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

    “北虏想和我们正面对决。”张献忠策马在骑兵前横列跑动着，大声鼓动着道：“只要你们奋勇杀敌，按平时那样打，胜利就必定属于我们。”

    “为和记效命，誓死报张大恩！”张献忠手举腰刀，在空气中用力劈斩着。

    “杀，杀，杀！”

    猎骑兵们先回应，五个千队的蕃骑也跟着一起怒吼起来。

    这些天来，骑兵们一直在科尔沁的地盘活动，揣了十几个牧聚集放牧的地点，抢到不少牧群，补给压力大大减轻，每个都吃的一肚皮的羊，火气大的很。

    一个参谋军官对张献忠道：“要不要待敌来冲，用火炮涮他们一？”

    “就那几门炮。”张献忠道：“一个中队的火炮在这样的大战起得什么作用，那炮是用来给我们沿途用的，这样的大战，没甚鸟用处！”

    “随我杀过去就是了。”张献忠怒吼着道：“没甚花巧，北虏必败！”

    轰隆隆的战马奔驰向前，犹如奔雷怒吼而过，五千多骑果然没甚花巧的直楞楞的冲了过去！

    地面上还有不少积水被密集的马蹄甩的飞溅而起，带起一些枯树叶，飞舞的满天都是，象是刮过了一阵龙卷风。

    科尔沁感觉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对面的和记骑兵已经冲杀过来。

    这个时候了当然也不能退，相隔不到二里了，逃都来不及，很多队伍没反应过来就会被冲杀，科尔沁连接吹动号角，带队的台吉们下令部下们上前迎敌。

    就如记录中的那样，科尔沁的武力水平实在低的吓。

    就如十几年前他们曾经加九部联军打实力还很弱的后金军一样的废物，大的骑兵就是牧民，他们个来说于骑，但几百上千乃至几千聚集在一起时却反不如个有用，号角声中这些骑兵反而跑的更了，有向前，有在横跑，有则多半不知所措。

    他们前几天还在自己的牧场放马牧羊，隔了没多久就在这战场上准备厮杀，很多脑都还不清楚。

    大小将领不同的喝骂着，试图把队伍厚集起来。

    科尔沁也没有什么花巧，就是试图用多打少。

    一边是三万多，一边是五千多，如果是五千多和记骑兵，科尔沁未必敢打。

    可对面是索伦，少量的尔虎，还有鄂伦春，鄂温克，都是科尔沁的手下败将，被撵的远远的到江河边打渔的野。

    对这样的蒙古有一种心理上的优势感，在百年前是福余卫统治这一大片区域，从大兴安岭到呼伦湖，再到长白山，从黑龙江到江，到处都是这些臣服在蒙古铁骑之下的弱小民族。

    在三百年前，整个东北和外东北，到朝鲜和原，大片的土地都是蒙古诸王的领土。

    所有的部族都匍匐于蒙古的马鞭之下，那是何等的辉煌。

    过往的辉煌不一定带来今天的强大，但最少给了蒙古相当强烈的自信心。

    当着汉来说毕竟是强敌，是击败他们的敌，明国远比蒙古强大，这也是这个时代所有蒙古的共识。

    而对着这些河边打渔捕猎的弱小民族组成的军队，蒙古还是拥有着强烈的自信。

    很快就结成了中军和两翼，其实原本就是这样排阵的，只是科尔沁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专长将领，也就是勉强把三万多的骑兵摆开而已。

    中军相对异常厚实，因为所有都在往中间挤，两边有些稀疏，这些没有战斗经验的牧下意识的就往多的地方凑，哪怕有一些将领和小台吉也是这样做的。

    有经验的老开始吆喝着将这些赶开，叫他们展开队列，在来袭的敌军两侧奔跑，骚扰他们的队列，用弓箭不停的向敌军。

    两支骑兵在不到十分钟后终于碰撞在了一起。

    都不是特别强悍的锐，但蕃骑的气势明显更胜一筹。

    张献忠奔跑在最中间的前端，不过很快就有不少蕃骑超过了他。

    论骑术这些蕃骑还是比他要强的多，哪怕是渔猎民族也要骑马，在这样广阔的大地上不会骑马或是没有马几乎寸步难行。

    每个的骑术和术都是天生的。

    接下来就是听到了大片弹棉花般的声响。

    张献忠下意识的抬看，天空中果然一大片的黑影掠空飞来，那是大片箭矢形成的箭雨，由于太多箭，箭矢飘在半空几乎挡住了上午的阳光。

    “啊……”

    很多发出惨叫，不少蕃骑骑兵的战马被中了，马失前蹄，把主摔落在地，这些落地的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因为在这种冲击阵型里马速很快，几乎没有办法躲避，掉落地的很快被后来的战马踩中，开始还能挣扎着躲避，很快他们会被马蹄踩中要害，或是部或是胸，嘴里涌出鲜血，接着事不知，任凭千骑万马不停的在自己身上踩踏而过，很快就成了一堆模糊不清的血。

    有一些蕃骑骑兵不可避免的害怕起来，他们想减慢自己的马速，叫同伴先冲上去，但在高速冲击的马速带动下，再胆怯的也没有办法能做到这一点，可能会有相当多的胆怯，但在四周的带动下，只能继续吼叫着向前冲去。

    这时们都失去了正常的，吼叫出来的声音都是变音，们用各种语言，语调在嘶喊吼叫着，两眼都瞪的溜圆，几乎没有丝毫的留存。

    在这一刻，哪怕是最有善心的或是读书很多的书生，心里也就只有一个念，将眼前的敌杀死！

    只有杀死敌，自己才能安全。

    只有赢得胜利，才会拥有一切。

    财富，地位，尊重，家庭的温饱和个欲望的满足，还有部族的发展。

    可能很多就想着活下去，也会有不少想着更多的东西。

    想的少的在往前冲，想的多的也在往前冲。

    更多的是脑中一片空白的，很多景像如画片一样在他们眼前掠过，但他们的大脑已经暂停了动作，一切都是按着长久以来训练出来的习惯在进行着。

    事实上很多士兵都是这样，在战场上，面临生死决择，或是看到太多死，当自己也可能面临死亡的时候，尽管军们不是死囚，并非面临必死的局面，但很多时候胆小的就是感觉自己死定了。

    这样的占绝大多数，这时候就能分的清楚训练和没有训练的士兵了。

    蒙古越跑越杂，更多的牧民跑散了，只知道几十上百的骑马转圈，只是不停的箭，似乎这就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而蕃骑们的训练程度当然远不及和记真正的锐骑兵，可是他们也经历了近一年的训练，并且多次在实战中锻炼过自己。

    五个千队的蕃骑保持了相当的队列完整，事实证明这相当的重要。

    一边是混的骑兵队伍，大而无当，一边是象是淬了火的滚热的铁矛，狠狠的刺进了庞大而虚弱的身躯。

    当然，矛尖是由猎骑兵们构成的。

    猎骑兵们正面的对手也正是科尔沁中少量的披甲兵，两边正面相对彼此发出怒吼，很快就碰撞在一起。

    天空飞过黑影，那是科尔沁扔出来的投枪和布鲁，还有骨朵一类的投掷武器。

    这样的投掷战法蒙古其实很擅长，真和明军也只是学习而已。

    在蒙古秘史的记录中不乏蒙古军对战时的形，两军相隔近时，投掷投枪和骨朵的记录比比皆是，当两军接近到数十步距离时，漫天的投枪和骨朵飞过来也就不奇怪了。

    张献忠鼻子前就飞过一支投枪，投枪只有正常的长枪一半不到的长度，尖打磨的闪闪发光，这些武器也是蒙古用不多的铁器打造出来的，甚至有一些投枪的尖是用骨刺品。

    张献忠不会小视这些投掷物，哪怕是用骨制的尖制成的投枪。

    臂力足够大的话，几十步的距离投掷过来，还有马速的加成，每支投枪都会发出嗡嗡的响声，威力足够将或战马直刺对穿。

    只要被投中了，除非如枪骑兵那样身着重甲，否则就是重伤或当场身死的结果。

    “，好险。”张献忠先是一脑袋白毛汗，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要是投在脸上，只怕当场在他脸上开个大，那肯定是活不下来了。

    这种生死就在刹那的感觉当然叫害怕，说粗俗点，这一刻张献忠的蛋都缩起来了。

    但紧接着这个猎骑兵军士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狂笑声中，所有的打阵的猎骑兵也都准备好了。

    进六十步之内时，三百多猎骑兵几乎同时打响了手中的火铳。

    前方密集的北虏骑队顿时象是被疾风席卷过的树叶，骑士们如枯枝败叶一样被洗涮的满地都是。

    大量的惨叫着落下地来，就算坠落之后也是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惨叫着。

    滑膛枪的威力已经不小，杀伤力肯定超过对面的投枪和箭矢，弹丸飞速迸向前，重重的击中体，又因为穿透力不够强而留在体内继续释放动能，于是这样给被中的带来更大的痛苦。

    几乎每个被中的科尔沁都死的相当惨烈，很多身上被铅弹开出了硕大的伤，几乎每身上都带着拳大的伤，然后极为痛苦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