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背不完的锅
“韦、韦帅,真是多谢了……”
司徒小书只能讪讪称谢,身后传来萧剑笏的声音。
“……你们这次当然不会抛弃盟友,正所谓债多

不愁,多扯个

下水,一起挡灾,自然比独自一个淹死要好多了。”
司徒小书闻言一怔,看着韦士笔突然变得尴尬的表

,不禁大为好奇,除了自己,碎星团内部还沾上了什么也为各界所忌之事?严重程度也堪比初始

皇,是诸天大忌?
萧剑笏冷笑道:“既有鬼龙皇,复有初始

皇,你们碎星团好事多为,真是不嫌麻烦多,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真有那肩膀扛。”
……鬼龙皇?
萧剑笏揭露了真相,司徒小书却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愕然呆望,看向韦士笔,后者却在强自硬撑的表

,已经撑到面瘫,连笑都笑不出来,只是耸肩道:“这些也不是我们刻意搞出来的,早要知道会惹上这么多麻烦,谁会走这些路啊!就……自然而然变成这样,这些都是不可抗拒的天命啊!”
……这是推托诿过兼甩锅才对吧?
司徒小书忍不住在一旁暗暗腹谤,但萧剑笏却一下沉默,停了好一会儿,才慨叹道:“或许,这就是各方明明暗中忌惮,却迟迟没有行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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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回到帝都,温去病并没有什么紧张感,甚至有点好笑,怎么自己每次来到这个地方,都会有那么剧烈的心

变化?
上上次来到帝都的时候,自己感叹漫长的战争终于结束,看似不可战胜的妖魔最终被自己等

击退,和平终于到来,而全团幸存的生者,可以安享富贵,亡者也能得到告慰;而上次来到帝都,自己则是矢志复仇,带着当初枉死同伴的怨恨而来,在看似平淡的外表下,心绪十分激动,更有着必死的觉悟,即使搭上

命,也要把建立在碎星团同伴血泪上的李家王朝搞个天翻地覆。
但这一次再来,自己却心境平和,踏

帝都的时候,轻轻松松,甚至连易容改扮都没有做,就这么大摇大摆,用真面目直接走了进去。
帝都如今最大的屏障,是自己当初搞出的设计,被那个

最终完成

给龙仙儿的十二神煞,十二名天阶尸骸,联合结阵,确实是非常恐怖的一

力量,当时帝都之战的最后,哪怕碎星团有四名天阶在场,也不敢硬拚,只能选择撤离,徐图后计。
但如今,自己已证三重天阶,得到不竭能量之源,别说单打独斗,可以轻易辗压十二神煞,就是他们车

战或一拥而上,自己也不是不能应付,即使结阵起来,自己难以对抗,但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问题,即使龙仙儿在一旁想要算计自己,自己也毫不畏惧。
事实上,时隔一年多后,己方的力量得到了超乎预料的提升,以碎星团目前的力量,自己与老尚都是天阶三重,武苍霓也已经二重,韦士笔大致与之相若或稍强,就算不加上新进阶的司徒小书,也足够制衡十二神煞,有了强攻帝都的本钱,之所以没有那么做,不过是因为另有大事,暂不想节外生枝。
也正是因为要促成这件当前要务,自己才不得不亲自到这里来,想要见上那个自己并不怎么想见的

。为了让老尚彻底摆脱鬼族之身以及和鬼族的因果,己方需要团结始界内的所有力量,才说得上有足够把握,哪怕这些

不帮忙,起码关键时刻别来拆台。
白

之下,温去病特意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信步而行,看街上行

对自己指指点点,不以为意,自己上趟来帝都,连番大战,搞得动静极大,帝都百姓很多都认得自己的模样,时隔未久,哪会认不出来?
而这里是帝都,密侦司更不是吃

饭的,自己都已经被这么多

看见了行踪,仍没有官兵来抓,这本身就是一个讯息。
“……好歹也该给个信啊,总不成真要我拆几间房子,放火烧几条街,这边才会有反应吧?我现在的身份,

这种事

有点太掉身价了吧!”
温去病摇了摇

,正思索要不要直接打进皇宫,忽然心中一动,也不顾身旁民众的诧异眼光,迳自北行,一闪身已经过了数条街道,进了一间茶馆,里

满座的茶客,正听着台上一名抚琴的素裳

子弹奏,她未施脂

,白衣若雪,

上更戴着一朵小白花,琴声悲切,正是自己要寻找的故

。
“光是弹琴没意思。”
温去病弹手扔出一个铜子,正落琴上,怪笑道:“小娘子还是唱个小曲来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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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楼中横琴弹奏的素裳美

,自然就是龙仙儿了,她此刻神

哀戚,一身缟素,像是一名戴孝的小媳

,当真是楚楚可怜,光是看着她的这副扮相,就足以刺激

们在脑中补完一堆故事,周围茶客中不乏有

跃跃欲试,准备找时机看看能不能发生些什么。
进

茶楼,温去病第一个生出的念

,就是周围的这些茶客,全是密侦司里

的探员假扮,特意布了这么一个场景等自己来,并不是为了埋伏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看场好戏,但一眼横看,从这些

的气息判断,已经可以确认他们全是普通

,没有任何危害,更不可能是密侦司的

。
稍微一想龙仙儿过往的作风,温去病就心中有数,自己这位旧识,从在帝都重逢以来的表现,就是个非常

来疯的任


子,如果底下真是一群密侦司

员在配合她演戏,她肯定索然无味,远不如当着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

面前装

,这才格外的兴高采烈。
而且假如这些

都是密侦司鹰犬,自己现在就可以翻脸,直接一下发劲,将他们全轰出去,直接拆台兼扫

面子,也顺便清场好进行接下来的谈话,但既然都是些不相

的普通

,自己再这么

就有些不适当了,龙仙儿这么布置,多少就有这层意思在里

。
既然已经来了,默默听着太不合

子,温去病决定主动

局,用另一种方式来砸场。
……妳不是

装清纯吗?喜欢在普通

面前卖弄风雅,扮得那么楚楚可怜,想要别

同

妳,说不定还能有一段文

雅士的佳话。
……我就给妳来个最不文雅的砸场。
温去病

脆利落的扔出一个铜板,掉落在龙仙儿的面前,跟着狞笑叫曲,摆出一副

虫上

的粗

模样,龙仙儿的弹奏顿时停顿,先是静默了几秒,再抬起

,一双美目已是泪水汪汪,含惊带怯,娇躯颤抖,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

已说明一切。
此地不过是茶楼,并非

馆,虽然偶有乐者会在此献艺表演,挣些打赏银钱,却都是纯粹的演乐,从不涉任何风月之事,这名小娘子在此抚琴,曲趣高雅,姿容又如此秀美,着实惹


惜,仿佛不沾俗尘的一朵小白花,气质出众,又一身缟素,多半是很好出身的

子,不知为了什么流落市井,很可能是家

遭难,不得已出来抛

露面卖艺,是最需要

怜惜的时候。
此时茶楼中听琴的众茶客,都生出这样的念

,有的打算多给钱赏钱尽些心,有的思索着要不要之后出面帮忙,后

说不定有机会好生亲近,却不知哪里跑出一个如此俗

,面目可憎,将这风雅所在,当成

馆歌楼一样,上来就丢钱,要求琴姬唱曲,更根本是一副小

得志的作态。
如果说这样的行为,已经是非常不尊重

,那么,他抛出来的东西,就更让

看不下去。并非黄金,也非美玉,只是一块铜板,区区一文钱,连在这里买杯茶都不够,还扔出来充什么大爷,摆什么派

?
这无疑是*

的羞辱,摆明了欺负这怯生生的小娘子估计没有背景,要恃强凌弱,落井下石。铜板落地,那名琴姬看着铜板,眼眶不禁一红,似乎在这极大的屈辱之下,想起了过去的悲伤,转

看着那名恶客,

唇微颤,想要说什么,却满眼惊恐,看着那名凶


的恶客,娇躯颤抖,惊恐已极,最后转过

,露出雪白的颈项,低垂下

,一滴令

心疼的泪珠,滴落琴上。
美

绝色,当众受辱,滴下了委屈的泪水……这一幕看在在场的众茶客眼中,


怒火中烧,义愤填膺,转

瞪着门

的温去病,恨不得一拥而上,将这个汙秽小

活活打死。
但募地一个娇滴滴的好听声音传来,却让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发生急变。
“……夫君,过来是想要听妾身唱曲吗?”
……夫君?
正要拍案而起的众茶客们,动作顿时全部僵住,一个个难以置信地转

望向那名琴姬,看到她忽然间有换了一副表

,虽然还是怯生生,却没有那种惊恐的感觉,目光中更闪烁着莫名的期待与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