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漆柱上有个蝙蝠灵芝的图案,我愣愣地盯着它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眼珠开始发酸。龙腾小说 ltxsba.com
激

退去,我蜷着身子不敢动,皇太极就在我背后,只是不知他此刻在

什么,想什么……他是睡了,还是醒着?
床板嗦嗦一动,我立即全身僵硬,紧张地把眼闭上。
有细微的呼吸声渐渐贴近我,我似乎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穿梭。许久后,一声温柔的嘘叹在耳畔轻轻响起,声音虽低,却如同一粒细小的石子投

我的心湖,波澜不惊的湖面顿时被击起层层涟漪。
我心一暖,几乎便要转身抱住他,然而只在一瞬之间,身后之

已轻轻翻身下床。我反倒又不好意思吭声了,只得继续装睡。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寂静无声,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侧身扭

——果然身旁已没了皇太极的

影。我松了

气,一个骨碌翻身坐起,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全身赤

,不觉脸又红了,目光匆匆一扫,却发现地上衣物凌

,东一件西一条扔得满地都是。
我红着脸,裹着被子跳下床,蹑手蹑脚像做贼似的捡一件穿一件。好容易套上中衣长裤,溜眼一看,外袍居然丢在靠门处——啊,啊……之前到底是怎么扔到这儿的呀?
我踮着光脚踩着冰冷的地面跑了过去,四月的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也不热……
方在门

捡了外袍,正欲转身,忽听外室书房内有

在说话,细细一辨,竟是皇太极低沉的嗓音。我心跳突然加快,尴尬地站在门

,一时竟忘了进退。
“……如有

问起,你懂得如何回复了?”
“是。”
“那好,先说一遍来听。”
“是……”尴尬中透着紧张的颤意,竟是葛戴略为喑哑的声音,“近

城内有流言飞语中伤八爷,格格偶然听闻,不免忧郁,故此特将

婢收为义妹,转赠八爷。爷主子眷


婢,今

得蒙垂怜宠幸,纳为侧室。

婢……

婢……谢主子隆恩眷待……”
“嗯,倒还算是个机灵的丫

。只是你记得了,以后莫再自称

婢。起身吧!”
“谢爷!”
“你先出去,吩咐厨房预备下点心,一会儿命

送来。”
葛戴低声应后,随即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我茫然地僵直在门后,无力挪移半步,忽听嗒的一声响,猛抬

,皇太极已然直立在我面前。
四目相对,目光

凝,我无语,只是觉得身子微微发颤,心中有难言的酸楚。他先是愣了下,转而弯腰抱起我。“地上凉。”
我低呼一声,被他重新抱回床内,他静静地坐在床沿上看着我,眼底

汇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光芒。
“东哥。”他轻声喊我。
我垂下眼睑,一颗心微微发颤。他伸臂抱住我,下颌支着我的额

,“我很贪心,我要你的一辈子……你肯不肯给?”我一震,他突然加大拥抱的力度,将我的脸颊紧贴上他的胸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辈子,不离不弃……东哥,你就是我的一生!”
八阿哥皇太极纳乌拉那拉氏葛戴为侧福晋之

,因我乃是新娘旧主,是以竟博得了

家主婚

的

筹。男家原是随便找个族中长辈做主婚之

,可谁承想到了傍晚时分,外

一阵哄闹,有

才惊喜地飞速来报曰,淑勒贝勒到了!
满场震惊。
不过是一个阿哥纳妾,竟劳师动众得一族之长亲临,这面子当真给大了,观礼的

顿时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
少顷,努尔哈赤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我站在边上,与众

一同行礼,“请淑勒贝勒爷大安!贝勒爷吉祥!”
“免了!都起来吧!”努尔哈赤看上去心

极好,往空置的主位上一坐,大大咧咧地笑道,“好啊!老八也终于娶亲了!听说这新娘子是东哥格格府里的?”
我规规矩矩,低眉顺目地说:“是。原是贴身的使唤丫

,打小在我跟前服侍,与八阿哥也是相熟的。”皇太极与我因有母系亲缘,是以平

走动特别亲近,几乎就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一点内城里的

无一不知。“那丫

虽说是婢

,原先却也是贵族出身,实乃大福晋的近亲,加上我又认了她作姐妹,想来不至于委屈了八阿哥!”
努尔哈赤看了我一眼,淡笑,“这事确实是我疏忽了,幸好有你事无巨细都替他打点得极妥,他早早没了额娘,有你在倒确是省了我一份心。这样吧,等过些时候,我再给老八物色几个模样家世皆好的

子,无论哪个先替老八开枝散叶,产下后嗣的,我重重有赏!”
我心里猛然一痛,就好比被

硬生生地捅了一刀,忙借着脸皮抽动时咧嘴一笑,蒙混过去。
“以后……那种捕风捉影的事再不准提半个字,若是哪个让我知晓了,定斩不饶!”努尔哈赤不怒而威,他虽未指明,但在场的哪个不心领神会。然而亲虽是娶了,说到底,要这谣言不攻自

,仍是得等皇太极得子之

。
啊,不行了!心里苦涩得像是吞了苦胆,然而在努尔哈赤面前,我又不敢有半点差池,只得强颜欢笑。
前厅众

欢闹,我郁郁寡欢,心

沉重,随意地喝了两

酒后,不敢再喝,于是借

醒酒,出了门。小丫鬟音吉雅眼明手快地跟上了我,“格格,您到东屋去歇歇,

婢给您沏碗醒酒茶可好?”
我摇

,夜晚的风有些凉,刮在脸上有种刺痛感,“不了,你回去乐去吧,不用管我,我随便走走……”
她腼腆一笑,葛戴平

与她们这些小丫鬟


不错,这次成亲,还特意在偏厅摆了两桌席面,用来招待她们这群姐妹。
“

婢还是……”
“去吧!难道还怕我在八阿哥府里走丢了不成?”
音吉雅讪讪地一笑,终于仍是心痒难耐地说道:“那……

婢就先过去了。”
“嗯。”看着她一步三回

,最后隔了十来米远后,孩子气的撒丫子往偏厅兴高采烈地奔了去,我不由得低声一叹。
在回廊里吹了一个小时的风,只觉得浑身发冷,我跺了跺脚,听见厅里传来阵阵哄笑声,揣摩着兴许是宾客们拉着皇太极在灌酒。
想起皇太极,鼻子又是一阵发酸,于是我没

没脑地离开回廊,在府邸里瞎转悠。走着走着,忽听迎面有

脆生生地喊了声:“请格格安!”
我一愣,抬

惊愕地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新房门

,那窗户纸上正映出红彤彤的摇影。我心一痛,正要调

回去,忽听里面传来一片惊呼,丫鬟们

糟糟地喊:
“主子!”
“福晋……”
大门嘎吱拉开,一身大红喜服,顶着大红喜帕的新娘子突然出现在门后。
“格格……”葛戴缓缓软下身子,双膝着地,跪在了门槛内。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大吃一惊,赶忙冲过去扶她。
“格格!格格……”葛戴的面容被喜帕完全遮住,瞧不出喜怒哀乐,然而她的声音却出奇的颤抖。我拉她起来,她死活不肯,争执间我手背上一凉,凝目一看,喜帕后竟滴下一串泪珠来。
我心里着了慌,忙叫道:“你们都出去!我和侧福晋有话说。”
丫鬟们先是一愣,而后表

困惑地慢慢退到门外。大门缓缓关上,我费力地将葛戴从地上拖起来,将她拉到新房里。
“格格……格格……”她啜泣,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两个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伤心欲绝。
“你哭什么?”我彻底没了主张,脑子里闪过一个古怪的念

,脱

道,“难道……你不愿意嫁给皇太极?”
她抽了

气,摇

,喜帕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急遽晃动,“不是。”
“那你哭什么?”
“格格!

婢该死……

婢本不配拥有这一切。这一切……这一切……原该是格格的!原该是格格你的啊!”她身子一矮,又在我面前跪了,泣不成声。
我心神恍惚,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葛戴你胡说什么呀?”
“

婢没有胡说!”她突然一把扯下喜帕盖

。
我吓了一跳,她脸上化好的浓妆竟然全给眼泪冲花了,不由得一阵心疼,怜惜地说:“葛戴!别使小

,打小看你长大,你的心思我还猜得几分,你对八阿哥有

!”
葛戴咬着唇,神

闪烁,一抹羞涩

上脸颊,望着她涩然带羞的模样,我心里又是一抽。
“格格!

婢不否认对八爷有

……但是,格格……这么些年跟着格格,

婢看得很真,八爷心里从

至尾都只有格格你一个……”
“胡……胡说……”我结结


,心

如麻,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晃动,“这种话可不能

说!”
“

婢晓得分寸!

婢不会在外

面前提半个字。

婢……”
“葛戴,没有的事,皇太极他……我和他……”一句原本简单明了的话却被我讲得支离

碎,别说葛戴听得糊涂,就连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正僵持着,忽听门外喜娘大声嚷嚷:“八爷大喜!

婢给爷道喜!”
我心里一凛,恍然明白过来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忙慌慌张张地将葛戴拉到喜床上坐好,替她盖上帕子。
“格格……”葛戴突然拖着我的手,小手冰凉。
“不要闹了,他来了……”
“对不起。”她掩在喜帕之后,低声说了这三个字,然后松开手,端端正正地在床沿上坐直了身子。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随着脚步声缓缓接近,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断了,我遽然回

,却发现皇太极正双靥通红地瞪着我。
他喝酒了!
是的,他喝酒了!而且肯定喝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此刻他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我……回去了。”慌

地低下

,我从他身边匆匆而过。没走几步,忽然手腕上一紧,被他攥住,稍稍一用力,我便踉跄着跌

他怀里。
他身上散发出一

浓烈的酒香,闻者欲醉,我有那么一刻的失神,但在目光瞥及葛戴时,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我蹙着眉

想把手抽回来,眼光恶狠狠地瞪他。
他眼波清澈明亮,虽然喝了酒,可眼睛瞧

时却一点都不含糊,仍像是会放电一般,三两下就把我触得麻麻的。
他抓着我的手不放,“回去?今晚你那一屋子

全在我这儿喝酒,你回去一

待着?”
“啊?!”
他俯下

,嘴唇贴在我的耳边,吹气,“今晚睡我那……”
我脸上一红,心跳快得难以呼吸,不由得?视了他一眼。他在胡说些什么呀,今晚乃是他的新婚大喜,

房花烛,居然说这种轻佻话调戏我这个不相

的

,他到底把葛戴当成什么呀?
我恼恨地抬脚踩他的脚背,那厚厚的花盆底绣花鞋,若是被一脚踩实了,可有他受的。可是,我的动作却远不及他快,他往后一缩脚,顺势带着我往门外走去。
“葛……”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回

冷声吩咐:“今儿个你也累了,先歇了吧,不必等我!”
过了半晌,葛戴细弱的声音透过喜帕传了出来:“是。”
皇太极一手握着我,一手拉门,我低呼:“外

有

……”
“没

!”他淡淡地说,“我让他们退离新房三十丈,不许靠近,违者重罚!”
拉开门,屋外果然寂静无声,月光清冷地照在门前的石砖上。我回

又瞅了一眼房内,忽然觉得对葛戴满心愧疚,可还没等那愧疚感在心里蔓延,忽然身子一轻,我居然被皇太极腾空抱了起来。
“做什么?”我压低声音,拿手捶他的肩,“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固执地抱着我穿过走廊,往他卧室的方向走去,“抱着你,我才能感觉出你是真实的。”
我眨了眨眼,今晚喝酒后的皇太极与平时有些不一样,我抿着唇偷笑,“醉了?”
他不吭声,径直带我回房,直到轻轻地将我放到床沿上坐下,他才正经八百地说了两个字:“没醉!”
“嘁!”我揶揄大笑,他明明已有醉意,偏还死撑。
笑声中,皇太极忽然蹲下身,将我的鞋子脱下,拿在手里,我正觉得奇怪,他忽然扬手将鞋子丢出老远:“不是讨厌穿这种鞋子么?”
“是啊。可是……”
他除去我的筒袜,盯着我的脚看了又看。我窘迫地抽动双脚,“做什么呢?”
“别动,我看看。”他抓住我的脚,手指轻轻抚上脚背。
“咝……”我倒吸一

凉气,心里跟猫抓似的直痒痒,忍不住笑趴在床上,“别闹了,好痒。”
“脚上的这些疤……”
“哦,前年年底被拜音达礼

着赶路,脚长时间捂在雪地里冻烂了,幸亏遇到乌……”他忽然站起扑了过来,将我压在身底,手撑在我的

侧,眸光熠熠地望着我。乌黑的眸瞳

邃,望不到底,那里面像是个旋涡,一

巨大的吸引力要把我生生地拉进去。
“东哥……”他吻上我的额

,吻上我的眼睛,吻上我的鼻尖,最后吻上我的唇。浅浅的,却充满柔

蜜意的一吻。
我羞涩地一笑,真要命啊!在他面前,我这个大

反像个青涩的小孩子!
“不许再离开我!”
为什么他老会担心我离开他呢?他每天看得我那么严密,我连打个盹、走个神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为什么他老担心我会离开?
“皇太极。”
“嗯。”
“你……喜欢我吗?”
他愣了愣,看着我不吱声。我万万没想到他竟会是这种冷淡的反应,反倒担心起来,急道:“你那天……那天明明说

我的!”
“知道你还问!”他白了我一眼,将我的衣襟扣子慢慢解开。
我全身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想去制止他,可他只是掀起眼睑很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我哑然缩手。
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为什么见他发狠,就没辙了呢?难道当真从小到大注定一辈子被他吃得死死的?那随着他年岁逐年增长,我以后还有可能再扳回败局么?
“皇太极……”趁着他解衣的间隙,我红着脸微微喘息,“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一床大棉被兜

罩下,我痛呼一声,被压了个彻底。他利落地钻

了被子,光洁的肌肤敏感地触到了他的,我吸了

气,全身都在发烫。
软被内,他揽臂抱住我,心满意足似的叹了

气,闭了闭眼,“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哪来的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的容貌?又或者……”我咬咬牙,索

抛开顾虑,死活也得求个明白,要不然我心中难安,“皇太极,你看中我什么,我大你那么多,我现在可是别

眼中的老

……”他忽然收臂用力一勒,我顿时透不过气,痛得低呼一声。
“胡说八道些什么!”他不满地斥责,低下

,嘴唇开始不规矩地在我胸前探索。
我身体一下绷紧起来,喔的一声低叫,战栗不止,“你……你还没回答我!”
“真是……笨


!”他的呼吸已经开始渐渐变得粗重,可每一字每一句回答却显得那般掷地有声,“你就是你!喜欢你跟你长得美丑没关系!我就喜欢你,你这个麻烦的笨


!”
“哦……”他充满激

地抚触加上方才那些感

肺腑的话,竟让我内心狂颤,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开始眩晕,开始迷失,开始语无伦次:“皇……太极!喊我的名字,你喊我的……”
“东哥!”
“不是……不是……”我呻吟,呢喃,“叫我悠然……悠然……你记住,我叫步悠然——”
“悠然!悠然!悠然……”他疯狂地低呼。
他多半已不知自己到底在喊些什么,但是那一声声真实而又熟悉的呼声,却让我浑身战栗,泪如泉涌。内心既有酸楚亦有甜蜜,悸动得我直想放声尖叫出来。
我是步悠然!
皇太极!你能记住么?
此刻和你在一起的,是我步悠然!不是东哥!
你记住……
请你……
记住我……
努尔哈赤果然说到做到,没过几月,便将额亦都的

儿钮祜禄氏指给了皇太极。原是打算将此

立作正室,然而皇太极未曾表态,于是最终钮祜禄氏仍以侧福晋的身份被迎进府邸。
新婚之夜,我守着葛戴,原是想安抚她的,可没想到最后因为郁闷而难以抒解,差点发狂的那个

居然是我。隔了老远都能清楚听到新屋那

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我心

无名火起,便唤底下丫鬟取了酒来,先是一盅一盅地喝,末了,也不知从何时起,竟由酒盅换成了大碗。
葛戴未曾见我喝酒的样子,先还陪着我喝,可是我越喝话越多,眼泪开始抑制不住地拼命往外涌,她这才吓坏了。
我和她为了一只酒坛子,你争我夺,结果竟然一起滚到了桌子底下。我哈哈一笑,又哭又闹地指着她质问:“

吗不让我喝?”
“格格,你醉了……”她柔声哄我。
我坐在地上双手捶地,叫道:“我难受!难受你知道吗?我心里……心里憋得慌!”
“我知道的,格格……”
“你哪里知道?”我迷蒙着眼,指着她,她脸上挂着淡淡的担忧,“你一点都不会生气的吗?你……”
“格格!这有什么好气的?自古皆是这般!”
我瞠目结舌,只觉得这酒就像是在我心里点了一把火,“放

!放他娘的臭狗

!”我从地上摇摇晃晃爬了起来,扶着桌子,双腿软得直打战,“哪个说的?哪个!”
我胳膊一软,手便没撑得住桌面,身子刷地往下瘫去。可没等我一


墩在地上,有

力道便轻松地提住了我。
我迷迷糊糊地回

,看到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孔并排在我眼前晃动。
“爷!”葛戴低声惊呼。
“怎么回事?”皇太极皱起了眉

。
我搞不清他这句话是在问葛戴,还是问我,只是笨拙地用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脸,嘀咕:“拜托你别晃好么?我看不清你了,皇太极……我可不可以不

你?可不可以不喜欢你?”
搂着我的胳膊一紧,隔着单薄的衣料可以感受到他肌

的紧绷,“不可以!”
“皇太极!皇太极!皇太极……”我失控地一遍又一遍念着他的名字,泪如雨下,“我讨厌做东哥,我讨厌身为古代

,我讨厌你们所谓的一夫多妻,我讨厌……”他遽然低下

,用温软的唇封住了我所有的抱怨。
意识开始模糊,终于耳朵里嗡的一声轻响,我失去一切知觉。
睁开眼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葛戴微笑着站在床边看着我,我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总觉得她的笑容古古怪怪的,很是别扭。
“哧!”她侧过身掩唇嗤笑。
“怎么了?”

有些刺痛,我拍拍了脑门,渐渐地想起了什么,但却不是很肯定,“我昨晚喝醉了?”我心虚地问。
葛戴憋着笑点点

。
我懊恼地捂起脸,闷声说:“那我不是在做梦?昨晚皇太极是真的来了?”
“是啊。爷来过……”她又是一阵轻笑,“格格闹了大半夜,后来还吐了爷一身……”
“啊——”我拖长声音惨叫。
酒品不好的

果然不宜喝酒!
“后半夜爷才回去了。卯时我去请安,爷在钮祜禄妹妹的房里……”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放低了。
我放开手,睁大眼睛看她,半晌才犹豫着问:“她……她漂亮么?”
葛戴怪怪地看了我一眼,掩唇:“格格是在吃味?”
“胡说。”我大糗,别扭地垂下眼睑,“我为什么要吃味?”
“还说不是?格格最会

不对心!”她忽然语气认真起来,执起我的双手紧紧握住,“格格对爷是有心的,这个世上也唯有格格对爷的心,才能带给爷一生的幸福。”她温柔诚恳的话语,让我心

微颤。
“葛戴,难道你都不会介意的吗?你的丈夫……”
“我最大的快乐就是能看到爷幸福——这是我从九岁起便在心里发过的誓言,无论要我怎样都好,我只希望爷能得到幸福……我以我的方式来喜欢他!”
我神魂一震,眼眶渐渐湿润,忙别开眼去,“你不明白的,连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此刻我对皇太极的感

算什么?这么些年走过来,他一直都是我守护的孩子!”
“当真只是对待孩子的感

么?格格,你还是没看清自己的心,伺候格格和爷这么些年,连我都看明白了,你怎么就还没明白呢?”她焦急起来,“格格,长久以来,到底是你在守护爷,还是爷在守护你啊?”
我怔住。
到底是……我在守护他,还是……他在守护我?
“格格昨晚酒后真言,可还记得?”
我咋舌,茫然摇

。
她惋惜地嘘叹:“唉,罢了,反正也不争这一时。这么些年爷都等了,还在乎再等个一年两年的么?”
我不是很明白她说的话,但是她的话却清清楚楚地烙在了我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皇太极……皇太极……
对他的感

,到底源于什么?我到底对他动了何等的

愫?是亲

?友

?怜惜之

?抑或是……


?!
[记住网址 龙腾小说 ltxsba.com]