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

    2012-8-19 21:02:00

    寒冷的冬夜，很多已经早早的睡下，甚至进梦乡了，可从周寡那里回来的我的父母，却没有一丝睡意，甚至还在房间内点着两盏很亮的油灯。龙腾小说 ltxsba.com

    此时，我爸已经听我妈讲完了事的经过，拿烟的手有些颤抖，过了半晌才说到：“姜老儿，可靠不哦？”

    “毛主席说啦，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去找来看嘛。”我妈紧紧的靠着我爸说到，两只眼睛就是不肯闭上，想着家里就跟‘鬼开会’似的，我妈睡不着。

    “也好，让我们的儿子再苦一下，我明天就上山找姜老，今天..今天晚上就点起灯睡嘛。”我爸心里也怕得很，不然咋会点起等睡？

    光明在某些时候是能给强大的慰藉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爸妈起了个大早，我妈麻利的给我爸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饭，我爸吃了以后，批上他那厚厚的袄子，怀里揣两个馒就要上山了。

    为啥要揣两个馒？很简单，我们村挨着那片山不高，但是绵延几十公里，那是够大的，我爸知道这姜老儿一个住在山上，可具体哪里却不知道，村里也不知道，反正就知道他会时不时的在村里窜窜就对了。

    所以说来，一下子要找到他也是极难的，不揣点粮咋行？

    早晨的山路湿气极重，我爸走了一会儿山路，两个裤管就湿淋淋的了，眼看着天色已经泛着肚皮白了，我爸就收了手电筒，坐在一块大石上，准备抽根烟，休息几分钟。

    “这姜老儿该是个高吧？”随着烟雾的升腾，我爸心一静，就开始嘀咕起来。

    若不是高，咋会一个住在山里？先不说鬼鬼神神，这山里的虫豸也是极多的，特别是那长虫，就算本地都不知道在这片山上有多少种。

    反正一个普通是决计不敢一个住山上的。

    我爸仿佛为姜老儿是高找到了强大的借，皱着的眉也舒展开来，可过了一会儿，我爸又皱起了眉，姜老的形象和所作所为又在他心里翻腾开来。

    姜老什么形象？发花白，胡子老长，面色其实极好，白且红润，可是脏啊，常常就看见他因不洗脸而留下的污垢，一行一行的，脖子上也是，就连胡子上也挂着不知道啥东西的残渣。

    身上常常穿着都快看不出本色的衣服，夏天还好，其他节气里，他的两个袖无不是油亮亮，硬邦邦的，这是有多久没洗，擦了多少次嘴才能形成的啊？

    说这形象也就罢了，可他的行为却更是让哭笑不得，首先他好色，看见村子里漂亮的大姑娘，眼睛都不带眨的，有时还会一路跟着别走，也不怕他这一个老，都知道他没胆做啥，就是看。

    而且赶他，骂他，他也不恼，嘴里还念叨着：“君子发乎，而止乎礼。美之心皆有之......”

    山里哪儿懂他念叨些啥，常常就骂得更厉害，他嘿嘿笑着，看够了也就自己走了，至多在转身回走的时候吼一首不着调子的山歌，再喊上一句：“大姑娘美诶......”

    另外，姜老好吃，他在村里转悠的时候，若是发现哪家有啥新鲜东西熟了，总是要厚着脸皮问讨要，若不给，他就赖着，当看到别做活计时，就赶紧的来帮忙，不要帮也不行，赶也赶不走。

    反正讨要的东西值钱点儿呢，他帮着做活计的时间就久点，讨要的东西稀松平常一点儿呢，他就少做些。

    通常这样，很多家也就给了，反正地里的东西也不稀罕，山里淳朴，也见不得一个老子这样。

    可这怪老也不道谢，就说：“我帮你活，你给我吃食，两不相欠，不沾因果，还结个善缘，大好，大善。”这话在平常看来简直疯癫之极。

    姜老就是这样在村子里晃悠，偶尔也与说起就住村后面那片山上，他的出现也没规律，有时一个月天天在村里晃悠，有时一两个月不见踪影。

    对于他住山上的话，们是信的，他来到这片地儿5年了，们多少还是对他有些了解，发现这姜老是不说谎的，不愿说的事儿，打个哈哈混过去，也不瞎编胡造。

    另外，村子里的大多都认为他是一个可怜的流老，见这村子相对富庶，心好，就在这儿留下了。

    其实，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个原因。

    2012-8-19 23:20:00

    抽完一根烟，天色又稍微亮了一些，我爸起身来，脆把裤管扎在了袜子里，继续前行。

    山上路不好走，还有很多地方根本没路，我爸一路慢慢的转着，不觉就过了3,4个小时，连姜老儿的影子都没见着。

    但也好在今天是个冬里难得的晴好子，在暖洋洋阳光下我爸的心还算开朗，也没过多抱怨，心里只想着，找个净地方，吃了粮，下午再找找，然后赶在晚饭前回去。

    “如果没找到，明天继续找，多找些子总能找到，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在村子碰上。”喝了一山泉水，我爸自言自语的说到，山里没啥声儿，自己说个话，也当是解个闷。

    山泉水甘冽，这一大灌下去，当真是解乏又解渴，寻思着这地方不错，就着山泉水吃馒，也是格外香甜，我爸就决定在这吃粮了。

    可刚坐下没多久，馒才刚拿出来，我爸就听见一声不着调的山歌，配上那锣嗓子，简直影响的食欲。

    但我爸高兴啊，这种调调他简直太熟悉了，不是姜老又是谁？他在村子里晃悠的时候，没少唱不着调的山歌，没让乡亲们少听他那锣嗓子，根本是想不熟悉都难。

    “姜老儿，姜老儿....”我爸扯开嗓子大声喊着，毕竟山势蔓延，山路曲折，我爸此时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

    大喊了几嗓子过后，果然就听见在我爸挨着的那条山路背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诶，是哪个喊我嘛？”

    “姜老儿，这边，这边......”我爸高兴的大声嚷着，又崩又跳，简直跟见着了亲八路军似的。

    循着我爸的声音，不一会儿姜老就背后的山路钻了出来，天晓得他在这片山上的哪里晃悠着，碰巧就遇见了我爸。

    还是那副脏兮兮的样子，甚至透着那么一丝猥琐。和农村的印象想象里的高差太多了，在他们看来所谓高是要有一副不错的‘卖相’的，比如仙风道骨啊，比如鹤发童颜啊，再不济也是一副高莫测，生勿进的样子。

    不过以上这些，和姜老是沾不上半点儿关系的。

    但已经是病急投医的我爸，哪儿还管得了这些，就算周寡告诉他一猪是高，他此刻也是能看出高相的。

    “姜老儿...”我爸一见着姜老儿的身影，立刻就奔了过去，站在姜老儿面前，不由得又改喊了声：“姜师傅....”

    姜老儿没半分诧异的样子，也不问我爸啥事儿，老神在在的享受着我爸恭敬的态度，等我爸呵呵的陪笑脸喊完了，他举起其中一只手说到：“馒给我吃，夹泡菜没有？”

    他一举起手，我爸吓了一跳，这啥啊？一条‘绳子’差点砸自己脸上了，再仔细一看，这姜老儿手里提着一跳软绵绵的竹叶青。

    四川多竹，竹叶青是一种常见的毒蛇，但并不是它常见，它的毒就不烈，反而是剧毒无比，山里关于竹叶青的传说可多了去了。

    这姜老儿.....我爸已经说不出多余的话，冬眠的蛇他都能搞出来，还专搞毒蛇，真有本事，想着姜老素来的禀，我爸一点儿都不怀疑这竹叶青是他拿来吃的。

    想归想，可我爸还是恭敬的把馒递了过去，并解释到：“泡菜怕久了变味，就没夹，姜师傅将就着吃嘛。”

    姜老儿也不客气，‘啪叽’一声坐在地上，把手里那条估计已经被抖散了全身骨的竹叶青扔在地上，接过馒就开吃。

    我爸奇怪他咋不用另外一只手，用抓过蛇的手就开始，却哭笑不得的发现姜老的另外一只手上提着一只野。

    那个时候，山林里野野兔还是不少的，甚至连狐狸猴子也能见着，但经过了那饥饿的三年，它们就消失了好多，这姜老这都还能搞到野，也真能耐。

    想到这儿，我爸笑眯眯的看着姜老，此时这个在他面前毫无形象，大吃馒的简直就是仙的化身。

    姜老吃完了一个馒，拍了拍手，随便抓了抓胡子，便大喝起山泉水来，喝完了他打了一个嗝，我爸赶紧的又递上一个馒。

    姜老也不客气，抓过就吃，终于在把馒吃完后，姜老拍了拍肚子，站了起来，说了一句：“有泡菜就好了，这四川的泡菜是又脆又酸，还带点点微辣，好吃的不得了。”

    “那你去我家吃，吃多少包够！”我爸真愁不知咋开，提姜老提起泡菜，赶紧说到，他此时恨不得坑蒙拐骗的把姜老儿弄去我家。

    “泡菜？喊我帮忙，就拿泡菜打发我？你想得美？”姜老儿一副不屑的样子，随手抓起地上的竹叶青，加上手里的野一脑的塞在我爸手里。

    我爸听姜老儿的话，简直就跟遇见了神仙一样，半晌反应不过来，只得傻傻的，下意识的就接了姜老儿递过来的东西。

    “毒蛇的味道最为鲜美不过，和着这个野一起炖，最好了。记得小火慢炖，要炖足了时候。另外，你家有啥好吃的，拿手菜统统拿出来招待我，酒我也是要喝的，不喝外面卖的瓶装酒，要喝上好的自家酿酒。我明天中午就到你家来吃，走了！”说完，姜老儿转身就走。

    留下目瞪呆的我爸犹自还在那里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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