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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7章 后天神灵
“大
不可！这些祭
吃不得！你拿的这些，乃是魔尊蚕丛之，吾等山海司修士食之一
，道损万年啊！”
自称是社稷山土地公的老者，不断劝阻着宁凡。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可宁凡太饿了。
面对扑面而来的香，他的理智越来越薄弱。
内心
处，似有两个声音在争吵。
身体的本能，正在体内苏醒，它们不断催促着宁凡，让他快些吃光这些祭，别听旁胡言
语。
仅存的理智则在劝阻着，劝他小心为上，先检查一下祭的
况。
十转丹药的影响太过巨大，尤其是在宁凡吃了大量食物之后，腹中的饿感已经累积到了十分恐怖的程度。
体内的饕餮之力，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远古神灵的本能，正缓缓苏醒，
扰着宁凡的思维。
“我是你的本能，是你内心真实所愿，你该听我的，速速吃掉这些祭。吾等远古神灵，既敢以世间万物为食粮，岂会惧怕区区祭的反噬！道损万年？哼！那也要看是对谁！此祭能奈我何！”体内的神灵本能如是说道。
“我是你的理智，是你修道路上的原则、思考与坚持。你从修道之初便不愿被掌控，行事亦必三思而行，岂能被本能所驱使，行莽撞之事？旁既说此有问题，纵不可尽信，也该小心行事，理应检查过此再吃。”仅存的理智如是说道。
本能：“本能便是直觉。吾等神灵生来直觉过，再加上万物沟通的神灵天赋，一眼便可判断是非曲直。我既说此食之无害，那便是确有其事！”
理智：“即便你真能看
此无害，也该小心为上，多做考量。”
本能：“吾是神灵，亦是魔修，若事事瞻前顾后，这道不修也罢！”
理智：“若事事遵从本能，听凭直觉，必死于万之手，何言修道！”
本能：“遵从本能有什么不对！”
理智：“何为本能！”
本能：“本能便是初心，便是真我。婴儿初生，便懂得寻找食物，寻找母亲，这便是本能，是天
。然而一旦成长，踏
修真路，世却将天与真我斩去，辟谷，绝亲，斩六欲，弃红尘，只求清静无为，六尘不染，更将此事称之为修真，岂非可笑。”
理智：“何为真我？难道初生的婴儿便是真我么！真我应当是至善，初生的婴儿却寓意着之恶，是故修道之时，须将这些本斩去。”
本能：“你说婴儿代表之恶，我却觉得婴儿便是至善，修真一事反倒有舍本逐末的嫌疑。”
理智：“汝看问题，太过肤浅！”
本能：“汝看问题，太过片面！”
理智：“哼！夏虫不可语冰！”
本能：“哼！井蛙不可语海！”
理智：“甚矣，汝之不惠！此等语，何不以溺自照！”
本能：“嘻！啖狗粪之
，岂敢言道！”
理智：“啖你爷
，啖你娘！”
本能：“汝母婢也！汝父也！汝族绝也！”
理智：“君有疾在脑壳，不治将恐！”
本能：“汝母婢也！汝父也！汝族绝也！”
理智：“！￥￥%…………&”
本能：“*&…………￥#！”
…
宁凡很无语。
他感觉自己好像裂开了，分成了两半，然而两个自己先是论道，继而争吵，最终谁也无法吵赢谁，于是最终撸起袖子互骂起来。
这些也是十转丹药的副作用么…
宁凡绝不承认这些智障一样的对话，出于自己的本能和理智。
幸运的是，被本能与理智一番折腾，宁凡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冷静之后，自然不会急不可耐地吃，而是听从了土地老者的劝告，暂缓了吃的行为。
祭并没有直接放在供桌上，而是盛放在一尊小鼎之中。鼎有诸多种类，眼前的鼎，是铜铸的升鼎。
升鼎是鼎的一种，是专门用来祭祀的礼器，用于盛放食。此地共陈列了九个铜升鼎，除此之外，还放着八个铜簋，以及俎、豆、珪、爵等诸多礼器。
眼前这尊升鼎高不足两尺，三足，双耳，敞，宝光黯淡，已不具备太多法力威能。然而鼎中所盛祭，竟是如同刚刚烹熟一般，仍旧冒着热气，哪有半点岁月痕迹，十分奇特。
宁凡的目光在铜鼎与铜簋之间逡巡。
他越看越神，目光仿佛全部吸到鼎与簋之中，而后，看鼎不是鼎——这哪里是鼎，分明是一座座巍峨大山，虽威能耗尽，亦不可撼动！
看簋亦不是簋：这分明是一片片大海，难测其渊！
“此九鼎八簋，乃是仙皇规制，暗合九山八海之数。鼎盛食，簋盛粮谷…”见宁凡似对此地格局有兴趣，一旁的土地老耐心解释道。
“九鼎八簋，九山八海…”宁凡吸一气，心神从鼎与簋中撤回，只觉得鼎与簋的摆放暗合某种格局，奥妙无穷，想要堪其中玄机，却又难窥一二，不由得一阵遗憾。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以他这点微末道行，哪里窥得出紫薇仙皇的手段呢？
于是再看鼎中祭。
之前被本能驱使，宁凡一心取，没有细看。此刻冷静后才看清，这些祭似取自某种昆虫。
“魔尊蚕丛么…”宁凡想起了土地老者之前的话语，暗道这些祭莫非是某种蚕？
没由来地，宁凡想起了凡时的回忆。
年少时，他曾见过一位养蚕大娘吃蚕。可那大娘也不是直接吃蚕的，而是等其吐丝成蛹后，在开水中杀死蚕蛹，将蚕茧分离之后，再将蚕蛹油炸食用。
宁凡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此事时，一度感到恶心，结果却引来了那位大娘的嘲笑。
“大好的男娃，吃个蚕都怕，真是丢。”
而现在。
他终于敢吃蚕了呢，一点都不觉得恶心。
大概，或许…
“魔尊蚕丛，本体为不死神蚕，是蜀山氏遗民，古蜀国第一任国君，却因得罪了紫薇尊，身死国灭，其国宝古蜀青铜面、太初立像、青铜古树、太阳神鸟皆被紫薇所夺…”土地老者解说起魔尊蚕丛的生平。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当讲到蚕丛被紫薇尊一掌击杀，烹为祭，国宝遗失，这老竟是哀叹不止，惋惜之溢于言表。
宁凡倒没有什么感觉。
他与那蚕丛非亲非故，又见惯了修真血海，既不觉得蚕丛可怜，亦不觉得紫薇残忍。他并非当事者，不晓得此事因果，同样不会妄加评论。
他所感兴趣的，果然还是蚕本身。
“不死神蚕么，果然是一种蚕。难怪我会觉得此香不可抑，想必是此蕴含的不死之力，与我体内的不死血脉产生了某种共鸣。我传承了不死大帝少许血脉之力，若食此，必有益处；但若是旁食此，或许真会道损万年也未可知，毕竟并不是所有都敢吃不死生灵血的。”宁凡暗道。
“大有所不知，此乃不死生灵血，不在
回之中。吾等仙修一身所求，无非是回之道，故而食用此有害无益。”土地老者又道。
“无妨，此于我无害。”
宁凡并没有进一步的解释。
自然不可能将自身秘密告诉给一个陌生。
他试图将一块蚕从铜鼎中取出，却取不动！只觉得此重到难以想象，非圣不可承受。
并非是物质层面的重量，而是道的重量！这种拿不动祭的感觉，就仿佛拿不到蚁主的道山一般！
“这竟是圣血！”宁凡吃惊非小。
据他所知，圣一缕
气就可压垮山河，若这当真是圣血，为何他没有从此之中感受到第三步级别的庞大气？可若这不是圣血，又为何会带给他难以撼动的沉重感。
“确实如此，魔尊蚕丛本是一方始圣，却死于紫薇尊之手。圣血，气无穷，本不可食用，可紫薇尊却以自身道法强行化去了蚕丛的血气。此说是圣亦可，说不是亦可，盖因中气已散，如
木枯凋零，一触即碎。可，祭中的不死之力，却是连紫薇尊也化不去的东西，同样保留下来的，还有此大道层面的沉重，非圣，自是拿不动此，更别说是吃了…”土地老解释到一半，忽然轻咦一声，大惑不解。
“非圣自然拿不动此，可，大不是堂堂山海掌司么？身为山海主之下，山海司最强的五之一，大至少也是一方圣，且至少也是涅圣，为何会拿不动此？难道大不是圣修为？”
“我当然不是圣，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介仙王。”宁凡答道。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仙王境界怎可能成为山海掌司！”土地老否定道。
“所以才说，我并不是你所说的山海掌司…”
“不，大不必瞒我，我所持司青竹手杖已揭示了大身份，这一点并无疑问。问题在于，大居然是以仙王修为成为五大掌司之一，此事不合规矩啊，山海主大怎会将四时之力赐给一名仙王？莫非这里面有不为知的隐？”土地老越想越偏，神渐渐凝重，隐隐觉得这其中系巨大，不可究，可还是忍不住去想。
难道说，山海主大正在此身上下一局大棋，又或者，其中另有算计…
“…”宁凡摇摇，隐隐觉得土地老的误会加了，却懒得继续解释。
跨服聊天什么的，他已经习惯了，无所谓了。
“首先得拿得动此，才能将其吃进肚子。可，要如何拿动此呢，果然还是直接聊聊好了…”
于是乎，在土地老者看神经病的眼神之中，宁凡开始和铜鼎中的蚕聊天了。
由于九鼎中的蚕不止一块，而是数十块，所以宁凡需要同时和几十个，啊不，几十块聊天，还是很累的。
好在，宁凡和蚕们聊得还算投机。
毕竟蚕长大了，就是飞蛾，而宁凡是蝴蝶，物种虽说不通，却是极为相似，自然能找到一些话题。
蚕们的内心世界，有男有
，有老有少，于是乎，宁凡聊天过程中，时而称一句蚕兄，时而道一声姑娘。
一数十之间，从蚕、蝶茧的痛苦，聊到了飞蛾与蝴蝶跨物种相
的可能。
又从国家亡的苦痛，聊到了生的无奈。
最终，话题聊到了生命的意义。
不聊不知道，宁凡惊讶地发现，这些蚕全都感到苦恼。
苦恼的理由，是它们身为食物，却无法贯彻生命的意义，存放于此地无数年，却无肯食，无能食。
这些蚕虽是取自魔尊蚕丛之身，但却诞生出了别于宿主的个体意识。
它们并不以蚕丛自居，而是以食物自居，于内心处，希望被当成食物认同、接受。
聊到最后，这些蚕竟纷纷哀求宁凡吃掉它们。
还有这等好事？
食物主动请求被吃？
宁凡当然不会拒绝蚕们的请求，只是没由来地，他想起了古国灭神盾，想起了灭神盾当
的请求，同样是希望被宁凡吃掉。
而最终，被宁凡吃掉的灭神盾，好似成了宁凡的一部分，好似化到了宁凡的存在之中…
“对远古神灵而言，进食的意义是什么呢…”或许是宁凡蚕们聊过生命的意义，此刻宁凡竟也思考起神灵的意义。
可意义这种东西，如何找得到答案？
万物皆可有意义，万物皆可没有意义，便是寻至天涯海角，也无法找到定论。
于是不再胡思想，在蚕们的帮助下，宁凡吃掉了这些蚕。
“怪事！这位掌司大分明不是圣，却拿得动圣血。”土地老只看得啧啧称奇，却不明所以。
吃掉蚕的宁凡，并没有折损道行，同样的，也并没有加道行。
此虽是圣血，却因化尽了气，与凡无异了。
唯有体内的不死血脉获得了好处，从蚕中吸收到了近乎同源的不死之力，但也吸收得不多。
毕竟这些蚕存放了太多岁月，中不死之力大都散失于天地，所剩无几了。
吃光所有的蚕后，宁凡朝着空
的九鼎一拜。
“多谢…”
几乎是宁凡吃光此地蚕的瞬间，此地九鼎八簋竟是振动起来，发出鸣声。
身具万物沟通能力的宁凡，竟是从这些鸣声之中听到了愤怒。
愤怒的是宁凡并非紫薇仙修，却盗吃了此地太古祭。
可愤怒又能如何呢？它们只是威能耗尽的祭器，又处在紫薇仙域毁灭的时代，根本阻止不了宁凡。
最终，此地再无蚕丛祭，九鼎八簋等祭器存放在此便也没了意义。
祭器们好似失去了所有生命意义，就在祭被吃光没多久，此地祭器同时哀鸣，最终一一化作铜灰玉
，尽数消散。
那名土地老者，也在祭被除去以后，身体出现了异变。
土地老者露出满足的神，其身体竟是渐渐变得透明，继而缓缓消散。
直到此刻，宁凡才注意到，这名土地老者居然不是一个活，而是一个死去无数年的！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了，我早就死了，却因心中有所牵挂，执念难消，故而残魂滞留于此地，无法魂归山海。”
“昔，紫薇仙皇违背规制，以一国之君祭祀天地，我心怀不满，将此事告到了山海司内，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山海主大不打算为了此等小事问罪于紫薇仙皇，所有都责怪我小题大做…”
“再之后，紫薇仙修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此事，知道我胆敢状告堂堂仙皇，于是将我处死。”
“可我死后，并未灰飞烟灭，执念羁留于此地，定要在此事之上等一个结果。”
“我身为社稷山土地，一身职责，无非是守护此山社稷不，礼制不崩。此山违规之制一不除，则我纵然身死，亦不能解脱。”
“好在这一天，终于还是被我等到了…”
“果然，山海主大没有忘记我的遗恨，虽说时隔多年，到底还是派来一名掌司大，来除去此地违规之制…”
“如此，我的使命，终于可以结束了。”
土地老者的脸上愈发满足。
宁凡则感到了一丝惊讶。
此执念真的很，一缕残魂羁留此地，竟是宛如活，便是宁凡也没能看此已死的事实。
要有怎样沉的执念，才能虽死如活！
宁凡觉得这名土地老者很傻。
此明明只是一名仙王，竟敢跑去状告第四步仙皇，结果因此丧命。
状告的理由乍一听，更是有些好笑，居然是告紫薇仙皇违背礼制。
可此事真的好笑么。
宁凡有些笑不出来。
他是魔修，自然不是什么守礼之，天地礼制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可对于土地老者而言，监察社稷山的礼制，或许就是全部的存在意义了。
或许，此明知状告仙皇不会有结果，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仅仅是为了履行自身职责。
说是迂腐固执也可，说是勇敢也可，说是不知变通也可，说是尽职也可。
可无论旁说些什么，这土地老怕都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亦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吧。
“大总说自己不是山海掌司，可我知道，大一定是，一定是…”
“小执念已消，此魂难以久存，即将复归山海。临行之际，小有一事想问，还望大如实相告…”
土地老满脸恳切之色，似乎最后想问的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很重要，很重要。
“我不是…”宁凡想说自己不是山海掌司，回答不了老者的提问。
可一见土地老殷切的眼神，终是将这句话咽回了嗓子。
“你想问何事？”
“小想问，司春山的竹林，今年开了几枝竹花…”土地老一脸向往，恨不能在临死之际亲自飞回山海司，飞回司春山，看一眼漫山遍野的竹林，看一眼竹花，看一眼多年未回的家乡。
可他办不到。
他魂散在顷刻，唯一能做的，只是从宁凡中询问一二，稍解思乡之苦。
“我…”宁凡想说我不知。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没有数过”。
“没有数过，那就是说竹花开了很多，所以凭掌司大的神识，也无法一念窥出全部数目了…真好啊，家乡的竹花开得很盛，真想…回家…看看…”
土地老者残魂散尽了。
在魂散的瞬间，笑容永远定格。
那笑容很刺眼，一瞬间便刺宁凡的眼，一路刺到心窝。
让宁凡没由来的，有些怅然若失，他竟也有些想家了。
“不知七梅城的雪，今年下得大不大，真想找个问问…”
…
一转眼，数过去了。
这数间，紫薇北极宫内频频发生大事，引得宫内妖魔议论纷纷。
“听说了么，第六宫实沈宫中，号称水量无穷的灵泉大泽，被生生喝去一大半灵泉，导致水位骤降。”
“此事我自然听说了，据说喝掉泉水之，是一个名叫宁凡的老前辈。”
“灵泉大泽每隔十年都会
发水灾，淹死妖魔无数，如今水位大降，未来数万年都无水患了，真是幸运。”
“据说实沈宫妖魔感激宁前辈恩德，要为宁前辈立香火塔呢。”
…
“听说了么，第五宫大梁宫中，那几个作恶多端的酒魔巨被斩杀了！”
“那哪里是斩杀啊！我听说，那些酒魔巨竟是被生生吃掉的！”
“这些酒魔巨乃是酒妖们魔变后的产物，联手之下甚至可战准圣，是谁如此厉害，竟能灭此魔？”
“听说是一个名叫宁凡的前辈。”
“啊？又是宁前辈在行善么！”
“是啊，据说大梁宫的酒妖之中，曾有对宁前辈出手，可宁前辈却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不妥，不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宁前辈对这些酒妖太仁厚了！”
“不许你说宁前辈的坏话！”
“呃，莫打我，莫打我！我只是随一说，我哪敢谈论宁前辈的不是啊！”
…
“听说了么，第四宫降娄宫的太古封印，被宁前辈修复了。”
“啊？宁前辈还真是行一善啊。”
“降娄宫的书妖们，说要替宁前辈修香火塔呢。”
“据说宁前辈修复封印时，封印内的书蠹全部飞了出来，要阻止宁前辈行事，最终却被宁前辈灭杀。”
“啥是书蠹？”
“就是虫可厉害呢，能变化黄金屋、千钟粟、颜如玉呢。你道宁前辈如何战胜这些书虫？前辈可聪明了！他等这些书虫变化为千钟粟时，一一，把满院子的粟米吃了个光，吓得那些书虫夺路就跑，却哪里跑得掉。”
“前辈真乃大善之，非我辈能及！”
…
“听说了么，第三宫娵訾宫发生了一件大事。”
“听说了听说了，又是宁前辈做了善事！那只山巨终于被消灭了，真是大快心。”
“这些年，不知有多少妖魔死于山巨之，因果循环，终于到山巨被吃了。”
“多亏有宁前辈出手。”
“前辈真是一个好呢。”
“和过去的多闻大一样仁厚呢。”
“听说宁前辈离开娵訾宫后，去了玄枵宫，如今正在玄枵宫内闭关呢。”
“什么！前辈好端端的为何要闭关，难道是四处除恶之时受了重伤，所以需要养伤？”
“希望前辈平安无事。”
…
紫薇北极宫，第二宫，玄枵宫。
玄枵宫是萝老祖的领地，如今，宁凡正在玄枵宫内闭关。其闭关之地是一个树
模样的府，开辟于某棵参天古树之中。
并不是旁猜测的闭关疗伤，而是在闭关炼化体内的庞大能量。
宁凡如老僧定一般，盘膝打坐，周身散出金光万道，有如金色天神。
随着时间推移，那金光更是缓缓增多。
一旁，神丸小心地在一旁护法——宁凡其实并不需要神丸护法，可神丸刚刚奉宁凡为主，立功心切，主动提出了这一请求。
“好厉害！真的好厉害！主的神力还在提升！”
“这种感觉，不会错的！主的身上正在觉醒第二种神术！”
“正常况下，神灵只有在进阶之时，才有极少机会觉醒第二种神术，难道说主的神灵等级正在进阶吗？”
神丸一脸期待之色——虽然她根本没有脸这种东西。
“主是一位木之父神，其神灵等级，必已达到始祖级别。若是继续进阶，岂不是要突为神王了！”
“可我怎么听说，想要晋阶为神王，需要二十四名始祖神灵同时赐下祝福，才可成功？”
“还是说，主并不是以始祖神灵的身份，修出的祖神神格？他竟是以先天神灵的身份，修出了祖神神格？此刻也是在以先天神灵的身份，朝始祖神灵进阶？”
神丸胡思想着。
有一点，神丸猜对了。
此刻的宁凡，确实是在进阶神灵等级。但却不是从先天神灵晋级始祖神灵，而是从废体神灵晋级为后天神灵。
神灵有三个等级：废体神灵，后天神灵，先天神灵。
其后，后天神灵分为四个阶段：婴神期，少神期，中神期，老神期。
先天神灵分为三个阶段：先天神，始祖神，神王。
宁凡的神灵等级，从未真正突后天级别，之前也只是朝着后天神灵一点点靠拢，却始终不足以真正突到这一境界。
他找不到原因，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继承神灵一族的修炼之法，故而难以突。
却从来没有寻思过，无法突后天神灵的原因，出在自己身上。
他是一个修士，自然也在修道之初选择了辟谷。辟谷需要斩断食欲，抛弃进食一事，从本质而言，与神灵之道水火不容。
两种不同的道，本不该在同一身上共存，好在宁凡修的是
阳变，可令不同之道共存。
但宁凡还是需要找到一个契合点，才能令神灵等级进一步突。
机缘巧合下，宁凡吃下一颗提升食欲、消化能力的十转丹药。
他变得很饿！
他唤醒了尘封已久的食欲！
亦在这一刻，唤醒了血脉处的神灵本能。
原本，宁凡吃下那颗十转丹药，是要吸收丹药内的九十九道饕餮之力，进而令自身肠胃进化为饕餮肠胃。
可神灵本能何其霸道！
它没有给宁凡修出饕餮肠胃的机会！
它一一，将宁凡体内的饕餮之力全部吃掉了！
要什么饕餮肠胃！
汝乃远古神灵，只需拥有神灵肠胃即可！
于是乎，误打误撞之下，宁凡的神灵进阶开始了，可他本始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因为宁凡太饿了，饿到难以思考，自然想不到自己越吃越饿的原因，是触发了神灵进阶的契机。
他就这般闷声不吭，一路狂吃，不断补充着神灵进阶所需的能量。
他越吃越饿，只因其神灵等级越是朝后天级别靠拢，需要的能量越大。
幸而，宁凡最终还是凑够了所有食物。
也是在吃饱的瞬间，宁凡的理智才全部恢复，意识到了身体的巨大变化！
“我所修的古神、古妖、古魔，皆是模仿远古神灵而修，后天神灵对应的，是古神、古妖、古魔的极致…”
“古神血脉与远古神灵最像，传说，古神修至顶点，可修出七个心窍…”
宁凡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古神修为正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神灵修为在不断攀升。
这是转化！
古神法力正转化为神灵法力，数量没有改变，法力纯度却有了质的飞跃！
与此同时，宁凡的心窍数目也在缓缓增加。
咚咚！咚咚！咚咚！
宁凡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强！
咚咚！咚咚！咚咚！
那心跳声不止宁凡能够听到，更与整间府产生共鸣。
神丸听到了宁凡不断增强的心跳声！
而后，她不可思议了！
“假的吧！主的心窍数目，居然没有达到七窍！居然直到此刻，才开始朝七窍接近！”
“按理说，任何一个正常修炼的后天神灵，都该拥有七窍神心才对，主没有神心七窍，只有一个解释…”
“主居然还是一个废体神灵，正朝真正的后天神灵进阶！”
“一个即将拥有两种神术的…后天神灵婴儿？”
顶点
不可！这些祭吃不得！你拿的这些，乃是魔尊蚕丛之，吾等山海司修士食之一，道损万年啊！”自称是社稷山土地公的老者，不断劝阻着宁凡。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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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扑面而来的
香，他的理智越来越薄弱。内心
处，似有两个声音在争吵。身体的本能，正在体内苏醒，它们不断催促着宁凡，让他快些吃光这些祭
，别听旁胡言语。仅存的理智则在劝阻着，劝他小心为上，先检查一下祭
的况。十转丹药的影响太过巨大，尤其是在宁凡吃了大量食物之后，腹中的饿感已经累积到了十分恐怖的程度。
体内的饕餮之力，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远古神灵的本能，正缓缓苏醒，
扰着宁凡的思维。“我是你的本能，是你内心真实所愿，你该听我的，速速吃掉这些祭
。吾等远古神灵，既敢以世间万物为食粮，岂会惧怕区区祭的反噬！道损万年？哼！那也要看是对谁！此祭能奈我何！”体内的神灵本能如是说道。“我是你的理智，是你修道路上的原则、思考与坚持。你从修道之初便不愿被
掌控，行事亦必三思而行，岂能被本能所驱使，行莽撞之事？旁既说此有问题，纵不可尽信，也该小心行事，理应检查过此再吃。”仅存的理智如是说道。本能：“本能便是直觉。吾等神灵生来直觉过
，再加上万物沟通的神灵天赋，一眼便可判断是非曲直。我既说此食之无害，那便是确有其事！”理智：“即便你真能看
此无害，也该小心为上，多做考量。”本能：“吾是神灵，亦是魔修，若事事瞻前顾后，这道不修也罢！”
理智：“若事事遵从本能，听凭直觉，必死于万
之手，何言修道！”本能：“遵从本能有什么不对！”
理智：“何为本能！”
本能：“本能便是初心，便是真我。婴儿初生，便懂得寻找食物，寻找母亲，这便是本能，是天
。然而一旦成长，踏修真路，世却将天与真我斩去，辟谷，绝亲，斩六欲，弃红尘，只求清静无为，六尘不染，更将此事称之为修真，岂非可笑。”理智：“何为真我？难道初生的婴儿便是真我么！真我应当是至善，初生的婴儿却寓意着
之恶，是故修道之时，须将这些本斩去。”本能：“你说婴儿代表
之恶，我却觉得婴儿便是至善，修真一事反倒有舍本逐末的嫌疑。”理智：“汝看问题，太过肤浅！”
本能：“汝看问题，太过片面！”
理智：“哼！夏虫不可语冰！”
本能：“哼！井蛙不可语海！”
理智：“甚矣，汝之不惠！此等语，何不以溺自照！”
本能：“嘻！啖狗粪之
，岂敢言道！”理智：“啖你爷
，啖你娘！”本能：“汝母婢也！汝父
也！汝族绝也！”理智：“君有疾在脑壳，不治将恐
！”本能：“汝母婢也！汝父
也！汝族绝也！”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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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凡很无语。
他感觉自己好像裂开了，分成了两半，然而两个自己先是论道，继而争吵，最终谁也无法吵赢谁，于是最终撸起袖子互骂起来。
这些也是十转丹药的副作用么…
宁凡绝不承认这些智障一样的对话，出于自己的本能和理智。
幸运的是，被本能与理智一番折腾，宁凡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冷静之后，自然不会急不可耐地吃
，而是听从了土地老者的劝告，暂缓了吃的行为。祭
并没有直接放在供桌上，而是盛放在一尊小鼎之中。鼎有诸多种类，眼前的鼎，是铜铸的升鼎。升鼎是鼎的一种，是专门用来祭祀的礼器，用于盛放
食。此地共陈列了九个铜升鼎，除此之外，还放着八个铜簋，以及俎、豆、珪、爵等诸多礼器。眼前这尊升鼎高不足两尺，三足，双耳，敞
，宝光黯淡，已不具备太多法力威能。然而鼎中所盛祭，竟是如同刚刚烹熟一般，仍旧冒着热气，哪有半点岁月痕迹，十分奇特。宁凡的目光在铜鼎与铜簋之间逡巡。
他越看越
神，目光仿佛全部吸到鼎与簋之中，而后，看鼎不是鼎——这哪里是鼎，分明是一座座巍峨大山，虽威能耗尽，亦不可撼动！看簋亦不是簋：这分明是一片片大海，难测其渊！
“此九鼎八簋，乃是仙皇规制，暗合九山八海之数。鼎盛
食，簋盛粮谷…”见宁凡似对此地格局有兴趣，一旁的土地老耐心解释道。“九鼎八簋，九山八海…”宁凡
吸一气，心神从鼎与簋中撤回，只觉得鼎与簋的摆放暗合某种格局，奥妙无穷，想要堪其中玄机，却又难窥一二，不由得一阵遗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以他这点微末道行，哪里窥得出紫薇仙皇的手段呢？
于是再看鼎中祭
。之前被本能驱使，宁凡一心取
，没有细看。此刻冷静后才看清，这些祭似取自某种昆虫。“魔尊蚕丛么…”宁凡想起了土地老者之前的话语，暗道这些祭
莫非是某种蚕？没由来地，宁凡想起了凡
时的回忆。年少时，他曾见过一位养蚕大娘吃蚕。可那大娘也不是直接吃蚕
的，而是等其吐丝成蛹后，在开水中杀死蚕蛹，将蚕茧分离之后，再将蚕蛹油炸食用。宁凡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此事时，一度感到恶心，结果却引来了那位大娘的嘲笑。
“大好的男娃，吃个蚕都怕，真是丢
。”而现在。
他终于敢吃蚕
了呢，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大概，或许…
“魔尊蚕丛，本体为不死神蚕，是蜀山氏遗民，古蜀国第一任国君，却因得罪了紫薇尊，身死国灭，其国宝古蜀青铜面、太初立
像、青铜古树、太阳神鸟皆被紫薇所夺…”土地老者解说起魔尊蚕丛的生平。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当讲到蚕丛被紫薇尊一掌击杀，烹为祭
，国宝遗失，这老竟是哀叹不止，惋惜之溢于言表。宁凡倒没有什么感觉。
他与那蚕丛非亲非故，又见惯了修真血海，既不觉得蚕丛可怜，亦不觉得紫薇残忍。他并非当事者，不晓得此事因果，同样不会妄加评论。
他所感兴趣的，果然还是蚕
本身。“不死神蚕么，果然是一种蚕
。难怪我会觉得此香不可抑，想必是此蕴含的不死之力，与我体内的不死血脉产生了某种共鸣。我传承了不死大帝少许血脉之力，若食此，必有益处；但若是旁食此，或许真会道损万年也未可知，毕竟并不是所有都敢吃不死生灵血的。”宁凡暗道。“大
有所不知，此乃不死生灵血，不在回之中。吾等仙修一身所求，无非是回之道，故而食用此有害无益。”土地老者又道。“无妨，此
于我无害。”宁凡并没有进一步的解释。
自然不可能将自身秘密告诉给一个陌生
。他试图将一块蚕
从铜鼎中取出，却取不动！只觉得此重到难以想象，非圣不可承受。并非是物质层面的重量，而是道的重量！这种拿不动祭
的感觉，就仿佛拿不到蚁主的道山一般！“这竟是圣
血！”宁凡吃惊非小。据他所知，圣
一缕气就可压垮山河，若这当真是圣血，为何他没有从此之中感受到第三步级别的庞大气？可若这不是圣血，又为何会带给他难以撼动的沉重感。“确实如此，魔尊蚕丛本是一方始圣，却死于紫薇尊之手。圣
血，气无穷，本不可食用，可紫薇尊却以自身道法强行化去了蚕丛的血气。此说是圣亦可，说不是亦可，盖因中气已散，如木枯凋零，一触即碎。可，祭中的不死之力，却是连紫薇尊也化不去的东西，同样保留下来的，还有此大道层面的沉重，非圣，自是拿不动此，更别说是吃了…”土地老解释到一半，忽然轻咦一声，大惑不解。“非圣
自然拿不动此，可，大不是堂堂山海掌司么？身为山海主之下，山海司最强的五之一，大至少也是一方圣，且至少也是涅圣，为何会拿不动此？难道大不是圣修为？”“我当然不是圣
，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介仙王。”宁凡答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仙王境界怎可能成为山海掌司！”土地老
否定道。“所以才说，我并不是你所说的山海掌司…”
“不，大
不必瞒我，我所持司青竹手杖已揭示了大身份，这一点并无疑问。问题在于，大居然是以仙王修为成为五大掌司之一，此事不合规矩啊，山海主大怎会将四时之力赐给一名仙王？莫非这里面有不为知的隐？”土地老越想越偏，神渐渐凝重，隐隐觉得这其中系巨大，不可究，可还是忍不住去想。难道说，山海主大
正在此身上下一局大棋，又或者，其中另有算计…“…”宁凡摇摇
，隐隐觉得土地老的误会加了，却懒得继续解释。跨服聊天什么的，他已经习惯了，无所谓了。
“首先得拿得动此
，才能将其吃进肚子。可，要如何拿动此呢，果然还是直接聊聊好了…”于是乎，在土地老者看神经病的眼神之中，宁凡开始和铜鼎中的蚕
聊天了。由于九鼎中的蚕
不止一块，而是数十块，所以宁凡需要同时和几十个，啊不，几十块聊天，还是很累的。好在，宁凡和蚕
们聊得还算投机。毕竟蚕长大了，就是飞蛾，而宁凡是蝴蝶，物种虽说不通，却是极为相似，自然能找到一些话题。
蚕
们的内心世界，有男有，有老有少，于是乎，宁凡聊天过程中，时而称一句蚕兄，时而道一声姑娘。一
数十之间，从蚕、蝶茧的痛苦，聊到了飞蛾与蝴蝶跨物种相的可能。又从国
家亡的苦痛，聊到了生的无奈。最终，话题聊到了生命的意义。
不聊不知道，宁凡惊讶地发现，这些蚕
全都感到苦恼。苦恼的理由，是它们身为食物，却无法贯彻生命的意义，存放于此地无数年，却无
肯食，无能食。这些蚕
虽是取自魔尊蚕丛之身，但却诞生出了别于宿主的个体意识。它们并不以蚕丛自居，而是以食物自居，于内心
处，希望被当成食物认同、接受。聊到最后，这些蚕
竟纷纷哀求宁凡吃掉它们。还有这等好事？
食物主动请求被吃？
宁凡当然不会拒绝蚕
们的请求，只是没由来地，他想起了古国灭神盾，想起了灭神盾当的请求，同样是希望被宁凡吃掉。而最终，被宁凡吃掉的灭神盾，好似成了宁凡的一部分，好似化
到了宁凡的存在之中…“对远古神灵而言，进食的意义是什么呢…”或许是宁凡蚕
们聊过生命的意义，此刻宁凡竟也思考起神灵的意义。可意义这种东西，如何找得到答案？
万物皆可有意义，万物皆可没有意义，便是寻至天涯海角，也无法找到定论。
于是不再胡思
想，在蚕们的帮助下，宁凡吃掉了这些蚕。“怪事！这位掌司大
分明不是圣，却拿得动圣血。”土地老只看得啧啧称奇，却不明所以。吃掉蚕
的宁凡，并没有折损道行，同样的，也并没有加道行。此
虽是圣血，却因化尽了气，与凡无异了。唯有体内的不死血脉获得了好处，从蚕
中吸收到了近乎同源的不死之力，但也吸收得不多。毕竟这些蚕
存放了太多岁月，中不死之力大都散失于天地，所剩无几了。吃光所有的蚕
后，宁凡朝着空的九鼎一拜。“多谢…”
几乎是宁凡吃光此地蚕
的瞬间，此地九鼎八簋竟是振动起来，发出鸣声。身具万物沟通能力的宁凡，竟是从这些鸣声之中听到了愤怒。
愤怒的是宁凡并非紫薇仙修，却盗吃了此地太古祭
。可愤怒又能如何呢？它们只是威能耗尽的祭器，又处在紫薇仙域毁灭的时代，根本阻止不了宁凡。
最终，此地再无蚕丛祭
，九鼎八簋等祭器存放在此便也没了意义。祭器们好似失去了所有生命意义，就在祭
被吃光没多久，此地祭器同时哀鸣，最终一一化作铜灰玉，尽数消散。那名土地老者，也在祭
被除去以后，身体出现了异变。土地老者露出满足的神
，其身体竟是渐渐变得透明，继而缓缓消散。直到此刻，宁凡才注意到，这名土地老者居然不是一个活
，而是一个死去无数年的！“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了，我早就死了，却因心中有所牵挂，执念难消，故而残魂滞留于此地，无法魂归山海。”
“昔
，紫薇仙皇违背规制，以一国之君祭祀天地，我心怀不满，将此事告到了山海司内，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复。”“山海主大
不打算为了此等小事问罪于紫薇仙皇，所有都责怪我小题大做…”“再之后，紫薇仙修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此事，知道我胆敢状告堂堂仙皇，于是将我处死。”
“可我死后，并未灰飞烟灭，执念羁留于此地，定要在此事之上等一个结果。”
“我身为社稷山土地，一身职责，无非是守护此山社稷不
，礼制不崩。此山违规之制一不除，则我纵然身死，亦不能解脱。”“好在这一天，终于还是被我等到了…”
“果然，山海主大
没有忘记我的遗恨，虽说时隔多年，到底还是派来一名掌司大，来除去此地违规之制…”“如此，我的使命，终于可以结束了。”
土地老者的脸上愈发满足。
宁凡则感到了一丝惊讶。
此
执念真的很，一缕残魂羁留此地，竟是宛如活，便是宁凡也没能看此已死的事实。要有怎样
沉的执念，才能虽死如活！宁凡觉得这名土地老者很傻。
此
明明只是一名仙王，竟敢跑去状告第四步仙皇，结果因此丧命。状告的理由乍一听，更是有些好笑，居然是告紫薇仙皇违背礼制。
可此事真的好笑么。
宁凡有些笑不出来。
他是魔修，自然不是什么守礼之
，天地礼制对他而言，毫无意义。可对于土地老者而言，监察社稷山的礼制，或许就是全部的存在意义了。
或许，此
明知状告仙皇不会有结果，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仅仅是为了履行自身职责。说是迂腐固执也可，说是勇敢也可，说是不知变通也可，说是尽职也可。
可无论旁
说些什么，这土地老怕都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亦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吧。“大
总说自己不是山海掌司，可我知道，大一定是，一定是…”“小
执念已消，此魂难以久存，即将复归山海。临行之际，小有一事想问，还望大如实相告…”土地老
满脸恳切之色，似乎最后想问的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很重要，很重要。“我不是…”宁凡想说自己不是山海掌司，回答不了老者的提问。
可一见土地老
殷切的眼神，终是将这句话咽回了嗓子。“你想问何事？”
“小
想问，司春山的竹林，今年开了几枝竹花…”土地老一脸向往，恨不能在临死之际亲自飞回山海司，飞回司春山，看一眼漫山遍野的竹林，看一眼竹花，看一眼多年未回的家乡。可他办不到。
他魂散在顷刻，唯一能做的，只是从宁凡
中询问一二，稍解思乡之苦。“我…”宁凡想说我不知。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没有数过”。
“没有数过，那就是说竹花开了很多，所以凭掌司大
的神识，也无法一念窥出全部数目了…真好啊，家乡的竹花开得很盛，真想…回家…看看…”土地老者残魂散尽了。
在魂散的瞬间，笑容永远定格。
那笑容很刺眼，一瞬间便刺
宁凡的眼，一路刺到心窝。让宁凡没由来的，有些怅然若失，他竟也有些想家了。
“不知七梅城的雪，今年下得大不大，真想找个
问问…”…
一转眼，数
过去了。这数
间，紫薇北极宫内频频发生大事，引得宫内妖魔议论纷纷。“听说了么，第六宫实沈宫中，号称水量无穷的灵泉大泽，被
生生喝去一大半灵泉，导致水位骤降。”“此事我自然听说了，据说喝掉泉水之
，是一个名叫宁凡的老前辈。”“灵泉大泽每隔十年都会
发水灾，淹死妖魔无数，如今水位大降，未来数万年都无水患了，真是幸运。”“据说实沈宫妖魔感激宁前辈恩德，要为宁前辈立香火塔呢。”
…
“听说了么，第五宫大梁宫中，那几个作恶多端的酒魔巨
被斩杀了！”“那哪里是斩杀啊！我听说，那些酒魔巨
竟是被生生吃掉的！”“这些酒魔巨
乃是酒妖们魔变后的产物，联手之下甚至可战准圣，是谁如此厉害，竟能灭此魔？”“听说是一个名叫宁凡的前辈。”
“啊？又是宁前辈在行善么！”
“是啊，据说大梁宫的酒妖之中，曾有
对宁前辈出手，可宁前辈却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不妥，不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宁前辈对这些酒妖太仁厚了！”
“不许你说宁前辈的坏话！”
“呃，莫打我，莫打我！我只是随
一说，我哪敢谈论宁前辈的不是啊！”…
“听说了么，第四宫降娄宫的太古封印，被宁前辈修复了。”
“啊？宁前辈还真是
行一善啊。”“降娄宫的书妖们，说要替宁前辈修香火塔呢。”
“据说宁前辈修复封印时，封印内的书蠹全部飞了出来，要阻止宁前辈行事，最终却被宁前辈灭杀。”
“啥是书蠹？”
“就是虫可厉害呢，能变化黄金屋、千钟粟、颜如玉呢。你道宁前辈如何战胜这些书虫？前辈可聪明了！他等这些书虫变化为千钟粟时，一
一，把满院子的粟米吃了个光，吓得那些书虫夺路就跑，却哪里跑得掉。”“前辈真乃大善之
，非我辈能及！”…
“听说了么，第三宫娵訾宫发生了一件大事。”
“听说了听说了，又是宁前辈做了善事！那只
山巨终于被消灭了，真是大快心。”“这些年，不知有多少妖魔死于
山巨之，因果循环，终于到山巨被吃了。”“多亏有宁前辈出手。”
“前辈真是一个好
呢。”“和过去的多闻大
一样仁厚呢。”“听说宁前辈离开娵訾宫后，去了玄枵宫，如今正在玄枵宫内闭关呢。”
“什么！前辈好端端的为何要闭关，难道是四处除恶之时受了重伤，所以需要养伤？”
“希望前辈平安无事。”
…
紫薇北极宫，第二宫，玄枵宫。
玄枵宫是
萝老祖的领地，如今，宁凡正在玄枵宫内闭关。其闭关之地是一个树模样的府，开辟于某棵参天古树之中。并不是旁
猜测的闭关疗伤，而是在闭关炼化体内的庞大能量。宁凡如老僧
定一般，盘膝打坐，周身散出金光万道，有如金色天神。随着时间推移，那金光更是缓缓增多。
一旁，神丸小心地在一旁护法——宁凡其实并不需要神丸护法，可神丸刚刚奉宁凡为主，立功心切，主动提出了这一请求。
“好厉害！真的好厉害！主
的神力还在提升！”“这种感觉，不会错的！主
的身上正在觉醒第二种神术！”“正常
况下，神灵只有在进阶之时，才有极少机会觉醒第二种神术，难道说主的神灵等级正在进阶吗？”神丸一脸期待之色——虽然她根本没有脸这种东西。
“主
是一位木之父神，其神灵等级，必已达到始祖级别。若是继续进阶，岂不是要突为神王了！”“可我怎么听说，想要晋阶为神王，需要二十四名始祖神灵同时赐下祝福，才可成功？”
“还是说，主
并不是以始祖神灵的身份，修出的祖神神格？他竟是以先天神灵的身份，修出了祖神神格？此刻也是在以先天神灵的身份，朝始祖神灵进阶？”神丸胡思
想着。有一点，神丸猜对了。
此刻的宁凡，确实是在进阶神灵等级。但却不是从先天神灵晋级始祖神灵，而是从废体神灵晋级为后天神灵。
神灵有三个等级：废体神灵，后天神灵，先天神灵。
其后，后天神灵分为四个阶段：婴神期，少神期，中神期，老神期。
先天神灵分为三个阶段：先天神，始祖神，神王。
宁凡的神灵等级，从未真正突
后天级别，之前也只是朝着后天神灵一点点靠拢，却始终不足以真正突到这一境界。他找不到原因，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继承神灵一族的修炼之法，故而难以突
。却从来没有寻思过，无法突
后天神灵的原因，出在自己身上。他是一个修士，自然也在修道之初选择了辟谷。辟谷需要斩断食欲，抛弃进食一事，从本质而言，与神灵之道水火不容。
两种不同的道，本不该在同一
身上共存，好在宁凡修的是阳变，可令不同之道共存。但宁凡还是需要找到一个契合点，才能令神灵等级进一步突
。机缘巧合下，宁凡吃下一颗提升食欲、消化能力的十转丹药。
他变得很饿！
他唤醒了尘封已久的食欲！
亦在这一刻，唤醒了血脉
处的神灵本能。原本，宁凡吃下那颗十转丹药，是要吸收丹药内的九十九道饕餮之力，进而令自身肠胃进化为饕餮肠胃。
可神灵本能何其霸道！
它没有给宁凡修出饕餮肠胃的机会！
它一
一，将宁凡体内的饕餮之力全部吃掉了！要什么饕餮肠胃！
汝乃远古神灵，只需拥有神灵肠胃即可！
于是乎，误打误撞之下，宁凡的神灵进阶开始了，可他本
始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宁凡太饿了，饿到难以思考，自然想不到自己越吃越饿的原因，是触发了神灵进阶的契机。
他就这般闷声不吭，一路狂吃，不断补充着神灵进阶所需的能量。
他越吃越饿，只因其神灵等级越是朝后天级别靠拢，需要的能量越大。
幸而，宁凡最终还是凑够了所有食物。
也是在吃饱的瞬间，宁凡的理智才全部恢复，意识到了身体的巨大变化！
“我所修的古神、古妖、古魔，皆是模仿远古神灵而修，后天神灵对应的，是古神、古妖、古魔的极致…”
“古神血脉与远古神灵最像，传说，古神修至顶点，可修出七个心窍…”
宁凡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古神修为正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神灵修为在不断攀升。
这是转化！
古神法力正转化为神灵法力，数量没有改变，法力纯度却有了质的飞跃！
与此同时，宁凡的心窍数目也在缓缓增加。
咚咚！咚咚！咚咚！
宁凡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强！
咚咚！咚咚！咚咚！
那心跳声不止宁凡能够听到，更与整间
府产生共鸣。神丸听到了宁凡不断增强的心跳声！
而后，她不可思议了！
“假的吧！主
的心窍数目，居然没有达到七窍！居然直到此刻，才开始朝七窍接近！”“按理说，任何一个正常修炼的后天神灵，都该拥有七窍神心才对，主
没有神心七窍，只有一个解释…”“主
居然还是一个废体神灵，正朝真正的后天神灵进阶！”“一个即将拥有两种神术的…后天神灵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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