嘿嘿,”端坐在老姨父膝盖上的小吴涛以嘲弄的

吻对瘦子说道:“他,
根本不懂这玩意怎么玩,看也白看!”吴涛正讥讽着我,冷丁看到老姨父欲抛出
一张骨牌,他立马阻止道:“爹,不行,不行,这张牌不能打,留着,没准能和
大的呐!”
“好,”老姨父欣然应允,非常听话地将骨牌收回,顺手抛出另外一张骨
牌:“好,好,就听我儿子的,小孩子手壮,没准能抓到我做梦都想要的那张牌
呐,来,儿子,”老姨父指着方桌中央的牌垛道:“儿子,给爹抓一张,看你的
手气怎么样!”
“好的,”小吴涛非常自信地伸出手去,极其灵巧地摸起垛

上的一张骨牌,
放到小手里,轻轻地触摸一下,然后,小肩膀一耸:“不太好,爹,你自己看
吧!”
“哈,”老姨父将骨牌翻转过来,顿时兴奋得大吼一声:“和了,清一色,
十三幺,哈哈,我没说错吧,我儿子的手,就是他妈的壮,哈,给钱,给钱!”
“力啊,”老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她红肿着眼睛,拽了拽我的
手:“走,进屋去,别看这个,”
“妈妈,”炕上的小吴瑞向老姨伸出布娃娃般的小手:“妈妈,妈妈,妈
妈,吃咂,吃咂!”
“哎,”老姨用手巾抹了抹泪眼:“来了,瑞啊,妈妈来了!”
老姨抱起吴瑞,撩起了上衣,我再次有幸观赏到老姨那对并不丰满的**,
以及如豆的**,老姨亲切地对我说道:“小力啊,饭已经做好了,等老姨

完
小瑞,就给你盛饭吃!”
“老姨,不忙,我不饿,”
我翻上土炕,坐到老姨身旁,老姨冲我笑笑:“大外甥,这么远来到


家,不想妈妈么?”
“有点想!”
“想妈妈什么哟!”
“什么都想,特别想妈妈的咂!”
“嘿嘿,”老姨轻柔地拧了拧我的脸蛋:“真没出息,这么大了,还想妈妈
的咂啊!”

完吴瑞,老姨陪我


吃了一

饭,天色渐渐地黑沉下来,而外屋的赌战
却没有终局的意思,老姨无奈地叹了

气,冲着外屋喊道:“小死涛,天黑了,
快点过来睡觉啊!”
“不,不,”小吴涛答道:“妈妈,我不困,我不困,我不睡觉!”
“唉,”老姨咒骂道:“老猫炕上睡,一辈留一辈,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
子,这不,

大点的小岁数,就迷上麻将了,将来,也得是一个大耍匠!来,大
外甥,不管他们啦,咱们先睡吧!”老姨一边搂着小吴瑞,一边抱着我的肩膀:
“大外甥,在


家,没有咂摸了吧?”
“有,”
“嘿嘿,摸谁的咂啊,


的?”
“不,二姑的!”
“嘻嘻,”老姨笑嘻嘻地拽出她的酥

:“二姑的咂有老姨的咂大么?”
“哼,”我小嘴

一呶,心中暗想:就你这




的小咂咂,还敢跟我二
姑的肥咂咂叫板,比试:“老姨,二姑的咂咂可你的大多喽,鼓多喽!”
咣当,哗啦,噼哩叭啦——,……
我与老姨正谈论着咂咂,猛然间,外屋传来一片可怕的巨响,继尔,又传来
阵阵吼声:“别动,都别动!”
“完,”老姨呼地坐起身来,慌忙撂下衣襟:“完啦,又犯赌了!”
我倚在墙壁上的灯孔处,向外屋望去,只见六七个

门而

的壮年男子,面
色

冷地将包括老姨父在内的赌徒们围拢住,其中一个中等身材的男

掏出一张
卡片:“我们是县局的,都老老实实地站起来。”
哗啦,众赌徒垂

丧气地站起身来,便衣警察继续命令道:“把钱都掏出
来,放到桌子上,然后,倒背着手,站到墙边去!”
“唉,”当便衣警察将众赌徒推搡到屋外后,老姨哭哭咧咧地跳到炕下,锁
死了房门:“完了,完了,这下子,轻则拘留半个月,弄不好,还得扣工分呐!
呜——,呜——,小力啊,老姨这是什么命啊,咋摊上这么一个不争气的汉子
啊!”
“老姨,”我紧紧地抱着痛哭流泣的老姨:“他总是这么耍钱,你非得跟他
过啊!”
“嗨,”老姨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道:“小力,你以为我愿意跟他过啊,
没办法,他这是个瘌皮狗,我不跟他过,抱着孩子住到你姥姥家,他,就天天守
在你姥姥家的门

,看哪个汉子敢来打我的主意,大外甥啊,你说,他像个门神
似地往院门那一站,哪个媒

敢来说亲,哪个汉子敢来相亲啊。
末了,你老姨父又死皮癞脸地给我下跪,磕

,指天发誓地保证:以后,再
也不耍了,那个可怜样,真是让你没着没捞的,可是,一把你哄回家,他,老毛
病就又犯了!
呜——,呜——,呜——,话又说回来了,老姨什么能耐也没有,又扯着两
个孩子,哪个好汉子愿意要我这个累赘啊,我真是活够了,老姨这辈子,算是完
了!呜——,呜——,呜——,……”
“老姨,”看到老姨越哭越伤心,我不知如何是好,两只小手轻轻地抚摸着
老姨哆嗦不止的身子。
老姨突然像个小孩子似地扑通着枯细的白腿,我试图将其按住,哪曾想,老
姨的动作过于猛烈,我的手掌无意之间,咕咚一下,顶到老姨软乎乎的胯间,非
常意外地触碰到那堆令我痴迷的小

团,我故意狠狠地顶撞几下,然后,将粘着
微热和淡湿的手掌偷偷地放到鼻孔下,


地吸了

气:哇,老姨的小便还是那
么骚,那么咸,我对老姨小便处那堆骚咸的小

团,更加向往起来。
……
自从来到了


家,并且意外地发现村

的池塘后,我便由衷地喜欢起这个
地方,我总是寻找任何机会,想尽一切办法地躲开


和老姑的监视,偷偷地溜
到村

的池塘里,自由自在地嬉戏、玩耍。
我在池塘里抓鱼、摸蚌、揪泥鳅,我在池塘边的树林里捉蜻蜓、捕蝴蝶、逮
青蛙。心灵手巧的老叔,用高粱杆给我扎制成一只只造型

美的小笼子,同时,
又在农具厂,为我焊制成铁条框的玻璃箱,我的战利品越来越多,很快便塞满了
小笼子、装满了玻璃箱。望着小笼子里五彩缤纷的各类小昆虫,望着玻璃箱里惨
遭囚禁的水生物,我骄傲得不能自己,我的贪心与

俱增,更加疯狂地大肆捕捞
和抓获。
我的手掌、脚掌,屡屡被扎伤,左腿处被吸血虫叮咬的伤

尚未彻底愈合,
右肩部又被叫不出名字来的小害虫撕咬开一道长长的伤

。
“小力子,小力子,小力子,……”
我正蹲在池塘里拼命地拽扯着一条黑泥鳅,


焦急万分地寻到水塘边:
“小力子,小力子,小力子,……”


没好气地将我拽出池塘:“小力子,你
咋这么不听话,淹死可怎么办,我可怎么向你爸爸和妈妈

待哟!”
我在


絮絮叨叨的琐碎声中,手里握着扑扑楞楞的黑泥鳅,怏怏地走回家
去。我啪地将黑泥鳅扔到玻璃箱里,坐到炕边,百无聊赖地啃起手指

。
“哎,”二姑、老姑,还有几个小

伴,正围坐在炕

,比赛般地缝制着小
布垫:“二姐缝得可真快啊!”老姑无比羡慕望着飞针走线的二姑:“我一个还
没缝完,二姐已经缝好四个了,唉,……”
在窗台下,摆着一叠整整齐齐的、呈正方形的小布垫。缝小布垫,是当地的
大姑娘、小媳

们攒私房钱非常快捷的创收渠道,每到农闲的时候,她们用极低
的价钱,收购来成堆的碎布

,然后,盘腿端坐在土炕上,除了吃饭、睡觉,便
不停地缝啊、补啊、连啊,积攒到一定的份量,便结帮成伴地裹着自己的劳动果
实,搭上小镇南端的通勤小火车,送到钢铁厂去,赚取点微薄的利润。
三叔对我说,钢铁厂收购这些小布垫,用来擦拭车床。我伸出手去,抓起一
块小布垫,

心地擦拭着心

的玻璃箱。
“哎哟,”老姑心痛地抢过我手中的小布垫:“大侄子,老姑好不容易才缝
好一个,你却用来撺鱼缸,这太

费了,这可是花钱买来的碎布哟!”
“我要,”我气鼓鼓地坐到老姑和二姑中间,一会抓抓碎布

,一会碰碰线
团,二姑柔声劝道:“大侄子,别捣

,姑姑缝小垫挣钱,给你买好吃的!听
话,自己玩去,”
“小力子,”正在炕梢糊碎布

的


喊道:“别给姑姑捣

,让姑姑好好
地

活,来,到


这来,听话,大孙子!”
我又爬到


身旁,闲极无聊,便用手指

抠捅着浆糊盆,


慌忙移走了
浆糊盆:“唉,这孩子,怎么一会也闲不住啊!”
“


,”我不解地问道:“你弄这玩意,

啥啊?”
“打咯吧啊,晒

后,卖给鞋厂,挣钱啊,好给我大孙子买吃的啊,大孙
子,别淘气,来,听


给你讲故事!你愿意听吗?”
“行啊,


,你讲吧!”
“从前啊!有个妈妈,她有三个孩子,老大叫门闩,老二叫了吊,老三,也
就是妈妈的老儿子,叫条帚疙瘩。有一天,……”
“不,不,


,这个我听过啦!”
“是么,你听过啦?哦,看


这记

,好,


今天再给你讲个新的。”


抹了一把浆糊:“从前啊,有个姑娘,到池塘边洗衣服,突然来了一只猴子

,抓起姑娘就跑,姑娘被吓得又哭又喊,也不知道猴子

会把她带到哪里
去。……”
“


,”我呆呆地问道:“她是在哪个池塘里洗的衣服啊,是我抓鱼的那
个池塘吗?”
“对,就是那个池塘,我看你以后还听不听


的话,总是偷着下去抓鱼,
如果你再不听话,还是下河洗澡,猴子

就会把你抓走的。”


言归正题,继
续讲道:
“……,姑娘的妈妈在家里已经做好了晚饭,就等着洗衣服的姑娘回来吃饭
啦,可是,她左等也不见姑娘回来,右等还是不见姑娘回来。第二天,姑娘还是
没有回来,妈妈吓坏啦,她慌慌张张地跑到池塘边,只见水边放着姑娘没有洗完
的衣服和洗衣盆,自己的姑娘却不见啦。妈妈大哭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啊,我的孩子哪去啦!
一只喜鹊飞过来落在河边的树梢上,对妈妈说:你别哭,要想找到你的

儿,就跟我来吧!
妈妈擦

眼泪,跟着喜鹊向前走去,走啊,走啊,走啊,也不知走出多远,
可把妈妈累坏啦。前面出现一个山

。喜鹊对妈妈说:你的

儿就在这个山

里,你赶快进去找她吧,说完,喜鹊便独自飞走啦。
妈妈胆战心惊地钻进黑乎乎的山

,

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摸着路,拐过一个
弯,后山

突然大亮,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妈妈一直走到

底,终于看见自己
的姑娘,她已经给猴子

做了媳

,并且生下一个小猴子。
妈妈拉着

儿的手说:走,咱们回家。
姑娘胆怯地说:妈,不行啊,你快点藏起来吧,一会猴子

回来,看到你,
会吃掉你的。
说话间,猴子

已经进了山

,

儿急忙把母亲藏进衣箱里。
猴子

进了

底,鼻子不停地闻这闻那:有

味,有

味,一定是有

来
过。最后,在衣箱里,猴子

把姑娘的妈妈给抓了出来:你是谁?为什么到我这
里来?我今天要吃了你。
姑娘慌忙说道:你不能吃她,她是我妈妈啊。
猴子

一听,大笑起来:哎呀,原来是丈母娘来啦,失敬,失敬,你不用
怕,我吃谁也不能吃自己的丈母娘啊,你们娘俩等着,我弄点菜来招待远道而来
的丈母娘。说完,猴子

一转身便没了影子。
妈妈还要领着

儿逃跑,

儿说:不行啊,妈妈,猴子

又

又灵,咱们哪
里跑得过他啊,早晚还得让他抓回来。娘俩正合计着如何逃跑,猴子

已经拎着
满满一大筐菜再次回到

底。
三个

开始吃饭,席间,妈妈关切地问猴子

道:我的

婿啊,你的眼睛怎
么这红啊,这可是病啊,你怎么不找大夫看看呢?嗨,猴子

一边啃着猪肘子一
边说道:丈母娘啊,我这红眼病可是多年的老毛病啦,没少找大夫给看,就是怎
么也看不好哇,没办法啊,由它去吧。
妈妈说:我家有一个祖传秘方可以治好你的红眼病。
猴子

一听,高兴起来:丈母娘,那就请你给我看看吧。
妈妈说:吃完饭,你出去买两斤面

,一令糊墙纸,我一定给你治好眼病。
猴子

高兴得扔下没吃完的猪肘子便跑出山

买面

和糊墙纸去啦。
妈妈把猴子

买回来的面

熬成浆糊,然后领着猴子

来到山


,让猴子

面向太阳,妈妈把一张又一张糊墙纸粘到猴子

的眼睛上,粘完后告诉他:糊
墙纸没晒

以前你千万不能动,否则便失去药力,无法治好你的眼病。
猴子

老老实实地站地山


任凭火辣辣的太阳晒着眼睛。妈妈拉着

儿,
扔下那个小猴子悄悄地溜出


向自己的家跑去。猴子

被晒得难受:丈母娘,
晒

啦,丈母娘,已经晒

啦。哪里还有什么丈母娘啊,只有他的猴崽子在

里
哭着喊着要妈妈。猴子

再也等不下去啦,三下两下将糊在眼睛上的墙纸撕下
去,进

底一看,知道中了丈母娘的计,他背起猴崽子拼命追赶着她们娘俩!”
“追上没有!”我问道。
“没有,但是,猴子

找到了姑娘的家,姑娘把房门紧紧地锁上,不让他进
屋,猴子

便天天背着猴崽子来,一来便坐在灶台上花言巧语地劝说姑娘出来回
家跟它过

子。
姑娘的妈妈可气急啦,这样下去哪天是个

哇。她心生一计,第二天一大
早,她和

儿准备好充足的柴禾,在猴子

来到之前,将灶台烧得滚烫。猴子

哪里知道哇,背着猴崽子哼哼叽叽地又来啦,一进门,爷俩一


坐到灶台上,
哎哟,两只猴子顿时被烫得大跳起来,撒开两腿便往外跑,以后再也不敢来姑娘
家胡搅蛮缠啦。从此以后,猴子的


便成为红色的啦!”
“哈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再讲一个,再讲一个!”
“哎呀,大孙子,晌午了,


该做饭喽,一会,再给你讲!”
“唉,没意思!”我失望地爬到一边,翻弄着早已翻飞了边的小

书:
“哈,


,这个

本鬼子抠地雷,结果,抠来抠去,没有抠到地雷,却抠了一
手臭屎,哈,真好玩,真好玩!”
“嘿嘿,”蹲地灶台前的


不自觉地骂道:“活该,活该,

本鬼子,最
他妈的坏!”
“


,”我放下

旧的,没

没尾的小

书:“


,

本鬼子,真的很
坏么?”
“哼,再也没有比

本

更坏的啦,坏得简直上面流脓,下面淌水啊,”一
提及

本鬼子,


不知从哪里来了一

莫名的怒火,她恶狠狠地挥动着手中的
烧火棍:“这些个生疔玩意,他们要是现在还来,我老太太就是拿烧火棍也得跟
他们拼。大孙子,你不知道哇,


若是再有两年不走,中国

全都得让他们给
折腾死。那年,你三叔有病,我背着他去城里看病,我不认识字,不知怎么搞
的,稀里糊涂地走进了洋街。”
“洋街,


,什么是洋街啊?”
“哦,就是

本

住的街,不许咱们中国

进去。


不认识字啊,不知道
哇,就走了进去。这下子,街边那些穿得漂漂亮亮的

本老娘们,手里拿着扫
帚,撵着我打,我那时正年青啊,跑得快,少挨了几扫帚。

本

最可恶,他们种大烟,自己却不抽,专给中国

抽,中国

也没真出
息,有钱就抽大烟,钱都给

家送去啦。
过去,咱们柳壕这啊,有个大地主叫柳八,全堡子的好地、肥地,差不多全
都是他柳八家的,抽上大烟后,越抽越上瘾,抽来抽去,地全抽光了,后来

本

让他白抽,能抽多少就给他多少,什么时候抽死啦,就得把尸首送给他们

本

,听说,抽大烟的

,死了以后,骨

能做药材。”
“


,你抽没抽过大烟啊?好不好抽?”
“抽过,有一年我不知得了什么病,怎么看也不好,眼瞅着就要死了,你爷
爷给我买了几个大烟炮让我抽抽试试。我把这些大烟炮都抽了,真是见鬼,病好
了。大烟确实厉害,抽完大烟走起路来脚下像生了风,不知道哪来的那

劲。”
“后来抽不抽了?”
“我的天那,孩子啊,谁能抽得起啊,有多少钱都得抽光,一个烟炮就值一
石高粱,抽大烟还得吃好的,吃粗粮拉不下屎,谁能供得起。我给

本

割过大
烟花,出来时全得脱光了检查,怕偷他们的大烟。”
“


,

本怎么跑啦?他咋不在中国待了呢?”
“让

打跑的?”
“让谁打跑的?”
“谁都有,全都打他们,他们不是物呀,该打。那个时候天上有好多飞机,
成天嗡嗡直叫往城里扔炸弹,一到晚上你就看吧,数不过来的飞机在天上打架。
吓得你大姑直哭,我们成天不敢睡觉,怕飞机掉下来把我们砸死。

本

在马路上点臭油漆,冒出


黑烟把工厂矿山什么的盖住,好让天上
的飞机看不清地面。

本

的飞机打不过

家美国

的飞机,美国

的飞机可大
去啦。
有一回,

本

用自己的小飞机把美国

的大飞机撞下来一个,那飞机


后边冒着黑烟,就从咱家屋顶上飞了过去,连树梢都刮着了,飞机面里的飞行员
看得清清楚楚的,就像开汽车一样,手里也握着像方向盘似的东西来回扭动。”


一边讲述着,一边非常可笑地学着飞行员驾驶飞机的样子:
“美国

可真不错呀,他们没有让飞机掉到堡子里,那架飞机要是掉到咱这
堡子里,那可没好哇,不知道得死多少

,烧掉多少房子。后来,它掉在大地
里,就听轰隆一声,震得房子忽悠忽悠的。大伙都跑去看,我和你爸爸也去凑热
闹,你爸爸还拣回来不少子母壳,有筷子那么长,都是铜的。飞机里面还有一个
烧死的

,胳膊腿都缩着。”
说着说着,


竟然学起那个烧死的飞行员那可怜样子:
“没过多长时间,

本

开着车来了,他们把飞机四周围了起来,再也不让

靠近,也不许大伙拣子母壳。过了几天,他们把飞机拉到城里到处展览,说是
大

本空军打下了美国最好、最大的飞机,好像是什么,什么B29,哼,那才
不是他们打下来的呢,是撞下来的,咱们堡子里上岁数的

都知道这件事。”
“开飞机的

呢?”
“他们跳伞了,天上有好几个

身上拉着一个像气球似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往
下落。

本

把他们全抓住了,一个也没跑了,他们能往哪跑哇。那些美国

可
比咱中国

强多了,

本

问什么也不说,最后,都绝食饿死了。”
“谁都比中国

强呀?”我对


的话表示怀疑。
“是,都比中国

强,中国

懒,只要你在地里走一趟,同样种的都是水
稻,一眼就能看出来哪块是中国

种的,哪块是

本

种的,哪块是朝鲜

种
的,中国

栽的水稻,肯定没有

家

本

和朝鲜

伺弄的

心、细致。哎哟,
好喽,好喽,饭好喽,菊子,快放桌子,吃饭,……”
……
“


,”坐到饭桌上,我继续问


道:“那,

本

是让美国

给打跑
的啦?”
“不,不止是美国

,还有老毛子呢。那年

哇,可热闹透啦,整天跟唱大
戏似的。老毛子长得又高又大,大长腿走起路来飞快、飞快的,从你身边一过,
呼呼地带着一

风,他们开着装甲车从咱家的门前经过,轰轰隆隆的,差点没把
咱家的房子给震塌啦,豁豁,


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

一次见过那玩意呢,
像个怪物,好吓

啊。
不少老毛子看见中国

,还跟你握手呢,很多

是黄

发、蓝眼睛,傻乎乎
的,不像

本

那么鬼,买你的东西,你要多少钱他就给你多少钱,不会讲价。
那天,我正好在奉天城做小买卖,老毛子就打进来啦,满城都是他们的

,

本

不知道跑哪去了,商店、饭店都关上门,全都

套了,火车也不通了。我
们整整在车站等了两天,总算有一列火车要开动了,

们拼命地往车里挤啊,谁
不想快点回家啊,不知道这时候家里是个什么样子,火车挤得车门都关不上,当


挤到车厢前时,再也挤不进去了。下趟火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呢,

急的

爬上了车顶,我也跟着他们爬了上去,豁出去啦,摔死拉倒呗。我爬在车顶上
回到了家里。”
“

本

后来都跑哪去了?”
“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不少

往大辽河里跳,自杀。很多

去看热闹,问
他们:‘你们死啥呀?回家得了呗?’他们说:‘回家也好不了,也得饿死’,
有的

家不能生养,就拣他们的孩子。那个时候更是不好过,到处

轰轰的,有
时做点买卖,刚把货摆上,就有

喊起来:‘老毛子来啦’,大伙炸了营似的到
处

跑。有

就趁这空当抢东西,偷东西,其实老毛子根本没来,有

故意这么
叫唤,

们管这叫‘诈市’。

本

跑了,城市里的工厂都停了产,工

没有饭
吃,把高炉里面的砖掏出来挑出几十里路,到咱这来换吃的。晚上就住在咱家西

的

庙里。”
“西

,西

不是生产大队吗?”
“现在是生产大队,早

就是个

庙,住的都是要饭的,大伙都叫它花子
房,那年正好赶上腊月,天嘎

嘎

的冷,

庙里一点也不挡风啊,哪天清早都
得抬出去一个两个冻死的、饿死的

。我一看这也太惨了,就拿了一床

棉被进
了

庙。我进去一看,墙角那有一个小

孩,缩在那里冻得手指

都回不过弯
啦,我就把这床被给她盖上了。”
“那她冻没冻死呀?”我关切地问道。
“没有,第二天,她的妈妈来还被子,我说不要了,给你们用吧。”
“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你爷看她们娘俩太可怜了,就让他们住到了咱家,那个老娘们还想把她的
姑娘嫁给你爸呢!”
“那,我爸怎么没娶她呢?”
“你爸没看上

家,说她不认字,那个丫

不太懂事,你爷爷也没太相
中。”
“后来呢?”
“开春了,她们回城里去了,以后就不知道哪去了。”


咽下一

玉米
饼,继续讲述道:“早

哇,路边饿死的

有的是啊!”
“那又怎么样,饿死了,烂在路边也没

管!”爷爷

言道:“唉,那个年
月啊,老百姓都寻思着,这

本鬼子也跑光了,该舒舒坦坦地过

子喽,可是,
哪曾想,**和八路又

了起来,唉,真是兵荒马

啊!”
“爷爷,”我转过脸去,问爷爷道:“**和八路,他们谁好哇?”
“嗨,”爷爷

赅了两声:“都是中国

,还能有啥说的,反正都比

本

好。八路穷,穿得

衣罗索的,衣服什么色的都有,还没土匪穿得齐整呢。有的
小兵,连子弹都没有,别看他们身上背的子弹带鼓鼓囊囊的,其实里面塞的全是
高粮杆子,假装有很多子弹的样子。**不像八路那么寒酸,**有钱,当兵的
都穿得齐齐整整的、漂漂亮亮的,每

都有一个小马夹,他们很多

都挎着冲锋
枪,一搂就是一梭子,八路的枪打一下,还得撸一下栓。”
“听

说,”


嘀咕道:“**是从什么缅甸调过来的,叫新六军,是王
牌军。在咱们家烧火做饭的伙夫,就是个缅甸

,我跟他说话,他一句中国话也
不会说,

皮黑得像个下煤窑的。新六军的兵没事就唱歌,唱什么:‘我的家在
东北松花江上’,可他们并不是东北

,全是关里

,我问他们:‘小伙呀,打
仗怕不怕死啊?’,大孙子,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的啊?


!”
“哼,”爷爷又

了话:“哼,**的小兵说:‘死?死了就当娘没养!’
八路叫我们老乡,来了就帮扫院子,挑水,晚上跟我们睡在一铺炕上。新六军来
了,不给扫院子,也不帮挑水,他们叫我大哥,叫你


大嫂,看到咱家有猪有

,就要买,每次总是多给钱,从来不少给,说老百姓不容易。他们**跟咱们
吃法不一样,他们杀

不退毛整个把皮扒下去。晚上,他们不上炕睡,把行李铺
在地上睡。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叫你爷爷我也跟他们一起吃,爷爷我倒是挺愿意
和**说话的,

家**是正牌军,而八路,是造反的。可是,爷爷我不会喝
酒,喝一

脸就通红通红的,后来,**喝酒,我就喝茶,嘿嘿。”
“是啊,”


叹息道:“大孙子,说起**,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一
天,你爷爷正跟**在外屋吃饭,你爸爸和你三叔溜进他们的屋子里,看到炕上
放着一杆枪,你爸爸和你三叔就摆弄起来,你三叔骑到了枪杆子上,你爸爸不知
怎么搞的把枪给勾响啦,就听‘叭’的一声满屋子里的

全都跑了过去,进屋一
瞧,我的天,屋子里净是烟,你三叔还呆呆的坐在枪杆上,你爸爸吓哭了。
当官的楞了半天也没说出一话来,不一会,从各个地方来了不少当官的和当
兵的,都打听出了什么事。军官说‘没什么事,枪走火啦!’。过后,他跟我说
‘大嫂哇,看得出来你是个善心

,你的孩子才有这个福气,我也是借了你的
光,你要知道啊,如果你孩子有个三长二短,长官就得把我毙了。’“
“**,”看得出来,爷爷和


,对**有着一种特殊的感

,尤其是爷
爷:“大孙子,**队伍里有一个小孩子,也就十四五岁吧,是营长的勤务兵。
说是伺候营长的,我看啊,倒是营长伺候他。那孩子兵

尿炕,每天早上起来,
营长都要给他洗尿湿的被单。
那一年,你


出外做买卖时,总是背着一个钱搭子,那个小兵崽子,就相
中了你


的钱搭,非得要买,最后,到底让他给熊去了。他背着钱搭,也要跟
你


去城里做买卖,他说,从云南跑到关外,还一次也没去过城里呢,他非常
想看看,关外的城里是什么样的,有没有云南的城里好玩。
那时,城里是八路的,你


说‘小孩,你要去,到了城里,我就告诉八
路,你是新六军’,他知道你


是在逗他玩:‘那行啊,大娘,八路准能给你
奖励。’,嘿嘿,他真的就跟着你


去了趟城里。”
“


,”我问


道:“


,你没把他

给八路啊?”
“哎呀,”


认真地答道:“


可不想

这损事,**和八路打,谁愿
意赢谁就赢,跟咱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无论谁来了,到咱家里,都是客,咱都
满热

地招待。大孙子,这小兵崽子还有热闹事呐!”
“啥热闹事呐!”
“大孙子,爷爷告诉你,有一天啊,半夜的时候,外面不知哪里有响动,当
兵的全都出去警戒,那个小崽子睡得很死,再说,他也不能打仗,大家伙就谁也
没有叫醒他。等他自己醒过来,看到屋子里一个当兵的也没有啦,就问爷爷:大
伯,营长呐,部队呐,他们都跑哪去了。爷爷就故意吓唬他:‘刚才八路来啦,
他们都跑了’小兵崽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


在旁边说道:“哎呀,你吓唬
他

啥,看把他吓得,’你


就告诉他:‘你们营长带着兵都在外面呢。’他
穿上衣服跑出去一看,确实都在院子里,个个端枪站着,这回,心里有底了,进
了屋,往地铺上一倒,又呼呼地睡上了。”
“


,”我追问道:“八路来了么?”
“来了,”


盛了一碗热汤,继续说道:“那天啊,真的就打了起来,从
中午一直打到半夜。八路军往堡子里打,新六军怕伤了老百姓,当官的下令不许
还击,全都拎着枪往堡子外面拼命地跑,边跑边冲着八路军喊:你过来,有种的
你过来。八路军就在后面撵,出了堡子,八路军全都让他们给打死啦,新六军的
兵骂八路军太不像话,为什么要在堡子里打仗,去伤无关的老百姓。
解放后,镇政府在那个地方,给那些被**打死的八路军,立了块碑,还圈
起一个大院套,修得像个庙,就是三台子那,坐通勤火车就能看到。
那场仗,新六军也死了不少

,当官的张罗着买棺材埋他们,**真是有钱
啊,净买好棺材,那木

才厚实呐。有受重伤的看看不行了,就放在院子里等着
慢慢死去,轻伤的放在屋子里。
伤兵痛得叫爹喊娘的,听了真让

难受,谁家没有儿

,要是看到自己的儿

打成这个样子,谁能受得了。
有的伤兵喊着向我要水喝,可是,当官的不让我给他喝,说受枪伤喝水立马
就完蛋。伤兵渴呀,渴急了就指着我骂:‘**的,老百姓呀,我们在前线给
你们卖命,你们连

水都不给喝,太没良心啦。’唉,没吵吵多长时间,他就死
啦。”
“那,他们最后怎么没打过八路军呢?”我希望


能给我解答这个问题。
“那谁知道,可能就是该着呗,老天爷安排的,什么都得是命!”这就是

给我的答复,


最信命,有个什么大事

的,必须找瞎子掐算掐算。
“那,他们后来哪去啦?”我继续问道。
“走啦,谁知道哪去啦!有的让八路逮住了,双手背在后面绑着。八路把他
们关在咱家里,派兵看着,他们渴了,八路就叫我给他们送碗水送过去,我一进
屋,看到他们这可怜相,就悄悄地问他们:‘你们这是怎么搞啊,有那么好的家
伙什,咋还没打过土八路呐?’
那些被绑着的军官,听我这么一说,脸羞得通红通红的:‘唉,大嫂子,什
么也别说啦,全完啦,全完啦。’有一个还呜呜地哭起来,还有的军官问我,向
我打听他们的太太哪去啦,我说:‘我也不知道哪去啦,谁敢问哪,我就看见她
们都被装上一辆
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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