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高徒

    司徒刑面色淡然的坐在那里，仿佛吴起说的和他没有一点关系。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三法司布控天下，真的所有地方都有你们的耳目么？”

    “那是自然。”

    吴起站起身。一脸倨傲的说道。

    “不管是宗门，还是权贵，他们都在三法司的监控之下。权力之大，超乎你的想象。”

    “如果不是如此，乾帝也不会拆分三法司之后，又成立黑石，来制约。”

    司徒刑脸色古怪，眼神幽幽，有些缓慢的说道：

    “那黄宫大内呢？”

    刚才还一脸倨傲的吴起，面色突然大变，眼中更是有凶光闪烁，仿佛一择而噬的猛虎，怒视端坐在高坐之上的司徒刑。

    “休要胡言！”

    “皇宫大内也是宫禁之所，也是天子坐卧之居，百神护佑，龙气鼎盛。”

    “我等又不是大逆不道之辈，岂敢监视？”

    司徒刑被吴起怒声呵斥，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丝毫变化。轻轻的吹了吹茶叶，露出清黄色的茶汤，这才淡淡说道：

    “所以，黑石聚散无形，你们永远也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

    吴起顿时仿佛被雷击一般，瞳孔收缩，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

    “黑石竟然是阉。”

    “这怎么可能呢？”

    “乾帝盘怎么可能如此重用阉？他就不怕这些学赵高，嫪毐政么？”

    司徒刑看着外面不停摇晃的树木，还有沉的天空，脸上挂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色，有些喃喃的说道：

    “咱们这位帝君可是上古先贤转世，心智手腕都是一流。这么可能不知道重用的坏处？”

    “但是这些才是真正的天子家，和你们相比，他们才是近臣。”

    “他们因为身体残缺，对权势金钱的程度要远超旁，这也是以前之祸的原因。”

    “正因为身体残缺，不得民心，故而这些永远不会反叛作，更没有办法登上九五。”

    “还有什么比他们更加合适呢？”

    吴起被司徒刑说的眼神游离，心中打鼓，虽然不愿意宣之于，但他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司徒刑讲的有道理。

    外臣的权利越大，越容易被王猜忌。

    而内臣则不同。就算获得再大权利也不会被王所忌，因为王知道，内廷的权利来自于王的恩宠，就像是建立在沙滩上的房屋，一阵风就可能让他倒塌。

    司徒刑慢悠悠的喝着茶，看着外面的风雨，眼神出奇的平淡，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着急。

    “你倒真是淡定。黑石得王宠信，是我们三法司的心腹之患，不铲除，我等必定会背腹受敌。”

    受司徒刑绪影响，吴起的表也恢复了平静。但是仍然有些担忧的说道。

    “哼哼！”

    司徒刑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桌案之上，睁大眼睛看着斗志激昂的吴起，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一般，嗤笑几声，这才冷冷的说道。

    “铲除黑石？”

    “你难不成想要调查出黑石所在，然后一一剑杀上门去。一剑一个，将黑石所有的成员都斩杀净？”

    吴起看着脸上流露出讥讽之色的司徒刑，脸色不由变得僵硬起来，眼睛更是郁。心中暗暗发誓，如果司徒刑不给他一个解释，就算冒着触犯门规的危险，他也要教训司徒刑一番。

    “难道不是么？就算黑石是阉，是王亲信，但黑石屡次算计我等。如果被发现踪迹，岂能饶过他们？”

    吴起面色冷，眼睛越发的郁，声音仿佛数九的寒风，顿时让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司徒刑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冷冷的看着吴起。直到他脸色有些难看之时，才淡淡的说道。

    “大难道就不好奇，黑石为什么聚散无形，就连三法司的网络都没有办法寻得踪迹？大难道就不好奇，号称无孔不的三法司竟然能够被一夜之间渗透？是对手太过强大，还是三法司故意而为之。”

    “大难道真的不好奇，为什么三法司的几位大，在吃了如此大亏之后，不仅没有报复，反而都三缄其。”

    司徒刑的话好似连珠炮，又好似海，一高过一的拍来。他每一句话落地，吴起的脸色都变得凝重一些，到最后更是好似云密布的天空，说不出的压抑。

    “吴大，您是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

    “就算你找得到他们的踪迹，等大到达的时候，恐怕也造就去楼空了。”

    司徒刑眼神幽幽，智珠在握的说。

    “几位大也明白其中的诀窍，只是您和几位大不说罢了。”

    吴起看着一脸不屑冷笑的司徒刑，脸上的神色不由的一僵，但是正如司徒刑所说，这个黑石从地缝中钻出来的一般。不论是三法司的卷宗，还是其他衙门的密奏，都没有任何记录。

    而且这个新诞生的组织，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竟然能够渗透以严密著称的三法司。

    这在吴起看来，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

    “那是因为黑石身居皇宫大内，我们的网络没有办法覆盖。”

    吴起站起身，眼神冰冷的说道。

    “如果他们出了皇宫，本官就算掘地三尺，也会他们挖出来。”

    “大，事已至此，何必自欺欺？”

    司徒刑眼神幽幽，嗤笑一声说道。

    吴起的面色顿然一僵，木然的站在那，眼神不停的闪烁。

    司徒刑所说的可能，他何尝没有想过？

    黑石仿佛被三法司了如指掌，进出如同无之地。

    不仅是他在怀疑，就连几位大也在怀疑。

    三法司早就被渗透了。只有内部员，才能做到如此的了无痕迹。

    “谨言！”

    “你虽然没有加三法司，但也是法家弟子，岂能无故怀疑同僚？”

    “背后中伤非议，按照门规是要被惩处的。”

    吴起的脸色豁然大变，仿佛是被踩到了尾的猫，陡然站起粗大的手掌更是按在剑柄之上。

    司徒刑看着吴起瞳孔有些充血的眼睛，他一点也不怀疑，只要他再刺激一下，吴起就会起杀。

    “呵呵！”

    司徒刑理智的闭上嘴，没有再试图激怒吴起。

    慢悠悠的给自己和吴起斟了一杯茶水，眼神幽幽的看着窗户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地之间被一层水幕遮挡。

    好似牛毛一般的细雨，随着斜风飘落在青瓦之上。让瓦片看起来出奇的黑亮。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夜，润物细无声。”

    看着好似牛毛一般的细雨，司徒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陡然想起诗圣杜甫的那首春雨。

    春雨贵如油，这场雨来的正是时候。

    想来那些因为雨水而愁眉不展的农民，多少会松上一气。

    身穿白衣的吴起走到窗户边，感受着空气中的湿润清爽，他的绪也安定了不少。看着眼神幽幽，怔怔出神的司徒刑，吴起的嘴角不由的升起一丝苦笑。

    “我们已经仔细的排查了每一个，至今没有发现问题。”

    司徒刑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吴起，这才笑着问道：

    “原来你们也认为门中出了内。”

    “这么可能不怀疑，黑石对三法司实在是太了解，而且很多手段都是如出一辙。几位大也一直在怀疑，是不是有三法司叛变。”

    吴起的眼神幽幽，有些苦笑的说道。

    “事实上证明，是我们太过敏感了。也许一切都是巧合。”

    “当有太多的巧合织在一起的时候，那么这注定不会是巧合。”

    司徒刑抬看天，明月藏在乌云当中，只露出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就如同眼前的事，错综复杂，让一时理不出绪。

    “司徒刑，你多智近妖，但是也不要怀疑各位同僚的能力。为了证明这个事，三法司从上到下进行梳理，发现了不少问题，也杀了关了不少。但是的确不存在投靠黑石的况。”

    见司徒刑对结果不满意，吴起的眼睛里隐隐有了几分怒色。

    司徒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着手中的茶碗，眼神幽幽的思考了半晌，才用两才能听到的声音有些森的说道：

    “吴大，如果是死投靠了黑石呢？”

    吴起的眼睛陡然收缩，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手脚更是变得冰凉，仿佛有一寒气从他的脚底升起。

    “死，死怎么可能投靠黑石？”

    “大乾太祖有命令，神道不得政，那个神灵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已经故去的三法司成员还阳。”

    “更让他们训练黑石的成员。”

    “再说，就算你说的这种况成立，故去之后，固然可以记得前世的内容，但是记忆肯定会有所损伤。”

    看着一脸惊惧和不信的吴起，司徒刑面色淡然，轻轻的摇晃了下自己的手掌，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吴大，我可从来没有说是神灵政。”

    “我说的是死，是在历次冲突行动中战死的。”

    吴起听明白了司徒刑的话，也有些好笑的摇，脸上爬上一丝自嘲。自己最近实在是太紧张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根本就没有死。而且还暗中投靠了黑石？”

    吴起面色凝重的看着司徒刑，一字一顿的说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