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部民被全部集结起来，就在色楞格河的河畔，们在河边聚集，饮马，说笑，到处是欢声笑语和马匹的嘶鸣声。更多小说 ltxsba.com

    这个时节打仗很好，却图汗心中感觉安慰。

    不会耽搁牧群，现在的这个时候牧群很好放，和小孩子们都能做的很好，没有老，只要能骑马的男子哪怕是须发皆白也在骑阵之中，不会耽搁什么事，等这仗打完估计也不要一个月时间，还没有秋，等到了秋天之后才是忙碌时节的开始，那时候仗早就打完了。

    所有都有绝对的信心，根据多哨骑的汇报，从色楞格河沿着河谷一路过来的汉军只有五千余，还有大的车队落在千里之外，有时候那些汉军不得不放慢速度，把哨骑放开，赶走却图部的哨骑，对此部落中的高层并不放在心上，这是正常的反应，五年前他们和喀尔喀三部大汗打仗时也是差不多的感觉。

    那一次却图汗部是打输了，但并没有什么，部落元气未伤，大家心气还是很高。

    喀尔喀三部是靠着多势众赢的，并不光彩，却图部并不服输。在迁移的这几年里，托辉特部被却图部压的喘不过气来，有谣言各部又要联手打却图汗，上层正在考虑南迁，在这个当有汉来袭，却图汗部的高层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真是卑劣。”一个老台吉唾沫横飞的道：“放弃了蒙古的尊严和骄傲，请汉出替他们打仗，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听说这汉军还是很强的，打的三汗部落不敢还手。但他们来的也太少了，五千就敢来攻打我们，真的不把蒙古放在眼里了啊。”

    “他们打败了土默特，就真的以为自己很强了。”

    “土默特部在俺答汗死后就变弱了！”

    一个领兵的台吉按捺住激动的心，轻轻拨动马到却图汗身前，请示道：“大汗，距离不过二十里了，如果要会战的话，就要排阵布置了。”

    十几二十里距离，正好也够今天把阵排好，由于是全部落出动，近五万的骑兵行动时都是巨大的挑战和考验，要保持军阵需要很大的努力，蒙古对这事并不擅长，他们还是按照当年的老传统，出哨箭来确定扎营的范围，由于天气和暖，搭建毡包也太费事了，所有几乎都是睡在露天，好在们不缺毛皮，垫在身底当铺盖挡住露水就可以了。

    “布阵吧。”却图汗一吸气，他虽然不象部下那样乐观，感觉以五万打五千是必胜的局面，但到了眼下这种地步，也是由不得他退缩了。

    “父汗。”却图汗的长子阿萨尔兰靠近过来，说道：“明之战，我想领部众为先锋。”

    阿萨尔兰才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但也是在行伍中多年了，蒙古就是这样，儿子刚会走就开始学骑马，能骑马就开始学箭，到十岁左右就能在马上箭无虚发了，劲力未足之前虽然不能狼雕，但黄羊，兔子，貂，狐狸，猎兽都是毫无问题，不象汉少年，十来岁的年纪只是刚在农田里充当半个劳力，对蒙古来说，十四岁，再大一些就是正经的战士了。

    这一战关系到却图汗部的生死存亡，所以十四岁的大汗长子也必须在队伍之中，不过阿萨尔兰的部下却是当之无愧的部落中最锐的一部份，也就是在南路军战场上的那种重骑兵，却图汗知战争的关键在哪里，他的部下除了大半是牧民外，少量的甲兵都是尽可能的装备多重甲胄，乃至是身披真正铁甲，虽然数不多，一共只有两千来，还分兵近半到南路，剩余的一千多，加上大汗身边的亲卫一共两千多重骑兵和甲兵，这是在战场上一锤定音的锐，也是却图汗部将来打算南下支援林丹汗的锐中的锐。

    这部份兵马却图汗当然不会给信不过的，只能由自己的儿子来率领。

    阿萨尔兰也没有叫却图汗失望，这个少年勇于征战，豁达大方，有主之风，此时的少年虽然还没有远征至拉萨的辉煌，也没有被固始汗所灭时的落魄，但已经相当的成熟老练，并且有一由内而外的勇武之风。

    不知怎地，却图汗却有一点儿心酸，他挥了挥手，左右的近侍离远了一些，却图汗对阿萨尔兰道：“明天我们不一定会赢……”

    “父汗？”

    “那些明国来的汉军不是明国边军，他们更强，更厉害，林丹汗想西迁，去年我们已经约好了，我说是大汗，其实是万户之一的台吉，林丹汗才是我们蒙古真正的汗。然而林丹汗去年率的十万部众被这些汉军给挡住了，完全过不来。我们可以宣称是汉军拼死挡住，但据我所知并不是，他们并没有真正出力……他们是有出动几百就能打的车臣汗那些鼠辈投降会盟的实力，我们一直宣称汉懦弱，但最少眼前这些汉并不懦弱。”

    却图汗刚硬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以他的生经历和从小接受的观念，他也很难接受自己眼下的这些话。

    阿萨尔兰就更难接受了，少年的脸憋的通红。

    “和硕特一直和我们争牧场，不过……”却图汗放低声音说道：“现在和硕特部一直被准葛尔挤压，他们迟早会往西去，如果明天这仗我们打输了，那么你就跑到和硕特部那边去，跟着他们一路往西跑，那边太远了，也有卫拉特这样的大势力在，他们随便就能聚集起几十万，就象我们有俺答汗在位时一样，汉现在虽强，数少，路又太远，你带着我们的好儿郎跑到那边去，自有一番天地，没准你会做的比我现在还出色呢。”

    “父汗……”

    “放心吧。”看到儿子一脸担忧，却图汗朗声笑道：“我们蒙古擅长长途奔击，骑灵活，汉想赢我们有可能，想兜住我们却是难了，你现在去和长辈们学学怎么排阵安营吧，我在这里看着。”

    “是，父汗！”

    少年的绪就象乌云，一阵风吹过就吹走了，阿萨尔兰率着自己的亲卫，赶赴前方，那边已经有老成经验的台吉们在排阵了，根据哨骑报，汉军现在相隔二十余里，阵列当就排在这里，安营之后，明早可以出营会战，如果成僵持的局面，十里左右的距离可以让将士们脱离战场，然后回营恢复疲劳和治疗伤势。

    所有牧和甲兵都在旗帜的调度下向前，每一部都如一大片乌云般，遮天蔽，所有的骑术都十分良，在调派之下迅速飞驰往指定的宿营点停顿下来。

    外围有立下木栅，蒙古也会扎营，只是相对粗疏。

    所有都象工蜂一样忙碌着，一直到影西斜。

    牧们开始点起篝火，围坐一团，有唱起了悠扬的牧歌。

    们热着羊，吃着酪或是，在歌声中有早早就睡了。

    天黑之前，哨骑发觉了相当数量的商团军哨骑，当然也是由猎骑兵构成的，却图汗部的们第一次看到哨骑追逐战，不幸的是自己这一方的哨骑惨败了，几百的哨骑在辽阔的原上来回追逐着，们看到骑兵来回的兜圈子，蒙古骑兵开始箭，然后听到铳声响起，接连不停的是却图汗部的骑兵落马，然后他们被越赶越远，那些红袍兵的火器好象无穷无尽一样接连的打放，根本就打的抬不起来，哨骑只能远远避开，被越撵越远。

    接下来就是更叫沮丧，红袍兵把自己一方落马的伤兵救起来，同时开始用火铳或是马刀将受伤的却图汗部的哨骑杀害，没有犹豫，没有怜悯，杀戮不停，很快几十个伤者就被全部解决，然后这些红袍兵从容的退走，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对却图汗部很多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他们第一次发觉自己一方向来骄傲的骑本领也没有那么犀利，对方的骑术可能稍差一些，但配合更好，手中的火器更加犀利，在互相对攻的时候占尽上风，多半都有些沮丧，营地里充满了失败的气息，后来台吉们都出来鼓励士气，再三强调红袍军原本就是这些汉军中最锐的部份，而如果会战的话，几百的红袍军会迅速被数万大军所淹没，这样鼓励一番之后，士气才又重新回到这些牧民的身上。

    夜空下所有逐渐睡，篝火燃尽，到处是一片鼾声，阿萨尔兰率着最后巡查了一次，他驰马出营，到十余里外驰上一座小山，这很冒险，夜间也可能有汉军游骑，但少年台吉坚持这么做，他在星空之下远眺，数里之外是一片绵延很广的军营，看的出来军营并不很大，但在月色星光下看出来很严整，大大小小的方块式的营地连在一起，到处都是燃烧的火光，营帐象一个个三角形排列的异常整齐，在半夜时，还是有一队队掌着灯笼的士兵在营地中巡逻，时不时的听到军令号声，到这时阿萨尔兰才知道自己真的很是孟，这样的一支军队不可能在外围没有哨探，他带着小心翼翼的离开，没有再敢停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