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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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有恶狼，后有猛虎。

    亨利将军的毁灭大斧，比起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更加地凶猛，除了无尽的毁灭音波震，那一层浓郁的紫色，还蕴藏着柔韧、绵绵不绝的意念，使得充满了毁灭力量的音波，循环往复、**织，无穷无尽的切割。

    两者相辅相成，已经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身后的澎湃火球，也是天外陨石袭击，流星坠地一样的威势。

    不过就在这千钧一发、危急凶险的时候，苏子语却神态安然，轻轻一指点向虚空：

    “一切因果，周而复始，至于无穷，既因缘觉。”

    从他的指尖，延伸出一道圆通无碍、生生不息的意念，充满了教义圆融、发省的味道。

    数之不尽的暗金流光，从虚空中流转凝聚，化作一尊散发着暗金光芒的浩大经，上面刻满了经文法眼，点点虚影替升起，鸟兽虫鱼、怪灵，千姿百态，驱动着经缓缓地转动起来。

    这尊缘觉经一出现，整片天空都仿佛被完全地定住，一切的雾气灰霾、烈火热、震裂，全部都失去了声音和色彩光泽，变得蜗牛一样地迟钝，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源源不断地投经中央，渐渐消失不见！

    亨利将军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他的毁灭大斧，就像是陷了一张天罗地，被牢牢地粘住，有力难施、处处受制，无论怎么切割震，都难以自拔。甚至从经的处，漾着一包容、透彻的浩大念，阵阵强大的力量，有种要把他连带斧一起卷经的趋势。

    “这是什么经！？好像要把我吸进去一样。不好，给我开！”

    急之下，亨利一声怒吼，毁灭大斧表面的紫气，一下剧烈伸展，将经转动的力量和自身隔绝开来。

    嗖嗖嗖！

    亨利将军趁机脱身，收起毁灭大斧，凌空飞腾，远远地飞出百米之外，如临大敌一般地警惕遥望，不敢靠近。

    浩浩从天顶**轰击的巨大火球，更是几乎完全地停滞在了空中，再也没有天崩地陷的威势，被缘觉经的虚影牵引着，笨拙至极地蠕动着，就像是进了轨道的卫星，自身无法运行，只能被动地绕着经旋。

    攀附在火球上的炽热烈焰，千丝万缕地分解出来，百川海一样地被消弭在经的中央，彻底瓦解也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弥漫方圆千米的雾气灰霾，已经不知不觉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看不到丁点，天地之间重新变得光亮起来，淅淅沥沥下着绵绵细雨，一片澄净，漾着湿润清新的味道。

    苏子语傲立空中，暗金色的缘觉经缓缓转动，周而复始，充塞天地。

    嗡……嗡……嗡……

    方圆十里之内，都可以听到经转动的声音，像是山老寺的禅钟敲响，依稀可以看到经中央，升起了一尊单手五指驻地，仪态安详的佛陀，独觉自乐，生于天地，却又自成一派，眼睛里只有转动的经，再无其他。

    辟支佛，隐居山林，独觉悟道，禅味悠扬。

    经过这么多天的养伤、远行、感悟，苏子语每天都借助玄牝灵胎的气息，温养念，镇定命魂，不知不觉中境界大大地稳固，这尊缘觉经一旦施展出来，就像是辟支佛降临间，自成一体，无穷转，威力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其中的妙髓已经被完全发掘出来

    “烈火坠地，好像又是一个熟，怎么还藏在云里，不肯现身？”

    两面夹击都被解决之后，苏子语抬仰望，朝着厚厚的云层说道。

    “苏子语，当年你毁我身，害得我几乎转世重生。只可惜天意助我，几年时间，就找到了更适合的身，法力神通完全地恢复。报仇雪恨，就在今天，你想不到吧！”

    突然之间，层层叠叠的云，散开一道缺，天色大亮，从云层中间，探出一条足有四五十米长的脖颈，顶端一个长满蛇纹的巨首，瞳孔幽绿，直勾勾地盯住下面的苏子语，浓烈的怨恨杀机显露无遗。

    那长长的脖颈上面，长满了细细密密的鳞片，纹路扭曲蜿蜒，一团团的炽热火球，从鳞片的缝隙里不断地升腾而起，把整片雨云都烧得通红，就像是火烧云一般地壮观！

    紧接着，又是一条条脖颈长首不断地从云探出，足足个颅，占据了方圆数百米的区域，碧波道道、烈焰升腾，几乎染红了半边天！

    “婴？原来是你，看来你也算是有运道，居然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找到了新的身，恢复了力量。不过身得来不易，你不去好好修行，还来找我的麻烦，就不怕这一次万劫不复？声声是说天意，却又觊觎宝物，上天虽然有好生之德，却也不会次次都让你逃出生天，再不退去，恐怕代价你承受不起。”苏子语见到这巨怪，水火融的狰狞形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来历。

    不过今时不同往，当年他还只是先天境界，现在却已经神通大进，完全没有畏惧的理由。这说出的警告，还真是发自内心，带着劝诫的意思。

    “黄小儿，大言不惭！”只可惜婴完全听不进去，仇恨怒火大炽，只颅猛地摇摆朝下齐齐伸展，血盆大张开，猛烈地吐！

    从张血盆大里面，一团团的烈火、碧水源源不断地涌出，两两碰撞着，居然并不消灭，反而以一种奇异的节奏缠扭转，汇聚成水火各半的球体，就像是双色光球，铺天盖地充斥苍穹，飞坠而下！

    “就算你乖乖出玄牝灵胎，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才能解心之恨。苏子语，你死期到了！”

    婴的张狂大笑，滚滚震在天空之中，传递到在场所有的念里面，凶彻底发出来。

    急速飞坠的水火光球，刚刚靠近缘觉经，就被暗金色的光影定在了空中，却没有停滞，而是水火自行碰撞，凶猛膨胀，强行裂开来，发出了想象不到的力量！

    轰隆隆！轰隆隆！

    狂风雨般的水火光球，连绵不断地冲击着经，永无休止一般，疯狂地炸着，苏子语的念，不断地被炸冲击，居然感觉到了针刺一般的疼痛。

    水火织不灭，达成了微妙平衡的态势，又能灵动自，简直就像是有着自我生命的一样，裂撕扯着他的念。上古时代，婴就是水火怪，天生驱水控火的神通，凶名赫赫，苏子语总算是知道，果然是大凶之怪！

    而另外一边的亨利将军，似乎看到了机会，借助漫天水火裂轰炸的势，再次高擒毁灭大斧，撕裂空气，凶狠地劈了下来！

    “无常，无我，无苦，无净。世间所有，因缘转！”

    在汹涌的炸下，苏子语的念不断被消弥，他却并没有虚弱的感觉，因为命魂已经地融玄牝灵胎当中，温暖、平和的生机，滋润着心意，让他的念变得更加坚韧，生生不息。

    仪态安详的辟支佛虚影，缓缓地伸出双手，将缘觉经完全撑开，暗金色的光影升腾织，剧烈地推动着经转动，无论漫天水火裂，还是亨利将军毁灭大斧狠狠切割，锯齿流绞磨，都无法撼动经的根本。

    反而可以看到始终转动着的暗金色经，正在缓缓地升起，不断地前进，得水火光球、毁灭大斧节节后退，陷了纠缠当中。

    有玄牝灵胎在手，苏子语念坚韧，根本不怕消耗，硬生生顶住了两方的攻击，反而开始占据了优势！

    “因缘独觉，经转动，佛法禅机，果然厚。竟然以一敌二，还不落下风？看这个样子，他好像还有余力？这个苏子语，究竟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厉害的物？”

    下方的婆娑，看得心中波澜起伏，原来准备隔山观虎斗的念，不知不觉动摇起来。

    就在战斗僵持的时候，弥漫的雾气灰霾，不知不觉又滋生起来，渐渐地近苏子语所在的位置，他念一动，已经察觉到潜伏着的杀机，却并没有急着出手，只是低望了一眼。

    “算了，看样子这个苏子语实力不凡，这些未必奈何得了他。我要是不出手，恐怕不好代。”婆娑微微一凛，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穿，不能再袖手旁观，顿时念凝聚，右眼蓦地变成一团纯白，瞳仁完全消失，整个更是意念延伸，渐渐地和天空融为一体。

    “绞磨灭绝，给我死！”

    弥漫的雾气灰霾中，暗藏着的杀机漂浮不定，忽然震翻滚，从苏子语的右侧探出一只狰狞大爪，银灰鳞片就像是钢铁锻造一样地清晰，散发着森冷的寒意，三根般的尖爪，锋锐凸起，狠狠地转动着，以雷霆威势罩向苏子语的身躯，这一抓一转一刺，快得超乎想象，只怕一座小山都要被捏碎！

    “阳行天穹，斩！”

    婆娑圣的纤手一翻，遥遥指向上空，阳刚浩的念凝聚，从右眼中嗤啦飞出一道匹练般的白气，烈阳刚，飞掠而起，巧之又巧地挡在了苏子语的身前。

    “啊！贱！”霾神刚刚露出了半个身躯，阳刚白气一闪而过，就像是一柄利剑正正斩在了他的鳞片巨爪上方，露出一条焦黑翻卷的恐怖伤，几乎半只大爪都被斩落下来。

    雾气灰霾再一次翻滚，霾神的身影又一次消失不见，浓烈的杀机却锁定到了婆娑的身上。

    “婴，霾神，亨利将军。能够纠集出这么强大的阵容来截杀我，不知道是哪位高，再不出手，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苏子语的念滚滚震，充塞天地，缘觉经在辟支佛的掌控下，声势大涨，不仅挡住漫天水火裂，还得亨利将军左支右绌，一时声势无两。他却并没有发力量，一举拿下的意思，而是挺拔身躯，鼓气发声。

    他已经占据了上风，却始终留有余力，就是因为隐隐感觉到，天空中还有一道强大的念，始终没有出现。

    果然，这句话刚一说完，就看到顶云层一阵涌动，开了一道豁，一个身披珠玉轻纱、曼妙窈窕的影落了下来，虽然影影绰绰，看不清楚面貌，但是光凭灵动清冷的气质，就可以想象是何等的容光四、美艳不可方物。更让惊叹的是，从珠玉纱裙的下面，隐约露出的并不是洁白长腿，而是一条清波摇曳的鱼尾！

    “咯咯咯！后生可畏！”

    海妖王莫伊莱巧笑嫣然，停在空中看了苏子语一眼，接着忽然伸出白玉凝脂般的素手，屈起食指，朝着他远远弹动。

    随着她这个动作，在烟雨朦胧的空气中，微风乍起，涌现出了一团晶莹流转、柔韧澄清的水球，不过婴孩拳大小，就在这弹指之间朝着苏子语滚落了下来。

    这团晶莹的水球，碧绿幽幽，柔和的翻滚着，盈盈一握般的袖珍，落在苏子语的眼睛里，却从心底处，泛起重逾千钧、泰山压顶似的感觉，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眼皮一跳，感觉到了其中蕴藏着的凶险。

    这个念一起，苏子语毫不犹豫凝聚心意，放弃了对亨利和婴的攻击，将缘觉经在天空中横移，挡在了那团水球之前！

    嗡！

    碧绿晶莹的水球，仿佛完全没有受到缘觉经的牵引力量影响，直接贯穿飞来，一下就垂落在经的中央。

    苏子语耳边只听一声沉闷巨响，仿佛天边锤响的大鼓，念猛烈地震，居然有种难以支持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巍峨高山当压下，眼中更清楚地看见，缘觉经被水球一压，居然向内弯曲凹了进去！

    碧绿水球明明重如泰山，压得经扭曲，却又给感觉轻盈柔韧，灵巧无比地居然又向上弹起百米，接着光影闪动，蓦地向周围分化开来，变成了一颗颗椭圆形的水珠，足足有八十一颗之多，再一次向着经弹！

    轰隆！

    八十一颗碧绿的水珠，以磅礴浩的力量，强行击穿经，暗金色光芒裂漫天，化作光雨散逸！

    击碎经之后，八十一颗水珠再一次地汇聚成一团，撕开滚滚气流，激向苏子语，

    “哈哈哈哈！归一，元癸重水，想不到是圣灵会会长，海妖王亲自出手！”

    魏神阳狂笑一声，念升腾，七枚宝钻光芒闪耀，灵玄蛇纠盘的真武虚影透体而出，拳意卷起万千气流，呼啸澎湃，横空直扑，大手一伸，竟然直接抓向碧绿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