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多铎看了一会，仰脸问道：“汗阿玛，这样打，能攻下城来吗？”

    “今不下，明必下。”努儿哈赤道：“明军统帅自以为摆下这么多兵马和依靠坚城就必定能守住，这一次要叫他知道何为锐兵马。就算是攻城，锐兵马仍然能击无能之辈固守的城池，因为我们的将士的更准，更有力道，爬城时更坚决，同时还在城北一侧的城墙刨开大，一直这么攻法，城上兵丁会疲惫不堪，死伤惨重，迟早会有缺叫我们将士一拥而上，要么刨开缺，那时候便是他们的死时到了。”

    努儿哈赤有沉的恨意，他现在越来越骄傲和自负，对袁崇焕的冒犯简直恨之骨。

    多铎感觉到了这绪，他缩了缩身子，没有敢再出声。

    呐喊声和厮杀声还是不停，还是有不断的在惨叫，城的明军不断中箭，左右翼的八旗兵都开始搭筑高垒来掩护攻城和刨城的。这是又一个攻城利器。在城下几十步开外用沙包堆垒，一旦堆到和城差不多高就可以放过百弓手上去，对城明军形成绝对的弓箭压制，不象现在受地形之困，以下击上，战果相当有限。如果土垒堆成，加上四周几百架的云梯，还有城门的冲车撞击城门，很可能明军在某个点上就会照顾不上，然后造成全局的崩溃！

    隔着好几里地，袁崇焕仍然能看到八旗军后的黄伞盖。

    敢在大军中打着黄伞的没有几个，特别是在身边还有几十个披着明甲的护卫，黄伞下是何就很清楚了。

    “金通判！”袁崇焕突然怒声道：“大炮能否击中那张黄伞处之？”

    宁远通判金启宗负责守备粮，但他对开炮之事向来很感兴趣，最喜欢自己炮，城上一个穿官袍的文官在火炮间来回奔跑着，还好没有笑他。

    “难！”金启宗和炮官罗立一起赶过来，两都是摇道：“距离近五里，炮弹飞出不到三里就力竭了，勉强能打到四里也是一点准和劲力也没有了。”

    “总可以试试？”

    “试，当然能试。”金启宗道：“下官亲自去炮。”

    袁崇焕对罗立道：“金通判打放时，所有城上的火炮向下轰击，在建虏退败之前，不要停止打放。”

    “是，大。”

    袁崇焕的威望在此时此刻已经高出天际，没有哪个将领敢违抗他的命令，甚至所有都对他的命令信不疑，这种发自内心的拥戴使袁崇焕更加自信，最少表面上如此。

    在后金兵攻城最急的时候，袁崇焕内心也是害怕的。

    正如努儿哈赤所说的那样，将士的锐程度不是一道城墙就能拉开来的，何况后金倍有一倍以上的数，只要不计牺牲，这城就一定能攻的下来。何况真损失并不大，城的明军虽然士气不低，也在奋力抵抗，可是他们的术不敢恭维，出手的时机总是拿捏不好，白白放弃了很多好机会，有时候只能做到伤到敌，而很难做到一击必杀。

    这是普通士兵乃至新兵的通病：过于兴奋，导致动作失衡。

    袁崇焕很清楚的看到，真从开的搭上云梯就被毁掉，到现在已经有很多攀上垛，开始与守城的明军将士刀来枪往，虽然还是以失败告终，可是这种蚁附登城的攻法能到垛，守兵距离失败也就不远了。

    另外叫袁崇焕着急的就是城北侧的真顶着石块和火在挖城，已经刨开了一个大，这样下去，迟早会把夯土层挖通。

    就算城的明军还保持着相当的体能和士气，今天还扛的住，明天真换一批生力军上来，明军多半就扛不住了。

    两万多环列城上，两天左右城池就会陷落，这个结论相当的残酷，但也充分反应了明军与后金兵战斗力上的悬殊差距。

    可惜对手算漏了一点……袁崇焕嘴角露出笑容，他坐在城楼大堂，这时突然快步走向门。

    袁天相和周文郁等赶紧跟上来，他们看到袁崇焕居然一路走到城门垛附近。

    几个护卫赶紧扛着盾牌过来，帮着袁崇焕挡箭。

    他们都知道袁崇焕的脾气，知道不能劝他进内，只能做好自己的份内事。

    城门下有一辆又一辆的损车辆，似乎快把城门堵了，不少是被石块或擂木砸毁的，也有是被火烧毁的，有散了架的，也有烧的快什么也不剩下的，但几十步外，又是大量的冲车被推了过来，后金的车辆好象无穷无尽，根本不在乎眼前的这一点损失。

    从东至西，长约一里半左右的战场上伏尸并不多，明军的杀伤力还是相当有限的，更多的死者是被火油烧死或是石块砸死，要么就是云梯被推翻后不慎摔死的，被弓箭死或刀枪砍死的相当有限。

    战场上相当惨烈，尸体虽然不多但触目惊心，有一些残尸还在火中燃烧，毁损的云梯和冲车丢弃的满地都是，有个披重甲的真兵没有死，但受了重伤，这并没有叫喊，而是在地上慢慢的爬向后方，没有理他，更多的包衣在扛着云梯往前冲，甲兵在一边准备，更多的冲车被推向前方，们只顾着呐喊和向前猛冲，对这些受了重伤的根本无顾及。

    “笃！”

    隔着几十步远，似乎也能听到一声脆响，一支重箭在了那个重伤的真甲兵后背，银甲被涌出的鲜血染红，那个甲兵勉强又爬了几步，终于趴在地上不动了。

    “那是白甲。”不远处的守备何可纲向袁崇焕抱拳道：“除恶务尽，白甲悍勇难当，少一个是一个。”

    “做的很好。”袁崇焕不动声色的夸赞一声，接着他看到金启宗点燃了引信。

    似乎是在点燃前做了一些瞄准，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看到点燃的同时，袁崇焕的右手在城垛上重重的一拍！

    象是被这个动作给放开了什么东西似的，轰然一声巨响之后，别的所有声音都听不到了。

    天地之间仿佛都只有这一声轰鸣，连那些正在呐喊狂吼的真都楞住了，他们一时间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炮响，是炮响！”

    皇太极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城上有火炮，似乎早有看到，但没有几个放在心上。

    在浑河血战时明军的火炮给八旗上下留下了不浅的印象，但那是俘虏了明军炮手后，用明军的大炮轰开了川兵的枪阵，留下的印象不是好印象，而是相当的恶劣。

    在辽阳城更是有千门以上的佛郎机，在攻城时也有不少火炮打放，威力不大，也没有给留下什么刻的印象。

    那些佛郎机现在还丢在辽阳，后金炮手不足，都是俘虏的明军炮手在训练，曹振彦也被石廷柱调到炮队里训练过，汉军多半有这种经历，可是炮队的规模还是很小，并且后金方面自己并不能铸炮。

    此时一声炮响，声响之大，威力之大，动静之大已经完全超出了八旗兵的所有的过往记忆，在他们的印象当中从未听过这样威力巨大的炮响，城的火炮出的火舌是那么明显，那么璀璨，令吃惊和震撼！

    “明军何时有这样威力大的火炮。”

    皇太极在第一时间惊呼出声，同时也是很多都有同样的想法，所以发出同样惊呼的并不在少数。

    代善张大了嘴，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多尔衮则瞪眼看着，打算率部前冲的阿济格也悄悄退后了几步。

    更多的武将也是把眼瞪的溜圆，眼前的巨响和火舌使他们感震惊。

    这时更多的炮声响起了，一门接一门，整个宁远城充斥着火光和浓烟，还有巨大的震响。

    一颗颗炮弹带着尖啸声飞出来，狠狠的砸真的中间。

    太多了，几乎不必太仔细瞄准就能准确的命中目标，十几斤重的火炮炮弹在巨大的动能推动下发出了叫难以想象的威力，炮弹落在地上，直接把十几砸飞，直接被命中的立刻砸成了一团酱！

    血横飞，几乎看不到完整的体。

    颅，四肢，内脏，几乎都在空中飞舞着。

    有个真兵看到同伴被炮弹打飞了脑袋，这个久历战场的老兵啊啊的叫个不停，根本停不下来，一个白甲飞奔过来，用刀柄把这个家伙给砸昏了过去。

    白甲也呆不住，这种火炮的威力他们根本无法正面面对，再强的战士在火炮面前也毫无用处，所有都试图找个安全的地方，但第二炮响之后直接打在里许之外，这叫他们明白过来，这火炮的威力大出他们想象之外，连程也超过了他们以往的认识。

    有个征战多年的老兵怒道：“明军这是耍赖！”

    没有想笑，这确实是很多的想法，有这样威力大的火炮，这城还怎么攻？

    皇太极突然想起来什么，望后一看，真的是魂飞魄散。

    不少也看到了，在阵后老汗的黄伞盖正在急速后退着。

    老汗身经百战，知道在阵前擅退仪仗会是什么结果，但此时还在不停的后退，速度极快，令一看就感觉事出非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