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茴：匆匆那年

    “其实……”吴婷婷低下，“我也觉得不太好看……”

    说起来白锋没给过吴婷婷什么好处，更谈不上感的付出。更多小说 ltxsba.com他就像喜一个洋娃娃一样的对她好，直到他彻底离开前都是如此。

    那天他见到吴婷婷的时候照例跑过来塞给她糖，他兜里好像总是为她预备点好吃的。吴婷婷接过来含在嘴里，学赖宁把糖纸挫成小棍。

    “好看么？”吴婷婷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她手忙脚地把裙子又弄成了紧身的形状。

    “好看！我们婷婷最好看了！”白锋笑着看她折腾。

    “比你媳好看么？”吴婷婷的童音念出“媳”这两个字，听着特别的别扭。

    “嗯！比她好看！”白锋弯下腰掐了掐她脸蛋说。

    “那我当你媳成么？”吴婷婷天真且认真地说。

    白锋大笑起来，最终看着吴婷婷快哭出来的小脸使劲说了可以。

    “长大吧！长大了当我媳！”

    “好！”

    这是他们两最后一次的对话，怀揣着美好梦想的吴婷婷怎么也想不到，她和白锋竟然就此一别，后会无期。

    半夜两点多的时候，胡同里进来了两辆警车，蓝红相间的顶灯，晃得各家各户都胆战心惊的。吴婷婷迷迷糊糊地缩在她妈妈怀里，她爸爸和几个男一起出院看了看。没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她妈妈忙迎上去，慌张地问：“这是怎么了？谁家出事了？”

    “老白家！他那个孙子把脑瓜瓢给开了！警察抓呢！”

    “哎哟我的妈呀！白锋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胆儿啊！抓着了么？”

    “没！早跑路了，晚上就没回家。他们这家子可真是的，我就说别让婷婷总跟他玩，你还不当个事儿！你瞅瞅！现在都闹出命了！”

    “谁不当事啊！我说她，她听么！婷婷！婷婷！……咦？这孩子哪儿去了！”

    吴婷婷听见白锋的名字早就跑了出去，她在院门遇见了同样闻风而来的陈寻，两个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来话，半天吴婷婷才倒过气来，颤悠悠地说：“你说，白锋他没事吧？”

    “没事吧？”陈寻的话一点都不像回答。

    “没事，肯定没事。”吴婷婷努力笃定地说。

    “嗯，肯定没事。”陈寻也跟着她笃定地说。

    两个孩子最终被各自家长拉回了家，他们那时候还以为睡个觉明天就一切都好了，可以当面问问白锋到底怎么回事，可是自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到过他。

    白锋的案子很简单，聚众酒后斗殴，多受伤一身亡，疑犯除白锋外另有两在逃，正在通缉中。死者系某职高学生，据传是混之中白锋拿着啤酒瓶砸到了他的后脑，致使其当场死亡。涉案的孩子多半被送了少管所，剩下少部分节较轻的，也都被学校给了处分。

    沸沸扬扬的白锋事件告一段落，们除了在茶余饭后再念叨两句，也就不再惦记他。而为之改变的只有吴婷婷，她后来和白锋的那些朋友混在了一起，也开始穿紧身衣、化妆、骂。她收集所有的线索，去打听发生在白锋身上的所有事。倔犟的她信誓旦旦地认为，总有一天白锋会回来。即使不能履行彼此的诺言，至少想起来时还可以相视而笑。这是她整个少年时代最执著的想法，一想很多年。

    “那你呢？是不是还喜欢她？”方茴静静地问。

    “怎么会呢！现在不是有你了么！”陈寻轻抚着她的发，叹了气说，“已经不喜欢了。我觉得两个在一块儿，一定得是彼此心中最至高无上，无可替代的存在。可是显然我代替不了白锋在婷婷心里的位置。我不愿意委曲求全，她也不想退而求其次。既然这样，何苦非凑在一起呢？”

    “因为这个就放弃了？你还真自私霸道……就不能多付出一点啊……”方茴摇摇说。

    “不一样……呵呵，反正我就是挺极端的，你可别让我知道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陈寻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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