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法?”苏澈好奇问道。
苏桃花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林牧刚看到宝宝就睡过去了,你看林牧睡觉时都自觉避让着小家伙,就知道他对这有感觉,这时候梦里肯定想着他们。咱们起床,把宝宝抱林牧身边,但又离开点距离,看看他会不会因为闻不到小家伙们的

香气味,从梦里醒过来……”
老实说,这想法放到以前,连苏桃花都觉得有些白痴。
可是现在五个婴儿刚出生,苏澈她们正是无限好奇与欣喜的时候,恨不得用一切想到的想法和婴儿们玩,听到苏桃花的提议,在床上又躺得不舒服,当下就答应了过来。
生产后,经过休息后,是可以短暂走动、活动一下的,这一点医生已经和她们说过。
果然,苏桃花四

,抱着婴儿围站在床边,好笑地看着林牧迷茫的表

时,随着婴儿的哭声,林牧的表

,也开始了变化。
有些迷茫……
有些疑惑……
“天上地下!”
突然,只见林牧两手一伸一抬,摆出个别扭的姿势,嘴里吟出了这四个字。
声音不大,却异常沉定,有一种动

心魄的坚定感。
苏澈怀里的一个婴儿,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下,一

清亮的水柱直接洒落向林牧胸

。
受这水柱一浇,睡梦中的林牧似乎想到什么了什么,梦话的语气更加刚硬,更添一份欣喜: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咳!咔咳呃……噗!”
……
数分钟,或者数小时前。
时间,在睡梦中已经失去了意义,现实中的十分钟,在

神的世界里,有时候就已经是千百年的经历。
林牧不知道自己的状态是什么样,他只觉得整个

的心神,都沉浸在一片奇异的氛围之中。
内心

涌的种种

绪,贪嗔恨痴,这近一年来的欲、望,从身体里每一个细胞中传导而出,林牧只觉得自己仿佛来到无数个生灵世界一般。
基因中的信息,如海

般冲刷着林牧的

神。
如果这时候林牧在《天地》之中,只这一瞬间的纷杂心念,估计都能让《天地》主机计算率战胜,上升几个百分点。
整个

懵懵懂懂,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自己是“林牧”,所有的注意力,尽数被这壮阔的信息所吸引,在那瞬息之间,完成数百、数千个的“

生”。
回流溯源,以林牧为那最终结果的“一”,林父、林母就是“一”上的两个分枝。
再往上,家里的老

,早已逝去的


,姥姥、姥爷,是再上一层的四个分枝。
指数大

炸,往前溯流8辈

时,基因中,已经包含128段

生的记忆。
往前溯流32辈

时,基因中蕴藏的

生,理论上是4亿2千9百多万……
自此辈始,每往上溯流一辈,就要乘2,也就是说,如果林牧看到自己前33辈基因记忆时,理论上那就已经是将近10亿段

生。
孔子传世至今,已经83代

,林牧若是追溯自己先辈至孔子时代,那他经历的

生,用“恒河沙数”都已经无法形容,那种天文数字般的

生,恐怕只能用宇宙中星球数字,才能相较一番。
艰苦求生的

世百姓、肥

大耳的商贾屠夫、志得意满的百里至尊、羽扇纶巾的文

雅士。
粗手大脚的笨拙农

、素手调琴的香袖红颜、以炭涂面、艰难挣扎于王朝末世的坚强


……
农夫是我、商贾是我、文

是我、小偷强盗也是我……
父母是我、爷孙是我、男

是我、


是我……

佞、恶徒、良

、义士,都是我!
睡梦中,似睡似醒间,林牧仿佛化身为横躺在虚空中的一个巨

,一掌托首,一掌横放在身前,掌中一座无数个“自己”的国度,数之不尽的

绪肆意绽放,充塞林牧每一处心灵。
有时候,这些

生还会重叠,就像林牧与马云,看似是完全不相

的两个

,但往前追溯20世、30世后,眼看就要分裂出无数无法估量的“

生”时,这两条彼此不同的“树杈”,却又重合为一,再一次演化“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的

生追溯。
“按这辈分,我和马云算是……老表?呃,他那几千个亿的家产,是不是该分我一些?嗯?马云是谁?”
心里闪过这个念

,心灵一片混沌之中的林牧,飘过这样一个无厘

的想法,一心动万心,掌中无数

生,同样如林牧一般哈哈大笑,仿佛在笑话自己一般。
……
如果说,这些“

类”的基因记忆,还鲜明

刻的话,那在这“掌中国度”之外的混沌之中,便是些形象不明、痴昧愚傻的混


绪了。
明显些的,还能看出那举着石矛的猿

形象;模糊些的,偶尔能瞧出其他种种不一的动物形象。
咆哮于地,纵横在天、忽而又跃水化鱼,于那朝生夕死的生活之中,画出一条曲折难言的生命之线来。
如同一条生物演化长河一般!
如此地浩大、如此地震撼心灵……
一瞬间无穷信息

流,仿佛汇成一个无边无涯的

间百态,何止男

、


是我,便是那霸上柳枝、海下游鱼,同样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留下自己一生的信息。
可是,我是谁?
如此多的

生、如此多的经历,全都是我,偏偏又不知我是哪个?
“林牧”,或者说林牧此时的心神,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就如同普通

浑浑噩噩的梦境一般。
可以思考,但却无法“回忆”,因为回忆……太多。
渐渐的,掌中那一个个的

,变得如同飘渺幻影一般,每一个都损失无尽身体组织的同时,源源不断的食物,又将其弥补回来。
如此说来,何止万千活物是我,便是那一块窝

、一根

腿,同样又是自己了!
由此推彼,这些窝

、

腿,又与旷野的石

何异,每一个分子、又与宇宙中那一片片星际尘埃,有何差距?
我……是谁?
迷茫的心神,渐渐便被一层石衣包裹,即使“万物是我,石

是我”,那整个心神几乎都化为无知无觉的石

,又有什么问题?
可是,为什么这片天地,都被那淡淡的婴儿哭声充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