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终于来了。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李守信按剑匆忙赶至，脸上竟也有如释重负之感。

    “蒋奎在何处？”常威一边出门，一边询问。

    “蒋指挥留在内港，现在估计已经上船了。”

    “嗯。”常威面色凝重，点道：“此事早就有安排，他应该上船了。”

    海战由蒋奎指挥陆战员，水兵由各船的舰长指挥，各船之间按张瀚所令早就练习战舰之间的配合，一切早就有所准备，事到临，所有各司其职，竟是忙而不。

    “孝征兄，随我上望楼吧。”常威对孙敬亭道：“我们在近港地方建了一幢高塔，专门为了这一所用。”

    孙敬亭会意，这是为了观察战法和指挥所用，点示意自己明白。

    常威对杰涅夫道：“一起走吧？”

    杰涅夫原本不通汉语，蒙语也说的一般，刚过来时只能用蒙语磕磕绊绊的流，这么久时间下来，汉语已经说的不错，并且还识得汉字，这也是这个时代优秀的才的特点……语言障碍根本不算什么，著名的传教士都是轻松过了语言关的，并且文字关也能过，颇有几个传教士，根本就是连儒学也初初门了。

    杰涅夫皱了皱眉，说道：“我要上船。”

    常威惊笑道：“老杰你别瞎闹了，你的身份何等贵重，我们怎么会叫你上船去。”

    “我不是瞎闹。”杰涅夫道：“我在波罗的海与瑞典打过海战，且非一场。论水上指挥的经验，你们这边哪个比我强？要是有，我让贤，没有，就只能我去。”

    常威皱眉不语，孙敬亭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一时也是沉吟难决。

    杰涅夫说的确实是相当有理，他在俄罗斯也是著名的海军才，当过多年舰长，打过多年海战，又有文化，学习造船之后能触类旁通，这样的才才会在史书上留名，大放异彩……可以说俄罗斯能一路推进到黑龙江流域，并且占据了整个外东北的大片土地，此居功至伟。

    “话虽如此。”常威索挑明了道：“老杰你终究是外，身份特殊，用我们中国的说法叫客卿，平时你帮着训练，造船，这都可以，如果要执掌海上指挥权，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说明我再也不能脱离和记的体系吗？”

    “是的。”常威道：“非是我们小气，实在是我们建起这支舰队不容易。如果将指挥权给你，最少十年之内，你别想离开台湾了。”

    指挥权这东西说起来是很简单，好比现在叫杰涅夫上舰指挥，事毕权，但哪有这么简单的？战场上托命是何等样事？普通找个大夫看病，还得尽量打听是不是老成国手，哪会轻易将身体托给？

    打仗时更是如何，一旦指挥过了，且又打胜，那就是将士心中最值得信赖的，这种威信是谁也抢不走抹不掉的，哪怕杰涅夫是个外也是一样，只要他获得过指挥权，就会在和记水师官兵心里获得最高指挥官的信任和依赖，这样的话，和记的台湾行军司又怎么会轻易再放杰涅夫走？

    “我知道。”兵学上来说，东西方各有独到之处，不过对一些常理的东西还是都有共通之处，杰涅夫耸耸肩，说道：“我可以留下来成为你们的一员，签十年长约，不过你们要帮我把我的家从莫斯科搬过来，我原本是打算在远东这边三年左右就回莫斯科的，这已经快到时间了，再呆十年，我忍受不了思念家之苦。”

    常威笑道：“这是小事，我会移文给青城那边，从漠北地区通知佩特林他们，不过时间会很久吧，估计你的家到来，最少得是大半年之后了。”

    杰涅夫道：“能来就行，总比十年之后再相见好，嗯，我会写封信，代他们带一些土物过来，到时候随公文一起送过去吧。”

    常威一笑，知道杰涅夫估计会向莫斯科的上层有所代，这也是必然之事，倒也不必因为这一点小事就为难他，当下也是笑着答应了。

    杰涅夫松气，又道：“再过半年，我的部下有陆续要离开的，希望贵方按照约定，给我们小型海船，我们沿海北上探索。”

    “这也可以。”此事张瀚早就给常威打过关照，在放俄罗斯北上探索的同时，台湾方面在数年后也会北上，俄罗斯的力量比和记差太远了，等他们有力量在外东北建定居点的时候，和记估计已经遍地修好城堡等候他们的到来，外东北，大明的儿都司，注定和俄罗斯无缘了。

    “那没事了，我上船去。”杰涅夫骑上战马，他要飞速赶往内港，那边才是藏着和记主力舰队的所在，也就是昨孙敬亭观看训练的地方。常威和孙敬亭默默向此拱手，不管怎样，这个俄罗斯的责任感值得敬重。

    “不管怎样……”常威看着上马的杰涅夫，对孙敬亭说道：“这厮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原本的临战舰队指挥迟疑未决，论经验肯定是俄罗斯最强，也有几个葡萄牙不错，有过实战的经验。

    和记的船长，从老资格的郑绍来到英锐有才的郑芝龙，全部都没有参加过正经海战，训练再苦，和实战毕竟还是两回事，常威等心中常怀担忧。

    近几个月来，一直在进行战列横队的训练，需要战舰彼此间的配合，如果没有舰队指挥，各船各自为战，那配合起来实在太困难了，可能杰涅夫就是因为如此，才决意上舰亲自指挥的吧。

    杰涅夫上了马，手脚有些笨拙的样子，这个俄罗斯也是波罗的海边上长大的，一生不是在船上也就是坐坐马车，骑马真是差远了。

    看众向自己拱手，杰涅夫点了点，神色十分庄重。

    一种庄严的绪在众心中发酵着，杰涅夫却突然道：“常政事，孙大，记得要给我开高薪啊，我知道你们和记高官的薪水可是相当可观的。”

    常威闻言大笑，孙敬亭强忍着笑，说道：“放心吧，一年你最少能拿三四千银卢布。”

    三四千银卢布的收等于俄罗斯一个中等地主的年收，杰涅夫在俄罗斯那边时一年的薪水才几百卢布，已经算是高薪了，这个时代俄罗斯的物价也低的很，三百银卢布就能买一个小庄园了，一个月几卢布就能生活的下去，一年几百卢布就算高薪收，而杰涅夫到和记之后原本就是一年一千多两的收，是和记给外来技术才的高等级薪酬，因为其技术是以谈判让度利益得来，是属于和记和俄罗斯合作的一部份，等于是先付了款，只能拿技术员的工资，若是如王德榜那样拿技术对和记做出贡献的自己，收益可是比杰涅夫高的多了。

    杰涅夫一旦签十年长约，等若是自己了，后再有什么技术革新，相信和记会给这个俄罗斯海军专家一个强烈的刺激和惊喜。

    眼看杰涅夫歪歪斜斜的骑马走了，常威与孙敬亭两也不敢耽搁了，也是骑马往高楼处赶。

    这时到处是鼓声和锣声，锣声是提醒军司文职员和百姓进基地和屯堡区域，没有解禁锣声不能随意外出，最大程度保障自己的安全。鼓声则是令第四团和十一团的战兵迅速进战斗岗位。

    等两赶到高楼时，行军司负责战事指挥的员已经都到齐了，王鄣已经披甲，荷兰打陆战几乎都是靠火铳打，只有少量的长矛手，更没有弓箭手，所以王鄣没有披铁甲，只是穿着一层绵甲。

    王鄣是行军司参谋司司正，也是兼第四团的参谋官，两个职位在身，身上的责任也是很重。到底是历练出来的有经验的军官了，看到常威和孙敬亭过来，王鄣立刻道：“蒋指挥和营指挥王敬忠上了帆浆船一号等船，营指挥卢大富等上了镇虏卫号和阳和卫号，同时有陆战官兵两个营并两个连上船，计一千九百五十，分别于四艘帆浆船和四艘战舰上，十六艘商船上亦有官兵，不过没有跳战兵和长枪手，只有火铳手。”

    常威闻言点，说道：“估计上船出港还得一刻钟左右，小浆船都准备好了吧？”

    “小浆船上的官员这几天都是衣不解带，班值守的，一等军队全部上船，指挥军官到位之后，小浆船立刻拖拉大船出海。商船中的几艘小型商船，可以自行出海的也是拖带，节省时间。”

    “敌船到何处了，有多少艘？”

    “适才我上塔看过了。”王鄣朗声道：“八艘战舰，均是有炮三十门的大型战舰，另有十一艘商船，也是二三百吨到四百吨以上的大型商船，有炮七八门乃至十几门，其舰上员现在还看不太清楚，但每船上均有大量员立于侧舷和船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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