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面骰子

    与法师的咒语相比，巫祭的法术更接近自然之道，伴随着生机和活力，而不是简单的元素运行。龙腾小说 ltxs520.com&巫祭利用各种动植物的残骸施展法术，他们可以治疗、加强被施法者的身体能力，也可以下毒或者用蛊术害。除此之外，他们可以预测天气，占卜未来。巫祭声称可以从死亡之地将灵魂拉回来，将其重新带回凡间，不过生命神殿的牧师强烈反对这一点，认为巫祭的复活能力只是一种传说，是他们夸大其词的故事。只有生命神殿的牧师和大德鲁伊才能复活亡者。

    以上就是西格尔对于巫祭的全部认识，整个法师联合会的图书馆里也就这么寥寥几句。想要短时间学会像巫祭一样的能力，对西格尔来说是天方夜谭。他现在只能用烟雾、闪光和奇怪的声响糊弄一下顽石村的，然后说上几句祝福的话，就算是将他们打发了。剩余的时间他就阅读钥匙空间中的魔法书，准备施法材料。

    好在顽石村的很少来打扰巫祭，即便有事，也不过是出门打猎求保佑、回家睡老婆求祝福之类的事。西格尔会使用持续时间很长但是效果减弱的轻灵术给前一种，而将增强体质耐力的法术给后一种。一来二去，村子里的都开始夸奖新来的巫祭，说他是一个受祝福的强大施法者。

    这种欺骗的行为让西格尔感到非常难受，他有好几次都想一走了之。为了减轻这种负罪感，他将身上钥匙空间里面可以分配的东西拿出来，改善村子里穷苦的生活。在寒冷的北地，盐、糖和卷心菜都是非常奢侈的东西，而西格尔拿出的一小瓶胡椒简直称得上价比黄金。林科得知这件事之后，赶过来收走了胡椒，小心翼翼的藏在石房子中的隐秘处。西格尔也不在意，继续分发东西。除了他自己的之外，他还把原来巫祭睡觉用的毛皮给了几个孕，好让她们能够抵御严寒。不过这进一步坐实了他“生殖之神”的巫祭，经常会有半兽偷偷跑过来祈求孩子，最好能是巫祭“亲自”祝福的小孩。对于这些奔放的生活习惯，西格尔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拒绝，最多用幻术制造施法的假想，给她们聊以安慰。

    但是很难解释为什么那个冬天村子里怀孕的母亲是历年来最多的。

    西格尔曾经三次想要离开村子，一次是因为遇到了风雪，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无法前行。另两次则遇到了兽，都是超过一百的队伍，其中还有真正的巫祭。

    西格尔能感受到巫祭所释放的范围结界，只要他施展魔法很可能就会被对方发现，可单凭自己生疏的潜行能力不可能躲得过兽的视线。想来能够翻越城墙山脉的道路上，肯定比这里防护还要更严一些。至少要飞行和隐身结合才能有些许机会偷渡。

    隐形法术毫无问题，可飞行咒语西格尔还没来得及学习，他手的咒语书中也没有记载。‘别能研究出来的法术，我为什么不行？’西格尔下了狠心，开始尝试研究属于自己的法术。

    时间转眼过去了两个月，已至初冬季节，来自南方的消息少之又少，只能听到只言片语：双狼王沃夫悍已经进军大原，狼群正在捕猎，剥皮者紧随其后。铁足军阀仍在城墙山脉，提防从城堡防线过来的类军队截断后路。兽的目的仍旧是劫掠，包括食物、武器和隶。西格尔听说已经有一批东西运回了山脉以北，心里只能暗暗希望大原上损失不要太大，寒鸦部落别在被劫掠的部族名单之内。

    西格尔除了每天扮演巫祭，剩下的时间全都用来冥想和练习咒语。他已经看完了《幻术与元素魔法初论》，现在开始翻看血魔法师的法术书和笔记。虽然里面有些咒语显得森邪恶，但仍能够增长见识，提升西格尔的魔法水平。特别是一些对生命体目标施法的技巧，血魔法师有独到的见解，而通过血施加诅咒的方式也让西格尔叹为观止。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魔宠渡鸦终于找到了主。一个月的飞行，隆经历了风雪、冰雹、剧烈的霜冻和兽捕猎者的箭矢，身上多处受伤，好不容易才坚持到目的地。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城墙山脉防守力量的严密。西格尔一边喂它东西吃，一边将魔法能量布在手掌心上，轻轻为它梳理羽毛——这样可以加速魔宠的恢复，也能增强其魔法亲和的程度。

    有了魔宠的眼睛，西格尔能够侦察的地方就更广阔了，方圆一百里都在他掌握之中。每天渡鸦都会飞上高空，巡视领地。在顽石村周围，还有五个规模差不多的小村落，半兽和兽混居，一样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这些村子里大多只剩下老幼，看来成年的村民，不论男，都去参加远征的大军了。

    除了这几个村子之外，还有一座木城寨就在河流的下游，距离顽石村一百里的距离。林科说那里叫做腊镇，是一个兽将军卡卡的领地，不到八百的居民，但最多的时候能够聚集四百的部队。这个兽将军隶属于剥皮者瓦嘎，不过他更喜欢金钱多过敌的皮，打仗不如易的水平高。所以一些其他的兽将军会去腊镇贩卖东西，互相换所需。

    久而久之，在腊镇就形成了一个市集，一个用拳维护秩序的地方。在可换的价值不足时，补上老拳也可以谈妥易。西格尔通过渡鸦的眼睛看和听，知道半个月后就会有一批有价值的货物运回来，将军也会带他的剥皮护卫回归。

    西格尔将这件事告诉了林科村长，他听到之后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西格尔，我听说了这件事，剥皮将军卡卡邀请了周围很多镇子和兵团首领去腊镇参加庆祝仪式，不过顽石村并不在邀请之列。这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看来兽在城墙山脉以南取得了很大的胜利，掠夺成果不少。你也知道在这次行动中，大军阀三只眼并没有参加，他手下的兽将军肯定颇有怨言。除此之外，一些留守的兽也需要尝尝甜，不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对回来之后的同胞下黑手？所以前线的兽会运送战利品回来。而腊镇集市，是泪荒原为数不多的可以进行易的地方，估计这次卡卡亲自回来，应该是要遍邀附近有实力的所有兽领，分享南下军团的成果。一方面可以换些急用的东西，另一方面可以向全体兽展示力量和财富。毕竟兽强者为尊，通过这样的方式经常能招募到其他部族的锐。”

    “也就是说，那里会是货物聚集和消息聚集的地方？”西格尔想了想，他目前还缺很多东西，如果那里面能碰巧发现特定的施法材料，或者天降好运能够找到魔杖，那就可以大大提高西格尔下一步计划的成功率。即便没有，也能打听到南方原上的战况、城墙山脉的形势，或许可以以此为根据来推测兽的行动计划。总之对西格尔来说，腊镇是非去不可的。

    “西格尔，你想去？”林科问道。

    “是的，这是一个好机会。”西格尔眼中闪动着光芒。“不论是报还是物资，都是我现在急需的。”

    “你想拿来做什么？用来对付兽吗？”林科摇了摇，隐藏他真实的意图。西格尔几次溜走的况，他都一清二楚。若是这个法师被兽抓走，透露出顽石村怎么办？也许当初为了做出保护哼克的姿态，争取村庄中半兽，特别是上一任村长亲信的半兽支持，所付出的风险太大了。西格尔越来越难以控制，他的野心和行动能力迟早会威胁到村子的安全和他村长的地位。林科的视线飘向帐篷里的兵器，可惜在和半兽的激搏中，他脱下了盔甲，身上毫无防护，手边唯一可是摸到的武器是藏在毯子下面的长匕首。他看着西格尔，想到听说过的法师的能耐，知道他们不好惹。虽然被刀子中心脏法师一样会死，但是自己能有那样的机会吗？林科想了想，目前还不能动手，只有找更好的机会来处理麻烦。但如果西格尔还能听他的劝说，也许事还有挽回的余地。至于对付兽这种事，法师可以做，但是顽石村的巫祭不能做，林科不能把全村老少的命弃之不顾。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的法术速度比你拿武器更快。”西格尔猜出了他的想法，然后说道：“我和你一样是类，在别眼中这已经决定了立场，兽不可能把你我当朋友。我最近清点了下数，发现顽石村完全没有派参加南征的军队。如果兽将军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会怎么做？林科，清醒一下吧，不论兽的胜败，顽石村都可能遭受大祸。这不是哼克的诅咒，只是简单的推论。”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并不是我不派参加军团这么简单的事，而是我们想办法避开了抓丁的兽。这里不是南方，领主委派农民出征，每个村子出几个就可以了。这里是野蛮荒凉的北方，将军们最喜欢免费的隶兵。尤其是剥皮哇嘎，他手下的将军每个都是凶残的打手，像我们这样村子里出去的士兵鲜少能够活着回来。我们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我们每次都能躲起来。”

    “躲能躲到什么时候？”西格尔耐心的和林科讲道：“现在城墙山脉已经陷了动的战争状态，很可能咱们在这里进行谈话的时候，原上和山脉中已经处处战火。你觉得兽能攻水城吗？能对抗法师联合会吗？能够面对类、灵和矮的联盟，在城墙山脉南侧站住脚吗？”

    “兽的目的本就不是土地。”

    “对，你说的没错。”西格尔点点：“你觉得兽什么时候才能回军？他们懂得适可而止吗？这场战争到最后，兽必然回到山脉北侧，水城的士兵无论如何也不会跟过来，毕竟这里的土地对南面的没有吸引力。战场上不论胜败，唯一的区别只是剩余军队数量的问题。兽天混，每个将军都会趁机吞并其他将军的势力，补充兵力和，争夺霸权。等他们回军的时候才是泪荒原的灾难，才是顽石村的灾难。三十年前的大河战役，兽固然战败了，但是逃回荒原之后战争并未停止，又持续了至少三年。法师联合会对此的记载很少，但推测有几万兽和半兽在后续的冲突中死亡，然后才是新的一批军阀和将军兴起，开始下一的循环。顽石村能躲多久？”

    “照你这样说，我们村子必死无疑？”林科哈哈大笑，在空中摆了摆手，来掩饰自己的想法。“你的话毫无道理，整个冰原都会陷铁与血的考验中，这我相信，但是听你的话也不会改变我们要想办法躲起来的事实。这里哪有安全的地方？难道全村都去城墙山脉以南吗？”

    “你终于明白目前的处境了。”西格尔点点：“但是帮助我，我就有办法为你们在温暖的南方找到生路。”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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