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

    第二百章 天宝五年的上元夜

    正月十五，花灯璀璨、流光异彩的上元节，这是李清在唐朝度过的第五个上元节，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不同，第一年上元夜在仪陇县他认识一个叫帘儿的算命小娘，一晃五年过去，这小娘成了他的妻子，还为他生了一个小小娘。更多小说 ltxs520.com

    天刚擦黑，李惊雁的马车边缓缓停在李清的宅前，三天前从沙州返回，她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家中，她的父亲感恙，一直到今天才有好转，她再也按耐不住相思之，一早便吩咐一个小丫先来送信，她也要和他们一起度过这温馨的上元之夜。

    她今天穿一袭鲜红的榴花染舞裙，外披黄色窄袖短衫、肩围红帛、腰垂金边五色丝带，虽春寒料峭，但前胸依然露出一抹明艳，脸上画了淡妆，梳着双环望仙髻，斜斜一支玉簪，垂下两颗闪亮的珍珠。

    “老爷，李三娘来了。”

    一帮旧家还在沙州未回，府中的仆佣都是新，没知道李惊雁的真实身份，都将她当作老爷的第三房夫，故称作李三娘。

    李清恰好在院子指挥家挂灯笼，一抬眼只见李惊雁从院门走，她站在门脉脉含望着他，眼眸中柔似水，两目光相碰，她的却低下了，带着那么一丝 腼腆，这是品味到甜美滋味的少独有的羞涩，她柔软而富有曲线的嘴唇，如宝石般闪烁恋之光的双眸，雪白而带有冰莹光泽的肌肤，李清心中仿佛一暖流 淌过心田，被她使仙子也黯然失色的美貌打动了。

    他扔掉手中的飞鱼灯笼，大步向她迎去，心中的幸福和喜悦让笑容在他脸上绽放，走到它身边柔声道：“快点跟我来吧！大家都在等你了。”

    走了两步，李惊雁悄悄拉了拉他，摆一摆身上的裙子，低低声道：“好看吗？家可是专门为你打扮的。”

    “好看！我简直有点陶然欲醉。”

    李清由衷赞叹，伸手握住她柔软而略略冰凉的手，将自己的体温传给了她。

    李惊雁的眼睛因他的赞美变得更加明亮，颊边染上一抹霞红，纤手却将他的食指捏得更紧，低着跟他快步穿过院子，向内宅走去。

    走到一个无处，李清忽然一把搂过她苗条的腰，略带一点粗地向她嘴上吻去，李惊雁心中狂跳着，对他的思念之再也无法抑制，如水闸开启、恋立刻汹涌而出，她死命地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热烈地迎合着。

    半晌，两双唇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李惊雁环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闭上眼睛梦吟般地低语，享受这一刻最甜美的时光。

    她忽然想到一事，眉微微皱起，语气中带一丝埋怨，“李郎，你既然去了我家，怎么不向我父王提亲？”

    李清抬起她下颌，轻轻在她樱唇上亲了亲，附在她耳边调笑道：“我怎么不想，我今晚就想和你房花烛。”

    “啊！”李惊雁大羞，举拳在胸前猛捶了两下，娇嗔道：“你这个下流的家伙！”

    李清心神漾，忽然抱紧了她，痛快地亲吻她，手在她周身游走，李惊雁立刻瘫软如泥，脸色绯红，紧紧闭上眼睛，任他狼爪轻薄，只摸索一阵，李清便停住了手，将她身子扶正，亲了亲她的鼻子道：“我喜欢你，惊雁！”

    “李郎！”李惊雁睁开迷离的眼睛，她幽幽地叹了气，伏在他胸前怨道：“那你怎么不说，害得我父王担忧不已，整天跑来转弯抹角地套我话，以为我又要嫁不出去，给他添烦恼。”

    “我本来是想提的，但这些子朝廷里事太多，我又被封为户部侍郎，所以我想等稍微顺一点便正式向父王提亲，只是我不能给你什么名份，委屈你了。”

    “我已经给你说了很多次，我不要什么名份，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李惊雁将身子紧紧靠着李清，她动地道：“我也知道你们男事业为重，可是你也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李郎，我真的有点害怕会出什么事，若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我宁愿去死！”

    “我决不会辜负于你，这是一个承诺。”

    李清想了一想，便果断道：“你若害怕，明天就搬到我府里来，和我们住在一起，在这里就没有敢打你的主意！”

    李惊雁默默点了点，她忽然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不由急道：“我来了这么久都不露面，帘儿姐一定着急了，我们快点去吧！”

    李惊雁和李清刚进院门，便听见暖阁里传来帘儿的声音，“小雨，去看看惊雁来了没有，再不来我们可要先走了。”

    李惊雁赶紧甩掉李清的手，做贼心虚似的将李清推出院门，自己则紧跑几步，进了屋子，屋子里立刻传来三打招呼的笑嚷声。

    “三个在一起，将来有得热闹。”李清苦笑一声，摇了摇，到前面安排马车去了。

    天黑了，长安的灯也亮了起来，将朱雀大街和春明大街照得如白昼一般，仿佛灯的海洋，有挂在空中的嫦娥奔月灯，有游在水里的二龙戏珠灯，有两层楼高的屋灯，还有金灯、彩莲灯、虎灯、麒麟灯、凤凰灯等等，一盏盏造型各异的灯神态真、栩栩如生。

    已憋了一年的长安市民们，早早地吃罢晚饭，门一锁，便携妻扛子出门观灯，到了亥时（晚上九点），街上的便多了起来，今年不同往年，皇上册封贵妃不久，命举国欢庆，灯盏规模空前，也从各地汹涌而来。

    李清骑在马上，正带着三位美娇娘沿着春明大街兴致勃勃地游览灯会，三坐在马车上，多路堵，马车行驶十分缓慢。

    虽然是灯会，但摆摊卖货之着实不少，大多是价廉物美小玩意，给孩子玩的木制小刀、小枪，孩子用的饰，李清从货摊买了三把黄杨木梳，他催马来到马车前，在车窗前露出帘儿花一般的笑容，她望着李清背在身后的手笑道：“李郎给我们买了什么好东西？”

    “你来猜一猜？”

    李清笑道：“就是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手中高举的那个东西。”

    “我知道，是梳子！”旁边的小雨挤过脸来大声抢道。

    “就你的反应最快！”

    帘儿轻轻在小雨上敲了一记，笑了笑道：“叫你去管管家里的帐，你又说记不好，做事丢三纳四，梳子这件事我好象还只在两年前说过一次，这小妮子却又记得住了，哎！我该怎么说你呢？”

    帘儿叹气地摇了摇，接过梳子分给二一一把，又温柔地笑了笑，对李清道：“李郎，你还记得当年我在仪陇给你算命之事吗？”

    “自然记得，你还卖了一个灯笼给我，是莲叶托花，可惜我忘在张府了。”

    李清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怜，“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整整四年了，可我觉得还在昨一般。”

    帘儿忽然莞尔一笑，道：“我在想，早知道你会是我丈夫，我当时就该把你的钱袋子都拿过来。”

    李清哈哈大笑，“早知道你是我娘子，我买灯笼就不会给钱了。”

    帘儿亦抿嘴而笑，这时，她在群中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郎，你看那是不是杨大哥？”

    “杨国忠？”

    李清顺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鬼鬼祟祟，盯着前方一辆马车，时躲时藏，可不正是杨国忠。

    “真的是杨大哥。”

    小雨也认出了杨钊，她招手正要喊，却被帘儿一把拉坐下，指了指李清，小雨见李清满脸不豫，吓得吐了吐舌，赶紧缩回马车里。

    “李郎，你和杨钊之间好象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之事？”

    帘儿见李清本来欢喜的脸庞，可见了杨钊后便立刻沉下来，便猜到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他现在叫杨国忠，不叫杨钊了。”

    李清重重地哼了一声，“以后不要再提此，象他那般卑鄙无耻的小，我当年真是看错他了。”

    这时，在马车另一个车窗的李惊雁忽然凑过来道：“我刚才好象看见韦尚书的马车，还有吏部杨侍郎，竟然都是单身来逛灯，真是奇怪。”

    杨国忠、杨慎矜、韦坚，竟然同时出现，这里面有什么名堂？不对，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 李清立刻反应过来，他当即对三道：“你们先去逛灯，我去看看，等会儿回来找你们。”

    说罢，他又仔细叮嘱护卫的家一番，这才一拨马向杨国忠消失的方向追去。

    看灯的越来越多，行了不到百步，马已经无法再走，李清只得下马将缰绳给身后的家，拨开群徒步向前追去。

    这一带已经是崇仁坊，靠近皇城，所摆设的花灯最为壮观，流汹涌，到处是笑声和叫喊声，一群群结伴出行的平民少，坐在马车或大轿里的官家千金小姐，灯影流光中簇动，很难找到所要寻找之。

    李清正在沮丧，忽然他看见一个体形修长俊美之站在崇仁坊大门处东张西望，可不正是杨慎矜吗？李清大喜，他刚要上前，忽然听到身后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叫他，“李侍郎不去陪家，怎么一个来观灯？”

    李清回，却赫然一惊，只见身后站一，长着一条肥大而硕长的鼻子，颊边法令纹刻，他笑容和蔼可亲，眯缝着细长的双眼，眼中闪烁着老谋算的光，不是李林甫是谁？

    他平时都是上百侍卫围护，可今夜却是孤身步行，青衣小帽，仿佛微服私访一般，李清再往后看去，只见他身后跟着两个悍的带刀随从，气势威武、步履沉稳，显然是武艺高强之。

    李清心下虽惊，但脸上却丝毫不露，急忙笑着向李林甫拱拱手，道：“属下见过相国，我本是和家一起，转身买个东西便走散了，我正在寻找她们。”

    “原来如此，今夜观灯太多，是很容易走散。”

    李林甫微微一笑，又关切地问道：“要不要老夫派替你寻找？”

    “多谢相国了，我与家就在附近走散，应该很容易找到，相国且忙，我再到后面去看看。”

    既然李林甫也在，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在看崇仁坊大门附近，到处是单身一的男子，象似看灯，可眼睛却盯着坊内，李清心中顿时生了警惕，看来李林甫是早有布置，当务之急并不是要寻到韦坚，而是要赶紧离去，否则自己就会被牵连进去。

    李清拱拱手，便告辞而去，望着他的背影，李林甫沉吟一下，想不出他来此处的理由，看来是偶然碰到，心思又转回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大门处，韦坚已经进去好久，应该有消息了。

    忽然，只见有出来，对杨慎矜低语几句，杨慎矜面露喜色，急忙向李林甫处跑来，他低声笑道：“禀相国，消息已经传来，太子在景龙道观私会韦坚，被杨国忠和吉温抓个正着。”

    李林甫捋须呵呵大笑，眼中得意之色尽现：“李亨，这次看你如何逃过此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