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杨凌先去地宫逛了一圈，故意惊扰他们，果然把心中有鬼的诸位大给引了来，这时再用话一诓，钦天监监副倪谦、礼部左侍郎李铎顿时面如土色，不由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龙腾小说 ltxs520.com

    杨凌听了二说出金井泄水的实，又讲了在风水中不吉的说法，心中暗暗吃了一惊。他虽不信风水，但是却十分明白在信风水的心里，这事何等紧要。

    记得小时候他搬迁新居，做的一件事就是在后窗上贴了面小镜子，说是将邪气驱出屋子，结果住在后楼的一个老儿见了大为不满，认为把邪气赶到了他家，为了这个原因老太太和那老子很是吵了几架，两个老你追我赶地往窗户上贴镜子，反正后来上边一层窗户密密麻麻全是小镜子了，也看不出谁家的更多。这事十分好笑，所以杨凌直到现在还记得。

    现代尚且如此迷信，何况古呢？这帝陵可是给先帝盖的，如果这事被正德知道了，那可就不是吵吵架那么简单了，这可是杀的大罪啊。

    杨凌想清楚这一点，拂然说道：“两位大，这样的大事也敢欺瞒皇上吗？难道你们就不怕灭门抄家？对不住了，杨某要立即赶回京城，向皇上禀明此事，请皇上下旨迁陵。”

    倪谦、李铎一听骇得魂飞魄散，他们因为一时贪心遮掩了此事，其实心中患得患失也时有后悔。可是这事已经引起了工部左侍郎李杰的怀疑，现在想要反悔揭出此事，那位想立下大功的李侍郎未必肯善罢甘休。若是就此事奏他们一本，再有那帮御史们一掺和，这几就是想求个罢官免职的结局也不可能了。

    两思及吵架灭族的可怕后果，不禁跪在地上连连磕。顷刻间额上已是鲜血涔涔。杨凌虽然看得不忍，可是正德皇帝就算再宠信他，也不会听说他们糊弄先帝陵墓这样的大事还会手下留，他狠了狠心，不理二的苦苦哀求，抬腿就要出去。

    李铎见杨凌不为所动，慌忙跪前两步，痛哭流涕地抱住他的大腿嚎叫道：“杨大不要走，杨大留步啊。我等一时贪心铸下大错，抄家砍不足为惜，可是这事未尝不是泽惠百姓的善举啊，大。

    杨大，我大明岁只有四百万两，泰陵前期投银两就已达到两百三十万两。全部工程竣工至少要耗银三百八十万两，就算我们当初发现了就马上禀报皇上择地迁陵，这已投进去的银子也收不回来了，那可是两百三十万百姓一年的粮啊。

    大，如今河南河北水患不断，甘肃陕西已三年大旱，若是皇上迁地造陵，无银可用，势必要征收重税，到那时千万百姓岂不雪上加霜？

    大，你可曾见过亲生父母将孩儿换与邻居，互相宰杀幼子烹食充饥？你可曾见过八旬老一三餐只有观音土可吃，吃得腹大如鼓活活撑死？

    杨大，圣道：君为轻，社稷为重，就算大不念我二的死活，难道你忍心看着千万条冤魂出自你手？大要为一己前程，置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么？”

    杨凌听了这话神一呆，不觉停住了脚步。钦天监倪谦方才磕求告，费尽了唇舌，就差说要把他刚纳的两房美妾也送给杨凌了，杨凌仍不为所动，这时见李铎这番话竟似打动了杨凌，他不禁心中大喜，连忙也跪上前来抱住杨凌另一条腿道：

    “杨大，地陵挖掘甚，渗水是常有的事，若是再换一处又渗水那怎么办？到那时百姓不堪重负，必定苦不堪言，为了这一座地下的宫殿，恐怕那时要…连金銮也要动摇了。

    其实自古帝陵渗水十之七八，倪某若是不知其事，岂会晓得以木刺灰土封堵的法子？那渗水处封堵了便无大碍，只待先帝灵柩下葬，地宫封闭，便再无风险了，还求大开恩，救救我们，这对我二是件功德，对天下百姓却是善举，不但我们感激涕零，便是天下的百姓都承您的恩惠呀！”

    杨凌京后也听说过大明王朝岁多少，一听帝陵所耗全国一年的税赋，他不禁踌躇起来。

    记得在鸣县做师爷时，就听说许多百姓家中穷苦，积欠税赋多年，那里战频频，但天灾较少，还不是最贫瘠的地方。而李铎所提的那几个地方比鸣更苦，自己真要为了给死造一座坟墓置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不成？

    杨凌一时难以取舍，他仰起来心中暗想：“弘治皇上，你是民如子的好皇帝，如果你在天有灵，你是希望给自己造一个富丽堂皇、风水甚佳的墓地呢，还是希望让千千万万的百姓能够少些苛捐得以活命？

    唉！杨凌沉思良久，心中尽是哀鸿遍野，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形，如果把这事禀报皇上，不用说这几位大臣都是要砍的，而他立下这大功，升官那是一定的了。

    可是朝廷征收重税的时候，天下的百姓会怎么看？再过一年多自己撒手而去，幼娘留在这世上岂不是要替自己承受天下百姓的唾骂？

    杨凌咬了咬牙，霍地转过身，紧盯着倪谦问道：“倪大，我探看金井，手指可以摸到木柄，若是以灯一照，立即无所遁形，封堵金井渗水的法子，就只有木刺三合土这一个么？”

    倪谦和李铎听出杨凌气松动，不由狂喜，倪谦小心地想了想，才谨慎地道：“法子自然不止这一个，可是最快的便是这个办法。那下官生恐为所知，事急从权才用了这办法。大的意思是？”

    杨凌摇道：“中间木刺，久木刺腐烂地下水还要上溢，就算那时已瞒得过皇上，可是我也于心不安。你可有什么法子可以浑然天成，叫瞧不出绽，同时也可以真正封闭那些渗漏？”

    倪谦喜形于色道：“多谢大救我！只要大肯相助在下，在下还有更妥当的法子。只须以碎石灌漏处，以土夯实，再以黄泥掺以一定比例的糯米汁浇灌覆盖，则可保无虞。而且瞧来浑然天成，除非硬生生掘开来验土，否则纵是神仙也看不出绽，只是这法子需要费些时间。”

    杨凌点道：“好，为了天下百姓，我相信大行皇帝泉下有灵，也会赞同我这么做的。今我便找个由调出左殿金井处守卫的官兵，由大亲自动手抽出木刺，予以封堵，三时间可够么？”

    倪谦狂喜道：“够了，够了，时间足够了，在下只须两，便可做得天衣无缝！”

    ……

    如今已过了八。杨凌悄悄巡视在这座无与伦比的地下宫殿中，地宫内部已经初见雏形，巨大的地宫不用梁柱，全用券拱，前、中、左、右五个华美的殿堂完全用纯石筑造，看起来富丽堂皇。

    这样庞大的工程即便搁在现在，也是耗资甚巨。况且那时生产力低下，单是开凿、削平，再千里迢迢运来一块平整的巨石，其成本就已令瞠目结舌，看己的决定还是值得的，与其数百万两白银白白丢在这里，何如给百姓些好处。

    杨凌在左殿停住，这里的地面是工序、工艺极为复杂、普通工匠难以烧制的“金砖”，一块块金砖平坦得就象是镜子一样，尽贴着高大平整的石墙就是汉白玉镶边的石棺床，中央就是那金井。

    望着这金井，杨凌不禁轻轻松了气，倪谦倒真是一双巧手，杨凌在他封堵后又重新检查过，下木塞拔出，施以土石米汁，里边便不再缓缓渗水，如今除非将土刨出来验看，否则仅凭双手触摸已是再难看出丝毫绽。

    那位工部侍郎李杰，时常借检验工程要进地宫，只是一直被倪谦几个借阻住，或者陪他进陵使他难以检查，可是如果一味这样掩饰未免令起疑，所以倪谦封堵金井后，杨凌便故意放他单独进地宫。

    杨凌在暗中偷偷观察，见他果然没有看出什么绽，这两来得也少了，提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

    杨凌在陵中转了会儿，正要转身出去，杨一清突然匆匆走来，面带焦灼的神色：“大，神机营有失踪了。”

    杨凌一怔，急问道：“失踪？是不是有不守军纪的士卒偷偷下陵了？在这里怎么可能失踪？”

    杨一清摇道：“这里四下没有烟，军卒不会偷偷下山的，而且失踪的那……便是前几说见到金井泄水的那个什长陆恩橹。”

    杨凌听得心中一阵急跳，他急忙说道：“马上派去找，务必要找到他，活要见，死要见尸！”

    杨一清点道：“是，卑职已经着去找了，但问过许多，军中士卒已有半不曾见过他，更巧的是…今天一早，工部李大忽然籍故回京了，卑职看过李大轿夫的脚印，那轿子看来份量不轻……”

    杨凌听得后悔不迭：“李杰每鬼鬼脑的想要进陵来检查，弄得自己也只顾着这金井，怎么竟忘了除了物证还有证。”

    他焦急地想了想道：“当在陵中目睹此事的七名士卒立即调出去，混陵前军中，同时密嘱所司官员看紧了，不可再走失一，至于那什长……”

    杨一清截道：“大，卑职已着回京请镇抚司的兄弟密缉此事，”他说着踏前一步，压低嗓门道：“大，那七个便是七个甩不掉、藏不住的活证据，您看…要不要……”杨一清说着右手向下狠狠一削。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道：“陵上有咱们的，大尽管放心，保证做得净利落。”

    杨凌听得心中一震，吃惊地望向杨一清。杨一清淡淡一笑，说道：“大，蝮蛇蛰手，壮士解腕，无论是功名利禄还是严刑拷问，对那几个小卒来说，都是一道过不了的坎儿，大不可有之仁啊。”

    杨凌知他说的是实话，可是这种冷血的政客论调他实在难以适应，一时心如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犹豫了半晌，心中善恶急争良久，终是舍弃了那份杀机。

    颓然一叹，他苦笑着拍了拍杨一清的肩膀，说道：“一清，你也是我的部下，如果有朝一你威胁到了我的安危，我该如何待你呢？算了，空无凭，纵然他们说的舌灿莲花，也未必就能证明什么，况且已经走了一个陆恩橹，这事是遮不住了，罢了，不要再提了。”

    杨一清望着杨凌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气，这位大什么都好，可惜做事却不够果断，常言道无毒不丈夫，少一个证就少一份危险，都火烧眉毛了，岂能不当机立断？

    杨一清摸了摸下，暗暗琢磨起来。他不是世袭锦衣卫，又没有杨凌那样的好运气，这一辈子本来是很难提示的。但是做了杨凌的亲随，眼看他小小年纪就前程似锦，他的前程就是自己的前程，两的利害关系紧紧连在一起，他怎能不替杨凌考虑？

    况且杨凌是一位难得的待和气又不专权的上司。南镇抚司呈到京师的公文，只要可以便宜行事的杨凌都放心给他去办，而且锦衣卫的高官大多靠满手血腥升迁，整里绞尽脑汁想着害炸财，自己到哪里再找这样的上官？

    杨一清一咬牙，也悄悄闪出了地宫……

    ……………………………………………………。

    …………………

    金殿上文武百官队列疏散、神愤懑。

    眼看上朝都小半个时辰了，内侍已三次内宫促驾，可是上边那张龙椅仍是空空如也。这要在弘治皇帝的时候，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但是到了正德朝，这已是第四次了。

    众官员正在接耳窃窃私语，一个小太监匆匆从侧翼屏风后闪出来，拖着长音喊道：“皇上上殿，文武百官接驾啦！”

    文武百官闻言连队列也来不及整，匆匆跪倒接驾，有偷偷抬一看，只见正德皇帝戴翼天冠，身穿团龙袍，仰着一路哈欠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小皇帝走上阶石，一坐在龙椅上，满脸地不耐烦，他看了一眼群臣，又看了看殿门外，这时候光线清减，太阳还没出来呢。正德没好气地垂下眼皮，说道：“诸位卿平身，有本早早奏来！”

    内阁三位大学士此时也是一肚子气，他们方才催促内侍请皇上升殿时，才听说皇上昨儿已经废除了尚寝宫和文书房侍从，这还了得？这么一来皇上几点睡觉、退朝后几点读书都没看着了，岂不天下大？

    三位大学士憋足了劲想直谏一番，正德皇帝话音刚落，谢迁立即出班启奏。这位老臣果然不愧“侃侃”之名，一开便滔滔不绝：“皇上，近几来皇上视朝太晚了，有时已旭高升才上殿来，朝中侍卫执役等久立疲乏，也有失礼仪。而且上朝晋见的官吏、外国朝贡的使臣，都久侯多时，非但神困倦，抑且废时误事。

    须知早朝及君首务，天下观瞻，于此为系。为君者，身系天下，恐惧修省犹恐不及，若君怠于上，臣荒于下。太平之治，何以能成？臣等叨膺重寄，忧切于中，也是诚恐圣心别有所系。防误不小，故冒死上陈，请陛下三思！”

    正德抬起一只眼皮看了看他，木然道：“朕知道了”。

    刘健见正大皇帝根本不以为然，心中甚怒。他立即出班朗声说道：“皇上，自古君，未有不以忧勤而兴，骄佚而坏者。听说皇上废了尚寝宫和文书房侍从。臣以为此事大大不妥，古语有云，罔游于逸，罔于乐，废兴之机，于此系焉。皇上应立即恢复旧制、按时早朝！”

    刘健说完脚步向后一退，他左手边李东阳立即闪身而出，正德皇帝见了这架势不禁慌了手脚，他连忙说道：“朕知道了，朕一定改正。呃……此事容后再议，诸位卿还有别的本章么？”

    徐贯向工部左侍郎李杰使了个眼色，李杰会意。立即抖擞神应声而出，气贯丹田、声震屋瓦地道：“皇上，臣有本奏！”

    正德皇帝如释重负，急忙说道：“卿快快讲来”，李东阳见状，微微一笑退了回去。

    李杰昂然说道：“皇上，臣奉旨督造大行皇帝寝陵。感责任重大，是以战战兢兢，如临渊，如履薄冰，不敢稍有懈怠……”。

    李杰说了半天，正德听的无趣，只唔了一声，根本不置可否，李杰没等到皇帝的赞誉之词，心中微感失望，只好话风一转绕上正题：“臣前些子听说帝陵地气不正，结无，玄宫金井竟然泉涌，此不吉之兆也。奈何钦天监倪谦、礼部侍郎李铎、司礼监戴义、神机营杨凌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然隐瞒不报……”。

    他说到这儿，朝堂上轰然一声，犹如晴天一个霹雳，百官立时喧哗起来，此案一下子牵进去五个衙门，可算是正德朝第一大案了，一旦察实，不知多少要落地，他们如何不惊？

    刘健、谢迁、李东阳三也是十分惊愕，互相以目示意，都是微微摇表示不知。谢迁看了李杰一眼，眼光又移到工部尚书徐贯面上，见他眼中得意的神色一闪即隐，心中顿时了然，不禁暗暗哼了一声。

    刘健心中也有点不悦，他身为内阁首辅，这么大的事，工部事先不说与他知道，竟然绕过他直接奏达帝听，徐贯这争宠之心也太过明显了。

    礼部也是被参的衙门之一，但是王琼却神色泰然、毫不惊慌。徐贯事先已找他密议过，王琼心中认定皇帝不守礼仪，如今又懈怠朝政，必是杨凌和刘瑾等内监一众亲信唆使诱惑，已将他们视为朝廷大患，故此一听便立即下定决心，哪怕舍了李铎也要拿下杨凌。

    李杰一说完，他便出班跪地奏道：“皇上，年前为帝陵勘址时，王尚书正在京城筹措春闱之事，纵有不知之罪，亦属有可原。

    但是陵上奉旨督造的诸位大臣，竟连龙脉受损、伤及国运的大事也敢欺君不报，实应立即拿问，明正典刑，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正德皇帝听说父皇陵园出事本已怒极，再听说龙脉受损伤及国运地话，心中更加不安，那点儿困意顿时去了，他气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可是想了一想又有些疑惑，不禁问道：“此事可当真么？你们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李杰立即斩钉截铁地道：“臣有证据，陵上负责地宫工程的一个神机营什长陆恩橹曾亲眼目睹金井涌泉，这个证臣已带回京来了！”

    正德一听可是真的怒了，他啪地一拍御案，喝道：“其心可诛！立即将这一个等押解进京，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会审，若察明属实……”

    他心中攸地想到杨凌，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对他信任有加，可是连他也循私舞弊，为图利益蒙蔽自己。心中又是悲伤又是愤怒，他咬了咬牙道：“若是他们果然欺君犯上，斩！”

    自从知道神机营什长陆恩橹失踪，杨凌胆战心惊。一夜都没有睡好，他还没有幼稚到会认为京营的官佐当逃兵或者在山上被野兽吃掉，李杰一一夜没回来，他就已经猜出大事不妙了。

    事已至此，杨凌唯有寄望于金井的特殊。金井在风水中是龙脉重地，轻易动它不得，而且倪谦封堵地甚是巧妙，除非掘井验土。否则根本看不出曾经泄过水，朝中即使有了证，没有物证也断然没法处置这么多大臣。

    倪谦、李铎听说那个被鞭笞的什长失踪，工部侍郎李杰返京地消息，一时吓得手足无措，与戴义一早就慌慌张张来找杨凌商量对策。

    戴义是司礼监四大首领之一。掌印太监内相王岳身边的亲信，一向与东厂范亭厚，他眼见大家拿不出办法，眼中不禁凶光一闪，狞笑道：“咱家立即回京，遣除了那枚卒子，我看徐贯李杰还玩得出甚么花样！”

    杨凌急忙阻道：“不可。若是陆什长果然被他买通带走，必然保护甚严，徐贯李杰不是蠢，若是以他为饵，诱我们上勾怎么办？不可上了这个当”。

    李铎搓着手惶然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我们便坐以待毙么？”

    杨凌暗想：既然大家都迷信风水，如今也只有以风水制风水了。杨凌正想问问钦天监倪谦可否在风水上做些文章，忽地大门哐啷一声被撞开。彭继祖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粗着嗓门叫道：“大，出了事了，一字门后那座白玉桥突然塌了，两边地土方也塌陷大片，调去挖河的十几个兄弟全活埋在里边了”。

    “甚么？”杨凌大惊立起，旋即便想到昨调出地宫地那七名兵卒便是谴去桥下挖河，怎么这么巧，他们去的地方便出了事？

    杨凌心中生疑，立即扭向杨一清看去，杨一清一迎上他目光，眼神立即闪烁着移了开去，神颇有些不自然。杨凌心中恍然，已猜出是他动了手脚，他知杨一清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这个举动不但害的那七个无辜的士卒送了命，而且还牵累了其他地，杨凌一时也说不出心中是种什么滋味。

    他明白如果他够果断、够无，想在这官场上成功地混下去，就得学会当机立断、一切似利益为第一，该除去地就得毫不留地除去，阻在他路上的绊脚石就得一脚踢开，可是从感上，他实在接受不了成为一个冷血的政客。

    杨凌跺了跺脚，只好对彭继祖道：“走，快去陵前看看，组织来抢救！”他领着一等刚刚冲出房门，就见数十名隶属刑部、皂衣红帽的衙役提着腰倒冲了过来，群中有高声喝道：“圣旨到，督造帝陵地一臣子跪接圣旨！”

    杨凌等听了大吃一惊，立时齐刷刷快刀切葱般跪了一地，只见群一分，一个赤红脸、花白胡须的魁梧老大袖飘飘，疾步走上前前，只一脚踏定，便立即展开圣旨，用洪亮地山东音喝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察督造帝陵钦差大臣钦天监倪谦、礼部左侍郎李铎、司礼监首领太监戴义、神机营参将杨凌涉嫌舞弊工程、欺瞒圣上，立即缉拿进京，着三司会审勘罪，钦此！”

    红脸老说罢，把手一挥，喝道：“诸涉嫌犯官自报姓名，给我拿下了！”

    礼部左侍郎李铎一瞧来是刑部油侍郎魏绅，不禁身子一颤，顿时瘫在了地上。这赤红脸的魁梧老，是山东曲阜，和孔圣是同乡，虽说长得象个纠舅武夫，却是正宗的读书，成化十七年的进士。

    此刚正耿直，只认法不认，曾有冒充外戚招摇撞骗者，刑部各司衙门生怕那真是国戚，无敢拿下问罪，魏绅接了状纸，二话不说立即带将他拿下，这案子之后魏绅名满京师直达帝听，此后凡有涉及朝臣外戚地大案，而皇帝想要严惩的，大多派遣此出面。

    次数多了，大家也摸出了规律，只要魏老儿出面，那便是死了九成了，恰好传说中间的鬼判是个红脸，大家背地里便脆叫他魏判官。李铎见是他来，自料必死，顿时身子软地稀泥一般。

    魏绅身后一众衙役可不管面前跪着的都是二三品的朝中大员，恶狠狠扑上来，只听戴义颤声道：“才司礼监戴义！”

    话音一落，哗愣愣锁链一套，随后一大枷便戴在了他颈上。

    李铎、倪谦、杨凌一一自报姓名，立时枷锁缠身押上囚车，直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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