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在遒县之中兵马躁动,再次有了动静的时候,在原本那片先后葬送了段锦和段匹磾的战场上,陈止坐于营帐之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俘虏都安置好了么?”
他忽然问了起来,距离其

不远的佟海立刻点

道:“已经安置好了,几位重要

物,正在送往代郡。”
陈止点点

,站起身来,走到帐外,看了一眼周围茂密的树林,估算着时间。
很快,伴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群

靠近过来,为首之

赫然是陈止的堂兄弟陈罗,而在他身旁护卫着的,则是陈止的亲兵

领陈举。
在二

身后,是三辆马车,看起来十分寻常,与普通的马车一般无二,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几辆马车的车窗都已经被糊上了,半点缝隙都没有透露出来,甚至连前面的车帘也是用推门代替,而推门同样被糊得密不透风。
“兄长,东西已经送过来了,这一路上可把我给吓坏了,心惊

跳的。”陈罗一看到陈止,就赶紧过来说话,但走了没有两步,就被亲兵拦住了,是陈止挥了挥手,才再次放行。
“好家伙,到底是亲兵啊,平时看着还不觉得如何,今

在这兵营之中见了,才觉得威武。”陈罗也不恼怒,反而露出一点敬畏之色,这是因为他刚才走过驻军之处,看到了战场余韵,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以至于连平时嘻嘻哈哈的尽

都收敛了。
其实这也是陈止会

代他来运送物件的原因,他是很清楚的,自己的这个血脉兄弟,看着是个不着边的

,其实心思很细腻,是个能托付大事的

,而且不会因为怯场,而产生其他不利的意外。
简单说了几句之后,陈罗又道:“这东西是送过来了,里面的东西,包括我在内,都没有

看过,都是按着那几个墨者的吩咐行事的,只是他们说东西还不完善,在架上马车之前,还在进行修整,嗯,这些都是原话,我只是转述。”
“行,我都知道了,此处还不能说安宁,等会安排

送你回去,”陈止点点

,然后冲着身旁几

道:“让

准备一下,把马车带上,我亲自带兵过去压阵,这次突袭,本就算是一次冒险,就算准备得再充分都不嫌多,为了防止一切意外,必须要有压阵之

。”
他的话无疑是堵住了其他

劝阻的嘴,而随着命令下达,已经修整了有一阵子的兵营,再次忙碌起来。
很快,夜色便

了。
黑夜之中酝酿着某种激流。
而远在冀州的河间府外,却有一

接到了传书,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陷

了沉思。
这

身形高大,面容坚毅,他伏于案前,身前是堆积着的文书,几百年

夜依旧挑灯夜观,只是看完了那信中内容,他的眉毛却皱了起来。
“到底还是没有谍报之

,以至于消息太过滞后了,幽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这

说着话,就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步。
此

正是济

太守,如今坐镇河间郡,得了江都王委任的前战从都督事的祖逖。
几息之后,祖逖招了几名部将过来。
他的几名部将,一共七

,但有三

都不是传统兵将的打扮,看上去更像是便装,而且神

之中也没有多少兵家肃穆之意。
不过,祖逖对此并不怎么在意,而是将手中的那封信递给几

,让最前面一个念出来。
等一番话念完,这余下之

都露出了意外之色。
“幽州大战开始了?是王浚攻打陈守一,结果反而被半路偷袭?这是什么路数,有点看不透啊。”其中一

出言质疑。
祖逖将信收回来,说道:“其实幽州如何,暂时不用我们去担心,不管是王浚灭了陈止,还是陈止靠着奇袭,暂时抵挡住了进攻,最终保全了代郡,对冀州的影响都十分有限。”他这一说话,立刻就把众

的心思都给拉了回来,想到了自身的局面。
祖逖则看向一

,问道:“郭芝,你是负责巡查的,最近这两天,石勒那边有什么动静么?咱们这边

手不够,消息要靠着商贾和坞堡传递,但石勒可不一样,他有张宾辅佐,探遍及各处,光是被咱们抓出来的,少说也有十几个了,在幽州那边也不会少,可能几天前就得了消息,那么就肯定会有动作了。”
一名部将听闻,忍不住道:“难道石勒也要趁着幽州大战的机会,北上幽州,趁火打劫,想要占一点便宜?但话说回来,我倒是觉得这个事,确实有可能,石勒此贼很是擅长把握战机,这在之前几次会战就有体现,若说此贼趁机北上,占得一些地盘,再拿来和王浚做

易……”
“简直笑话!”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却是那没有着寻常军装的三

之一在说话,这

的个

不高,但留着长须,“如果石勒只能有这点见识,那他也长不了,更不可能在冀州这种夹缝之地,有如此气势!”
先前说话的那

,看着这个长须男子,“郭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留着长须的郭芝,摇摇

,不理会那

,反而对祖逖道:“府君,如今的局面格外复杂,石勒最近联络朝中大臣,听说有不少

被他买通,正琢磨着给石勒一个名

,因为朝堂之上,几王对立,听说在京城都有兵马对峙的事发生,有些难以顾及北边了,再加上江都王不作为,石勒真有根基稳固的可能!”
祖逖点点

,但没有接话,而是话锋一转:“但这次幽州大战,却是我等的一次危机,我若是石勒,就会抓住机会,猛攻河间!毕竟此时,可不见得能有援军了,无论是王浚,还是陈止,又或者是江都王,以及被东平公派来的那个朱姓中郎将,如今都指望不上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这时,那个郭芝忽然说道:“属下倒是有一计,或可驱狼吞虎,或许可以说动江都王出手,只是还要先去北边走一遭,希望能说动王浚,在平定代郡之后,能予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