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鼎仙途

    第十六章画舫之上

    听到方陵话语中的赞美之意，宋影儿嫣然一笑，娇嗔道：“那妾身男扮装好了，反正都想去瞧一瞧。龙腾小说 ltxs520.com”

    鲁北等也都是铁打的汉子，向来对色之类的没什么意思，但唯独宋影儿这娇媚的声音一出来，便顿时有种触电的感觉，纷纷别过去，不敢看她，心里直道这青衣坊出来的简直就是妖，就这么撒下娇便让连半点拒绝的念都升不起来，别说是带她去画舫了，就是她要让自己去抢劫郡衙库房，估计咬咬牙也能答应下来。

    比起周围的来，方陵的心自然要坚定得多，镇定自若的笑道：“那就男扮装好了。”

    见到方陵答应下来，宋影儿便露出欢快的笑容来，俏脸如花，让一看便移不开眼神来。

    卫城郡外的大湖名为秋定湖，乃是东方之地的一条大江流雾江的支流汇聚而成，雾江发源于北方高山，所经之地多为险要峡谷之间，因江多生雾气而得名。

    秋定湖几乎环绕着卫城郡的半个城池，型若弯月一般，在弯月两角又生出几条小支流来，两岸生长着茂密的芦苇丛，偶有飞鸟野鸭潜伏，一遇到船支路过，便惊慌的飞起来，为这河流平添了不少乐趣。

    在秋定湖上，有着十几艘画舫，每一艘都装饰得很富丽堂皇，诺大的帷幔随风而起，半遮半掩中，乐声和歌声便轻飘飘的传过来，让忍不住要上船一探。

    夜晚之时，湖边的岸堤上流熙熙攘攘，有赏月游览之，也有街边卖东西的小摊贩，当然还有上船寻乐的富家公子，文墨客了。

    十几艘画舫，每一艘都代表着一家乐坊，乐坊里的姑娘有跳舞的、有弹琴的，若有能吟诗做对的那便可称得上才，身价也就倍增了，若是顾客能出得起钱，可以同船赏月，也可以共渡良宵。

    所以，除了这些大船之外，岸边还有着不少小船，便是可以出钱请上一位歌姬随行，在湖中畅游一番。

    这种质实在上和青楼没什么两样，但是却高出了档次，和普通青楼那种进了屋就脱裤子的粗鲁易相比，画舫里的舞姬乐姬们就显有调得多，当然，收费自然也比普通青楼要贵上不少。

    孙小小所在的画舫是十几家中最大的一家，名为如意坊，船有两层，足可以容纳三十四，据说不少达官显贵都是其船上的常客，而且上船的费用也不低，只是上船费便要1两银，除此之外，若要请姑娘作陪喝酒等等要耗费的银两更是不在少数。

    郡的最高长官乃是郡守，其品级是根据州的和各方面原因而定，分为正四品下到从五品上，象卫城郡，有着五六十万，居于内陆，郡守的品级便是正五品。

    正五品的官年俸禄仅为200两，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待遇和收，每个月算下来其月俸也仅为17两银子。

    郡守如此，那么下面的官员的俸禄自然是更少，真正能花得其这钱来这里消遣的大多还是富家公子之类的了。

    为了低调行事，方陵没让鲁北等侍卫跟着，仅是带了孟知远和宋影儿二上了画舫。

    从甲板走船舱之中，便见里面装饰成了一个富丽的大厅，桌椅之类的都显得颇有品味，稳稳的钉在舱板上，本来湖面就很少起大，所以风再大，坐在舱里也是稳稳当当的。

    此时在船舱里已坐了不少，一个三十来岁的正勾哈腰刚先进来的几个富家公子迎到前排坐下。

    孟知远在船舱里扫了一眼，指着左侧后排的一个清瘦男子说道：“少爷，那就是谭多才。”

    方陵朝着谭多才望了一眼，相貌清瘦，身材修长，穿着一身质量普通的白袍，手上拿着个折扇，颇有几分文的气质。

    此时已迎了上来，见到三穿着不俗，便要朝着前排引，方陵却在后排右侧坐了下来，只因在这里能够清晰观察到谭多才的一举一动。

    船舱里的来渐渐增多，足有二十来个，谭多才的目光一直盯着船舱中间的卷帘，手里的折扇偶尔摇晃一下，同座两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在一边小声聊着什么。

    船舱是被一片卷帘一分为二的，帘纱看似轻薄，使得里面的景若隐若现，待到里面出现了几个影之后，船舱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方陵微微眯起眼，便看见似乎有一个婀娜子坐在了船舱尽的地方，而这时，谭多才的眼中明显闪烁着欣喜的光芒来，可见这来肯定就是孙小小了。

    旋而，便听到一声古筝之声奏响，虽然只是一个音调，却宛如春风拂面一般，让顿感清新。

    乐声缈缈，众都仿佛沉浸其中，摇晃脑的欣赏着，谭多才更是迷起眼来，一副陶醉无比的模样。

    方陵神平静，丝毫未受琴音影响，而且他在封地这三年，可没少听宋影儿的琴声，比起前者来，孙小小的琴声仍要逊色不少。

    琴弹到一半，船舱中间的卷帘便朝两边拉了起来，露出后半部分的形。

    只见一个相貌俏丽，身材婀娜的年轻子正坐在尽处，手指在古筝之上如雨点般落下，时疾时缓，乐音不断。

    此时便有几个身穿彩裙的舞姬来到舱中，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乐声轻柔，舞姿优美，船上的客们看得是有味，不时的小声谈几句，其中不乏称赞之语。

    待到一曲终了，孙小小收琴而立，朝着众行了一礼，前排一个青年公子立刻大叫一声：“好，好曲，看赏！”

    便连忙小跑过去，接过青年公子手中的银票，然后便大声叫道：“李公子打赏孙姑娘10两银。”

    这话才落下，又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朗声道：“看赏。”

    跑到他的身边，接过那银票，又大声叫道：“徐老板打赏孙姑娘15两银。”

    随后，打赏声不断，每当有打赏，孙小小便都行着礼，这打赏多少其实实际上就是小费，并不计算在正式的费用里，但是大家比的就是豪气，所以财大气粗的也不在乎这点银两。

    唯有文墨客们囊中羞涩，虽然欣赏喜，但也只能在一边尴尬着。

    乐坊的老鸨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穿得花枝招展的，看到众不停的打赏，笑得简直合不拢嘴来，待到客们打赏完毕之后，中年拿着手绢扭着水桶腰走了上来，朝着众媚笑道：“诸位贵客如此商脸，我们家小小真是感激不尽。今天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那就是在过几天便是我们家小小18岁的生，按照画舫的规矩，便是小小出阁的子。”

    此话一落，谭多才顿时脸色变得煞白，客们则是顿时兴奋起来，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方陵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谭多才，他当然也知道这青楼之中出阁的意思。普通家子出阁那是嫁为，但是对于画舫的子来说，和并无二样，唯有出阁之事办得十分慎重，就象送儿出嫁一样，不同的是这初夜却是拿来拍卖的，价高者得之。

    待到出阁之后，便可以正式接客了，也就是说，一旦出阁后，那便是真正的沦落为了。

    宋影儿不由幽幽叹了气道：“这些子都如我一般，被父母遗弃贩卖，最终沦落到此，但是象我这样幸运，被少爷所救的又是何其之少呢？”

    方陵是何等聪明，哪里听不出她的话中有话，淡淡说道：“你看这谭多才是不是真的喜欢孙小小？”

    宋影儿微微颔首道：“估摸着是了，这种文雅士颇容易动，看他刚才那表，应该是心里大受刺激了。”

    方陵便微微笑道：“喜欢那是最好，若是不喜欢，我也答应你，一定将孙小小救出来，不过前提是，她自愿离开。”

    宋影儿听得顿时欣喜道：“真的吗？少爷你真是太好了！”

    方陵却是长长一叹道：“再好又如何？却不能将这天下受苦受难之都解救出来啊。不过，既然见到有难的，我又怎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这子沦落风尘呢？”

    宋影儿却摇摇，凝神的看着方陵，柔声说道：“是的，这自古以来的行业就算是皇上下令也难以灭绝，但是，少爷你有着这悲天悯怀的心，便是百姓之福了呢。”

    就在这时，老鸨说道：“那么今天晚上，不知道有哪位贵客愿意出价由小小陪酒呢？”

    众便纷纷开价，价格从10两银子开始一直升到了60多两，每一次叫价上去，谭多才的嘴角便不由得抽搐一下，手似乎要将扇骨给捏碎了。

    方陵眯起眼看着，待到价格又升了10两之后，悠然开道：“100两。”

    众连忙朝后望去，见到方陵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身边还有着一个同样英俊的白衣书生，不由得都小声议论，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陪个酒也能出到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