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跟役们多半无甲，只有少数穿着锁甲。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

    所有都是神色轻松，这一次是跟着赫赫有名的四贝勒巡行，针对的就是潜越过来的小东江兵，大的东江兵都不会叫害怕，两千真兵就能打败好几万东江兵了，能杀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何况跟随四贝勒出行的都是锐。

    远方传来悠长的海螺号声，李明礼等都赶紧聚集在村。

    白甲壮达塔兰冷冷看了李明礼一眼，他不喜欢这个汉，因为这个汉孔武有力，有着不下于马甲的战斗力，从脸部长长的刀疤和身上的疤痕来看，这个经历过惨烈的战场厮杀，有着普通战士没有的逃生经验，这是个可怕的战士，但可惜不是真。

    塔兰曾经建议过牛录额真把这从开户中踢出去，降为旗或是给哪一户当包衣，但塔拜不肯同意，历次清查李明礼都毫无问题，塔拜说找不到理由，哪怕是塔兰是他的亲兄弟，但塔兰知道，只是这姓李的经常给塔拜贿赂而已。

    他也同样不喜欢曹振彦，这个青年汉向来是一脸和善的笑容，叫塔兰看着就腻味，他很想亲手割下这个汉青年的脑袋，然后擦净血迹，再来看看他脸上是否还有那可恶之极的笑容。因为十四阿哥身边亲信包衣的身份，刚刚经过时连塔拜等也是向这点了点，塔兰假装没有看到，身为真甲兵，他没有必要去讨好一个汉包衣。

    当纛旗过来时，所有都看到穿着铁甲的护卫正中，有一个胖大中年左右顾盼着骑马过来，他骑着的是一匹高大的大青马，但在皇太极高一等的胖大身材下，这匹骏马都感觉小了很多。

    “才塔拜见过四贝勒。”

    塔拜以真语跪下请安，四周布满了下跪的，有的是用建州真语，有的是蒙语，也有少量用汉语的，有几个开户至今未能熟练的使用满洲话，这样的场合唯恐说错，还不如用汉语来请安。

    “起来。”皇太极持鞭的手虚抬一下，神采奕奕的道：“各随我同行，小心谨慎当差，遇战听从调遣，奋勇向前不得退后。”

    “是，才等不敢有违主子调遣。”

    塔拜等起身，被皇太极身边的随员安排到阵列之中，数十骑马跟着，融到队伍之中。

    骑士们在河堤上行走着，河水相当湍急，可以看到河中一个个小小的漩涡，这是涨水季，另外据上游的们说，前几发了一场山洪，虽未落雨，但可能是流水汇积过多，山上的水主要是冬季的化雪雪水，慢慢潺潺流淌，汇集成小溪，然后用山洪的形式宣泄下来，最终使得河水涨。

    现在的河水当然没有冬季和春季那么冰冷，正午时还能下河游水玩乐，但早晚河水还是冰凉，主要原因就是山洪水较为冰寒。

    一群旗在河边浆洗衣物，见到这一群骑队过来，他们赶紧跪下不敢抬。

    几个护兵策马在夹堤边行走，只要这些旗敢抬，他们就会立刻冲过去把全部斩杀。

    李明礼有些紧张，因为二丫平时也喜欢到河边来洗衣服，河水流速大，又因为居民少，也没有把脏东西扔在河里，河水相当的净，在河边的青石上洗衣服比在井边洗要舒服和快捷许多。

    他使劲瞄了几眼，见跪下的全是包衣，并没有二丫的身影，顿时放下心来。

    但李明礼立刻在心中责备自己，他感觉自己太过自私了些。

    怀着矛盾的心理，李明礼把目光看向两拔前行的马。

    明显皇太极的随员护卫素质要更高一些，骑兵们排成三一列的纵队，远远的散开哨骑和架梁马，随员和皇太极在中间被保护着，明甲的骑兵用警惕的眼神看向四周，随时察觉着四周官庄和旷野中类和鸟兽的一举一动。

    就是皇太极本也是相当出色，没有怀疑皇太极本的战斗力。

    在很多传言之中，四贝勒在做战时最为勇猛，在最关键的萨尔浒之役里，杜松所部用车阵和火器拒守，火器打放声震耳欲聋，很多八旗兵被火器所震，一时不得阵，因此死伤惨重。皇太极率正白旗锐，自阵中一跃而，所向披靡，杜松阵因此而，灭杜松部是萨尔浒一役中最重要的一战，赢了杜松就赢了一多半，皇太极因此大受嘉许，后来在浑河之役中，皇太极指挥八旗一翼，同样立下了赫赫战功。

    他的形象高大伟岸，身上的铁甲漂亮坚固，眼光睥睨一切脸上又有着亲厚温和的笑容，脸庞较为方正，不象身躯有些偏于肥大，特别是从嘴唇到下，叫感觉这是一个相当有自信和自我主张，不太容易被别影响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皇太极在很多时候都自有主张，而且绝大多数也能叫知道他是正确的，哪怕是与和记的贸易。

    其实真的中下层和汉民当然支持多买物资和粮食，只有中高层感觉到利益受到侵犯，说服了老汗断了大多数贸易，哪怕是李明礼这样的心怀异志的汉，对眼前这个东虏贝勒也不乏尊重，这是一个杰，不管他是属于哪一方。

    至于身后多尔衮的队伍就要松散一些，镶白旗对老汗的安排未必心服服，杜度将要带走自己的牛录和忠于自己的，现在镶白旗上下心有些浮动，派出来的手也不是杜度使惯了的强手，队伍有些散，主要是多尔衮手也没有什么象样的手来用。

    与面色温和又不乏凝重的皇太极相比，多尔衮的神色要轻松许多，他象是在出来经历一场愉快的郊游。

    队伍沿着河一直走，有的地方有河堤，行走时很舒服，有的地段河堤很窄，路也很窄，们得下马牵着马过去，在很多地方就直接是荒地，零星有几幢被毁坏的房舍，孤零零的矗立在荒野之中，叫知道这里过去也有烟。

    右手边就是波光辚辚的河流，在河对岸也有很多荒废的村落，在这里原本有十几二十万居住，光是在宽甸就有近十万居民，在满是山密林只有少量平地的地方，明军筑堡，百姓依堡而居，建立村落和开垦土地，打猎捕渔，几十年的休养生息使得这一片地方变成和内地没有太大差别的富裕所在，结果现在已经是处处废墟，连同原本的宽甸马市一起，被埋葬在战火的尘烟之中。

    皇太极的眼中没有太多感慨，原本这一切就是他们造成的，但他也感觉相当的痛心。在路上，他见到好多次白骨堆积的所在，很明显，这是几个月时间冲涮下来的遗骨，应该是冬季到春季斩杀的无谷汉的尸身，没有收敛，后来杀的连掩埋也不愿意做了，抛尸河中被指为会带来瘟疫，后来索就直接尸荒野，被野兽和飞鸟啃食，几个月下来就成了一堆白骨。

    这样的尸骨堆令皇太极感觉不适，当然不是因为他悲天悯，而是感觉无比的费。力资源，最宝贵的东西，就这么被白白的费了。

    皇太极秉政之后，汉民被大量编旗，从包衣成为汉军旗的旗丁，然后先是五丁抽一，后来改为四丁抽一，备战马弓矢为真而战。

    汉军旗关之后，渐渐成为与满蒙八旗一样的存在，被清室信任无二，甚至可以和皇室通婚。康熙的母亲就是汉军旗，所以从那时起满清皇室的血缘就是满汉杂处，然而那只是血脉上的，在被皇太极安抚梳理之后，汉军旗也完全视自己为旗了，毕竟在战和无休止的屠杀之后，出来一个对他们一视同仁的君主，可以使他们活下去，并且能获得功名富贵。

    “那不是范秀才吗？”

    李明礼一眼看到范文程，他吃了一惊，不自禁的说出声来，然后就醒悟过来，急忙低了，不敢再显露出半点异样。

    在皇太极身边有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也一样披着绵甲，手持一根虎牙枪，一边与皇太极从容对答说话，一边打量着四周，一副志得意满的神色。

    范文程的身份只是包衣，他是在万历四十七年和族一起主动选择了投降，和很多不得志的文一样，范文程敏锐的发觉后金侵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为了改变自身命运他主动投降，并且替后金上层出谋划策。

    但可惜的是现在主政者是努儿哈赤，老汗的一生都是在与大明的斗争和猜疑中度过的，并且努儿哈赤是在李成梁的总兵府里学习了战阵之法，大明武夫和文的矛盾根蒂固，努儿哈赤对辽东的将门还有几分香火，从他对大明降将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投降的武夫哪怕没有几个部下也能获得善待，而投降的文官要么直接杀掉，要么也不当回事，满文老档里关于大明文官的记录寥寥无已，对将门则是另外一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