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军魂

    第一百二十章  河曲之战（下）

    从吐蕃大营左侧攻击的苏定芳所部，则在营外遭遇了吐蕃新一批派出的游骑。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一队约二十许的吐蕃巡骑，举着火把在营外巡逻，发觉有异动后，一部分快速地往回跑，试图回营报信儿，另一部分则迎过来，用吐蕃话大声地喝问着，但回答他们的是密集的箭矢。

    往回跑的吐蕃，也没能逃脱，全被特卫士兵全部杀。

    苏定芳担心被吐蕃查觉，命令所率的军士们马上开始提速，往吐蕃大营内冲击。

    但他们的速度还是比正中李业诩所部的冲击稍稍慢了一些，待苏定芳率部冲吐蕃军营内里，已经有被正中喊杀声惊醒的吐蕃从营帐内跑了出来。

    只是这些吐蕃士兵看到大队的唐军士兵冲进来，都是惊恐地四下逃窜，没有组织起来抵抗。

    “跟着我，全速冲击，”苏定芳并没有对这些零散的吐蕃士兵过多留意，他要的是让所率的士兵快速冲到到吐蕃大营纵，趁吐蕃大多还呆在帐内时，把那异常恐怖的手雷扔到他们的上。

    李业诩在战前严格命令，一定要先用手雷给吐蕃带去大量的伤亡，造成恐惧。几枚手雷同时炸的威力，那是可以把普通帐内二十规模左右的士兵，大部炸伤或者炸死。

    这样能快速杀敌，避免已方伤亡的事儿，在初时并不是苏定芳和郑仁泰所能理解的。对于苏定芳和郑仁泰来说，用手中的武器，刀与枪与敌拼杀，方能显出英雄本色。但在特卫的战术里面，却不被李业诩认同。

    李业诩所追求的，那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无论是用何手段，用何兵器，这也是没经历过热兵器时代战事的儿无法理解的。手雷这种有着较大杀伤力的热兵器，正是李业诩的最。

    在苏定芳率部冲吐蕃军营纵时候，多处营帐都已经被特战队员点燃。吐蕃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厄运会再次临到自己上。

    天气冷，吐蕃士兵都是穿着较多的衣服睡，被火一粘上，就迅速燃烧起来，转眼就成火，等待他们的，基本就是变成烧饼。

    除了苏定芳部亲率的不到千的队伍跟随在身后外，其他的特卫军士都已经分散开来，把手雷扔吐蕃的营帐内，而扔完手雷的士兵，则都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拔出马刀，消灭侥幸从帐内逃出来的，或者那些负责营内警戒、进行抵抗的士兵。

    只是让苏定芳很是意外的是，吐蕃的战力和组织比之当初的斛薛都不如，斛薛当时营中还有不少的士兵巡逻，还能有数千的前营士兵进行有组织的抵抗。而吐蕃，有组织抵抗的很少，向他们进攻的，基本都是一些反应较快的，从营内跑出来拿着兵器的，但这样的很快就被特卫士兵消灭了。

    苏定芳和部下们不断地在吐蕃大营内来回奔驰，毫不费力地用手中的武器，砍杀着吐蕃。到后来他们觉得这不像是一场战争，像似在玩一个杀游戏，或者像一群士兵，在对着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进行杀戮。

    而从右侧冲击的郑仁泰，遭遇的况基本与苏定芳相似，他们因为在营外没有被吐蕃游骑发现，更接近吐蕃大营里才发动冲击，吐蕃的反应更是迟了一些，手雷的威力发挥更大。

    待郑仁泰同样率领着八百余的特卫战士奔跑到吐蕃大营中段时，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吐蕃是不是在大营正中设置了埋伏，等待着唐军士兵冲过去，然后再对他们进行攻击。

    但听着吐蕃大营内不断的炸声、唐军士兵的喊杀声，还有把天空都照得异常明亮的火光，郑仁泰这才确信，他们所面对的对手，是一支战力异常之弱的军队，甚至可能是用平民组织起来的临时军队。

    还真的是给郑仁泰猜对了，尚赞和尚结率领的这支七万的吐蕃大军，还真的是临时拼凑的。

    吐蕃军队中，最能征战的只有弃宗弄赞亲率的五万铁甲军，这五万士兵装备良好，基本每名士兵都有不错的铠甲，而且训练有素，是弃宗弄赞平定吐蕃内，征服附近诸多部落的决定力量。如今这支吐蕃最有战力的军队，被弃宗弄赞带走，往松州方向去了。

    吐蕃号称三十五万的军队，除这五万铁甲军外，还有近十万是由军户组成，这部分军队战力也是较强，但也大部分被弃宗弄赞带走了，剩余的近两万余都在赞聂部中。尚赞因上一年在柏海近被偷袭，损失较大，被弃宗弄赞责罚，所率的较强战力的军队也被弃宗弄赞全部剥夺过去，这次所率的，都是些没经过什么军事训练临时征招的牧民，还有一些仆从军，如苏毗、羊同等部落的族组成，这些都是被强征的。

    这几万吐蕃刚刚翻越了大山，李业诩不知道这山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颜喀拉山系，虽然其东段地势并不是很高，但从牦牛河畔到这里，就数这座山是最险峻最费体力通过的。吐蕃军中没有这么多的战马，大多士兵都是用脚走到这儿，长途行军下来，终于有休息时间，这些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吐蕃士兵躺下去，就呼呼大睡了，加上或重或轻的高原反应，面对唐军骑兵的快速冲击，大多的都来不及反应，就被烧死或者炸死在营内。

    苏定芳和郑仁泰率部冲到吐蕃大营快尽了，才遇到成队的吐蕃拿着武器向他们冲过来，这些士兵有骑在马上，也有是徒步的，但一遭遇还保持着速度冲击的唐军骑兵，不过一个照面，就被冲得七零八落，唐军士兵过处，在那连天的惨叫声，无数的和断肢残臂掉落在地上。

    “娘的，这样才有些像打仗么，” 苏定芳手下一名叫梁成辉的队正杀得兴起，很是兴奋地大喊道。

    其他士兵也是相似的心，对这些异常自负和特卫士兵来说，一面倒的战斗太没意思了。

    “弟兄们，再跟着我往回冲，杀死所有的吐蕃，”苏定芳下着异常残忍的命令。

    但是这命令却让身边的特卫士兵热血沸腾。

    有参加过出征吐谷浑的士兵，对那场战役中不能畅快地杀很是遗憾，当时李业诩的命令，若吐谷浑投降，对投降的俘虏不能斩杀。

    这次却完全不一样。

    杀，那挥劈的马刀，溅的鲜血，还有无数的断肢残臂，激发着士兵心中本能的兽。

    “杀！”梁成辉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吼道，兴奋的嘴都快裂开后脑勺了。

    而这时，不断的炸声还在吐蕃大营内接连地响起来，一些点燃的营帐被炸掀翻，燃着的火也灭了，但还有更多的营帐在燃烧着，吐蕃惨叫声不绝于耳。

    马蹄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在吐蕃大营内快速冲击的大唐军队，用他们手中的武器，给吐蕃带去死亡！

    执失思力率部早于特卫，在休整了一个白天后，夜时分就悄悄地出发了，

    他们攻击的目标是右后侧的吐蕃堆放粮的地方。

    执失思力牢记着李业诩下达的命令，若他们攻击不顺利，则放火烧毁粮，若攻击顺利，则要保存这数量不少的粮，以供已用。

    吐蕃的粮是堆放在黄河边，从唐军隐身的地方过去，要从远处绕道。

    从所探知的报看，吐蕃看守粮的有近万的军队，而且是吐蕃军中战力较强的，警惕也比其他士兵高多了。这可是关系到数万士兵数月的吃饭问题，若是被毁了，那如此高原上，可没有地方可取的，数万大军不战自溃。

    虽然经过连续的行军，都是很疲惫，但看守粮和牲畜的吐蕃士兵还是不敢懈怠，无论哪一时候，都有近二千的士兵在巡逻，而且堆放粮的地方，正是在离黄河边不远处，靠外还有一些士兵的营帐，若敌方要攻击，也是不太容易。

    执失思力在李业诩布置任务时，心里还在抱怨李业诩没有把正面攻击的任务给他，而是让他率部攻击只有万看护的堆放粮的营地，是有些看轻他们的战力。他却怎么也没想到，其所部与对手的战，会是这场战役里面最难打的。

    只不过这难打也是相对的。

    执失思力所领的都是其部落族组成的军队，因此军中并没有如特卫般配置马刀和手雷，这也让他们的攻击力大减。

    执失思力所部开始冲击时，李业诩和苏定芳、郑仁泰已经率部冲到吐蕃的大营内，看守粮的吐蕃士兵都被惊醒过来，许多都是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知道要不要去支援大营。

    那冲天的大火和震天的喊杀声已经让他们异常的恐怖，更让他们恐怖的是，同样的喊杀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攻击的唐军帮他们作出了选择。

    看守粮牲畜的吐蕃也大多都是步兵，少数的骑兵率先迎上去，抵挡冲进来的唐军士兵，紧跟着慌的步兵们也都迎上去。

    这些吐蕃知道，若被敌毁了粮，那他们即使不被敌杀死，也是会被自己砍掉脑袋的，只有拼死力战，才有可能保住粮牲畜，还有自己的脑袋。

    这也是整个战事过程中吐蕃最大规模有组织的抵抗，不过面对快速冲击而来凶悍的突厥族唐军士兵，哨卫的吐蕃士兵也根本不是对手，刚一接触，即被冲散，不断的哀嚎声中，成片的吐蕃倒在地下。

    转眼间，近二千的吐蕃大半被砍杀，但执失思力手下也有不少的倒下。

    那些正在休息看护粮的吐蕃士兵这时也都被惊醒，只是全都像无苍蝇一样四下窜，只有不多的想到拿起武器抵抗。

    “尚赞、尚结已经阵亡，你们快快放下武器，”执失思力的部下都用异常怪异的吐蕃语喊着，但是手中的弯刀还是向那些听了这些话更是惊慌失措的吐蕃上砍去。

    不知是真是假的吐蕃听到对方喊自己的主将已经被杀时，更是没了斗志。虽然他们这几千中有不少的指挥者，但大多能指挥的都很快地被唐军士兵砍杀了。

    “杀光他们！”执失思力用他们的突厥语命令道。

    大部的突厥族战士已经掠过前面阻挡的这千许的吐蕃士兵，手中的弯刀往那些被惊醒的吐蕃士兵上砍去，而后续的士兵，继续砍杀着已经成一团的吐蕃。

    看守粮的吐蕃在执失思力部快速的冲击和砍杀下，终于彻底败溃，听着正面大营内越来越响的喊杀声，还有快速奔跑的马蹄声，不断的炸声，逃跑或者投降是现在唯一能活下去的。

    在杀死了尚赞后，李业诩率部经过连续几番回来冲杀后，在营内四处跑的吐蕃明显地少去了，而炸声也同样地少去。

    “消灭一切还活着的吐蕃，”李业诩再次命令道。

    这命令若在平时，一定会让觉得异常的恐怖，但这个时候在士兵们听来，是最动听的声音。

    “大哥，我把尚结杀死了，”李业嗣在一阵冲杀后，跑到李业诩身边，大声地喊道。

    “好样的，”李业诩用手中的枪轻轻地与李业嗣的枪碰了下，“继续战斗，消灭所有的吐蕃！”

    吐蕃领兵的两大主将，尚赞和尚结兄弟，正好都死在李业诩兄弟的手里，心里异常惊喜的李业诩想着，难道这是天数？

    吐蕃想不到的是，他们扔了武器，跪下投降，攻击他们的唐军士兵也不放过他们，快速奔跑过来的唐军士兵手中的马刀，还是向他们身上砍过来，他们只得四下逃窜。

    天色已经渐渐露出光亮，诺大的战场上，厮杀的声音也慢慢地小去了，战事已经基本结束。

    有不少的营帐还在燃烧，滚滚浓烟在高原的天空里飘着。

    李业诩带着站在一个稍高的山坡上，用望远镜看着刚刚经历过杀戮的战场。

    唐军士兵正在清理战场。

    抵抗的吐蕃已经基本没有，诺大的河曲地里，尸横遍野。残臂残肢，无数被砍下的颅，还有战马和牲畜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着，天上已经有秃鹰类的猛禽在盘旋，等着享用他们的美食，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

    美丽的河曲原变成了间地狱！

    苏定芳和郑仁泰分别带着一群士兵跑来向李业诩汇报战况。

    “将军，吐蕃战力如此之差，实在是出乎末将的意外，”看着已经面前的一切，郑仁泰还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原来吐蕃号称的三十万大军，竟然是一群如此的乌合之众！”苏定芳也是很感慨，本以为是一场异常艰苦的战役，哪想到胜的如此轻松。

    “接下来的作战中我们不能因此而大意，弃宗弄赞手里有不少能征善战的军队，”李业诩给部下泼冷水，“吐蕃输在大意上！”

    正说着，执失思力率快速跑了过来。

    “报告将军，末将率部全歼看守粮的吐蕃士兵，”执失思力在马上向李业诩行了礼，大声地报告道，“粮一部被毁，大部都保存下来，还有数十万的牲畜！”

    “好样的！”李业诩不禁称赞了一句。数十万的牲畜，还有可以供几万大军一个多月所用的粮，已方在高原上肯定是不会饿肚子了。

    这时，有一大群的吐蕃俘虏被押着集中到一处。如此多的吐蕃，还是杀不完。

    一名校尉跑过来报告道：“报告将军，抓获了五千余名吐蕃俘虏，是否要将他们全部斩杀！”这名校尉脸上满是血痕，但神很是兴奋，估计是在战场上还没杀过瘾！

    “把他们留下，还有这么多的牲畜，全部给侯大总管处理！”李业诩已经命通传赶过来的侯君集，接下来特卫要做的，除了支援牛进达部和刘简部的伏击战外，还将是长途的奔袭，抄弃宗弄赞的后路，“带几名职务较高的吐蕃军官，审问后再将他们处理！”李业诩冷着脸命令道。

    弃宗弄赞的动向和所领军的况还是要打探一下，想必吐蕃军中不会都是如此的乌合之众。

    “报告将军，”李业诩的录事参军裴行俭来报告，“清点我方数，共阵亡二千四百，其中特卫军中阵亡一千一百，执失思力将军部阵亡一千三百！伤者五千余！”

    “知道了！把我方将士的尸体火化，骨灰带回，”李业诩没有表地说道。这样的战果是异常的辉煌，但面对这么多的手下儿郎牺牲在高原上，听着心里总是有些感伤的，特别这些都是李业诩一手训练出来的士兵，“准备再次出击的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息，余部清理战场，有用的东西都带走，没用的全部烧毁！”

    李业诩说完也带着跑下山坡，他要去看看，吐蕃都带着什么些东西儿，有没有适合在高原上使用的。

    还有这些受伤的员，必须要抓紧医治，不能让他们因伤牺牲在高原上！

    这时有亲卫飞速来报，大总管侯君集率部已经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