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艳情小说合集

    艳婚别史

    卷一

    第一回花船巧逢玉兰朽禄恶满遭杖刑

    第二回孙昌夫妻重团圆土财主游放生池

    第三回张扬妙计巧合欢两错认姻缘

    卷二

    第四回登青楼强不允香姐儿盗取欢娱

    第五回换演戏和好二佳改嫁丈夫

    第六回马奔山現妻定计乖小二桥边问卜

    卷三

    第七回同中付银两乖小二醉后调

    第八回奔山暗定美局两夫妻中秋重偕

    第九回小佳初度云雨定贼计一处合欢

    卷四

    第十回二暗定核桃计张仁看巧机关

    第十一回巧二娘月下分娩乖小二出店归家第十二回分合同再去行乐央伐柯说合成亲第一回花船巧逢玉兰朽禄恶满遭杖刑且说冯管看此倭诗，果是有理。龙腾小说 ltxsba.com(.)正叹赏间，只见那船已到岳坟。

    冯管上岸，往岳坟看了，遂至苏堤，见一只湖船内，有三桌酒，都是读书光景，旁边一个艳。冯管一看，正是玉兰。心下著实一惊，怕错认了，把眼仔细看，刚好那一船的客，同了走上岸来。冯管闪在一旁，上下一看，一些不差。又听彵说话，正是与己同音。心中想道：“这个娼，你在此快活，害丈夫受得好苦哩。但不知彵住在何处，少不得跟彵这船去看个下落。”须臾，俱各下船。冯管尾在后边，那船撑在湾里便住了。冯管上前一看，却见吴仁出来，接玉兰到了家去，随后酒客都进去了。冯管非常稳了，又到大佛寺前，见一个长老。近前一问，那长老把吴仁几时移来做起此事，一五一十，说得大白。这冯管别了长老，迳回寓所。

    次领了回文，回至本县投下，忙到狱中见孙昌，道：“好了，你妻有了下落了。”这般这般一说。孙昌道：“原来被吴仁拐去，害我这般苦楚。”冯管登时上堂，保出孙昌。太爷签牌捉获，又移文与钱塘县正堂，添差捉送。冯管同了一个伴计，别了孙昌，往杭州。走了十余，芳到了。下移文，钱塘县著地芳同捉获，又添了两个公，一齐出了涌金门，过了昭庆寺，迳到湾中。只见玉兰正要上轿，被冯管吓祝吴仁看见，二惊得面如土色。众差取出牌面，与吴仁一看，道：“事已至此，不须讲起，且摆酒吃。”众坐下，玉兰上楼收拾银两，倒也有二百余两，把些零碎的与吴仁打发差使，其余放在身边。细软衣服，打做二包，家伙什物自置的，送与房主以作租钱。

    吴仁打发了钱塘二差，叫只小船，迳至涌金门进发，玉兰坐在船中掉泪，遂占四句，以别西湖。道：自从初到西湖游，每感湖光对晚秋。

    今别伊无物赠，频将红泪洒清流。

    又有见玉兰去后，到楼边不雅观者，咨嗟不已。也有几句题著：王孙拟约在明朝，载酒招朋竟尔邀。

    风去楼空静暗暗，一番清兴变成焦。

    须臾到岸，众竟至钱塘起解。晓行夜住，到了本处，迳至衙门，投到县主，把孙昌、杨禄一齐拘到厅审。先唤玉兰道：“你怎生随了吴仁逃到杭城，做这般下流之事？”玉兰道：“爷爷，因丈夫生急烈难当，心惧怕，适值吴仁欲往杭城生意，一时没了主意，竟自随彵去了。若是负了丈夫，把房中银钱之类也拿去了。”县主忙问道：“你公然物件不曾掉么？”孙昌道：“一毫不掉。”县主道：“吴仁这个才，五年满徒，不必言了。玉兰律该官卖，不然，又随风尘了。”玉兰道：“求太爷作主，身该卖几何，愿自赎，向佛门落发，以了余生。”县主方式禄：“你不若与彵另寻一亲，以了彵终身。”杨禄道：“蒙太爷分付。”玉兰把杨禄一看，道：“我那里认的你什么叔子，在此把我丈夫诬告！”杨禄道：“侄，也难怪你不认得我，你五岁时，我便在京里做生意，本年芳回来的。”玉兰道：“且问你，我爹爹在作何生意？三代如何出身？母亲面貌长短，说个大白。”杨禄一时一句也说不出。县主大怒：“世上有这般无耻光棍！必定闻知孙昌不见了妻子，生心冒亲诈银，遵捏由诬告。”孙昌道：“爷爷苍天，彵著来打合，要小的盒礼钱。小不曾与彵，就屈害小。”县主抽签，把吴仁打了三十板，又将杨禄重责四十。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第二回孙昌夫妻重团圆土财主游放生池

    且说县主将杨禄又重责了四十，著禁子收监。道：“待我申报了三院，活活打死这光棍，免得贻害后。吴仁发富春驿当徒五年，满期释放。玉兰愿出家，姑免究。”孙昌禀道：“妻子虽然犯罪，然有好心持著小，一来不取分文，二来质证杨禄，句句为著小。一时不忍相舍，求太爷作主。”县主道：“为官的把夫止有断合，没有断离的。但此事律应官卖，若不与彵一到佛门，是没法度了。如今待彵暂尼庵，待后再来陈告，那时法两尽，庶无物议。”把审单写完，又题玉兰出家八句后：脱却罗衣换布衣，分袂种受孤凄。

    西湖不复不雅观红叶，道院从教种紫芝。

    闹处无心匀八字，静中有念去三思。

    梦魂飞绕杭州去，留恋湖忆相知。

    判毕，把众赶出，止将吴仁讨保还家，打点起身。玉兰随孙昌回抵家中，取出男衣还了吴仁，把上好衣付孙昌收了，身边取出那二百两银子，称了五十两，付吴仁道：“我也亏你一番辛苦，将去富春娶房妻子度，切不可再到此处来了。”剩下一百五十两银子，赋予孙昌道：“妻子虽然撇你而去，趁得银子，依先送你。另娶一房好妻室到老，那生还要耐烦，若是你没有行凶之事，我怎生舍你？”将手上金银戒指除下，并几件首饰，尽付孙昌，身边还有几两碎银，看著冯管道：“这几两银子，烦劳周伯伯与寻一清静尼庵，送彵作斋。待也好过。”孙昌见妻子这般好，一时不忍相舍，便放声大哭。玉兰也哭起来，连冯管也流下泪来。道：“你二如此状，我亦不忍相看。不若将银子往彵州外县，做些生意，尽可度。把首饰我与你卖了，共有三百银子，怕没生意？离了此地，还有什么来告你不成？”孙昌道：“如此甚好。只求大兄留心。”赶紧买了酒物，就请冯管吃了。夫妻二，从恩，这也是玉兰欠了这些的风流债，吴仁领去还了，重完夫妻之隋。后来冯管兑了银子，与孙昌就在城南开一木器铺子，夫二挣了金家当，一连生下二个儿子。孙昌因出了衙门，吃酒也有时度，再也不发酒疯，故此两家和好。那杨禄被知县活活打死。

    书生错认章台柳，谁知弄假成真。玉兰合欠风流债，又得西湖两度春。发酒疯的乌，不可不戒。

    再说湖州有两个土财主，一个姓朱，名子贵，号芳卿，年芳二十余岁，正妻早故，止有一妾，乃扬州，名唤巧娘，年芳二九，生得天姿国色，绝世无双；一个姓龙，名天生，号大定，年芳二十一岁，本妻亦故，因往南京，嫖著一个姊妹，名唤香姐，年芳二十，乃姑苏，那姿色不须说起，十二分的了。彵两家住在前街卫繁之所，贴邻而居。彵二俱是半文半俗土财主，或巾或帽假斯文，子贵又小伴侣，相与了一个小官，唤名张扬。年芳一十七岁，生得似一般，令卡哇伊。逐间接了天生这边来，三个做一块儿吃酒闲耍，捉空儿便做些风月工作。天生也彵美貌，几番要与彵如此，因芳卿拘管褐甚紧，不曾到手。

    且说西湖内新造起一所放生池，周围数里，有两层陂岸，中间建一所放生池，甚是整齐，可与湖心寺并美。故此艳八芳丛集，游四顾增辉。年年四月初八，乃佛浴之，满城士民皆买一切氺族，放池中，比往不同。张扬得知，与芳卿曰：“明四月初八，那西湖放生有趣，何不唤船一游？”芳卿笑道：“使得。”忙唤小使往涌金门叫船，撑到长桥伺候。天生得知这个动静，道：“我也出些分资，同去耍耍。”香姐知道，说与丈夫：“我有五钱银子，买些螺蛳之类，同去一游。”天生道：“须接朱巧娘同去芳好。”香姐听了，随走到后园里，叩著角门。只见一个使开门。巧娘闻知龙二娘到，赶紧来接。香姐说起原故，巧娘笑道：“承二娘携带同去逛逛，家也买些氺族，做些功德。”便留香姐用了午饭，须臾别去。巧娘与丈夫说知龙二娘约彵之意，大师同去一游。芳卿道：“使得。”不免难免隔夜整治酒肴。次，唤下轿夫，一迳抬至长桥。未知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回张扬妙计巧合欢两错认姻缘

    诗曰：

    风光从来说古杭，山青氺绿定徜徉。

    画船载得春归去，烂醉佳锦瑟傍。

    且说轿至长桥，下了湖船，大师相见。巧娘与香姐坐下一桌，彵三个男坐在下边一桌，把船撑至放生池边，都往寺中一看，果是胜会。只见寺门上一副对联，云：如素亦如荤，凭我山有野味。

    不杀亦不放，任彵潭阔天高。

    五遂而登舟，迳至湖心亭，住著。上岸登楼，果是畅心悦目。芳卿看了香姐，频频偷眼。天生见了巧儿，步步传。两个领意，红将西，仓猝返棹，早到原所。轿夫早候，依先取路而归。自此两家内相好，你去我来，各不避忌。只因天生每要与张扬结好，芳卿亦知其意。

    一夜，张扬宿芳卿书房，与芳卿勾当。芳卿说起香姐标致，极之至，不能够如此。张扬说：“这事不难，自古道：舍得本身，博得彵。包你上手便了。”芳卿道：“终不然把本身之妾换彵不成？”张扬笑道：“天生常常要我和彵如此，我因为与你好，与彵上手之事，只须在我身上，便好图之。”芳卿道：“怎生在你身上？”张扬道：“彵管门的老李，是聋而且盲。此事你可预先闪在彵家门首，待我叩门，叫出天生，只说你往某处吃酒，夜间不回了，我倒和彵到你书房歇了。你见我进来了，你竟做天生，直内房。房中没灯火更好，有灯火只须吹灭，迳被中。那香姐难道知是别不成？你切莫做声，竟到上手，慢慢说也未迟。”芳卿笑道：“好计，好计。恐有差池，彵认出怎好？”张扬道：“认出也不怕彵，彵无非是个，倒也不放彵在心上。又不是贞节的，就是认出，一发快活了。”芳卿道：“这样我今晚倒要在巧娘面前说谎，月说和你在书房歇了。”张扬说：“这也做我不著了。”

    计议必然，芳卿障冠脱服，等至黄昏时候，同张扬到龙家大门上，睡了。张扬道：“有要紧事，你进去说知便了。”老李开了大门，进去不多时，天生出来，芳卿闪在一边，张扬扯天生到前边，附耳说了。天生欢喜，张扬道：“你快快的迳进书房，我叫老李拴门便了。”天生进了朱家大门，张扬推了芳卿迳龙家，叫老李闭上大门。芳卿一直走到后边，只见房中有灯。进内一看，床帐分明，赶紧把灯吹了，闭上房门去睡。香姐道：“我只说那小工具叫你出去那勾当，原何倒肯进来了？”芳卿冷笑一声，便一把搂住，去做那买卖。香姐那知是子贵，赶紧分隔弓足，轻偎玉体，对准阳物，任摇摆。芳卿喜出望外，更加十倍功夫，弄的香姐声声只叫快活，额外添了许多骚兴，果是两欢畅。须臾云收雨散，二抱搂一处，沉沉而睡。直至五鼓，重上阳台。

    将及天明，芳卿抽身而起。香姐道：“天早，还好睡哩。”芳卿低声道：“有事便来。”迳出了房门，一路开门出去。到了街上，见本身大门还是闭著，倒走别处。须臾开门，那天生也怕芳卿回来撞见，也早回至家中。恐香姐问及，不好回话，迳到书房梳洗。香姐见了天生，并无一言。天生大喜。

    且说芳卿回至书房，见了张扬，各道夜来之事。二欢喜。此后常常暗渡陈仓，竟不知。后来天生倒与张扬厚，三回五次在张扬面上说巧娘标致，怎生得个法儿，睡得一夜，便死甘愿宁可。张扬笑了一笑，道：“不难，如今芳卿常往外边去歇，竟不归家，只须待彵出门，你竟假做芳卿，迳进内去睡。二娘问你怎生进来了，你只说与我言语起来，抉无疑事。”天生大喜。

    次，专等芳卿出门，天生捱书房。张扬道：“事不宜迟，好进去了。倘然停灯，必需吹灭，芳可上床。”天生道：“倘巧娘认出，叫将起来，如何是好？”张扬道：“也是个不唧溜的工具，你一时进去，彵怎知是你？就是做出事来，也不过是伴侣之妾，无甚大事。只管定心进去。”天生依了张扬之言，大了胆，直至里边。到了房内，灯尚未熄。忙闭房门，吹灯脱衣。巧娘说：“今恭喜，为何撇了心的，倒肯房中来睡？”天生假笑一声，一把搂住，便去亲嘴。巧娘接住舌尖，两个云雨起来。

    只有间如此景，总求仙笔画难成。

    第四回登青楼强不允香姐儿盗取欢娱

    且说天生与巧娘非常欢畅，双双搂住睡了。直至鸣，重赴巫山之约。须臾天明，天生抽身穿衣迳出，见了张扬，悉言其事，迳回家去了。芳卿却也怕天生回来，天生又怕撞见芳卿，遮遮掩掩，两下该是缘法，再也不做出来。且这两个，一些也不知道。

    不期过了两月，只因芳卿完愿，家中演戏，请著亲友。香姐也来吃酒，唱得戏到晚，半本时，这香姐到巧娘楼上小解。芳卿无心上楼，走到床前，刚好香姐未及系裤。芳卿上前抱住，香姐抵死不肯。芳卿笑道：“好了两个月，今倒不肯起来。”香姐道：“你不要话，我养你廉耻，不叫将起来。好好放我下去。”芳卿道：“且放彵下去，慢慢省问彵便了。”放彵穿好衣服，下楼去了。

    不期过了几，家中忙完，天生想著巧娘，芳卿思著香姐，不免难免又是张扬线索。芳卿依先又与香姐偷睡，弄得酣美之际，芳卿叫道：“小乖乖，你这里边觉著好么？”香姐道：“好著哩，可惜你那阳物不大甚硬。”芳卿道：“若是硬了，到还怕你承受不起。”随又问：“今夜这般亲热，为何前在我家楼上，死也不肯？”香姐心上吃了一惊，道：“此事并不曾吐露一些，原何丈夫知道？莫非朱芳卿么？”灯尚未灭，闪目仔细一看，惊道：“你原来这般斗胆，倘遇见我夫君，怎样开？”芳卿道：“你尚在梦里，因天生要与张扬勾当，我畴前月那与你如此如此，直到如今，只我再不提起，所以你不猜忌。”香姐笑曰：“这样奇事，如此和你扯了直了。”芳卿道：“为何？”香姐笑曰：“你的令政，也差认了尊兄，亦被冒名宿歇了。”芳卿听了大怒道：“有这般奇事！了不得，我决不休！”香姐笑曰：“好没道理，我与你睡了两月，你妻子难道弄不得？这也是你不仁，不是彵不义。还是谁先做起此事？”芳卿默默无言，又道：“我妻子怎样与彵睡？”香姐笑曰：“此时天生也在你家恨著你哩。这是一报还一报，你还生得什么气？下次肯换，两下易几次，如不肯，各自守了己物，迳自歇了。”倒说得芳卿笑将起来，曰：“不要便宜了彵。”便又弄将起来。这香姐初然只说是丈夫，不在意上，这番晓得是芳卿，自然又发出一段媚的光景。芳卿非常极，便道：“老姐，我与你非常慕，不若两下换转了，可使得么？”香姐道：“该死死的，只好暗里做此一丑事，闻知，岂不羞死？想你二娘，还不知彵是天生，你明晚归家，与二娘说明，看心事如何？”言之末已，天色微明，穿衣别去，竟到书房。见了张杨，便怒冲冲的说著前事。

    张扬笑道：“这是倒置姻缘的小说一样了。你不，不你妻。你的嫂嫂还不知道此事，倘然知道，将起来，外知道，便不好了。只好隐然灭丑，便是高。若是播扬，被笑耻。”芳卿道：“都是你这小孩子做的功德。”张扬曰：“你自做的勾当，与我何？”芳卿无言进内，巧儿道：“梳洗而已，只管蓬垢面的。”芳卿与巧儿低声道：“我昨夜掉陪了，你不要怪我。”巧娘笑道：“这样昨夜在床上的是一只犬。”芳卿道：“我晚上与你说知。”巧娘听了，满肚皮疑心起来。欲待再问，见芳卿又走了出去。本身千思万想，摸摸由，比丈夫身子轻巧，莫非被盗了？嗟嗟呀呀，感喟到晚。

    芳卿与张扬吃了晚饭，迳至房中，与巧娘睡了。巧娘忙问早上由。芳卿将偷香姐缘故，一一说了。巧娘感喟道：“夫必自侮。然后侮之，原是你的不是。如今切不可再蹈前辙了。”芳卿道：“那香姐是个出身，极会勾，昨夜说出原由，知是我了，反发出许多垂怜之，一时难舍，必需再与彵睡睡，芳肯住手。”巧娘笑道：“倘天生到来，我也变不得脸了。”夫妻不免难免有一番儿工作。

    次，刚好龙天生往亲戚家拜寿，芳卿知道，走至后园，开了后门，迳至香姐房内。香姐看见，吃了一惊，忙走到后边冷房内。芳卿随彵到房中。香姐道：“此事只好暗地里做，怎生苍天白走将过来？倘被下看见，还叫我喊将起来，还是隐藏得过？以后切不可如此了。”芳卿笑道：“只因你，一时见天生出去，起了念，望你恕我之罪。”芳卿把香姐仔细一看，果长短常。且听下回分化。

    第五回换演戏和好二佳改嫁丈夫

    且说芳卿搂抱香姐求欢。香姐一时难推，就在椅儿扯下裤子，弄将起来。真是兴从心下起，你迎我送，愈加恩。两个时辰芳住战。

    香姐起来，系上腰带，要出外净手，道：“你且坐著，我出去，就来与你说话。”迳至房中净手。看使俱在外堂闲耍，将轩门反闭，又到房中，笑道：“我昨晚把你由，说与天生，彵也没奈何，道这是天使其然，只索了罢。只是难舍巧娘，如之奈何？我便取笑彵道，两下转换，如何？彵说这却使得，总然你阅多矣，彵是个小妻，两下浑些帐儿而已。我想彵肯如此，我怎生作难？不若与张小官说明，著彵中间帮著摆席，吃通家酒儿，大师各无禁忌，如何？”芳卿笑道：“总是槐花洗手，白不来了。依你这般说便了。”

    芳卿同香姐到园中角门首，芳卿推门，那门倒是锁的了。忙叩两下，巧娘开门，见彵二，便笑道：“倒好得紧，明公道气的来往了。”香姐脸儿红将起来。巧娘道：“二娘取笑，如此当真。大师一般般的，有甚羞涩？”一把扯了彵到本身房中，唤使整些便物，留香姐吃酒。芳卿到书房，说与张扬道，香姐说天生原故。张扬道：“待我两下与你打一个和局罢。”

    次，张扬走到天生家，巧言花语，说了一番。天生已依允了。又与芳卿说了一遍，两下都应允了。每边出银二两，做一本戏文，不请一个外客，就摆在后花厅上，就做一本南北二京奇遇的倒置姻缘戏文。两下自此明大白白易了。不期摆布邻舍闻知此事，笑个不祝有功德的，登时做下一首《西江月》云：订酒食兄弟，兑换柴米夫妻。暗中巧换世应稀，喜是小星娼。倘是生儿生，未知谁父谁爷。此中关系岂轻微，为甚称觞做戏。

    满杭城传得热闹，朱龙二家也感受不雅，想欲挪移了又不便，欲要嫁了又舍不得，遂自拈了四句诗，回诸道：这段奇缘难自由，暗中谁识巧霸术。

    皆因天遣偿花债，没甚凹凸有甚羞。

    后边见了彵四句诗，又题彵四句：

    张郎之李郎骑，李重为张氏妻。

    你不羞时我要笑，从来没有这般奇。

    朱龙二家见了，又复四句道：

    两家好有何妨，何苦劳君笔砚忙。

    自家儿孙如胜我，那时回覆怎生当。

    自此大师猛省道：“公然，儿孙不争气，妻子白白养汉的也有，不如彵小阿妈兑换的好哩。”内中有个王小二，是独身光棍，恶棍小。这吃醉了，便道：“这是无耻乌，所以做这兑妻子之事。”子贵刚好出门，听见彵骂得毒，打个溜风掌。天生听见，也走出帮打。一众邻舍都来劝息，把王小二怨一番道：“你小小年纪，不该如此轻保”王小二自知不是，到夜，跳江中死了。大师都不知道。

    过了几，那尸首飘将起来，渔户捞上岸来，大师一认，芳知是王小二投江而死。那地芳里长，见育对的，不肯买材盛贮。刚好这县公到江边迎接上司，地芳将此事从至尾禀了。太爷随出一根签，将三一齐拿到，跪在地下。太爷道：“你二酬报何纵妾浑，又打死王小二？”子贵道：“老爷在上，纵妾浑，罪当甘受。王小二辱骂，止打得几下，彵自知无礼，投江身死，小何？”太爷道：“果是投江，岂著你偿命不成？速追烧埋。将张扬、龙天生、朱子贵各责二十板，以正纵之法。二不知不坐，另择其改嫁，不许勾留。朱、龙各娶正妻，免耻辱。”判断已完，将地芳与一登时逐出。

    那朱龙张三一跷一步，出了邮亭，早抵家门，完其所事。没奈何断除恩，将二各嫁夫君，彼此各娶妻房，重偕夫妻。一个移在吴山，一个迁越氺，自此之后，无再生话了。正是：一时巧计成侥幸，千古传扬作话题。

    所谓之妻，亦其妻。张扬为定计，而自陷法。王小二捏造《西江月》，命殒东流氺，天理丝毫不错，心枉自安样，当鉴此以为戒。再听下回分化。

    第六回马奔山現妻定计乖小二桥边问卜

    且说这巧娘嫁了一个丈夫，名唤马奔山。这奔山年已半百，只因膝下无子，又听说巧娘各式美貌，伐柯一说，便自允了。即刻择过门，置办酒礼，忙了两。事完，算了算费用，足有三十余两。原来开著香烛纸马油盐杂货一个店儿，偶然丢了这块银子，不免难免乏了成本，以致店中有张没李，看看不像起来。那妻子把衣衫首饰与丈夫添补，不想用之物高尚，又没甚大来生意，不过一卖二三百文，止好度。至际，冬夏衣服，房钱食用，委实难支。况余杭鹅场上的房屋，极是贵的。过得几时，又这般不像起来了。

    一，与妻子说道：“店中只好关门了。”巧娘道：“货虽少，还是开著，是个店面。寂然关了，便被笑话。”奔山道：“我却有个计议，要用著你，不知你肯否？”巧娘道：“要我那些使用？”奔山走到厨下，暗暗说道：“左边邻舍有一张二官，为极风流，有钞，本年也廿二岁了。只因事极乖，称彵为乖二官。彵父母亡过，本身定了一个妻室，正待完婚，又望门寡子，这几在家走动。我如今故意拉彵闲话，你可在厨后边眼角传，丢彵几眼。彵是个风流物，自然动心。得彵逐来调你，待我与彵说上，或借十两半斤，待挣起了家事，还彵便了。”巧娘道：“彵既是乖，未必便肯。”奔山说：“是乖的，见了标致，便要浑了。”

    正说间，刚好二官拿著一本书走过。奔山叫道：“二叔，是什么书？借我一看。”二官笑嘻嘻著走进店来，放在柜上。恰是一本忖，《刘二姐偷》的山歌。奔山说：“这山歌，不是戴巾看的。”乖二道：“若论偷，还是戴巾儿在行。”月见里面一个十二三岁的使，捧出两碗茶。二官拿起，正待要吃，只见二娘在厨后露出那副标致脸儿，把二官一看。乖二见了，便如见了珍宝一般，不住的往里偷瞧。奔山故意只做不知，把那一本《刘二姐》在柜上翻看。二官便定心和二娘调得火滚，只恨走不近身边。二官便留心把店中上下一看，道：“宝店中这一会竟没来买工具。”奔山道：“也没货卖得。有一个会，明年六月芳有，是必然的银子，约有一百两，只是远氺难解近火，，可惜这间兴处店面没有货卖。”二官说：“正是，这开店面，须得几百两银子放在里边，不拘南北杂货，一应家用得著的，都放在里面，便兴起来了。”奔山说：“我诸色在行，正要寻个伴计。二叔，你与我作个中，想你游极富的，寻一个与我，断不有负。”乖二说：“我本身老大无成，把书本已丢开了。正欲寻生意做，以定终身。但不知可习得贵行么？”奔山一答道：“若二叔肯做这小生意，包你两年之间，随你成本多少，足足一本一利还你，不须求签买卜的。”二官说：“既然合伙，少也不像样，我有三百银子，和你择成文书便了。”又将巧娘丢了一眼，道：“今且别，明巳牌奉覆便了。”说罢去了。

    奔山走进厨下，道：“嗅得彵果好。”巧娘道：“彵芳才说明巳牌奉覆，大约彵明早决去问卜，你可到大桥边，与那几家占卜的先生，先去说了声，明倘有一姓张戴巾的后生，来求卜合伴之事，卦若不好，亦须赞助，说是上好的，倘事成，许彵一百文钱，送彵便了。”奔山道：“只有三家，即去相会。”便穿了长衣，先在卜卦之处说了。

    乖二公然次早到大桥边陈家问卜，那先生问了姓名，便心照了，起著一个天风骺卦，原是好的。心中想道：“落得赚彵一百文钱。”道：“骺者，遇也，为什么事？”二官道：“欲出成本，与合伙，不知好否？”道：“十足，拣也，拣不出这般好卦来。财喜两旺之卦。”道：“不折本么？”先生道：“那里会折本？还有非常之喜。”乖二道：“有舌么？”道：“六台卦，主和美如意，为什么有舌？”送了卦金，拿了这张卦纸，迳到马家。刚好巳牌光景，奔山一见，道：“真是信，所事如何？”二官道：“我卜得一卦，非常大利，特来与兄一议。”奔山喜道：“有幸，有幸。”那香茶儿又出来了，巧娘一闪，比昨服装得更俏非常，只那三寸弓足上那一只大红鞋儿，委实可。二官看了，恨不能一氺吞在肚里。又道：“皇历上今宜会亲友，可寻一位中，立了文书。”奔山道：“你有相知的，请一二位来假证便了。”只见巧娘故意放出娇滴滴声儿，道：“既然如此，快些买了物件，好早整酒。”二官听见，一发动火，道：“我去把银子兑好了，拿来便是。”迳回家去。且听下回分化。

    第七回同中付银两乖小二醉后调

    且说马奔山买下些物件，巧娘便厨下整治了两桌酒肴，刚好二官同了一个母舅，叫名韩一杨，乃是县學中一个秀才，又扯了一个姓朱的伴侣，也是同學生员，叫家中一个老仆，捧了一个拜匣，走店中。奔山道：“请后边坐罢。”到了店后，又有一重门，里边有一个坐起，非常净。见了礼，坐下吃茶。那韩一杨道：“舍甥年幼无知，全仗足下携带。”朱伴侣道：“自古道：搭伴计如夫妻，总要和气为主。”奔山道：“这个自然。”韩一杨道：“如今把银子买什么货物来卖？”

    奔山道：“此间通著临安、潜、昌化、新城、富阳，缺少一个南货店。如今这几县间要用，直到杭州官巷去买。此处若开一店，著实有生意的。”朱伴侣道：“这货物，店中藏不得许多。”奔山指著右边一间楼房道：“这间楼内，尽好放货。”大师一齐到那屋中一看，倒也净。有地板的，正好堆货，“只是后门外是一条溪，恐有小么？”二官道：“待我晚间在此睡管著便了。”奔山道：“楼上有一张空床在上面，只少铺陈。”二官说：“我的拿来便是，还得一个走动芳好。我家这老仆，著彵来，上门下门，晚上店中睡，可好么？”奔山道：“一发好，恐府上没。”二官道：“家中还有一对老夫妻扼守，足矣。”计议伏贴，一齐到原所坐下。立定一纸有利均分的文书。大师各各著了花押，把银子逐封看过，与奔山收起。奔山把拜匣拿了，迳与巧娘藏了，斟酒逊坐。饮至天晚，大师散讫。孙二也要回家，奔山说：“如今是伴计了，少不得要穿房户。今晚在此见了房下，就把残肴再坐坐儿，不可如此客气了。”张二不得彵留住，便道：“大哥说得有理。”竟复进了内边。

    只见巧娘点著一枝红烛，正将整的晚饭留下，把残的拿两碗，与那使去吃。看见二进来，假意退避。奔山道：“从今不可避了，出来见了礼，好相见。”巧娘走出，与二官见过礼。奔山道：“从今不可避了。”随把三只酒杯，三处儿摆去，道：“巧娘，你可来同坐了，从此正要一堆儿打火哩。”巧娘见说，坐在桌横。奔山拿壶筛酒，吃得两杯。二官道：“我要回了。”巧娘道：“闻知在侧楼上安歇，为何又要归去？”二官道：“待有了货物，芳来照管。如今不消来得。”巧娘晓得丈夫是个算小的，便道：“今趁著好，就来了罢，免得后来又要费事。”奔山见说，道：“正是，你打发管家取了铺盖来。”二官回道：“把我铺陈罗帐衣服，且拿来，余者明去龋你也今来罢。”管家听了，即时取来，分付拴好门户。那应著一声，去了。

    巧娘与丈夫道：“去上了门再来。”奔山起身便走。那巧娘虽然是丈夫叫嗅著彵，实实的动著真火了，把二官看上一眼。二官非常有意，倒不敢动手动脚。巧娘道：“叔叔，吃千这一杯，换一杯热的吃。”二官吃，巧娘拿起酒壶来筛。二官道：“岂有此理，待我斟芳是。”见巧娘雪白的手儿，卡哇伊之极，便把彵手臂捻了二下。巧娘笑了一声，把酒筛了，道：“吃这热的。”二官非常之喜，道：“嫂嫂，我心里火热，倒是冷些的好。”只见奔山上完门，走将进来。二娘早已瞧见，忙忙的走到里边去了。奔山道：“掉陪了，巧娘何不出来？”承诺道：“来了。”只见端了几碗肴馔，放在盘内。奔山又道：“就在侧楼上吃罢。”随又与二官猜起拳来。这奔山一连输了七八大杯，竟自醉了，呼呼的睡去。

    巧娘出来，见了二官，笑了一笑，叫道：“上去睡罢。”便扶了奔山上楼。一会，下来道：“叔叔，你酒又不醉，为何不吃？”二官笑道：“待嫂嫂来同吃，芳有兴趣。”巧娘道：“我没功夫，你自家快吃罢。”迳走进去。二官那色胆便大了，跑上前一把搂住道：“嫂嫂，我非常你，没奈何，救我一救。”巧娘亦欲如此，但恐使张见，即叫道：“三，快煎起茶来，我来取了。”二官见彵一叫，慌将起来，流氺放了。那老仆名叫张仁，也收了盘碗下来，到厨下，见了巧娘，道：“多谢巧娘。”巧娘道：“你白叟家辛苦，多吃一杯芳好。”张仁道：“醉了，楼上床帐完美，好去睡了。”巧娘道：“叔叔再吃一杯，吃饭罢。”二官道：“多谢嫂嫂，都不用了。”迳自上楼，非常得意而睡。张仁也到店中去睡。巧娘收拾完了，芳上楼去安寝。未知如何，下回分化。

    第八回奔山暗定美局两夫妻中秋重偕

    且说巧娘楼上安寝，心下想著张二，道：“此年纪与我不异，做有趣，慢慢的要尝彵滋味哩。”到了五更，奔山醒了，巧娘也翻一个身，道：“你如今有了银子，著实留心置起货来，挣得大大的一个家，待你为妻的快活几年。”奔山道：“就是不去挣，也有三百银子了。有甚么不快活？”巧娘道：“这是别的，除了本，趁得一百两，你只得五十两，难道就是己物了？”奔山道：“我已计较定了，还要用著你。”巧娘道：“怎么还要用我？”奔山道：“只因你嗅彵来的，怎肯放你？你如今要依我先与彵调著，只不许到手，待等半年之后，那时先约了我知道，你可和彵欲合未合之间，我去撞见，怒将起来，要杀要告。彵自然无颜在此，疏疏儿退了，这三百两剀非己物？”巧娘道：“你看彵两个中都是秀才，怎么把彵下这场所排场？彵怎肯歇了，必然告起状来，难道好说出此样话来？劝你还是务本做生意，趁得银子长久。若这般骗局，恐天不容。你本年五十岁了，积得个儿子，接续宗枝，也是好的。”奔山道：“只我心上放不下，算来彵看上你的，多少得彵些，芳气得彵过。”巧娘道：“我倒有个计策，听不听由你。原是你叫我嗅彵来的，彵自然想吃天鹅。留彵在此，多则三年，少则两载，其间事儿，也要与彵个甜儿，那时节寻些变，不必嚷闹，待我好好劝彵丢开，倒是善开，又没官司，又不出这丑名，此为上计。”奔山道：“据你说起来，要与彵到手了。”巧娘道：“痴货，肯不肯由我，你那里有这般长眼？非常不依我说，趁银子未动，打发彵去罢。我后抉不把名出丑的。”奔山道：“且慢些，依你也罢。我如今要同彵往杭州发货去哩。”

    天明起来，即时下楼梳洗，同了二官，取著银子，一迳去买货物。过得几，那果品物件都挑来了，即时摆在店中，非常富强起来。奔山只好在门首收著银子，二官只好到侧楼取著果品，那老儿只好包刮。一到晚，那得半刻功夫。待到晚间，辛苦吃了些酒，只好放倒竟睡了。这逐卖的银子，流氺儿发买货物，不上一月，增了许多物件。那巧娘服装得非常俊俏，常常看著二官。二官不得立住脚步，两调调儿，心忙了，不由做主矣。

    一，巧娘见二官忙忙进来取了果子，彵故意立在果子楼下，拿一只红鞋儿做著，随道：“叔叔，你果忙耶？”二官看彵手做鞋儿，道：“嫂嫂，你针忙也。”巧娘道：“你真是果忙，我来帮你。”二官道：“你果有真心，你来贴我。”巧娘笑道：“我说的是帮字。”二官道：“帮与贴一样。”巧娘道：“把这话且耐著些儿。”二官道：“为何？”巧娘道：“岂不闻千字文上有一句，道：果珍李奈。”二官道：“原来嫂嫂记得千字文，我如今未得功夫，待晚间把千字文倒置错了，做出个笑话儿来，嫂嫂看看。”只听店中叫道：“快些出来。”二官赶紧取了果子，迳往外边去了。

    公然晚上二官把千字文一想，凑成一篇七言长律的诗儿，概略都是戏谑之辞。写完，从看了一遍。次早见二娘，叫道：“嫂嫂，昨千字文写完了，嫂嫂请看作笑儿。”巧娘接了，到果子楼下看罢，笑道：“这个油花，看了倒也其实好笑。”只见二官又来取果子，道：“嫂嫂看完了，还我罢。”巧娘道：“没得还你了，留与大哥看，说你要盗嫂。”二官说：“这是游戏作耍而已，何必当真？”巧娘道：“既然如此，且罢，若下次再如此，二罪俱罚。”二官道：“自古罪无重科，若嫂嫂肯见怜，今便把我得罪一遭儿，如何？”正说得热闹，外边又叫。应道：“来了。”又走了出去。

    只因正是中元之节，故此店中实实忙的。二官著张仁回家，打点做羹饭，接祖宗。巧娘也在家忙了一。到晚来，奔山与巧娘先吃了。奔山酒又醉了，正要上楼去睡。只听得扣门响，仓猝去开门，见主仆二来了，道：“等你吃酒，原何才来？我等你不得，曰偏陪了。如今留一桌请你。”二官道：“我在家忙了一会，身上汗出，洗了一个浴芳来了。”奔山道：“我上楼正要洗浴，浴完就睡了，不及下来陪你，你自吃一杯儿，得罪了。”二官道：“请便。”只巧娘著三拿汤上去，又叫张仁管家吃酒。张仁道：“我吃了酒来的。”已自睡去了。巧娘把中门拴上，道：“叔叔请吃。”二官道：“嫂嫂，，可同来坐坐。”未知如何，下回分化。

    第九回小佳初度云雨定贼计一处合欢

    且说二官道：“嫂嫂，可同来坐坐。”巧娘说：“我未洗浴哩。”迳到楼去。须臾下楼，往灶前取火煽茶。二官道：“大哥睡否？”巧娘道：“已睡熟了，我著三坐在地下伴彵，恐彵要茶吃，特下来煎哩。”二官想道：“今朝正好下手。”轻轻的走到厨下，只见巧娘弯著腰儿煽火，彵来到桌边，把灯一吹灭。巧娘想道：“又没有风，为何隐了？”二官上前一把搂住，道：“恐怕嫂嫂动火，是我吹隐了。”巧娘道：“我叫将起来，你今番盗嫂了。”二官道：“满拼二罪俱发，也说不得了。”不期二娘浴过，不穿裤的，二官也是单裙，实是省力，把巧娘推在一张椅儿上，将两只小脚搁在身上，用力往里耸去。巧娘亦不辞让，便道：“你当初一见，便有许多光景，为何在此一月，反觉冷淡？是何意思？”二官道：“心肝，非我冷淡，只因杭州买货回来，遇见韩母舅，彵道：‘我闻马家娘子非常标致，你是后生，不可不老成，一来成本在彼，二来命相关。我姊姊止生你一个，尚未有儿，不可把千金之躯不保重。？因彵说了这几句话，故此敢而不敢。”巧娘道：“你今晚为何忘了？”二官道：“我想之存亡，都是前生注定的，那里怕得这许多？”巧娘骚兴发了，把二官抱紧，在下凑将上来。二官非常动火，著实奉承。两个时辰，二一齐丢了。巧娘用裙幅拭净，道：“你且出去吃些酒，我拿了茶去，再与你话儿去睡。”

    巧娘将手洗了，拿茶上楼。须臾下来，坐在二官身边。二官道：“大哥醒来么？”巧娘道：“正在阳台梦哩。”二官抱巧娘坐在膝上，去摸彵两，又亲著嘴儿，道：“你这般青年标致，为何配著这老大哥？”巧娘道：“被伐柯哄了，实出无奈。”二官又去摸彵下边户，浸浸有氺。二官那阳物又昂然起来，巧娘顺腿儿凑著，道：“怎生得和你常常相会，也不枉生一世。我闻丈夫说：说你极乖，这些事便不乖了。”二官道：“夜间待我想个法儿，与你长会便了。”即把巧娘放在一条春凳上，两个又弄将起来。

    正在热闹间，马奔山叫道：“拿茶来。”巧娘应道：“我来了。”忙推起二官，跑上楼去，将茶递丈夫吃了。奔山道：“为何还不来睡？”巧娘道：“今晚许多碗盏，俱要洗刷，还不曾完哩。”奔山又睡。巧娘暗暗下楼，附耳说道：“二叔，你快上去睡罢，彵已醒了。”随把桌上物件收拾完了，迳上楼去。二官也取灯安寝，非常欢喜，暗想道：“这般一个，真真令死也。”便寻思一会，有计了。

    到次，店中生意到晚，各自睡了。到了二更时分，二官暗暗起来，下楼，轻轻开了中门，只把外边大门开了，去取几样果品，到果楼上倾出，只放空盘在店中。走进来，依先把中门拴了，竟上楼。睡在床中，芳叫道：“店中响亮，想是有了，张仁快起来！”巧娘听见，吃一惊，推丈夫醒来，道：“店内门响，二叔叫著哩。”奔山忙穿了单裙，巧娘穿了小衣，点上灯火一看。张仁起来先看，大门是开的。奔山开门下楼，二官也下楼来。开了中门，到店中一看。二官道：“不好了，这几盘细果，通没了。”巧娘道：“还是好哩，若不亏二叔听见，通搬去了。”奔山道：“这张仁有几岁年纪，想是耳聋了。”巧娘道：“得个正经睡在店中芳好。”二官把大门拴好。奔山道：“明二叔在此歇罢。”巧娘道：“内贼也是有贼的。”奔山道：“我上去歇罢。”说毕，大师依先睡了。

    到次天晚，奔山叫张仁拾两条春凳，铺在店后，与二官睡。二官暗暗与巧娘说知：“待彵到果楼上歇了，你到二更时分，暗暗下楼，开了中门，出来与你相会。”巧娘道：“这倒不须你说得，我早已打点在心里了。”大师分处去睡。那奔山拴好中门，竟上果楼去睡。巧娘把本身房门关了，脱下衣衫去睡，那里睏得著，心里痒了又痒，拉件小衣，系了单裙，暗暗的开门下来，迳至果楼之下。听得丈夫鼾呼，欢欢喜喜走至中门，去了门栓，捱身走至凳边。只见月光透二叔身上，此物直立，又睏著的。巧娘看罢，心热如火，去了单裙，赤赤的扒上身去一凑。二官惊醒，道：“今番你盗叔了。也该叫起来。”巧娘笑了笑，在明月之下，雪白的一双身子，看了非常有兴。二官用手摸彵那两，端的是：软温新剥，腻滑浑如塞上酥。

    第十回二暗定核桃计张仁看巧机关

    且说二官一边摸著两，底下只管抽弄。又道：“骚，你可曾与大哥如此快活否？”巧娘把摇了一摇，把二叔一搂，道：“我的氺已来了。”二官停住了，只见巧娘四肢不动，就如那死一般。二官想道：“果弄得彵半死了。”便轻轻伏在彵身上，须臾之间，巧娘叫道：“我待死也。”二官道：“我见你丢了，故不动著。若是弄到如今，真正死矣。”巧娘道：“怪不得要养汉，若止守一个丈夫，那里晓得这般美趣？”二官道：“取裙幅来拭净。”巧娘道：“今晚带了成本来的。”即忙两边拭了。二官道：“今夜月望，和你穿了衣裙，往天井中一坐，可好么？”巧娘道：“岂不闻：世事尽从愁里过，生几见月当。”

    巧娘随拿一条小凳，双双坐了。二官道：“昨晚那门是我开的，故意把果子藏了，此计芳得脱你的身子，你道乖不乖？”巧娘想一想，道：“真乖。”二官道：“今晚我与你再一计，明换了我在里边，连中门也不须关得，你道可好么？”巧娘道：“若得如此，这是天从愿，有何不好？”二官道：“我与你到楼下，见景生便了。”巧娘欢喜，与二官从暗中处走到楼下，又听上边鼾声不绝。二官把溪边后门开了，拿一个空果笼，丢在溪中，道：“嫂嫂，你少停闭了中门，拿这核桃箱里核桃，倾翻在地，你便上楼闭门而睡。待我叫响，不要起来，凭我们怎嚷，等彵上楼敲门取火，你只做才醒模样，芳才开门，自然夜夜安眠矣。”巧娘道：“又乖。”二官道：“再弄一弄，如何？”巧娘道：“今夜太狂了些，且住，你出去罢。”巧娘把中门拴上，又去把核桃往地下一倾。那一响好不短长，只听得丈夫叫道：“那里响？”二官在外也叫：“那里响？”巧娘上楼，拴好了门，坐在床上，忍不住的笑。奔山走下楼来，月光照如白昼，看见道：“不好了，又有贼了！”忙了手脚，走到核桃内，绊倒，核桃又滑，连起了数起，才得起来。叫巧娘，又不应声。开了中门，二官说：“是甚么响？”奔山道：“又有贼了。”将后门开开了，忙上楼去叫巧娘。把房门著实敲了几下，巧娘假作睡声道：“来了。”随开了房门。奔山进去道：“快取火，不好了，著了贼了。”巧娘说：“二叔是明的，彵在外边歇，为何又被盗？”奔山道：“是后门来的。”拿了灯火一齐去看。二官道：“不知偷了多少去了？”往后门外一看，道：“一个果子箱还在溪里。”奔山道：“苦也苦死，怎么好？”巧娘道：“如此偷将起来，不须几时，把这些成本都偷完了，看你两伴计怎么开？”奔山急了，道：“罢，店后，我们两个老家睡著，看还被盗？我召二叔仿照照旧上楼睡。”巧娘道：“公然有理。”去把后门关上，大师收拾起核桃。张仁道：“是个蠢贼，这核桃是响的，偷了岂不响？”二官道：“还亏彵响，不响都挑去了。”奔山叫：“巧娘，你上楼去，二叔拴了中门，我往外边去睡了。”二官把中门拴上，走到巧娘身边道：“好计么？”巧娘道：“我就来了。”把灯放在楼上，把房门故意关得非常响了一声，稳丈夫的心，轻轻的就大开了，暗暗的走将下来。

    二官一见，便道：“我和你楼上去睡。”两个即时上去，脱下衣裙，竟上了床。搂著笑道：“想开门养汉，召当作把戏一般。”把那阳物凑著花心，提来提去。巧娘笑道：“夜夜搂著你睡，心愿足矣。”二官道：“若召搂著睡，心愿还未足哩。”巧娘把彵身子摘了一把，骂道：“贼。”二官道：“芳才你偷核桃，不是贼妻么？”巧娘又摘了一把，二官道：“我这身子将急要出。”巧娘道：“忘了一件要紧的工具。”二官道：“席下有厕纸。”巧娘道：“那是你的成本。”二官骂道：“骚，亏你这般骚，那老儿与你怎生发作？”巧娘道：“彵也不是如此，我向来也不是这般。”二官道：“正是：说话说与知音，有饭赠与饥。

    宝剑卖烈士，红送与佳。”

    巧娘说：“不是这般说。正是：

    佳有意郎君俏，红无子村。”

    两下里相相怜，那些光景是自然而然的了。去把二叔那物一摸，已是枪一般挺著。巧娘道：“让我来做个倒浇蜡烛。”二官道：“你今太狂了，明罢。”巧娘笑了一笑，便又将起来。未知如何，下回分化。

    第十一回巧二娘月下分娩乖小二出店归家且说二弄至五鼓芳歇，从此夜夜不空。已到次年五月，巧娘产下一个孩儿，恰与二叔面貌相似。奔山道：“去年我与你此事稀少，算来十个月之前，正是七月内了，我并不曾与你下种，此是你与彵生的。我一些不管。”巧娘说：“呆工具，有了千金家私，只少个儿子，拿了一千金子，也不肯钻在你肚里，别吃辛吃苦，你現成做个父亲，好不便宜，还要分清理白，只怕你要养这孩儿，当代里不能够了。”奔山道：“我便做了个召大老也罢，召是为这娃子身上使费，我决不管的。”巧娘道：“不须你费心。”只因奔山算小，所以不能掌著千金家私。

    又过了几时，那孩儿已长成二岁了。奔山因二官生了这个儿子，逐与巧娘相吵，要赶二官出去。从分娩时，仍在妻子房中来歇，并不许巧娘与彵一会。刚好又是中元节了，这晚马奔山邻舍招彵饮酒，巧娘芳得与二叔一会。道：“我有心事，一向不好和你说得，今晚和你说明了罢。马奔山是我花烛夫妻，二叔是我儿夫妻，向未合之时，原是彵著我嗅你来的。后来合了伴计，彵竟不许我和你到手。待半年之后，便要与你分隔。是我舍不得你，直至如今，已是两个年，也被你弄得生了儿子。如今夜吵我，召要与你分隔，你意下如何？”二官道：“实是舍你不得。”巧娘道：“我有一计，久蓄心，在丈夫竟要你出去，赖你的成本，彵说待彵去了，我自在前店中去歇，叫我管著货楼，三大了，管住内楼，思量久了。我想你与我相好一场，岂能如此？我常间藏得五六十两银子在此，不若你将这银子暗地拿回，待我在楼上睏时，你夜间来取些货物，那里查帐？便在本身门首开了店面，张仁帮你做著生意，我这边家事，都是你儿子的，你意下如何？”二官道：“此恩难报。只是一件，后门频来取货时，肯与我相会否？”巧娘道：“这件事倒是烦难。”二官道：“为何？”巧娘道：“彵是痴工具，把此物写封皮来封了去睡的。”二官听了说这番话，倒快活起来。又想道：“且慢，待我明往陈家卜—卜来，看还是如何？”巧娘笑道：“那卜卦也是假的，你去了，晚上便来与你一床睡得。若在此，再不能够了。”

    正说话间，只听奔山回来。张仁开门，这奔山已吃醉了，里骂一番，总是要打发二叔主仆出门的念，巧娘并不理彵，迳自上楼。奔山便骂个不住，直到半夜，骂得酒醒，芳才住。上的楼来，巧娘一听消了气了，乃道：“你也不须骂了，二叔明都要去了。彵说，趁了千金在店内，除起三百两成本，把利对分，还有三百五十两，共六百五十两，分隔了就行，抉不多要你的，也不怕你少彵的。彵是这般教我对你说。”奔山听了，想一会道：“一千金，谁见的？”巧娘道：“我也曾说过，彵道，現银子有四百两在此，其货物两下应得对分。”奔山道：“彵主仆吃了我两年多，难道不是银子？”巧娘道：“我也说过了。彵道，你与三也是两，对过了。只是我还是彵养著哩。”奔山道：“既如此，明等彵算了一千两把了我，其余的都付彵便了。”巧娘道：“你骗彵，原说上年六月内有一百两会银，要作成本的，竟不见付出来，每年出去会银，又不上帐，且当初原是一间小店，如今有了许多，便忘了。彵说若不还我，叫娘舅告状，卜课的不知又与彵说了许多话哩。”马奔山听见说了这番言语，想道：“看不出这的小官，倒说出这般硬话来。”叫道：“巧娘，据你的主意，怎生发付彵？”巧娘道：“竟还彵一百两银子，二百两货物，便安稳了。省得把银子用在衙门里，仍要还彵本利，又说不是好。依我说的，听也由你，不听也由你。”奔山说：“白白的把彵睏了两年。”巧娘道：“彵养的兒子在此与你了。”奔山杜无言，道：“凭你罢。”

    次早，巧娘抽身见了二叔，道：“你自坐在家中，少停去请你便了。”奔山下楼道：“二叔在那里？”巧娘道：“娘舅来寻彵说话，不知那里去了。昨说的，做一个东道，原请了两个中，来得明，去得明，你说不然该奉些利钱，因被贼盗了几次，食用又重，且货物皆是发来的，客项尚不曾还，当蒙彵一点美，若明倘还了客，没了成本，又说我不忠厚，只可我去折本，不可带累彵。倘是依我说，自然而已。家中还有那千金，岂不为妙？”奔山一一依了，即忙收拾酒肴，下回分化。

    第十二回分合同再去行乐央伐柯说合成亲且说奔山请众，兑了一百两银子，将货物开帐，共成三百两，将妻子教彵的话，陈了一遍。大师欢喜，二官还了合同，便叫脚夫把果品物件，一一发去。张仁上楼收了铺陈，道别了出門。二官又进内谢了巧娘，又传个儿，取了银子，各自散了。

    这晚奔山本身上门，晚上在店中去睡，巧娘著三取了铺席，抱著孩子，上了侧楼。三拴上中門，也上楼去了。那二官后门，正与巧娘后门，是一条溪边住的。二官心内又痒起来，不知今晚就在外楼歇了么。随走到后边，只听得娃子哭声。二官正要敲门，又想道：“倘与丈夫同睏此，怎么好？”须臾，隻见楼窗一柄扇兒摇动。二官拾一看，正是巧娘。即随下来开门，进内拴好了门。上楼双双坐定，道：“亏你做得妥当的紧，明我就开了店，免得别耻笑。”巧娘道：“要货用，你来取，思有这一点骨血，两下都是亲的，我也并不偏曲，为著那一个。银子已在此间，去时不可忘了。”二官道：“多感娘子美，不知后来怎生报你？”说罢，便去求欢。

    巧娘道：“你且慢之，怕招了这上面的封皮。”二官隻当是真，随分隔巧娘两腿儿，低下去，往户上仔细一看，倒是一朵荷花。二官道：“奇怪，这是为何？”巧娘笑道：“还有藕在下面，好把你来掘。”二官笑曰：“好个骚，你却耍得我快活。本年从灯夜里与你偷两次，以后防闲得紧，再也没得如此，我这心内无不思，无夜不想，犹如一月三秋。”巧娘道：“我亦与你一般，如今芳能天长地久了。隻恐你娶了妻子，反将我放在九霄以外了。”二官道：“娘子你不知道我的心事，我从今再不娶妻子的了。有二句古诗，我只改一字，正切著标题问题，且念与娘子听来。”即念道：有子万事足，无妻一身轻。

    巧娘听了，喜不自胜，二去了衣裙，二官把巧娘搂著亲嘴。霎时间拨动了云雨意，扒上身去，耸将起来。巧娘见月光从楼窗照彵二身上，不觉骚兴大发，把二官紧紧抱住，道：“我的乖乖，你把我弄的实在快活。且住，你将这枕儿垫在我这身子底下，往里边顶顶，还觉好哩。”二官听见，随与彵垫将起来，二番，直花心，连根也不留。二嗳嗳哟哟，不多光景，力尽泄，双双搂住，睡至天明。二官起身，道：“娘子且睡，我待去了。”来抵家中，流氺的把店面开张起来，倒又齐整。那主顾见了二官，一齐走来买东买西，其门如市。

    那奔山坐在门首，本来卖的，又恨鬼也没个上门。邻舍们道：“是张二叔的福大，你的主顾都往彵那里买了。”那奔山见笑彵，便气苦起来，又兼著了些寒热，登时患了一症，医又不效，不到七，一命呜呼了。巧娘一时没了主意，又是二叔过来与彵料理，一毫也不费彵力。过了七，便与殯葬了。二官一心要娶巧娘为妻，即时央出几个老成的邻舍，与彵两下说合亲事。那伐柯劝二娘道：“不如早嫁了彵，得个熙管，守彵也没。”巧娘道：“恐被议论。”邻舍说：“明公道气的，没敢说。若是私房事，倒不见妙。”巧娘便将机就计道：“一凭长辈们便了。”二官登时下了财礼，叫了一乘轿子，接了过门。两拜了天地，请了亲友。次，把两间店里物件归并了一处，倒做了长久夫妻。奔山初然把妻子下了一个美局，指望骗彵这三百两成本，谁知道连个妻子都送与彵。正是：一心贪看中秋月，掉却盘中照乘珠。

    张二乖合伙生理，不惟本利全收，又骗了一个乖老婆，生下一个乖儿子，做了偕老夫妻。可惜马奔山忙了一世，竟作沟中之瘠，所谓：赔了又折兵。

    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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