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第二百二十六章：他是凶手

    内衙庭院里鸦雀无声，大夫王氏绷着个脸，柳乘风和周泰把她们召集到这里，显然让她略有几分不满。龙腾小说 ltxs520.com

    侍妾赵氏却显得有些唯唯诺诺，垂不语。

    春娥和春梅两个丫都觉得有些好奇，毕竟是懵懂的年纪，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柳乘风。

    帐房杨清却是负手伫立，脸上没有丝毫表。

    其余等，各自怀着心事，或是有些胆战心惊，或是尽量做出一副坦的样子。

    其实真正心里没有鬼的还真没几个，就算这老爷的死和他们无关，可是面对的毕竟是锦衣卫，家若是要栽你的赃，你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天空中霞光万道，昏黄的落洒下最后一片余晖，天气也越来越寒，冷风吹拂，刮得脸颊生痛。

    几个差役已经点了灯笼过来，柳乘风在霞光和灯笼的昏暗光鲜下显得有些冷峻。

    柳乘风抬起手，目光先是落在赵氏身上，赵氏察觉出异样，惊愕地与柳乘风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害怕，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柳乘风随即朝赵氏淡淡一笑，道：“少夫身体孱弱，天气这么冷，要不要叫搬个座来歇一会儿？”

    “啊……”赵氏想不到柳乘风要说的是这些体己的话，脸颊不由微微一红，道：“我不冷，站一站也无妨。”

    王氏听到柳乘风喊赵氏为少夫，不由冷哼一声，很是不满，显然在她看来，自己才是明媒正娶的夫，而赵氏说穿了就是个侍妾而已，哪里当得了少夫二字。

    柳乘风莞尔一笑，看了看暗淡的天空，慢吞吞地道：“天色不早，本官也就不卖关子了，今把大家一起叫出来，是要拿出杀死郑县令的凶手。”

    柳乘风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要查出元凶，却也得慢慢地来，大家肯听柳乘风慢慢道来吗？”

    柳乘风没有理会众各异的表，负着手慢吞吞地踱步，随即长叹了气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实在匪夷所思，首先，我可以肯定，这不是党所为。”

    所有都在沉默，虽然各怀着心思，却都盯着柳乘风，似乎柳乘风的话语带着一种魔力。

    听了柳乘风的分析，王氏板着脸，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眼神却掠过了一丝惊慌。

    王氏的身体不禁靠近了帐房杨清几步。

    杨清的脸上却是似笑非笑，有一种让难以琢磨的沉。

    柳乘风继续道：“不但不是党所为，而且这真凶就在你们之间。”柳乘风的目光在内衙众脸上掠过去。

    一旁的周泰有些忍不住了，道；“柳千户如何得知，这真凶不是党？”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党杀的手法一向诡异，前几任卫所千户的仵作公文，我也都曾看过，这些下手很辣，从不拖泥带水，可是在郑县令身上，匕首刺胸膛时的创伤来看，杀者应当是第一次杀，匕首时，凶手的手明显有颤抖的痕迹，正因为这样，郑县令的创里有多处反复刺骨的磨痕，这是因为凶手过于紧张，手在颤抖，连带着匕首之后，也连带着抖动。”

    听了柳乘风的分析，周泰不禁有些信服了，虽然他对尸检一道并没有过多涉及，可是柳乘风说得似乎也很有道理。毕竟若当真是党，潜县衙里刺杀县令，自然会派出好手来，这些凶徒是绝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的。

    他不禁道：“只是这一个佐证吗？”

    柳乘风道：“还有一个，就是郑县令被刺时，身上明显穿着衣衫，这就是说，郑县令并没有卧床就寝，试想一下，一个刺客突然出现在郑县令的正面位置时，郑县令会做出什么反应？”

    柳乘风自问自答，笃定地道：“反抗，郑县令必定会反抗，可是在卧室之中，我没有看到任何激烈反抗的痕迹，甚至郑县令死的时候，连一点的挣扎的姿态都没有，想想看，是什么出现在郑县令胸正前方时，郑县令会没有丝毫警觉？这个，一定是郑县令的至好友，或是郑县令的心腹。”

    柳乘风慢悠悠地道：“当天夜里，郑县令回到了卧房，或许是大夫将他从赵氏屋中唤回来令他生出不悦，所以他的心很不好，而这时候，有前来拜谒，这个便是内衙中的，而且此在内衙的身份一定非同寻常，否则郑县令绝不会在自己的卧房里见他，与他谈话。这个……”

    柳乘风的目光掠过一丝冷冽，落在了杨清的脸上，道：“杨先生……”

    杨清脸色一变，道：“柳大在说故事吗？”

    柳乘风淡笑道：“那杨先生就权当柳某在说故事吧。这个，若是我猜得没有错，就是杨先生，杨先生进了郑县令的卧室，夫借故出去，而这时候，杨先生突然从手中举出了匕首，狠狠地扎郑县令的胸，当时杨先生的心一定很害怕，看到郑县令的胸流出泊泊的鲜血来，手就不禁颤抖了，可是杨先生知道，郑县令必须要死，所以杨先生咬了咬牙，手上不断地用力，颤抖的手死死地握着匕首狠狠的朝郑县令的胸使劲……”

    柳乘风娓娓动听地继续道：“郑县令死了之后，因为这屋外有专门伺候郑县令的老仆郑忠在外随时听候吩咐，所以杨先生并没有出卧房，而是等着夫回到卧房之后与夫一起熬到了夜。”

    夫王氏不由地大叫道：“你胡说。”

    柳乘风按住了腰间的绣春剑，冷声道：“本官在说话，也有你这恶说话的份吗？”

    王氏被柳乘风一吓，脸色霎时白了。

    周泰看得不忍，道：“柳千户，事总不能单凭揣测，郑县令是夫的丈夫，岂会勾结杨先生，谋杀亲夫？”

    柳乘风道：“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王夫早就和杨先生有了私，若我猜测得没有错，他们二想必经常借着在佛堂里诵经的机会苟合在一起，杨清听说府城里出了党，因此定下了计策，想借机谋杀郑县令，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再栽赃到党身上，如此一来，又有谁能发现？”

    柳乘风继续道：“而且杨清很是狡猾，他为了误导我们，以为郑县令死的时间应该是卯时三刻到辰时三刻。其实前天夜里，郑县令就已经被他杀了，他们躲在卧房里等了一夜之后，夫先是故意如常的样子去佛堂里诵经，守在外伺候的郑忠一定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王夫还觉得不太放心，又推说自己肚子有些饿了，让厨房为她准备糕点，如此一来，这阖府上下都知道王夫如常地出来，王夫一切如常，那郑县令想必现在还在酣睡，接着到了卯时三刻，卧房里传出一个声音吩咐郑忠，说是叫郑忠准备好车轿，这个声音其实并不是郑县令发出，而是杨清，杨清与郑县令相处这么久，要模仿郑县令的吻自然手到擒来，而王忠听到里屋的声音，只以为是郑县令的吩咐。如此一来，也会认为郑县令死的时间应当是卯时三刻之后。”

    周泰倒吸了气，道：“可是……可是杨清一直在房里，也并没有见他溜出去，可是为什么王夫推门而的时候，不见杨清？”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原本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也正是这一点，可是后来却是想明白了，杨清虽然在房里，可是王夫推门进去的时候，他躲在了屏风之后，当时的屋子暗，王夫大叫一声，确实有几个丫和下进去，可是很快，王夫便叫他们去外衙叫了，这些一走，杨清再从屏风中出来，与王夫站在一起，如此一来，整个内衙已经成了一团，谁会注意到杨清？他们只会认为杨清听到呼叫，不知什么时候从自己的卧房来到了王夫的卧室，所以后来赵夫等才信誓旦旦地说，他们进房就看到了杨清和王夫在一起。”

    周泰想了想，若是换做了是自己，只怕也会生出这样的错觉，只是又觉得柳乘风的猜测实在匪夷所思。

    柳乘风知道自己的话还不足够让信服，随即微微一笑道：“周大是不是想问，柳乘风为什么相信杨清和王夫之间有？”

    柳乘风又是自问自答地道：“其实这个也简单，周大也曾随我一起进那卧房，有没有发觉地上的血迹有问题？”

    “血迹？”周泰一雾水。

    柳乘风道：“的血迹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若是郑县令死时是清晨，而我们是下午到达，死亡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个时辰，这个时间内，天气又较为寒冷，卧房里又寒，血迹不会涸得这么快，而我们到的时候，郑县令的血迹已经涸了，这就是说，郑县令的死亡时间绝不是三个时辰，至少也应该在四个时辰以上。若是不信，大家可以做个实验，杀一只，将血洒在卧房里，就可以得出结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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