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面骰子

    西格尔的确没能坚持超过两秒钟，然后就……死了。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晶壁通道的另一端是一个被高温、异尘统治的世界，火元素防御屏障就像烈下的泡泡噗地一声就碎了，然后西格尔就被带有毒的光芒穿。他只来得及张开嘴，但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血与身体器官就被点燃，从骨架上烧得净净。

    然后他就顺着银线回到了处于秘尔城的本体中。

    这一秒的遭遇烙在他的记忆中，即便回到安全的地方，他好像还身处地狱。脚下是炙热的玻璃沙子、空气好像流淌的岩浆、黄褐色的天空中满是死亡的异尘、黑色的蘑菇形云朵挡住了太阳的光芒。

    西格尔好不容易才有力气站起身来，此时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该死的，地的武器如果有这样大的威力，去征服那个世界就时间根本不可能的事！一时间，西格尔有了的挫败感，矮一族这是想给全世界生灵的脖子上捆上石，然后给丢到大海里吗？

    如果一个全副防御的**师都不能坚持两秒钟，那么没什么生物能够承受那一侧的环境。能够制造这种环境的地，已经具备毁灭晶壁这一侧的实力。现在唯一能够阻挡他们的只不过是圣者的神力而已。

    如果要说世界上最不相信神能的，西格尔可以算一个。他看到矮圣者也会在异尘的力量下衰亡，晶壁屏障总有一天会消失。那个时侯，整个世界都有可能变成……

    不对！西格尔突然回过神来。晶壁的另一端，火焰和异尘的力量比这一边强得多，那么地是怎么活下来的？不管是矮还是威廉，在晶壁另一端看到的都是地生物。这点是不会错的。异尘具有强大的扩散和对生物的腐蚀，没理由在晶壁的另一端就失去效应，所以能够克制这种力量的方法是存在的，而且就在晶壁对面。

    就像是绝望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希望的火花，一丝光亮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西格尔借此平复了心，他逐渐明白为什么矮总是采取那样顽固的态度了。

    他们的确是搞砸了。尽管离开这个被毁灭风包围世界的动机可以理解。但不能掩盖他们在进攻“地球”时候的失败。地将这边视作敌而展开反击，肯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他们使用了能够制造异尘和高热的武器，终于撬开了晶壁屏障的门缝。

    西格尔立刻想到了关键点：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的武器有效果？

    于是他重新传送到了摩拉之巅，在矮奇怪的目光注视下再次来到晶壁屏障大厅。

    矮圣者依旧站在紫水晶面前，凝望着不断发光的晶壁通道。一阵猛烈的闪光从水晶中心迸而出，火焰和冲击波震的空气也涌了出来。矮圣者举起战锤，神力的光芒闪动。所有的火焰和冲击都被阻挡，然后回到紫水晶之中。

    “艾琳特呢？”西格尔问道。

    “这里的异尘对他有害，我让他先回去了。”矮圣者连都没回。语气平静的对西格尔说道。“你这次不是投影，所以别到对面去。”

    “晶壁通道关不掉了，是不是？”

    “没错。只有毁灭风这样的晶壁毁灭之力才能够熔断这条通道。或者有足够强大的神将自己的力量全都奉献出来，斩断晶壁通道。”矮圣者说道：“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被规则的力量捆缚在一起，也只有规则的力量能够将其坏。没有神灵会做那么大的牺牲，而如果毁灭风来到摩拉之巅这个位置，也就意味着整个世界都已经基本灭亡了，是否熔断通道也就失去了意义。”

    “作为引发这一切的。”西格尔来到矮圣者对面，挡在他凝望紫水晶的视线上。说道：“你没有愧疚之心吗？”

    “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回二十四年前，我依旧会做同样的选择，那就是打通这条晶壁通道。”矮圣者直言不讳。“我现在依旧认为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唯独准备不足。对面没有神灵，也没有法术使用者，让我错估了对方的实力。没有矮信徒也蒙蔽了我的眼睛。在这方面我失败了。不过现在有了各个神灵的配合，加上繁星王国和法师协会，一切都还有希望。”

    “你提到了二十四年前，为什么是这个时间？”

    “因为那正是风之墙重新开始近的时间点。”矮圣者说道：“原本阻止风之墙的力量开始衰败，平衡已被打。一场缓慢的灭亡开始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矮死亡，所以打通这条晶壁通道势在必行。如果不这样做，下一代矮将会看不到他们的孩子出生。”

    按照圣者的说法，在一百五十年到两百年之内，风之墙将会毁掉这个世界。但这是矮圣者的一面之词，西格尔将信将疑的听着。

    有各种各样的力量将要毁灭世界，不断蚕食海洋、土地和生存范围的风之墙；来自地的可怕武器；虚空中虎视眈眈的异界来客。活在这种世界中能做什么？是想方设法拿到“异界之门”法术，然后带着身边关心的一同离去；还是装聋作哑，过完自己的一百年，哪管死后洪水滔天；或者是挣扎求生，从死亡的荆棘中踏出一条血路？

    就在几分钟前，西格尔还觉得矮圣者承认自己犯下错误并诚恳道歉是个很重要的事，但现在他已经没了这种想法。不管是否道歉，都改变不了现在面临的严峻局面；不管是否道歉，也不会令西格尔放下对矮的戒心。他和矮可以为同一个目标携手努力，但不代表他和矮一定要成为利益相同的一体。神灵之间早就明白了这条规则，所以它们才会在矮王会议上携起手来，试图以神谕的形式推行自己的企图，让类也加到他们的战船之中。

    在神力量面前，西格尔想满足自己的需求，岂不是白费力气？所以他再看矮圣者的时候，眼睛中已经不再是矮的形象，而只是岩石般冷冰冰的神力聚合体，一个神力傀儡、一条复杂的咒语而已。

    他自嘲的笑笑，突然觉得自己朝“一条咒语”发火是件很傻的事，尤其这还是一条矮的咒语，凝结了他们全种族顽固不化之大成。圣者真的有感波动吗？恐怕只有面对他们自己同胞的时候，或者在做符合他们神灵教义的事时，他们才会有“感”波动。

    就当是在和一个高等智能的灯神流，西格尔心想。

    “你挡住地的攻击，联合会将想办法解决异尘的问题。我们目前缺少高等法术，所以无法制造类似湮灭黑之类的强力咒语。就算假设解离术能有作用，它的效率也低的可怕，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矮圣者点点：“我也派使者去联络灵的法师，也许他们会有办法。”

    “能不能让灵向联合会提供高等咒语的资料？”西格尔还是不死心，想要尝试一下。

    “我可以协调联合会与灵会谈，其他不能保证。”

    还是和过去一模一样，西格尔早有思想准备，也没什么可伤心的，只是将这件事记在心里。矮、灵都有自己的理由来保护自己的财富，联合会也不例外。请求并不是得到东西的唯一方法，攀登知识之树也不一定要等别将梯子递到手中。

    “我需要知道矮是怎样战败的，最好一点细节也不缺。我还要知道地现在所使用武器的详细况。”西格尔说道：“我相信你能够将自己的感知扩散到对面的世界，那种恶劣的环境还不足以让神灵的力量消亡，所以你肯定掌握了足够的信息。”

    “好的西格尔，我会告诉你的。”矮圣者说道：“你要时刻谨记，目前能够阻挡地从晶壁通道过来的力量只有神能，所以即使是法师也应该心存敬畏。”

    闻言，西格尔走上前去，用力拍了拍矮的肩膀，语气依旧古井无波：“法师尊重神能，可从没有畏惧。你只是个矮种族神的圣者，还远远管不到我们。你觉得我们应该敬畏同一个战线中的战友吗？法师不敬畏你们又能怎样，你有能力随心所欲的行动，比如将我就地斩杀吗？来吧，举起锤子来试试吧。”

    矮圣者眨了一下眼睛，这是他做出的唯一反应。矮之神不能承受失去海姆领和联合会造成的后果，尤其是当这件事和摩拉之巅的矮生死攸关的时候。圣者本就没有灵魂、没有自我、也就没有绪的波动。所以矮圣者就眨了那么一下眼睛，然后开始用浑厚的嗓音讲述矮与地战斗的经过。

    西格尔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也就不再与矮圣者纠缠。摩拉之巅的火锤议会其实就是矮圣者的翻版，也难怪他们能在与地战斗期间成为掌权者。从圣者这里，只能得到冷冰冰的事实，里面没有感、没有灵魂。不过对于“法师”的来说，只要有事实就足够了。

    从这些事实中，西格尔大致将神灵们的意图搞清楚了。摩拉之巅的晶壁通道已经露，地的打击将不死不休。现在恶劣的异尘抹杀了从这里结束战争的可能，所以大家的重点转移到了繁星王国的晶壁通道。在那里，繁星、法师协会、灵和矮吸取教训，改变战斗的策略，在尽可能不惊动地的况下扩张地盘，为晶壁移民做准备。

    这样能行？西格尔一万个不相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