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鹧鸪哨”所指是船上的几个洋，“鹧鸪哨”偷眼看了多时，觉得这几个洋形迹可疑，而且身上都藏着枪，行李中有几把洋铲和铁钎绳索，聚在一起嘀嘀咕咕。龙腾小说 ltxsba.com

    最奇怪的是这些外国不象“鹧鸪哨”平时接触过的那些，“鹧鸪哨”认识一些外国，也懂得他们的部分语言，但是船上的这几个洋，既不象古板拘谨的英国，不象严肃的德国，也不象散漫的美国，这些大鼻子亚麻色发的洋，全身透着一流氓气，很奇怪，究竟是哪国？“鹧鸪哨”又看了两眼，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是大鼻子老俄。

    “鹧鸪哨”觉得这些俄国有可能是去黑水城挖古董的，俄国国内发生革命之后，很多从国内流亡出来，其后代就一直混迹于中国，不承认自己是苏联，而以俄流索自居，净是做些不法的买卖。

    了尘长老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自然是懂得“鹧鸪哨”言下之意，示意“鹧鸪哨”不可轻举妄动：“咱们做的都是机密之事，须避耳目，尽量不要多生事端。”

    “鹧鸪哨”对了尘长老说道：“待弟子过去打探明白，这些洋鬼子倘若也是去黑水城盗宝，那离咱们的目标很近，未免碍手碍脚，找个没地方，顺手把他们做掉，省得留下后患。”

    不等了尘长老劝阻，“鹧鸪哨”就挤进群，到那些俄国附近偷听他们的谈话，原来这批一共有六个，五个俄国，一个美国。

    五个俄国都是流亡在中国的沙俄后裔，做倒卖军火的生意，听说黑水城曾经出土过大批文物，觉得有利可图，准备去碰碰运气，偷偷挖几箱回来。

    美国是个三四十岁的神父，前几年曾经到宁青等地传教，旅途中到过黑水城的遗址，神父在中国转了一圈，准备再次去银川等地宣传信上帝得永生，这件事无意中对路上遇到的这五个俄国提起，那些俄国就趁机说想去那里做生意，让神父顺便带他们也去黑水城看看。

    很少有会骗神职员，所以神父也不知是计，他们六之间语言不通，俄国不会说英语，美国不会说讲俄语，好在双方在中国呆的时间长了，都能讲中文，互相之间就用中文勾通。

    “鹧鸪哨”听了几句，只听那些十句话有三句是在说黑水城，那美国神父不知道这些是想去挖文物，把自己在黑水城所见所闻，事无大小，都说了出来，说那里的佛塔半截埋在地下，里面有大批的佛像，个个镶金嵌银，造型美，还有些佛像是用象牙和古玉雕刻的，美伦美焕，那种神奇的工艺，简直只有上帝的双手才可以制作出来。

    五个俄国听得直流水，掏出沃特加灌了两，恨不得上翅膀，立刻飞到黑水城，把那些珍贵的文物，都挖到手，换成大批烟土，，枪支弹药，还有沃特加。

    “鹧鸪哨”听了之后心中冷笑，“鹧鸪哨”也曾去黑水城找过通天大佛寺，所以对黑水城遗址十分熟悉，其实这些大鼻子们不知道，早在十九世纪出，欧洲就兴起过一次中国探险热，黑水城的文物，大多在那时候被盗掘光了，现在城池的遗址中只剩下一些泥塑的造像和瓦当，而且都多半残不堪，那美国神父又不懂文物鉴赏，看到一些彩色的泥像，便信开河的说是象牙古玉制成的，这帮俄国还就信以为真了。

    但是转念一想，不对，把泥石的造像看做是镶金嵌玉的珍宝，那得是什么眼神？那美国神父再没眼光，也不可能看出这么大的误差来，难道那个美国神父误打误撞，找到了通天大佛寺不成？听美国神父言语中的描述，还真有几分象是处埋在地下的寺院。

    “鹧鸪哨”想到此处，顿觉事不对，想要再继续偷听他们谈话，忽然之间船身一晃，整艘巨大的渡船在河中打了个横，船上的百余名乘客都是站立不稳，随着船身东倒西歪，一时间哭爹叫娘的呼痛之声成一片。

    “鹧鸪哨”担心了尘长老，顾不得那些洋，在混的群中，快步抢到了尘长老身边，了尘长老对“鹧鸪哨”说道：“不好，怕是遇上水里的东西了。”

    这时候只间原本平静的河水，象突然间开了锅一样翻滚起来，船身在河中心打起了转，船上的船夫乘客都做一团，船老大跟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只猪扔进河中，又摆出一盘烧，点上几柱香，跪在甲板上，对着河中连连磕。

    但是船老大的举动没有起任何作用，这船就横在河里打转，说什么也开不动了，船老大忽然灵机一动，给船上的乘客跪下，一边磕一边说：“老少爷们儿们，太太夫，大娘大姐们，是不是哪位说了舟子上犯忌讳的话了，龙王爷这回可当了真了，要不应了龙王爷，咱们谁也别想活啊……到底是哪位说了什么话了？别拉上大伙一块死行不行？我这给您磕了。”说完在甲板上把磕得咚咚山响。

    众见船四周的河水都立起了巨大的水墙，惊得脸上变色，即便是有在船上说了什么说不得的话，这当也没处找去啊。

    正在不知所措之时，有个商指着一个怀抱小孩的喊道：“是她……是她……就是她说的，我听见了。”

    “鹧鸪哨”与了尘长老也随着众一同看去，只见那商一把扯住一个抱这个三四岁孩子的说：“她这娃一个劲儿的哭，这子被娃哭得烦了，说娃要再哭就把娃扔进河里去。”

    商这么一说，周围的几个也纷纷表示确有此事，果然是这个，她的孩子自上船之后就哇哇大哭，哄了半天，越哄哭得越响，周围的都觉得烦躁，一生气就吓唬小孩：再哭就给你扔河里喂鱼。

    吓唬完了也不管用，那孩子还是大哭大闹，也就在这时候，船开始在河中打转，开不动了，那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里知道这些厉害，此时见船上众都盯着她怀中的孩子，也吓得坐在甲板上大哭起来。

    船老大给那跪下：“大妹子啊，你怎么敢在船上说这种没有高低的言语，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你这话让龙王爷听见了，龙王爷等着你把娃扔下河里呢，你要不扔，咱们这船可就全完了，你就行行好吧。”说完就动手去抢那抱在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是那的亲生骨，她如何舍得，一边哭着一边拼命护住小孩，抵死不肯撒手，但是船老大是常年跑船的粗壮汉子，一个哪里抢得过他，只好求助周围的乘客。

    船上的乘客面如死灰，都对此无动于衷，大伙心里都明镜似的，这孩子要不扔到河里，谁也甭想活，还是自己的命要紧，这孩子虽然可怜，但是要怪也只能怪他娘，谁让她在船上胡言语，当真是咎由自取，一时间众纷纷回避，没过去阻拦。

    了尘长老见那船老大要把三四岁的孩子扔进河中，心中不忍，就想同“鹧鸪哨”出面阻止，这时从群中抢出一，拦住船老大，“鹧鸪哨”仔细一看拦住船老大的原来是那个美国神父。

    美国神父举着圣经说：“船长，以上帝的名义，我必须阻止你。”

    若是旁伸手阻拦，早被船老大一拳打倒，船老大见是个洋，也不敢轻易得罪，但是船身在河中打转，随时可能会翻，便瞪着眼对美国神父说：“你别管，这娃不扔进河里，龙王爷就得把咱们连带船都收了，到时候你那个黑本本也救不了你的命。”

    美国神父却待分说，被一个红鼻子矮胖的俄国把他拉开：“托马斯神父你别多管闲事，这些古老东方的神秘规矩，很古怪，他们要做什么就让他们做好了，反正只是个中国小孩，否则这条船真有可能翻掉。”

    美国神父怒道：“安德烈先生，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在上帝眼中平等，只有魔鬼才会认为把儿童扔进河里喂鱼是正确的。”

    船老大趁着美国神父和那个叫做安德烈的俄国，互相争执不下的机会，抬脚踹倒，把那个小孩抛到船下，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了尘长老大惊，想出言让“鹧鸪哨”救却已经晚了，“鹧鸪哨”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事到临，终究是不能见死不救，还没等别看清是怎么回事，“鹧鸪哨”已经取出飞虎爪掷了出去。

    飞虎爪是钢打造，前边如同虎爪，关节可松可紧，后边坠着长索，可以远距离抓取东西，“鹧鸪哨”用飞虎爪抓住掉落到半截的小孩，一抖手又把他提了上来。

    船上的们看得目瞪呆，“鹧鸪哨”刚把小孩抱起来，那些俄国用五只黑的左手枪，一齐对准了“鹧鸪哨”的。

    河里的波涛更急，船上的都被转得晕眼花，看来这船随时会翻，一众俄国长期生活在中国，都知道船老大所言不虚，要不把孩子扔进河里喂王八，这船就别想动地方，这时见“鹧鸪哨”把已经扔下去的小孩，又拉了回来，都忍不住掏出枪，想解决掉这个横生枝节的家伙。

    五个俄国刚要开枪，忽听一阵机枪声传来，众吓得一缩脖子，四处张望，心想是谁开枪？

    “鹧鸪哨”用技引开他们的主意力，把小孩抛向了身后的尘长老，同时从衣服里抽出两只德国镜面匣子，在大腿上蹭开机，“啪啪啪啪啪”子弹旋风般的横扫过去，五个俄国纷纷中弹，倒在血泊之中。

    船上的们都看得呆了，一个个面如土色，一瞬间杀了五个，速度快枪法准也还罢了，那一身的杀气，杀这么多连眼都不眨，真跟罗刹恶鬼一样，“鹧鸪哨”也不管别怎么看，自己动手把那五个俄国的尸体都扔进了河里。

    不是有这么句话吗，神鬼怕恶，五个俄国的尸体一落河中，那船竟然不再打转，又可以动了，原本开了锅似的河水也慢慢平息下来，“鹧鸪哨”让船老大立刻靠北岸停船。

    船老大惊魂未定，哪里敢不依从，带着众船夫，在河流平缓处停泊，放下跳板。

    了尘长老已经把小孩换给了那子，叮嘱她再不可胡言语，否则下次就没那么好运气了，“鹧鸪哨”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五个，这事大发了，非同小可，必须离开大道，赶快往烟稀少处走，临下船的时候，把那美国神父也带了下去，万一碰上军警，这个美国可以当做质，而且美国神父和那五个俄国是同伙，五个俄国被扔进黄河里毁尸灭迹了，官面上的找不到他们的同伙，也不好着手追查。

    “鹧鸪哨”同了尘长老，胁持着美国神父，落荒而走，好在这里已经离贺兰山不远，陆路走三四天便到，而且地广稀，不容易撞到什么。

    美国神父托马斯开始以为自己被两个杀犯绑架了，不住的对他们宣扬上帝的仁慈，劝他们改邪归正，尤其是那老和尚，长得慈眉善目，想不到这么大岁数了还做绑票的勾当，不如改信上帝，信上帝得永生。

    走了整整三天，托马斯发现这俩家伙，不象是绑架自己，他们不停的往北走，好象要赶去什么地方，动机不明，便出询问，要把自己带到哪去？

    “鹧鸪哨”告诉美国神父托马斯：“你被那些俄国骗了，看他们携带的大批工具就知道是想去黑水城盗掘文物，他们听你曾去过黑水城，而且见过那里的财宝，就想让你引路，到了目的地之后，肯定会杀你灭，我这是救了你，你尽可宽心，我并非滥杀无辜之，等我们到黑水城办一件事，然后就放你走路，现在不能放你是为了防止走露风声。”

    美国神父对“鹧鸪哨”说道：“快枪手先生，你拔枪的速度快得象闪电，真是超级潇洒，我也发现那些俄国有些不对劲，他们说是去开矿做生意，原来是想去挖中国的文物，不过现在上帝已经惩罚他们了。”

    “鹧鸪哨”问那美国神父，让他把在黑水城遗迹见到佛寺的形说一遍。

    美国神父托马斯反问道：“怎么？你们也想挖文物？”

    “鹧鸪哨”对这为神父并不太反感，于是对他说：“我需要找一件重要的东西，它关系到我族中很多的生死，这些事十分机密，我就不能再多对你讲了。”

    美国神父说道：“ok，我相信你的话，前几年我到黑水城遗址，走在附近的时候，踩到了流沙，当时我以为受到主的召唤，要去见上帝了，没想到掉进了一间佛堂里，那里有好多珍贵鲜艳的佛像，因为要赶着去传教，没有多看就爬出来走了，现在再去，也找不到了，不过那个地方，离黑水城的遗址很近，大约有六七公里左右。”

    美国神父的话印证了“鹧鸪哨”的报准确，而且看来黑水城通天大佛寺，被埋藏得并不太，只要找准位置，很容易就可以挖条盗进去。

    传说黑水城通天大睡佛寺，贡着一尊巨大的卧佛，佛下的墓修了一座玄殿，准备用来葬，后来被用做秘藏西夏宫廷的奇珍异宝，“鹧鸪哨”这次的目标，就在那里。

    黑水城的遗址并不难找，地面上有明显的残建筑，一座座佛塔都在默默无闻地记录着这里当年的辉煌壮观，“鹧鸪哨”与了尘长老再加上美国神父托马斯，三个抵达黑水城的时候以将近黄昏，远处贺兰山灰色的廓依稀可辨。

    矗立在暮色苍茫中的黑水城遗址，显得死一般寂静，似乎死神扼杀了这里所有生物的呼吸，荒凉寂静的气氛，让无法想象这里曾经是西夏一代重镇。

    了尘长老是个和尚，“鹧鸪哨”曾经一直扮做在道门的道，美国托玛斯是个神父，这一僧一道加一个神父，要去黑水城附近寻找西夏的藏宝，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这实在是一队奇怪的组合。

    在黑水城附近，三个静静等候着清冷的月光撒向大地，这里是西北高原，空气稀薄，天上繁星闪烁，数量和亮度都比平原高出许多倍。

    了尘长老抬观看天星，取出罗盘，分金定，天空中巨门，贪狼，禄镰三星劫，均以端正无，辅星正如真，吉中带贵，唯独缺少缠护，地上的象为青蜓点水，片刻之间便已找准方位。

    了尘长老测罢方位，带同“鹧鸪哨”与美国神父借着如水的月光前往该处，指着地上一处说道：“通天大睡佛寺中的大雄宝殿，就在此处。不过……这里好象埋了只独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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