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杨泗孙驰近任敬身边，很高兴的捶打了一下，笑道：“老伙计了，何必闹这种生份。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

    任敬微微一笑，说道：“军中上下分明，礼不可废啊。”

    杨泗孙哈哈一笑，说道：“这次大胜之后，你老任还跑得了师指挥？听说你本家兄长任穆在十三山也做的不错，现在也是营级指挥了。”

    “我那兄弟做事还算尽责，武艺也很过的去，正好那边用的着。”

    杨泗孙收敛了笑容，下点了点不远处高大的蒙古汉子，说道：“他就是却图汗？”

    “对的。”任敬点，说道：“此行最大的收获。”

    “大收到你们的秘密塘报，只通知了我们少数做准备。”杨泗孙脸上露出笑容来，说道：“今天要给蒙古，还有那些林中各部，尔虎，克鲁伦河那边的鄂伦春各部，索伦，还有瀚海蒙古，各地的喇嘛活佛，还有张家和青城那边的汉商，给这些来一个好好的震撼教育……嗯，这是大的原话。”

    任敬等都互相使着眼色，彼此都看出同伴的兴奋之。

    这一次的决定显然是相当的英明和正确。

    原本应该在打了胜仗后第一时间就用红旗报捷，大张旗鼓，但任敬等认为先密报上去比较妥当，现在看来，还是密报的决定更加英明，张瀚显然是更加的满意。

    城楼的鼓声更响了，第七团的龙骑兵们把大道和场隔开，也在城门两侧戒备着，在不远处数里外已经用栅栏围了一大片空地出来，蒙古都不知道和记在搞什么鬼，这原本就是给这些俘虏建的临时营地而已。

    城中隐隐传来欢呼声，想来应该是张瀚已经带着从官邸出来，赶向城楼这边了。

    “这是献俘大典。”杨泗孙微笑着道：“最近我把大明会典看了一次，大约差不离的感觉了。”

    “乖乖，”任敬道：“午门献俘大典？”

    “差不多吧。”杨泗孙道：“就是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你知道大不是很喜欢费时间。”

    “我看我们这边也差不多能准备了。”夏希平不知怎地，有些看不惯杨泗孙这种满面春风的样子，他皱着眉道：“还请师指挥告诉我们细节。”

    “我不信你不知道。”杨泗孙看了夏希平一眼，笑道：“别对这些有同心，先打服他，再怜悯他，大说过怜悯是强者的特权，如果你不如他们强，现在就该是乞盼他们怜悯你了。”

    夏希平默然不语，杨泗孙看看四周，笑道：“我得去和那大汗说两句，你们要不要过来？”

    ……

    城楼上的鼓声停止了，阿萨尔兰的眼中满是恐惧，四周全部是明盔亮甲的士兵，和打败他们的士兵一样，火铳，长枪，短刀，盾牌，明亮的胸甲，冷漠的眼神，高大马兵强马壮，看着他们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这样对待，也完全没有想过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巨大的反差和令恐惧的未知打跨了这个少年，叫他浑身颤抖起来。

    他的父汗也象是苍老了二十岁，刚刚那个骑在马上的高级武官，居高临下趾高气扬的宣布了一些注意事宜，比如背缚荆条，赤上身在城楼下向张瀚跪拜请罪，请求宽恕，然后才会被宽恕，否则的话就会面临被斩杀的下场。部族也会被严苛的对待，会有大量被杀，只有少数可以幸免。

    大多数族的命就在顷刻之间，却图汗要拿自己的尊严换自己和部族牧民的命，当然还有他们的原牧场，原本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拿回。

    被征服者能有选择权已经很不错了，那个姓杨的高级军官相当傲慢的告诉他们，他见过卜失兔汗，现在这个蒙古汗已经死在与和裕升的战事之中，他也见过炒花台吉，这个不逊于卜失兔汗的大台吉，现在被和记供养在青城，他也见过俄木布洪，新的土默特汗和顺义王，现在也被供养在青城。他还见过真的天命汗，见过科尔沁汗奥台吉，所有的蒙古和真的的汗，他几乎都见过，却图汗虽然称汗，说到底也只是外喀尔喀一部的台吉而已，比起受封的顺义王，与大明战的天命汗，正经的蒙古大汗林丹汗，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或许姓杨的军官说话真的打动了父汗，阿萨尔兰看到父亲原本挺直的腰背又佝偻了下去。

    在此之前，也许一部大汗的尊严使父汗决心就算是要死也得象个英雄，但他所有的指望和尊严都被一群商团军官践踏的丝毫不剩了。

    愤恨和恐惧夹杂着，但一切终于都要开始了。

    俘虏们发现城出现了大片群，不同于他们一直看到的穿红色或灰色军袍的军，城的明国大多只穿着圆领的长衫，或是绿色，或是蓝色，或是紫色，这些都是和裕升的文职官吏，他们的袍服很合身，比军袍要长一些，袖并不宽大，只是比箭袖也要宽阔一些，相比意气风发的军，这些文官吏员要内敛一些，也要矜持一些，但不论如何，是他们陪着张瀚步上城楼，而不是军们。

    除了官吏之外，更多的受邀上城楼的就是够资格的商。

    来自大同的马超，蒋大临，李大用等，还有王达通，马超文等张家的商，当然也有青城的张子铭和傅青铭等。

    这些汉商满怀欣喜，他们已经收到了消息，并且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出城查看，虽然短短时间，但那些相当机灵的心腹们已经办好了差事，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等这些商出来汇合的时候，城里已经几乎是万夹道，不少和记的相当有经验，他们跑到张瀚的官邸之外等着，等张瀚在特勤员护卫下出门时，所有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所有都在欢喊欢呼，向他们心中最敬重崇拜的表达着自己的欣喜之。

    近来城中的气氛相当压抑，很多感觉可能张瀚这一次犯了错，轻率用兵可能会导致失败，最好的结果也是击溃敌，但没有办法获得真正的胜利。

    兵事连结，军司的所有计划都会被打，连那些蒙古近来在进城时的气焰似乎都是嚣张了几分，如果真的被陷进了对却图汗部的战事之中，最高兴的肯定是漠北的这些蒙古了。

    此时捷报传来，一切都水落石出，城中和记军民高兴自不待言，内汉商与青城汉商也是极其兴奋。

    所有都是面露笑容，众均道，可惜城中没有准备鞭炮，不然的话非得一直放到天黑才过瘾。

    说话间俄罗斯也从北城赶过来，他们极力保持镇定，也有想在脸上挤出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尴尬，谁都知道，这帮老毛子想的就是中取胜，最好和记陷在泥沼之中，由得他们出面调停，这样他们可以获取更高的利益，从表面上分析也能得出这样的结果，更层次的考量普通肯定不会知道，但这并不妨碍汉商们用好笑的眼光打量着这些有些不高兴的俄罗斯。

    佩特林只是不高兴，眼下这事又不是他的谋划，想等着天上掉馅饼原本就不靠谱，他也没有把希望全放在和记的商团军战败上，但马多夫和司契夫等相当的失望，他们不仅是失望，甚至可以说是愤怒了。

    一场打算全成空，和张瀚打道就没有一次顺利的时候，这当然叫所有的俄罗斯都很沮丧，佩特林还好，他原本就没有太大指望，而对马多夫和司契夫等来说，这种彻彻尾的失败感还并不常见，特别是司契夫等，从西伯利亚汗国一路过来，在托木斯克和新修的伊尔库茨克一带只是和布里亚特蒙古打道，太轻易就能获取胜利和荣誉的地方，结果他们就变得不太能接受失败了。

    “我敢说就是在边境逮了一些牧民。”马多夫压着声音，两只牛眼里满是怒火，他的声音一向高亢粗旷，压低了象是一只被捏了脖子的鸭子，他愤愤难平的道：“一定是这样，他们在边境地区转了十来天，最后逮了一些牧民回来宣布大捷。”

    司契夫沉沉的脸色突然一变，他想到这也有相当的可能，事实上一些俄罗斯开拓贵族也有这样做的时候，是为了向莫斯科邀功和寻求进一步的支持，有的时候宣告大捷胜利会鼓动更多的开拓贵族前来，这样就很容易的把假的胜利变成真的。

    “他们会不会真的假报捷报？”司契夫转问佩特林。

    佩特林道：“先生们，首先我觉得闹这么大动静不太可能是假的，另外你们对商团军和张瀚的了解还处于臆想的阶段……”

    一群俄罗斯并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但他们并没有和佩特林争辩，他们已经到了城门附近，城门大开，只能看到无数穿着胸甲的骑兵手持火铳在警备，无数胸甲骑兵，俄罗斯就只有这样一个看法，到处是明晃晃刺眼的胸甲，到处是制造良上着刺刀的火铳，士兵们排列整齐，面容肃穆，军官们策马四处游走着，做出警备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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