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我们也听说了。龙腾小说 ltxsba.com”一群中国商都笑起来，王达通大着胆子道：“大有所不知，我们在途中就遇着好多狼群，把我们吓的够呛，后来雇了一些尔虎和鄂伦春当护卫，这才平平安安到这边。没成想，到了买卖城，又是遇着一群形的狼！”

    张瀚哈哈一笑，说道：“你们自己雇也很好，军司虽然派兵护卫你们的安全，但军毕竟不是私护卫，没有办法做到随时贴身的保护。诸位东主又是身份特殊，也不差那几个钱，雇佣这些北虏当护卫，也有益于叫他们融进我们之中，这是件好事。”

    众商一颗心落地，都是微笑起来。

    张瀚又笑道：“俄罗斯最喜欢最想要的毫无疑问排第一的是绸缎，各种绸缎他们都喜欢，绢，布，绸缎，这是第一要紧的货物。”

    俄罗斯当初知道中国商，并且决定派出使团看看能不能打通对中国的商道，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一个布里亚特蒙古的介绍。在当时的漠北应该是有土默川的汉商过来贸易，就在哈喇尔台河的下游有色楞格堡和恰克图堡，都是喀尔喀修筑的小型砖砌建筑的城堡，在那河的对岸就是“蛮子”送来的各种汉的货物，有绸缎，塔夫绸，丝绸，还有黑津登布等俄罗斯和蒙古都喜欢的货物。

    在当时，蒙古因为坐拥直抵西域，东至辽东的广阔地盘，各部之间如果不打仗的话也会互通有无，在佩特林的记录中，蒙古的货物已经很丰富了，包括各种主食，黑麦制的粗面包，白面包相当丰富，还有苹果，莓，梨等各色水果也能贸易，不过俄罗斯对这些货物兴趣不大，他们更想要的就是明国的货物。

    各种丝制品，瓷器，茶叶，这三样毫无疑问是最受欢迎的东西。

    然后是各种布制品，粗厚不等的布匹，包括呢绒。

    俄罗斯御寒是没有问题的，但他们的定居点肯定不产布，如果能穿上保暖又舒服的棉布在身底，谁又喜欢把毛皮贴身穿着？

    而且布也能往欧洲部份贸易，关键就是价格而已，事实上后来在清朝的中俄贸易之中，棉布和茶叶是最大的大。

    乾隆年间因为和俄罗斯产生冲突，中方的制约就是毛皮不得，棉布和茶叶不得出，这种贸易制约手段使俄罗斯商损失惨重。

    可以说，俄罗斯在远东的扩张，对清朝的成功的大规模的贸易，一年卖出几百万张皮毛和进大量棉布加茶叶是远东保持繁荣的最重要的因素。

    茶叶成了他们生活的必需品，也成了恰克图俄国商财富的重要象征。苏联学者西林说：“每个商都只用茶叶来炫耀，他们把来客没有见过的各种类的茶叶一种接一种地拿出来给他喝。”

    除了这些主打的商品，各种杂货都很受欢迎，包括蔬菜水果在内，当然酸菜一类的更受欢迎。和蒙古一样，俄罗斯可没有点亮种地种菜的技能天赋，他们也很缺蔬菜，更缺能长久食用的酸菜，俄罗斯自己也能炮制腌菜，但在西伯利亚这边的定居点，能做的少，条件也差，当然就十分匮乏。

    “在下是布商，”马超文先抢着道：“带了二十多车的棉布，还带了一些绸缎，不到五车，别的货物就没有带了。”

    王达通道：“在下带的多是各种杂货，茶叶知道他们喜欢，带了五六千箱。”

    另外的商也是纷纷报数，这些大商平均都是带了几千上万斤的茶叶和茶砖，另外就是带的瓷器和布匹，绸缎为多。

    这些货都是肯定能销的出去的硬通货，有一些商则是带的各种水果和蔬菜了，这个时间点正好是蔬菜大量下市的好时节，漠北这里除了极少数会种地之后，大半的北虏补充蔬菜就是靠野韭菜等少数野菜，所以对蔬菜和水果都很欢迎，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各种酸制蔬菜，这是最宝贵的东西。

    张瀚沉吟道：“绸缎和瓷器还有布匹都很好出手，有一些东主带的杂货包括纸张和笔墨，这就是闹笑话了，不要说北虏没几个能用这些的，俄罗斯也是有自己的书写习惯和特别的用具，不会用咱们的这些东西。折扇和鞋子一类，下次也不要带了，很难出脱的……有一些，就压根卖不掉，象锡器，玉制货物，巾，纸扎，颜色，牙梳，北虏和俄罗斯都不用这些，带过来，卖给鬼？就算是有图新鲜，象咱们中国之，买一些高丽折扇，本倭刀，不过是有钱图好玩，常的民生，谁会用这些东西。咱们都是做生意的，在商言商，利大又好销的为第一，利薄但量大的为第二，利厚量少的可以少带，利薄又量少的，那就是白做了，跑几千里路过来，赚不到利，岂不冤枉！”

    如果说此前这些商对张瀚的敬畏主要是因为他的成功和权力，还有那支赫赫有名威震原的军队，到了此时此刻，他们对张瀚的敬畏就是纯粹的商之间的欣赏和认同了。

    有几个大商都是面色微红，将低了下去。

    他们明是肯定明的，但商之间的明也分三六九等，他们最大的不足还是眼界有些浅，而且对此前张家的马市贸易记忆太，在张家毕竟是开店等着生意上门，有一些冷门货物一样能卖出去，还能卖得高价。

    这一次却是北上几千里，不管货物在何时出脱，他们都不会在此逗留太久，毕竟这一次如果不是一回贸易，这些大东主也不可能亲自前来，派个信的过的掌柜或是亲族中过来掌管一切就可以了。

    有一些冷门货物估计要很久才出脱，利润当然就被分薄了，而且还得算上北上几千里的成本费用，这些商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自己把事想左了，简直愚蠢。

    众出于内心的奉承了几句后，马超文说道：“此番在下并没有带茶叶，王东主等各东主都带了不少，加起来怕有十万斤以上，都以茶砖为主，也有少量散茶茶叶，按大所说，茶叶销量不愁，然而在下还是有些担心数量过多了。”

    “不必担心。”张瀚含笑道：“明见俄罗斯谈话，他们必定会要求多卖茶叶的。这东西只要传他们俄罗斯就必定大受欢迎，没有能拒绝。我估计，三年之内，我们的茶叶贸易会过五十万斤，十年之后应该能过百万斤，诸位大东主按这个份额来协调一下吧。”

    张瀚说罢起身，众商也都赶紧站起来送他，所有眼中都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如果真的如眼前这位大所说的那样，每年光是茶叶就能到百万斤以上的规模，加上北虏的贸易份额，一年光是茶叶就要卖二百万斤，这已经远远超过马市极盛时张家到新平堡和偏关一带的所有贸易额了。

    这些商当然不知道茶叶在西方世界大受欢迎的程度……不仅是俄罗斯，几乎每个欧洲都喜欢茶叶，英国还专门出现了下午茶文化，当然这些欧洲喝茶的办法各有不同，很少有象中国那样纯粹喝清茶的存在，总之整个欧洲都在引中国茶之后开始了大规模的进，一直到清朝中后期，由于茶和瓷器加丝绸这三样，哪怕是颟顸无能极端保守愚蠢的清政府，仍然可以用华夏这几千年下来发展的利器维持了相当长时间的贸易顺差，一直到进为止。

    俄罗斯与清政府在恰克图的贸易岸，一年的茶叶贸易额最低也是百万斤左右的规模，高一些的年近三百万斤，这还只是一个岸，而针对英国等海外诸国的贸易，茶叶一年的出份额可想而知。

    台湾那边不仅在贸易茶叶，也开始大规模的选址种茶，黄玉安这样的农政司的专家物派了不少到台湾，主要就是要种茶和另外一种作物。

    瓷器，丝绸，茶，这真是中国对外贸易的三大利器。

    ……

    晚间天黑之后，张瀚在中含了香片，去除中的酒气，然后走向库伦城那边，从杂的没完成的建筑中走向一片灯火辉煌处，那是库伦最大的佛寺所在，哲布尊丹呼图克图，张家呼图克图，还有丹津喇嘛等一众活佛均是在佛寺中等候。

    一路上有不少护军打着火把肃立着，也有不少蒙古在暗影处躬身迎接。

    所有都没有说话，张瀚也没有要随员跟随，孙敬亭和专业员已经在巡看买卖城中各处的形，预备这一两天内正式开市，各处都进了紧张的准备环节，很多商行，店铺，已经在打扫准备上货，开市的时候要准备一些仪式，也是在紧张的筹备之中，这些事都是孙敬亭和莫宗通等具体持，张瀚就不必多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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