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神州道

    “你是说矮？他们能做什么？”

    大脸少年的话让风吟秋也为之愕然。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他知道那些矮，尤其是为首的金石绝不是什么好，也知道他们背后必定有什么谋，但要说能控使节团，甚至控西海岸法师议会，那就明显超乎那些躁粗鲁的矮壮蛮子的能力了。

    “我不知道他们能做什么。但是随着这条通往大平原的‘乾’大道的修建，贵族法师的圈子里开始有了一个说法，那就是这些矮原来也是可以利用起来的。随着这条道路的成功，这个已经成了大家最热衷的话题。昨天我父亲说，法师议会正在切实讨论一项重新针对斯古特大山脉的计划，而且还邀请了张家的族长参与。”

    风吟秋摇：“这个……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怎么能说矮在其中有什么谋？”

    “那是您不是西海岸本地，您不太明白斯古特大山脉中的矮氏族对于西海岸意味着什么。这样说吧，从帝国倾覆之后，被异族联军清洗得最厉害最彻底的就是西海岸，然后需要直面异族领地的也是西海岸——虽然和南方大原的兽相比，斯古特山脉中的矮的侵略是很小的，但也并不意味着那是一群可以和平相处的邻居。所以到目前为止，西海岸所有城市的产出有将近一半是用来维持和矮氏族的关系，包括酿造麦酒和葡萄酒的原料，各家族供养的私兵，对守护之手的资助，还有包括给北方军团的供养等等。当然由于议会中相互关系的复杂，还有各种内耗，这些资金和物质到底有多少落到实处谁也说不清，但这确实是所有西海岸法师家族必须要面对的等大事，每年都会在这个问题上扯出无数的争论和分歧。而现在，居然有矮会乖乖听从命令来行事，这可是只有帝国时代才有的事。这表示有可能永久地解决矮问题，法师议会当然会心动了。我仔细去打听过了，凡是我认识的朋友的家族内部，都有不同程度的针对矮的措施正在准备，有的是囤积粮食，有的是在训练家族私兵部队，有的在和北方军团的接触。”

    “这其中的根本是，那个邪恶的矮首领金石，居然真的带领一个氏族背叛出了斯古特大山脉。这可是矮族里从来没有过的事。以前断断续续也有矮被氏族议会放逐的，都是零散的个例，矮的文化和天生亲和土元素的体质，凝聚力非常强，现在这样的况几乎是以前无法想象的。虽然我想尽一切办法，但也实在打探不到他们内部的况。毕竟能和矮切接触的只有那些张家族的西方。”

    “但你就能肯定这都是那些矮刻意而为的谋？也许只是背后有什么巧合导致他们被驱逐。而且就算这一切都是他们谋划的，他们又能得到什么？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没有什么证据。我也不知道他们能得到什么。”安杰洛回答得理所当然，偏偏依然坚定无比。“但是那个矮首领是如何邪恶的存在，风先生你也是亲眼所见的。像是这样一个血腥邪恶的戾怪物现在伪装成畜无害的样子，一心一意地给我们修路却没有什么不可告的目的，这可能吗？现在居然搅动了整个西海岸，让贵族法师们全都蠢蠢欲动，这分明就是他们的谋在酝酿之中。”

    不得不承认，安杰洛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没有证据，而且看起来势的演变又非常自然的况下，这也完全像是大脸少年先为主的推定。

    沉吟片刻，风吟秋只能点，对安杰洛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留意这些矮的。你也回去吧，不要在打探这方面的事了。特别是不要再去试图接触那些矮和张家，如果他们真有谋划什么不可告的谋，你随时可能陷危险中。”

    “多谢您的关心，但是这件事我当然会一直跟下去。”安杰洛的态度很肯定。“这就是仁之剑阁下当初告诉我的，自己的正义和真理，当然只有自己去找寻。”

    有些痛地送走了安杰洛，风吟秋还没来得及仔细去回味一下这位贵族少年所说话，就立刻感觉到了他所说的那种波涛已经涌动了起来。因为刘玄应已经一脸严肃地找上了他。

    “风先生，恐怕今夜你要陪贫道去那张家走上一趟了。”

    刘玄应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还带着些怒意。这对他这样心修养极高的道门高来说无疑是很不寻常的。

    “是那位张家老丈怎么了么？”风吟秋有些意外也不那么意外。“看来他还是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刘道长高估他了。”

    “…李大刚才令我不跟随那金石矮一起前去那矮山脉中，说是要代表大乾使节，去为这位饱受冤屈的忠勇异族义士讨回公道，同时还要向那些异族矮宣扬我神州威仪，使之教化折服…”一边说着，刘玄应的表在怒意中也有几分好笑。他还别有意味地看了看风吟秋。“…而且大概李大也会让风先生和贫道一同前去，只是他也知晓你不听指使，所以才没有正式下令，也许会想办法兜兜圈子吧……”

    “这个......”风吟秋听了之后也是哭笑不得，同时心中也有些明了。这事如果结合之前少年安杰洛所说的，确实透露出几分诡异，他也点。“好吧，那我便陪刘道长去见见那位张家老丈。”

    夜之后，张家府邸。

    张家在奥斯星城当中的资产不少，虽然当初因为异教徒之逃窜后全部被愤怒的债主和一些帮派给侵占了，但随着他们带着使节团的光芒回归，赔偿了本地居民们的损失之后，那些房屋也都尽数归还给了他们。

    张家家主张执晋老此刻还没有睡，依然高冠礼服，在灯火通明的后堂之中静坐，手中持着一本儒家经义眯着眼睛细看。周围并没有其他，这后堂虽然已经经过修缮，但是一些之前被砸毁焚烧的还来不及复原，看起来还有些凄凉。

    风吟秋目光一闪：“那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可有迹可循么？”

    张老丈点点：“这个倒是听怒风氏族的矮说了。金石其实服从于他们氏族的大贤者，之前和我们走私也好，合计算计北方军团的也好，其实都是大贤者的主意，金石只是负责执行的而已。那次的封神仪典失败之后，大贤者似乎极为恼怒，将金石狠狠惩戒了一番，这之后金石就变得收敛了许多了。”

    风吟秋再问：“那这大贤者又是矮中的何方神圣？你们可见过么？”

    “在矮中，能被冠以‘大贤者’称号的必定是威望极高的老年矮，一般来说也是能掌控一个甚至数个氏族的领袖。这位大贤者的真身我们倒是没有见过，只是经常在其他矮的中被提起，应该是隐藏在其他地方，等闲不会在前现身。”

    “最后一个问题。”沉思片刻，风吟秋忽然再问。“王者无敌?仁之剑被神殿教会联手通缉，张老丈你怎么看。”

    张家老丈微微愕然，好像没料到风吟秋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他很快地也神低落地长叹一声说：“无敌先生与我往甚久，我自然是相信他的。但神殿和教会言之凿凿，我也无从分辨。只能盼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吧。”

    “风先生，你说这张家老丈的话有几分可信？”

    在离开张家宅邸之后，刘玄应忍不住问。

    风吟秋微微一笑：“真真假假，滴水不漏，谁也不知他到底说了多少真话。但我们也总不能将他一个古稀老吊起来严刑拷打。”

    “正是。”刘玄应也只有苦笑。“看起来此事的玄虚，当要落在那金石矮背后的那位贤者身上了。此次成行之前，说不得贫道就要去找上这位贤者见上一见，到时候还要劳烦风先生代为翻译一下。”

    “刘道长还真准备去那斯古特大山脉去？”风吟秋一笑，问。

    “李大有命，贫道就算不想也没办法。”刘玄应苦笑一下。

    “刘道长还真要对那李文敏惟命是从了？”风吟秋还是一笑，这次带点冷意和讥嘲。不等刘玄应回答，他又再说：“这里只是我两，刘道长也不用那些大义名分的话语来敷衍了。刘道长是忠厚之辈，可以欺之以方的君子不假，但不是只知道认死理的腐朽酸儒。权变轻重之别相信刘道长是知道的。刘道长为何要死死维护那李大，能否给风某说说么？”

    “……”短暂的沉默之后，刘玄应沉声缓缓回答：“因为贫道答应了掌门，一定要将这只使节团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带到因克雷去，完成大乾朝廷这一次异域邦。只要完成了这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任务，便算是了结了师门责任，贫道便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原来如此。”风吟秋点。“看来刘道长自己的事一定很重要。”

    “非常重要。”刘玄应点。他面无表，但那邃的眼神中有一种凝重如山的影。

    “看来还是不能以真武宗刘道长的身份去做的事……好吧，那我也就不多问了。”风吟秋一笑。“既然如此，我也尽力帮刘道长完成这夙愿好了。反正我也近来无事，便陪刘道长去那矮山脉中去一行吧。也看看那矮数千年经营的地底城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哦，这...贫道当真是多谢了。”刘玄应也面露喜色，对着风吟秋一礼。

    “客气了。大家都是神州一脉，江湖中，能顺手的忙当然是要帮了。”风吟秋笑笑。

    等到刘玄应回到使节团营地之后，风吟秋却是转身就去找到了莫特里法师。

    “什么？你和刘两个要去斯古特大山脉？也就是说你们两要长期离开这里了？”法师显得很惊讶。这时候她正和沐沁沂两个正在营帐中休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两都从被子里跳了出来，好在身上的衣服并没少。

    “对，刘先生会有一段时间不在使节团，也就是说这对某些居心不良的是个好机会。”风吟秋看了看在一旁的沐沁沂笑了笑，沐沁沂则做了个鬼脸。

    “在刘道长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想请莫特里小姐帮我做一件事。”风吟秋转向了旁边的法师。“我记得，奥术里面是有能够长期控的感知和记忆的吧？”

    法师目光闪动，点回答：“幻术系的五六环奥术中都有可以控记忆的奥术。只是针对意志坚定的战士，还有神职者是很难完全生效的。还有很多的贵族法师都会随身带有抵抗或者警示控类奥术的道具。”

    风吟秋一笑：“放心，那位目标既不是神职者也不是意志坚定的战士，也不会有这样的道具。是使节团的那位李大。在刘先生和我一起去大山脉期间，你能帮我把他的记忆修改一下，或者是直接控吗？应该不会被看出法术修改的痕迹吧？”

    “奥术产生的过程肯定是无法隐瞒的，但是奥术造成的结果的话，如果不是经验丰富的幻术系法师，或者是不用特意的探知奥术，就算那位刘先生的感知再敏锐也不可能知道的……还有我要说明的是，我不会这类型的奥术。不过也许我可以想办法去弄到一两个卷轴。”法师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你也要欠我一个。我也会有让你帮忙的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