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术炼金师

    “就是扎卡维现在施展的法术？”

    “神魔降临的理论我曾粗糙读过，三次元世界对神族或魔族来说是非常窄小的，故此先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容器，神或魔会将少许的身体跟容器同化，最后灌少许特制的力量和部分灵魂，这样一来该容器就成了神或魔的代表分身，可以长年累月留在间，甚至进行统治或征战，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照提督的说法，容器就是指扎卡维？”

    “没错，在召唤师的角度说，称为祭品会比较贴切，但神魔降临是高的**术，级数相当于究级魔法，扎卡维要同时兼顾施法者和祭品两个角色，难度非常高。龙腾小说 ltxsba.com(.)说到此处，不禁想起在杰克逊宝藏时扎卡维想打我的主意，毕竟要召唤的是恐怖大王，到最后灰飞烟灭还是保留意识，相信连他本都不知道，所以才想研究我的召唤法术，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不用牺牲。”

    “这？这些都是阿顿的身体部分？”

    “应该是是弃用了，塞不进祭品内的废物才对。”

    边走边说话，我们已走进一个大厅房之内，这里仍旧是恶心的块和带着腥臭的气味。在这大厅房当中。赫然有六十多名身穿红衣的蒙面，一半持剑一半拿长弓，严阵以待等着我们。

    对于今晚饭后无聊才跑来的突袭，扎卡维当然没法调配手下，守卫自然不会很多。高东安像没看见面前的守卫，继续问：“提督觉得扎卡维的法术完成了吗？

    区区六十个守卫，对一个大剑圣来说只配做为热身，我也没打算出手，看着高安东抽出苍空剑扑群里厮杀，根本是虎羊群，级数完全不同。从控巨魔像和蝗虫来看，阿顿已经可以在界使用部分力量，法术应该进最后阶段。

    在兵器碰和惨叫声中，传来高东安铿锵有力的声音道：“若恐怖大魔王成功降世，我们国家将犬不宁，即使会被问罪吊死，今晚高东安誓要手刃扎卡维，凡挡我者杀无赦守卫中的弓箭手没有发箭，所有珍佛明境内的武皆知道，高安东就是擅长反击，以寡敌众的超级剑手，若向他放箭，搞不好会被反回来。本来有几名剑手想趁攻击我，但只要他们接近，黄金六足豹就发出低吼，最终没有敢上来挑战。最后敌且战且退，弓箭手首先放弃据点退一条小回廊里，剩下几名剑卫也跟着逃跑。

    我没有回答高安东，因知道他已将命豁出去，今夜将要大开杀戒，而我只在旁边静静思考一个更的问题。战斗只维持了一分半钟，地上二十几身首异处，跟这里的环境倒是很配衬。一身浴血的高安东虎步回来，见我默不作声，说：“如果提督大觉得太凶险可以先行回去，相送到此高安东已经十分感激。”

    轻轻摇摇说：“我正在想这个‘神魔降诞’的法术，扎卡维是从哪里弄回来？”

    “这个法术很稀有吗？难道以前没施展过？”

    “当然有用过，但已经是八百年前了，你以为‘魔皇’和‘光之神’是怎么钻出来的？嗯……等一等……”

    高安东抹去剑上鲜血，吃惊地道：“提督怀疑扎卡维跟她们之一串谋？”

    我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帝南势力一向跟你们皇室友好，天美没理由参与叛。萨蒂蒙在利害关系上说得通，但时间上却有问题，据原上小灵的话，这个神魔降诞的法术十年前已经开始，可是萨蒂蒙当时还在墓里长眠。”

    与其怀疑到她们上，不如怀疑当初召唤神魔，然后生下她们的。我对天美的事知之不多，只晓得她出生就有七至八百年，神族血统来自父系，也就是成功使用神魔降诞的召唤法师，当年他召唤的是雷电属的战神。至于萨蒂蒙，她的魔族血统也来自父系，就我所知她是某代沙加皇朝的公主所出，对于此事我反而有些眉目。

    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搭着高安东肩膀，笑问道：“你到底跟繁星夜是什么关系？”

    高安东吓了一跳，耳朵红起来，说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八卦之心，皆有之，纯粹好奇想问问。”

    高安东上下打量我，苦思了很久，才颓然道：“我承认仰慕她，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嘿嘿嘿嘿……不用害怕，我没说你们不清白，就算你想不清白……不、不、不，当我没说过，收起剑慢慢讲。”

    “那时我只是一个刚刚进宫廷的见习护卫，正值前国皇颁下皇令，要是有取得一种叫龙尸的药，将可以跟皇陛下结婚。那时候成千上万的争着寻找，我原来不想随波逐流，直至某值勤时遇上皇陛下，我才下定决心要找到这药为她根治疾病。”

    “龙尸？你居然找到这种东西？”

    作为炼金术师，龙尸我当然知道，尸是一种特殊得无法归类品种的植物，它们跟普通植物相反，不需要阳光只需要气，故此尸只长在将腐未腐的尸体上，偏偏尸又是特殊药物的药引，在地下黑市里是天文价格的珍品。龙尸则是更珍贵的尸品种，听闻此只在巨龙的尸体上生长，比起红血钻之类的珍品更稀有。

    高安东粗犷的脸上突然流露出罕有的柔，迷醉的眼神似在告诉我，当跟繁星夜邂逅是多么漫。能从几万中脱颖而出，高安东当时一定很拼命，他忽然长叹声，说：“可惜我迟了一步，跟皇一同发病的皇弟等不到我回来，最后只剩下她一能继承皇位。其实高安东一介鲁夫，怎配得上皇陛下。”

    一路上再没有第二次的拦截，我们朝着塔顶方向走，终于在其中一层内找到了今夜的主角。

    三层以上还没兴趣，第三层已经是塔顶，扎卡维大马金刀地坐在此层的中央，背后有数十名红衣守卫侍立，其中有四名剑士守护着一条柱，此柱子上一名有前有后，身村婀娜，一身雪白素衣的子被筋缠住。我和高安东换一个眼神，这被缚起的子正是十大祭司之一‘泰安马莉’。

    高安东踏前一步，滚滚杀气直扑扎卡维，他身后的守卫们感到杀意，不由自主退后一步。苍空剑向前遥指，高安东喝道：“扎卡维你身为高尚的神谕使，居然进行如此恶心邪恶的召唤法术，今天我要将你治以国法！”

    扎卡维冷然望着我们，泰安马莉却率先示警，道：“扎卡维已经不是类了，两位请赶早离开！”

    四名守卫用剑抵着泰安马莉咽喉，但后者却一脸慷慨就义的神色，多名守卫将俩包围起来，其中一名守卫道：“抛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们杀了泰安马莉！”

    泰安马莉可是十大祭司之一，身份非比寻常，高安东虽不至于放下宝剑，但也不得不投鼠忌器。他以询问的眼光望我，悄悄问：“有法子解决这个僵局吗？”

    我晒笑起来，对扎卡维说：“我应该称呼你扎卡维还是阿顿？”

    扎卡维动也不动，只徐徐张开眼睛，说：“你们是什么？为什么身上带着**圣王和冥界尸龙的气味？”

    心怦然猛震，单凭着这句话已可肯定他是‘恐怖大王’阿顿。魔月邪书是**王的专用秘术，当中更埋藏了他老家的记忆，承继此法术的我多少沾染**王的气息，只是没想过，堂堂的大剑圣？高安东，居然跟邪恶的冥界尸龙有关系。

    脑筋活动一下，将尸、一招灭城和冥界尸龙三件事物串联起来，相信高安东是因为寻找药而遇上冥界尸龙，更因而结下某些契约，得到一些邪恶可怕的力量，冥界尸龙来历神秘，在《奇珍异兽大百科》里也没有详细记录，但可以确定它属于主神级力量的神龙，能跟地狱龙皇之流对抗，在它的护荫下做到一招灭城也不再是天荒奇谭。

    高安东的想法跟我相似，他也不知道我跟**王有什么关系，大家只是相视一笑也不多言。我大笑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魔界三王果然名不虚传，亚梵堤久仰久仰。单凭阁下这个比狗还灵的鼻子，怕可以独步魔界了。”

    阿顿毫不动气，淡然说：“别中计，他想拖延时间。”

    魔界的王厉害，事实上我暗暗施放了陷阱魔法“地雷球”这种魔法专应付众多的敌，但缺点是施放需时，守卫们不给我们时间，上了弓的长箭已预备发。

    我冷然一笑：“投降就投降，用不着凶的。”

    从腰带解下名剑马基？焚，高安东见我投降也缓缓垂下苍空剑，守卫看我们除下配剑时松了气。

    “小心，他想使诈！”

    阿顿突然示警，我已经按动剑销的暗掣，鞘末弹出一片刀刃，并随手一掷，在众目定呆下剑鞘皇正中目标，刺进泰安马莉的左腰位置。泰安马莉呆了一阵，才张开嘴望着贯体而的剑鞘皇，其余的守卫全部不知所措。

    高安东惨叫道：“提督大！你怎能伤害泰安马莉祭司！”

    我没理会高安东，只对泰安马莉说：“祭司大的演技不俗，但下次扮质时记得撕衣服。”

    本来我对泰安马莉没有戒心，但多得超级蠢才洛玛的提点，这个好当贼扮的家伙说泰安马莉可靠，所以我才会特别留心起来。换了我是阿顿，捉了泰安马莉这种美回来，不施一百次也对不起自己，怎么衣服光洁如新的摆着好看？

    高安东如梦初醒之际，我已挽起马基？焚，剑势卷缠了另一个目标，今次的目标正是坐在中央的阿顿。这一剑当中大有学问，阿顿刚才没露面，现在没有动，被军队包围也没有逃走，所以我推断他的法术尚没完成，现在可能处于重要关，如果他的法术完成了，那我只能立即逃走。

    守卫们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全体剑士上前攻击，可惜当他们踏前一步时全都发出惨叫。我所布下的魔法陷阱已经启动，地系史莱姆的地雷球，它是无影无形潜藏地里的捕兽器，其特点是快速分裂，只用一分钟足以分裂成几十只。地雷球将踏于其上的腿部狠狠咬断，二十多个剑士在同一刻失去了一只脚。

    剑士倒地惨叫，鲜血像泉一样，弓箭手被这一幕吓呆了，在这宝贵的时间里变成我跟阿顿单对单锋。阿顿的目光锁定我视线，这双眼睛不带有任何感，有点像天美般冷淡，苍凉冷冻的感觉瞬间袭击我每条神经，恍如置身冰天雪地无异。在认识的类或妖当中，没有具备如此强大的神力量。

    然而相同的招式对我亚梵堤不会生效，发动魔月邪书和红曈之术，想催眠这只怪物简直痴说梦，但要力保不失并不困难，而马基？焚毫不停滞向阿顿的心窝直刺。

    阿顿还是坐着没有动，冷然看着马基？焚刺中他的心脏位置，可是马基？焚只刺了一寸许再也没法进分毫。我这把宝剑连盾牌也可以轻易斩开，阿顿的皮比起盾牌更坚硬，老说得对，要对于召唤术完成后的阿顿，恐怕要带齐所有大剑圣和魔导士来才够看。阿顿眼中首次掠过惊异，显然想不到界有武器可以刺他身体。

    泰安马莉惊呼道：“陛下！”

    其它的弓箭手已经安定下来，箭矢全以我们为目标，若然他们一起发，变成箭猪的只会是我而非阿顿。

    “不用你们出手。”

    阿顿冷冷说着，我却发现它的肌生出巨大拉力，紧紧锁住马基？焚不放。阿顿的胸腹位置突然裂开，露出一个长满獠牙的巨，更传来阵阵令欲呕的恶臭。与此同时，一团团触手从它的、鼻孔和耳里钻出来，铺天盖地地尽封我所有退路，更将我拉向它的巨之内。

    “不错啊，既是诱饵亦是陷阱。”

    在这生死一线之际，我潇洒一笑不退反进，持剑的右手输出魔力，左手向马基？焚的剑柄尾一掌拍下去。

    换了其它，一定想法子挣开解手逃命，但我却清楚知道几十个力士也挣不开恐怖大王的触手，只有比它更凶狠才能抢得生机。马基？焚燃烧起黑暗属的火焰，原本锁住它的肌立时胀成瘤，拉力消除了一大半，加上我用尽全力的一拍，就如在吸血鬼身上钉木椿一样，剑锋终于带着黑焰刺阿顿心房。

    阿顿浑身剧震，发出惊天动地的猛兽嚎吼，塔身震动，触手倾刻间尽化飞灰，原本拉着我的力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将我硬生生推开，沿剑刃传来的巨力。这一下巨力真可怕，像是被马车硬撞一记，天旋地转下都不知自己被抛飞哪里去，当我以为必定撞墙受伤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将我托住，巨力瞬即被解去。

    回一望，出手救我的赫然是高安东，他不禁问道：“这怪物受伤了？”

    高安东曾借看我的宝剑，知道马基？焚锋利无匹，连我也只能轻伤阿顿，他的苍空剑应该无法对阿顿起作用。刚才一剑确实使阿顿受伤，我是清楚感觉到的，但毕竟它并非类，伤害有多少我难以估量。其实阿顿是诡计百出的家伙，幸好我刚进塔时已测试了一下，加上它对马基？焚毫不认识，更没想到过世上有武器能让他受创下才会中招。

    我轻轻点，肯定地道：“你不用攻击它了，打中也没有用。”

    胸传来隐痛，曾被萨蒂蒙所伤的旧患复发，刚才被推开的力量也使我右手受伤。

    阿顿的面容突然夸张地扭曲，十足中了我的“面目全非剑”一样，皮肤内还不断有凸起物流窜，骨骼发出异响，其怪异处已非笔墨能形容。

    泰安马莉大怒道：“你们居然敢伤害吾王！”

    我没有正眼看她，注意力全放在阿顿身上，淡然说：“何时开始，邪族背叛**王投效恐怖大王？”

    高安东面色微变，反而泰安马莉镇静下来，悄然将长袍套除下，她的耳朵跟美隶是一模一样的。泰安马莉面带冷笑道：“族自古以来忠心于**王，一直期待着继承者技王降世，但等得都几乎要绝种了。”

    原始的族是继承古代兽召唤术，以及各种床技的族裔，后来此族跟绿林妖上，进而成为今时今的族和邪族。本来两族皆崇拜**五，但泰安马莉也没有说错，族至今几近没落，若是美隶没遇到我，恐怕她会是族最后的传，邪族变节其实没理由去怪她们。

    泰安马莉以冷的目光盯着我，眉宇中暗透强烈怨恨，道：“你们拉德尔家族又再坏我们好事，我族上下不会放过你们！”

    本来邪族变节我没怪她们，但有一件事却让我怒从心上起，骂道：“有没有搞错！你们邪族全都血管栓塞吗？这么久还不找我们报仇？”

    泰安马莉不明所以，愕然了好一会，说：“哼，想不到世上有会急着要死，不独是你，还有你那个二哥亚沙度，我们会让他体会惹毛邪族的后果！”

    这才对了，做事要爽快嘛，我不禁在心里这样说。

    沙加皇朝风气开放，当朝君主身边总会有专业的床术师，不但负责皇宫内宛的秩序，为帝皇设计各种游戏，同时兼职帝系血脉的传宗接代。魔皇萨蒂蒙既是皇家血统出身，牵涉其内的自然有族和邪族，而这两个族群皆擅长于召唤系法术，当然让萨蒂蒙母亲怀孕的魔族，不是族就是邪族。

    故此我才会推测，教授扎卡维神魔降诞的，最大可能就是邪族。

    结果又料中，我是否太聪明呢？

    泰安马莉一声令下，弓箭手全体单膝跪在地上，疾箭离地两尺向我和高安东的膝盖，这一着是想避免被高安东反击，所以才采取低角度击。我们也展开反扑，黄金六足豹以高速闪开飞箭扑向泰安马莉，我则错开两步，拉起披风‘夜星？隐’进隐身状态，鬼鬼祟祟地向阿顿潜过去，打算偷偷多猫他一下，嘿嘿嘿嘿……

    能够与龙煞齐名，大剑圣？高安东的剑术岂会存在死角，他反手握起苍龙剑，身体回转三百六十度，反手魔剑拖出一个圆圆的气场。难怪笨蛋月偷袭十几次都失败，没见过的不可能相信世上有如斯玄奥的剑术，四方八面的弓箭被气场带动，在高安东身边游了一个圈，每一枝都依照来的角度和方向回开去，最可怕的是箭速比原来时快上一倍。

    普通守卫怎能避开高安东的反击，每名箭手都被自己出的箭贯穿，纷纷发出最后的惨叫倒下去。黄金六足豹像发的公狗般扑击泰安马莉，后者却一脸从容，左手按着腰间的伤，右手扬起，玉指上凝聚起一丝绿光。绿光成一团彩芒，黄金六足豹瞬间化成金光，向着我的位置回来。

    即使是敌我也不得不赞叹，身为邪族的泰安马莉，不但利用了反召唤的技术轻易解决黄金六足豹，还顺着它回流我手腕时，显示了我隐身的潜伏位置。阿顿的手倏然伸出，橡胶似的伸延了十尺向我脖子位置抓过来。

    阿顿这副怪物身躯气力惊，我也不敢轻视，解除掉隐身魔法，马基？焚朝阿顿掌中刺过去。阿顿对马基？焚已存警戒，怪手不敢跟我硬拼已经缩回去。泰安马莉突然撕开身上白衣，内里赫然是三点式的皮革服，可能因为邪族的血脉，她的身材跟美隶一样曲线玲珑。

    可是这身美白诱的**上，却刺着触目惊心的血红咒语，分别在手臂、肩膀和大腿上。泰安马莉从伤抹上鲜血，在咒语上轻轻画过，一连叫出了好几个名字，说道：“高根族听吾号令，消减眼前的敌！”

    泰安马莉周身冒起了三团紫黑色烟雾，其发边亦慢慢变白，在雾中隐约传来沙沙声响。我忍不住心叫可惜，这么标致的美居然使用消耗青春的召唤术，不是殄天物是什么？

    可惜归可惜，但听到泰安马莉叫唤的名字我已经警惕了，当她施展召唤术的同时，我也暗暗召唤死者约书，说：“以亚梵堤之名召唤：死者约书？尸骇之舞。”

    烟雾里现出三条巨蛇似的身影，我大叫道：“高安东，快闭上眼睛。”

    高安东毫不犹豫合上眼睛，问道：“怎么一回事？”

    我还没说话，泰安马莉已说道：“不愧是亚梵堤，果然是召唤术的行家，但我倒想看看你们闭着眼怎样打赢我的蛇发妖。”

    高根族是远古的蛇发妖魔，她们上半身是，下半身是蛇，长着金光闪闪的蛇鳞，满皆是毒蛇。然而她们的外表远不及能力可怕，高根族蛇发妖不但通武技，尤其擅长弓箭，只要望上她们的眼睛，哪怕只是一眼也会被石化，是生勿近的危险类妖魔。

    我冷冷一笑，说：“谁胜谁负要打过才知道，统统给我起来！”

    死灵法术生效，刚刚战死的数十个守卫尸体发出可怕呻吟，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即使看不见，我大概也猜到泰安莉的表，心里不禁爽了一下。

    泰安马莉怒道：“给我杀！”

    我耸耸肩膀说：“反正都死过了，给她多杀几次吧。”

    现场况还真尴尬，泰安马莉和阿顿被我重创，我则旧患复发，三个都失去行动力，剩下一个高安东不敢睁开眼，他又无法对阿顿造成伤害，傻子一样站着发呆，战斗的轴心皆移到丧尸和蛇发妖之间。

    丧尸的力量比起在生时顽强数倍，更加上以众敌寡，悍不畏死，最庆幸是蛇发妖的石化国营企业能只对生物奏效，对已死之物却没有影响，从兵器击声判断，蛇发妖被丧尸群包围，防守的范围越来越收窄，显示我方正占了上风。

    泰安马莉说：“别理这些死尸，攻击那个银剑男。”

    啥？

    兵器拼声减少了，却传来蛇类爬行的声音，位置不是正面而来，而是绕到天花之上，但最扯的是它并非行直线，而是像蛇一样“之”型地前进，合着眼根本捕捉不到她的攻击模式。顶一阵尖锐的风压，高安东向我大叫小心时，我匆匆往地上滚去，可是肩膀一凉，仍被矛一类的武器擦过。

    伤不算，但肩膀却是火辣的痛楚，突然全身一麻，大概是蛇发妖的武器上喂了毒。旁边传来呼叫，分了一只出来攻击我，另一只蛇发妖被丧尸制服。

    第二次攻击袭来，我的身体已无法活动，暗暗打开邪书，准备以剩下的力量召唤魔姬博一搏。忽然之间有些东西从我耳边擦过，然后是攻击我的妖发出惨叫，我忍不住单眼瞧后，没想到救我的竟然是阿顿！

    不，我猜想他是扎卡维才对。

    扎卡维似在努力克制阿顿，更以怨毒目光瞪一眼泰安马莉，说：“高……安东……快……攻击我的左眼！”

    左眼！

    神魔降诞的核心，是该神或魔将一小部份灵魂注体里，相信阿顿的灵魂注进了扎卡维的左眼内。阿顿还真是蠢，换了我一定选择更隐蔽的，做只安安全全的尻魂。

    整件事我大概猜到，扎卡维和泰安马莉互相利用，扎卡维想得到魔神力量成为珍佛明的神王，结果利欲薰心的他被泰安马莉蛊惑，让他变成了最大的输家。

    高安东终于睁开眼睛，发出仰天长啸，金黄色的苍空剑画出一道美丽的金光，以神阻杀神的气势直刺扎卡维左目。阿顿面容扭曲，腹腔的巨吐出黄黄的唾，可是高安东抱着必死的决心，不闪也不避地继续向前刺击。

    “陛下！”

    “高安东！”

    可惜我和泰安马莉皆无法活动，眼睁睁看着这玉石俱焚的一击。唾吐在高安东身上，发出奇臭难言的酸味，他的衣衫和皮肤被强酸侵食，右肩、小腹和大腿更蚀得露出白骨。高安东的长剑刺在阿顿左眼框，后者却将眼皮合起来保护眼珠。

    大剑圣的舍命一击可非说笑，阿顿所坐的重金属长背椅子倾刻间轰成碎块，它也被轰飞墙上，身体陷了有肌的墙内。高安东全身冒着烟，鲜血不断涌出，强酸仍在腐蚀其身体，但他严如岩石般屹立不倒，这份气概叫难忘。

    我们全都注视着阿顿，只见它掠过笑，才慢慢张开完好无缺的左眼。

    这刻的颓丧简直无法形容，只听到耳边传来泰安马莉刺耳的笑声。忽然之间气温大降，阿顿腹部的嘴又再裂开，在尖锐的刑具间透出一阵阵白蒙蒙的雾气，在同一刹那间，魔月邪书向我发出强烈的警示。

    “恐怖大王”阿顿动了真怒！

    阿顿那个血盆大完全敞开，不但蓝光大作，每一刻室温都不停下跌，温度最少跌了五、六十度，地面以它为轴心结出一个圆形的霜面。此时莫说进攻，连后退也避不及，两只蛇妖被丧尸缠住，在寒气之中结成了冰雕。

    观其气势，这招不是中阶或高阶魔法，而是究极级的大型法术。上次在奈落之镜一战仍然历历在目，当时有“时间之父”泰？获加相助，我才勉强挡过迪丝斯的究极魔法，可是这里乃界，没有神或魔协助的我怎样抵挡这招？

    阿顿的魔力在界已经无敌，即使天美或萨蒂蒙亦会被比下去，泰安马莉也看出不妥，叫道：“陛下请息怒！”

    肩膀和肋骨一阵刺痛，我知自己已经透支。

    高安东亦感到危机，他动也不动将所有力量凝聚，可是我不认为他的反手魔剑，可以威猛得挡下恐怖大王的究极魔法。然而想到他的绝招那一刻，我不禁心中一动。

    “高安东，你还可以再使出一次反手魔剑吗？”

    高安东凝神静气，轻轻点。

    “吸蜘蛛，裂链球！”

    毫不犹豫地喝，先召唤出吸蜘蛛，让我身体的气魔力迅速进巅峰。我将我所有魔力全部召唤出火系史莱姆‘裂链球’，可是裂链球并非向阿顿攻击，而是轰向高安东。高安东微一愕然，但剑手的本能使他挽剑出招，巨大的裂链球撞上他的反手魔剑。这刻他终于会意，醒悟到我的企图，裂链球化成一把红光闪烁的剑锋形火焰朝阿顿谢过去。

    这是我所有力量汇聚的魔法，成功反击的高安东亦被震得后退数步，握持苍空剑的手微微颤抖，一对虎目闪过骇然之色。火属本来就是完全的坏元素，裂链球再加上高安东的反击力，这烫手山芋以惊气势攻阿顿巨中的蓝光。

    用尽所有谋略，施足浑身解数，可以做的事我已经全部做齐，剩下的结果只能看天意。红剑跟蓝光硬拼，激起了巨大的气流，整座高塔不停震动，一阵强光冲天空云层，相信远至皇城的百姓也会看得清楚。

    我们就如置身于风眼，三只蛇发妖和丧尸统统被劲风卷走，强横如高安东亦不得不伏到地上。

    经过了漫长的折腾，风开始平息，有一只强壮臂弯扶我起身。高安东跟我相视苦笑，他半边脸被灼伤，身体多处受创，有几处更可见骨，相信他现在的状态不会比我好多少。

    我们望向阿顿，它仍然贴在墙上，一条黑色的焦痕从右颈延至左腰，它的颈项有一半被削去，部怪异地扭曲，相信这副残躯已经无法再用。然而它的左眼仍然睁大，而且眼珠奇怪地转动，右眼却渗出一滴泪水，嘴唇微微地颤动后终于断气。

    “他跟我们说对不起……”

    我黯然地说。扎卡维虽然利欲薰心，但最后关总算展露了神谕使的骨气，牺牲自己来协助我们，他所背负的罪孽也该抵消了。

    异变突起，一条黑影闪到扎卡维身旁。这条黑影属于两，一是半死不活的泰安马莉，另一个竟是跟我曾有一面之缘的邪族族长‘晶蓝’。晶蓝扶着泰安马莉，后者突然将手指进扎卡维眼框，将他的左眼挖了出来。眼球离开扎卡维尸首那一刻，从他身体开始扩展开一个暗影，暗影所过之外充斥塔内的有肌物急速枯萎。

    奇怪地，这只眼球在泰安马莉手上时，竟仍旧有生命般滚动着。泰安马莉以无比怨恨的语气道：“事还没结束，高安东，亚梵堤！”

    晶蓝道：“妹妹，今天暂且放过他们，先治好你的伤势要紧。”

    泰安马莉狠狠道：“不可以！姐，我花了十年光进行的计划，现在都付之东流了！今晚我要你们珍佛明付上代价！”

    接下来泰安马莉的举动让我和高安东，甚至是晶蓝皆大吃一惊，她将扎卡维的左眼放进中生吞下肚，将鲜血一把抹在咒语上。她身上的咒语发出红芒，同时间她一长发全皆变白，若非她有妖血统，可能立即变成老太婆了。

    不用这么冲动吧？

    “我以泰安莉之名呼唤，跟我结盟的高根一族，尽地坏杀戮吧！”

    泰安马莉处于半疯狂状态，多达三至四十团紫色烟雾涌起。晶蓝当然知道蛇发妖的厉害，她立即扶着泰安马莉逃走。

    我和高安东合起双眼，背靠背紧握兵器，听到大群蛇类生物将我们重重包围。我们大不了是战死，可是若记这群妖魔离开此塔，后果实在无法想像。心中暗暗盘算，应付了阿顿后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连魔月邪书也打不开来，连士兵也没有的仗要怎打？

    高安东淡淡然说：“提督大，高安东毕生有两件憾事。第一是没有机会跟龙煞前辈切磋，第二是从没有向皇陛下表白心迹。”

    不详的感觉浮起，我忍不住问道：“高安东，你想什么？”

    高安东道：“一牺牲总好过两被杀，而且我有一成的机会不会死，但如果我有不测，请告诉小夜，高安东心里从来只有她一个，永远永远都不会变。”

    正当我想答话之际，一道奇特的压力从背后狂涌而出，与此同时我还嗅到一无比恶心的恶臭。正确来说，这是一种尸臭，而且比开棺的古尸臭味更浓。我听到沙沙声变得频密，但却是远离了我们。

    有一只手抽起我后衣领，紧接着一巨力将我抛起，在这一刹那我冒险看了一眼，发现自身已经被抛离高塔。我看到最后一眼的景，是四十五只蛇发妖重重包围着一名男子，这男子手握一把金色长剑，全身是灰灰蓝蓝的，发啡中带白，身上有多处尸斑和溃伤，连原来所穿衣服的颜色也退却，变得烂烂。

    高安东居然尸化？

    这是什么法术？我从来没听说过！

    高安东忽然转望过来，他的脸容变得很可怕，可是嘴角裂开的嘴却露出一个真挚的微笑，嘴唇微动。虽然相隔甚远，但我仍能读出他的唇语，说：“珍重了，朋友。”

    第三话　新的旅程

    浑身乏力，骨疼痛，隔着眼皮仍感到强光刺进眼内。当我睁开眼睛，只见到模糊的影像。

    “醒了，亚梵堤醒了！”

    这把声好像在哪儿听过，隐约之间我见到有四个围着我，脑袋仍然痛得分不清环境，忍不住问道：“这里是天堂？地狱？还是院？”

    耳边听到一阵豪迈的笑声，脸上却感到被掴了一个耳光。也多亏这记耳光，原本混的思绪终于清醒，本能反应下我坐直腰，记起了阿顿之战后高安东将我抛出塔外，当时还看见他诡异的状态。

    果然有四个在我身边，但全部都是出乎意料的，在我背后的是苏姬，相信刚才我是寐在她的腿上。左手边那子有着高额，湖水蓝色直长发，非常幼细致的眼眉，涂上反传统的淡蓝唇膏，墨绿色军服配一把红色长剑，她正是迪矣里王城四大美之一，御林军的指挥统领，谢迪武士大队长露茜。

    右手边那子长着略粗的眼眉，一对眼睛炯炯有神，高起的鼻子和清晰的颧骨，给高傲和豪气的印象。她身上穿了一套简单的蓝色轻钢甲，背后有一对封着薄钢片的翅膀，此正是跟岳齐名，翼族的第一近战高手，风雨雷三大元帅之一的“雷帅”雷音。

    跟我面对的孩我没有任何印象，她是一只黑暗妖，外表像是十三、四岁尚没发育似的，一张清瘦脸容，学生似的稚气五官，穿着黑色长袖上衣和及膝短裤。当我看到她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蓝色水晶时，我已猜到她的身分，忍不住眉皱起来，她应该是黑暗妖族的魔导士，妖族族长的新妹妹海萍。

    环顾四周，这里像是一艘般，可是却是嗅不到海水的气味，在我上更被一个巨大的帆布物遮蔽着。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被处理过，但从绷带看来包扎得很仓促。

    “这里是什么地方？珍佛明呢？高安东呢？”

    四换眼神，雷音说：“这是我们也想知道的事。你和大剑圣？高安东先生在那座塔里发生了什么事？神谕使？扎卡维先生又是怎么死的？”

    沉吟半晌，当时的景仍印脑中，高安东使出一种奇怪的法术，整个身体皆尸化了，他摆出了反手魔剑的起手式，接着起了寒邪异的绿光，之后一切我竟然没有印象。

    直觉告诉我，我记忆中失去了一小块拼图，应该是与高安东那招诡异的魔武技术有关系。冥界尸龙真不是得虚名，他的法术不但隐秘，而且不能被活看见，看见了就会像我般失去部分记忆，诡异邪恶之处非常能想像，难怪高安东总不顾提起这一招。

    难道是针对神烙印的法术？

    又再次痛起来，我一边搓着前额一边问道：“苏姬你先告诉我珍佛明的况。”

    露茜勃然大怒，发放出一丝丝的杀气，苏姬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眼中闪过泪光，害怕得不敢跟露茜对望，却又不敢不答我，只得悄悄说：“已经是前的事了，当时珍佛明发生了地震，我们更看见一道强光上天空。我派了几名宫到皇姐处探听报，报称在一座塔中发现扎卡维先生的尸体，高安东先生的长袍，提督的剑鞘，以及四十五只蛇发妖的尸体。之后大神庙通知皇室，泰安马莉祭司失去踪迹，我们离开时珍佛明皇城一片混，皇姐受到很大打击。请问……提督知道高安东先生的去向吗？”

    已经很久没这般感受，鼻子酸酸的很不舒服，最终还是忍不住将脸埋到苏姬的双峰间。见我对苏姬如此轻薄，露茜的杀意更盛，但我已经没心理她，苏姬先是愕然尴尬，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温柔地抱住我的。

    就像大海中失去方向的孤舟，此刻惘惘然的不晓得自己可以什么，无论身体和神都感到极度疲累。

    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我好不容易才能撑起身，用袖子抹一抹脸庞，望一眼连剑鞘也失去的马基？焚，分外有种凄凉感觉，叹一气道：“想方法知会繁夜皇，泰安马莉是邪族的细，高安东和扎卡维为阻止“恐怖大王”阿顿降生而壮烈捐躯。着他们通知四方民族和各国，邪族带走了阿顿的灵魂，必须全力缉捕她们。”

    四闻言色变，大概只有阿顿这类怪物，才可以让一名大剑圣战死。一夜之间失去了大剑圣和神谕使，这个冲击比起蟑螂侵更巨大，对繁星夜来说可算是双重打击。然而以政治的角度来看，珍佛明的内患隐忧全部消除，而后来将会有一段很长的太平盛世，高安东大概可以安息了。

    毕竟雷音出身名门，道：“大剑圣和神谕使挺身保护国土，他们是求仁得仁，足以披起荣誉的国旗下葬礼，两位请节哀顺变。”

    仰天长叹，欠下高安东的债，我将来会回到珍佛明偿还，邪族欠我的帐，我亦会要她们用血来还清。

    “好了，现在换你们告诉我为啥会在这里，此处是什么地方？”

    露茜冷然望我一眼，不甘地说：“奉陛下命令，我们是来接皇太后和提督回迪矣里的。”

    “你所说的陛下是指珊娜公主？”

    露茜不想跟我说话，点一点当成答案，雷音打圆场说：“这艘是我们翼族祖传下来的航天飞船，迪矣里正如火如茶地内战，我们不得不用这方法赶回去。”

    在雷音和苏姬扶持下我起了身，细心观察身处的所谓飞船，回想起神圣妖族给我的古老文献记录，说：“上代文明有一种通工具叫热气球，之后发展成一种能载多的飞般，你们翼族这般船就是古文明产物？”

    苏姬和海萍皆以仰慕目光望我，露茜将我上下打量，似在作重新评估，雷音呆了半分钟，才竖起一只拇指说：“提督大说得没错，这艘船是由古老足迹挖出来的残骇，花了六十年时间才复制出来的航天船，我们族里只有两艘。”

    走到船边垂往下俯瞰，果真看到蔚蓝的汪洋，我们正处于天空与大海之间，浮在半空向西面飞行。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繁星夜知道你们带走我吗？”

    雷音带着歉意道：“实在是很抱歉，我们没时间通知她，海萍小姐负责找苏姬太后，而我和露茜队长在森林里找到昏迷的提督大。我们请皇太后留下了亲笔字条给繁夜皇后立即乘船出发，皇应该会照顾提督的两位家眷。”

    对于百合和夜阑我倒不心，虽然百合是个笨妮子，但夜阑挺机灵的，而且繁星夜会派船送她们回帝国。

    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问道：“特效药啊！你们有拿到特效药吗？”

    露茜她们愕然相视，苏姬悄悄说：“我身边有特效药，但只够一份量。”

    我望她们一眼，暗忖心思细密的珊娜居然漏掉最重要的东西？是她太执着于统一天下，结果忽略了自己的身体，还是仍未能信任露茜她们？我微微一笑问道：“现?

    术炼金师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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