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神州道

    “风先生，那你对我们的奥术文明有什么看法？我看你这段时间都在努力学习奥术，你学习的成果怎么样了？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

    在返回使节团营地的路上，莫特里法师忽然开问出这样一个问题。龙腾小说 ltxsba.com虽然看起来好像是随而问的，她也尽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但风吟秋还是能看出她眉宇间隐藏起来的紧张和在意，好像是酝酿了很久才问出的。

    也许是在看到仁之剑和刘玄应那样超过她常识理解的表现后，有些心绪不定了吧。风吟秋也不以为意。刘玄应和金石的比试当然是不适合别其他围观的，所以他们选了个无的郊外。而沐沁沂厌恶这个矮没有跟着一起来，仁之剑也表示没兴趣来看这矮挨揍，留在城中继续埋努力学习奥术，现在刘玄应先一步赶回去，就成了风吟秋和莫特利法师两一路了。回城的路途并不短，也许法师觉得这是个适合聊天的时机。

    风吟秋回答：“啊，这个嘛，其实我要比仁之剑阁下要差上一点，现在只是刚好学习到能勉强运用三环奥术而已......”

    “三环？”法师明显怔了一下，想了想，又用一个看起来轻松却分明透着刻意的笑容笑了笑。“您真是谦虚。我已经从沐那里听说了，您可是一位远远比仁之剑还要强大还要有来历的，也拥有远胜过他的智慧和阅历。他居然能运用五环奥术，确实让我非常吃惊，您也不用怕再给我打击了。我明白的，你们既然能代表帝国来出使欧罗大陆，肯定都是西大陆最为卓越的天才......”

    “这个......”风吟秋发现这位法师很多时候的猜想都会让自己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现在确实是只能勉强运用三环奥术而已。

    在道法方面的经验和见识，他确实要胜过仁之剑很多，但是这欧罗奥术和神州道法粗看相似，却有本质上的区别。这种区别随着奥术的复杂程度而上升，到了三四环之后就大得有些让他不适了。相比神州道法云纹‘心意形神皆融’的写意，那些奥术公式更像是大大小小的机关构件，细繁复不能出半丝的差错，全要靠死记硬背和许多独有的算法，这些东西他却不是很擅长。反观仁之剑对这种方式却是有几分如鱼得水的味道。而且即便纯从神意志上来说，作为贯通天地之桥返照先天的武道强者，仁之剑要强过这欧罗大陆上的任何高阶法师数十倍，同样也是远远胜过了他。所以现在仁之剑已经能掌握四环奥术，靠着超乎普通法师所能想象的强大神力能勉强驾驭五环奥术，他却还是暂时只能在三环奥术上打转。

    至于神魂中的弥罗万有真符，能在他构筑成奥术的瞬间将之拓印下，不止进一步增加真符自身和魔网的契合，随时瞬间释放出来，也能在他用神力重新构筑的时候起到重要的参考作用，让他根本用不着法术书这种记录奥术公式的辅助物品。不过对于学习奥术本身却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即便是他对着拓印在真符中的奥术依样画葫芦，暂时也不足以构筑出更为复杂的四环以上的奥术。

    “沐说您好像可以用一种西大陆特有的方法来越过魔网运用更高阶的奥术，您能展示给我看看吗？”法师还是继续在旁边追问。

    风吟秋忍不住眉微皱。沐沁沂显然对这位结识不久的欧罗伴已经到了言无不尽的地步。不过也不是太奇怪，从神州出发开始她身边就全是一群男，到了欧罗大洲之后环境只有更糟，这忽然间遇到一个需要整间腻在一起的年纪仿佛的子，很快地成为至好友也是理之中。不过风吟秋并不喜欢和谈论有关万有真符之事，在神州之时这东西就是个绝大的麻烦。所以他只是摇淡淡说道：“那是个需要特殊条件特殊物品的特殊技能，其他是绝对学不会的。”

    “但肯定是有参考价值的吧？您之前所说的，任何存在都是更大的循环系统的一部分，就算是其他不能使用，也一定能学习到什么......”

    法师好像没有咬定了不想松的样子。风吟秋也没理会，只是在前面快步而行。没走多远，法师又说：“沐说你一定是个有很多故事的，看来是真的呢。介意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听么？”

    “介意。”风吟秋站住脚侧过身看着法师，能感觉出她是在刻意找什么话题一样。“莫特利士，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我...嗯...我想对你说的是...”法师想了想，好像是回忆一个早规划好了的蓝本，然后脱而出。“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既强大，又有邃的智慧，所以想和你多多接触一下，听听你的故事。”

    “啊？你说什么？”风吟秋也愕然，他就算对这欧罗大陆的民俗还不算太了解，这话中钦慕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来了欧罗大陆也算不久了，风吟秋就算没特别关注，也能从所见所闻中隐约知道这欧罗男之间相较于受礼教束缚多年的神州要开放粗豪许多，但是这位莫特利法师说话时的神态语气，又着实不像是带着男暧昧之意，说是背书或者是刻意还差不多。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短暂的沉默中，法师脸上的血色先是短暂地褪了一点，然后飞快地涨红起来，结结地不择言。不过风吟秋倒是能勉强分辨出其中的害羞之意只是小半，更多的是尴尬，好像还有一丝悔意和对自己的恼怒。

    风吟秋不禁哑然失笑。不管这位法师是心境大之下太过想一探自己背后那超越她常识和奥术的秘密，还是和沐沁沂鬼鬼脑地商量出了什么家的古怪心思，这样刻意的‘美计’落在他眼中只觉得如同三岁小孩强要装大一样的拙劣幼稚又好笑。眼看着法师楞在原地，一张俏脸红得几乎要滴血，他也无意让这种尴尬场面继续下去，想了想说：“莫特利士，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请教一位见多识广的法师，你能给我解说一下吗？”

    “啊啊啊，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有什么您就问吧。”法师连连点，总算找了个机会把脸上的涨红消除下去。

    “那就是有关‘下层界’的问题。我曾经询问过太阳神殿的大祭司等等几位神职者，现在我想听听奥术师的看法。

    仁之剑很笃定很淡然地重复：“不用怀疑你的听力。我是说你要展现诚意，就把裤子脱了套在上，双手背着绕着墙边跳上两圈，一遍跳一遍唱港那些渔民小孩最喜欢的花送光腚阿爸去打渔，然后一边唱一边放。那首歌节奏明快朗朗上，听过几次就绝不会忘。你们既然在奥斯星城里搞了这么久的地下工作，就肯定能唱这首歌。至于放对于你这样久经锻炼身手敏捷的战士来说就更不是什么问题了，当然拉屎也行。”

    “为什么我要做这些？”子直愣愣地杵在原地，好像刚被一千大象从顶上踩过，连那充满诱惑和美好韵律的气息都完全消失了。

    “展现你们的诚意啊。”仁之剑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我是说，这些事和诚意有什么关系？”挥了挥手，姿势笨拙得像是一只猩猩。

    “当然有关系了。要不然怎么才能看出你的诚意？”仁之剑满脸严肃，沉声回答。“你现在可是代表了一个势力庞大居心叵测的势力来拉拢一个心机沉，苦大仇谋划巨大的危险份子，难道就靠着摆摆，抖抖胸脯就能达成共识了吗？就算是酒馆招待想要勾引那些浑身发臭的烂酒鬼水手付小费也没有这么简单的。你以为我这内心拥有巨大力量的神奇西方战士，会和那些烂醉鬼一样，或者那些血管里就留着前列腺满脑子都是配欲望的愣青一样，看见的胸脯就脑袋里一片空白双腿发软走不动路吗？这是绝对不行的，就算你脱光了大叫着求配我也只会不屑一顾。这不只是对我的藐视，也是对你自己背后那个了不起的组织的侮辱。所以你必须得做点平常做不出来的事来表现你的坚毅，隐忍。你觉得我这样忍辱负重，手段非凡的沉物，会认同一个发骚自恋抖胸甩的蠢货，还是一个同样意志坚定，有钢铁一样的神经，为了目的可以不择任何手段的战士？”

    继续呆了足足四五秒，子才勉强说：“那个......你不是需要先问问我到底是代表了哪一个组织吗？”

    “嗯，好吧。”仁之剑从善如流。“那么你是代表了哪个组织？”

    “...奥法复兴会...你应该听说过吧。”子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似乎闪动了一下，终于找回了一点气势和节奏。

    “何止是听说过。”仁之剑冷哼了一声。“如果你的报工作做得真有你所说的那么好的话，你应该知道我和我的手下之前就是被奥法复兴会陷害了。你真的是代表了那个邪恶组织前来的话，那你需要展现的诚意至少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上十倍......”

    “不，也许那只是因为你们遇见的是以一个假的复兴会而已。”

    “什么？”仁之剑一楞。

    “啊，你的那位叫做风的朋友似乎回来了。”子忽然有所察觉，似乎是事先安排下了特定的侦查手段。“那么我们的合作意向留待下次再说吧。”

    仁之剑却起身一笑：“但是我觉得大家一起商量更好一点。我那位朋友也对奥法复兴会什么的也非常有兴趣呢。”

    子不再答话，身周的朦胧黑色猛地浓烈起来，将整个都吞噬到一片黑暗中朝着房屋角落的影流去。

    咚的一声巨响，屋的一小半在刚猛的拳劲拳风之下化作了漫天飞散的细小砂石，剩下的坚持了半秒钟之后也垮塌下来。就在子刚有动作的时候仁之剑也是身形起朝他冲去，但最终还是慢了一线。这子胆敢孤身前来显然是对自己的脱身之术有足够的自信，抑或是早有布置，这遁去的速度快得异乎寻常，几乎是眨眼之间就随着黑色消失在了这屋中的影里，仁之剑这一拳只能让这本来就已残的房屋彻底成为一片废墟。

    “哼，这也有些意思...下次有机会再好好和你聊聊吧......”灰尘中，仁之剑眉微皱，对自己这出手无功也是有些不满，拳意不能完全地收发由心，这些细微处的差之毫厘有时候就会让结果有根本上的不同。

    一道影从远处空而来，只是短短数秒之内就越过了近千米的距离，却是远处的风吟秋察觉到了这一拳的响动而飞速赶来。他朝已经彻底化作一片废墟的屋看了看，似乎察觉不出什么来，愕然对仁之剑问：“无敌兄，这是何故？”

    “刚才那天晚上和我手抢夺那什么碎片的来了一趟，想要留住她却是慢了一步。”仁之剑摇摇。“这居然知道我们在这里，也知道今恰好你不在才来找的我，刚才又能这么远的距离下先于你我之前察觉到你，看来除了有什么过的秘法神通手段之外，在我们周围也安得有眼线的样子。这奥斯星城远不似看来的这般平和。”

    “眼线什么的，那是难免。”风吟秋也不是太奇怪。他早知道这奥斯星城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相互注意，他们的举动在使节团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探清楚其实并不奇怪。“不过那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居然想代表背后的势力来招揽我。也不知这些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当真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我这秉承宇宙的与真理的战士，岂是他们用权钱色之类的低俗条件就能收买的。”

    风吟秋想了想，问：“那说她背后是什么势力么？”

    “嘿！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莫特里法师才气喘吁吁地跟着跑到这里来。她不能和风吟秋一样用力场巨手空飞行，但也给自己用了一个奥术，被一风力托住朝这里飞奔。这时候看着彻底烂成一堆的废墟大叫：“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搜集来的食物！还有奥术书籍！还有那些家具！我可是把我所有的钱都用在上面了！”

    “都记在复兴会的帐上吧。等我们去把这个邪恶组织夷为平地的时候你顺便就可以去讨要。”仁之剑不以为意。“那个说她是来自奥法复兴会的，还说我们之前碰到的那个复兴会是个假货。”

    “不可能！”法师猛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