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士

    从远处杀来的军队正是完颜宗望派来的两千先锋骑兵，由两名千夫长蒲察、绳果率领，由于山道狭窄，两便纵马奔在前面，引领着长长的队伍。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这两千是金兵的锐，但他们的锐更多是体现在装备上，马匹强健，装备良，每个都披挂着铁盔铁甲，寻常弓箭在三十步外不透他们的铠甲，每个士兵后背盾牌，腰挎战刀，手执一杆辽国的制式长矛，马鞍上挂着弓箭，每个士兵骑术湛，战斗力极强。

    这时，花荣对关胜笑道：“第一箭让我来发个利市！”

    关胜点点，他的箭术虽然也不错，但比起花荣还是差了不少，花荣号称天下第二箭，仅次于李延庆。

    花荣取过龙纹雕弓，从后背箭壶抽出一支狼牙箭，扣弦张弓，等待着金兵近前，这时，金兵距离最远沙袋墙约八十步，而距离花荣是一百步。

    他猛地拉弓如满月，半眯起眼睛，在半明半暗的暮色中，弓弦一松，一支狼牙箭闪电般出，奔驰在山道边缘的千夫长绳果措不及防，被一箭穿了咽喉，他闷叫一声，翻身落马，滚了侧面的渊之中。

    旁边的另一名千夫长蒲察大吃一惊，急拉住缰绳，将战马一侧，躲到第三排队伍之中，这时，花荣的第二支狼牙箭来，一箭正中马眼，战马惨嘶一声，发狂般地一跃纵身跳下了悬崖，马上骑兵发出长长的惨叫声。

    突来的变化只是在瞬息间发生，其他骑兵纷纷勒住战马，举起了盾牌，千夫长蒲察已经退到队伍中间，他一把揪过向导，厉声喝问道：“这里是哪里？”

    有翻译过来，向导战战兢兢道：“前面是娘子关，已经很旧了，连关门都没有！”

    听说前面有关隘，蒲察凝神细看，这才发现暮色中，一座关隘在前面隐约可见，原来前面已有伏兵。

    众纷纷向蒲察望来，蒲察当然不可能撤军回去，他是先锋，逢山开道，遇水搭桥，拔掉敌军的哨堡，这都是他的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远望去，这座关城看起来并不大，最多只能容纳百余，说明宋军数不会很多，肯定是来井陉巡哨的士兵，或者是前方县城内的乡兵。

    他当即厉声大喝：“第一队冲过关隘！”

    一名百夫长大喊一声，“跟我来！”

    他身先士卒，率领一百名骑兵手执盾牌向斜坡上的娘子关冲去，真的骑术异常娴熟，尽管是在狭窄的山道疾奔，但他们并不凌，如一根锋利的长矛直奔城门，但距离第一道沙袋墙还有三十步时，前面三匹战马猛地翻滚倒地，连带马冲下了山崖，这是战马踩到地上的蒺藜刺。

    与此同时，娘子关上的五十名斥候发了神臂弩，一排五十支箭密集出，如狂风疾雨般向迎面奔来的骑兵，百步内连盾牌也挡不住强大的弩箭，骑兵纷纷中箭落马，有的落在山道上，有的却坠山崖，惨叫一声，瞬间便杀了前面的十几名骑兵，连百夫长也被一支箭穿胸膛，当场惨死。

    而藏身在顶悬崖上方的寨兵也纷纷放箭，但他们却不，而是马，这些寨兵基本上都是太行山的猎户，箭法准，战马不断中箭，开始混起来，在负痛冲撞中，不少战马坠下了百丈山崖，百名骑兵很快便损失过半。

    ‘呜——’催促作战的号角声在后面响起，蒲察不准骑兵撤回，迫他们继续向前冲击，在混中，骑兵继续向前疾奔，不断有战马踩中蒺藜刺倒下，这时，第二神臂弩箭又再次如雨疾雨般来，二十几名骑兵中箭翻身落马，剩下的骑兵已经冲到了第一道泥袋墙前。

    泥袋墙高约五尺，如果是平地，骑兵可以提起战马一跃而过，但这是二十度左右的斜坡，战马无法跃过，骑兵们只得调向队伍奔回，原本一百进攻，退回时，只剩下了十几，大半骑兵都坠山崖而死。

    听完骑兵的报告，千夫长蒲察眉皱成一团，地上居然有蒺藜刺，还有路障，显然靠骑兵是无法冲到关城下，必须下马作战了。

    蒲察倒是知道该怎么对付山道的蒺藜刺，他命去砍伐几十根长满枝叶的粗壮树枝，然后士兵举盾牌防护，五百名士兵蹲在地上猫腰前行，十几名士兵在前面将树枝当做大扫帚，左右拂扫山道，将蒺藜刺扫下山崖，或者扫进旁边紧靠悬崖的沟壑里。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石山道上的蒺藜刺很容易被清扫掉，但金兵也付出了代价，不断有清扫地面的士兵被箭矢中阵亡，当他们扫到第一道障碍时，十五名扫地士兵被杀了十四。

    就在金兵蹲地前行时，顶上不断有石滚落下来，即使有盾牌抵挡，还是有不少士兵受了伤。

    这时，十名宋军斥候奔到悬崖上，和寨兵们混在一起，他们正好位于五百士兵的顶，十名士兵取出了铁火雷，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线，引线嗤嗤冒烟，烧到木柄时，十只铁火雷扔了下去，“大家卧倒！”士兵们大喊一声，悬崖上的寨兵纷纷扑在地上。

    只听见山脚下响起一连串的炸声，铁火雷在密集群中炸，火光迸，浓烟腾空，铁片横飞，淬毒的铁钉四散飞溅，顿时倒下了大片敌军。

    关胜大喜，“这小铁锤不错，给我也来一支！”

    一名士兵后背抽出一支铁火雷递给他，关胜学着他们的模样拧掉底端的木盖子，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线，士兵紧张地告诉他，“烧到木柄时一定要扔出去！”

    关胜点点，当引线燃到木柄时，他奋力将铁火雷向山道上扔去，只片刻，‘轰！’一声巨响，铁火雷炸开了，十几名金兵应声倒下。

    剩下的金兵再次向后奔逃撤退，山道上丢弃了一地的尸体，十一支铁火雷除了两支坠山崖外，其余九支铁火雷都是在密集的群中炸，造成了金兵超过两百伤亡，更要命是，一百多名受伤士兵大多都是被淬了剧毒的铁钉击中，很快就会毒发而支撑不住。

    金兵暂时停止了进攻，他们并不害怕箭矢和石块，但威力巨大的火器在山道上杀伤力太大，他们也有点束手无策了。

    这时，一名百夫长向蒲察低声建议道：“我们可以手执盾牌紧贴着石壁走，顶上的石块和箭矢伤不到我们，即使火器扔下来，我们也可以蹲下来及时用盾牌抵挡，这样伤亡就会减少很多。”

    蒲察点了点，这个办法很不错，他立刻又派出三百按照这名百夫长的方案，贴着山岩石壁缓缓而行，由于顶上有巨石突出，这便使顶的箭矢和石块都无法伤及他们，他们最大的威胁还是铁火雷以及神臂弩。

    又是十支铁火雷从顶上抛下，金兵吓得纷纷举盾蹲下在，在一片猛烈的炸声中，铁火雷的杀伤效果确实大大降低，铁片和铁钉向四面八方飞，只有极少数向角落里的金兵，而且大多被盾牌挡住，只有二十余被冲击波震死，或者被铁钉穿盾牌受伤，伤亡数明显降低。

    只片刻，士兵们冲到了第一道泥袋墙前，数十名金兵一起动手，他们直接将泥袋拖着扔下悬崖，在极短的时间内，七尺长、三尺宽的泥袋墙便被清理净了。

    金兵如法炮制，数百名金兵又开始紧贴着山壁向第二道泥袋墙进发了，尽管弩箭不断杀靠壁而行的敌军，但一弩箭只能杀七八，杀伤效果远不如最初的正面击。

    先马，擒贼先擒王，燕青终于决定出奇兵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